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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盼与你看朝暮季司寒苏念虞全文免费

小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念虞死在和季司寒做恨的第七年。绑匪的刀捅进她身体时,她颤抖着拨通了季司寒的电话。“季司寒……救救我……我被绑架了……”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男人冷漠的声音:“所以你是来报喜的?死了正好。”在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通话被无情地挂断。苏念虞在剧痛中闭上了眼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想,如果有下辈子,她再也不要爱季司寒了。当苏念虞再次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正被季司寒压在身下。他的动作凶狠蛮横,根本不像是在欢爱,而是想要弄死她一般。“啊!”她猛地推开他。季司寒冷着脸:“苏念虞,你又在发什么疯?”苏念虞顾不上他,抓起手机一看日期——她竟然重生了,重生在刚和季司寒结婚不久的时候。一瞬间,她脑子里空白一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司寒的手机就响了。“司寒...

主角:季司寒苏念虞   更新:2025-06-06 18: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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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司寒苏念虞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盼与你看朝暮季司寒苏念虞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小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念虞死在和季司寒做恨的第七年。绑匪的刀捅进她身体时,她颤抖着拨通了季司寒的电话。“季司寒……救救我……我被绑架了……”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男人冷漠的声音:“所以你是来报喜的?死了正好。”在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通话被无情地挂断。苏念虞在剧痛中闭上了眼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想,如果有下辈子,她再也不要爱季司寒了。当苏念虞再次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正被季司寒压在身下。他的动作凶狠蛮横,根本不像是在欢爱,而是想要弄死她一般。“啊!”她猛地推开他。季司寒冷着脸:“苏念虞,你又在发什么疯?”苏念虞顾不上他,抓起手机一看日期——她竟然重生了,重生在刚和季司寒结婚不久的时候。一瞬间,她脑子里空白一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司寒的手机就响了。“司寒...

《我盼与你看朝暮季司寒苏念虞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苏念虞死在和季司寒做恨的第七年。
绑匪的刀捅进她身体时,她颤抖着拨通了季司寒的电话。
“季司寒……救救我……我被绑架了……”
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男人冷漠的声音:“所以你是来报喜的?死了正好。”
在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通话被无情地挂断。
苏念虞在剧痛中闭上了眼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想,如果有下辈子,她再也不要爱季司寒了。
当苏念虞再次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正被季司寒压在身下。
他的动作凶狠蛮横,根本不像是在欢爱,而是想要弄死她一般。
“啊!”她猛地推开他。
季司寒冷着脸:“苏念虞,你又在发什么疯?”
苏念虞顾不上他,抓起手机一看日期——
她竟然重生了,重生在刚和季司寒结婚不久的时候。
一瞬间,她脑子里空白一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司寒的手机就响了。
“司寒,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不是答应了要陪我去看电影的。”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听到裴思雨撒娇的声音,季司寒一边低声哄着她,一边立刻起身穿好衣服:“我马上过去。”
苏念虞终于回过神来,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声音还有些发颤。
“季司寒,你,你等我二十分钟,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季司寒皱起眉头,甩开了她的手,“又要干什么?你要求我和你同房才能去见思雨,现在我已经完成了,难不成你又想出尔反尔?”
“不是。”苏念虞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季司寒,我要和你离婚!”
季司寒先是一怔,随即冷笑出声:“苏念虞,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没玩把戏,这次,我是真的要和你离婚。”
说完,她直接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给律师发去了消息。
发完后,她将手机屏幕转向他,让他看清那条冰冷的文字——
“江律,我要离婚,马上给我拟定离婚协议。”
季司寒盯着那条消息,微微眯起了眼睛。
苏念虞看着他,这张她爱了多年的脸,此刻再看过去,只让她觉得心如刀割。
苏念虞爱了季司寒整整二十年。
从幼儿园开始,她就跟在他身后,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可季司寒从来不爱搭理她,总是冷着脸走在前面,连余光都吝啬给予。
学校里喜欢他的女生太多,而她又太笨,不知道该怎么引起他的注意,就只能变着法儿和他作对。
他值日,她就往他负责的区域扔垃圾。
他演讲,她就在台下做鬼脸捣乱。
他打球,她就偷偷放掉他自行车的气。
久而久之,他们成了全校出了名的死对头。
苏念虞想,就算季司寒不喜欢她,至少也不会喜欢别人。
只要能天天看见他,她就满足了。
她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但这样的想法,直到裴思雨出现的那一天,被彻底打破了。
苏念虞永远记得那个雨天。
她一如既往的放学回家,却看见苏父堂而皇之的搂着一个陌生女人,旁边站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
他带着这对母女进了家门,梗着脖子对苏母说:“这是我的初恋,当年我没本事,被家里拆散。如今我功成名就,必须圆了这场未完成的梦,哪怕她已经为别的男人生了孩子,我也要和你离婚,娶她进门!”
