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虎秦烈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星辰称霸:从凡人到大夏人皇秦虎秦烈》,由网络作家“张盟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本书核心设定:重生在修真世界,秦烈丹田如顽石,家族视他为耻辱。>无意间获得星辰变功法残卷,引动诸天星辰之力淬体,一夜踏入先天境。>被逐出家族后,他踏入星陨阁,以星辰之力为基,开辟全新修炼之路。>从边疆小城主开始,收名将,娶公主,平叛乱,以星辰为棋,布阵天地。>当凡界即将一统之际,上界势力降临,欲扼杀这逆天而起的凡人皇者。>秦烈身披星辰帝袍,剑指苍穹:“此界我为尊,仙人亦需跪伏称臣!”目前世界观:广袤的凡人界有诸多王朝、宗门、世家林立,外有险恶禁地、上古遗迹。天地灵气分布不均,争斗不休。更高层次存在仙魔妖界,视凡人界为蝼蚁牧场或资源点。修炼体系:后天→先天→金丹→元婴→洞虚→空冥→渡劫→大成→飞升(仙魔妖界)。主角特色:功法(残卷→逐...
《结局+番外星辰称霸:从凡人到大夏人皇秦虎秦烈》精彩片段
本书核心设定:
重生在修真世界,秦烈丹田如顽石,家族视他为耻辱。
> 无意间获得星辰变功法残卷,引动诸天星辰之力淬体,一夜踏入先天境。
> 被逐出家族后,他踏入星陨阁,以星辰之力为基,开辟全新修炼之路。
> 从边疆小城主开始,收名将,娶公主,平叛乱,以星辰为棋,布阵天地。
> 当凡界即将一统之际,上界势力降临,欲扼杀这逆天而起的凡人皇者。
> 秦烈身披星辰帝袍,剑指苍穹:“此界我为尊,仙人亦需跪伏称臣!”
目前世界观: 广袤的凡人界有诸多王朝、宗门、世家林立,外有险恶禁地、上古遗迹。天地灵气分布不均,争斗不休。更高层次存在仙魔妖界,视凡人界为蝼蚁牧场或资源点。
修炼体系:后天 → 先天 → 金丹 → 元婴 → 洞虚 → 空冥 → 渡劫 → 大成 → 飞升(仙魔妖界)。
主角特色:功法(残卷→逐步补全),核心在于引动、炼化、掌控诸天星辰之力(周天星辰、特殊星宿、本命星辰),淬炼肉身神魂,开辟独特“星璇”替代传统丹田,能量磅礴霸道,神通多与星辰相关(星陨、星移、星盾、星噬、布星辰大阵等)。肉身强度远超同阶。
主角:秦烈
* **形象:** 坚毅冷峻,重情重义,骨子里蕴含不屈霸意。杀伐果断,对敌冷酷,对追随者护短。拥有极强的领导力和战略眼光。
第一卷:主要大纲思路
第一卷:星火初燃,寒门逆鳞 (约10-20万字)
1. 耻辱开端:秦烈重生/穿越至边陲小城修真家族,天生丹田异常(被误认为“石田”或“废田”),无法储存真气,受尽家族冷眼欺辱,被视为累赘和耻辱。家族资源严重倾斜给其他天才子弟。
2. 星陨奇缘: 一次意外(坠崖、探索祖地、家族库房角落等),获得一块神秘黑色残片(星辰变功法载体),于绝望中引动微弱星光入体,痛苦淬炼,意外打通“星璇”雏形,一夜之间从废柴跃入先天境界,力量暴增,震惊家族。
3. **锋芒初露与驱逐:** 实力显露引来家族忌惮与嫡系打压。在族比或冲突中,秦烈强势击败曾欺辱他的天才,暴露星辰之力的特异。家族高层恐惧其不可控,或受嫡系蛊惑,以“修炼邪功”、“危害家族”为由,冷酷将其驱逐出族,甚至欲废其修为(未遂)。
4. **孤身上路,星陨阁试炼:** 秦烈带着残卷和满腔不甘离开,目标直指凡人界顶级势力之一——以阵法、炼器闻名,有教无类但考核残酷的“星陨阁”。途中经历险阻,初步掌握星辰之力运用(如星光护体、星力爆发)。
5. **星辰之路启程:** 历经九死一生的入门试炼(需利用星辰之力破解阵法或对抗特定傀儡),成功拜入星陨阁外门。在阁中,他如饥似渴学习基础阵法、炼器知识,同时秘密修炼《星辰变》,利用星陨阁特殊环境(如观星台)加速修炼,星璇稳固,境界向金丹迈进。初步展现其悟性和对星辰之力的独特理解,引起个别长老注意或同门敌视。
青林城,秦府演武场。
正午的烈日将青石板烤得扭曲蒸腾,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和尘土的气息。震耳的呼喝、拳脚破风、金铁交鸣,汇成一片鼎沸喧嚣。这里是秦家年轻一代的熔炉,淬炼着力量与未来。
然而,这沸腾的热浪,在触及演武场西北角那片冰冷阴影时,便骤然冷却。
秦烈背靠粗糙的石墙,脊梁挺得笔直,像一杆被遗弃在角落的锈枪。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短打,与场上那些身着崭新劲装、意气风发的秦家子弟格格不入。他的目光掠过那些腾挪跳跃的身影,掠过他们因真气充盈而微微鼓胀的丹田位置,最终落回自己紧握的双拳上。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不是愤怒,是源于丹田深处那死寂顽石带来的、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石田”——这是家族长老们探查无数次后,贴在他丹田上的冰冷标签。真气无法凝聚,无法储存,更遑论流转周天,催动武技。在以武立家的秦家,这便是原罪,是烙在额头的“废”字。
“哟,看那石头又杵在那儿了?”戏谑的声音不大不小地飘来。二房嫡子秦虎刚打完一套虎咆拳,周身热气蒸腾,正享受着几个跟班的奉承。“秦虎哥,这一拳怕有八百斤了吧?后天七层指日可待啊!”
