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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妻孟晚溪傅谨修

将满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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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厌的声音不大,大厅里还萦绕着舒缓的音乐,没几个人能听见他的声音。但傅谨修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的团队突破国内被卡脖子的芯片,他已经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三年内,他还会飞往更高的枝头。因此他的一举一动备受人的关注,有数道目光落在傅谨修身上。孟晚溪一双眼睛无悲无喜看着他,早在他没有解释他的妻子那一天,她就知道了他的选择。她不想再对面前的男人有任何期待。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可内心深处,却又矛盾的有一簇不死心的火苗悄无声息燃了起来。傅谨修直勾勾盯着孟晚溪的眼睛,他下意识想要拉住孟晚溪的手。他想告诉大家,这个像是星星一样闪闪发光的女人是他傅谨修的妻子!谁都别想打她的主意。她是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孟晚溪看到他的手朝着自己伸过来,难道他真...

主角:孟晚溪傅谨修   更新:2025-06-09 23: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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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晚溪傅谨修的其他类型小说《夺妻孟晚溪傅谨修》,由网络作家“将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霍厌的声音不大,大厅里还萦绕着舒缓的音乐,没几个人能听见他的声音。但傅谨修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的团队突破国内被卡脖子的芯片,他已经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三年内,他还会飞往更高的枝头。因此他的一举一动备受人的关注,有数道目光落在傅谨修身上。孟晚溪一双眼睛无悲无喜看着他,早在他没有解释他的妻子那一天,她就知道了他的选择。她不想再对面前的男人有任何期待。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可内心深处,却又矛盾的有一簇不死心的火苗悄无声息燃了起来。傅谨修直勾勾盯着孟晚溪的眼睛,他下意识想要拉住孟晚溪的手。他想告诉大家,这个像是星星一样闪闪发光的女人是他傅谨修的妻子!谁都别想打她的主意。她是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孟晚溪看到他的手朝着自己伸过来,难道他真...

《夺妻孟晚溪傅谨修》精彩片段


霍厌的声音不大,大厅里还萦绕着舒缓的音乐,没几个人能听见他的声音。

但傅谨修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的团队突破国内被卡脖子的芯片,他已经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三年内,他还会飞往更高的枝头。

因此他的一举一动备受人的关注,有数道目光落在傅谨修身上。

孟晚溪一双眼睛无悲无喜看着他,早在他没有解释他的妻子那一天,她就知道了他的选择。

她不想再对面前的男人有任何期待。

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可内心深处,却又矛盾的有一簇不死心的火苗悄无声息燃了起来。

傅谨修直勾勾盯着孟晚溪的眼睛,他下意识想要拉住孟晚溪的手。

他想告诉大家,这个像是星星一样闪闪发光的女人是他傅谨修的妻子!

谁都别想打她的主意。

她是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

孟晚溪看到他的手朝着自己伸过来,难道他真的不管事业了?

她挽着霍厌胳膊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从头到尾,霍厌就像个旁观者,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紧张片刻。

直到威里斯的声音插了进来,“Carlisle。”

他的声音就像是清醒剂,狠狠给傅谨修扎了一针,让他恢复了理智。

傅谨修终究还是藏住了到唇边的话。

很快了,明天威里斯就会和他签约。

只有一天时间而已,孟晚溪一定可以理解他的。

他收回了手,也收回了眼底的执拗,重新趋于平静,谦谦公子的模样让孟晚溪不解。

分明他就在咫尺,为何她却觉得他远在天边。

戴上假面的傅谨修,再不是过去冬天将她手放到自己腹肌上暖手的单纯少年了。

她在心里苦笑,果然,不该有任何期待的。

霍厌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他的目光越过傅谨修,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看向走来的威里斯,乖乖叫了一声:“伯父。”

霍厌的状态十分松弛,和傅谨修在威里斯面前截然相反。

威里斯亲热抱了抱他,他的目光落到霍厌身边的孟晚溪身上。

孟晚溪清楚知道傅谨修的商业版图和这位来自西方的大佬息息相关。

他看着孟晚溪用意大利语问:“Carlisle,这位女士是你女朋友?”

霍厌向来低调,很少出席活动,以至于很多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熟悉他的人心知肚明,即便他赏脸出现在公众场合,也从来不会携带女伴。

今天他一改往日的习惯,威里斯才会这么猜测。

霍厌没有傅谨修脸上的纠结,他张口吐出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是我还在追求的女孩子。”

孟晚溪歪头看向他,显然不太听得懂。

她连英语都是一知半解,平时旅个游,点个餐能行,并不精通,更别说是意大利语了。

傅谨修截然相反,他很好学上进,早就自学了几国语言。

霍厌当着他的面前说要追求他的太太,他眼底寒光毕露,猛地朝着霍厌看去。

霍厌对于他的敌意巍然不动。

孟晚溪从两人的表情判断,霍厌应该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她在心中猜测,该不会霍厌为了帮她找回场子,在威里斯面前吐槽傅谨修吧?

