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何岁岁顾西洲的其他类型小说《渣夫把私生子带回来让我养何岁岁顾西洲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良辰美景11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呃……”“疼……”一道温热的气息呵在她颈后,痒痒的。何岁岁猛然间睁开眼。不对她不是死了吗?何岁岁抬眼打量四周。白墙壁,掉色的木地板,桌子上的军绿色陶瓷缸子,这风格看着像20多年前的旅馆。难道她重生到了嫁给渣男之前?何岁岁不可置信,抬手举到眼前。这双手白白嫩嫩,纤长漂亮,宛如上好的羊脂玉。不像重生前,手指肿胀变形,粗糙长满了老茧。何岁岁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她居然重生了,重生到了年轻的时候。身后灼热的呼吸不容忽视,何岁岁僵硬着身子转过头,看到男人的脸,瞬间感觉自己被雷劈了。她何岁岁温柔贤淑,安分守己,做了一辈子良家妇女,居然……睡了一个野男人!这个野男人还是那个渣男的远房小叔顾西洲,她上辈子和这个男人曾有过一面之缘。顾西洲有权有势,年轻...
《渣夫把私生子带回来让我养何岁岁顾西洲完结文》精彩片段
“呃……”
“疼……”
一道温热的气息呵在她颈后,痒痒的。
何岁岁猛然间睁开眼。
不对
她不是死了吗?
何岁岁抬眼打量四周。
白墙壁,掉色的木地板,桌子上的军绿色陶瓷缸子,这风格看着像20多年前的旅馆。
难道她重生到了嫁给渣男之前?
何岁岁不可置信,抬手举到眼前。
这双手白白嫩嫩,纤长漂亮,宛如上好的羊脂玉。
不像重生前,手指肿胀变形,粗糙长满了老茧。
何岁岁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她居然重生了,重生到了年轻的时候。
身后灼热的呼吸不容忽视,何岁岁僵硬着身子转过头,看到男人的脸,瞬间感觉自己被雷劈了。
她何岁岁温柔贤淑,安分守己,做了一辈子良家妇女,居然……睡了一个野男人!
这个野男人还是那个渣男的远房小叔顾西洲,她上辈子和这个男人曾有过一面之缘。
顾西洲有权有势,年轻有为,是京市最尊贵的男人,传说他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
何岁岁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个男人。
这张脸俊逸非凡,完美到无可挑剔,是女娲娘娘精雕细琢过的,怪不得上辈子那么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鹜。
何岁岁蹑手蹑脚穿好衣服,必须在这个男人醒来之前离开这里。
她的脑子犹如一团乱麻。
上辈子真是眼瞎,嫁给了渣男。
婚后渣男甜言蜜语,却说自己有性功能障碍,一直不肯碰她。
呵,神tm性功能障碍,不过是为了给小三守节。
不碰自己,却经常在外面和小三鬼混。
后来他把和小三生的私生子带回家,说路上捡的。
她任劳任怨把孩子拉扯大,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公婆死后,小三儿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那私生子更是个白眼狼,说她鸠占鹊巢,小三才是她的亲妈。
他们彻底摊牌了,不装了。
何岁岁这才知道,渣男之所以娶她,就是因为小三忍受不了带孩子的苦,更不喜欢伺候渣男的极品爹妈和小姑子。
所以把自己娶回来,被公婆和小姑子磋磨,当牛做马,养大了孩子。
脏活累活都让自己干了,家里的重担也都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害她40多岁就落得一身病,这对狗男女却在外面逍遥快活。
何岁岁越想越恨。
那一家三口当着她的面相亲相爱,在寒冬腊月把她赶出家门,冻死在大街上。
可能老天都看不过眼,让她重生了,这辈子她一定要报仇。
何岁岁低头,顾西洲上身赤裸,未着寸缕,那八块腹肌有三分之一隐入被子里,要露不露,仅仅只是看着,就已经令人想入非非了。
去他妈的守妇道,这辈子她就要为自己而活,仿佛为了赌气,她抬手在那诱人的腹肌上摸了一把。
何岁岁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又结实又有弹性,不得不说,手感还怪好地嘞。
这迟来的叛逆期!
“嘶!”
何岁岁走动了两步,腰部和腿部传来一股难言地酸痛。
她狠狠瞪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这男人属牛的吗?体力那么好!
想到这男人的身份她根本惹不起,何岁岁果断认怂,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旅馆。
…………
何岁岁失魂落魄走在大街上,可惜她回来的有些晚了,家里已经给她和渣男订了婚。
订婚又怎么样,这辈子渣男别想来沾边,婚约是肯定要解除的。
“恭喜宿主重生并绑定本系统。”
何岁岁左右观望。
“谁在说话?”
“宿主,是本系统啊,不用看了,我在你脑子里。”
何岁岁:系统?
想到前世看过的小说,没想到世上还真有系统这玩意儿?
何岁岁尝试着和它沟通。
“系统是做什么的?”
“宿主,本系统是攻略系统,只要你能攻略大反派顾西洲,让他对你的好感度达到百分之一百,就可以长命百岁。”
“如果我不攻略会怎么样?”
“如果不攻略,宿主会在45岁的时候死于癌症。”
何岁岁:重来一次,本不想和顾西洲有交集,为了做任务,她注定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
何岁岁和系统讨价还价。
“系统,总不能想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吧?你总得给我点好处,我才有动力做任务,否则我就摆烂。”
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的系统一阵牙疼。
“宿主,我可以送你一个1000平的储物空间,里面可以保鲜,东西放进去也不怕坏掉。”
何岁岁:果真,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话说这系统还挺大方,送她那么大一个空间。
想到自己身处八十年代,缺衣少食,忍不住问道:“系统,这空间可以种植粮食吗?”
“宿主,不可以,空间只能用来放东西和保鲜这两个功能。”
何岁岁:好吧,知足常乐,拥有空间本身就够逆天了,她能得到一个,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
系统告诉了何岁岁空间的使用方法。
“宿主,还有一件事,你每次攻略顾西洲进度增加百分之五,就会得到额外的奖励。”
何岁岁看了一眼系统面板,那写着顾西洲名字的位置,好感度显示是百分之零。
有奖励好啊,她现在浑身充满了干劲,等拿下顾西洲,不但有奖励,那个渣男还得叫自己小婶婶呢。
“系统,你有名字吗?”
“那个……我信号不好,宿主说什么,我听不到!”
“系统,别装了,快说你的名字。”
系统心不甘情不愿说出了它的名字。
“宿主,我叫旺财。”
“哈哈哈,旺财这名字好啊,顺风顺水顺财神,多接地气!”
系统自闭了。
何岁岁颜值逆天,仿佛画笔中走出来的女神,她所过之处,皆留下一片惊艳和赞叹之声。
“岁岁!”
这是江遇的声音?
何岁岁抬头望去,渣男正一脸惊喜的朝她跑过来。
若不是经历了上一世,何岁岁真以为他对自己情根深种呢。
何岁岁收敛了思绪,现在还不是和江遇翻脸的时候,他是攻略对象顾西洲的远房侄子,如今还用得着他。
“岁岁,你怎么在这里?”
