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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旧雨还念卿裴临川卿姝全文免费

韩书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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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临川被立为太子那天,卿姝被他灌下第99碗避子汤。“只有太子妃才能怀我的血脉。“你一个卑贱的侍妾,待孤登基,赏你个才人位分。”卿姝忍着小腹剧痛,冷淡点头。当晚,卿姝找到即将被赶出京城的废太子。“带我出宫,我能帮你夺.权。”裴临川不知道,她是黎族的神女司命。只有神女选中的人,才能登基成帝。废太子闻言,指尖颤抖一瞬,轻笑允诺:“正好,我也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想告诉你。”......冷宫,废太子寝殿。“三日后西城门,孤会带你一同前往封地。”“不过,裴临川失忆时,你救过他的命;又在他身边,做了3年的侍妾。“如今裴临川刚被立为太子,正是你飞黄腾达之日,你竟然舍得离开?要孤如何信你?”传闻里不通人情的罗刹,眼神淬寒冰冷、满是审视地看向她。卿姝跪在地...

主角:裴临川卿姝   更新:2025-06-10 17: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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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临川卿姝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山旧雨还念卿裴临川卿姝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韩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临川被立为太子那天,卿姝被他灌下第99碗避子汤。“只有太子妃才能怀我的血脉。“你一个卑贱的侍妾,待孤登基,赏你个才人位分。”卿姝忍着小腹剧痛,冷淡点头。当晚,卿姝找到即将被赶出京城的废太子。“带我出宫,我能帮你夺.权。”裴临川不知道,她是黎族的神女司命。只有神女选中的人,才能登基成帝。废太子闻言,指尖颤抖一瞬,轻笑允诺:“正好,我也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想告诉你。”......冷宫,废太子寝殿。“三日后西城门,孤会带你一同前往封地。”“不过,裴临川失忆时,你救过他的命;又在他身边,做了3年的侍妾。“如今裴临川刚被立为太子,正是你飞黄腾达之日,你竟然舍得离开?要孤如何信你?”传闻里不通人情的罗刹,眼神淬寒冰冷、满是审视地看向她。卿姝跪在地...

《江山旧雨还念卿裴临川卿姝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裴临川被立为太子那天,卿姝被他灌下第99碗避子汤。
“只有太子妃才能怀我的血脉。
“你一个卑贱的侍妾,待孤登基,赏你个才人位分。”
卿姝忍着小腹剧痛,冷淡点头。
当晚,卿姝找到即将被赶出京城的废太子。
“带我出宫,我能帮你夺.权。”
裴临川不知道,她是黎族的神女司命。
只有神女选中的人,才能登基成帝。
废太子闻言,指尖颤抖一瞬,轻笑允诺:
“正好,我也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想告诉你。”
......
冷宫,废太子寝殿。
“三日后西城门,孤会带你一同前往封地。”
“不过,裴临川失忆时,你救过他的命;又在他身边,做了3年的侍妾。
“如今裴临川刚被立为太子,正是你飞黄腾达之日,你竟然舍得离开?要孤如何信你?”
传闻里不通人情的罗刹,眼神淬寒冰冷、满是审视地看向她。
卿姝跪在地上,脸上是甘愿臣服的忠心。
她没有回答裴昭衡的问题,只是双手将银制的鹰首九绞链递向废太子。
可颈侧还带着密密麻麻、那人留下的青紫痕迹。
她是侍寝结束后、趁着裴临川睡着,忍着一身酸软偷跑出来的,腿还有些发软颤抖。
裴昭衡手指摩挲着物什,眼神幽深陷入回忆。
十三年前,他被立为太子的祭天仪式上,他曾在神女脖子上见过这九绞链。
“神女司命曾经预言,年关将至时天下大疫。
“太子殿下天命所归,黎族会帮助您率先控制北漠瘟疫,救黎民水火、取百姓民声。
“一路南下回京,直斩裴临川一党。”
卿姝没有撒谎。
年关将至时天下大疫,这正是3年前,她剜心头血,为裴临川祭天得来的预言。
本想借此先知,助裴临川在夺帝之争一统上位,从此琴瑟和鸣、恩爱一生。
可今夜,她被裴临川灌下第99碗避子汤。
他掐着腰嘲弄她,只是个发泄的玩意儿,骂她痴心妄想怀上他的子嗣一步登天。
入主东宫的太子妃、未来与他同坐江山的......只会有相府千金谢娉婷一人时。
她终于死心了所有,再留在裴临川身边的理由。
裴昭衡沉默良久,挑起她的下巴。
危险的上位气息忽而凑近,带着审视的眼睛与她四目相对:
“你当真对裴临川没有一点私情?”
