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次日早餐桌上,陆景辰为了不想让我继续在公司总部争权,“好心”地给我介绍了一个家族企业濒临破产的子公司,让我去“锻炼”。
“哥,那子公司在边境,山清水秀,正好让你去‘玩’个够!”
父亲冷哼一声:“也好,让你去吃点苦头,省得你整天异想天开。”
我欣然接受,“行啊,在边境打打野兔,听起来不赖。”
我的反应让陆景辰愣了一下,他大概以为我会哭闹、会拒绝,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痛快。
母亲眼底的失望更浓,轻轻摇头,像是在看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
到了那个偏远小城,我确实每天“游山玩水”。
只不过表面上是闲逛,实则在摸底当地的特色产业和那些蒙尘的明珠。
然后投了几个当地人眼中“铁定赔钱”的项目:快倒闭的土特产作坊,没人去的农家乐,还有几个老掉牙的民俗手工艺摊子。
这些举动,在陆景辰和父母看来,无疑是我“破罐子破摔”的铁证。
他们背地里不知嘲讽了多少次:“真当自己是财神爷?
专捡些破铜烂铁,钱多烧的!”
他们自然不会知道,这些看似不经意的“玩票”,正是我精心编织的一张大网。
从源头种植、特色养殖,到产品深加工、文化IP打造,再到线上线下全渠道销售,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已悄然成型,只待东风。
时间一晃,半年过去。
陆氏集团在陆景辰的“英明领导”下,不仅毫无起色,反而颓势尽显。
他倒是每天在公司耗到深夜,把自己感动得不行。
可惜,眼光和能力摆在那儿,几次所谓的大手笔投资,都因愚蠢的决策打了水漂,亏得底掉。
父母开始真正意义上的焦头烂额,电话里透出的焦虑几乎要凝成实质。
董事会更是怨声载道,据说几次会议,陆景辰都被几个老董事指着鼻子骂,颜面尽失。
陆景辰也急了,四处托关系,找门路,试图拉拢商业伙伴,拆东墙补西墙。
结果越补窟窿越大,有些项目甚至加速了集团的崩溃。
看着父母肉眼可见的憔悴和鬓边新增的白发,我不是没有触动。
毕竟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并非虚假。
我曾数次在他们唉声叹气时,状似不经意地问:“公司……需要帮忙吗?”
母亲立刻沉下脸:“你?
你懂什么商业?
别来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父亲更是直接打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是用在吃喝玩乐上吧!
集团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滚去你的山沟沟里斗鸡遛狗,别在这儿烦我们!”
我耸耸肩,不再多言,继续我的“逍遥日子”。
社交平台上,不是在北欧追极光,就是在亚马逊雨林“探险”。
每一张光鲜亮丽的旅游照,都像一根针,扎在父母心头,引来他们更深的绝望,和陆景辰更刻薄的讥讽。
终于,大厦将倾。
陆氏集团几个核心业务板块接连爆出巨额亏损,现金流彻底断裂,银行的催贷函雪片般飞来,股价一泻千里,距离破产只差临门一脚。
董事会紧急召开,气氛凝重。
陆景辰汗流浃背,提出的几个所谓“救市方案”,被驳斥得体无完肤,全是杯水车薪的笑话。
看着父母那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岁的面容,我轻叹一声。
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嗓音沉稳而恭敬。
我只淡然吩咐:“三天内,我要陆氏集团恢复平稳。”
对方没有丝毫迟疑:“是,先生。
立刻执行。”
我挂断电话,继续我的“纨绔子弟”模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