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怀慕江宁的其他类型小说《修仙界锄大地,我有男娘加油打气李怀慕江宁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列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本书主角均已成年!)“老伯,我这大锄八十,小锄四十。您要锄几块地啊?”江宁吼着嗓子,对着面前有些耳背的老爷爷。三年前,江宁穿越到天玄大陆。随他而来的只有手里的一柄锄头,没钱没粮没户口。就在他快饿死的时候,小湖村村长带着几个人把他抬回了村里,江宁这才捡回一条命。随后他就在小湖村安了家。没有系统、没有修为,要说唯一的金手指,就是那柄锄头了。凡是用那柄锄头锄过的地,来年庄稼长的都非常好,还必须得是江宁本人用那柄锄头才行。见识深远的村长说,他这柄锄头是本命灵器,认主的,在其他人手中就是块废铁。江宁既来之则安之,为了养活自己,专门给村民锄地。三年里,江宁在小湖村建了房,落了户,还分到了两亩田。自那之后他就过上了养老生活。早上就去给人家锄锄地...
《修仙界锄大地,我有男娘加油打气李怀慕江宁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本书主角均已成年!)
“老伯,我这大锄八十,小锄四十。您要锄几块地啊?”江宁吼着嗓子,对着面前有些耳背的老爷爷。
三年前,江宁穿越到天玄大陆。随他而来的只有手里的一柄锄头,没钱没粮没户口。
就在他快饿死的时候,小湖村村长带着几个人把他抬回了村里,江宁这才捡回一条命。
随后他就在小湖村安了家。没有系统、没有修为,要说唯一的金手指,就是那柄锄头了。
凡是用那柄锄头锄过的地,来年庄稼长的都非常好,还必须得是江宁本人用那柄锄头才行。
见识深远的村长说,他这柄锄头是本命灵器,认主的,在其他人手中就是块废铁。
江宁既来之则安之,为了养活自己,专门给村民锄地。三年里,江宁在小湖村建了房,落了户,还分到了两亩田。
自那之后他就过上了养老生活。早上就去给人家锄锄地,中午自己做饭吃,下午则是做做木工,侍弄花草。
尤其是春秋之时的午后,他喜欢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吹着暖风,耳边是鸟语花香。
三年过去,江宁已经把自己当做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像个普通人一样,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当然,在天玄大陆里,江宁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锄完了地,江宁悠哉悠哉地往家里走去。路上忍不住轻哼了起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路边的男娘是我同伴~”
一只手冷不丁从路边草丛里伸出来,抓住江宁的脚踝,“公子,救救我。”
江宁吓了一跳,以为是踩到了辣条。双腿离地了,像是开了马达一般疯狂抖动。然后一个不小心,把腿上的人甩到沟里了。
“少女”挣扎起来,泪眼汪汪,“公子对不起,您能救救我吗,我给您当牛做马都可以!”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江宁仔细打量着趴在沟底的少女,虽然外袍破损不堪,但那是绸缎所织。面庞白净,估计是哪个大户家的孩子,就眼下情况来看,她在被追杀。
江宁有预感,他如果救了这个女孩,他的人生会出现变故。
“可惜了,你要是早些出现我可能会出手搭救,但现在我只想过着平静的生活。”江宁暗暗叹息,他可不想把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带回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没多久,沟里的“少女”挣扎爬起来,盯着江宁离去的背影,表情由不解到疑惑最后委屈巴巴,“我这么狼狈吗?居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难道喜欢男的?”
然后在沟里扭曲阴暗地爬行,求生的意志驱使他跟上江宁的步伐。
江宁刚到家没多久,一群身穿官服的人找上门来,“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身穿白衣、体态娇小的女子?”
“没有啊官爷,回头看见了我上报到县衙。”江宁故作无知,秉持着不惹事的原则。
领头的官军狐疑地看着他,往后挥了挥手,“搜!”一群人蜂拥而入,差点没把他小金库翻出来,甚至连粪坑里都搅了搅。
那很有食欲了。
一番折腾下来官军确实没发现什么,向江宁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把我家翻成这样也不道个歉。还‘谢谢’,搞得我好想欠他们似的!”乡村的朴实生活就是这样,有事没事先骂两句官府就对了。
此时,趴在草丛中的李怀慕大气不敢出,他没想到这群人这么快就追上来了,看来只有晚上才能找那个农夫了。
待在家里的江宁处处不得劲,直觉告诉他,今晚会出大事。那个沟里的女孩子不知道跑哪去了,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他睡不着啊!
他是一个随心的人,“相信直觉准没错!”随即收拾行李,扛着自己的锄头,打算去镇上躲两天。
李怀慕还趴在沟里。逃亡这么些天,他也有了反追捕的经验,在对方找人的时候,最好像个木头一样待在原地不动,不然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夏日的晚风很舒适,官兵早已离去,耳边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李怀慕兴许是躲累了,亦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他竟然睡着了!
明月高悬。
一队鬼鬼祟祟的人悄然靠近江宁的屋子,要不是身上穿着官服,还以为他们是小偷。领头官兵比划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手势,其他官兵心领神会,很快就位。
白天,这位领头官兵就觉得这里很蹊跷。这座房子不在村里,独独建在郊野。即便农夫没有包庇,那个女孩没有食物,也会来此寻求庇护。
领头官兵邪魅一笑,已经开始做着升职加薪的春秋大梦了,只可惜……瞎猫和死耗子都被他碰见了。
领头官兵大手一挥,其余人围住房子。一个壮汉大喊着“郡府官兵,例行检查!”话音未落,一脚把门踹开,几名官兵一拥而入。
然后他们就傻眼了,人呢?又把房子翻了一遍,除了藏在床板底的画本子,毛都没找到。
“头儿,你好像猜错了。”
领头官兵脸都绿了,“走吧,明天接着向北搜寻。”
“那这两本画本子怎么办?”一个官兵捧着两本到他面前。
领头官兵翻开看了看,老脸一红,“咳咳,这个……属于瑟琴读物,按照大乾律法,直接没收。”说罢,面不改色地把画本子揣进怀里。
“小张,把这里恢复原样。我们今日得在田野里扎营了。”
一堆人浩浩荡荡在原野上扎营。
作为队长,领头官兵是有自己单独一顶帐篷的。但由于小张回来得晚,其他帐篷没位置了,小张就被赶过来和队长一起睡。
凌晨之时,队长缓缓起身,确认小张睡着后,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没收的画本子,借着微弱的火光翻阅起来。
“品味不错,居然是西山先生最新的画本子,省得我去买了。”
在领头官兵细细品味之时,背后被人捅了一下。
领头官兵瞳孔地震,此刻,他宁愿背后捅他的是刀子而不是……
刚要发出声音,耳边传来小张恶魔般的低声:“队长,大家都憋了这么久,你也不想其他人知道你是……”
队长逐渐放弃挣扎,两行清泪缓缓留下。
流星划过天际,溅起星星点点的白边。
此时,江宁和李怀慕都睡得正香。
月牙镇是离小湖村最近一个镇子。街上有几个铺子,售卖服饰点心。
江宁常来镇子上消费,毕竟他孤家寡人一个,用钱的地方不多,有点钱全炫嘴里去了。
他虽然是一个穿越者,实际上是个啥也不会的废物。不会穿越者必备的提纯细盐,不会做火药,专业还是软件,总不能手写java吧。
当然,他来这么久也不是没有目标。比如他现在钻研木匠活,原因是发现那些世家贵族的子女对于精细摆件十分推崇,而恰好没有商家制作人物手办。嗅到商机后,他开始着手雕刻属于自己的手办组件,再给他们一一刻上编号,然后套上盲盒,主打一个饥饿营销,回头这不得赚麻了。
作为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想给江宁说媒的人数不胜数,但都被拒绝了。他可没打算在小湖村娶妻生子,女人只会影响他的赚钱速度!等他把手办推广出去,攒些钱财,再在郡里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铺子,收两个伙计,自己做个甩手掌柜,每天就是勾栏听曲、勾栏听曲、勾栏听曲……
江宁坐在酒馆里吃着热馄饨,一行人浩浩荡荡闯进来了,是昨天那队官兵。不过那个领头官兵走路姿势有点怪怪的,脸上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娇羞?这种割裂感有点让江宁摸不着头脑,“应该还没抓住那个姑娘,再躲两天吧。”
领头官兵道:“那个丫头应该往北跑了,今天先先整休整,明天再追!”