可傅谨修除了许清苒这个黑点之外,连她这个枕边人都找不出一点有关他的缺点。

非要黑的话,那就是傅谨修这个人是钓鱼绝缘体。

其它他不会的项目,他天生聪明,在极短的时间就会学会。

他是自己见过最上进,克制力极强的男人。

霍厌也不是那等幼稚的人,将别人的情史拿到明面上来说。

所以,他叽里咕噜到底说了什么,才让傅谨修是这个表情?

威里斯也用意大利回了一句:“哦,你们看上去很般配。”

这句话说完,傅谨修的脸色更难看了!

孟晚溪心里更好奇了,总不可能威里斯也骂了傅谨修王八蛋吧?

在她猜测时,威里斯对她用一口带着口音的中文道:“美丽的小姐,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说完,还冲着孟晚溪眨了眨眼。

“修,关于合同细节,我还有些想法跟你聊一聊。”威里斯对傅谨修道。

傅谨修只好压下翻涌的怒意,跟上了威里斯。

他刚才走出一步,回头看了孟晚溪一眼。

小女人伸手小心翼翼扯了扯霍厌的袖子,压低了声音,而他正好会唇语。

他看到孟晚溪小声问道:“霍厌,那大叔对我笑得那么猥琐,他是不是想泡我?”

霍厌那万年不变的脸,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是。”

“那你刚刚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孟晚溪追了上去。

傅谨修只觉得心脏一紧,好疼。

孟晚溪已经在为离开做准备了。

一天,溪溪,你还等我一天好不好?

等我签完合同,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矛盾,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相爱。

他自信自己和孟晚溪的十八年,不是霍厌的八天就能追赶的。

霍厌终究没告诉她自己跟威里斯说了什么,余戈见两人过来,也离开那几个港市的老板。

他手里端着香槟,意味深长打量了一眼孟晚溪和霍厌的距离。

孟晚溪还没想好开场白,他倒是自来熟说了一句:“两位合体了?”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带着些莫名的暧昧感。

孟晚溪愣了一瞬恢复成官方的笑容,“余导,久仰大名,之前就一直想和你合作,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这个荣幸?”

余戈三十,比孟晚溪略大几岁,满脸写满了玩世不恭。

“本子我已经看过了,我可以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孟晚溪忙问道:“什么条件?”

“你也应该听过我的名声,我的作品不接受演员擅自改戏,剧本我会做几处小修,而你们……我不管是影帝还是影后,在片场以我的要求为准,我要你们怎么演,你们就必须怎么演。”

孟晚溪早就听闻他的实力,而她在娱乐圈也以敬业著称。

“明白,我没有意见。”

“从立项审批到前期筹备,应该会有两到三个月的准备时间,孟小姐这个钦定的女一没问题吧?”

几十天的时间,足够她打完胎坐完小月子了。

孟晚溪咬咬牙,“没有。”

她说这话的时候,霍厌侧目扫她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孟晚溪都做好了会碰壁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最大的问题。

原来霍厌在背后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她走到一边问道:“你今晚的目的是造势我复出的消息?”

这会儿她没有看手机,也知道网上已经炸开锅了。

霍厌端着酒杯,姿态优雅至极,“你说过一句话,演员最重要的是曝光率,电视剧的筹备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你可以接一些专访,或者综艺增加曝光。”

突然霍厌上前一步靠近了她,属于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入了孟晚溪的鼻息,进入他的领域,她身体微僵。

男人只是微微俯身,然后小声在她耳边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不过你怀着孕,能工作吗?”

提到这个话题,孟晚溪下意识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霍厌,别说。”

霍厌敏锐察觉到她脸上的紧张和惶恐,他垂下的眸光若有所思,“为什么?”

孟晚溪本不想将家事公之于众,但现在事情已经不受她的控制。

她咬着唇,踮着脚在霍厌的耳边极为小声道:“傅谨修他……不知道我怀孕的事。”

远处的傅谨修正好朝着两人看来。

落在他眼里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的妻子抓着霍厌的衣襟,踮着脚尖在别的男人耳边耳语。

他的角度看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觉得两人像是交颈的天鹅那般缠绵。

“啪!”

他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


电光火石间,傅谨修接住了朝他砸来的球杆。

原本还没有包扎的手更是在此刻伤口崩开,刺目的鲜血泉涌一般溢出,顺着他的袖口缓缓滑落,染红了银色袖扣。

而他毫不在意,眸光森冷,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道:“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你来动手。”

无形之中,两人剑拔弩张,好似战争一触即发。

秦助也开口提醒:“霍先生,这是人来人往的门口,要是闹到媒体上,想必霍家的脸上也不会有光彩吧。”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霍先生是以什么身份给太太出头?”