秦虎得意地甩甩手臂,斜睨着阴影里的秦烈,嗤笑道:“八百斤?那是三天前的事儿了!跟某些连十斤力气都提不起的‘石田废子’比,确实挺远的。”他刻意拔高声调,引来附近一阵哄笑。无形的鞭子抽在秦烈身上,他指节更深地嵌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白痕。
羞辱,早已是家常便饭。他习惯了沉默,习惯了阴影,习惯了体内那块死寂的“顽石”。每一次呼吸,都在提醒他,那条属于秦家子弟的强者之路,对他而言,是遥不可及的断崖。
“烈少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负责杂役的小侍女小环,端着一个粗陶碗,里面是寡淡的菜粥和两个硬邦邦的杂粮饼子,“您…您的午饭。”眼神躲闪,带着一丝怜悯。
秦烈默默接过。指尖触到温热的粗陶,这份微薄的“供应”,与演武场另一边专供核心子弟的精美食盒、灵兽肉汤形成刺目的对比。家族资源,只向有潜力者倾斜。而他秦烈,连最基本的修炼配额,都在三年前被正式剥夺。
“多谢。”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情绪。
小环如蒙大赦,匆匆行礼,逃也似地离开了这片压抑的角落。
秦烈靠在冰冷的墙上,看着碗中倒映着自己模糊而苍白的脸。演武场的喧嚣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遥远而不真实。不甘,如同地底压抑的岩浆,在死寂的顽石下无声翻涌,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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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彻底淹没了青林城。白日喧嚣的秦府沉入死寂,唯有巡夜护卫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更漏,敲打着冰冷的石板路。
秦烈躺在冰冷的硬板床上,睁着眼,破旧帐幔投下的阴影模糊不清。白日里秦虎的嗤笑、旁人或鄙夷或怜悯的目光、体内那死寂的“顽石”,如同无数冰冷的针,反复刺扎着他的神经。
不甘!岩浆般灼热的不甘在胸腔里翻腾冲撞,几乎要将他焚毁。凭什么天生如此?凭什么连挣扎的资格都要被剥夺?这石头般的丹田,是囚笼?还是…某种未被认知的存在?
这念头如同鬼火,在绝望的深渊幽幽燃起。
一个疯狂的念头攫住了他。他猛地坐起,像一尊绷紧的雕塑。祖祠!秦家禁地,供奉历代先祖灵位,也存放着蒙尘的旧物。那里是秦家最古老的核心,或许…或许那里会有线索?哪怕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任何一丝可能,他都愿意用命去搏!
决心如铁。他悄无声息地滑下床榻,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避开巡夜路线对从小在府中长大的秦烈来说并非难事。他贴着冰冷的墙壁,在月光的死角中快速穿行,心跳如擂鼓,每一次落脚都轻若猫爪。
祖祠那扇沉重的黑檀木大门,在深夜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肃穆与阴冷。秦烈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才无声地推开一条仅容一人侧身的缝隙。一股混合着陈年香灰、腐朽木头和尘土的奇异气味扑面而来。
里面漆黑如墨,只有几缕惨淡月光透过高窗缝隙,在地面投下几块模糊的光斑。森然林立的牌位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如同无数双沉默的眼睛凝视着他这个不速之客。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
秦烈不敢点灯,只能凭借模糊的视线和记忆,在供奉台下方堆满杂物的角落里摸索。指尖触碰到的尽是冰冷的陶罐、断裂的兵器碎片、蒙着厚厚灰尘的兽皮卷轴……时间在死寂中流逝,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指尖一次次落空,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
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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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心神动摇,准备放弃的瞬间,秦烈指尖猛地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边缘异常锋锐的物体!它深埋在杂物最底层。
心脏骤然狂跳!他不管不顾地刨开覆盖的杂物,一把将那东西抓在手里。
入手沉重,冰冷刺骨。半个巴掌大小,形状极不规则,像是某种器物碎裂的一部分。通体漆黑,非金非石,表面布满细微玄奥的纹路。在穿透窗棂的微弱月光下,那些纹路仿佛活物般,流转着几乎无法察觉的黯淡幽光。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与蛮荒气息,弥漫开来。
**星辰变!**
三个极其古拙、仿佛由星光直接凝聚而成的奇异符文,并非通过眼睛,而是如同惊雷,狠狠烙印在他的意识深处!
秦烈瞳孔骤缩,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又猛地沸腾起来!他死死攥紧这块冰冷的残片,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然而,异变陡生!
就在“星辰变”三字烙印心神的刹那,手中那冰冷的黑色残片骤然变得滚烫!一股难以想象的恐怖吸力爆发开来!不是吸收真气——他根本没有——而是直接穿透皮肉骨骼,疯狂地汲取着他的生命力!
剧痛!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疯狂穿刺、搅拌!
“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闷哼挤出喉咙。秦烈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生命力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涌向那漆黑的残片。
濒死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这不是奇遇,是索命的诅咒!
意识在剧痛和生命流逝的虚弱中沉沦,濒临彻底湮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象再生!
祖祠布满灰尘的穹顶之上,一道极其微弱、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银色丝线,无视阻隔,穿透而下!精准地落在秦烈手中滚烫的残片之上!
**嗡——!**
残片猛地一震,发出低沉到几乎不可闻的嗡鸣。紧接着,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冰冷、浩渺、仿佛蕴含着宇宙洪荒初始气息的奇异能量,顺着那道银色丝线,逆流涌入残片,再通过残片,狂暴地冲入了秦烈那干涸死寂的“顽石”丹田!
**轰——!**
秦烈的意识世界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燃烧的星辰!剧痛瞬间提升了千百倍!那冰冷的星辰之力如同亿万把冰刀,在体内疯狂肆虐、切割、贯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从内到外,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经脉、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被这股狂暴的伟力无情地撕裂、碾碎、然后重塑!
“嗬…嗬…”他蜷缩在冰冷的地面,身体弓成虾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在灰尘中洇开暗红。汗水瞬间浸透衣衫,又在极致的冰寒中凝结成霜。他像一头被宇宙洪荒之力蹂躏的濒死野兽。
时间失去意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就在意识即将彻底粉碎的时刻,那狂暴的能量洪流,在无数次摧毁与重生的循环中,竟在那“顽石”核心,硬生生开辟出了一个针尖大小的、极其不稳定的漩涡!
漩涡漆黑深邃,中心一点微不可察的光,如同宇宙初生的第一缕光。它缓缓旋转,散发出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吸力。
轰入体内的狂暴星辰之力,如同百川归海,疯狂涌向这新生的漩涡!一部分被漩涡强行吞噬、压缩、储存;另一部分则在旋转中被甩出,化作蕴含恐怖生机的细微能量流,冲刷向全身!
破碎的经脉在修复,撕裂的肌肉在愈合,枯竭的细胞在贪婪吮吸。极致的痛苦中,一丝难以言喻的清凉和勃勃生机,如同沙漠甘泉,开始渗透四肢百骸!
力量!一种前所未有的、纯粹而霸道的力量感,如同沉睡的火山,在体内缓缓苏醒、积聚!
“呼…呼…”沉重的喘息在死寂的祖祠内回荡。秦烈勉强支撑起身体,靠在冰冷的供桌腿上。剧痛如潮水退去,留下脱胎换骨的酸胀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皮肤下,似乎有微弱的银光一闪而逝。握拳,指节爆响,一股充沛得让他心惊的力量在肌肉中奔腾!