眼看着江遇越走越近,心头恨意翻涌,何岁岁真怕自己忍不住,直接手撕了这个渣男。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大街上是你家开的啊?”何岁岁说话夹枪带棒。
江遇被噎的心头一梗,随即脸上挂了一副温文尔雅的笑容,他扶了扶眼镜腿:“岁岁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岁岁扭头扫了一眼,渣男穿了一身中山装,头发上特意抹了时下流行的发油,看着真油腻,典型的斯文败类。
“岁岁,正好今天有时间,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吧?”
“没空!”
被拒绝的江遇心头发堵,何岁岁这个蠢货今天怎么回事?一而再的拒绝他。
平时自己喊她出去看电影逛街,哪次她不是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头一次被何岁岁拒绝,江遇颇有些不习惯。
但是,想到他爱的女人还有私生子,只能默默忍下这口怒气。
“岁岁,既然你没时间,那我们改天再约。”
“你说话呀。”江遇抬手拉扯何岁岁的衣服,被她一个转身,抬脚踢在裆部。
“嗷!”江遇疼得大汗淋漓,他弯着腰蹲了下去。
何岁岁没搭理她,脚步走的飞快,被顾西洲折腾了一晚上,她实在没精力应付任何人。
江遇想要娶自己回家,就是为了找个免费保姆给他看孩子,照顾父母,算盘珠子都蹦她脸上来了。
何岁岁打定主意不给他好脸色,就上辈子江遇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她不当场掐死这个渣男,都算她心胸宽广了。
望着何岁岁远去的背影,江遇的目光逐渐蒙上一层森冷。
好恶毒的女人,要是力气再大一点,自己就变太监了。
…………
何岁岁走进职工家属院,不时有街坊邻居同她打招呼。
“岁岁回来了。”
“岁岁,今天休息啊。”
这些人从小看着她长大,就连她几岁掉牙,几岁尿床都如数家珍。
何爸爸是机械厂的工人,何妈妈是棉纺厂的工人,他们家有三个女儿,大女儿是一名老师,二女儿是一名供销社售货员,三女儿何岁岁是一名医生。
何家没有儿子,被街坊邻居嘲笑了十多年,自从孩子们毕业都端上了铁饭碗的工作,打脸了那些背后说闲话的人。
何妈妈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十多年被人嘲笑生不出儿子,那又怎样,只要是她生的,姑娘比儿子还争气。
再加上他们家三个女儿貌若天仙,一个赛一个漂亮,工作又好,各方面都拔尖,成了附近单身大小伙子争相追捧的对象。
长得又好看,还有铁饭碗儿,要是能娶一个回家,不说光宗耀祖,就算带出去也倍有面子。
何家住的是单位分配的筒子楼,上下两层,每层住了五家人,他家住在一楼。
左边的邻居只有一个女儿,在糖果厂上班。
如果说何家女儿最受单身小伙子的青睐,那隔壁的女儿王爱妃就是她们的对照组。
她长得就像一头猪站起来了。
王爱妃身体圆成了一个球,身高1米5,体重估计有一百七十斤。
也不知道她妈为什么给她取名叫爱妃。
要是搁在古代后宫,皇帝肯定要吓得不敢宠幸妃子了。
她胖就罢了,皮肤黝黑,长了一脸的疙瘩,说话还拿着腔调,细声细语的。
最让何岁岁无法理解的,这个王爱妃就是上辈子的小三儿,如果她没记错,王爱妃和渣男江遇的孩子现在已经5岁了。
他不知道江遇为什么对这样的女人死心塌地,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他俩的孩子,那个白眼狼,这辈子别想甩锅给自己。
王爱妃未婚生子,怕家人发现,孩子寄养在外面。
王爱妃看着何岁岁袅袅婷婷的身影从门前经过,眼中闪过一抹嫉恨之色。
凭什么这个何岁岁皮肤又白,长得又美,附近的年轻男人都喜欢她?
想到江遇,她的心理又平衡了,眼中还闪过一抹得意。
长得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不到自己未婚夫的心?
江遇喜欢的是自己,要不是知道江遇的爸妈实在难伺候,小姑子也是个刁钻的,她怎么能允许何岁岁同江遇订婚?
呵,就让她嫁过去替自己受罪吧,江遇已经答应,就算结婚了也不会碰这个女人。
让她守一辈子活寡,还要抚养自己的女儿。
何岁岁想到两个姐姐上辈子不幸的婚姻,这辈子肯定要阻止她们重蹈覆辙,不会再嫁给那两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昨晚死哪去了,还知道回来!”
何岁岁左脚刚迈进大门,迎面砸过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要不是她躲得快,就被砸到脸上了。
何岁岁抬头望向何母,40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当,穿了一件红格子上衣和黑裤子,脚上的黑皮鞋和一头卷发,脸上化了淡妆,无不显示着她是一个爱美的中年妇女。
何妈妈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三个女儿都长得很漂亮,她肯定长得也不差,年轻的时候就是厂里的一枝花,就算上了年纪,那也是风韵犹存。
再加上她善于打扮,和几个女儿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四姐妹呢。
每每有人夸她年轻漂亮,何母嘴上谦虚,心里却非常受用。
她对三个女儿有点母爱,但不多。
在她的心里,自己是排第一位的,娘家排第二,丈夫排第三,几个孩子排第四。
因为女儿们长得漂亮,三天两头就有媒人上门说亲。
如今最小的女儿已经和车间主任的儿子江遇定亲了,接下来就轮到两个大女儿了。
小女儿都找了主任的儿子,两个女儿肯定也差不了。
她希望女儿们能高嫁,最好能给她和丈夫还有娘家人铺路。
何岁岁也不惯着她:“昨晚在医院里值班了,你脾气这么大干嘛?是不是更年期了?”
何母蹙眉,指着她一顿输出。
“你这熊孩子,我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你现在找了好工作,翅膀硬了是吧?”
……
何母骂人,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
何岁岁听的厌烦,哐当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何家有两个卧室,一间大卧室,一间小卧室。
小卧室住着何家夫妻,大卧室被隔成了三个小房间,虽然屋子不大,好在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卧室,恍如昨日。
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床上铺着蓝格子床单。
发黄的墙壁,地上铺的砖块,还有一张四条腿的桌子。
桌上放了一摞书,还有一个白色搪瓷杯子,上面印着大红牡丹,写着为人民服务。
何岁岁忽然想起了刚刚到手的空间。
她默念一句,桌面上的书瞬间消失不见。
再次挥手,那几本书眨眼出现在桌面上。
这个空间有意思,她喜欢!
“吃饭了!”
“一个个都是活祖宗吗?吃饭还用人来喊?”
何妈妈的大嗓门堪比大喇叭,传遍了整间屋子。
何岁岁推开门。
何爸爸和两个姐姐已经下班回来了。
客厅里入眼便是一套深红色的高低柜,高低柜上摆放着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收音机。
何妈妈可稀罕这个收音机了,每天吃完了晚饭,都要拿着抹布,将收音机仔仔细细地擦拭一遍。
客厅里唯二的家具,就是摆放在客厅正中央,深红色的圆形饭桌了。
一家五口人都有工作,这在附近可不多见。
他们平日中午吃食堂,只有早饭和晚饭在家里解决。
三个女儿要上交一半的工资作为伙食费。
“小妹快过来。”
大姐何年年性格温和,是一名老师,她和何岁岁感情最是要好。
看到何岁岁出现,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她的笑仿佛春风拂面,楚楚动人。
何岁岁不紧不慢朝几人走过去。
二姐何美美朝她翻了个白眼。
“你这个好吃懒做的,也不说帮妈妈做饭,就等着吃现成的。”
何岁岁也不惯着她,立刻回怼:“说的好像你做饭了似的?”