“没有。”
卿姝淡然地回望,不卑不亢,她知道裴昭衡只是怕她反水、不可能拒绝。
被废除太子之位,他此时就是条被痛打的落水狗、任人宰割。
要被驱逐去偏远的北漠封地,却恰好是黎族势力范围。现在黎族主动合作,这是他夺.权翻盘的唯一机会。
裴昭衡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代我谢过神女,我也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想告诉她。”
直到离开,卿姝也没想明白裴昭衡说的秘密,会是什么?
回到东宫时,天才蒙蒙亮。
可推开寝殿大门时,卿姝却对上了太子一双幽深冰冷的眼睛。
裴临川不知何时醒了,站在廊下,眸色沉沉:
“你不在孤的身边当值,去哪儿了?”
他不愿承认醒来时,发现怀里没有卿姝身影,心里竟升起隐隐的不安。
就像是这个女人,随时可能消失的预感。
可明明,他是最嫌弃、最看不起她的。
卿姝低头,淡声说:“去为殿下准备,今日要带入宫的药了。”
她知道这个理由绝不会被裴临川怀疑。
毕竟正是因为这药,对她万般嫌恶的裴临川,才愿意带她回京、忍着恶心留在身边三年。


果然,闻言裴临川便不再理会。
只是看着她不禁承.欢、颤抖发软的双腿,裴临川脑海忽然浮现起:
昨夜床榻上,这双腿缠在他腰上的触感,像两根随时会折断的芦苇。
裴临川喉咙燥热.地移开了眼神,又嫌恶道:
“赶紧收拾你的东西滚去西院柴房!
“从今日起,太子妃便要搬来与孤同住,你这个腌臜垃圾别脏了她的眼。”
西院柴房潮湿,下雨天便漏风淋雨,是只有犯了错的粗使奴才睡的地方,现在裴临川也终于腻味,无法忍受她的存在。
卿姝逆来顺受点头,开始收拾。
从前裴临川总是厌烦,她那双带着怨恨和委屈的眼睛,恶心她总是小题大做地博取他的关注。
可如今破天荒温顺的态度,却叫他心中燃起不耐焦躁。
裴临川居高临下地俯身,笑得讥诮,双眼寒得像淬了冰。
“怎么,卿姝,你这个低贱的婢女,总算看清自己的身份了?那以后便安分些伺候好主子。”
他顿了顿,眼底讥讽更浓:
“别总想着爬孤的床。”
话语尖锐得像刀,卿姝呼吸一滞,五脏六腑被玻璃渣子碾碎生疼。
睫毛轻颤,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荒唐的夜。
那时她刚随裴临川回宫,满心以为他终会记起来:
北漠草原上救他、失忆时与他同拜长生天结为夫妻的姑娘是谁。
她忍着羞耻钻进裴临川的寝殿,却被他一把拽进帐中。
烛火摇曳间,他醉眼朦胧地抚她的脸,呢喃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娉婷......”
