林墨寒此刻看起来情绪很糟,紧抿着嘴唇,一直没有理睬顾晚星。
有秘书走进来,在他耳边低声汇报。
舌头被毁后,我的听力变得异常敏锐。
“林总,小姐还没有到家……温奶奶也联系不上……”林墨寒的手瞬间攥紧。
他在想什么呢?
在想我又不听话了,想要逃离他的控制,偷偷跑掉了吗?
偏偏顾晚星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示意人把我推了出来。
“这是我特意准备的艺术品,墨寒你看,满意吗?”
她自说自话着,一旁的林墨寒却突然站了起来。
顾晚星娇媚地靠过去,妩媚一笑,“看来你真的认识这个勾引男人的贱货呢?”
林墨寒快步走到失去双腿只能以羞辱姿态瘫在地上的我面前。
他,认出我了吗?
口不能言,手不能写,我心中有满腔的愤怒与悲伤想要宣泄。
可现实往往总是残酷得让人绝望的。
我刚要抬头与林墨寒对视,忽然被他狠狠捏住了下巴。
“你身上,沾了机场专用道路上特有的沥青痕迹。”
“你偷偷去过机场?
说,你都接触过谁!”
疗养院是林墨寒精心挑选的地方,回国的路线只有机场专用道那一条。
只因那条道路独有的特殊沥青标记,如果我在回国途中真的有人不识相地闯入,真的与我有了接触,他能立刻查出是哪个该死的。
原来他突然起身,朝我走过来,又那样激动——不是因为认出了此刻面目全非的“艺术品”是他的侄女林夜澄,而是看到了我身上沾染的沥青痕迹,以为我是入侵者。
林墨寒对于不知死活的入侵者,会如何处置呢?
我几乎心如死灰。
林墨寒依旧死死掐着我:“开口,如果不想死,就告诉我,都接触过谁。”
“是不是有个女人,没有到达目的地,逃走了!”
可我哪里能说话呢。
我的舌头,早就被一刀切掉了啊。
顾晚星靠了过来,嘴上抱怨不停。
“墨寒,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不过是个妄想勾引你的贱人,我今天抓到她时,她独自一人带着个老女人在路上,呵,估计是急着进城来勾搭……”林墨寒如果稍微冷静思考一下,也该问问她口中想勾搭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更该质疑她为什么私自去了机场专用道。
可林墨寒听到那个老女人,第一反应却是嗤笑一声。
他掐着我下巴的手继续用力,疼得我连眼泪都止不住地往地上掉。
“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冒充她回国?”
“哎呀墨寒,你在说什么呢?
别问她了,她舌头被我用药毁了,说不出话的。”
我张开嘴,让林墨寒看着我已经血肉模糊的口腔。
他愣了片刻,最终竟然站起身,夸赞顾晚星这舌头毁得好。
“这样的垃圾,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足惜。”
可是小叔叔,你仔细看一看啊。
你好好辨认一下。
你口中该粉身碎骨的人,是你曾经亲口说过,你最爱的女人啊。
曾几何时,他紧紧拥抱着我,威胁我,让我哪里都不许去,不许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