秦长风看似恭敬有礼,其实话语字字珠玑,将霍厌置于不堪的位置。

他不怕背上任何骂名,但这个世界明显对男性比女性宽容。

即便孟晚溪都不知道他的心思,这件事传出去,旁观者也只会说她孟晚溪不知廉耻勾引霍厌,背叛丈夫,还引得两人大打出手。

霍厌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都会将孟晚溪置于水深火热的地步。

吴助冷笑开口:“秦助好伶俐的一张嘴,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也听过,就是不知道傅大总裁上的是哪张床?”

傅谨修见过吴助,四年前在片场的时候他负责给霍厌端茶送水,少言寡语,存在感很薄弱。

如今也不再收敛,而是锋芒毕露,对他没有半点留情。

吴助手上没动作,嘴上功夫了得,气场全开道:“我见过夫妻恩爱,倒是没见过丈夫绑着妻子的手,差点将妻子冻死在浴缸里的,是你家老板吗?”

秦长风一愣,他也不知道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要不是从吴助嘴里听到真相,他哪能猜到是这么回事?

明明傅谨修那么疼孟晚溪,他怎么会这么做?

霍厌阴恻恻盯着傅谨修,薄唇紧抿着,脸上是化不开的杀气,“傅谨修,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去对付至亲爱人,你还算个人吗?”

说着他扬手就是一拳朝着傅谨修的脸砸去。

一道虚弱至极的沙哑女声响起:“住手。”

霍厌的动作僵硬在了虚空,傅谨修抬眼朝着来人看去。

孟晚溪被人搀扶着,她明显已经站不住,几乎将全身靠在了护士身上,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就像秋日枝头最后一片枯黄的落叶,在寒风中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坠落。

还不等霍厌开口解释,抓住高尔夫球杆的手骤然一松,身边掠过一道劲风。

下一秒,傅谨修已经将孟晚溪紧紧拥入怀中。

嘶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内疚:“溪溪。”

孟晚溪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面前熟悉的男人,低垂的眼睫落下两片暗影。

他身后是飞舞不停休的暴雪,映着室内大厅冰冷瓷白的光,勾勒出他清晰而立体的脸颊。

他就站在寒冷和温暖的交界处,有种难以言说的割裂感。

天使,恶魔,只在他的一念之间,他的强势荡然无存,他又恢复成往日的温存体贴。

孟晚溪心脏里满是淡淡的酸涩。

他将她丢在浴缸的绝情背影在她脑中驱之不散。

之前虽然她提出离婚,那只是基于她无法容忍他的做法,也无法接受他和别人的孩子。

在她心里他并不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不可饶恕。

多年的感情让她始终对他带着一层名为爱情的滤镜。

可昨晚的那场雪,将她的滤镜彻底击碎。

傅谨修赤红着一双眼睛,眼底全是对她的紧张和关心,抓住她的手有些紧张问道:“溪溪,你还好吗?”

她眉宇微皱,继而撩起衣服下的白纱布,“不太好。”

傅谨修忙松了手,“对不起,昨晚艳秋自……”

孟晚溪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她只是平静看向走过来的霍厌。

他在大雪中,就穿着一件白衬衣。

衬衣领口微敞,衬衣上还有些褶皱。

甚至连一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也都垂落下来。

当自己目光落到他手上的那根高尔夫球杆时,男人的呼吸不可控制加重了一瞬,就连握着球杆的手也都僵了僵。

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此刻的霍厌有些慌张和无措。

像是被人发现了他那优雅的外表下那颗离经叛道的心。

吴助一下也昏了头,下意识从他手里接过球杆,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先生,下午才有约,你这么早将球杆拿出来干什么?”

霍厌没有解释,他不会把女人当傻子。

他抬脚朝着她走去,压低了嗓音:“外面很冷,你的烧还没有退,先进去再说。”

孟晚溪点了点头,她的脸上没有对傅谨修的爱意,更没有恨意。

她显得那么平静,嗓音沙哑道:“霍厌,麻烦你帮我通知邵律过来,让他将拟好的离婚协议一并拿来。”

傅谨修的神情骤然一顿。

“好。”霍厌看向护士,“将孟小姐扶回去。”

不是傅太太,是孟小姐。

邵域说得没错,离婚不只是那一纸协议,还有方方面面和他的切割。

孟晚溪咳嗽了两声,她的关节很疼,走路很费力。

傅谨修想要将她抱起,刚刚碰到孟晚溪的那一刻,孟晚溪冷漠拒绝:“别碰我!”

傅谨修对上她的眼神,里面再无半点爱意,只有恐惧和厌恶!