太子的寝殿里贴满了六十四幅画,每一幅都是他亲手描摹。
画中人正是相府千金谢娉婷,圣上赐婚的太子妃,也是,他的心上人。
第二日醒来,她成了东宫唯一的侍妾。
但也是裴临川下令:整个东宫最卑贱的奴婢。
“任何人都可以差使、侮辱,随意打骂她。”这是裴临川对她爬床的报复。
也是那时,卿姝才知道,三年前裴临川只是假装失忆,骗她救他。
回京后,裴临川不允许任何人提起与她那段不堪的过去,于是便“自然而然”地恢复了记忆。
裴临川冷笑,一脚踢倒她的膝弯,让她对着寝殿里,六十四幅谢娉婷的画磕头认错。
与额头血一同流走的,是一片一片恋慕的真心。
“孤从来都没有失忆过,只是你这样卑贱的女人,根本不配与孤被同时提及。”
......
谢娉婷来时。
整个东宫的人都赶去迎接,想一睹京城第一贵女的芳华。
东宫正门大开,红绸铺地,连檐下的宫灯都换成了崭新的琉璃盏。
卿姝有自知之明地躲在西院柴房,不去碍裴临川的眼。
可柴房的门突然被踹开,两个铁塔似的侍卫闯进来,不由分说架起她就走。
“殿下有令,取黎女心头血为太子妃解蛇毒。”
卿姝被按在正殿的青石砖上,膝盖磕得生疼。
抬头就对上裴临川冷峻的侧脸,和他臂弯里弱柳扶风的谢娉婷。
“临川哥哥......”谢娉婷娇声倚在他肩头,“这就是那个黎族女子?”
裴临川的目光像看一件死物:“嗯,太医,取血。”
卿姝突然明白了什么,仰头看他:“为什么是我?”
侍卫的刀鞘重重砸在她背上:“因为你的血能解百毒!殿下留你三年,就是为了今日!”
刀鞘将她打得扑倒在地时,卿姝眼前突然闪过三年前,裴临川率军镇压南疆叛乱,却中了苗疆奇毒“七日噬心”。
太医跪了满地:“殿下心脉已绝,老臣......无能为力。”
她记得自己抖着手解开衣襟,取出一柄黎族银刀。
刀尖没.入心口的瞬间,血珠溅在裴临川苍白的唇上——那是黎族神女特有的绛色血,能解世间百毒。
第一日剜血,她疼得咬破嘴唇,却坚持把血滴进他齿间;
第三日伤口溃脓,高烧中她仍抱着药钵研磨血引;
第七日取完最后一滴血,她昏死在裴临川榻前,掌心还紧攥着他一片衣角......
她醒来时,头一次被回京后的裴临川温柔地拥在怀里、向她许诺一生一世。
而现在,太医的银刀已经抵住她心口,刀尖沾着三年前同样的位置,要为裴临川的心上人取血。
刀尖刺破胸膛之际,卿姝突然按住心口,唇边溢出一丝血线:
“今日不能取血!今日......是朔月。”
“你又要耍什么花样!”裴临川脸色铁青,走向前紧锢住卿姝的手腕。
他接过刀准备亲自取血,“娉婷是为了去找孤与她的定情信物才中了蛇毒,就算是抽干.你全身的血也不足惜!”
卿姝抬眸看向裴临川,声音嘶哑:
“黎族古籍有载,朔月取血,其毒蚀心。太子妃殿下若饮此血,三日内必遭反噬。”
她故意让指尖渗出的血滴在青砖上,血珠竟泛起诡异的青烟。


谢娉婷吓得倚紧裴临川的胸膛:“临川哥哥,这妖女的血怎么......”
裴临川将她按进怀里,全然保护的姿态,面沉如水看向卿姝,不耐道:
“那最快什么时候才能取血,娉婷身体可等不了了!”
“明日。”卿姝看向裴临川,轻声乞求,“殿下,奴婢甘愿为太子妃殿下献血,但奴婢有一个愿望。”
裴临川盯着卿姝惨白的唇,忽然想起三年前南疆军营里,她剜血救他时,唇边也是这样溢着血丝。
可那时她眼里盛着光,如今却只剩一片死寂。
裴临川莫名烦躁,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要什么?”
