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执野温凝霜的其他类型小说《曾言爱恨唯有荒芜全局》,由网络作家“小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凝霜刚满十八岁那天,当独属于鲛人的鱼尾化为纤细的双腿后,周执野把她带离了大海。在陆地上无名无分的跟着男人生活了十年,这天,是周执野给她安排的生日聚会,包厢里,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大家觥筹交错,气氛热络,只有角落,温凝霜蹙眉盯着墙上的时钟,十点了,周执野还没来。手机突兀的响了声,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匿名短信,是一个模糊的小视频。视频里,年轻张扬的周执野低头热吻怀里的女孩,扬声告诉所有人女孩是他初恋更是他唯一挚爱,此生非她不娶。温凝霜这才恍然,原来周执野不是不婚主义者,只是不愿意跟她结婚。眼泪划过眼角,砸在地上,变成了一颗幼白的珍珠。夜色愈浓,包厢门被推开,姗姗来迟的周执野出现在门口,他直奔温凝霜,眸色深沉:“凝霜,听说鲛人的歌声有奇效,...
《曾言爱恨唯有荒芜全局》精彩片段
温凝霜刚满十八岁那天,当独属于鲛人的鱼尾化为纤细的双腿后,周执野把她带离了大海。
在陆地上无名无分的跟着男人生活了十年,这天,是周执野给她安排的生日聚会,
包厢里,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大家觥筹交错,气氛热络,
只有角落,温凝霜蹙眉盯着墙上的时钟,十点了,周执野还没来。
手机突兀的响了声,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匿名短信,是一个模糊的小视频。
视频里,年轻张扬的周执野低头热吻怀里的女孩,扬声告诉所有人女孩是他初恋更是他唯一挚爱,此生非她不娶。
温凝霜这才恍然,原来周执野不是不婚主义者,只是不愿意跟她结婚。
眼泪划过眼角,砸在地上,变成了一颗幼白的珍珠。
夜色愈浓,包厢门被推开,姗姗来迟的周执野出现在门口,他直奔温凝霜,眸色深沉:“凝霜,听说鲛人的歌声有奇效,所以能治病么?”
温凝霜没有回答,她看向他的身后,睫毛轻颤。
一个女孩站在门口,是视频里周执野许下一世承诺的女人。
女孩身材瘦白纤细,眼下有些不正常发黑,她内拢着肩膀,脸色苍白:“温小姐,对不起,深夜打扰你了......我患了重病,活不了多久。本来已经放弃希望,可执野说,您是鲛人......”
话音刚落,周围的公子哥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什么人鱼?凝霜姐怎么可能是这种恶心东西?开什么玩笑......”
声音在周执野阴厉的紧盯的目光里越来越微弱。
公子哥打了个颤,下意识看向温凝霜,眼神游离不定。
气氛霎时降至冰点。
周执野突然走近,从她身旁的角落捡起那颗珍珠,蹙眉开口,
“你哭了?”
鲛人落泪成珠,所有人都知道的故事。
霎那间,坐在温凝霜身后的男孩女孩们一下子起身后退了几步,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嫌恶,
感受到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温凝霜胸口刺痛一瞬,语气很轻:“周执野,你告诉她了?”
这个专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守了整整十年,连周执野的兄弟们都不知道。
而现在,他主动告诉了初恋。
“凝霜,抱歉,事发紧急,我保证这里的人不会往外说的。”
事发突然,他也没预料到许沁悠会突然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将所有人送走清场后,他抿紧嘴唇,“至于沁悠,我不想瞒着你。”
“我们曾是恋人。十年前,她不想加重我的负担,隐瞒病情和我分手。我今天遇到她在医院,才知道隐情。”
“这本该是我的责任,我也应该负责。但我找了很多专家,他们都表示无力回天。”
“你是人鱼,你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对不对?”
温凝霜心中愈发哽咽,她缓缓摇头:“人鱼的歌声是人类编造的,更何况,我已化人十年。”
闻言,许沁悠红了眼圈:“执野,不要为难温小姐了,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十年前我选择独自承担,十年后我也不会打扰你。”
她抬起眼,里面是对周执野的浓浓爱意:“能在临死之前见你一面,我早就死而无憾。”
周执野沉声:“我不可能放任你不管。”
他看着温凝霜,嗓音里是不容置疑:“外头有水箱,模拟人鱼生存的环境。你试一试,好么?”