吃完了饭,江宁又买了一袋包子。镇上有一群乞儿,他们通常在镇上流浪,晚上则是睡在山上的破庙里。
镇子里的人大都是有同情心的,偶尔有些多余的食物也会给他们分点,但这个世道,他们还是饥一顿饿一顿的。江宁每次来镇子上都会给他们买点吃食。
在一个小巷子里,江宁很快找到了他们。为首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七八个孩子衣裳破烂,围着少女做着游戏。
“小福子,我给你们带了包子和馒头!”江宁笑盈盈的举着手里的袋子。
小福子接过袋子,给弟弟妹妹们分包子。“谢谢江哥哥!”一群孩子围绕着江宁叽叽喳喳。
“你不吃吗?”江宁从袋子里拿了一个包子递给她。
“谢谢哥哥。”小福子接过包子,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江宁摸了摸小福子的头,小福子是这里年纪最大的孩子,气色却是最差的,总把最好的留给弟弟妹妹们。要不是江宁强行给她拿了一个抱枕,她能一个馒头啃一天。
“最近镇上发生什么事了吗?”江宁经常向他们打听情报,了解镇上的琐事。
“最近镇子里来了一队官兵,好像是在找一个女孩子。”小福子如实回答。
“好,我先回去了,下次来再给你们买好吃的。天气开始转凉了,晚上睡觉别冻着了,回头见。”江宁边走边跟他们道别。
此时,睡沟里的李怀慕也醒了,围墙不高,他蹑手蹑脚地翻进江宁的院子里。
敲了敲房门,里面没人回应。“啊啊啊啊,他是出去了吗,我好饿啊~”腮帮子鼓鼓的,像只生气的小仓鼠。
挪动着身子,在院子角落里找了一片草垛,蜷缩着身子躺了上去,像只小猫一样睡着了。
梦里,他梦见自己被官兵抓住了,把他带回了怡红馆,那个娘亲拼尽一切将他送出来的地方。
他母亲曾是江南名妓,而后生下了他。怡红馆里诞下的男丁都会被买卖。
母亲不忍心,出钱收买老鸨,承诺把他当做女孩来养,这才把李怀慕留在身边,因此知晓他男儿身的人少之又少。
由于从小在怡红馆长大,母亲又把他当做女孩养着,继承母亲优良基因的李怀慕愈发出落的亭亭玉立了,肤若凝脂,口若樱桃,尤其是一双眼睛暗含秋水,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不少怡红馆的女子都自愧不如。
老鸨也动了歪心思,如此绝世美人还是男儿身,定有不少王公大族喜爱。
母亲知道儿子这祸国殃民的容貌会给他招来麻烦,连夜打包金银细软,让李怀慕一路北上,寻得住处,安稳度过一生。
那时候,老鸨已经把李怀慕卖给郡守了。在家中坐等美人进帐的郡守得知此事后大怒,立即派数百名官兵追捕。
梦里,当他即将被关进房间时,一只大手将他抱了起来,搂入怀中,正是那个农夫。李怀慕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搂住江宁的手臂。
事实上,江宁确实把他抱了起来。
原本打算在镇上多呆两天的,但想到那个女孩还没走,死在深山老林还好,万一死在自己家里就遭了。
想通了的江宁大步流星,果然在院子角落里看见了躺在草垛上的李怀慕。
“真是死皮赖脸啊。”江宁叹了口气。
夕阳最后的余晖洒在少女精致的面庞上,轻微的鼻息吹动着细微的发丝。莫名联想到兽耳萝莉猫娘,只是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江宁也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双手一横,把少女拦腰抱起,往屋里走去。
少女的状态很不好,脸色发白,应该是低血糖。江宁不敢耽搁,起身冲了碗红糖水,拿着木勺一点一点的喂她。
晕倒的人喝不下多少东西,没一会就有些许糖水从嘴角流下来。
“真麻烦。”江宁吐槽,他也想过要不要学狗血剧里,嘴对嘴喂她,转念一想,这个来历不明的女生万一有病怎么办,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把李怀慕抱进来的时候,他甚至没把人家放在床上,而是在地上铺了一层褥子,丢在了褥子上,生怕脏了自己的床。
江宁灵机一动,取了一个漏斗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把漏斗插在了李怀慕喉咙里。
“这下方便多了。”江宁边倒糖水边自言自语。
没一会儿,李怀慕悠悠转醒。江宁见状直接收起漏斗,有些心虚。
感受到喉咙传来的异物感,李怀慕有些羞愤,他虽然没经历过,但也从怡红馆的姨姨们嘴里听过一些,“我……我好热,喉咙好难受,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江宁一脸懵逼,怎么一副我把她怎么了的模样?
江宁连连摆手,“你别误会,我就是给你喂了些红糖水。而且我好像是你的救命恩人吧,说起来你私自进我家院子,我还没问你呢!”