他的妻子,害怕他。

他僵硬在空中的手轻轻颤抖,心脏更是疼得难以言语。

霍厌推了一辆轮椅,孟晚溪淡淡收回视线,客气对霍厌道谢。

她太冷静了,冷静到就像是晨间雾,天上云,让人琢磨不透。

两人跟在她身后,到了电梯口,都不约而同按下按键。

手指差点打起来!

其他人则是选择下一部电梯,无人敢掺和这修罗现场。

二楼一人误入,电梯门一开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脸色苍白极了,而她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高挑,相貌也十分出挑的男人。

电梯里萦绕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杀气,两人一黑一白,冷着一张脸,宛如黑白无常。

来人半步都不敢迈,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

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

那三人不是傅氏总裁,还有霍厌和孟晚溪吗!

卧槽!这三人怎么会在一起的!!!

到了四楼,霍厌想要推孟晚溪,傅谨修却早早握住了扶手另一端,两人谁都不肯相让,在无形之中较量。

这层楼早就被清了场,也无人看到两个俊美的男人各持轮椅的一端,以诡异的姿势将孟晚溪推到了病房。

霍厌想要扶孟晚溪,孟晚溪开口道:“霍厌,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吗?”

霍厌看了傅谨修一眼,知道孟晚溪性子桀骜,不想被人看到她狼狈的婚姻。

“好,我就在门口,他要是动粗,你随时按铃。”

“多谢。”

霍厌拉上了门,傅谨修想要扶她一把,孟晚溪也打断道:“说过了,别碰我。”

傅谨修只能看着孟晚溪迈着极为缓慢的步伐,虚弱至极爬上了床。

昨晚她还漂亮得像是精灵参加晚宴,一夕之间就变成这样,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妒忌心。

傅谨修红着眼眶,缓缓跪在了孟晚溪的脚边。

他那样卑微臣服于她,眸光中满是愧疚,“溪溪,对不起,我已经让秦助安排许清苒流产的事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傅谨修坐在大班桌后,而他的对面站着一个女人,正是前不久闹出花边新闻的三线女艺人许清苒。

孟晚溪退圈时,她还在十八线跑龙套。

而现在她出现在了傅谨修的办公室。

看到她的时候,傅谨修明显眼底掠过一抹慌张,下意识要将桌子上的报告单撤走。

孟晚溪直觉不对阻止道:“别动。”

她疾步而来,许清苒小心翼翼叫了一声:“晚溪姐,你别误会,我就是……”

孟晚溪没有理会她的表情,径直拿起桌上的那张纸。

那是一张验孕报告单。

许清苒,孕七周,已出现胎心。

一些细节潮涌一般席卷了孟晚溪的大脑。

那张照片上模糊的背影,还有昨晚他说犯错的话。

孟晚溪此刻全身坠入冰窖,将她身体钉在了原地。

她紧攥着报告单,抬起头对上傅谨修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颤着声音问道:“这个孩子是你的?”

这一刻她多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傅谨修那样爱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离谱的事?

没等傅谨修开口,许清苒倒是先对号入座了,“晚溪姐,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傅……”

还没说完,孟晚溪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孟晚溪双眼含着泪没有落下来,强忍着嗓音里的哽咽,“你明知他是我丈夫还知三当三,这巴掌你应得的。”

傅谨修并无半点袒护之意,他起身扫了许清苒一眼,“你先回去。”

孟晚溪也并非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小三固然可恶,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没有继续为难许清苒。

她的目光落在傅谨修那张英俊的脸上,两人从贫民窟一起长大,他是品学兼优的学霸,而她靠着一张脸走红娱乐圈。

她不要命接戏支持他的梦想,虽然子宫受伤,但傅谨修在她醒后第一时间求婚。

后来她大红大紫,而他的公司蒸蒸日上。

孟晚溪在摘夺影后桂冠当天退出娱乐圈,甘愿隐婚当他身后的小女人。

她本以为两人琴瑟和鸣,相爱抵万难。

却在拥有财富和地位后发现他出轨了。

原来他也不能免俗。

眼泪顺着孟晚溪的脸颊缓缓滚落,泪眼朦胧中傅谨修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合同递了过来解释道:

“溪溪,孩子是我的,但我并没有碰过她,你看完就明白了。”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清楚许清苒给他生下一个孩子,将得到两千万以及推广资源。

傅谨修解释道:“溪溪,我只是提供了精液样本让她做试管婴儿,之所以选择她,也是因为她和你有五分相似。”

“我不是没有想过用你的卵细胞,你的身体太差,取卵过程很痛苦,当初你的子宫受伤,且不说胚胎能否成功着床,即便着床了也有流产的风险,你辛苦一场还没了孩子,我无法看着你受那样的痛苦。”

说到这,傅谨修牵起孟晩溪的手声音温柔:“溪溪,我和她只是交易关系,按照协议,她生下孩子后就彻底消失,孩子由我们抚养,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好不好?”

“啪!”