**先天之境!**
这个只在梦中出现的境界,竟在濒死绝境中降临!他清晰地感觉到,丹田深处那针尖大小的漆黑漩涡,正如同永不满足的饕餮,缓缓旋转,自发地从虚空中汲取微弱的星辰之力,持续淬炼着他的身体!
希望!冰冷的深渊之下,终于透进名为“可能”的曙光!
就在这时——
“什么人?!”一声厉喝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猛地从祖祠大门外传来!巡夜护卫被刚才的痛苦低吼惊动了!
秦烈心头剧震,瞬间惊醒。他毫不犹豫地将那枚已变得温润的黑色残片塞入怀中。目光如电扫过狼藉的角落和自己留下的血迹。绝不能被发现!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动作矫健迅捷,判若两人!先天之境带来的不仅是力量,还有速度与感知的蜕变!他如同离弦之箭,不再隐藏,直扑祖祠那扇厚重的侧窗!
“站住!”护卫的怒吼和拔刀的铿锵声近在咫尺!
秦烈充耳不闻,全身力量瞬间爆发!右拳紧握,肌肉贲张,新生的星辰之力本能般疯狂涌向拳头,在皮肤下隐隐透出慑人的银芒!
**给我开!**
一声压抑着狂放的低吼!拳头裹挟撕裂空气的锐啸,悍然轰向紧闭的厚重木窗!
**轰咔——!!!**
震耳欲聋的巨响!木屑纷飞如雨!那扇足以抵挡寻常刀劈斧砍的硬木窗户,竟被他一拳轰开一个巨大的窟窿!狂暴的气流裹挟着木屑冲入祖祠!
门外的护卫被这恐怖的破坏力惊得脚步一滞。
秦烈没有丝毫停顿,身影如一道灰色的闪电,从破开的窗口激射而出!瞬间融入外面深沉如墨的夜色之中,只留下身后祖祠内的一片狼藉,和护卫们惊怒交加的呼喊。
冰冷的夜风刮在脸上,吹不散胸膛中那团燃烧的火焰。他在黑暗中疾驰,感受着体内奔涌不息、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受着丹田深处那微小却仿佛蕴藏着整个宇宙的漆黑漩涡。
他回头,望了一眼秦府高耸的轮廓,那曾给予他无尽屈辱的地方,眼神冰冷如铁,却又燃烧着一种名为“野望”的炽热光芒。
耻辱?驱逐?
不。
这仅仅是开始。
星火已燃。
冰冷的夜风如刀刮过秦烈的脸庞,却丝毫无法冷却他胸膛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在秦府错综复杂的回廊屋脊间疾驰,身形如鬼魅,落地无声。每一次纵跃,体内那新生的、针尖大小的漆黑旋涡便加速旋转,贪婪地从虚空中汲取着微不可察的星辰之力,融入四肢百骸,带来一种持续的、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强化感。
先天之境!这不再是虚幻的梦,而是切实烙印在每一寸筋骨血肉中的力量!
他没有立刻返回那间冰冷破旧的偏房,而是凭着对秦府地形的熟悉,如同归巢的夜枭,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府邸后山深处的一片荒僻竹林。这里人迹罕至,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是绝佳的验证之地。
背靠一株粗壮的老竹,秦烈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白气在寒冷的夜色中凝成一道细线。他迫不及待地低头,借着穿过竹叶缝隙的微弱月光,审视自己的双手。皮肤似乎比之前更细腻坚韧,隐隐透着一层玉质般的光泽。他五指猛地握紧!
**嗡!**
一声低沉的空气爆鸣!并非来自拳头击打,仅仅是肌肉筋骨瞬间爆发的力量,压缩了前方的空气!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感充斥全身,仿佛随手一击便能开碑裂石!
“这就是星辰之力淬体的效果?”秦烈心中震撼。他记得秦家那些后天巅峰的护卫,全力一拳也不过数百斤力道,声势远不及此。
他目光扫视,落在不远处一块半人高、布满青苔的卧牛石上。这石头是后山常见之物,质地坚硬异常,常被用作测试子弟力量的参照。
试试!
秦烈深吸一口气,并未催动丹田那神秘的星璇旋涡,仅仅调动起流转在四肢百骸间、源自星辰淬体的肉身力量。他沉腰坐马,脊柱如龙,右拳紧握,手臂肌肉瞬间贲张如虬龙盘结!
**喝!**
一声低沉的吐气开声,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撕裂空气,悍然轰击在卧牛石的中心!
**砰——!**
一声沉闷如擂鼓的巨响在寂静竹林中炸开!那坚硬的卧牛石,竟被这一拳硬生生轰得从中裂开!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至整块巨石,碎石激射,烟尘弥漫!一拳之威,恐怖如斯!
秦烈收回拳头,指关节微微发红,却无丝毫损伤。他看着眼前四分五裂的巨石,眼中爆发出难以遏制的狂喜与野望!这仅仅是肉身的力量!若再引动丹田星璇中的星辰之力…
他不再迟疑,盘膝坐下,心神沉入丹田。那针尖大小的漆黑旋涡缓缓旋转,中心一点微光如同亘古星辰。他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将一缕意识探入旋涡,试图引动其中那冰冷、浩渺、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气息。
意念一动!
**嗡!**
丹田星璇骤然加速旋转!一股远比肉身力量精纯、霸道百倍的冰冷能量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瞬间涌出,顺着他意念引导的路线,狂暴地冲向右臂经脉!
“嘶——!”秦烈倒吸一口冷气。这股力量太狂暴了!尽管星璇已替他初步炼化,但初次主动引导,经脉依旧传来阵阵撕裂般的胀痛!他强忍着剧痛,将这股冰冷的星辰之力凝聚于右拳之上。
刹那间,他的整条右臂仿佛化为了白银浇筑!皮肤下银芒流转,拳头周围的空间微微扭曲,点点肉眼可见的、冰屑般的银色星屑凭空浮现、环绕!一股令人心悸的毁灭性气息弥漫开来,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竹叶上迅速凝结出白霜!
**星陨拳!**
一个源自灵魂深处的名字浮现。秦烈福至心灵,对着前方另一块更大的卧牛石,一拳轰出!
**轰隆——!!!**
这一次,不再是沉闷的撞击,而是如同惊雷炸响!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银色拳罡脱手而出,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撞在巨石之上!
没有碎裂,没有崩飞!那块巨大的卧牛石,在银色拳罡触及的瞬间,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湮灭**了!原地只留下一个边缘光滑如镜、深达尺许的坑洞,坑洞底部和边缘,覆盖着一层晶莹的、散发着刺骨寒气的冰晶!
秦烈保持着出拳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造成的景象。右臂的银芒缓缓褪去,经脉的胀痛感依旧残留,但更多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撼与掌控强大力量的悸动!
这…就是《星辰变》的力量?引星辰之力,碎灭凡物!