自知理亏的李怀慕羞愧的低下了头。
二人皆是沉默,江宁等着李怀慕给他一个解释。
李怀慕内心十分纠结,他要不要向他坦白?他从国都一路逃亡到此,路上饥寒交迫,他受不了这种亡命天涯的生活了。
一路上,他无数次想回到怡红馆,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算了,是母亲的期望推动着他一步步前进。
可现在,他累了。
怡红馆的姨姨们总说,“等脱了贱籍,要找一个老实人白头到老,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
在这种观念的潜移默化下,他也不禁会想,“自己以后是不是也要找一个男人依靠呢?”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兴许是长年劳作的的原因,皮肤有些黑,长相坚毅俊朗,应该是姨姨们口中的“老实人”。
“要不,委身于他?”李怀慕心里纠结着。
“他会不会嫌弃我是个男身?”虽然没经历过世俗的教育,但母亲时常告诉他男女有别的思想。
“可是姨姨们都说我天生丽质,没有男人不喜欢的,他应该……也会喜欢的吧……”
就在李怀慕终于下定决心之时,江宁先出声了。
“明日一早你就离开吧。我给你一些干粮和地图,要去哪儿随你。外头那些官兵追捕的人是你吧,我就是一个农民,不想惹祸上身。”
李怀慕怔住了,刹那间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他一路风餐露宿,数次死里逃生,吃过腐肉虫子,还差点被人贩子拐走,每天都在噩梦中醒来。
也有不少觊觎他美色的人,他都经受住了诱惑。
直到现在,他终于放下心中的矜持,打算牺牲色相换取一日三餐,结果还被拒绝了。
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在对方眼中分文不值,挫败、委屈涌上心头,豆大的泪滴拍打在被褥上。
江宁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他承认,眼前这个女孩子完全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了,尤其是现在,哭的梨花带雨,想让人狠狠保护一番。
只是,他不想他规划的人生出现变故。锄地,攒钱,盘铺子,最后当个甩手掌柜,享受生活。
眼前的男人只是一旁盯着他,李怀慕哭得更厉害了。
直到哭累了,脑子才清醒过来。他确信,眼前这个人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李怀慕跪坐在地上,正色道:“公子,嗝~我只求您能给我一个睡觉吃饭的地方,我会好好服侍您的。您就当是养了个宠物吧!”
江宁内心有些动摇。他想的是,先立业,后成家。可是眼前这个小萝莉确实太对自己的胃口了,要不,先成家?老祖宗都说了成家立业,先成家吧。
江宁没有立马答应他,“那你说说我养了你有什么好处?”
李怀慕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荷包,“公子,里面有二两黄金,权当我的食宿费,您让我住些时日吧。日后,我一定报答您!”
江宁瞪大双眼,“夺少!?”
一两白银一千钱,一两黄金十两银。
他每日锄地收入堪堪百钱,除去吃喝外,每日能攒下五十钱。三年来,去掉盖房子的钱,江宁的存款才二十三两白银。他的全部家底跟眼前这个落魄少女差不多?!
其实李怀慕还有不少银两,只是逃跑时不方便,就把它们留在了山里,只带了一个小荷包。
原本江宁是打算再锄两年地,攒够钱去郡府盘一间铺子。那里租金高,加上如今官僚腐败,梳理关系又得花不少钱,结果天降富婆萝莉给自己凑齐了。
原本是想拒绝的,但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收留你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如实告诉我你的身份,我不想我的人对我不忠!”
江宁不复之前随意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与认真。
李怀慕微微愣住,他霸道的样子有些…嗯,还有,他那句‘不想我的人对我不忠’是什么意思,怕我不贞吗?我很贞洁的!什么叫‘他的人’,我怎么就成他的人啦!
李怀慕内心小鹿乱撞,双手交错放在小腹处,温润饱满的足趾微微蜷缩,洁白的脸上浮现一层绯色,逐渐弥漫到耳尖。
江宁见他还在发呆,直接伸手捏住她的脸,轻轻一挤,更像一只仓鼠了。江宁差点没绷住,“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要送客了。”
感受到脸上传来的温凉触感,李怀慕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解释,“不是的,我…我只是在想你!”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李怀慕脸更红了,逐渐有成为蒸汽姬的趋势。
“呵,原来还是个笨蛋单线程萝莉。”江宁心里想着,收起了逗她玩的心思,给她递了杯水。
一杯水下肚,李怀慕才恢复过来。整理思绪,“我叫李怀慕,家住春江路。家父原本在朝廷做官,后来昏君听信谗言,父亲被诬陷,全家发配为奴。所幸有朋友帮助,一路北上逃亡,这才遇到了公子。”
江宁冷着眼看着她,“你这说辞一套一套的,你猜我信不信?”
李怀慕心中一凛,那是母亲教他的说辞,说什么在外要隐藏好身份。
“你这词背得太生硬了,要有感情懂不懂?”江宁批评道,怪不得有些人撒谎一眼就能看出来。
李怀慕见瞒不住了,只好一五一九地交代。他把身世情况如实汇报,唯独改变了他是个男子这一点。
所以江宁听到的是:李怀慕自幼生长在怡红馆,郡守垂涎李怀慕的美貌,李怀慕的母亲不忍将女儿嫁给一个老头子,将她送了出来,郡守气不过就派追兵把她抓回去。
看了看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不禁感叹道:“红颜祸水啊,居然花这么大力气去追捕一个女子,这个国家完蛋了。”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二人一觉睡到了正午。
江宁睡的是床,李怀慕睡的地铺。
江宁醒的早,烧火做饭。考虑到屋里那个营养不良的女孩子,江宁熬了一锅粥,还破天荒地加了点白糖,没办法,谁让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盛好饭后,李怀慕还在睡。
褥子上的少女弓着身子,双腿夹着被子,时不时还有梦呓,看起来睡得不好。
江宁看着有趣,戳了戳少女的脸蛋。李怀慕像小猫一样哼唧了两声,翻个身子接着睡过去了。
江宁内心:果然女孩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也就昨晚稍微清醒了会,身上不会有什么伤吧?他不敢让李怀慕接着睡了,摇了摇小萝莉,“快起床了,起来吃饭,下午我带你去看大夫。”
李怀慕睡眼朦胧,苦着脸抱怨道:“好困啊,能不能在让我多睡会?求求了~”
江宁被她逗笑了,“快起床,还有很多事呢,卖萌也没用。”然后顺手拍了她屁股一下。
这下李怀慕精神了,羞愤的感觉侵袭了她,往床铺后面退缩,涨红着脸,慢慢地垂下睫毛,好像是在跟睡眠对抗一般,“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要更衣了!”
江宁有些莫名其妙,她有衣服换吗?出于对女孩子的尊重,江宁带上了门。
穿好了衣服,二人坐在桌前喝粥。
李怀慕时不时偷看江宁,男人的喉结有这么大吗?