温凝霜心里一凉,她抬头望向男人,里面满是对许沁悠满满的在意。
她遇海水易化形。十年来周执野怕她出意外,从不让她触碰。而现在,竟是为了别的女人,提前准备好了。
她刚想拒接,没成想男人叹了口气,却又开了口,
“凝霜,别让我对你动粗。”
温凝霜瞬间泪意哽咽,她垂眸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涌出,平复了几秒情绪后,她抬起眼,眼角发红。
再开口,音色变冷:“我答应你,但无论结果如何,我只进去十分钟。还有,关于她还有我们…我需要一个答案。”
关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初恋,她心里知道,必须要好好聊一聊了。
她的爱情里,容不得第三者,要么许沁悠离开,要么,她退出。
思绪翻涌,她走进了水箱,却在触碰海水的刹那,肌肤燃起火辣辣的疼。
她猛地回过神,这里面被加入了浓度极高的辣椒!
温凝霜用力挣扎要离开,却发现箱顶已经被周执野闭合。
“周执野,放我出去,我很疼!”
可隔着厚重玻璃,痛苦神色看的并不真切。
因此周执野拧起眉头,嗓音放软:“凝霜,你是在水里长大的,只是需要适应一下就好了,你是沁悠的最后一丝希望,就当帮帮我,快......开口唱歌。”
在生命面前,仿佛一切忤逆和忽视都是错误的。
疼痛丝丝入骨,时间也在一分一秒流逝。
温凝霜只好强忍住痛意开了口。
人鱼的歌声无疑是好听的,只是优美的旋律中染着戚悲和痛楚。
一曲完毕,温凝霜急切道:“周执野,时间到了。”
但周执野看了眼脸色依旧惨白的许沁悠,迟疑:“可能还没起效,我们再试一首。”
“不行!”温凝霜的态度很决绝。
她正想要解释,许沁悠“哇”的一下吐了血,痛苦蜷缩在地上:“啊......”
周执野愣住,迅速抱起她就要往外走。
温凝霜急忙拍打玻璃:“你先放我出去!”
怀里的许沁悠似乎晕厥过去,周执野没有犹豫:“我先送她去医院,一会马上回来。”
“周执野!”温凝霜呼吸急促:“我不能长时间接触海水,否则无法维持人形,一周后必须回到大海!”
但周执野第一次对她沉下脸:“温凝霜,别用这种谎言威胁我。你分不清现在是什么场合吗?人命关天!”
“更何况你已经在陆地待了十年,哪会这么轻易就回去?”
说罢,他扬长而去,温凝霜在水箱里挣扎了很久,都没成功逃离,昏迷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的眼泪滑落眼角,
周执野,这次我离开你,是你自己选的。
后面来了保安,用消防锤将玻璃击碎,将她这才从水箱里救了出来,费尽力气才恢复人形,
她颤抖着用毛毯包住自己的身体,
水箱的玻璃碴在她腿部留下斑驳血迹,每走一步都要经历巨大的疼痛,
眼泪不知不觉砸下,她浑浑噩噩的走出包厢。
走到半路,周执野的豪车骤然出现,在她面前停下。
男人拿了张羊毛毯裹住湿漉漉的她,不虞道:“你怎么自己跑了出来,不在包厢里等我?”
温凝霜淡淡垂下眸子:“周执野,我想好了,一周后我要......”
周执野打断她:“先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豪车在夜里疾驰,停在一家婚纱店外。
直到温凝霜穿上了圣洁的婚纱,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然若梦。
周执野这是......要干什么?
恍惚的神思里,她听到周执野和导购员说:“就这件。帮我送到别墅,收件人填......许沁悠。”
如同一柄刀刃刺入心中狠狠搅动,温凝霜浑身冰凉,僵在原地。
回到车上,周执野打破了沉默:“你和沁悠身形相似,她没有精力试穿婚纱,只能麻烦你一回。”
温凝霜不想听这些废话,一针见血:“你要和她结婚?”
