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向江之秋。
“聘礼?你要嫁人?!”
“对!你听得没错,再过半月,我就要嫁给定北侯,届时……就可以常伴笙笙左右了!”
江之秋瞅了一眼木笙笙,她怎么看,都觉得她家闺女……瘦了。
“胡闹!嫂子,你怎可如此不顾礼义廉耻……”
木景华怒喝一声,平日里江之秋在府里怎么胡闹,只要不传出去,他都无所谓。
可这事儿一出,他木家势必成为谈资,他不能不顾及。
“木景华,你这嘴能说人话吗?!来人,将我的和离书取来!”
江之秋剜了木景华一眼,怒声怼回去。
江之秋的贴身丫鬟兰香,赶紧跑进屋,将和离书取了出来。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早在十年前,我入府第二日,笙笙她爹,就给了我和离书!一直以来,我江之秋都是自由身。我不过是为了照顾笙笙,才屈尊在此!”
江之秋边说,边打开和离书,向那几人面前展示。
“你……你无名无分,怎可霸占大房这么多年?!你快将大房的财产交出来!”
肖氏从震惊中回过味来,原来这么多年,他们都被江之秋耍得团团转。
原来,大房的财产早该是他们的了。
“财产?你竟好意思朝我要财产……这么多年我们院子里,你们可曾添过一件物品?笙笙长这么大,可得过你们一件衣衫?还同我要财产,我就没见过脸皮比你们还厚的!”
江之秋没好气道,她这些年,对这家人是看透了,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人。
“我大哥当年,好歹是三品官,再不济也能攒下不少财产,你一个外人,怎好意思霸占我木府的家产!”
木景华今日,势必要拿回他木府的东西。
“对!我儿的东西,自然该归我木府,你休想带走!”
木老夫人,杵着拐杖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看了江之秋一眼。
“现在记起你还有个亡故的儿子了?那你可记得你儿子还有个闺女?!你这些年又是怎么对你家孙女的?但凡我不在府上,你就磋磨她……冬日让她洗衣,夏日让她站日头下……我家笙笙傻……从不与我抱怨……你就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你……你信口雌黄!”
木老夫人扫见一旁的陆今野,赶紧出声否认。
如今的木笙笙,已嫁至定北侯府,她怎敢承认自己自幼虐待她。
木笙笙看着几人争论不休,她想插嘴,可开了几次口,话音还未起,就被人抢了先。
陆今野倒是没想到,今日前来,还能免费看这么大出戏。不过……这木笙笙在这木府,好似并不受待见……
她这唯唯诺诺的性格,怕是跟她这祖母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陆今野竟又莫名烦躁起来。
“你们不就是要财产吗?随我去库房就是!”
江之秋嘴角划过一抹邪笑,转身往库房去。
几人闻言,双眸瞬时发亮,赶紧跟上江之秋的步子。
木笙笙与陆今野也跟了上去。
……
江之秋一脸笑意地打开库房。
库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众人眼里皆是一惊。
木景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腿往库房里侧走了走。
“江之秋,你将东西搬哪里去了?!”
木景华双眸阴沉,看向江之秋的眼神,好似要将她撕碎。
江之秋一脸漫不经心,抬手揽住木笙笙的肩道:
“自然是……都送给我家笙笙,做了嫁妆!不然……还真留下来便宜你们二房?我江之秋什么时候在你们眼里,这般蠢了?”
江之秋脸上的笑意不断,她可是将大房的财产,以及她和她姐姐的嫁妆,都一并给了木笙笙,现下全在定北侯府呢!
“你这个毒妇……你怎能这般算计!”
叶老夫人气得差点喘不过来气,拐杖在地上杵了又杵。
“娘……你莫急,定北侯府不是送来一院子东西吗?咱们可以用那些聘礼来抵这亏空!”
肖氏眼珠子一转,打起聘礼的主意。
几人闻言,双眸又泛起了光。
“对!那聘礼本就是送至我木府的!自然是我木府的东西!”
木老夫人眸光狠毒地,看了江之秋和木笙笙一眼,一副那些聘礼她要定了的感觉。
江之秋无语地看了几人一眼,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诶诶诶,你们使坏的时候,能不能背着点人,别说我在……这送聘礼的世子女婿还在此处呢?你们就这么明目张胆想贪图我的聘礼?是不是太……不要脸了点?!”
江之秋一向嘴毒,打嘴仗她可从未吃过亏。
她说完,还伸手拍了拍陆今野,示意几人往这边看。
“世子爷……这是我木府的家事,你不便管吧……”
木景华有些心虚地开口,他是真想要这批财物。
毕竟他入仕大半生,只混了个五品小官,他若还想往上走,少不得财物打点……
“就是!这可是我木府的私事,世子爷没权利管!”
木皎皎在一旁附和道。
她向来爱财,看到那些东西,早就心痒难耐。
“女婿,你自己说,这聘礼到底是送给木府的,还是送给我江之秋的?!”
江之秋斜睨那群小人一眼,眸光转向陆今野。
陆今野眸色微变,也回眸看向江之秋。
她这是有求于他?
她江之秋可是忘了……昨日她还给他下了药?!
她怎么好意思,让他替她说话的!
陆今野眼神微眯,一副想看好戏,不想帮忙的模样。
木笙笙见他久久不说话,霎时有些心慌……于是侧眸瞥他,竟从他的脸上看出一抹玩味之意。
“江之秋,你看世子爷都不理你……你还是乖乖让我们将聘礼带走的好!”
肖氏唇角微扬,觉得那些聘礼,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木笙笙闻言,心内一阵着急,她踱步来到陆今野身前,玉手拉住陆今野一方衣角……
“世子……”她轻唤出声。
陆今野眸光清扫,便看见木笙笙那双微红的眼眶……
她此刻拉着他衣角,一脸慌张,双眸红红……还真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兔子。
陆今野没来由地想起幼时,她被一群小孩围着,也是这般楚楚可怜,眼眶红红的看向自己……
只一瞬,他心下又一软,就如那一年,他替她赶跑了一众小孩,还告诉那些人,这条长明街的人,都由他罩着,让他们不许欺负。
“聘礼自然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