狂喜之后,是极度的虚弱感袭来。丹田星璇明显黯淡了一丝,旋转速度也慢了下来。这一拳,几乎抽空了他新生的、本就不多的星辰之力储备。他立刻盘膝坐下,运转《星辰变》残卷中记载的粗浅法门,引导虚空中的星辰之力缓缓注入星璇,进行补充。点点微不可察的银光,如同受到吸引的萤火虫,悄然没入他的身体。
竹林重归寂静,只有风吹过拳坑边缘冰晶的细微呜咽,以及秦烈深沉悠长的呼吸声。他闭着眼,感受着力量恢复的充实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坚定的弧度。
秦虎?秦家?等着吧!
翌日,正午。
秦府演武场依旧喧嚣鼎沸,仿佛昨夜祖祠的骚动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插曲。秦虎正得意洋洋地指导着几个跟班练习合击之术,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
“虎哥,听说昨晚祖祠那边闹腾了?好像有贼?”一个跟班讨好地问道。
“哼,不知死活的毛贼罢了,惊动了护卫,早被打跑了。”秦虎撇撇嘴,满脸不屑,“估计是哪个不开眼的下人,想进去偷点祖宗留下的破烂换钱。废物就是废物,连做贼都成不了气候!”他意有所指地大声说道,目光挑衅地扫向演武场角落。
角落里,秦烈依旧靠着那面石墙,闭目养神。与昨日不同,他不再是萎靡不振,而是如同入鞘的利剑,气息沉凝内敛。昨夜竹林中的惊天一拳,让他彻底掌控了暴涨的力量,并初步学会了收敛气息。丹田星璇在缓慢恢复,虽然远未充盈,但那份源自星辰淬体的力量感,让他心境前所未有的沉稳。
秦虎的挑衅如同清风拂面,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这种无视,比任何反击都更让秦虎感到羞辱。
“装死?”秦虎脸上挂不住,冷笑一声,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故意停在秦烈面前,居高临下,“喂,石头!昨晚上没睡好?是不是听到动静吓尿了?”周围的哄笑声随之响起。
秦烈缓缓睁开眼。那双眸子,深邃如寒潭,平静无波,却仿佛蕴藏着能吞噬一切的冰冷星光。这眼神,让秦虎心头莫名一悸,仿佛被什么凶兽盯上。
“滚开。”秦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穿透力。
“你说什么?!”秦虎勃然大怒,被一个废物当众呵斥“滚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一个丹田如石的废物,也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来是昨天的教训还不够!”他狞笑着,毫无征兆地,一记蕴含了后天七层巅峰力道的虎咆拳,撕裂空气,直捣秦烈面门!拳风刚猛,显然下了狠手,要将秦烈彻底打残!
这一拳来得又快又狠,周围的惊呼声刚起,拳头已到秦烈眼前!
然而,在秦烈的感知中,这一拳却慢得如同蜗牛爬行。星辰之力淬炼的不仅是肉身,更是五感与神经反应!
他甚至连站姿都没变,只是看似随意地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迎向那裹挟着劲风的拳头!
**啪!**
一声清脆的、如同拍苍蝇般的轻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秦虎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拳头,竟被秦烈那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手掌,稳稳地、牢牢地攥在了掌心!纹丝不动!
秦虎脸上的狞笑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和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砸进了一座万载玄冰铸就的山峰!不仅无法撼动分毫,一股冰冷刺骨、霸道绝伦的力量更是瞬间从对方掌心传来,顺着手臂经脉直冲而上!
“呃!”秦虎闷哼一声,整条手臂瞬间麻痹刺痛,狂暴的劲力如同泥牛入海,被对方轻易化解!
“你…!”他惊骇欲绝,想要抽回拳头,却发现对方的手掌如同铁钳,纹丝不动!
“昨天?”秦烈终于缓缓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枪。他微微低头,俯视着比自己稍矮、此刻脸色涨红、手臂被制的秦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昨天的秦烈,已经死了。”
话音未落,秦烈攥着秦虎拳头的手猛地一拧!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秦虎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整条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手腕被硬生生拧断!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额头,脸色惨白如纸!
但这仅仅是开始!
秦烈眼神一厉,攥着秦虎断腕的手猛地向后一拉,同时左脚如闪电般踏前一步,右肩如同攻城巨锤,狠狠撞在秦虎空门大开的胸膛之上!
**砰!!**
一声沉闷如擂鼓的巨响!
秦虎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狂奔的太古蛮象迎面撞上!胸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破麻袋,离地倒飞出去!人在空中,一口鲜血混杂着内脏碎片狂喷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线!
**轰隆!**
秦虎重重砸在十几丈外的青石地面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他蜷缩着身体,断臂扭曲,胸口塌陷,口中不断涌出血沫,只剩下痛苦的呻吟,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偌大的演武场,数百名秦家子弟,连同几位负责指导的教习,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
一招!仅仅一招!
后天七层巅峰、秦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秦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那个公认的“石田废子”秦烈,像扔垃圾一样轻松废掉!
这怎么可能?!幻觉吗?!
秦烈缓缓收回撞出的肩膀,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甩了甩手,仿佛要甩掉什么脏东西。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还有谁?”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死寂的演武场,带着一种睥睨四方的冰冷霸气。
无人应答!落针可闻!
秦烈不再看任何人,包括地上如同死狗般的秦虎。他转身,在数百道惊骇、恐惧、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步伐沉稳地走向演武场出口。阳光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无形的、令人心悸的星辉战袍。
石破天惊!废子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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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一招废掉秦虎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庞大的秦府掀起了滔天巨浪!其引发的震动,甚至盖过了昨夜祖祠的“小贼事件”。
“一招!仅仅一招!秦虎少爷可是后天七层巅峰啊!”
“那…那真的是秦烈?那个丹田如石的废物?”
“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那股力量…太可怕了!”
“听说他最后还说‘昨天的秦烈已经死了’…嘶,难道他得了什么逆天奇遇?”
“嘘!慎言!这事儿大发了,二房那边怕是要炸锅!”
议论声如同瘟疫般在秦府各个角落蔓延,充满了惊骇、猜疑和一丝丝莫名的恐惧。秦烈居住的那间破旧偏房,一夜之间成了府内最令人忌惮的禁地,无人敢靠近。
秦家核心区域,议事大殿。
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檀香袅袅,却驱不散弥漫的冰冷与压抑。
主位上,坐着秦家当代家主秦渊海。他面容沉毅,眼神深邃,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紫檀扶手,看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恰恰是他内心风暴酝酿的表现。
下首左右,坐着秦家权势最重的几位长老。二长老秦厉海,秦虎的亲爷爷,此刻脸色铁青,须发皆张,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和刻骨的怨毒!他唯一的嫡孙,秦家年轻一代的希望之一,竟被当众废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更是对他二房一脉的致命打击!