周执野哑然片刻,点了头:“婚礼定在一周后。”
“沁悠双亲早逝,现在又疾病缠身,医生说她顶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想再感受家的温暖,所以......”
“所以你就上赶着奉献自我?”一向温和的温凝霜语速极快,声线不自觉颤抖起来:“......那我呢?”
温凝霜猛地拔高音调:“周执野,那我呢?!你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我和你在一起十年了!我们......”
她张着唇,却不知道要从哪说起。
说十年不是轻飘飘的十天,说他很残忍伤透她的心,还是说那条她始终耿耿于怀的视频呢?
都没有意义。
周执野早就心有偏向,而她温凝霜,绝不卑微求爱。
所以温凝霜竭力阻止即将落下的滚烫泪水,沙哑道:“好。正好,你结婚那天,我也有件事情要去做。”
“什么事?”周执野冷声询问,
“我要彻底的抛离一些东西,还有一些人。”女孩声音麻木,充斥着诀别的意味。
男人心里猛地一凉,他下意识的倾身攥住她的手腕,寒气乍放:“温凝霜,你又在闹什么?就不能懂事些么?”
眼前闪过许沁悠瘦削的身形,周执野烦躁起来:“沁悠病了,是癌症,人类致死率最高的疾病。”
“和她结婚就是走个过场,是为了让她开心过完余下时间,这只是一个形式,我心里依旧是你。”
“温凝霜,这十年来,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温凝霜当然清楚。
周执野曾经爱温凝霜,很爱很爱。
刚认识她那三年,他夜夜宿在海边沙滩上,就算高烧也不例外,因为他只想陪着她让她不再孤独;
在一起后,他昼夜不停研究人鱼的生活习性,随后斥巨资建了专属温凝霜的别墅;
这十年,他把她放在了心尖上,宠她护她,从不言倦。
可她更明白,现在不是以前。
他们回不去了。
“温凝霜,别任性了。”见她沉默,周执野深吸一口气:“刚刚沁悠突然呕血晕倒,医生检查不出什么原因,是不是你......算了。”
“我会补偿你。等这件事结束,我就和你结婚。”
心口猛地迸发出尖锐的疼痛,温凝霜却扯唇笑了:“你觉得是我故意唱错导致她吐血的?”
她没有给周执野接话的时间,一字一顿,说得认真:“周执野,不用结婚,这种施舍我不需要。”
“我们分手吧。”
“砰”。
极重一声。
周执野一拳头砸到了方向盘上,脸色铁青:“好样的,温凝霜,都学会用分手恐吓我了!可笑至极。”
“你舍得分手么?你是异类,离开了我,根本没办法在人类社会生活!”
“如果不是十年前沁悠太懂事瞒着我,你以为现在坐在我身边的会是你?”
“我警告你,无论你怎么闹,这个婚礼我都会举办。”他浑身阴沉戾气:“滚下去,好好反省。”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
温凝霜被赶下车,回到别墅时已经淋成落汤鸡。
保姆正在加班加点收拾:“温小姐,周先生临时说这儿要改成婚房,让你从主卧搬出来。”
“哦,还不允许出现你们恋爱的痕迹。”
说罢,她把两人亲吻的拍立得合照丢到垃圾桶里。
桶里有茶水,茶渍在温凝霜和周执野中间形成一道无法泯灭的痕。
一如他们的现在。
......
翌日,温凝霜是被冰水泼醒的。
她昨晚淋雨发了烧,浑身滚烫的厉害。
眼下又如至冰窟,她霎时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起来,唇色发紫。
许沁悠双手交叉在胸前,得意看着眼前的一幕。
“温凝霜,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你不识相点离开执野,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温凝霜喉咙生疼,但她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抬起手就要扇她巴掌:“你知三当三,哪来的底气?”
只是,生病的她浑身无力,手被许沁悠挡住,拍打到一边。
“哈!竟然还想打我?”