他字字决绝,毫无挽回余地,爱惨了苏父的苏母因此哭了整整一夜,天亮时,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从天台一跃而下。
而苏母头七没过,苏父就迫不及待的将初恋迎进了门。
自此,苏念虞恨透了苏父,恨透了他的初恋,更恨透了继妹裴思雨。
可她没想到,最痛的背叛还在后面。
那天她去图书馆找季司寒,却看见他和裴思雨坐在角落里。裴思雨靠在他肩上,而他正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角。
那一刻,苏念虞的世界轰然崩塌。
后来季爷爷病重,硬逼着季司寒娶了她。
结婚后,季司寒意外发现她画的上千张关于他的素描,这才知道她竟暗恋自己多年。
可他并为此不感动,反而认定是她故意在爷爷耳边吹风,才逼着自己娶了她。
自那之后,他们的婚姻就仿佛成了战场。
季司寒给裴思雨点天灯,她就砸了他的限量版跑车。
季司寒带裴思雨去度假,她就让全城酒店拒绝接待。
季司寒为裴思雨大肆庆生,她就往蛋糕里塞蟑螂、蜈蚣。
最后他们达成协议:季司寒可以去见裴思雨,但每去一次,就要和她同房一次。
“季司寒,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一辈子吧。”她笑的灿烂,眼泪却径直流进心里。
只有她自己知道,所谓的互相折磨,不过是因为太爱他,舍不得放手罢了。
而直到死过一次,她才终于明白——
有些爱,注定不得善终。
所以,这一世,她要放手,让季司寒、裴思雨,还有那些刻骨铭心的痛,都彻底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很快,一位西装革履的律师走了进来。
“季先生,苏小姐,这是离婚协议。”律师将文件放在桌上,“请二位过目。”
季司寒知道苏念虞爱惨了自己,根本不信她要离婚,原本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准备怎么收场,谁曾想下一秒,她竟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他心头一震,立马拿起那份协议,目光扫过上面的条款——
财产分割、股权分配,每一条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苏念虞,”他声音竟有些发紧,“……你认真的?”
苏念虞转过身来,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当然,比珍珠还真,怎么,季总舍不得吗?”
“舍不得?”季司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苏念虞,这段婚姻对我来说就是牢笼,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煎熬万分!”
“那就签字啊。”她轻飘飘地说,“你还在等什么!”
闻言,季司寒彻底冷了神色,他一把抓起钢笔,在协议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力道大得几乎要划破纸张。
他冷冷地将协议甩到她面前,“苏念虞,你最好记住,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不要后悔。”
律师接过签好的文件,无视了两个人之间的唇枪舌剑,公事公办地说道:“根据法律规定,离婚协议需要一个月冷静期,到期后双方即可正式领取离婚证,一个月内如果反悔,可随时撤销。”
季司寒闻言嗤笑一声,目光阴鸷地盯着苏念虞:“随时撤销?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啊。”
他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语气笃定,“苏念虞,一个月后,你要是真离,我把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开,背影挺拔而冷漠,仿佛笃定她会在最后关头反悔。
苏念虞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
季司寒,你错了。
我不光要真离,等一个月到了,我还要离开这座城市,彻彻底底消失在你的世界。


接下来的几天,苏念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待在家收拾行李。
而季司寒则在陪裴思雨,两人恩爱的甜蜜日常在朋友圈秀个不停。
他们一起在海边漫步,在夕阳霞光下甜蜜拥吻。
在半山餐厅共享浪漫的烛光晚餐,对着烟花许愿。
一起牵手去逛街,为对方挑选好看合身的衬衫衣裙……
而底下每一条,都会有无数人点赞评论。
“季哥和思雨这是又出去旅游了?你俩怎么天天都跟热恋期一样,每天都在朋友圈里撒狗粮,我天天不吃饭,光吃你们的狗粮就吃撑了。”
“某些人每天刷到朋友圈,只怕嫉妒得牙齿都咬酸了吧?只可惜这辈子都只能做怨妇,永远也得不到季哥的心咯!”
苏念虞知道,季司寒故意发这些动态,就是为了刺激她。
上一世,他也成功了,她每次刷到这些动态,都会嫉妒、心痛,以至于整夜整夜的失眠。
而现在她再看到这些,已彻底心死,毫无波澜。
因为她早就选择了放下,她和季司寒,很快就可以永不再见了。
三天后,季家如期举办家宴,若是以往,苏念虞从来不会出席,但这次她去了。
她赶到别墅的时候,季家所有人齐聚一堂,大厅里热闹非凡。
季司寒带着裴思雨和长辈们热络地打着招呼,小孩子们也围绕在他们身边叫着小叔小婶,两个人都笑着应答。
苏念虞远远看着,眼底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明明她才是季司寒的妻子,可是除了季司寒已经逝去的爷爷外,季家的所有人都不认可她的身份。
他们都觉得是她抢了裴思雨的位置,所以对她总是冷眼相向,没有一点好脸色。
以往她也不会自讨没趣,不会来参加这种家庭聚会。
可直到这次来了她才知道,原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早已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地相处着。
苏念虞推开大厅的门,所有人闻声回头看见她,脸上的笑容都变淡了。
季司寒父母沉着脸看向她,语气里满是不满,“你不是说要和司寒离婚吗?现在又来这儿做什么?”