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平滑如玉,只有微微按压的时候才会有凸起感。
“吃完饭后我要去镇上一趟,给你置办些衣裳物品,再买床被褥。明早我请卢医师给你检查身体,你逃亡这么多天要是落下隐疾就不好了。外面还在追捕你,这些天你就在家避避风头吧。今晚我就不回来了,注意安全。”江宁一一交代着。虽然李怀慕已经成年,实际上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在与周公对抗的李怀慕听到“我今晚不回来了”这句话瞬间精神,“你不回来了?”声音带着哭腔。
多日来的逃亡生活让他有些暴躁无常,刚找到了归宿又要被丢弃,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不安感席卷了全身。
江宁也不傻,知道李怀慕此刻是最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将美人拥入怀中,像撸猫一样给李怀慕顺毛,嘴里念叨着,“怀慕,我明天就回来了,乖乖在家等我好不好?我怕你身子有伤,看病的事最要紧,好吗?”
李怀慕也明白了他的好意,明明逃跑时都没落过一滴泪,怎么今天眼泪就是止不住呢?
渐渐停止了哭声,“好,你早去早回,我在家等你。”
目送江宁离开,李怀慕决定找点事干,他可不想白吃干饭。
目光锁定了一旁的木柴,他把木头竖着放好,举起斧头对准,用力劈了下去,木头应声分开。
看着被劈成两半的木头,李怀慕竟然感到了一丝成就感,动作愈发卖力。
他虽然笨手笨脚的,经常劈不准,可从来没有放弃。
相比母亲教的琴棋书画,他更喜欢劈柴。他能感受到,每一根木柴注入了他的汗水,那是最真诚的,最朴实的劳动所得,比那所谓的礼仪诗书真实太多。
整个下午,他都在劈柴,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才停歇,旁边的木头像小山堆在一起。赶在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前把它们整齐堆放在墙边。
看着自己的‘杰作’,李怀慕满意的点了点头,“等那个家伙回来了,一定会夸我很能干!”
天黑了,李怀慕吃完饭,望着黑漆漆的屋子有些害怕。江宁不在的房间,他没有安全感。
逃亡时,他曾路过一座破庙,他没有住,因为他知道那些官兵肯定会重点搜查这种地方。看起来安全的地方最危险。
比起虚无缥缈的神仙,他宁愿相信山里的小动物。
于是他抱起那床被褥,屋后找了块平整的草地,在露天旷野中,眠了。
半夜,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拥有丰富逃亡经验的李怀慕知道,有人来了。
“郡府官兵,例行检查!”然后门被踹开了。接着就是一堆人蜂拥而入,一顿翻箱倒柜,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队长,我就说我没看走眼,那个农夫还在镇上呢。这都三次了,咱们再不走就追不上了!”小张率先说到,手趁黑在领头官兵屁股上揩了一把油。
领头官兵也纳闷啊,他的直觉从未出错,李怀慕就该在这里啊,三回啊三回!
是不是由于小张的缘故,他这几天状态不好?然后嗔了小张一眼。
小张回以微笑。
领头官兵欲哭无泪,他也没想到小张居然是个练气修士,这么年轻的修士怎么会在郡府当兵?更主要的是,他在小张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每次只能被动承受!小张图啥啊,总不能是奔着自己来的吧。
……
翌日一早,江宁带着卢医师回来了。
半夜被吵醒的李怀慕一晚上都在担惊受怕,哪里还睡得着,天蒙蒙亮就趴在门前等待了,百无聊赖的样子像极了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娘子。
锅里还煮着粥,他是第一次下厨,水多了加米,米多了加水,不知不觉就熬了一大锅,他觉得自己搞砸了,已经准备好挨骂的准备了。
黎明见日,两道身影沐浴在晨曦中缓缓走来。由于到处行医看病的缘故,卢医师自然知道郡府官兵在追查一个女孩。
江宁也没打算瞒着,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卢医师关于李怀慕的情况。
卢医师是个相当有职业道德的医师,他从不向外人泄露患者的信息,这也是为什么江宁敢带卢医师回来看病的原因。
“怀慕,这是卢医师,让他给你检查一下身体。”江宁介绍道。
“卢医师好!我熬了粥,先吃早饭吧。”边说边盛粥,像是招呼客人的女主人一般。
卢医师行医多年,自然能看出二人微妙的关系,及时助攻道:“不错嘛江宁,几日不见居然找了个这么贤惠的娘子!”
在厨房中忙碌的李怀慕一顿,手中的碗差点没掉下来。
“你还会煮粥?”江宁有些惊讶,手上也是很自然地帮李怀慕端着碗。
“我……我煮的好像有点多了。”说罢他指了指锅里,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低着头。
想象中的斥责声没有出现,反而是一双温暖的大手在头上来回抚摸着,“这么多粥,够我们喝一天了,晚饭都不用做了!”
江宁当然不会责怪她。明明昨天还是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小废物,今天就特地起了个大早给他熬粥,而且对于第一次下厨的人来说粥没糊底就不错了,他刚学做饭的时候可没少喝发苦的粥。
而且在忙碌了一天后,家里有人给他煮饭,让江宁第一次有了归属感,久违的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这小萝莉再培养培养,以后给自己做个四菜一汤,日子指不定过的多舒坦。”江宁此刻已经幻想到未来了。
李怀慕内心的负罪感少了一些,暗下决心磨练厨艺,势必做好一个合格的……厨子?还是……女主人?李怀慕内心搞不懂,他只希望能让江宁过得好一点。
吃完早饭后,就要开始步入正题了。
卢医师从药盒中取出薄纱,覆在李怀慕手腕上,两指一搭,开始诊脉。
面色由一开始的轻松,逐渐变得凝重,最后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江宁暗道,“不好,从来没见过卢医师露出这么凝重的表情。李怀慕不会真的有什么不治之症吧?”
卢医师嘴里只是念叨着,“怪啊,怪啊,怎会如此奇怪!”
“卢医师,您没事吧,怀慕她到底怎么了,您说句话啊。”江宁有些急躁。
卢医师没有回答,默默摇头,“不应该啊,不能够啊,不合理啊。难不成我的医术退化到如此地步了?”
然后卢医师抬头仔细端详着李怀慕,妄图找到那一丝的可能性。
李怀慕:(◍•ᴗ•◍)
最终还是李怀慕率先打破了沉寂,“江公子,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些事同卢医师讲。”
江宁不以为然,女孩子嘛,有些难以启齿的秘密正常,就退了出去。
卢医师还在低头思索着,“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卢医师,其实……我是男子。”李怀慕有些害羞低下了头。
闻言卢医师怔住了,随即一拍额头,大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怎么可能错!”
癫狂的样子让李怀慕有些害怕。
缓过来后,他不禁感到疑惑,“男生女相的人我也见过不少,但如你这般生的彻底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除了平坦的胸口,哪里还有半点男相?小友,你能说说你的经历过往吗?”
李怀慕心想,既然是江宁带回来的人应该靠得住吧,就简要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听罢卢医师两眼放光,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特殊的“病例”,随机取出行医簿,写上“自幼生长在女子中的男婴易生女相?”
又问:“你觉得你是男子还是女子?”