许沁悠眼神蓦地狠辣起来,掐开温凝霜下巴往里灌下冰块,逼她咽下:“你才是见不得光的小三!”
“我和周执野青梅竹马,趁虚而入的,是你这非人的贱种!”
冰块滚入喉道,温凝霜几近窒息,脸色青紫趴在床边大力咳嗽。
听到楼下周执野归家的动静,许沁悠弯出一个温婉的笑,却在此刻更让人毛骨悚然。
“温小姐,收拾好了就滚下来,好戏要开场了。”
温凝霜不想下去。
可保镖面无表情进入她的房间:“我是周先生派来保护许小姐的,全程听任许小姐安排。”
“请你立刻更换衣服下楼。否则,我会亲手给你穿上。”
温凝霜将牙齿咬得泛酸,委屈和屈辱交织:“我现在还是周执野的女朋友!”
“温小姐现在还在做白日梦么?”保镖眼中出现轻蔑:“下周要和周先生成婚的,是许沁悠许小姐。”
“而你?”他嗤笑出声:“顶多算人人喊打的地下情/妇。”
这确实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温凝霜扯出一抹嘲讽。
迈着疲倦至极的步子走下楼梯,许沁悠正收到昨晚的婚纱,惊喜道:“执野,我很喜欢,谢谢你。”
随后想起什么,她迅速紧张看向温凝霜:“温小姐不要误会,这件婚纱的女主人只会是你,我只是借穿,等我死后,物归原主。”
温凝霜静静看她的装揉造作,只觉得周执野的眼光烂透了:“假惺惺。你穿过的东西我嫌脏。”
周执野顿时脸色沉下:“温凝霜,你给我闭嘴!”
又温声对许沁悠解释:“别把凝霜说的放心上,快去试试婚纱。”
许沁悠去了更衣室,温凝霜头脑昏涨,脖间忽的一凉。
周执野给她戴上了价值连城的项链,叹了口气:“昨晚是我口不择言,这是赔礼,对不起。”
但温凝霜不想要巴掌后的甜枣。
正要摘下,就听见周执野带着命令口吻:“凝霜,婚礼上你当伴娘,多照顾沁悠,别让她累到。”
“不可能。”温凝霜和周执野四目相对,毫不畏惧反驳他:“周执野,我说过了,我要离开。还有六天。”
周执野愠色渐浓,正要发火,更衣室里就传出重物倒地的声音。
许沁悠倒在地上,浑身起了红疹,呼吸困难:“执野,我过敏了,快给我过敏药!”
周执野迅速拿出备用过敏药。
服下药的许沁悠似乎状态好了些,眼睛湿/润看向温凝霜:“温小姐,你尽管把火气发泄到我这儿来,求你不要去打扰执野。”
“他为了我的病四处求医,已经一夜没睡了。”
周执野猛地凝眸:“她对你干什么了?”
许沁悠垂下眉眼,指着身上的婚纱:“这上面有大量花粉。婚纱只有你和温小姐经手,外人怎么会知道我对花粉过敏?”
“我没有!”温凝霜矢口否认。
但她在周执野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信任。
男人眸若寒冰:“温凝霜,你说实话,这真的是你干的?”
“执野你不要生气。”许沁悠晃着身子在温凝霜面前跪下:“温小姐,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是我误会你了。我给你磕头,对不起!”
“滚开!”温凝霜扬声,伸手要拂开她。
温凝霜却往后一栽,狠狠滚下楼梯:“啊——!”
台阶上血迹蜿蜒,过敏药洒落一地。
周执野瞳孔骤缩,拨通急救电话。
私人医生迅速赶过来止血,急切与担忧灼烧着周执野。
他蓦地一拳头砸到温凝霜耳边:“沁悠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要置她于死地,歹毒如斯!”
“不是我,是她自己演的戏!”温凝霜知道她现在只有一个人,把腰背挺得笔直,据理力争:“周执野,我怎么可能在你面前堂而皇之推她?”
“事实就是如此。”
余光是许沁悠的一身血衣,周执野失望至极:“她本就时日无多,又怎么可能用所剩无几的生命陷害你?”