“家主!”秦厉海猛地站起身,声音嘶哑如同受伤的野兽,“秦烈那小畜生!目无尊长,残害同族,手段如此狠毒!此等行径,天理难容!若不严惩,我秦家族规何在?威信何存?!请家主立刻下令,将那孽障擒拿,废其修为,逐出家门,以儆效尤!”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最后几个字。
“二长老此言差矣!”坐在他对面的三长老秦牧云缓缓开口。他素来与二房不睦,此刻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据在场子弟描述,是秦虎主动挑衅,率先对秦烈下重手。秦烈不过是自卫反击罢了。至于‘狠毒’?呵呵,演武场上拳脚无眼,受伤在所难免。秦虎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若因此就要废人修为,逐出家门,传出去,怕是要说我秦家输不起,族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秦牧云!你!”秦厉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三长老,“那孽障分明是隐藏实力,蓄意报复!他丹田如石是众所周知之事,一夜之间拥有如此恐怖力量,必是修炼了某种邪魔外道的歹毒功法!昨夜祖祠异动,定与他脱不了干系!此等身怀邪功、心性歹毒之辈,留在秦家,必成心腹大患!”
“邪功?”秦牧云嗤笑一声,“二长老仅凭臆测就要定罪?秦烈展现的力量至刚至阳,霸道无匹,何来邪气?至于祖祠之事,护卫也只是听到异响,并未抓到现行,如何能栽赃到秦烈头上?莫非二长老是怕秦烈崛起,威胁到你二房的地位?”
“你血口喷人!”秦厉海暴怒,眼看两位长老就要在大殿上争执起来。
“够了!”家主秦渊海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一直沉默的大长老秦镇岳身上。
大长老须发皆白,面容古井无波,是秦家定海神针般的存在,修为深不可测。他缓缓睁开微阖的双眼,浑浊的眼珠深处,却仿佛有洞穿一切的精光一闪而逝。
“秦烈之事,确有蹊跷。”大长老的声音苍老而平缓,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其力量来源不明,昨夜祖祠异动亦未查明。此子心性…观其今日行事,隐忍多年,一朝爆发,狠辣果决,非池中之物。”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秦渊海:“然,族规不可轻废。秦虎主动挑衅重伤在先,秦烈反击在后,虽手段过激,但尚在‘自卫’范畴之内。直接废其修为,恐难服众,亦显得我秦家气量狭隘。”
秦厉海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不过,”大长老话锋一转,“此子身怀巨大秘密,力量增长诡异。留在族中,是福是祸,难以预料。其心性桀骜,今日可废秦虎,他日若受刺激,难保不会做出更出格之事。且其存在,已引起族内猜忌纷争,不利家族团结稳定。”
他看向秦渊海,缓缓吐出结论:“为家族长远计,当断则断。不若…将其驱逐出族。既全了族规颜面,免了手足相残之祸,亦…将此不安定之因,送出秦家。”
驱逐!
秦厉海虽然心有不甘(他更想废了秦烈),但大长老开口,分量极重。驱逐,至少眼不见心不烦,也断绝了秦烈在秦家获取资源的可能。他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秦牧云皱了皱眉,但看到家主秦渊海沉默思索的神情,最终也没再反驳。驱逐,似乎成了各方都能勉强接受的“最优解”。
秦渊海的手指停止了敲击。他目光深邃,望向殿外秦烈所居偏房的方向,脑海中闪过那个从小沉默寡言、受尽白眼却始终挺直脊梁的少年身影。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掠过心头,但很快被属于家主应有的决断所取代。
家族利益高于一切。一个身怀秘密、难以掌控、且已与家族核心结下深怨的天才,留在族中,弊大于利。
他缓缓站起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令。”
“秦烈,残害同族,心性狠戾,触犯族规。念其年少,且事出有因,免其死罪。”
“即日起,剥夺秦姓,废除其一切家族供给及身份。”
“限其一日之内,收拾行装,离开秦府,永世不得踏入青林城半步!”
“违令者…格杀勿论!”
冰冷的驱逐令,如同寒冬的判决,迅速传遍了整个秦府。
偏房内,秦烈正盘膝而坐,引动星辰之力修复昨夜消耗。当冰冷的命令透过门缝传来时,他缓缓睁开了眼。
眸中,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以及寒潭之下,熊熊燃烧的、足以焚尽一切的野望之火。
驱逐?永世不得踏入?
秦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无声地对着空寂的房间低语:
“秦家…这牢笼,我秦烈,早就不想待了!”
“等着吧,待我归来之日…”
“我要你们所有人,跪着仰望这片我亲手打下的——星辰苍穹!”
冰冷的驱逐令如同烙印,刻在青林城冬日的寒风里,也刻在秦烈的心头。没有回头,没有留恋,甚至没有去拿那间破旧偏房里仅有的几件旧衣。他只带着怀中那枚温润的黑色残片,以及丹田深处那缓缓旋转、汲取着虚空微末星辰之力的星璇,踏出了秦府那扇象征着屈辱与桎梏的朱漆大门。
身后,是秦府高墙深院投下的巨大阴影,是无数道或鄙夷、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身前,是通往未知、通往星陨阁的漫长而艰险的道路。
他没有丝毫迟疑,大步流星,身影很快消失在青林城喧嚣的街道尽头。目标明确——西北方,横亘在青林郡与更广阔天地之间的天堑:星陨山脉。
初离青林城,官道尚算平坦。但秦烈并未走大路,而是凭借对地形的熟悉,一头扎进了莽莽山林。他知道,秦家或许不会明面追杀,但二房秦厉海,绝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个废了他嫡孙的“孽障”。山林是最好的掩护,也是磨砺自身的最佳场所。
丹田星璇日夜不息地旋转,丝丝缕缕微弱的星辰之力被汲取,融入四肢百骸,持续淬炼着他的肉身,带来一种缓慢而坚实的提升感。他如同一头孤狼,在密林中穿行,渴饮山泉,饥餐野果,以野兽试拳。后天境界的猛兽,在他那蕴含星辰淬体之力的拳头下,几乎不堪一击。他的力量、速度、反应,都在实战中飞速适应、融合、提升。
然而,随着不断深入西北,地势越发陡峭险峻。当星陨山脉那连绵不绝、如同洪荒巨兽匍匐的巍峨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凛冬的严寒也彻底降临。
寒风如刀,卷着细碎的冰晶,在山峦间呼啸肆虐。天空是铅灰色的,沉甸甸地压下来。参天古木的枝桠挂满了冰凌,如同狰狞的冰爪。脚下的积雪越来越厚,每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
秦烈裹紧了单薄的衣衫——这是他离开秦家后,用路上猎取兽皮简单缝制的,勉强御寒。他抬头望向那被风雪笼罩、仿佛直插天际的星陨山脉主峰,眼神依旧坚定如铁。星陨阁,就在那山脉深处。这点风雪,阻挡不了他变强的决心!