裴思雨直直望向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故意阴阳怪气,“姐姐也不是第一次这么闹了,哪一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事后又求着司寒复合。这种把戏我都看厌烦了,她也玩不腻。”
季司寒听到他们的话,皱着眉看向苏念虞,语气冷淡。
“现在我们虽然还在离婚冷静期,但协议已经签了,你早就不是季家人了,根本没有资格踏入这里。”
季司寒的那些亲戚。也投来了鄙夷的眼光,在一旁附和着。
“当年要不是老爷子乱点鸳鸯谱,司寒怎么可能娶她进门?他和思雨两情相悦,郎才女貌,好好的一桩姻缘都因为她给毁了。”
“就是,司寒本就不喜欢她,她还总喜欢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心思如此龌龊,真是令人不齿。”
苏念虞看着眼前这群对自己冷眼相向、极尽嘲讽的季家人,身上不由得泛起一阵阵寒意。
她紧紧攥着手,努力压下心间泛滥的情绪,冷冷扫视着一众人:“你们不用这样,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来参加家宴的,我也没那个心思,我来祭奠爷爷,给他上一炷香,马上就会离开。”
听到这个要求,大家再没了驱赶的理由,只得冷着脸让开。
苏念虞一个人去了祠堂,祭奠完爷爷之后,她把结婚时爷爷送给她的传家宝,放到他老人家的骨灰盒上。
“爷爷,”她声音轻飘飘的,尾音甚至消散在空气中,像是怕惊扰了老人家的安眠,“您曾经说只要嫁给季司寒,这辈子就有人护着我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可您没告诉我,原来被最爱的人折磨,比没人护着更痛。”
“季司寒不喜欢我,我和他的婚姻,他只当做是对他的折磨,上一世,我死得太难看,所以这一世,我决定放手了,您别担心我,人生还长着,这一世,我会过得很好,很好……”
苏念虞在灵位前坐了许久,又说了好多体己话后,身后突然响起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苏念虞缓缓转身,正看见裴思雨款款走来。
她懒得理会这人,起身欲走,却见裴思雨冷笑一声,纤纤玉手一把夺过骨灰盒上的玉佩。
不等她反应过来,又见裴思雨一把抄起季爷爷的牌位,随即狠狠砸向地面。
“啪!”
檀木牌位应声四分五裂。
苏念虞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冻结,一个箭步冲上前攥住裴思雨的手腕:“你疯了吗?!给爷爷道歉!!”
裴思雨轻蔑地甩开她的手,红唇勾起恶毒的笑,“道歉?给谁?这个老不死也配?要不是他多管闲事,现在季太太的位置早就是我的了!”


“裴思雨!”苏念虞声音发颤,“这是季司寒最敬重的爷爷!季司寒如果知道你这样对他,只怕会觉得自己瞎了眼!”
面对苏念虞的斥责,裴思雨不但没有丝毫愧疚,反倒愈发得意。
“是吗?那你这么尊敬这个死老头,怎么也不见司寒喜欢你半分?苏念虞,你还真和你妈一样,可怜又可悲,不如早点跳楼死了算了,你妈现在肯定在天上等你呢!”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热油一样浇在苏念虞心里,让她心头的怒火烧得更盛。
尤其是在听裴思雨开始侮辱自己的母亲,她再也忍不住,抬起手就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裴思雨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没想到苏念虞敢对她动手,生平第一次受这种屈辱,她气得脸都白了,像疯了一样冲上来扯她的头发,和她扭打成一团。
可她素日娇生惯养,根本不是苏念虞的对手,几次三番抬手想要扇巴掌,都被推倒在地。
裴思雨恼羞成怒,直接抬起季爷爷的骨灰盒,猛地砸到了她头上。
刹那间,苏念虞的额头被砸出深深的血洞,痛到几乎睁不开眼。
她一头栽倒在地上,骨灰散落了一地,被她留下来的鲜血淋得湿透。
她倒在血泊里,喉咙间溢出绝望而痛苦的哀鸣,动静这样大,很快就把大厅里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看到这混乱的场面,还有被砸毁的骨灰盒、牌位,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季司寒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眼神冷得浸进了雪。
“苏念虞,你又在胡闹什么?这是祠堂!你就是这样祭拜爷爷的吗?”