“你……我这不是下班回来晚吗?”
何妈妈不悦的用筷子敲了敲瓷碗:“够了,一个个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何妈妈一张嘴,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何爸爸就是个老实憨厚的中年汉子,存在感极低,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何妈妈做主。
何爸爸长相一般,年轻时候那么多人追求何妈妈,她却选择了自己,这让何爸爸受宠若惊,结婚以后加倍对何妈妈好。
何妈妈在家里性格强势,向来是说一不二。
何岁岁和未婚夫江遇只见了一面,何妈妈就做主让二人订了婚。
说穿了,就是看上男方有一个在工厂当主任的爸爸。
何岁岁眸色微暗,上辈子她循规蹈矩,老妈说的话她都听,结果换来了什么,一个糟糕的婚姻,最后还丢了性命。
重活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做个自私自利的人。
三姐妹长相漂亮,美的各有千秋。
如果用花来形容,大姐何年年清新淡雅如茉莉,性格文静,如同古代的大家闺秀。
二姐何美美热情奔放如芍药,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再也挪不开眼的类型。
小妹何岁岁容貌最出众,小小年纪便容貌无双,一举一动勾人心魄,这要放在古代,妥妥的就是红颜祸水级别。
饭桌上摆了三菜一汤,一荤两素。
一碟子腌萝卜,一个炒豆腐,还有一份木耳炒肉。
说是肉菜,一眼都能数清楚,碟子里只放了五片薄薄的肉片。
何妈妈给自家男人夹了一片肉,第二片夹进了自己碗里。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第三片肉被何岁岁扔进嘴里,还没体会到肉的味道,便已经进了肚子。
二姐何美美一看被何岁岁抢了先,她也不甘示弱,夹起第四片肉。
只剩最后一片肉,孤零零的躺在盘子里。
大姐何年年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的吃着旁边的炒豆腐。
何岁岁摇摇头,夹起最后的肉片送到何年年嘴边:“大姐,张嘴。”
何年年下意识张开嘴,肉片被塞进嘴里。
两人姐妹情深,何美美看着刺目,她冷哼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何岁岁心疼大姐,平时任劳任怨像个老黄牛,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紧着家里人。
上辈子她婚姻不幸福,多亏了大姐一直安慰她,时不时拿自己的工资接济她。
那个渣男姐夫没少因为这件事儿和大姐吵架。
这辈子她一定要给大姐选个好男人。
何岁岁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木耳,喝了一碗小米粥,拿着空碗去水槽那里清洗。
“当”的一声,何美美不声不响把空碗放到水槽旁的木板上。
何妈妈规定,三姐妹轮流洗碗,今天轮到何岁岁了。
洗干净了两个碗,何岁岁屁股在凳子上还没坐热,就听到何妈妈说话的声音。
“三丫头,明天老家有个亲戚来京市看病,你给她看一下是什么毛病?”
何岁岁一口气堵在心里,何妈妈又想走后门,上辈子也是这一天,老家的亲戚过来看病。
那个妇女胡搅蛮缠,不仅不挂号,看了病,药钱都不肯出,还是她拿自己的工资垫上的。
“看病可以,她要是不挂号,我可不给看。”
“啪”何妈妈板着脸,将筷子摔在桌面上。
“嘿,你这死丫头,都是自家亲戚,又不是外人,不就是让你看个病吗?还装上了?”
“妈,医院有规章制度,看病必须挂号,这可怪不着我。”
随即她一脸恍然大悟的看向何妈妈:“不会吧,难道你家亲戚穷的连挂号都没钱,那还看什么病?难道她想白占便宜?”
“妈,先说好了,我可不是冤大头,一分钱都不会出的。”
她直接堵死了何妈妈接下来的话。
何妈妈脸色铁青,这个孽障,她就是想让女儿帮着出钱的,被她这么一说,自己还怎么张口?
这丫头怎么回事?平时三脚都踹不出一个屁来,今天脾气这么冲?
二姐何美美眼神诧异的望着她,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似的。
这还是她那个老实巴交,不知道反抗的妹妹吗?不过,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何妈妈被下了面子,胸口起伏,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
她打定主意,明天请半天假,她要亲自带着那个亲戚去看病。
何爸爸沉默不语,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嫂子!”
渣男未婚夫江遇的妹妹江暖,正一脸局促的站在何家门口。
二姐何美美调笑道:“呦,未来小姑子又来找你了,还不快去。”
看到江暖,何岁岁就想到她上辈子的嘴脸。
江家重男轻女,江暖吃不饱穿不暖,在家里经常挨打,还承包了所有的家务活。
自己看她可怜,时常送她一些吃的,蛋糕,面包,鸡蛋,有了她的帮助,姜暖瘦弱的身材逐渐好转。
可她怎么回报自己的?
嫁去江家,江暖露出了真面目,她和父母哥哥一起刁难自己,还撺掇渣男家暴自己。
这个白眼狼!
她现在和江遇订婚没几天,投喂了江暖五六次,她现在还是那个瘦成竹竿一样的身材,身子弓着,如同一只虾米。
何岁岁眯着眸子,这是又来要饭了?
这辈子,江暖别想从自己手里讨要到一点好处!
“嫂子。”
见何岁岁不吱声,江暖不安地低着头。
她穿了一件打补丁的蓝色褂子。
看着何岁岁穿了一件的确良红色上衣,牛仔裤小皮鞋,整个人漂亮的仿佛在发光。
江暖掩去眼中的嫉恨,低头紧紧盯着自己的鞋尖儿。
她那双磨到发白的黑布鞋破了一个洞,露出了右边的大拇脚趾,每次下雨,雨水就从这个洞里灌进去,她的整个鞋底儿都湿透了。
走在马路上,鞋子里都是水,一脚踩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水声。
这可是她唯一的鞋子,冬天就更遭罪了,冰凉刺骨的西北风从破洞钻进去,她的整个右脚如同浸泡在冰水里,一天下来,整条右腿都失去了知觉。
这让她尴尬又自卑,同时对何岁岁更加不满了。
江暖的梦想,就是拥有一双自己的新鞋子。
哥哥比较冷血,肯定不会给她买,爸妈眼里只有哥哥,她的工资全部上交,爸妈说留着给哥哥娶媳妇,更加不会给她买了。
而这个未来嫂子,每个月工资150,她有这么多钱,却舍不得花几块钱给自己买一双鞋子。
哼,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家里攒钱都是为了娶她,害她没有新鞋子穿。
等着吧!以后何岁岁嫁给哥哥,有过不完的苦日子。
“江暖,你找我有事?”
江暖愣住了,由于太过惊讶,她抬起头迅速瞥了一眼何岁岁。
这女人怎么回事?
前几天只要自己装可怜,她就会主动把好吃的送给自己。
今天是怎么了?
不等她想清楚,何岁岁下了逐客令。
“天都黑了,我就不留你了,赶快回家吧。”
门“砰”的一声在江暖眼前关上了。
她恨恨的盯着那扇木门,仿佛能在上面盯出一个洞来。
“咕噜噜……”
肚子发出饥饿的叫声,江暖忍不住,伸出脏兮兮的右手揉了揉肚子。
何岁岁和他哥订了婚,不是应该讨好自己吗?