他加快了脚步,必须在更大的风雪来临前,找到一处安全的避风所。然而,天不遂人愿。
呜——!
低沉的、带着血腥气息的嚎叫,穿透风雪的呜咽,从前方的山坳中传来!不是一声,而是一群!此起彼伏,充满了饥饿与凶残!
秦烈瞳孔微缩,身形瞬间伏低,如同一块覆雪的岩石,隐入一块巨岩之后。他屏住呼吸,锐利的目光穿透翻飞的雪幕,望向声音来源。
山坳的背风处,十几双幽绿色的、如同鬼火般的眼睛在风雪中闪烁不定!那是星陨山脉外围令人闻风丧胆的掠食者——雪影狼!它们体型壮硕如牛犊,通体覆盖着灰白色的厚厚皮毛,与风雪环境完美融合,獠牙利爪在雪光下闪烁着寒芒。它们似乎围住了什么,正发出兴奋而嗜血的低吼。
秦烈心中一凛。这群雪影狼数量不少,其中几头的气息尤其强横,恐怕达到了后天巅峰,甚至接近先天门槛的层次!硬闯绝非明智之举。他正准备悄然绕行,目光却猛地定格在狼群包围圈的中心!
一抹刺目的紫!
在灰白与铅灰主宰的世界里,那一抹华贵的深紫色,如同雪地里盛开的紫罗兰,显得如此突兀而脆弱!
那是一个蜷缩在雪地里的身影!身上裹着一件价值不菲、却已被撕裂多处、沾染了暗红血迹的紫貂裘。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地铺在雪地上,如同破碎的锦缎。她背对着秦烈的方向,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左肩胛骨下方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深可见骨,边缘皮肉翻卷,更可怕的是,伤口周围缭绕着丝丝缕缕诡异的青黑色气流,散发着阴寒、歹毒、侵蚀生机的气息!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身下的白雪,又被极寒迅速冻结。
狼群显然被这浓烈的血腥味刺激得狂躁不已,包围圈在缓慢而坚定地缩小。几头最为强壮的狼王,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涎水顺着獠牙滴落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小坑。它们随时可能发起致命的扑击!
那紫色身影似乎想挣扎着站起,但刚一动,便牵动了伤口,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一软,再次跌倒在雪地中。她的脸侧向一边,沾满了血污和雪屑,但依旧能看出极其精致的轮廓,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那双紧闭的眼睛睫毛长而微翘,此刻却如同折翼的蝶翼,无力地垂落。
绝望的气息,弥漫在风雪与狼嚎之中。
秦烈的心猛地一沉。这女子绝非普通人!那华贵的紫貂裘,那伤口上缭绕的诡异青黑气息,都昭示着她来历不凡,且正被极其歹毒的高手追杀!她的伤势极重,加上这恐怖的狼群,已是十死无生之境。
救?还是不救?
秦烈眼神闪烁。自身处境本就如履薄冰,再招惹上这明显带着巨大麻烦的女子,无异于引火烧身!他完全可以趁狼群注意力被吸引,悄无声息地绕开,继续自己的星陨阁之路。
然而,就在他念头转动之际,一头最为凶悍的雪影狼王似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强壮的后腿在雪地中猛地一蹬,庞大的身躯如同离弦的灰白色巨箭,裹挟着腥风和冰雪,凌空跃起!锋利的狼爪闪烁着寒光,血盆大口张开,露出森白獠牙,目标直指雪地上那毫无反抗之力的紫色身影!
死亡,近在咫尺!
千钧一发!
“滚——!!!”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暴喝,骤然撕裂了风雪的呜咽与狼群的嘶吼!
秦烈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藏身的巨岩后暴射而出!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时间去权衡利弊!身体的本能,丹田星璇中那股冰冷的霸意,驱使他做出了选择!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
秦烈后发先至,竟在狼王利爪即将撕裂紫衣的前一瞬,悍然撞入了它的扑击路线!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将全身的力量、将星辰淬体带来的恐怖爆发力,凝聚于右肩之上!
如同狂奔的蛮象撞击山岳!
那头壮硕如牛犊的狼王,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庞大的身躯竟被秦烈这毫无花哨的一撞,硬生生撞得凌空倒飞出去!咔嚓嚓的骨裂声清晰可闻!狼王在空中翻滚着,重重砸在七八丈外的雪地里,溅起大片雪浪,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声息,口鼻中溢出大量鲜血,眼看是不活了!
这石破天惊的一撞,瞬间震慑了整个狼群!
所有的雪影狼都愣住了,幽绿的狼眼中充满了惊愕、恐惧和难以置信!它们凶残,但不蠢。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类,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冰冷、霸道、如同洪荒凶兽般的气息,以及那瞬间秒杀狼王的恐怖力量,让它们感到了源自血脉深处的战栗!
秦烈撞飞狼王后,身形毫不停顿,如同旋风般回身,稳稳落在紫衣女子身前。他背对着她,面朝狼群,脊梁挺得笔直如标枪,一股无形的、混合着星辰淬体威压和浓烈杀意的气势轰然爆发!
“嗷呜…”狼群发出不安的低吼,包围圈不由自主地向后收缩了几步。几头狼王级别的雪影狼,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秦烈,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咕噜声,獠牙外露,前爪焦躁地刨着雪地,似乎在评估这个突然出现的强敌。
风雪更急了,卷起地上的积雪,在双方之间形成一道模糊的屏障。冰冷的杀机与野兽的凶性在无声地对峙。
秦烈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又缓缓握紧。指节发出噼啪的爆响,皮肤下隐隐有极其微弱的银芒流转。他没有看身后的女子,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每一头蠢蠢欲动的雪影狼。
“不怕死的,尽管来。”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雪,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决绝。
狼群一阵骚动。最终,对死亡的恐惧压倒了对食物的贪婪。几头狼王率先发出不甘的低吼,缓缓后退。其他雪影狼见状,也纷纷夹起尾巴,呜咽着,如同灰色的潮水般,迅速退入风雪弥漫的山林深处,消失不见。
危机暂时解除。
秦烈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这才转过身。他蹲下身,看向雪地中那气息奄奄的紫衣女子。
她的状况比远观更糟。伤口处的青黑之气如同活物般蠕动,不断侵蚀着周围的血肉,散发着阴寒刺骨的气息。她的脸色白得透明,嘴唇发紫,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的烛火,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蚀骨阴煞掌…”秦烈眉头紧锁,认出了这歹毒功法的痕迹。这绝非普通仇杀!