苏念虞痛到根本说不出话,倒是裴思雨挤出几滴眼泪,抢先告起了状。
“司寒,我看到姐姐戴的玉佩很漂亮,就想借来看看。可是她抬手就扇了我一耳光,我想打回去,她就用爷爷的骨灰盒和牌位砸我,我想躲开,就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就摔成了那样。”
听完她描述的情境,季家人纷纷看向苏念虞,眼神一个个都恨不得变成刀子,将她千刀万剐。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声讨、辱骂她,甚至有人要请出家法,惩治她这种恶劣至极的行径。
季司寒一挥手,下人立刻捧上了那根浸过桐油的家法鞭子。
“扰乱祠堂秩序,此为一罪;毁坏长辈牌位骨灰,此为二罪;无顾殴打客人,此为三罪。数罪并罚!”
“季司寒!”苏念虞猛地抬头,眼中燃着怒火,“你连问都不问就——!”


不知为何,看到她决绝的眼神,季司寒心头猛地一震。
他刚要开口,裴思雨却正好在这个时候给他打来了视频通话。
季司寒直勾勾看了面前的人许久,最后没有选择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转头进了书房。
苏念虞在整理完所有东西之后,便拿着包出门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几个闺蜜像往年那样,为她举办了一个生日宴。
有她们陪着一起笑一起闹,她渐渐忘却这段时间的烦恼,发自真心的笑了出来。
可好景不长,她们正要切蛋糕时,大包厢门就被猛地推开了。
季司寒带着裴思雨和一堆兄弟走进来。
几个兄弟环顾四周,满脸嘲弄:“哟,这是过生日呢?不好意思啊,这儿被我们征用了,能麻烦你们现在……滚出去吗?”
面对这群不速之客,苏念虞手中的香槟杯一顿,指节微微泛白。
看着这几个脸上毫不掩饰的恶意,她明白他们是故意来找麻烦,存心不想让她过个安生的生日。
几个闺蜜也心知肚明,可为了保护苏念虞,她们分毫不退。
“麻烦你们搞清楚,这个地方是我们先预定的,要滚也是你们滚。”
看到她们还敢还嘴,几个男人笑了,直接拿出一纸合同拍在她们面前。
“看清楚,这栋楼已经被季哥买下来了,他想把谁撵走就把谁撵走,你们识相点就自己滚,免得像个垃圾一样被丢出去!”
一众闺蜜被气得不行,还要呛回去,苏念虞连忙拉住她们。
她抬头看向季司寒,“买卖不破租赁,会所里还有很多空房间。”
季司寒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裴思雨先开口了:“不好意思啊姐姐,我就看上这间了。”
随后,她挽住季司寒的手撒起娇。
“司寒,我喜欢这间包厢的装潢,你把她们赶出去嘛。”
季司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清场。”
话音刚落,那群人立刻动手开始打砸着整个房间。
朋友们精心准备的气球被踩爆,鲜花被踩落在地上,蛋糕被砸在墙上,奶油糊满了墙上苏念虞的照片。
“住手!!!”
“季司寒,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闺蜜们的骂声此起彼伏,苏念虞更是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想护住最后一张合影,却被狠狠推开。
混乱中不知谁撞了她一下,她踉跄着朝裴思雨倒去。
“啊!”裴思雨夸张地尖叫出声。
季司寒眼神一厉,将裴思雨护在怀里,伸手猛地将苏念虞推开。
她重心不稳,整个人栽向一旁的香槟塔——
轰!
上百个玻璃杯砸下来,像是下了一场玻璃雨,冰凉的酒液混着鲜血浸透了礼服,碎玻璃扎进皮肉的痛楚让她眼前发黑。
“丢出去。”季司寒的声音像淬了冰。
两个男人揪着她的头发往外拖,台阶磕得她浑身是血。
鲜血浸透衣衫,在地上汇成暗红的小溪。
苏念虞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失去意识前,她最后看到的,是季司寒正温柔地为裴思雨整理散乱的发丝,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不知过了多久,苏念虞醒来,发现自己进了医院。
几个闺蜜就守在她的身边,望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和疼惜。
“念虞,你真的不考虑离婚吗!季司寒在你生日那天那样对你,这哪还像夫妻?根本就是把你当仇人!你真的还要和他过下去吗?”
苏念虞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臂上的纱布。
那里还隐隐作痛,就像她千疮百孔的心。
“不过了。”她语气很是疲惫,“我已经申请离婚了,还有十几天冷静期就结束了,等拿到离婚证,我就彻底自由了。”
“真的?!”几个闺蜜异口同声,激动的抓住她的手,“太好了!你终于想通了!”
“你有颜有身材,这些年还为了他掏心掏肺,他眼里却只有那个绿茶裴思雨,简直眼盲心瞎,你能想清楚和季司寒结束,真是太好了!我告诉你,就你这条件,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等你离婚后,我就给你点上一百个帅哥男模,要肌肉有肌肉,要颜值有颜值,到时候你想睡哪个睡哪个!”
几个人口无遮拦地开着玩笑,没有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直到门被人用力推开,苏念虞一抬头,就对上了季司寒那双淡漠疏离的眼。
他出口嘲讽:“一百个男模?苏念虞,你就那么饥渴?”