这女人前两天一个劲儿朝自己献殷勤,每天给送好吃的,今天不送她反而不习惯了。
什么东西?
江暖不甘心,她转过身,抬起脚使劲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泄愤,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臀部都摔麻了,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
何岁岁想起上辈子因为可怜江暖,一口气给她买了三双鞋。
这辈子不会了。
烂人就适合穿破鞋!
“死丫头跑哪去了?赶紧回来刷锅!”
江妈妈声音高亢的叫骂声,隔着老远就传了过来。
江暖皮子一紧,从地上爬起来,忍着屁股上的疼痛,朝着家里跑去。
江暖晚上就吃了半个窝窝头,18岁的年纪,半个窝窝头根本就不顶饿。
她一边刷锅,一边盛了半碗刷锅水喝了下去。
都怪何岁岁今天不肯给自己吃的,要不然也用不着饿肚子。
奇怪,哥哥吃完饭就跑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口中的哥哥正站在一个黑漆漆的小巷子里,对面还站着球型的王爱妃。
四周无人,两人站在那里,只能看到两个黑漆漆的影子。
“爱妃。”
江遇一把将心爱的女人搂进怀里,并语气缱绻喊着她的名字。
躲在墙角偷看的何岁岁一身恶寒,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还爱妃,渣男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了?
她猜的没错,江遇最喜欢喊心上人爱妃,他爱死这个名字了。
每次喊着喊着,就会产生一种错觉,他就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爱妃一动不动窝在他怀里,声音温柔极了。
“江哥哥,想我吗?”
江遇笑:“当然想你了,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王爱妃读懂了他未说出口的话,羞臊的一拳头捶在他胸口:“哎呀,你讨厌!”
江遇顺势捉住她那肥胖的手:“爱妃,咱俩孩子都生了,你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有个酒鬼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嘴里哼着小曲,两个野鸳鸯受到惊吓,迅速分开朝两个方向跑走了。
何岁岁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往家里走,真没劲,这饭后消食节目还没看完呢,就结束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想着空荡荡的空间,必须快点赚钱了。
她工作两年,身上所有积蓄加在一起,只有五块八。
她的工资一半上交,另一半都垫了医药费,妈妈老家的亲戚太多,三天两头来看病,然后让她付医药费,
这就是为什么她没攒下钱。
何岁岁欲哭无泪,太穷了,她要被自己穷哭了。
这辈子谁也别想打她钱的主意。
还有反派顾西洲,必须刷满他的好感度,既能延长寿命,还有奖励拿,这稳赚不赔的买卖太划算了。
不就是勾引顾西洲吗?她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顾西洲家世好,爷爷是首长,爸爸是团长,他自己也争气,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公安局局长。
要颜值有颜值,要家世有家世,她一点也不亏。
何岁岁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早上被锅碗碰撞的声音吵醒,现在天气炎热,家里没有风扇,她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何爸爸一大早去遛弯,顺便买的油条和豆腐脑。
改革开放以后,大街上到处都是做小生意的。
附近卖早餐的就有十多家。
何岁岁内视空间,忽然愣住了。
昨天还空荡荡的空间,今天竟然长满了蜀葵花。
她忍不住问系统:“旺财,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空间里不能种植粮食吗?”
顶着她狐疑的眼神,旺财解释道:“宿主,这蜀葵花不是粮食,这是空间里唯一可以种植的花。”
何岁岁想骂人,狗系统,不能种粮食,却能种蜀葵。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激动地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作为一名医生,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蜀葵花也是一种中药材,花叶和花种子可以入药,附近的药店都收。
就是不知道具体价格,等中午下班,抽空去药店里问一问。
何岁岁越想越激动,她找来一把剪刀,进入空间把花叶还有花种子全部剪了下来。
等何岁岁出了空间,家里格外安静。
客厅里空荡荡的,何家父母还有两个姐姐怕迟到,草草吃完就去上班了。
只留下一根油条,半碗小米粥,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
何岁岁用了五分钟吃完早饭,把饭碗往桌上一丢,抬脚便往医院赶。
何家五个人上班,买了两辆自行车,何父何母一人一辆,三个女儿工作地点离家不远,都是走着去上班。
何岁岁打算攒够了钱,第一件事就是买一辆自行车。
她今天梳了一个蝎子辫,深蓝色短袖上衣,露出两条嫩生生的胳膊,白的发光,下身穿一条黑裤子。
何岁岁背着军绿色帆布挎包,关上家门,咔哒一声落了锁。
“岁岁,去上班啊。”
“岁丫头,我刚买的包子,来一个?”
院子里都是和她打招呼的声音。
这个年代的人对医生还是比较尊重的,谁能保证自己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呢?
“哼!”
刚走到大院门口,何岁岁碰到了王爱妃。
她一见到何岁岁,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王爱妃本来就皮肤黑,偏喜欢穿鲜艳的衣服,今天就穿了一件大红袄,看着就像移动的红色皮球。
何岁岁直接无视她,迈步出了院子。
王爱妃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气的跺了跺脚。
“呸,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两人都离开了,院子里的人才议论起来。
“这个王爱妃胖成这样,一般人可养不起。”
“就是,这体积太废布料了,她做一件衣服,别人可以做两件了。”
“王爱妃比何家丫头差远了,人家可是正式工,她不过是个临时工,随时都有失业的风险。”
“这何岁岁这么好,和我娘家侄子挺配的。”一个大婶儿眼睛咕噜噜乱转,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另一个大婶毫不客气的嘲讽道:“得了吧,你那侄子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长的像个癞蛤蟆似的,每天不好好工作,还偷鸡摸狗,他可配不上何岁岁。”
那个大婶被揭穿,不由面色涨红,她呸了一声,拿起自己的小马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
街道上做生意的叫卖声,自行车铃铛的叮当声,孩子的吵闹声,理发店推子推头的声音……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何家距离医院,步行需要二十分钟。
何岁岁不但不着急,一边走路,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80年代平房居多,偶尔有几栋二层小楼。
王爱妃骑着自行车,像一阵风一样,从何岁岁身边吹了过去。
没错,她就是故意炫耀。
何岁岁每次都是步行上班,王爱妃同何家人不一样,是家里独女,父母疼爱,特意给她买的自行车。
她不用回头,都能猜测到何岁岁羡慕的眼神。
何岁岁看着王爱妃坐在二八大杠上,轮胎都要被她压扁了。
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得了痔疮的黑猩猩,姿势怪异的扭来扭去。
何岁岁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来到医院,换上白大褂,上班还没五分钟,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
值班护士站在门口开始叫号。
“一号患者请到何医生处看诊。”
一号患者是一位40多岁的大妈,为了早点看病,凌晨五点就来排队了。
她刚走到就诊室门口,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大妈没有防备,被外力一推,差点摔倒在地,还好她左手及时扶住了墙壁。
大妈愤怒的扭头看过去,刚刚推她的两个女人,已经率先一步走进了就诊室。
“三丫头,这是老家你舅舅家的亲戚,你叫她刘婶就好了,你先给刘婶儿看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何岁岁还未说话,刚刚被推的大妈气势汹汹走了过来。
她一把扯住刘婶的头发,扯着她眼泪就都掉了下来。
“嘿,你这个不要脸的老货,不但插队,还敢推人,我可是第一个来的,你去后面排队去。”
那位刘婶满脸皱纹,三角眼,头发花白,她倒是会狐假虎威,一把推开那位大婶,掐着腰跳脚说道:“排什么队?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何医生可是我家亲戚。”
何妈妈也在一旁帮腔:“何医生可是我女儿。”
那位大婶也是个认死理的。
“我不管她是谁的女儿,我是第一个来的,必须第一个看。”
何岁岁一脸头疼揉了揉眉心。
“妈,够了,你们挂号了没有,如果挂号了就去排队,在我这里,可没有走后门这一说。”
何妈妈眼神躲闪,心虚的不敢直视何岁岁的眼睛,看样子她们根本就没挂号。
刘婶神色不善地盯着何岁岁,话却是对着何妈妈说的。
“哎呀大妹子,你家三闺女脾气可真大,连你的话都不听了,在俺们老家,女孩子都是赔钱货,要是不听话,狠狠的揍一顿就老实了。”
刘婶的话不可谓不恶毒,明显就是带着挑拨离间之意。
何妈妈脸色难看,一方面觉得闺女不听话,下了她的面子,另一方面觉得让亲戚看笑话了。
何岁岁神色冷凝,后面还有好多病人等着呢,她不想浪费时间。
“护士,把她们弄出去。”
她喊来两名护士,在何妈妈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两人大庭广众之下被拖了出去。
没了何妈妈和刘婶捣乱,下面的看诊一切都很顺利。
今天中午医院食堂做的土豆片炒腊肉,凉拌黄瓜,凉拌菠菜,红烧肉,还有焖米饭。
何岁岁每样来了一点,边吃饭边琢磨,今天没给老妈面子,晚上回去,少不了一顿闹。
管他呢,她现在就信奉一条原则,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她脸皮够厚,谁也奈何不了她。
放下筷子,时间还早,本来想去药店,脚下一个转弯,她想起了药房的钱大爷。
两人关系比较熟,先去问问钱大爷要不要。
她走到药房的时候,钱大爷正在喝茶。
“何医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何岁岁单刀直入:“钱大爷,蜀葵花叶和花种你收不收?”