就在他试图检查对方伤势时,那女子似乎被惊动,艰难地、极其微弱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涣散迷离,仿佛蒙着一层水雾。她的嘴唇动了动,发出细若蚊呐、几乎被风雪淹没的声音:
“天…天机盘…不…不能…”话未说完,头一歪,再次彻底昏死过去。
“天机盘?”秦烈目光一凝,下意识地扫过女子腰间。那里,悬挂着一个不起眼的、仿佛由某种暗沉古木雕琢而成的巴掌大小罗盘,造型古朴,刻满了玄奥的星象符文,中心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黯淡无光的灰色晶石。
来不及细想,头顶的风雪骤然加大!鹅毛般的雪片倾泻而下,能见度瞬间降到极低!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钢针,扎向肌肤!
秦烈脸色一变。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这女子的伤势太重,暴露在如此酷寒和风雪中,必死无疑!他迅速脱下自己简陋的兽皮外袍,裹在女子身上,然后将她小心地横抱起来。入手轻盈,但那份冰冷和虚弱感却无比清晰。
他目光如电,扫视四周。在狂风暴雪彻底封山之前,必须找到一处避风之所!他锁定不远处一道陡峭山壁下隐约可见的狭窄缝隙,毫不犹豫地抱着怀中冰冷的身躯,顶着肆虐的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奋力向那山缝奔去。
风雪呜咽,将他的身影和怀中那抹刺目的紫,一同吞没在苍茫的白色天地之中。前路未卜,杀机四伏,但一颗微弱的星火,已在绝境中,悄然点亮。
凛冽的寒风卷着鹅毛大雪,在狭窄的山缝外嘶吼咆哮,如同被激怒的巨兽。山缝深处,被秦烈用碎石勉强封堵了大半的入口处,寒气依旧不断渗入,但比起外面足以冻毙凡人的恐怖低温,这里已算得上一处难得的避风港。
篝火噼啪作响,橘黄色的火光跳跃着,驱散着洞窟深处的黑暗,也将蜷缩在火堆旁的身影映照得清晰。
夏清璇。
她紧闭着双眼,长而微翘的睫毛在火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几缕被雪水打湿的青丝贴在光洁的额角和脸颊上,更添几分破碎的脆弱感。那身华贵的紫貂裘早已被秦烈脱下,垫在她身下隔绝寒气,露出里面同样被雪水浸透、勾勒出窈窕身段的月白色劲装。伤口在左肩下方靠近锁骨的位置,深可见骨,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丝丝黑气如同活物般在伤口周围缭绕,阻止着血肉的自然愈合,甚至还在缓慢地侵蚀着生机。
“蚀骨阴煞掌…”秦烈眉头紧锁,蹲在夏清璇身边,指尖距离伤口寸许,便能感受到那股阴寒歹毒的侵蚀之力。这绝非寻常伤势,出手之人不仅修为高深,功法更是歹毒无比。若非此女本身修为根基深厚,且似乎有宝物护体,恐怕早已生机断绝。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从怀中取出一个简陋的皮囊,里面是他离开秦家前用仅有的积蓄购买的最普通的金疮药和清毒散。但看着那缭绕的黑气,他知道这些凡药根本无济于事。
怎么办?
目光扫过夏清璇紧蹙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身体,秦烈心中那份源自《星辰变》的、对星辰之力的本能感知忽然变得异常清晰。他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将一丝心神沉入丹田深处那针尖大小的漆黑星璇。
**嗡…**
星璇似乎感应到了外界那股阴寒歹毒的能量,竟自发地加速旋转了一丝,散发出一种冰冷、浩渺、却蕴含着净化与生机的独特气息。
星辰之力…能克制这阴煞之气?
秦烈心头一动。星辰之力至纯至阳,浩瀚博大,或许正是这种阴寒邪毒的克星!他决定冒险一试。
他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右掌缓缓抬起,悬停在夏清璇伤口上方寸许。意念集中,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丹田星璇中一缕极其细微、精纯的星辰之力,顺着手臂经脉,缓缓渡向掌心。
**嗤——!**
当那缕微弱的、带着点点冰晶般银色星屑的星辰之力接触到伤口边缘缭绕的黑气时,如同滚油泼雪!一阵刺耳的、仿佛腐蚀般的声音响起!那些顽固的黑气如同遇到了天敌,剧烈地翻滚、扭曲、退缩,发出无声的尖啸,瞬间被那冰寒的银光消融、净化了一大片!
有效!
秦烈精神一振,但丝毫不敢放松。这星辰之力霸道绝伦,他必须控制得极其精准,否则不仅无法疗伤,反而会直接摧毁夏清璇本就脆弱的生机。他全神贯注,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那一缕细若游丝的星辰之力,如同最精密的刻刀,一点一点地净化着伤口处的阴煞黑气。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秦烈额头上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丹田星璇的旋转明显慢了下来,储存的星辰之力在快速消耗。但他眼神专注,动作稳定,没有丝毫动摇。
时间在寂静的洞窟中流逝,只有篝火的噼啪声和外面风雪的呜咽。夏清璇紧蹙的眉头,在星辰之力持续不断的净化下,似乎微微舒展了一丝。伤口处顽固的黑气被一点点逼退、消融,虽然速度缓慢,但效果显著。新鲜的、带着生机的血肉,开始在那纯净的星辰之力滋养下,艰难地抵抗着侵蚀,尝试着缓慢愈合。
不知过了多久,当秦烈感觉丹田星璇几近枯竭,脑袋阵阵眩晕时,夏清璇伤口处最后一丝顽固的黑气,终于在那缕微弱却坚韧的星辰之力下,发出一声不甘的嘶鸣,彻底消散!
秦烈如释重负,猛地撤回手掌,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内衫,感觉比跟秦虎打十场还要累。
但看着夏清璇肩头那道虽然依旧狰狞、却不再散发黑气、边缘开始泛起健康血色的伤口,他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至少,致命的阴煞毒被暂时压制住了。
他不敢怠慢,立刻将准备好的金疮药均匀地洒在伤口上,再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好。做完这一切,他才瘫坐在篝火旁,运转《星辰变》残卷法门,竭力汲取着虚空中的微弱星辰之力,补充着几乎干涸的星璇。
洞窟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篝火的光芒在夏清璇苍白的脸上跳跃,映照出她精致绝伦的轮廓。秦烈闭目调息,心中却难以平静。这女子是谁?为何会被如此歹毒的高手追杀?她昏迷前喊出的“天机盘”又是什么?
他下意识地,目光落在了夏清璇腰间。那里系着一个不起眼的、仿佛由某种暗沉古木雕琢而成的巴掌大小罗盘。罗盘造型古朴,刻满了玄奥难辨的星象符文,中心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黯淡无光的灰色晶石。
这就是“天机盘”?