卿姝忽然笑了,睫羽含情:“求殿下......再宠幸奴婢一次。”
满殿哗然。
谢娉婷气得发抖:“无耻!不可以!临川哥哥你不能答应她!”
裴临川瞳孔骤缩,他本该觉得恶心,这个卑贱的侍妾,竟敢在满殿宫人面前求欢。
可胸腔里翻涌的却是别样情绪。
一种隐秘的、近乎暴虐的满足、征服的快.感,还有不可言说的愉悦与暗喜。
三年来卿姝对着他,总是倔强、讥讽。
守着他曾经随口而出“一生一世”的诺言,在他面前从不肯低头臣服。
好像她是黎族那位坐拥预言巫术、高高在上又神秘的神女,可现在。
眼前这个女人自认侍妾,像条狗一样乞求他的垂怜。
哪怕明日就要被剜心取血给别的女人,此刻最在意的竟是再承一次雨露。
“好,孤答应你,只要你治好娉婷的蛇毒。”
话音落下,裴临川自己都怔了一瞬。
他答应得这般痛快,究竟是为了谢娉婷的解药......
还是为那句“求殿下”里,藏着他三年都没听懂的孤注一掷?
回到柴房,卿姝挑破手腕经脉,五官只余漠色寒霜。
其实心头血何时取都不会影响治疗效果。
只是她的诅咒,需要一夜的时间来融入血液、酝酿生效。
所谓的当众求欢。
无论旁人如何议论、嘲骂,都不过是她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下好毒止血时,谢娉婷带着四位侍女闯了进来。
两个侍女将她按住,跪倒在谢娉婷面前。
谢娉婷俯身,涂抹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划过她的脸,眼里闪过阴狠:
“早前听说过太子殿下带回过一个黎族孤女,原来是你。”
“没想到你这个贱婢这么不知羞耻,竟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勾引太子殿下。
再敢痴心妄想,我一定取了你这条贱命,抽干.你全身的血!”
卿姝冷冷看她一眼,嘴角带着讥诮的弧度,一字一句道:
“太子妃,这么不自信能留住自己男人的心么?
“那你可得小心了,毕竟谁都知道,东宫三年来只有我一个侍妾,夜夜承.欢。”
被戳中肺管似的恼怒,谢娉婷“啪”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随后,将一件金线牡丹嫁衣扔在她脸上。
“把这件嫁衣熨平,若是弄坏一丝一毫,仔细你的皮!”
卿姝沉默地拾起嫁衣,可指尖刚触到衣料,谢娉婷突然尖叫一声:
“你做什么!”
嗤啦一声,精美的嫁衣在谢娉婷自己手中裂开一道长口子。
这时候,裴临川走了进来,皱起眉问:
“怎么回事?”
谢娉婷委屈地眨眼,眼泪簌簌而落,梨花带雨:
“临川哥哥,这贱婢嫉妒我们的婚事,竟然动手毁了我的嫁衣。
这是你为我选定的规格样式,请宫里最巧手的绣娘缝制的......”
裴临川抚掉谢娉婷眼下的泪珠,寒声质问:“是你做的?”
卿姝跪伏在地,声音平静:
“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逾矩,更不敢坏了殿下与太子妃的喜事,请殿下明察。”
裴临川目光一凝,对这回复隐隐有些不满,正要开口,两个侍女突然跪下:
“奴婢亲眼看见是卿姝撕碎了太子妃娘娘的嫁衣!”
“她还说太子妃娘娘就该死在蛇毒上,不配用她的心头血来救,更不配嫁给太子殿下,妄想她才是未来的太子妃!”


裴临川听完面染寒霜,向前猛地给了卿姝一巴掌。
他常年习武,男人力度打得卿姝半边脸没了知觉,痛辣难忍,立刻红肿起来。
“你不过一个床上承.欢的玩意儿,你也配侮辱娉婷!给孤跪下认错!”