“我……”李怀慕有些支支吾吾,“我不清楚……”
卢医师大笔一挥,“且性别认知为女。”
卢医师行医多年很清楚,若是男子,哪怕不能人事,命根断了,那些男的依然认为自己是血气男儿。像李怀慕这种支支吾吾犹豫的,已经很容易说明结果了。
“卢医师,麻烦您不要告诉江公子,好吗,我……”李怀慕有些难以启齿。
卢医师露出了姨母笑,“放心,我行医数十年,从未泄露过患者信息。而且,江宁他性子跳脱,未必接受不了。”
李怀慕有些害羞,“他就是在此处借住而已,怎么感觉像是把自己卖了呢?”
卢医师又拿出了两瓶清油,“小友,这权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李怀慕接过,有些疑惑,“卢医师,这是何物?”
这下轮到卢医师老脸一红,他母亲是不是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在怡红馆长大的人竟然不知道这个!
“嗯…你先且收着,日后你自会用到。”
推开房门,江宁已经急不可耐了,“卢医师,怎么样了?”
卢医师露出难以名状的微笑,“放心,他就是身子有些虚弱,我给你开两副药,调理身体就好。”
“多谢医师了。”还有就是,他那副奸笑是怎么回事,卢医师有过这种表情吗?
“你小子以后,是这个!”卢医师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莫名其妙的,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卢医师,吃完饭再走啊。”江宁招呼道。
“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我忙得很呐。”卢医师临走还不忘送上助攻。
屋里就剩下两人,江宁率先打破沉默。
“我给你买了两身衣裳,你先试试。”
此时李怀慕满脑子浆糊,已经丧失思考能力了,直到被推进屋,衣服递到手上时才反应过来。
“好了,你先换衣服,我去给你做一张床。”
要说江宁除了锄大地这一项自带技能,他另外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木匠活了,三年来还是学了门手艺的。
找了几根原木,开始锯木板。
换好衣服的李怀慕也走了出来。衣服是最普通的粗麻衣,倒是衬得他脸愈发白净,秀发扎紧垂落在胸前,颇具贤妻良母的韵味,“江公子,衣服合身的。”
“不错,现在家里没闲钱,以后赚了大钱,再给你买绸缎衣裳。”江宁赞许道。
“不用的公子,我不在乎的,只要您能给我一个住所就行,我很好养的!”
江宁被这番近乎白给的发言给逗乐了,怪不得有人喜欢这种笨蛋美女呢,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也不用绞尽脑汁地猜猜猜。
“好好好,不过你别叫我公子了,以后叫我名字江宁就好。”
“啊?名字吗?”李怀慕有些惊讶,娘亲告诉他,直呼别人的大名是不对的,想想姨姨们都是怎么称呼公子的。
要不说是怡红馆长大的孩子,思维就是不一样:姨姨们称那些公子哥为什么什么郎的……
“那……我就称你为……江郎?”李怀慕小心翼翼的问道。
江宁被他这个有些亲密又调情的称呼震惊到了,不是?她一直就是这么直球的吗?
“额……嗯……你开心就好。”
汗水夹杂着木屑落在地上,锯木头是个十分辛苦的活。
李怀慕站在一旁看着他,时不时用手帕给江宁擦汗。
“江郎,你渴吗?”
“不渴。”
“江郎,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
站在一旁的李怀慕有些局促不安,这种无所事事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最终还是江宁打破了沉默,“昨晚我不在,睡得好吗?”
李怀慕这才想起来跟他说昨晚的事,“江郎,昨晚那群官兵又来了。”
“什么!他们来了?那你……”江宁很惊讶,那群官兵当真是阴魂不散。
“我没事的。”李怀慕连连摇头,“昨天,你不在,我…我一个人很害怕,没敢睡在家里,在屋后的草坪上睡了一宿。”
江宁真心觉得李怀慕的反侦察意识不错啊,怪不得能逃到这儿。
“你给我仔细讲讲他们怎么来的,干了什么。”
李怀慕开始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首先那官兵大喊一声‘郡府官兵,例行检查’,然后一群人蜂拥而入。之后就是一顿翻找,自然是没有结果的。最后有个年轻人说什么三次了,该走了之类的话。”
江宁也停下手里的活,自动抓取到了关键词,“三次?他们来了三次?”
“不知道诶,他们好像是这么说的。”李怀慕歪了歪脑袋。
江宁放下锯子,二话不说闯进房间,掀开床板,却是空空如也。
“我刚买的画本子啊!还是西山先生的亲笔签名版!”
李怀慕也跟了进来,看见崩溃的江宁,有些不解,“怎么了江郎,丢了什么东西吗?”
“没事。”江宁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江郎,你没事吧?”李怀慕有些担忧的问道,“是太累了吗?要不你先歇歇,我不着急的。”
江宁摆了摆手,罢了,就当是画本子变成人出来报恩了,接着忙手里的活。
“不把床给你做好,你睡哪儿啊?”
“我可以和你睡的!额…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嫌弃我的话!不对,要是床不拥挤的话!也不是,反正就是……”李怀慕紧张的语无伦次,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江宁也省的跟他废话,到嘴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行,不做了,我们俩睡一张床吧。”也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直接收起了工具。
“哦,好的……嗯?啊?”这下李怀慕彻底宕机了,仿佛全身都失去了色彩。
看似很平静,实则走了好一会了。
他摇摇晃晃走进了屋子,机械般的躺在了床上,显然还没从宕机中恢复过来。
“今晚要跟江郎睡?会发生什么吗?会识破我的身份吗?”疑惑充满了小萝莉的脑袋。
“床上有江郎的气息,感觉…好好闻。”李怀慕抱着被子,猛吸了一大口,露出痴女般的笑容,双腿夹紧了被子,不自觉的轻哼道:“江郎…江郎……”
“吃饭了!”江宁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李怀慕猛然惊醒,意识到刚才在做什么的他顿时羞红了脸,“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啊!感觉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起床后,李怀慕特地整理了一下,以防被看出自己的心虚。
只是脸上的绯红还是出卖了他的小心思,“你脸怎么这么红?”江宁疑惑。
“身体不舒服吗?”江宁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也正常啊。
总不能在屋里干了啥吧,毕竟她纯的跟张白纸一样。江宁讪讪的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没事的,就是刚才捂着被子,有点热……”
“那行,快来吃饭。”
李怀慕小口喝着碗里的粥,有些烫,时不时鼓起小嘴“呼啊~呼”的吹一下。
“江郎,你能教我做饭吗?你白天做工很辛苦吧,我想为你做些事。”李怀慕认真道。
“好啊,我教你。”喝下最后一口粥,江宁作势就要收拾碗筷。
李怀慕一把抢了过去,“这些我来就好,洗碗我还是会的,江郎你先歇着吧!”