秦烈心中一动。就在他目光凝视那罗盘的刹那,丹田深处那刚刚恢复了一丝活力的星璇,竟猛地一跳!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吸引!一股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共鸣感,从那古拙罗盘上传来!
这感觉…与当初在祖祠握住《星辰变》残片时,竟有几分相似!古老、苍茫、仿佛与诸天星辰有着神秘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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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田星璇的异动让秦烈心头剧震!他强行压下想要立刻拿起那罗盘仔细探查的冲动,目光重新聚焦在夏清璇脸上。
那古拙的罗盘静静地悬挂在她腰间,黯淡无光,毫不起眼。若非丹田星璇的异动和那微弱的共鸣感,秦烈甚至会将它当成一件普通的饰品。但此刻,在他眼中,这名为“天机盘”的东西,充满了神秘。
它为何会对星辰之力产生共鸣?它与《星辰变》功法是否有关联?这女子随身携带此物,她的身份…
秦烈收回目光,压下翻腾的思绪。当务之急是确保这女子能熬过今夜。他添了些枯枝,让篝火烧得更旺些,洞窟内的温度也升高了不少。夏清璇苍白如纸的脸色在温暖的火光映照下,似乎恢复了一丝极淡的血色,呼吸也平稳悠长了许多。
后半夜,风雪似乎小了些,但寒意依旧刺骨。秦烈不敢深睡,一边调息恢复星辰之力,一边警惕地注意着洞外的动静和夏清璇的状况。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打破了洞窟的寂静。
秦烈瞬间睁开眼,眸光如电,落在夏清璇身上。
只见她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仿佛在与沉重的黑暗搏斗。终于,那双紧闭的眼眸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初时,眼神是涣散而迷茫的,如同笼罩着一层薄雾。但很快,那雾霭被警惕和锐利所取代!她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近在咫尺的秦烈,身体下意识地想要绷紧后退,却牵动了伤口,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秀眉紧紧蹙起。
“你…是谁?”她的声音极其沙哑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冽,如同冰泉相击。目光扫过秦烈年轻却坚毅的脸庞,又迅速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最后落在自己包扎好的肩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
“秦烈。”秦烈言简意赅,声音平静,“昨夜风雪,你被狼群围困,我恰好路过。”他指了指被封堵大半的山缝入口,“这里是临时避风处。你中了蚀骨阴煞掌,阴煞毒我已替你暂时压制,但伤势很重。”
“蚀骨阴煞掌…”夏清璇低声重复,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显然是想起了追杀者的身份。她尝试着调动体内真气,但刚一动念,丹田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经脉更是如同被无数冰针穿刺,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红。
“别妄动真气!”秦烈沉声道,“阴煞毒虽被压制,但侵蚀之力已伤及你的经脉根本,强行运气只会加重伤势,甚至有修为尽废的风险。”他语气严肃,并非危言耸听。昨夜他以星辰之力净化时,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经脉受损的严重程度。
夏清璇脸色更白了一分,尝试无果后,终于放弃了挣扎。她闭了闭眼,似乎在极力平复翻涌的气血和情绪。再次睁开时,眼中的冷冽稍缓,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看向秦烈:“多谢…救命之恩。我名夏清璇。阁下…似乎并非普通武者?”她的目光落在秦烈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昨夜昏迷前,她依稀记得一股冰冷、浩渺、却蕴含生机的奇异力量涌入体内,驱散了阴寒蚀骨的剧痛,那绝非寻常真气!
秦烈心中了然,知道对方察觉到了星辰之力的异常。他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恰逢其会罢了。你的伤需要静养,此地不宜久留。追杀你的人,随时可能寻来。”他指了指外面依旧呼啸的风雪,“风雪稍歇,我们需尽快离开星陨山脉。”
夏清璇沉默片刻,显然也明白处境之危。她微微颔首,算是同意。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自己腰间的天机盘,发现它完好无损,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我的东西…”她看向秦烈放在一旁的紫貂裘和一个小巧的玉瓶。
“都在。”秦烈将紫貂裘递给她,“你的丹药,我不懂,未敢擅动。”他指了指玉瓶。
夏清璇接过紫貂裘披上,又拿起玉瓶,倒出一粒龙眼大小、散发着沁人心脾清香的碧绿色丹药,毫不犹豫地吞服下去。丹药入腹,她苍白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气息也明显强盛了一丝。显然,这是极其珍贵的疗伤圣药。
“我们要去哪?”夏清璇看向秦烈,此刻她伤势严重,行动不便,只能暂时依靠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年。
秦烈站起身,走到被碎石封堵的入口处,侧耳倾听片刻,又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风雪。
“星陨阁。”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目光投向风雪弥漫的山脉深处,那里,正是星陨阁的方向。“穿过这片山脉,就是星陨阁的外围区域。那里有阵法守护,相对安全。而且…”他顿了顿,回头看向夏清璇,“我此行的目的,便是拜入星陨阁。”
星陨阁?夏清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她看着秦烈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挺拔的背影,那平静话语下蕴含的坚定意志,让她心中微动。这个少年,救了她,身怀奇异力量,目标明确…绝非池中之物。
“好。”她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挣扎着想要起身,但重伤之下,身体虚软无力,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一只沉稳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秦烈的动作很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却并无半分逾矩。“得罪了。”他低声道,随即半蹲下身,“风雪未停,山路难行。我背你。”
夏清璇身体微微一僵。她身份尊贵,何曾与陌生男子有过如此亲密接触?但看着洞外呼啸的风雪,感受着体内阵阵袭来的虚弱和剧痛,她咬了咬苍白的下唇,最终没有拒绝。
“有劳。”声音微不可闻。
秦烈小心地将她背起。夏清璇的身体很轻,隔着厚厚的紫貂裘,能感受到那份属于女子的柔软与纤细,以及淡淡的、如同空谷幽兰般的冷冽馨香。秦烈心神微敛,抛开杂念,用布条将她在背上固定好。
他走到洞口,深吸一口气,体内星璇缓缓旋转,星辰之力流转全身,驱散寒意,带来充沛的力量感。目光锐利如鹰,锁定风雪中模糊的山路。
“抱紧。”他低喝一声,不再犹豫,猛地发力,撞开封堵的碎石!
**呼——!**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瞬间灌入!秦烈背着夏清璇,如同一头矫健的雪豹,毫不犹豫地冲入了茫茫风雪之中,身影很快便被翻滚的雪幕吞噬。
洞窟内,篝火的余烬明灭不定,映照着地上残留的些许血迹和包扎布条,以及那枚静静躺在角落、被遗忘的、属于追杀者的碎裂黑色令牌一角,上面一个扭曲的“煞”字,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风雪呜咽,仿佛预示着前路,依旧杀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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