苏念虞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怔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
“我饥不饥渴,和你有什么关系?之前我从来没干涉你去找裴思雨,那我点不点男模,点多少个,也和你无关。”
季司寒定定看着她,眼里浮现出烦躁的情绪。
“是和我无关,但我奉劝你,要点就等拿到离婚证了再点,不然,我嫌脏!”
苏念虞也没有示弱,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我是打算拿到证了就点,妍妍,你到时候记得给我安排七个180双开门8块腹肌大帅哥,我一天睡一个,一周都不会重样!”
看到她还真敢顺竿爬做起梦来,季司寒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
他拿出苏念虞不久前让律师邮寄给他的财产分割协议,用力摔到她身上。
“那我就等着离婚那天,你带着你点的七个男模准时出现在我身前,亲手把离婚证交到我手上!”
撂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苏念虞拿起协议书检查了一遍,确认他所有的财产都分了她一半后,才将协议书整理好放进了包里。
送走几个闺蜜后,她把厚厚一沓协议书交给律师,把分得的房产、豪车、邮轮、股票等等,全部变卖换成流动资金。
看着账户里逐渐增长的数额,苏念虞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有了这笔钱,她的下半生便可安稳无虞。
之后几天,苏念虞一直在医院里休养。
出院那天,她独自回到家,就看到季司寒和裴思雨正在客厅里旁若无人地接吻。
暖黄的灯光下,季司寒将裴思雨搂在怀中,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头吻得缠绵悱恻。那样温柔的神情,是苏念虞十二年来从未得到过的。
“砰!”
她用力甩上门,惊动了沉醉中的两人。
季司寒转过头,眼中的柔情在看清面前的人之后瞬间冻结成冰:“你又在发什么疯?”
苏念虞倚在门边,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脸上却带着讥诮的笑:“我看着恶心,怎么,不行?”


之后几天,苏念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直到离婚冷静期前一天,高中同学正好组织了一场聚会。
想着或许是最后一面了,苏念虞便决定赴约去见见老同学。
推开包厢门的瞬间,熟悉的笑闹声扑面而来。
“念虞!” 班长第一个发现了她,惊喜地站起身,“你可算来了!”
她微笑着点头致意,刚在空位坐下,周围的同学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
“念虞,我听说你嫁给季司寒了?真的假的?你们高中时不是水火不容吗?”
“对啊对啊,你俩当年见面就掐,怎么突然就结婚了?假消息吧?”
苏念虞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回神。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平静的微笑:“是结婚了,不过最近正在办离婚。”
这句话像一块冰落入沸水,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同学们面面相觑,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有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有人低头假装喝酒,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良久,有人叹了口气:“真可惜,咱们班唯一修成正果的一对……”
也有人忍不住问出了口:“怎么突然离婚啊,你不是很喜欢季司寒的吗,当年别人看不出,我可是看得清楚,你整天跟他对着干,不就是为了引起他注意嘛!”
“谁说别人看不出,我也看出来了啊!”
“还有我还有我!!!”
苏念虞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隐藏多年的心思,竟然被这么多同学看得一清二楚。
“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问题像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同学们立刻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这还不明显啊,高二那年有几个男生嫉妒季司寒是校草,又是年级第一,偷偷在背后造谣他,你听说后直接冲上去给了他们一人一耳光,那气势把我们都吓到了。”
“还有更夸张的,你妈妈去世那会儿,你整个人都垮了。可一听说季司寒出车祸需要输血,你二话不说就跑去医院,硬是抽到昏迷……”
“还有还有,高三毕业旅行那次,季司寒的相机掉进湖里,里面存着重要的竞赛资料。你二话不说就跳下去了,那可是深冬的湖水啊!后来你发烧住院了足足半个月吧,这要不是爱惨了,谁会跳啊!”
听着这些尘封已久的往事被一一翻出,苏念虞只觉得胸口发闷。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少女心事,此刻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闪回。
她握紧酒杯,指节泛白,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抱歉,” 她仓促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她去补了个妆,再次回来,正准备推开包厢门,却看到季司寒倚着墙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他们刚才说的那些事,”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传来,“都是真的?”
苏念虞的心脏猛地收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冷笑:“真的又怎样,假的又怎样……重要吗?反正你爱的人是裴思雨,不是吗?”
季司寒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苏念虞没等他回答,侧身从他身边擦过,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同学也见过了,如今季司寒来了,她也不想待在这了。
于是跟一众同学简单道别后,她便独自离开。
可刚走出酒店大门,季司寒的车就正巧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季司寒棱角分明的侧脸。
“上车。”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有话要和你说。”


苏念虞沉默地拉开后座车门。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那是她曾经最迷恋的气息,可如今,再闻到熟悉的味道,她早已心无波澜。
分明在同一个空间,两人之间却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熟悉的别墅区映入眼帘,季司寒才突然出声:“离婚这件事……”
他修长的手指随着话音在方向盘上缓缓收紧,“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那语气里竟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焦躁。
苏念虞怔了怔,随即冷笑:“我闹什么了?季司寒,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再告诉你一次,我是真的要……”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季司寒按下接听键,裴思雨撕心裂肺的哭喊瞬间充斥整个车厢:
“司寒!我在夜色 1201,快来救我!”
