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揭去盒盖。
“这子母蛊乃苗疆异术,孤花重金求得。
自今夜起,种于你心口。”
他缓缓执起银针,将蛊虫送入我脉搏跳动处。
“母蛊在孤手中,你若离开孤,蛊虫即噬心蚀骨,让你生不如死。”
我睫毛颤抖,死死盯着他。
“你将我当作什么?
傀儡?
还是任你驱使的畜生?”
萧祁轻笑,近乎怜爱地伸手捧住我的脸,指腹留下一片冰冷。
“别说如此扫兴的话。”
“日后,你若与婉蓉不能和睦共处,可别怪孤不怜你沈家人。”
“沈将军那条腿,若再废一次,可就真的无用了。”
八年囚笼,流年似水,我以为自己已对萧祁的手段麻木。
可这般羞辱,还是叫我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细致地拭去我的泪痕,将我搂进怀里,语气温柔:“莫哭,蘅儿。
你哭一次,孤便让人在沈将军身上割下一块肉。”
我侧过头去,咬牙不使一滴泪滑落。
羽林卫重重围护,我蜷缩床榻上。
宫门被推开,林婉蓉身着与我一模一样的太子妃华服,走进垂首行礼。
她抬头,眸光里雾气氤氲,仿佛真心敬我。
“殿下,妾已经替太子妃沏好凉茶,还望她安神养体。”
萧祁随意地将我揽在身侧,低头对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蘅儿,你瞧瞧婉蓉,她倒同你年少时生得七分像,真是世间少有。”
我身子一抖,好似回到多年前的那一场风雨。
当时我年方十七,外出游玩,因缘巧合救下了被刺客追杀的萧祁。
彼时的他血染青衫,危在旦夕,未曾想却因此被萧祁注意。
他不由分说,将我软禁。
那时,我还天真地以为,太子重情重义,定不会苛待恩人。
谁知我错得离谱。
第一次,他诱我入室,待我闻了那奇异幽香时,身子便再由不得自己,是药阁密炼的“合欢散”。
药效发作后,他命侍从取来许多新奇刑具,都用在我身上。
还吩咐顶尖画师,将那一夜的屈辱情状绘制成百余幅春宫画册,藏于金盒之内。
第二次,我欲投井自尽,却被萧祁捉住。
他命人以锁链牢牢束缚我的手脚,送进东宫刑房。
七日后,我被拖了出来。
那些春宫画册已不知被谁传遍京城,大街小巷皆绘着我粉面含羞的姿态。
昔日的好友避我如蛇蝎,无人再与沈家往来。
御史参我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我父母藏身乡野,却还有东宫鹰犬找上门。
第三次,萧祁让沈家身陷莫须有的罪名,再强押爹娘到东宫。
我一语还嘴,萧祁便让侍卫扇母亲耳光。
母亲泪还未来得及落下,萧祁便下令,折断父亲一腿骨。
我身如堕冰窟,终究还是妥协。
我只能跪倒在萧祁脚下,哑声而泣,发誓忠心不二,随传随到,绝无怨尤。
他抬手,指腹在我耳垂上摩挲,嗓音低沉:“这才是孤的太子妃啊。”
“只要你顺从,看在你的份上,孤定视你之至亲为我之至亲,可你若再敢背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