钱大爷将杯子放到桌面上,眼睛放光的看着她:“这可是一味中药材,当然收了,五毛钱一斤,你有多少?我全部都要。”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何岁岁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从空间拿出一个大袋子。
“钱大爷,你看看,都在这里了。”
钱大爷打开袋子,看着里面的花叶和种子,用手拿起来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何医生,这药材很干净,品相也不错。”
他拿起一杆秤,拎起袋子称了重量,一共20斤。
和岁岁飞快的在大脑里计算着,5毛一斤,20斤就是10块钱。
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
钱大爷放下袋子,递给她10块钱。
何岁岁心情激动,这是她重生之后赚的第一笔钱。
加上空间里的五块八,现在有15块8毛钱了。
上辈子她的工资攥在婆婆手里,江家人一个个狼心狗肺,她决定今天晚上先去江家收点利息。
何岁岁想的没错,晚上下班回到家,饭已经做好了。
饭桌旁边平日都是五个凳子,今天为了给何岁岁下马威,何妈妈将凳子藏了起来。
真是幼稚,有没有凳子都不影响她吃饭。
何岁岁洗了手,从容的站在那里,拿了碗筷直接夹菜吃。
何妈妈板着脸念叨起来。
“有的人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有了工作忘了娘。”
“哎哟,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老家的亲戚来看个病,闺女还给我摆脸色,说出去让人笑话。”
何岁岁来之前,何妈妈已经跟大家倒了一遍苦水了,听她再次提起这个话题,大家心照不宣的同时望向何岁岁。
二姐何美美附和道:“妈,你说的太对了,你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孝敬你是应该的,不像有的人自私自利。”
她的话意有所指。
何妈妈欣慰地拍了拍二丫头的手臂:“好孩子,还是你懂事。”
何岁岁被气笑了,合着这两年老家的亲戚来看病,她又搭人又搭钱的,最后还成了白眼狼。
她剜了一眼何美美。
“二姐,你那么孝顺,不如把你们单位发的票都送给老妈?”
何美美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跳了起来。
“那怎么成?那些票我可是千辛万苦攒了好几个月。”
何岁岁一脸鄙夷:“既然做不到,就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每次妈妈老家来亲戚,我的钱都搭了进去,你能做到吗?我就是太孝顺了,呵呵!”
她满脸郑重地说道:“以后谁也别想占我便宜,拿我当冤大头。”
听到这话,何妈妈脸色黑了黑,更加难看了。
她想发脾气骂人,想到三丫头的未来婆家,强行把这口气咽了回去。
罢了,将来还有用到她公公的时候。
她在心里默念,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是自己亲生的,亲生的!
今天轮到大姐刷碗,何岁岁吃过饭直接进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她惊喜的看到空间里的蜀葵,它们再次长了出来。
这生长速度也太逆天了。
早上剪完,晚上又长好了。
何岁岁再次拿着剪刀把花叶和种子剪了下来。
这可是行走的十块钱,以后除了死工资,她每天都有固定十块钱收入,一个月下来就有310块钱,这可比上班收入高多了。
何岁岁忙活完,听着屋子外面的动静。
何妈妈擦拭完收音机,直接洗漱睡觉去了,她认为开着灯就是浪费电,还不如早点睡觉。
收音机放在何爸爸枕头旁边,他调低了音量,里面正在播放着评书。
何爸爸听的入迷,一会就睡死过去。
屋里屋外一片黑咕隆咚。
何岁岁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用黑布蒙面,她悄咪咪的来到了江家房子外面。
前世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她对里面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就算闭着眼,也能精确的找到地方。
江家人每天九点准时睡觉,现在十点,他们睡的像死猪一样。
江遇的爸妈呼噜声不断,一个像公鸡打鸣,一个像拖拉机加油的声音。
江家房子坐北朝南,盖的是一套砖瓦房,那是江家祖上传下来的,两间卧室,一间堂屋。
堂屋里摆放着一台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一个挂钟,连同八仙桌,何岁岁一起收进空间。
厨房里的米面粮油,锅碗瓢盆,瓶瓶罐罐,油盐酱醋,能收的东西,何岁岁全部收进去。
收完了堂屋和厨房,接下来只剩两间卧室了。
江妈妈和女儿江暖睡一个屋,另一个屋子睡着江爸爸和江遇。
何岁岁进了江妈妈和江暖的房子,她目标明确的在左边床底下翻出了一个木头盒子,这个盒子是江家用来放钱的地方。
何岁岁将盒子收好,又把衣橱里的所有衣物和两床新做的棉被收进空间。
江爸爸和江遇的房间里同样翻出一个红色木头盒子,何岁岁如法炮制。
看着如同洗劫过的房子,何岁岁非常满意。
如同来时那样,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何岁岁回到自己的卧室,依次打开箱子。
两个箱子里,分别放着厚厚的一摞钱,还有几个金元宝。
何岁岁开始一张一张的数钱。
最后得出结论,两个箱子里的钱加起来有1800元。
她现在一共有现金1815块八毛钱,有钱了可不能亏待自己,等下次轮休的时候,她打算去买几身衣服。
这可是江家几十年积攒下来的钱。
何岁岁眼里都是掩盖不住的喜悦,总算帮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江家人爱财如命,她很期待明天早上。
等他们醒来,发现钱丢了,东西也丢了,那脸色肯定万分精彩!
