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足会有昆吾峰的灵气足吗,还能破境,初九还惦记着自己没练气的事情,莫叽一言倒是引起了自己的兴趣,她拐了个弯:“领路吧。”
莫叽在前头蹦蹦跳跳,说些觉得初九还挺厉害的,他还以为他第一拳就要被打飞出去等等。初九身上疼得不行,和莫叽一人一句几个来回分散着注意力。
直到莫叽在一片苍绿遮住的阴影之处停住了脚步,喊着初九快点,她跟上前,那顶翠冠之下有不少散修正在打坐,听这动静抬眼看了初九,见来者没有威胁之后才阖眼继续修炼。
初九抬头看去,那是由药堂之中的擎天巨木延伸出的枝干,她在此处已经能感觉到异常充沛的灵力。莫叽:“来都来了,要不要进来问诊?”
“不用了,我在外面买个位置自己打坐就好了。”
“万一你骨头断了呢,看一看还是比较好。”莫叽拉着初九就要往里走。
初九:“我就在这。”
莫叽沮丧地垂头,今天的生意真是惨淡。初九只笑了笑,在莫叽手中放了五块灵石后,这才随意找了个空地坐下。
这次她确实伤得不轻,她静心调息了一个时辰,这才将体内的淤堵慢慢散开。再一次尝试用太微真经引气入体,“收聚神光,达于天心,进入丹田,降至气穴,直至灵力于体内周转绵绵不绝,若存乃练气成。”
初九开窍于耳,观于内,运行了一周还是感觉体内经脉阻断,灵力一入体就流失,她运转了三轮,这次终于看到自己的灵根,五条均如芽菜般的细小才破灵海而出,不断地在汲取灵力,却不见长大。
此时她体内的杂质不断从四肢百骸排出,等她再睁眼的时候,看到莫叽怒气冲冲地指着她:“你把我的客人都赶跑了!”
初九反应过来自己终于练气了,是洗净伐髓后才会有的臭味,她不禁莞尔一笑,莫叽怒目圆睁,瞬间提高音量:“你还好意思笑!”
初九看到原本在树冠下修炼的修士们正捂着鼻躲到了她三里之外,这才有些赫然:“莫叽,抱歉。”说完她连忙给自己贴上净化符,异味被遮掩过后,周围的散修才陆陆续续回到了位置。
初九看莫叽软乎乎的小脸还有些鼓,说道:“这次纯属意外,我抽空还来找你买位置,好吗?”
莫叽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那你下次受伤了可要找我们医师问诊。”
初九:“...”这话听得她好像一定会受伤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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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门弟子每次下山前都要到知行堂报备,得到允许后才能离宗,亥时之前又要赶回去登记,否则便算为未归,三次过后就会被逐出宗门。
偷偷下山自然是不可能的,没有令牌就过不了护宗大阵。练气后的初九因为有了灵力,身上的伤在慢慢地自愈,此时行动比起凡人之躯的时候更加敏捷,再加上疾行符,她在一个时辰内便赶回了宗门。
千面符在回程时早已失效,初九在宗门内近一年来好不容易长的三两肉和逐渐白皙的肌肤,在这场架过后却多了好几处挨打后的淤青和伤痕。
这副惨状引得无数同门的关注,负责登记弟子去向的曲执事连连看了初九好几眼,后者却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模样。
在知行堂的执事都知道初九有这么一个人,因为早在她在梅长老那成功的呆过了七日后,他们便开始猜梅长老什么时候会将这小姑娘骂哭,然后小姑娘再也不去修复古籍了。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初九一待就待了一整年,哪日初九去得晚了,梅长老还还特地来询问他们是不是给初九派了额外的任务?
眼前这个一年还没练气的废灵根不过是长相乖巧了些,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入得了梅长老的眼。只是她也不像是喜欢惹是生非的人,向来安分守己。
初九挥了挥手,想要唤回走神的曲如故:“曲师伯,我想买一个芥子囊。”
曲如故:“五十灵石。”他接过初九给的一块中品灵石后,再将芥子囊和剩余的五十灵石递给初九。
初九拿到芥子囊后高兴无比,心满意足地蹦蹦跳跳出了知行堂。曲如故见小丫头难得的稚气看得是一通好笑,摇了摇头才继续盘点着今日的任务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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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晃晃而过,今日是必修课的最后一节,术法课。这节课后所有弟子可以重新选择修真四艺课,每人至少选择两门,每六日一门,剩下的时间则留给外门弟子们准备内门考核。
应凌风此时正跟在初九身后叨叨个不停,“初九,你说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现在就去和他决一死战。”
初九无奈说了好几次只是意外,应凌风只觉得以初九胆小怕事的性子只怕这回又是忍气吞声,有苦不敢言。凡是和他们稍微走近一些的弟子,他都要上去询问一番昨天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性子爆些的弟子认定是应凌风在挑衅他们,脸上已有明显的怒色却只能按捺不动,应凌风不仅是练气中期,学堂之中谁人不知他专修体术已到二重境。
就连向来看他不顺眼的尚嵘这阵子也风平浪静了许多,在关键时候谁都不想平白无故受伤,影响自己进内门的大事。
初九见和应凌风多说也无益,便快步走进学堂,只是她还没适应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步伐太急险些撞到了前方弟子。
她猛地停住脚步,应凌风追得急,眼看要撞上初九后背,便伸手去抓她肩膀。初九却似后背长了眼睛,侧步一旋,应凌风顿时扑了空,脚下失衡,“啪”地一声摔了个结实。
荀如葵在后头连喊几声,应凌风却趴在地上直哼哼。他急奔上前,不料脚下被什么一绊,竟也栽了下去。紧接着,后方几人收势不及,接二连三摔作一团,应凌风被压在最底下,只剩一只手在外头乱挥。
尚嵘原本抄手看戏,见应凌风被两人压住,顿时眉开眼笑。他眼珠一转,朝身旁同伴使个眼色,假意惊呼:“当心!”
话音未落,三人已状若无意跌扑上去。应凌风背上骤然压下六人,顿时面红耳赤,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找死。”
初九瞠目结舌:“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钟离桑刚刚抬步迈入学堂的台阶,听到身后的动静,回眸时和鼻青脸肿的初九对上了眼:“被人打了?”
钟离桑这一问初九反而怔在原地,她和眼前的少年虽说已经组了一年的队伍。平日里的交谈都只是:“月草”、“麦冬”、“再来一株”、“好”,这几句你问我答之中反反复复,她不用想就已经开始知道对方会答什么。
初九惨不忍睹的脸睁着一双异常明亮的大眼睛,眉眼弯弯笑道:“不算吧,我已经打回去了。”
说完她连忙跑到正在叠罗汉的六人群,把尚嵘和他的几个手下扯开,把荀如葵和应凌风解救出来。
尚嵘被扯开后指着初九破口大骂:“废物你今天还敢对小爷动起手来了。”
应凌风扭了扭脖子,听到尚嵘放的狠话后,将五指捏得咔咔作响,正要大步跨到尚嵘面前,还未对上后者反倒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