“温凝霜,我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
私人医生完成包扎,这才看到地上的绿色药丸,瞪大眼睛:“病人都过敏了,你们怎么还给她服用加重过敏的药?这是要她的命啊!”
闻言,周执野要上救护车的动作顿住。
过敏药被人故意调换了,而这是在温凝霜房间拿的。
一切不言而喻。
他眼中酝出风暴,下定决心:“把温凝霜带上!”
温凝霜是被一掌劈晕送到医院的。
睁开眼后,她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床上。
一群人乌压压围在她床前,身边是密密麻麻的仪器,发出各种压抑的声音。手背插着一个硕大的针头,正在抽血。
不安的直觉在此刻冲向顶峰,她动弹不得:“周执野,你在对我做什么?”
“只是小检查而已,安分点。”
可温凝霜听出了周执野的不自然。
血液的快速流逝让她浑身冰凉:“我不需要,让他们停下!”
此时一个男人走进:“周先生,您要的重疾特效药已经准备好了。作为交换,这位女士需要留下,配合我们检查。”
真相被一语道破。
迎着温凝霜错愕的眼神,周执野抿直唇线,低声:“特效药能让沁悠有治愈的希望,但只能通过特殊渠道交易。”
“我跟他们提及你身上出现的一些人鱼特征,他们对你很感兴趣。”
“你多次陷害沁悠,这是你欠她的。”
温凝霜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遏制不住地大声质问:“你在开玩笑吗?让他们在我身上做实验,给许沁悠换药?!”
周执野的沉默让温凝霜笑了,越笑越大声。
“周执野,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对着他摇头,肩胛抖动的同时流下血泪,绝望悲怆:“我的爱被你这么践踏,我真后悔爱上你。”
与此同时,研究者们癫狂般狂欢:“她哭出来的是血,她真的不是普通人!”
他们一涌而上,把无数根管子插/进温凝霜体内。
温凝霜崩溃地挣扎:“不要!周执野,不要把我留在这里!”
周执野浑身紧绷,随即想到什么,缓缓后退。
“沁悠要醒了,我该回去看她,不然她自己一个人会害怕。”
“你好好配合,我已经吩咐过他们了,一定会确保你的安全。”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会补偿你,照顾你一辈子。”
他转身决绝离开,温凝霜也听到自己心死的声音。
三天后,由于研究者们在温凝霜身上实在查不出什么东西,而温凝霜的生命体征逐日下降,只好宣布暂停计划。
温凝霜依旧躺在小小的研究床上,眼里无神。
手臂皮肤肿/胀不堪,有被囚禁过的疤痕、成片的针孔,以及凝结的血渍。
蓦地,踹门声打破这抹死寂。
周执野大步赶来,二话不说把她拽下床,劈头盖脸一阵呵斥:“温凝霜,你竟然联系绑匪,要借他们的刀杀死沁悠!”
“蛇蝎心肠!”他眼中是暴怒的寒光:“为了让你长记性,你必须付出代价!”
他将油门踩到底,甩给她一张聊天记录截图。
上面是温凝霜的头像,告诉对面许沁悠是周执野心爱的人,他们可以绑架她从而勒索周执野。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温凝霜麻木开口。
她再也不会崩溃地质问周执野为什么不信她,也不会再因为他而心痛。
她只想快些离开,回到自由的海洋里。
很快,还有两天。
周执野把她带到了悬崖边上。
绑匪在那儿等候多时,泛着冷光的刀戳在许沁悠的脸上:“哟,周先生,换走人质的钱带来了么?”
许沁悠脸上毫无血色,被绑匪划破的伤口往外淳淳沁出血珠。
她对着周执野喊:“执野,我是一个废人,不值得你来救我。”
“你快走,不用管我......一定要保护好温小姐,不要让她受到我这样的伤害!”
周执野扣在温凝霜肩膀的力道猛地加大,咬牙切齿:“温凝霜,你怎么忍得下心伤害沁悠?她是处处为你着想,她是无辜的啊!”