季司寒的脸色骤然一变,方向盘在他手中猛地一转,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一边安抚着电话那头的裴思雨,一边疯狂地闯过十几个红灯,车速表指针不断地往上攀升。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夜色门口,季司寒几乎是撞开车门,大跨步冲了出去。
苏念虞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到 12 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告白现场。
满地的玫瑰花瓣,摇曳的烛光,角落里,裴思雨瑟瑟发抖地站着,她面前是一个西装笔挺,神情却十分癫狂的男人。
他手中的水果刀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声音更是嘶哑:“思雨,季司寒已经结婚了,他给不了你名分的,我追了你那么多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机会!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在看到门口的季司寒时,裴思雨的眼泪瞬间决堤:“司寒!你终于来了!乔野逼着我做他女朋友,我不答应,他就要杀了我,你快救救我。”
男人闻声回头,看到季司寒的一瞬间,蓦然瞪大了眼,情绪愈发激动。
“季司寒?!你,你别过来!不然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季司寒并不害怕他,但是他害怕乔野会对裴思雨不利,只能举起手后退了几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
“乔野,我知道你喜欢思雨,但她不喜欢你,你用这种手段逼着她和你在一起,是不可能幸福的。”
听到他的劝诫,乔野红了眼眶,拿着刀的手颤了颤,刀尖指向他身后的苏念虞。
“说得好听!你不爱苏念虞,不也和她结了婚,既然你都能忍受和苏念虞过完一生,思雨为什么不能嫁给我?!”
季司寒面色微凝,声音冷了下来,“正因为我知道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是什么感觉,所以才想告诉你,不是对的那个人,婚后的每分每秒都像牢笼,将人死死困住,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挣脱,你既然喜欢思雨,难道要逼着她嫁给你,像我一样痛苦不堪、貌合神离地过一辈子吗?”
苏念虞站在阴影处,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她早就知道这段婚姻对他而言是牢笼,可当她亲耳听到他说出和自己度过的“每一秒都是煎熬”时,心脏还是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痛的厉害。
可这番话并没有说服乔野。
眼看裴思雨一直不肯松口,乔野的眼神逐渐癫狂,耐心更是已经到达了极致。
“我不听这些,我只知道,我要裴思雨!”
“思雨,既然你不肯答应我,那我们就一起去死!”
乔野的刀尖闪着寒光,他猛地转手直直捅向裴思雨!
电光火石间,季司寒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挡在了裴思雨面前。
苏念虞看着他被刀刺入小腹,鲜血瞬间染红了那件她亲手熨烫过的白衬衫。


“司寒!” 裴思雨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季司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他仍然死死钳制着乔野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着死白。
直到警察破门而入将乔野制服,他才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却还不忘将裴思雨护在身后。
裴思雨紧紧抱着他,哭得梨花带雨,“司寒,你别死,你明天就能离婚了,我们马上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你撑住好不好?”
季司寒扯了扯唇,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苏念虞,语气讥讽:“离不掉的,苏念虞不会和我离婚,这阵子,她都是在做戏罢了。思雨,我爱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选你,不会再……向爷爷妥协……”
苏念虞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死死咬住了唇。
做戏?
到今天了,他居然还以为她在做戏?
季司寒,你真是错得离谱!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时,已是凌晨三点。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说:“伤口不深,送来的也及时,只要静养一个月就能恢复。”
苏念虞就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裴思雨红着眼眶冲进病房。
她转身离开时,听见病房里传来季司寒虚弱却温柔的声音:“思雨……”
回到别墅,苏念虞彻夜未眠。
行李箱摊开在地上,一件件物品被整齐地码放进去。
天亮时分,她带着收拾好的行李去了民政局。
“恭喜,您自由了。” 工作人员将离婚证递给她。
苏念虞摩挲着那本红色的小册子,十二年的执念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归宿。
她摘下无名指上的婚戒,连同离婚证一起放进她准备好的礼物盒里。
手指上的戒痕十分明显,就如同季司寒在她的生命里曾经留下的痕迹一般。
尽管深刻,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
医院病房里,季司寒正靠在床头看文件。
见她进来,他头也不抬,脸上是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怎么?起这么早,是一大早就去民政局撤销了离婚申请?”