孟晩溪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傅谨修,你觉得我是可以大度到将你和其她女人的结晶当做自己亲生孩子的人?”

“和你交往时我就说过,如果你爱上了别人,一定要告诉我,我的爱情可以轰轰烈烈,也可以细水长流,唯独容忍不了朝三暮四。”

傅谨修冷峻的眉眼染上了一抹着急,他迫切想要跟她解释:“我没有朝三暮四,我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上次去剧场探班并非我愿,她说肚子疼我过去看了一眼。”

孟晩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所以在这九个月里,只要她有任何需求,一通电话你就会过去,是吗?”

“我保证没有下次,溪溪,我只是太想要一个孩子了。”

孟晚溪怎么会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小孩?所以她才放下一切,只为孕育出两人的结晶。

现在她的孩子有了,而他却和别人也有了孩子。

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见她闭眼垂泪的模样,傅谨修心疼将她拥入怀中,“溪溪,我真的从未碰过她,我的身体,我的心都是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孟晚溪眼睛睁开,她开口问道:“如果我要你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傅谨修一怔,沉默着没有回答。

“如果你真的爱我,想要继续维持我们的婚姻,打掉这个孩子,我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她爱他,不想罔顾两人十八年,从友情到爱情,再到今天的亲情。

她觉得犯了错的人应该有一次改正的机会。

只要他清理好外面的一切,她就会告诉他,自己也有了他的孩子。

可是傅谨修定定开口:“溪溪,这个孩子对我很重要。”

孟晚溪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

她挣脱出他的怀抱,虽然这几年她被养娇,但她的傲骨从未折断过。

孟晚溪胡乱抹了眼角的泪水,“傅谨修,鱼和熊掌是不可能兼得的,我容忍不了你的背叛,你无法放弃这个孩子,所以我选择退出成全你们,我们离婚吧。”

傅谨修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和你离婚,我……”

孟晚溪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她垂着头声音很轻,却又那么重。

“傅谨修,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将许清苒的孕检单扔到了他脸上,锋利的边缘将他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她却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傅谨修追着她回了家,孟晚溪直奔卧室收拾东西。

目光扫到家里的一草一木,心脏控制不住的疼痛。

这里承载着两人美好的回忆,她缓缓摘下手上的婚戒,眼泪顺着婚戒浸入黑色丝绒盒。

傅谨修按住她的手,“老婆,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吗?我没有出轨,我也没有变心,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孟晩溪抬头,看到他眼底泛着的血丝。

其实她真的希望他再坏一点,那样她就能走得义无反顾,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如刀割。

她要亲手将深情掩埋,往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捅下一刀又一刀。

孟晩溪哑着嗓音:“傅谨修,犯了错误的人是该受到惩罚的。”

她只带了几件日常的衣服,在这个深秋拉着行李箱离开。

傅谨修将她拦在了车边,“你如果不想见我,我走,你一个人要去哪?”

待在那处全是两人美好回忆的房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怕自己会念着他的好,她怕自己会心软。

“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会做傻事。”

她将他的手指掰开,“傅谨修,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说完她上了车,关上车门发动车子。

高大的男人就站在路边,那双深爱她的眼底弥漫着痛苦,他开口道:“溪溪,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如果是以前,她早就不顾一切扑上去抱住他。

孟晩溪没有停留,在看不到傅谨修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决堤,无法控制地泪流满面。

她的指甲深深抠入方向盘皮套中,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往前走,不要回头……”


许清苒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她弓着身体,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傅总,我肚子好疼啊。”

这一场拙劣的戏码,谁又会看不明白呢?

只不过这个孩子,是她最重要的筹码。

她委屈巴巴看着傅谨修,“傅总,我……”

却对上男人冰冷刺骨的眼神,如果眼神有实体,那么她早就被千根万根冰针封住。

“放手。”

只有两个字,她后背发凉,手指赶紧松开。

傅谨修头也没回,朝着孟晚溪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

许清苒把玩着发丝,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女人啊,眼里一旦有了沙子,便再也揉不出去了。

是不是误会并不重要,只要她许清苒活着的一天,就是扎在孟晚溪身上的一根刺!

即便是傅谨修现在不喜欢她又如何,仅凭着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他会看到自己的。

她拿出手机,对着烟花自拍了好几张。

傅谨修追上去的时候,孟晚溪已经驱车离开。

“溪溪,不是你想的那样!”

孟晚溪看向后视镜里的男人,一向冷静克制的他此刻却满脸慌乱,抬脚朝着她的车追来。

她不是看不懂这么浅薄的算计。

如果男人真的要对许清苒表白,又怎么会故意通知她过来?

他疯了吗?

想到那辆平白无故撞到路灯上的保时捷,孟晚溪自嘲一笑。

心中的痛不是看到傅谨修对别人表白,而是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宠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会为了许清苒而算计自己。

也就说许清苒的存在,傅家早就知情了啊!