他让许沁悠别说傻话,随后甩出一箱现金:“这是你要的五百万,放了她。”
“还有......”他握着另一箱现金的手一顿。
余光里是温凝霜毫无生机的侧颜,周执野抿紧嘴唇:“温凝霜,如果你能保证不再迫害沁悠,并且给她磕头道歉。”
“我可以收回这次惩罚。”
周执野自认给了温凝霜认错的机会,但温凝霜只是轻轻眨眼,语气淡淡:“周执野,我没做过的事,不可能道歉。”
她苦中作乐地想,为人的十年,周执野唯一改变不了她的,就是人鱼固执的天性吧。
明明只是道歉就能免于折磨,可她不愿意。
“执迷不悟!”周执野清亮的嗓音压抑着怒意:“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他将箱子丢到地上,扬起的尘土卷到温凝霜衣服,留下污痕。
“这里是额外的五百万。”
“把你们打算在沁悠身上施虐的一切手段,加倍用在她身上。”
周执野用力一推。
温凝霜本虚弱,往前踉跄了几下,直接摔倒在地上。
绑匪哪里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连声应好。
许沁悠盖着周执野的大衣被他抱在怀里,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温凝霜被高高吊在悬崖高空。
绑匪拿着刀一次又一次划在温凝霜的肌肤上,却惊觉没有听到女人的痛呼声。
一抬头,对上了一双如古井般死寂的眸。
温凝霜满头冷汗,嘴唇也被她咬出血,愣是一声求救都没有。
绑匪突然来了兴致,用刀挑破她的肩带:“周先生可是吩咐了,我要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啧,你这娘们够带劲,肯定很爽......”
然而,他还没有把温凝霜的衣服脱下,温凝霜不知何时解开了手上的捆绑。
眨眼间,坠入千米之高的悬崖中。
悬崖下是奔腾的河流。
尽管温凝霜是人鱼,可湍急的流水和暗礁还是让她遍体鳞伤。
被海水带到岸边已经是晚上了。
她狼狈地往外吐着咸涩海水。
月光照在她身上,她突然很想海底的家。
这才是她真正的归宿。而不是把她视为异类的人类世界。
可是,十年过去了。
海底世界千变万化,她的家园早就不知被海水带到何处。
温凝霜垂着头,突然想起定情时送给周执野的珊瑚。
那是用族人的血浸染而成的,它可以指引她归家的方向。
于是温凝霜拼命地奔跑。
泥土划伤她的脚背,碎石嵌入她的小腿,野草刺破她的肌肤。
她不管不顾,带着一股劲直直跑到周执野面前。
“把珊瑚还给我!”
周执野下意识上下扫了她一眼。
确认只是皮外伤后,无意识松了口气。
随后他眉头紧蹙:“你还是不知悔改么?”
“沁悠因为你发烧至今,你到底有没有廉耻心?她现在就在房间,等你的道歉。”
温凝霜不愿和周执野争辩,再次重复:“把珊瑚还给我!”
被忽略得彻底,周执野只觉得温凝霜在挑战他的底线。
“你假意要回定情信物,是想再威胁我,你要离开?”
“还给你也行。”他神色冷峻:“你后天给沁悠当伴娘。”
他根本不信温凝霜会离开他。
相反,他要让她亲眼认清现实。
沁悠是他现在的妻子,温凝霜必须尊重她。
回家是温凝霜唯一的心愿,她沉默半晌,点了头。
婚礼在白天,她可以晚上回到大海。
倦意霎时侵占大脑,温凝霜没有防备回到黑暗的房间。
谁知,刚坐上床便疼得猛地站起身。
掀开被子一看,床上是一个个锋利朝上的图钉!
其中数十个已经染上她的鲜血。
许沁悠从昏暗的角落走出,遗憾道:“怎么没把你扎成干尸呢?”
“当真是祸害遗千年。掉下悬崖居然还有命回来?”
“不愧是令人作呕的异种。”
“你怎么知道我摔下悬崖?”温凝霜很冷静,一下抓住了她的破绽:“绑匪是你联系的,截图也是你伪造的。”
“是又如何?”许沁悠压根没想着在温凝霜面前掩饰。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她高高扬唇:“我没有生病。”
“至于为什么要撒谎......就是要让执野珍惜我、呵护我。”
“这瓶特效药,是用你的命换来的吧?”