文件翻过一页,病床上的人语气平静,“苏念虞,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有限,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胡闹。”
苏念虞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盒子递了过去,看向他的眼神平淡如水。
“我到底是不是在胡闹,你看看这份礼物就知道了。”
季司寒终于抬头,他以为这是求和礼物,可手指刚碰到丝绒盒子,心头却突然没来由地一颤。
苏念虞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让他感到陌生——
他直直望进去,却发现那里面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眷恋与温度。
“叮” 的一声,手机屏幕亮起。
裴思雨的头像跳了出来:“我熬了你最爱的粥,马上就到,等我。”
他下意识地勾起嘴角,方才那点异样的情绪瞬间被冲淡。
“行了,闹够了就走吧,你送的礼物,我不感兴趣。” 他随手将盒子扔到床头柜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思雨马上到了,她不是很想见到你。”
苏念虞站在原地,看着阳光透过窗帘,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那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眉眼,此刻却再也不能在她心里掀起半分涟漪。
十二年的痴恋,在这一刻终于归于沉寂。
“再见。”
最终,她只吐出这两个字。
她独自离开医院,带着最后的行李赶去了机场。
临上飞机前,她拉黑了季司寒所有的社交账号。
这一辈子,她再也不会去爱季司寒了。
从此他和她,碧海青天,永不相见。


季司寒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
裴思雨每天都会来陪他,风雨无阻,温柔体贴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可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什么。
自那天后,苏念虞真的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季司寒一开始还毫不在意,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有些焦躁,开始常常盯着病房门口发呆,似乎在等什么人推门而入。
可他等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司寒,喝点汤吧,我特意让家里阿姨炖的乌鸡汤,补气血最好了。”裴思雨舀了一勺鸡汤,轻轻吹着,直到温度合适,才缓缓递到他唇边。
他机械地张口,目光却仍不由自主地瞥向门口。
“司寒,你在看什么呢?”裴思雨察觉到他的异样,笑容微微僵住,“还是说,你在等什么人?”
那个人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没有。”季司寒下意识否定,他收回视线,语气十分平淡。
可裴思雨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咬了咬唇,故作委屈地说道:“司寒,你是不是……在等姐姐来看你?”
季司寒眉头一皱,下意识反驳:“你想多了,我等她做什么?”
“是吗?我只是觉得奇怪……”裴思雨低垂着眼睫,声音轻柔却好像带着刺,“姐姐她明明知道你受伤了,却一次都没来看过你,连个电话都没有。”
季司寒听到这番话,被子下的手指微微收紧。??
是啊,为什么???
按照苏念虞以往的性格,哪怕他稍微咳嗽一声,她都会紧张地嘘寒问暖。可现在,他差点被捅死,她就来送个盒子,之后就连影子都不见。??
难道她真的……不在乎自己了?
这个念头一出,顿时让他心里莫名烦躁起来。??
裴思雨见他神色不对,立刻柔声安慰:“司寒,你别难过,姐姐她……可能就是太忙了。”
季司寒冷嗤一声:“忙?她能忙什么?”
“也许……”裴思雨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故作犹豫地说道,“也许她早就有了新欢也说不定呢?毕竟,姐姐之前不是还说要找七个男模……”
“好了!”季司寒猛地打断她,脸色阴沉得可怕。
裴思雨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眼眶瞬间红了:“对不起司寒,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被她骗了……”
季司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是我不好,没事,不提她了。”
可他的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苏念虞临走时的眼神。
那么平静,那么陌生。
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纠葛。
出院那天,季司寒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他急匆匆回到了别墅。
推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昏暗,没有一丝人气。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喊了一声:“苏念虞?”
无人应答。??
灯被打开,他这才发现,家里的陈设已经落上了一层薄灰,她好像真的很久没回来了。
季司寒走进客厅,目光扫过茶几上的一个丝绒盒子,那是她临走前留下的‘礼物’。
出院时,助理在收拾东西时还问过他,要不要一起送回来。
他原本不屑一顾,但最后还是让助理收了起来。此刻,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拿起了那个盒子。??
“我到底是不是在胡闹,你看看这份礼物就知道了。”
她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盒子轻飘飘的,拿在手里没什么分量,他缓缓打开。
一枚婚戒。
一本离婚证。
季司寒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什么……情况?
他猛地翻开离婚证,上面赫然盖着民政局的公章,日期正是他受伤的那天。??
季司寒死死盯着那本红色的小册子,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竟然不是在做戏?不是在欲擒故纵吗?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吗?


季司寒站在玄关处,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本离婚证,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抖。
红底烫金的证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民政局鲜红的公章像是一道刺眼的烙印,宣告着这段婚姻的终结。
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甚至开始怀疑这是苏念虞伪造的,可指腹下钢印的触感真实得不容置疑。
这么多年的情感?真的说放下就放下了吗?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回荡,季司寒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他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冷厉:“立刻查苏念虞的去向!航班、高铁、酒店记录,所有能查的,全部调出来!”
助理从未听过季司寒如此失控的语气,连忙应下。可半小时后,助理的回复却让季司寒如坠冰窟。
“季总,苏小姐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乘国际航班离境,目的地不明。她的所有社交账号都已注销,手机号、国内银行卡等也全部都停用了。”
闻言,季司寒的手指狠狠攥紧,握着手机的指节隐隐泛出青白。??