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傅家人接受了那个令她们婚姻破碎的第三者。

那自己对傅家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孟晚溪没有停留,只因为这个解释并不重要,改变不了结局的走向。

只会反复提醒她许清苒的存在。

而且她不想在路边和傅谨修拉拉扯扯,再为媒体贡献一出桃色新闻。

车子停在了海边,那场烟花还没完。

孟晚溪看着头顶那场原本是傅谨修给她准备的烟花。

很美,她却没有多年前和他站在江对岸看着富人区燃放的烟火,那满目向往和期待。

如今她们已经是站在顶峰的富人,见证这场专属她的烟火,只剩下无尽悲凉。

当最后一枚烟花绽放,天际从明到暗。

好似一切从不曾发生过。

“怎么?被烟火迷了眼?”一道本该在港市的声音却突兀在她耳边响起。

孟晚溪一愣,她泪眼朦胧转头看去。

霍厌站在路灯下,和在港市的白衬衣不同。

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搭配着中长款的黑色羊绒大衣。

柔软的毛衣边缘抵住他突出的喉结,无形中收敛男人的锋芒。

他眉眼低垂,神色淡淡朝她伸手递过来一张方帕。

腕骨上的黑色念珠随着他的动作自然垂落。

这个画面让孟晚溪想到了短视频各大网红拍摄的“神明少女”。

他像是九天上的神佛,在她陷入泥泞苦沼时朝她递来一枝青莲,救她,赎她。

黑色瞳孔慈悲又疏离看着她道:“擦擦眼泪。”

她哭了吗?

孟晚溪抬手抚上脸颊,却只摸到一手冰凉。

他的方帕柔软带着浅浅檀香,让她紊乱的思绪渐渐平息下来。

她嗓音微哑:“抱歉,刚刚有些失态。”

霍厌坐到她身边,递给了她一杯热咖啡。

“刚刚在机场买的。”

孟晚溪双手捧着咖啡,那时候她每天要拍几场戏,只能靠咖啡提神,她十分钟情这个牌子。

结婚后,傅谨修以备孕为由便不让她再喝了。

起初戒断反应很难受,她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几年没再喝到的味道,温度刚刚合适,她的心境也不复以往。

她声音苦涩:“谢谢。”

他的目光落到她还沾着水珠的黑色长睫上,声音淡淡:“为什么要哭?因为他?”

她不喜将脆弱暴露于陌生人前,便敷衍回答:“嗯,家里出了点事。”

她两次遇上他都是在最脆弱的情况下,霍厌不是瞎子。

孟晚溪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霍厌从不是八卦的人,但他再度开口:“三年前,你们很恩爱。”

在片场时她从未隐瞒过她有另一半的事,三小时的睡眠她都会抽出十分钟跑出去和人煲电话粥。

那时候零下几度,她裹着件黑色羽绒服蹲在竹林边,丝毫没有影后的架子。

嘴角笑意盈盈,倒是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两眼弯弯像是小月亮。

谁都能看出来,她只有在那个人面前才会甜得像蜜一样。

如今,她的嘴角只剩下苦笑。

孟晚溪抬头看着无尽的夜空,“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后悔吗?”

她轻喃:“不悔。”

不后悔义无反顾隐退,更不后悔离婚。

风起,卷落一树金黄的银杏叶。

她站起身看着那飞舞的叶片,嘴角带着浅浅笑容:“人总是认为当初没走过的那条路上开满鲜花,可世上没有不会后悔的选择和所谓正确的答案,与其悔恨,不如擦干眼泪向前走。”

她在车里时脱了大衣,身上就穿着一条宽松的白裙。

此刻发丝和裙摆在风中摇曳,舞动,像是月中仙。

三年不见,比起从前的冷艳高贵,还多了一丝冷清的破碎感,惹人怜惜。

一缕黑发黏贴在她的嘴角,男人微凉的指尖毫无预兆落在她的脸颊。

带着细微地触碰,酥麻的痒意直窜大脑。

被傅谨修以外的男人触碰,她有些猝不及防,也有些手足无措。

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时间大脑都宕机了,只留下一双大眼眨了眨。

然而男人只是将她唇边的发丝拨开就收回了手指。

她对上他的目光,漆黑冷淡,深不可测。

仍旧一副毫无世俗欲望的清冷模样。

好似她对他的想象都算是一种亵渎。

可能他就是好心顺手吧,孟晚溪丝毫没有多想。

意识到时间不早,她提出离开上了车。

见霍厌站在车门前她降下车窗。

霍厌淡然开口:“孟老师,你答应过请我吃饭。”

孟晚溪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京市了,扬唇道:“行,明天方便吗?”