“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打扰了清晨的宁静。
早上5:30,还不到上班的时候。
江家已然一片混乱。
江父心烦意乱,披着衣服在堂屋里走来走去。
江母满脸灰败之色,坐在矮凳子上哭天抢地,嘴里还咒骂着什么。
江遇和江暖也是满脸灰败的样子。
家里钱也丢了,东西也丢了,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今天是他们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江遇是第一个起床的,他是被尿憋醒的,从茅厕方便完了回来,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整个堂屋都空荡荡的,连吃饭的桌子都不见了。
他心下一惊,快速跑进卧室,去翻找那个平日藏钱用的小木箱子。
江遇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
那个箱子不见了。
他把江家所有人喊醒,告诉了他们这个不幸的消息。
江母看着厨房里米面粮油,锅碗瓢盆也丢了,一时受不住刺激,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江遇掐她的人中,江母被疼醒,诈尸一样咻然从地上坐了起来,她嗷了一嗓子就开始又哭又闹。
拜她所赐,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听到了。
大家跑过来,看到江家人全都是一副失心疯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问道:“江家的,大清早的哭什么呢?”
江母用手背抹了一把鼻涕,擦在衣服上,跟周围人哭诉。
“完了,全完了!”
“天杀的,我家遭贼了呀,东西全被偷光了,家里是一分钱都没有了,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呀!呜呜呜!”
围观的人瞪大了眼睛。
“遭贼,怎么可能?江家的,你是不是做梦还没睡醒呢?”
听到被质疑,江母像个螳螂一样从地上蹦了起来。
“我家东西真被偷了,谁要是骗人天打雷劈,不信你们进来看呐。”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江母连诅咒发誓都用上了。
真有几个胆大的走进江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所有人不由一愣,江家真的进贼了!
江母吸了吸鼻子:“你们现在信了吧?这个遭瘟的贼,我诅咒他不得好死!”
大家看向江家人,俱都露出了一副同情之色。
这贼真够缺德,偷吃的就罢了,连油盐酱醋,锅碗瓢盆都没给人家留,如果重新置办新的,又要花费不少的钱。
“就是这里。”
江暖带着两名身形挺直的公安走了过来,两人看着20岁左右,满脸正气,让人油然而生一股肃然之情。
“是你们报的案?”
“是,我家被偷了。”
一名公安在江父陪同下,走进江家查看财物丢失情况。
另一名公安拿着本子记录着什么。
江母扑上去,扯着公安的袖子不肯撒手。
“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帮我们抓住那个该死的贼。”
说这话的时候她咬牙切齿,恨不得生食其肉。
躲在人群后方看热闹的何岁岁,江母这副恶毒的嘴脸,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警察了解完情况,简单做了笔录,便离开了。
江家人的肚子开始唱空城计,咕噜噜叫了起来。
江母眼尖,一眼看到了藏在人群中的何岁岁。
她三两步跑了过去。
“岁岁,我们家遭了贼,钱和东西都被偷没了,早饭也没吃呢,你看能不能借我们一点钱?”
何岁岁眼里泛着冷光,死老太婆说的好听,上辈子就这样,说是借,根本就没还过。
这辈子休想从她这里借到一毛钱。
“阿姨你说什么呢?虽然你们家遭了贼很可怜,我也很同情你们,但是我实在没钱。”
江母根本就不信:“岁岁,你可是一名医生,工资那么高,怎么会没钱呢。”
“阿姨,我是月光族,每个月钱都花光了,我现在身上只有一分钱,你要吗,我可以送给你!”
江母心口堵了一口恶气,没想到未来儿媳妇还是个败家子,等以后嫁过来,她的工资一定要归自己管。
呵,一分钱就想打发她?瞧不起谁呢!
江遇脸色难看,他拉过江母:“妈,不用求她,我们可以去单位提前预支这个月的工资。”
江母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呢?还是我儿子聪明!”
一家人饿着肚子,去单位里弄钱去了。
江遇走到半路,被一道身影截住了去路。
“爱妃。”
“江哥哥,你家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还没吃饭吧,喏,先吃个鸡蛋顶顶。”
“爱妃,患难时刻见真情,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江遇感激的接过鸡蛋,这个鸡蛋被王爱妃细心的剥好了壳。
他也确实饿了,整个鸡蛋都被他吞了下去。
“呕!”
江遇吃的太急,一口鸡蛋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呼吸不畅,感觉快要窒息了。
看着他难受的直翻白眼,王爱妃急得团团转。
“江哥哥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
江遇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王爱妃懂了,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拍出一个红手印儿。
她身强体壮,这一巴掌下去,那个鸡蛋从江遇的胃里飞出去,啪叽一声掉在地上。
江遇这才感觉像是活了过来。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王爱妃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江哥哥,我现在失业了,没工作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江遇正是对她感激的时候,怎么会嫌弃?
他瞅了瞅四下无人,想将人抱在怀里安慰。
由于王爱妃太过肥胖,她的身体一下子撞到了江遇身上。
只听“砰”的一声,江遇的后背狠狠撞在墙面上,疼得他脸颊扭曲。
“江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不就是失业吗,放心,哥哥我明天就去给你找工作。”
王爱妃一脸惊喜:“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听过顾西洲这个名字吗?那可是我小叔。”
王爱妃一脸崇拜。
“江哥哥你好厉害,居然认识顾西洲,他可是京市只手遮天的人物。”
被她崇拜的眼神望着,江遇也觉得自己好厉害。
“爱妃放心吧,有他出面,你肯定能找到工作。”
“我爸说明天去拜访小叔,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家被偷光了,没有钱,也不好意思空着手去。”
王爱妃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在身上翻了半天,拿出来五十块钱。
“江哥哥,谢谢你,这钱你拿着买礼物。”
江遇对她的知情识趣非常满意。
他神色痴迷地盯着王爱妃那一身肥肉,他家爱妃太迷人了,真是个尤物!
尤其是走路的时候,她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起伏不定,像波浪一样迷人。
看够了热闹,何岁岁吃了早饭就去上班了。
她到了医院第一件事,就是把蜀葵卖给钱大爷。
又是十块钱到账,真是美好的一天。
上午看了几十号病人,中午吃了饭,想着还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今天很重要,前世这个时候,江遇第一次去他小叔家。
何岁岁脱掉白大褂,换好衣服,为了顾西洲的好感度,她必须提前去守株待兔。
……
顾西洲感觉自己生病了,自从那晚春风一度,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顾西洲发疯一样在京市寻找一个女人,接连好几天,没有一点线索。
他喝了一口酒,将整个身子窝在沙发里,眸中闪过一抹狠戾,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睡完他就跑,渣女!
千万别让他找到了!
“爸,小叔这个人好不好说话?你说他会帮我吗?”江遇手里拿着一瓶白酒,一盒奶粉,一兜子苹果。
“我也不知道,看情况吧。”江父也是心中没底。
何岁岁迎面走了过来。
“江叔叔,你怎么没在厂子里?机械厂的机器出了点问题,主任正在到处找你呢。”
江父一听急了,忙对江遇说:“今天有事,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小叔家吧。”
“哎……爸!”
江遇回头,江父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江遇想找个人壮胆,于是随口问道:“你要不要陪我上去?”