她挑衅朝温凝霜晃了晃药瓶:“被当成实验体的感觉如何?任人摆布的滋味不错吧?”
温凝霜浑身一颤,仿佛又置身于暗无天日的彷徨和麻木中。
望着许沁悠高高在上的自傲,温凝霜怒火腾的涌起。
她拽着许沁悠就往床上压:“你太过分了!”
就在距离图钉几厘米时,温凝霜被重重甩了出去。
许沁悠也脱力落进周执野怀里,眼泪浸湿男人的衣服。
“执野......温小姐要我毁容,还把我的药丢了,她要置我于死地。”
地上是洒落的特效药,周执野青筋暴起,每一口鼻息都是炙热。
胸膛剧烈起伏后,他喉结滚了滚,似是不解又似是放弃:“......温凝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带你走。”
腰间被磕到桌角,温凝霜疼得厉害,却弯了唇:“是呀。”
冰冷的现在否认了美好的从前。她当时也不应该昏了头脑放弃家园。
轻飘飘的附和如同引爆导火索,周执野蓦地拽住她往冷库走。
“你说过,你喜欢恒温。无法长时间待在低温或高温环境。”
“温凝霜,是我把你带回来,我就不可能放任你死性不改。”
在冷库大门关闭前,周执野高壮的身姿投下压迫的巨影:“在你认错前,我不会放你出来。”
“嗡嗡——”制冷机闷不做声释放入骨的寒气。
温凝霜合上眼睑,蜷缩起来。
透过监控,周执野看到她的眉间结出冰霜,睫毛沾上冰晶。
发紫的唇紧紧闭着,无论自己用什么工具,都撬不开一声道歉。
一口郁气凝结在胸口,周执野尚未吐出,眼神蓦地凝住。
下一秒,他大步冲进冷库。
“温凝霜!醒醒!”
温凝霜缓缓掀开眼,见到了周执野罕见的焦急:“你的腿......这是怎么回事?!”
她低了头看到了自己的鱼尾,思绪被冷气冻结了。
许久才迟钝开口,却是牛头不对马嘴:“许沁悠的病是假的。”
“......你说什么?”周执野一顿。
风雨欲来的低沉让温凝霜终于清醒过来。
她不该说的。
揭穿许沁悠只会给她的离开徒增烦恼。她一定会报复许沁悠,但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自由。
而周执野听得很清楚,双手一松。
温凝霜摔向地面。
“所以,这是你的新招数是么?”周执野一字一句咬着牙:“故意露出鱼尾卖惨,博得我同情,为了诬陷沁悠?”
他的太阳穴突突往外跳动:“......没用的,温凝霜。我怎么可能信你这种生性暴虐冷血的人鱼?”
温凝霜在冷库被关了一整晚,直到翌日婚礼彩排才被放出来。
她四肢僵硬头脑昏沉,佣人就用滚烫的热水浇到她身上迅速解冻。
并丢向她一个盒子:“快点穿上!别不知好歹!”
她起了一身的水泡,打开盒子后却发现,这件伴娘服被撕得稀烂。
重新打开门,许沁悠挽着周执野的手站在门外。
温凝霜却死死盯住许沁悠的领口。
那儿是她的珊瑚,被周执野做成了项链佩戴在许沁悠身上!
“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出口的嗓音如破锣沙哑,温凝霜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被捏爆了。
她忍不住指责自己,十年前的温凝霜真是笨啊,全身心信任送出去自己的真心,却被一次次践踏碾碎,卑微至此!
“是你送给我的。任由我处置。”周执野冷厉着下颚:“收拾好出来彩排。明天就是婚礼,你耽误不起。”
可一旁的许沁悠,捂住嘴:“温小姐,你怎么把伴娘服撕了?”
眼泪对她来说信手拈来:“只有这一件伴娘服,这可怎么办呀......我到底哪儿做的不好?我改还不行吗?”