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挂断电话冲上二楼,卧室门被猛地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荡。
床铺十分整洁,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衣柜里更是空空如也,所有她的衣服全都不见了;梳妆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封信,静静地躺在那里。??
信封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给季司寒
他的手不住的颤抖,心底的恐慌快要把季司寒淹没了。他急切地拆开信封,里面更是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季司寒,这次我真的走了,祝你幸福。”
没有怨怼,没有留恋,甚至没有多余的解释。
她就这样,轻描淡写地退出了他的生命。
房门被再次推动,带动的风吹走了落在地上轻飘飘的信纸。
“司寒?”
是裴思雨。
裴思雨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周,她刚刚在一楼就发现了,苏念虞是真的彻底离开了。
她欣喜若狂,声音更是变得无比轻柔,轻轻揽着季司寒的胳膊。
“司寒,这间卧室采光最好,我们以后就住这里吧?”她挽着他的手臂,笑容甜美,言语间是快要藏不住的迫不及待。
她等这一天实在是太久了。
季司寒回过神,看着裴思雨笑颜如花的模样,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
那里曾经苏念虞最喜欢的位置,她总爱蜷在那里看书,午后,纱帘拉上,柔和的阳光会洒在她的发梢上,给她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
可现在,沙发上也是空荡荡的。
裴思雨没注意到他的走神,在得到季司寒的回应后,她当天下午便带着行李搬了进来。
她兴致勃勃地指挥佣人更换窗帘、家具,那个单人沙发被处理掉了,她甚至把苏念虞曾经精心挑选的餐具也全部换成了她喜欢的款式。??
“这套餐具也太老气了,根本就配不上你嘛。”她娇嗔着,然后把苏念虞收藏的骨瓷盘丢进了垃圾桶。??
季司寒看着那些碎片,觉得自己的心头被莫名刺了一下。??
曾几何时,苏念虞捧着这些盘子,眼睛亮晶晶地对他说:“季司寒,你看这个花纹!像不像我们高中的时候学校后墙的藤蔓?”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无聊。”
而现在,他连嘲讽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夜深人静时,季司寒独自坐在书房,手里捏着一杯威士忌。
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
别墅在裴思雨住进来之后再次热闹起来,但他依旧觉得少了些什么。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厌恶苏念虞,厌恶她的纠缠,厌恶她的存在。
可当她真的消失后,他却发现自己……竟然在怀念她。
怀念她每天清晨放在他办公桌上的那杯黑咖啡,温度永远是刚刚好;
怀念她在他熬夜工作时,悄悄披在他肩上的毛毯;
甚至怀念她和他争吵时,那双倔强又湿润的眼睛。
这个认知让他的胸口有些发闷。
而裴思雨呢?
她温柔、乖巧、善解人意。
可在住在一起之后,季司寒总觉得她的温柔像是精心设计的表演,她的撒娇像是计算好的筹码。
就好像现在,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满脸笑意地在楼下花园里指挥着园丁,将她喜欢的玫瑰一一栽种好,而她的脚边是散落一地的郁金香,是苏念虞曾经种下的。
如今已经被踩得不成样子了。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视线,裴思雨仰头看过来,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甜蜜,像是精心测量好的角度。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裴思雨。
次日,季司寒整理书房时,无意中碰倒了一摞文件,一本陈旧的笔记本从缝隙中滑落。??
他有些疑惑,记忆中,自己从没有使用过这个样式的笔记本。
季司寒弯腰捡起,翻开第一页。??
今天季司寒又没吃早餐,我偷偷把三明治塞进他课桌,希望他不会发现是我放的。
季司寒的呼吸一滞。
这是……苏念虞的日记?
她没有带走吗?
他颤抖着手指继续往下翻。
季司寒打球扭伤了脚,我偷偷把药放在他更衣柜里,结果被他撞见了。他冷着脸问我是不是在恶作剧,我只好嘴硬说‘是啊,巴不得你瘸了’。天知道,我心疼得要死。
妈妈走了,爸爸带着那个女人和裴思雨登堂入室。我躲在房间里哭,满脑子想的却是——季司寒,你能不能抱抱我?
结婚一周年,季司寒又去找裴思雨了。我把蛋糕扔进了垃圾桶,可半夜还是忍不住捡回来,一个人吃完了把蛋糕吃完了,好难吃。
一页页翻过去,季司寒的视线逐渐模糊。
眼前一字一句中蕴含的真心是这样的沉重。
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苏念虞曾这样卑微又固执地爱着他。
而他,却把她的真心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季司寒猛地合上日记本,抓起车钥匙冲出门。??
他要去机场,要去查所有航班,哪怕翻遍全世界,他也要找到苏念虞!??
可刚跑到院子里,他的脚步却猛然顿住。??
可找到她之后呢?
他能说什么?
是“对不起”
还是说“我后悔了”
可苏念虞还会信吗?
夜风吹过,季司寒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突然意识到。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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