他一把按住卿姝,如同之前叫她给寝殿里六十四张谢娉婷的画像磕头一般,捏住后颈不住朝谢娉婷磕头。
每磕一个头,他都要斥骂一句“贱婢奴才ji子”......
每一句,卿姝心里的恨都破根蔓延、燎原之势,往昔恋慕与回忆如泡影破碎。
直到一百个响头磕完,谢娉婷才满意娇笑:
“多谢临川哥哥为我出气。”
裴临川猛地将卿姝推倒在地,随后将撕.裂的嫁衣盖在她血肉模糊的额头,冷声警告:
“天亮前缝好,但凡少一针,就多剜一碗心头血来换!”
卿姝恨着眼看他,像是北漠草原记住敌人的鹰,终有一日会报复回来的怨毒。
裴临川却像是忍受不了这般冷刺的眼光,躲避似地转身进房。
心里暗想,难道她真是被冤枉了不成?
可怎么可能呢,谢娉婷冰清玉洁,更不屑于去栽赃陷害一个奴婢侍妾。
裴临川走后,谢娉婷一步一步走近卿姝,得意轻笑:
“看到了吧?无论我做什么,临川哥哥都只会站在我这边,你这个低贱的女人,还是趁早死心吧。”
“听说你还曾经不要脸地爬过临川哥哥的床?
但他就连碰你,也只是因为将你认成了我。
那你今晚就好好听一听,他对心爱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卿姝抬头冷笑,嘲弄地看向她。
分明直挺挺跪在地上,却看不出一丝奴颜婢骨的谄媚、卑微:
“想不到太子妃,也学青.楼花娘对房内之术颇有研究,靠这个来跟人比较争宠。
“还是说,你只能靠这个留住心爱的男人?”
谢娉婷却难得地没生气,像预谋着好戏,笑道:
“我不与你这贱人置气,只是你,苦练了三年的房内之术,也永远不会换来临川哥哥的一次在意。
“永远,只是个承.欢的玩意儿。”
卿姝跪在地上,额头尚且滴着血,仍然冷淡着神情缝制了整夜的嫁衣,眼睛酸涩肿痛,却一滴泪都没有掉下。
而房内的珠帘碰撞声,衣料摩挲声,还有谢娉婷刻意抬高的喘.息:“啊......这里......”
同样响彻了整夜。
第二日。
嫁衣缝好后,被谢娉婷调笑着随手撕碎,随后全部碎片丢在她冷若寒霜的脸上:
“真丑,我怎么可能会穿一个侍妾缝制的嫁衣出嫁,多丢人?
脏死了,我都怕穿了变臭!”
没有得到片刻休息,卿姝便被人带去偏殿取血。
太医的银刀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刀尖抵上她心口旧疤的刹那,她浑身绷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刀锋毫不留情,沿着旧伤狠狠划开,鲜血瞬间涌出。
第一碗血盛满时,卿姝眼前已阵阵发黑。
太医忧愁道:“太子妃的蛇毒深重,一碗血根本不够啊!”
裴临川站在阴影处,闻言忽然上前,夺过太医手中的银刀。
“孤亲自来。”
他掐住卿姝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既然要装大度救娉婷,就别摆出这副样子!”
卿姝被压制,完全下位的姿势,却嘲讽罪人似的讥诮反问,又像是神女以血祭天时做出的预言论断:
“裴临川,你信不信,所有犯下的罪孽都会返回到自己身上?
“比如,无后而终;
“比如,失去太子之位;
“比如,永失挚爱,也得不到任何人的爱......”
“啊——”
刀尖再次刺入血肉时,卿姝终于惨叫出声,停止了嘴里的不住诅咒。
裴临川的手很稳,每一刀都精准剜在旧伤上。
仿佛要将三年前,她救他时留下的疤痕彻底搅碎。
卿姝被按在他身下,四肢全身动弹不得,只觉百骸都已断裂、知觉散尽。
裴临川瞳孔紧缩,眼里涌着隐隐不安,但却控制不住对卿姝的质问感到恼怒、愤恨。
她不过是一个侍妾、一个奴婢,一个北漠的孤女。
若不是他将她带回京城、赐她荣宠富贵,指不定被哪匹野狼啃了,怎么还敢不感激......