何岁岁心想,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只有通过江遇,才能接触到顾西洲。
“好啊。”
看她答应的痛快,江遇忍不住愣了一下。
“走吧。”
两人走到大院门口停了下来。
门口有两个士兵在站岗,陌生面孔根本进不去。
江遇报了顾西洲的名字,在原地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急匆匆走出来一名勤务兵,领着二人走了进去。
他们七拐八拐,被带到了一栋独门独院的两层别墅小洋楼前面。
越过黑色的雕花大铁门,院子里种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鲜花,花池正中央花费心思挖了一个小池子,里面养了几条金鱼。
再往前走,是一座用来乘凉的小亭子。
亭子下面摆着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其中一个石凳上面,坐着一个头发半白,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
江遇像看到亲人一样,快步走了过去。
“您是小叔吧,我是您的侄儿江遇啊。”
中年男人扭过头,先是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最后神情冷漠的说道:“你认错人了,,我是司机不是你小叔。”
此刻的江遇万分尴尬,真该死,居然认错了人。
勤务兵:这件事可不怪他,这个男人跑的这么快,他都来不及阻止。
等江遇跟上来,他闷声不吭的在前面带路。
“你们进去吧,顾局长就在客厅里。”
江遇瞪大了眼:“等等,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小叔是局长?”
“没错,他是公安局局长。”
江遇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那个工作又累,工资还低,要是能得到小叔的赏识,给他安排去公安局工作,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简直不要太美了。
“小叔。”
二人进到客厅,整个屋子装修奢华,打扫的纤尘不染。
刚刚勤务兵说了,小叔在客厅里,而客厅里只有一个人,那肯定就是他的小叔没跑了。
映入何岁岁眼帘的是一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长腿的主人手里拿着报纸看,这也挡住了他的面容。
那双逆天的大长腿交叠在一起,后背倚靠在真皮沙发中央。
听到声音,沙发上的人身子动了动,放下了报纸,这也让江遇彻底看清了他的脸。
这一看,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他以为小叔是个40多的中年男人,没想到是个年轻有为,长相帅气的年轻男子。
他周身气场骇人,还没说话,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盛的气势。
顾西洲仅仅只是坐在那里,仿佛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顾西洲将报纸搁在桌面上,这才招呼客人。
“坐吧。”
江遇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屁股只敢坐了一半。
他暗自感叹,不愧是公安局长,气场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样。
“小叔好,我叫江遇,常常听父亲说您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这些东西是侄儿孝敬您的。”
他将桌面上的礼品,往前推了推。
“你叫?”
“小叔,我叫江遇。”
“你今日来有事?我这人说话喜欢开门见山,有事就直说了吧。”
江遇紧张的搓了搓手。
“小叔,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有一个朋友,她想找一份工作,不知道小叔能不能给安排?”
顾西洲略有些烦躁的听他讲完。
什么远房亲戚,阿猫阿狗的,三天两头就有人上门来,当他这里是慈善堂呢?
顾西洲正想开口拒绝,一股熟悉地玉兰香进入她的鼻端。
这熟悉的味道,和那晚女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顾西洲抬头,第一次认真打量江遇身边的女人。
入眼就是一颗黑压压的头顶。
她正低着头,仿佛在认真倾听,虽看不清五官,那洁白修长的脖颈,便已经让人想入非非。
顾西洲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同捕食者发现了猎物。
很好,他找不到的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顾西洲想要拒绝的话又收了回来。
他看向江遇。
“想找工作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有什么条件小叔尽管说。”
“你们也看到了,我有洁癖,需要一个打扫卫生的人,让你女朋友留下来帮我打扫一个月的卫生。”
“成!”江遇问都没问何岁岁的意见,就替她答应了下来。
“渣男!”
何岁岁恨得咬牙切齿。
“你过来。”她起身走到窗台边,距离沙发有了一定的距离,确保小声说话不会被听到,她才激情开麦。
“你踏马脑子进水了?谁让你自作主张替我答应下来的,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告诉你,在我眼里,你就是坨臭狗屎。”
“你……你太粗鲁了!”江遇手抖的如同得了帕金森。
何岁岁一把拍掉他的手,满脸挑衅。
重来一次她彻底明白了,人只要肯吃苦,都有吃不完的苦,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辈子谁也别想欺负她!
江遇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双眼睛冒火盯着何岁岁。
其实当一个月的的保姆也没什么,正好她可以刷顾西洲的好感度。
但是,她不想放过这个渣男。
“江遇,让我当一个月的保姆也可以,我也有一个条件。”
江遇听到她肯答应,立马问:“你说吧,想要什么?”
“我可不是雷锋,不能白做保姆,干一个月的时间,你必须给我三百块钱。”
“你说什么,三百?”江遇的声音冰冷至极,带着满满的怒气。
“你明明知道我家被洗劫一空,根本没有多余的钱。”
何岁岁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一板一眼的说道:“那是你家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家又没遭贼。”
江遇被说的一噎,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觉得再说下去,他要被这个女人给活活气死。
看她寸步不让的样子,为了心爱的女人,江遇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
他不舍得从口袋里掏出了三百块钱,这是他一家四口人提前预支的工资,刚到口袋里还没捂热呢。
“拿来吧!”
何岁岁一把抢了过去,数了数钱,不多不少正好三百元。
她将钱扔进口袋,看江遇一脸肉疼的样子,她就心里舒爽。
何岁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像在驱赶一只野狗。
“行了我答应你了,没事赶紧走。”
江遇还没得到顾西洲肯定的回答,他当然不肯离开。
“小叔,我未婚妻已经答应了,那工作的事……”
顾西洲眼皮都不抬,直接说道:“你回去等消息吧。”
“好,小叔我走了。”
江遇走出大门,愁眉苦脸想着应对之策,刚到手的钱就这样没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交代。
不如就说路上遇到抢劫的了,钱都被抢了。
嗯,这主意不错!
……
屋子里只剩下顾西洲和何岁岁。
“介绍一下,我叫顾西洲,今年28岁,未婚,公安局局长。”
“我父母双全,爷爷还健在,奶奶已经过世了,是家里独子。”
何岁岁: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自我介绍怎么越听越像在相亲?
出于礼貌,她回应道:“我叫何岁岁,今年21。”
顾西洲终于看清了何岁岁的脸。
她皮肤滢白如雪,小巧的脸巴掌大,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眨在他的心尖上。
这张脸是少有的好相貌,勾人的很。
系统旺财忽然出声:“恭喜宿主,反派对你的好感度涨到了百分之一,希望宿主再接再厉。”
何岁岁:顾西洲真抠门,只涨了一个点。
“那么我来说一下,你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安排,你每天来别墅打扫卫生,做饭由别人负责,其余的时间你自由支配。”
何岁岁:也就是说,她打扫完卫生就可以离开了?
“顾同志,还有一个问题要说明,我是医院的医生,每天只能抽空来你这里打扫。”
顾西洲点点头,他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再说了,为了把人留住,打扫卫生只是个借口。
“何同志。”
顾西洲声音低哑,往前迈了一步。
“我看你很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何岁岁脑子嗡的一声,顾西洲不会认出自己来了吧?