“嗯。”

“明天我来接你。”

“好。”

车窗再次升起,男人垂着的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碾磨,好似在回味刚刚她脸颊的触感。

很软,还有点凉。

孟晚溪驱车离开,从反光镜看到霍厌上了一辆黑色越野。

接下来那辆越野不远不近跟在她身后,一直将她送回家。

孟晚溪下车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其实不用送我的,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能开到家。]

霍厌只回了她几个字:[早点休息。]

孟晚溪印象中的冷淡超俗的佛子,倒是很细致绅士。

下车时看到她随手拿上车的方帕,直接丢了又不太礼貌。

算了,还是拿去洗洗还给他吧,要不要就是他的事了。

锁了车门下车,她端着没喝完的咖啡和方帕进了家门。

客厅灯光亮如白昼,她还在脱鞋,傅谨修已经迎了上来。

男人俊美的脸上略显紧张,他迫不及待解释道:“溪溪,你听我解释,今晚的事是个意外,我……”

隔得近了,他敏锐嗅到一丝淡淡的檀香味道。

又是这股味道!

傅谨修的目光从她脸上打量,继而落在孟晚溪手上的男士方帕上,确定是方帕的味道后,他神情陡然一变。

孟晚溪换了拖鞋一抬头,就对上傅谨修那双冰冷刺骨,带着质问的双眼。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刚刚见了谁?”


傅氏总裁办。

实木大班桌上放着的烟灰缸盛满了烟蒂,傅谨修向来是个严谨有节制的人,他不喜欢被欲望掌控的感觉,哪怕是烟草他也规定自己一天不超过三支。

但近来一到有关孟晚溪的事,他越来越失控了。

明明马上就要和威里斯签约,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总觉得有事发生。

一闭上眼睛,脑海就会出现霍厌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他不加掩饰一字一句告诉自己,他要定孟晚溪了。

烟支在傅谨修手里被捏得变了形,恐怕他要失望了,自己和孟晚溪十八年的羁绊,并不是他随便献点殷勤就能斩断的。

等签下合同,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到时候自己休几天假,带孟晚溪出去玩几天。

孟晚溪那么爱他,她生气代表她在乎自己。

只要自己好好弥补,她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傅谨修睁开眼吩咐道:“将后面重要的行程提前,不重要的暂时取消,给我腾出七天的假期,安排一下我和溪溪的蜜月。”

“明白了。”

“对了,找个专业的摄影团队给我们拍摄婚纱照。”

秦助点点头,“好的老板,时间也差不多了,别忘了今晚的慈善晚宴,威里斯夫妇作为特邀重磅嘉宾,眼看签约在即,别出什么意外。”

傅谨修捏了捏鼻梁,他本想早点回家陪孟晚溪的,也罢,这是最后的忙碌了。

签完合同,许清苒的移民申请下来后,他就将人送出国,很快公众就会忘记这件事。

到时候他再名正言顺公布孟晚溪的身份,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要好。

霍厌毕竟是港市的人,在京市他想要一手遮天,还没这个本事。

这个婚能不能离,最重要的不是霍厌,而是孟晚溪。

傅谨修竭尽所能,只想要尽快挽回孟晚溪的心。

“走吧。”他将烟蒂摁进烟灰缸内。

这样的晚宴他隔三差五就会参加,早已经没有了新鲜感,只剩下满心的疲惫。

他点开家里的监控,孟晚溪不在家。

他拨通了徐妈的电话,自打他和许清苒上了新闻以后,徐妈从忠实可靠变成浑身带刺的刺球。

“太太在家吗?”

徐妈不冷不热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六点就已经下班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妻子在哪,我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傅谨修无语,徐妈这边已经挂了电话,他的情绪压根不在徐妈在意的范畴。

虽然傅谨修知道孟晚溪不可能在婚内和霍厌发生什么,他仍旧会有些在意。

如果不是长时间和霍厌在一起,她的身上不会染上那样的香味。

一想到另外一个男人觊觎他妻子的目光,傅谨修被刺激得发疯。

他拨打孟晚溪的电话无人接听。

傅谨修心慌得厉害,“掉头回去。”

司机一愣,“傅总,我们已经到了。”

车子已经驶入会场,这是条单行道,除了下车就只有绕出去。

傅谨修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威里斯夫妇,刚刚脑中那一闪而过的冲动消失。

“那就停车。”

接待员替他拉开了车门,傅谨修收敛好脸上的表情抬腿下车。

威里斯远远便朝他看来,“修。”

傅谨修嘴角挂起一抹官方得体的笑容,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威里斯走去。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许清苒的声音,“谨修。”

傅谨修表情瞬间凝固,抬起的腿也僵硬在了那进退两难。

早上有人打电话说许清苒想要一条晚礼服,傅谨修那时心烦意乱,也没有多问,随口说了一句给她。

一条裙子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但他看到许清苒今天的打扮脸色大变,他当然有印象,这条裙子是孟晚溪定的!