第二碗、第三碗......
卿姝的视线逐渐模糊,双眼涣散无神。
可如果仔细注意到她的脸,就能发现唇边正漾着神经质般快意的笑。
从死乞白赖缠着裴临川回京,这三年,她从来没有这样畅快过。
毒素随着血液一点一点传递,她想起来裴临川亲手给她灌下的99碗避子汤,想起裴临川和谢娉婷对她一次一次侮辱。
恨都随着血液化作了报复的快意,而她的诅咒,正是:


以神女之血为誓,裴临川与谢娉婷永无子嗣。
第七碗时,她开始痉挛,呕出的血染红了裴临川的衣摆。
“继续。”他冷声道,亲手掰开她咬烂的嘴唇,塞进一块软木,“别咬断了舌头,娉婷还需要你的血。”
第十碗血取尽时,卿姝已经发不出声音,心口的血窟窿狰狞外翻,像一朵枯萎的绛色花。
昏死之前,只听到裴临川嫌恶地命令:
“把这个脏女人丢出去,别污了太子妃的眼!”
......
卿姝醒来时,扑面而来的变是柴房的霉味。
心口剜烂的伤只草草裹了层粗麻布,渗出的血把麻布染成了黑红色。
“今日太子殿下提亲,价值连城的宝物堆了十里做嫁妆。”
眼前看守她的侍卫见她醒了,冷声道。
随后又递来半张喜帖,想也知道是裴临川派的看她吊着命的,金箔纸上写着裴临川亲拟的聘礼单子:
南海鲛珠十斛;
天山雪莲九车;
前朝名家字画百箱......
奇珍异宝不要钱地送,看得人眼花缭乱。
卿姝默不作声垂眼,算算日子,今晚废太子的马车便会在西城门接应,可她的计划还没做完。
她忽地尖利喊起来:“我要见太子殿下,请他履行宠幸我的诺言!”
侍卫剑眉拧起,脸上写满对她的鄙视与恶心:
“你这贱婢真不知羞耻!现在太子殿下正陪太子妃在城东放纸鸢,怎么可能搭理你!”
卿姝勾出笑容,如得了势的娇纵侍妾:
“可谁人不知,这三年太子殿下专宠我一人呢?
“你若不去,我现在就割开心口放血,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试试看太子会不会要了你的命?”
那侍卫面上青白交加,犹豫后还是去了。
卿姝冷下脸色,小心地检查胳膊内侧的血管,一只娇小的蛊虫正隐秘地爬动,生机勃勃。
而这,就是她给裴临川准备的离别礼物。
窗边忽然传来三声鹧鸪叫——是裴昭衡派来的接应,今晚的马车已经备好。
卿姝探出手指与那只鸟通灵,为她递信。
若今夜她没能按时到西城门赴约,请裴昭衡派人来救,虽然计划天衣无缝,但就怕千虑一失。
城东。
裴临川正握着谢娉婷的手陪她放纸鸢,忽听侍卫来报卿姝要见他。
“她说......要殿下履行宠幸的诺言。”侍卫跪在地上,头压得极低。
纸鸢线突然断了。
裴临川盯着飘远的风筝,眼前却浮现卿姝取完血奄奄一息的模样,如今竟还有力气争宠?
“不知死活的东西。”他冷笑,“真当孤舍不得杀她?”
可指尖却无意识摩挲起玉佩,这是卿姝去年亲手雕的,边缘还留着她的牙印。那夜她被他折腾狠了,咬住玉佩不肯出声。
“临川哥哥?”谢娉婷娇声唤他,“我们去放新的纸鸢好不好?”