江宁也不跟他客气,搬了个椅子,在院里乘凉。
江宁很喜欢吃完饭后看夕阳,余晖落在麦田里,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而且,家里还有一个贤惠的小萝莉负责家务,虽然她什么都不会,但是她很有上进心,江宁有耐心慢慢教她。已经开始幻想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
此时的他吹着晚风,闭目思考怎么安置李怀慕。
大乾,或者说整个天玄大陆的国家都有相当严格的户籍制度。
在这里,没有户籍的人会被当做奴隶买卖。他们中,稍好的能够入贱籍,被卖到大户人家当做婢女、下人使用,亦或是青楼伶馆等寻花问柳之处。这些人若是攒够足够的钱财是能为自己赎身的,但是几乎不可能。
运气差的,会被拉去修城墙、运河等,吃的最少干的最多,在极端恶劣的工作环境下,这些人往往活不过五年。
大乾甚至有一支奴籍军,由奴隶组成,兵器是最简易的木棍,更没有甲胄盾牌了,在战场上起到了填线宝宝的作用。
由于奴隶买卖其中蕴含的巨量利润,户部重要官员一直由皇室宗亲所掌控。哪怕是如今腐朽不堪摇摇欲坠的大乾,户籍制度依然有着难以想象的严格。
想要户籍很难,可是,为什么不问问神奇村长呢?
他穿越来的时候,除了一身破烂衣裳,就只有一根锄头了。像他这样凭空出现的“野人”,结局无外乎就是被抓走当做奴隶。
就在江宁即将被抓走时,神奇村长出现了。
那个和蔼的小老头在户部官兵耳语了几句,官兵面露难色,“胡村长,你这让我们有些难办啊。”
村长:“难办?那就别办喽!你这个位置,换个人也能给我办!”
户部官兵实在是惹不起这尊大爷,勉为其难答应了,“好吧胡村长,开户籍的费用您结一下吧,对上边也好交代。”
自那不久,胡村长给江宁送来了户籍证明。
秋日的晚上有些凉,晚风丝丝灌入衣袍里。
江宁静静地躺在椅子上,眉目紧锁,像是睡着了。
李怀慕怕他着凉,从屋里拿了张毯子,蹑手蹑脚地给江宁盖上。
江宁只是在闭目思考,但他继续装睡,这种无声无息的默契最能拉近两人的距离。
李怀慕依然没闲着,开始点火烧水。
江宁思绪很乱,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处理。
明天去请村长,咨询一下户籍的事,应该要花不少钱。开店的日程得延缓一段时间了,过几天还要去给张二婶锄地,李大娘儿子好像是月底结婚来着?
虽然李怀慕给江宁的生活带来了些许波澜,但平平淡淡的微小琐事才是生活的原基调。
在江宁闭目沉思的时候,一阵香风袭来,打乱了他的思绪。
李怀慕轻微的呼吸拂过江宁的脸庞,寂静的夜里只有衣服的摩擦声。
江宁无动于衷,他想看看这小萝莉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下一秒,温凉的触感从脖颈处传来。李怀慕的手指轻抚在江宁的喉结上,不断摩挲着,“我怎么就没有呢?”小萝莉疑惑。
此时,李怀慕几乎贴在了江宁身上。感受到身子上传来的重量,江宁知道不能继续装睡了。
“怎么了?”江宁默然出声。
“啊?”李怀慕被吓了一跳,迅速收回了手,“不是的江郎,我就是……就是想让你去洗澡,我烧好水了!”
怎么就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江宁暗自摇摇头,自家这小萝莉真是藏不住事啊。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良好青年,江宁至少两天洗一次澡。即便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三年,洗澡条件异常艰苦,他还是克服万难,给自己造了一个浴室,里面有一个浴盆,这是他对这个沟槽世界的小小对抗。
“你先洗吧,我后面洗。”江宁懒得再烧一锅水了,打算直接用李怀慕剩下的水,反正他一个大男人,不计较这些的。
只是,他忽略了,李怀慕慌不择路奔逃了几个月,身子能干净到哪去。
等到李怀慕从浴室出来,满脸羞涩。
江宁则是被眼前的萝莉美人惊到了。浣洗后的李怀慕像是刚出水的芙蓉,洁白的肌肤似雪般柔滑,三千青丝垂落在胸前,轻轻柔夷半遮羞面,媚眼如丝暗含秋水,樱桃小嘴吐气幽兰,“江郎,我好想闯祸了……”
“嗯?怎么了?”江宁担忧道。
“江郎,你进来看看吧。”说完李怀慕像只鸵鸟把头埋在胸口,虽然平平无奇。
江宁进入浴室,浴盆里的水浑浊不堪。
“原来是这个啊。”江宁自然明白了李怀慕的心思,“没事的,你在外逃命这么久,这很正常。”江宁轻抚着李怀慕的头,以示安慰。
“还有啊,我教你这个浴盆怎么放水。”江宁伸手摸索着盆底,“看,这儿有个塞子,只要把它拔下来,水就会顺着管道排到屋外池子里。”
传奇木匠大神江宁特地在屋子里设置了排水系统,这样新奇的排水方式着实让李怀慕吃了一惊。
“我再给你烧水,江郎你等等!”
……
等到江宁洗完时,已经很晚了。
“这里人这么喜欢留长头发干啥,也没个吹风机。”在院子里晾头发的江宁吐槽。
“江郎,我来帮你。”李怀慕手捧着锦帕,细心地给江宁擦拭着头发。
“你还没睡?不用等我的。”江宁提了一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我不困的。”李怀慕摇头道。
刚洗完澡头脑清晰的江宁也反应过来了,按照剧情发展,他们俩今晚是不是要睡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江宁顿时精神了,各种方面的。
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江宁体内血气横冲,可能得过几天拜访村长了。
“江郎,你怎么喘息这么厉害?”单纯的小萝莉问道。
“没事,头发干了,我们早点歇息吧。”说罢,江宁拉着李怀慕的小手就往屋里走去。
李怀慕像只小猫跟在身后。
“你睡里面。”江宁有些命令的语气。
“好。”李怀慕爬到了床的里侧,他感觉现在的江宁很奇怪,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势。而且他的手怎么这么热,真的没生病吗?
可怜的李怀慕还不知道身边正躺着一个想把他吃干抹净的饿狼。
此时,江宁内心也有些挣扎,他不知道李怀慕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思跟他睡在一张床上的,这应该是赤果果的暗示吧?