傅谨修后背发凉,一旦许清苒被人拍到曝光在网上被孟晚溪看到,他该怎么解释?

原本他和孟晚溪的感情已经岌岌可危,这条裙子又会在她心上狠狠插上一刀。

威里斯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在他眼里傅谨修是事业有成的后起之秀,他很是看好便笑着道:“修,你太太今晚真漂亮。”

傅谨修僵硬一笑,他该庆幸的是他们入的内场通道,这里严禁媒体拍摄。

他扫了一眼秦助,秦助秒懂,悄然退去身影,连着蓝牙耳机吩咐保镖,“注意安保,今晚许清苒的一张照片也不要泄露出去。”

*

孟晚溪看着外面一闪而逝的风景,脸上的表情有些黯然。

以前当女明星时一天恨不得掰成三天用,穿着漂亮礼服在黑夜穿梭是家常便饭。

手机“叮”进来一条信息。

是许清苒!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换了头像,新头像是她穿着从自己手里抢走的那条礼服拍摄的。

看到她的备注孟晚溪就知道她不会有好事。

点开详情,一张照片入眼。

她挽着男人的胳膊,白色的手臂和男人的西服形成鲜明对比。

看得出来是偷拍,画面有些虚。

却也掩盖不住她话语之中的得意。

许清苒:[晚溪姐,他有带你出席过这样的晚宴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针,狠狠插在了孟晚溪心中最柔软的位置。

这就是傅谨修的保证,不会和她有任何肢体接触,尽快将她送走。

事实却是一步步将许清苒送到了大众视线中。

还好自己一开始就看明白了时局。

可明明什么都想清楚,鼻尖一片酸涩,胃里好似翻江倒海。

孟晚溪捂着唇干呕了一瞬。

“没事吧?”霍厌询问。

孟晚溪这才发现自己忘记吃晚饭了,今天一整天因为感冒而身体难受之极,就连做妆发都是浑浑噩噩的。

她不觉得饿,只是摆摆手道:“没事,就是怀孕的正常生理现象。”

霍厌余光瞥过她那张惨白的小脸没有多说什么,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是养生茶,我没有喝过。”

孟晚溪摇了摇头,“不用,我不渴。”

她情绪上头,感觉不到渴也不觉得饿,她只是觉得很痛,从心脏到胃,甚至到五脏六腑,每一个毛孔都密密麻麻针扎一般。

眼看着入口越来越近,他们走的是明星通道,孟晚溪的目光只看到一片耀眼的灯光。

她明白了霍厌的用意。

立项还在准备,而他要为两人复出造势。

今晚的晚宴大牌云集,媒体早就恭候已久。

一旦露面,不出五分钟,她和霍厌就会成为头版头条!

那是连傅谨修也挡不住的热度。

霍厌随手搭在扶手上,有些漫不经心道:“你有半分钟的考虑时间,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摆在孟晚溪眼前有两条路,第一条乖乖回去做傅谨修的小娇妻。

只是傅太太这个身份也由不得她了,她甚至比从前还要见不得光。

哪怕傅谨修还爱她,但他的爱,谁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第二条,远离傅谨修,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以极高的热度回归公众视野。

她甚至没有半分犹豫,深呼吸一口气:“我不后悔。”

不管是隐退,还是今天的复出,她都绝不后悔!

黑暗中,男人唇线微扬。

阿尔法保姆车停下,媒体早就架好了摄像机,期待着从里面出来的大牌。

车门打开,一双高定的手工男士皮鞋入眼,紧接着是一条笔直而修长的腿跨了出来。

当镜头拍摄到霍厌脸的那一刻,媒体爆了!

“是……是影帝霍厌!”

“他不是息影多年,怎么会出现在这?”

“等等,他是要给谁开车门?除了他,难道还有惊喜?”

下一秒霍厌绕过车身停在了孟晚溪的那一侧,媒体的长枪短炮对准了车门。

车门打开,霍厌极为绅士伸出手,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缓缓搭在了他手心。

一身银色晚礼服的孟晚溪毫无预兆出现在镜头中。

刹那间,现场星河璀璨,闪光灯就没有停过。

记者一边张大嘴感叹,一边猛按快门!

提前预定热搜,今晚的热搜要炸了!

傅谨修刚刚进入会场,就听到门口传来的骚动,不断有人朝着正门汇集。

他听到什么“影帝影后”的议论声。

虽然在娱乐圈这两个字挺值钱,在商人眼里,这不就是一层镀金的身份罢了,最多就是在履历上多点要价的筹码而已。

影帝影后那么多,谁知道来的是谁?

他不以为然,刚想要收回视线,人群缓缓散开,他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傅谨修的呼吸凝滞,他的妻子挽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胳膊,被簇拥着进入了他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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