裴临川却突然起身:“回宫。”
等他回到寝殿时,就见卿姝跪坐在龙纹锦被上,正倾身点着焚香,心口的纱布渗着血。
“殿下,这香是助兴的。”
裴临川霎时忘记了所有,路上准备好羞辱她的恶语。
见到她的刹那,气血上涌,脑海里只有,欲.望。
他粗暴地倾身,扯开她薄纱似的衣襟,伤口裂开,几粒血珠滚落在两人交缠的躯体上。
“疼吗?”他嘶咬着她耳垂问。
卿姝在剧痛中绽开笑靥:“疼啊。就像当年,殿下第一次给我灌下避子汤那样疼......”
裴临川挺动的身形猛地僵住。
趁他失神的刹那,卿姝抬头吻了上去,指甲将他后背划开伤口,娇小的蛊虫悄然刺入他后背,黎族的巫蛊毒效无声无息地蔓延、扩散。


卿姝当然不会忘记,裴临川给予她的每一处伤痛。
那是她曾经最天真的时候。
诊出喜脉那日,她连为裴临川做计熬药的苦药罐都冒着甜香。
她抱着尚未显怀的肚子,在裴临川书房外转了三圈,才红着脸进去。
“殿下,您摸摸看......”她牵起他的手按在小腹,“太医说,会是个像您的小世子。”
裴临川的脸却比北漠的冰河还冷。
三日后雷雨夜。
她被拖到院中石板上,被裴临川亲手灌下乌黑的药汁,那味道腥得像腐烂的蛇胆。
卿姝跪在雨水里,护着肚子往后缩:
“殿下,这是您的骨血啊......”
药效发作得极快,小腹如刀绞,温热的血顺着腿根往下淌,混着雨水在青石板上晕开大片嫣.红。
她疼得蜷缩,但还挣扎着去抓裴临川的衣摆,却被他厌恶地一脚踢开。
裴临川蹲下身,拽起她湿透的长发,寒声质问:
“知道错了吗?卿姝,你错在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玩物,也配怀孤的子嗣?”
自此,每一次承.欢后她都会主动喝下避子汤。
哪怕当年雷雨夜跪在院中一整晚,让她早已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侍女将散着涩味的药汁端上来,卿姝正要自觉接过时,却猛地被双眼猩红的裴临川打翻,瓷片掉落满地。
“滚!给孤滚出去!”
卿姝怔愣一瞬,又笑得虚伪、端庄:
“殿下,我只是最卑贱的侍妾,是不配有孕的,这是您说的。”
裴临川却像是受了莫名的刺激,捏紧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下来。
“孤现在,允许你有,孤给你这个机会......”
当他吻得越发凶狠时,卿姝闭着眼,在心里默数着熏香燃烧的时间。
三、二、一......
她清晰地感觉到,裴临川钳制她的力道开始变松。
熏香里的迷.药足量起效,与裴临川身体里的蛊虫共同反应,终于让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倒在了她怀里。
卿姝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却悬停在离他皮肤一寸的地方。
就这样吧。
她无声启唇:“下次回京,就是你死我活。”
收回手,卿姝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散了。
却又故意让裴临川衣襟散乱,伪造出缠.绵后的假象。床榻上的凌乱,足够让后来的人浮想联翩。
推开窗时,夜风卷着细雨扑进来。
卿姝没有回头,毫不犹豫地翻窗而出,消失在雨幕里。
十三年前,卿姝的母亲在祭天大典上预言,立裴昭衡为太子是天命所归。
十三年后,该由她来拨乱反正,终结这狼突鸱张、狐鸣枭噪错误的一切。
卿姝的指尖搭上东宫偏门的铜环时,北漠的风似乎已经穿透宫墙拂过她的眉睫。
她仰头深吸一口气,仿佛能嗅到故乡雪原上冷杉的气息。
三年了,被碾碎在裴临川靴底的尊严,此刻正随着夜风一点点重新拼凑起来。
刚刚踏出东宫大门,她身后便“轰”地被一根纹了金蟒的火折子给照亮了。
火折子被点亮的细微声音,却在寂静的深夜被放大了无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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