随即她掐了一下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顾同志可能看错了吧?我们俩是第一次见面。”
顾西洲轻笑:“你说得对,可能是我看错了。”
终于蒙混过关了,何岁岁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她一只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仿佛一只随时准备逃跑的兔子。
谁料地板打滑,何岁岁四肢胡乱挥舞,绝望的等待疼痛的来临。
下一秒,她眨了眨眼,咦,一点也不疼?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何岁岁大惊,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
她被顾西洲圈入怀中,一股侵略感扑面而来。
顾西洲喉结滚动,用极低且暧昧的声音说:“何同志下次注意些,我不可能每次都在你身边。”
何岁岁脸红的能滴血,在她恼羞成怒之前,顾西洲快速松开手并退后一步,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何岁岁终于放心了,很好,顾西洲根本就没认出她来。
她低头瞅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顾同志,我下午还得上班,就先回去了,明天上午有时间,我上午再过来。”
顶着他炙热的目光,何岁岁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恭喜宿主,好感度涨到了百分之二。”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顾西洲唇角弧度渐深。
何岁岁回到医院,卡着点进入就诊室。
看着眼前长长的队伍,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
一下午就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了。
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何岁岁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五点,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她换下白大褂,整理完,迈步出了医院。
“吓!!”
何岁岁走出医院,从墙角窜出一道黑影。
江遇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何岁岁一出现,他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
“何岁岁,清洁工一个月才30块钱工资,你做一个月保姆,要我三百块钱,是不是太黑了?”
江遇上班的时候,越想越不甘心,干脆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从这女人手里拿回一点钱去。
“你做梦想屁吃呢,到了我手里的钱还想要回去,呵呵!”
“你……你要是不把钱还我,咱俩就退婚。”
江遇拿出了杀手锏,这个年代民风保守,女人一旦退了婚,就会留下不好的名声,再找对象都受影响,看她怕不怕?
何岁岁闲闲地睨了他一眼:“好啊,那就退婚啊,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人人都稀罕啊?你脱了裤子都能做针线活了,也就是我可怜你没人要,真是个不知感恩的狗东西。”
她现在搭上了顾同志,渣男已经没用了。
江遇全身的血液直冲大脑,胸口仿佛被无情的大手攥住,他的脸颊涨红成了猪肝色。
这个粗鄙又不要脸的女人,什么下流话都说得出来。
她居然说自己像针一样细!!
江遇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裆部。
这个女人说谎都不打草稿,自己那里明明比针粗多了。
哼!
想退婚?
那是不可能的!
他找何岁岁,就是为了让她当个摆设,既然这女人刁蛮泼辣,那他心里更加没有负罪感了。
“让开,好狗不挡道!”
何岁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脚踹在他的小腿骨上,疼得江遇抱着小腿,像个公鸡一样跳来跳去。
“你这个泼妇!”
何岁岁回怼:“是吗,我是泼妇你都舍不得退婚,说明你就喜欢泼妇。”
江遇被怼的哑口无言。
“嗷!”何岁岁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然后从他的左手上面踩过去,疼得他出了一头冷汗。
……
“岁岁下班了,尝尝这桃子,可甜了,院子里的赵婶子最喜欢何岁岁,她将一个白里透红的大桃子塞进了何岁岁的手里。
这年头水果可是硬通货,有钱都买不到,更何况这桃子品相极佳,一看就不便宜。
何岁岁连忙推拒。
“赵婶子,这桃子我可不能要。”
“你这傻孩子,和婶子还见外,拿着吃,这是亲戚送来的,我家多的是。”
盛情难却,何岁岁道了谢,接过桃子,又送给赵婶子几块大白兔奶糖。
“嘁,矫情!”
王爱妃站在自家门口,看着何岁岁和赵婶子推来推去,忍不住骂了一句。
她和何岁岁年纪相同,口碑却天差地别。
何岁岁人见人爱,而她在院子里名声并不好。
所以,王爱妃从小就看何岁岁不顺眼,觉得她是自己的克星。
王爱妃恶狠狠咬了一口黄瓜,想象着嚼的是何岁岁的肉,心里就舒坦多了。
……
“死丫头,走路这么磨蹭,怎么才回来。”
何岁岁一进门,就听到何妈妈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一个玻璃瓶子直接怼到了眼前。
“家里没酱油了,你去打酱油。”
何岁岁一言不发接过瓶子,酱油铺子就在离她家不远的胡同里。
何岁岁熟稔的走进去,院子里很热闹。
有五六个人在排队打酱油。
八十年代酱油都是散装的,院子里摆放着一口黑色的大水缸,水缸里装满了酱油。
这个年代的酱油是纯手工制作,没有一丁点添加剂,味道特别醇厚。
她排了一会队,负责打酱油的接过瓶子,打开上面的木塞子,抬头问道:“你要打多少?”
“给我来四勺。”
“好嘞。”
那人左手拿个漏斗,右手拿着漏子。
她将漏斗从瓶口放进去,把酱油从漏斗处倒了进去,装了四勺,瓶子满了。
打酱油的给她塞好木头瓶塞,把酱油递了过去。
何岁岁打酱油回来,看到何母在门口嗑瓜子,何父在厨房炒菜。
这个家里,大多数时间都是何父负责做饭,何母是心血来潮,偶尔做一次。
“岁岁,放下酱油瓶子就过来,妈有话跟你说。”
何岁岁停顿了一下,进入厨房,放下酱油慢吞吞走了过来。
“三丫头,明天你大姐相亲,你不是轮休吗,就在家里帮着炒菜做饭吧。”
“丑话说在前头,这次的男方条件我很满意,你可别给我掉链子。”
何岁岁眼带讥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妈要相亲呢。
“男方家条件好,父亲是厂长,母亲是粮油局主任,小伙子自己也争气,在公安局工作,人家是干部家庭,打着灯笼都难找啊,你大姐嫁给他那都是高攀了。”
“叫什么来着?”
何妈妈拍了拍脑子:“对了,叫白羽。”
听着前世熟悉地名字。
何岁岁仿佛被雷劈了,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白羽,这个名字她可太熟悉了,这就是上辈子的大姐夫。
他家条件虽好,但是他家暴。
上辈子他装的人模狗样,哄着大姐结了婚,婚后半年就暴露了本性。
大姐常常被他打的遍体鳞伤。
打完人又痛哭流涕,下跪求原谅。
大姐怀胎两次都被他打掉了,导致终身不孕。
这个人渣为了传宗接代,在外面找了个小三,生了两个孩子。
这辈子她一定要让大姐避免上辈子的悲剧,绝不让他嫁给白羽!
她大姐长的漂亮,有稳定工作,性格好又勤快,是这个年代的婆婆们最喜欢的儿媳妇,什么样的好男人配不上?
仗着重活一世,她已经帮大姐物色好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听到没,死丫头!”
何岁岁点点头,就看到王爱妃探头探脑,扒着门框在那里听墙角。
“咳!”
何岁岁咳嗽一声,王爱妃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王爱妃:“你干嘛呢,不会是在偷听我们说话吧?”
王爱妃心虚的大声嚷道:“你别胡说八道,天气太热了,我出来透透气。”
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那副心虚的神色已经出卖了她。
何岁岁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么胖,不热才怪,该减肥了。”
“用你管啊,我愿意,胖了说明我有福气!”
江哥哥就喜欢她一身肥肉,如果瘦下去,万一江哥哥不喜欢她了怎么办?这女人就是不安好心!
一想到上辈子的遭遇,何岁岁就很难以平常心对待王爱妃。
她忍不住毒舌道:“对对对,你真有福气,猪穿上衣服都比你像个人,你这体型,到猪圈里都可以称王称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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