但又考虑到这个笨蛋萝莉异于常人的思维,江宁迟疑了。
一番挣扎过后,小头取代大头。
李怀慕是侧身面向墙睡的,江宁缓缓贴近他的身体,在接触的那一刹那,李怀慕身体颤抖了一下。
“好像没有继续反抗。”
江宁决定再进一步。靠近李怀慕的耳朵,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耳边传来的酥麻感再次令李怀慕为之一颤。
此时的李怀慕内心小鹿乱撞,再迟钝的他也明白江宁是在做什么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李怀慕已经完全丧失思考能力了,只剩下不断颤抖着的身体。
江宁一只手环过李怀慕的肩膀,向他的胸口探去。另一只手则是扶在美人柳腰上,寻那衣带。身体紧贴着小萝莉,感受着其身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与体温。
就在江宁以为一切顺利之时,李怀慕止不住地抖动起来,像只刺猬一样缩成一团,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他的抽泣声。
江宁长叹一声,他知道今晚到此为止了。
他可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骨子里的教养使他停下动作,此刻给对方留足空间是对其最好的安慰。
下床走出屋外,他需要静静。用清水洗了一把脸,坐在院子里数着星星。
另一边的李怀慕也不好受,刚才江宁的所作所为让他感到害怕,有面对未知领域的恐惧,还有暴露自己男儿身的担忧。
李怀慕悄悄打开窗户,望着坐在月下的江宁,喃喃自语道:“要是江郎知道我是个男子的话,他还会不会要我呢?”
江宁在厨房里待了一晚上。他用椅子当做床架,铺上几块木板,躺在上面将就了一宿。
醒来的时候,一层被子完好的盖在江宁身上,他知道这是李怀慕担心他,半夜给他添了层被子。
李怀慕一晚上没有丝毫睡意,躺在床头怔怔的发呆,思考了很久。
“娘亲说,让我找一处地方安家落户。我一路逃啊逃,途中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要么觊觎我的美貌,要么觊觎我的财物。”
“直到遇见了江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居然把我一脚踢开了,那时候我觉得很挫败。”
“从小到大,我是被娘亲和姨姨们夸着长大的。她们说,小慕慕长大后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丝毫不比那深宫里的王后娘娘差。”
“怡红馆里知道我是男身的人少之又少,连姨姨们都不知道。娘亲私下总跟我说,你是个男子,以后要娶妻生子的。”
“可是啊,我在逃跑的途中,见到的都是些好色贪财,甚至会抛妻弃子的男人。”
“我不想成为那种人。”
“我以后也会成为那样的人吗?”
“娘亲啊,我从小就在怡红馆里长大,您从未让我接触过任何男性,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男子气概。“
“姨姨们总是抱怨,哪家的公子承诺为她赎身,然后杳无音信。”
“现在我好像明白姨姨们的心情了,我啊,也想找一个男人依靠呢。”
“男子到底是什么样,我不清楚。我一直想,如果我是个女子,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麻烦了呢?”
“娘亲啊,我好像和那些姨姨们一样,有了心上人。”
“他不同于我所遇见的任何男子。他不贪图我的身子,也不觊觎我的财物。”
“他好心收留了我,尊重我,在乎我。当我在一步步走向深渊时,是他如一束光,驱散了周边的黑暗。”
“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意,可是,我不能回应他。”
“如果我是女子,我会为他奉上我的一切。但我是男儿身,除了一副皮囊,对他一无是处。”
“我用我所拥有的优点去讨好他,用卑劣的方式靠近他,妄图呆在他的身边,陪伴在他身旁哪怕一刻钟。”
“可是,我欺骗了他。我不敢向他坦白,我怕他恨我,更怕他抛弃我。”
“我贪婪的享受着他带给我的安全感,负罪感与愧疚占据我的心头。”
“再让我贪心一点吧,之后我会向他坦白我的一切。”
“我想离太阳再近一点点,哪怕随后是粉身碎骨。”
……
“现在,我的心上人醒了,我该为他做早饭了。”
李怀慕穿衣下床,熟练的起锅烧水,“江郎,今天还喝粥吗?我现在只会做这个。”语气平淡,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似的。
“嗯,好。”江宁也对对方所展示的平静感到惊讶。也好,生活中的大风大浪过去终究是风平浪静,有再大的矛盾日子也要过下去。
既然人家女孩子都没在意,自己还纠结个什么劲呢。
等早饭的时候,江宁再次把工具拿了出来。两个人虽然心照不宣,但试探后尴尬还是存在的,肯定不能再睡同一张床了。
“江郎,你在……”李怀慕问道。
“我给你做一张床,还有一间空房间,里面收拾一下就能住人,睡同一张床还是太拥挤了。”江宁摸了摸鼻子,以床小为借口,掩饰昨晚的冲动行为。
床怎么会小呢?江宁可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因为一米八六的身高,当初特地给自己做了一张大床,再加两个李怀慕都不会挤。
李怀慕自然听出来了江宁的言外之意,可是心头还是有些空落落的,“好的,江郎,先吃饭吧,我不急的。”
二人相视而坐,各自安静的喝着碗里的粥,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说的尴尬。嘴上说着过去了,心里泛起的涟漪始终环绕在二人心头。
“江郎,你教我烹饪吧,我不想当一个坐享其成的废物,我想为你做些什么。等我学会了,我天天给你做饭好不好?”李怀慕率先打破了沉寂。
江宁自然是很乐意的,虽然昨晚的事情很不愉快,但对方还是有留下的心思的。江宁也反思自己了,自己怎么能犯这样的错误呢?对一个刚接触陌生男子的女孩子做这样的事,和那些贩卖人口的地主有什么区别?
与如此一个美人共寝,很难不犯错,人之常情。但江宁的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有些事情不说开只会让彼此渐行渐远。他愧疚的低下了头,正色道:“昨晚,抱歉!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没…没关系的,我我也有责任的,你能收留我我就很感激了。”李怀慕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吓了一跳,不断找补着江宁的优点。
江宁看着对方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李怀慕愣了一下,也被自己的行为蠢到了,跟着江宁傻傻的笑。
气氛逐渐升温,这件事算彻底过去了。
吃完早饭后,江宁又开始他的造床大计。李怀慕也没闲着,帮忙打扫空房间。
那原本是被江宁当做杂物间的,换季衣服、被子等被他堆放在屋里。李怀慕简单收拾了一下,腾了些许空地,能够容下一张小床的空间。
日上三竿,到了午饭的时间。
“江郎,休息啦!等会儿教我做饭,先喝口水。”李怀慕笑着给江宁递去杯子。
累了一上午的江宁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喝着杯里的茶水。李怀慕见状,站在他身后,轻轻地为他捏肩。
“江郎,舒服吗,会不会太重?”
“舒服~”江宁伸了伸懒腰,“你这按摩技术不错啊。”
“我经常给娘亲捏肩捶腿,娘亲总夸我技术好呢!”李怀慕像是个邀功的孩子,向江宁炫耀。
说到母亲,李怀慕心情不由自主低落下来。
“想娘亲了吗?”江宁问道。
李怀慕摇了摇头,“我当然想她了,但是娘亲好不容易才把我送出来,我要好好的活着!”