说罢,她就要脱下自己身上的婚纱:“我知道你怨我,我也不配站在执野身边。我把婚纱还给你。请你不要破坏我的婚礼,求你了。”
周执野阻止了她:“让她自食恶果。”
他大手一挥,保姆用剪刀剪烂她身上的衣服。
布料一丝一缕掉落到地上,温凝霜白/皙的肌肤开始露/出。
她被硬套上伴娘服,破碎的衣服没有任何遮挡作用。
而后顶着佣人们嘲笑鄙夷的视线,被推到马路上。
指甲陷入手心,温凝霜听到不断响起的拍照声。
男人贼眉鼠眼朝她吹了个口哨:“臭婊/子身材不错,多骚啊真欠操。”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有过路的妇人朝她丢烂鸡蛋烂菜叶:“快滚啊!小小年纪勾引我家男人,恶不恶心?”
也有浑身腥臭的流浪汉直接站在她面前晃动下/体。
浓烈的恶意让温凝霜胃里翻滚,耳边轰鸣。
夜幕降临。
周执野站在高奢店里挑选新婚礼物。
他指向璀璨夺目的高跟鞋:“包下吧。”
助理提示:“这不是许小姐的码数。”
周执野“嗯”了一声。
他知道。这是要送给温凝霜的。
其实周执野一直在思考,要如何解决他和温凝霜的隔阂。
温凝霜这些天像是变了一个人,或许是他没有给足她安全感。
他们需要坐下来开诚布公好好谈谈。
周执野打算把这个时间定在婚礼后。
回程途中,助理却脸色巨变,僵硬展示了一张照片和一段监控视频。
照片是被撕烂的婚纱,撕烂程度比伴娘服更甚。
视频里,许沁悠捧着婚纱声泪俱下,跪下哀求温凝霜放过她。
而温凝霜呢?
她只是冷冷让许沁悠滚开。许沁悠抱住她的腿挽留,而后就被温凝霜毫不留情地踹开。
车厢内温度骤降。
周执野一言不发,只是将油门踩到底,下车时把车门摔得震天响。
他直奔二楼,却听见佣人瑟瑟发抖向他汇报:“许小姐割腕自杀,幸好医生及时包扎。”
脑袋霎时空白一片,他三步做两步跑过去。
只见许沁悠手腕上是带血的纱布,地板上有一滩黑红的血。
“执野,让我死吧。”许沁悠泪光涟漪:“我的人生没有意义,我不想活着了。”
“这是温小姐的珊瑚,你还给她吧。婚礼的女主角也应该是她。”
“温小姐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偷来的。我是人人喊打的小偷......”
“只要我死了,你们会替我幸福的。”
安抚好许沁悠后,周执野踹开温凝霜房门。
在温凝霜不可置信的高声中,将珊瑚用力掷到地上。
“哗啦”一声,残骸碎了一地。
温凝霜怔住,眼角在瞬间充盈泪水:“你......”
悲怆如潮水淹没心头,温凝霜想,她没有家了。
容不下她的周执野、对她充满憎恶的人类世界。
消亡泯灭的族人、找不到的海底家园。
后知后觉痛彻心扉,眼泪连串坠落的同时,她被带到游艇上。
“温凝霜,你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了吗?”
“你让沁悠受伤,我就要你比她疼上百倍!”
周执野亲手拿着小刀,挑断温凝霜的手筋。
在温凝霜承受巨疼尖叫时,他把她丢进笼子里。
命令一旁的看守人:“把她沉海,八分钟捞起来一次。”
八分钟,是温凝霜的极限。
能让她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周执野双手背在身后。
“明天的婚礼,不用你当伴娘了。但你必须到场,亲眼看着沁悠嫁给我。”
“你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温凝霜,不要再闹了。我也会累的。”
剧痛中,温凝霜被沉入一望无际的海洋深处。
深海的水压让她头晕目眩,求生的本能让她想要抬手挣扎。
但她的手筋断了,她抬不起手来。
只能一次又一次在窒息边缘被捞起。
再一次又一次在吸/吮氧气时被沉底。
时间流逝,第二十个八分钟到了,她迟迟没有被捞上去。
她听见自己喉管溢出最后一声绝望。
很快被死寂的海水吞没。
..................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