哪儿会有人不想自己的妈妈呢?江宁心里默默记下,看看未来能不能将李怀慕的母亲接出来。
江宁起身,“好了,我来教你做饭。”
李怀慕拽住江宁的衣袖,“江郎,有没有纸笔啊,我怕我记不清……”
江宁笑了笑,“没关系,其实做菜的步骤都一样,无非就是食材和细枝末节有些不同,我教你烹饪方法就好了,家里还有本菜谱,你可以自己学学做菜。”
“哦,好!”李怀慕屁颠颠的跟着江宁进了厨房。
这里食材种类匮乏的很。秋季里只有些苋菜、韭菜、白菜等蔬菜。主食种类倒是很多,米饭面条馒头等。肉类则是以猪、羊、鸡、鱼为主。
“我先教你蒸米饭吧。你看啊,当水没过米饭一个指节就可以,然后盖上盖子蒸两刻钟就行。”
“菜像我这么切好备用,锅里加少量的油,油热后下姜、菜,翻炒一炷香的时间,期间加少量的水,最后加一点点盐就能出锅了。”
李怀慕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时不时点点头,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随后江宁又教他炒了盘肉,二人相对而坐,享受着午餐。
其实,江宁的厨艺并不好,他本来就不会做饭,都是被生活逼着学会了。再加上这个世界生产力极其落后,香料都少得可怜,江宁自然也就无心钻研厨艺,反正上限就在那儿呢。
李怀慕反而是吃得津津有味,虽说这些家常小菜比不得怡红馆的饭菜,但经历过风餐露宿,能够吃上一口热饭他就很满足了。
江宁向李怀慕简要说明了一下后面的打算,“明天我去请一下村长,看看他有没有办理户籍的方法。”
“嗯,都挺听江郎的。”李怀慕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离不开他了,哪怕是对方把自己卖了他都不会怀疑。
吃完了饭,江宁继续做床。李怀慕心里不免有些感动,“江郎,我没那么精细的,有个住处就没问题的,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
“好。”其实江宁也没打算做得很细致的,只是内心的不忍加上老师傅对手艺的追求,他还是颇费了一番心思。
洗完碗筷后,李怀慕有些百无聊赖,“江郎,我能帮帮你吗?”
“你把床板刨平了,这样睡起来舒服些。”江宁给他递过去一个刨子。
两个人就这么在阳光下默默努力。李怀慕闲暇之余不忘关心江宁,“江郎,喝茶”,“江郎,擦汗”,“江郎……”
“这种被人关照的感觉真好啊,怪不得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江宁内心感叹道。
刨完了床板,李怀慕也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索性捧了本食谱,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学习做菜。
经过一个下午的学习,李怀慕觉得自己强得可怕,哪怕是那怡红馆的大厨也不在话下,于是自告奋勇去做饭了。
江宁自然不会打击小萝莉的积极性,只要她不把厨房烧了就好。
然后李怀慕居然真的在厨房里一声不吭地做完了饭菜!
“江郎,开饭啦!”李怀慕向着江宁招呼着。
由于是第一次下厨,李怀慕没敢做太多。江宁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除了有些焦糊和盐放少了,其他都很完美。难不成自家小萝莉在料理上有着出乎意料的天赋?
江宁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味道很不错。”
对于新手来说,最重要的是鼓励。
“是吗?我觉得还有些不足,不过我会慢慢改进的!”李怀慕笑盈盈地给江宁盛饭。
“不错了,我第一次下厨的时候,差点没把锅炸了。”江宁毫不吝啬的分享自己的黑历史。
不经意间瞥见了李怀慕手上的红点,有些担忧问道:“你手怎么了?”
李怀慕收回了小手,他不想让江宁担心,“不小心被油溅到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江宁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思,拉着他的手进屋。取出药箱,攥着他的手腕,一点一点地上药。
温凉的药膏均匀涂抹在李怀慕的手指上,感受到指尖、手掌上传来的触感,李怀慕想入非非,“江郎的手好大好温暖,手指好修长,姨姨们好像说过很喜欢这种手指,我也……很喜欢。”
江宁没那么多心思,他只觉得李怀慕的手软软的,手上连茧子都很少,要是这双手给自己打,他都不敢想象有多舒服。
上完了药,二人才开始吃饭。
“床我做好了,由于时间比较赶,做的不大,你将就一下就好。”
李怀慕回以微笑,“没关系的,你就算是让我打地铺我都乐意的。”
江宁有时候不禁会想,眼前的少女表面看起来单纯无害,实际上段位高深,自己才是她的猎物?总是在不经意间直球撩拨自己,在细节方面又展现出不谙世事的少女一面,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天然呆克制一切?
用完饭后,江宁主动提出了洗碗,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让一个伤者来做。
然后,江宁把那张新做的小床搬到了李怀慕的房间。
“怀慕,以后你就住在这儿了,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
李怀慕铺好了床,一屁股拍坐在了床上,柔软的触感传来,“江郎,这床好舒服啊,你也来坐坐!”说罢拉着江宁的手坐在了自己旁边。
床本来就小,加上房间里还有其他杂物,二人几乎是肩并肩的坐在一起。
李怀慕倒是没什么心眼,他终于有家了,奔逃数月终于有了安家之所,身边还有一个可靠的男人,他好像,真的完成了母亲的心愿。
另一边的江宁可没那么轻松,昏暗狭小的房间,摇曳的烛火,身边少女的芬芳无时无刻不在侵袭他的理智。
李怀慕察觉到江宁的异样,“江郎,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小萝莉靠近过来,几乎贴着江宁的身子。
少女的幽香越来越强烈,江宁知道再这样下去,得出事。一把推开李怀慕,“没事,就是有点热,我去洗个澡。”
江宁有些狼狈地逃走了。
要说小湖村最神通广大的人,非村长胡志才莫属了。
三十年前,一个年轻人来到了村里。彼时的小湖村还是个人口凋零,村民食不果腹的落后村子。
胡村长来了后,先是修建通往集镇的路,再是修理沟壑,改良土壤,种植稻米,带领着小湖村的村民一步步富裕起来。
按理说这样优秀的人才应该不久后会升任,若有贵人相助定能一飞冲天。可胡村长在村里一待就是三十年,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
自村长为江宁办理户籍的那件事就能看出来,村长不是个一般人。
当时的官兵对他客客气气的。而后江宁了解到户籍制度的严苛,村长在江宁心里的形象愈发高大。
除此之外,村长还了解不少修仙者的消息。
这个世界是可以修仙的。只是灵气稀薄,即便是世间最厉害的大能,也不过元婴境界。
修仙宗门大多有国家在背后支持,稍有天赋的人全被这些宗门收为弟子。修仙法门甚至不会流传到民间,由宗门世家保管,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修仙门道。
刚穿越来时,江宁也曾幻想过自己是气运之子,妄图在修仙界闯出一番名堂。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村长后立即被回绝了,村长向江宁系统性地介绍了修仙宗门的残酷,苦口婆心劝解他不要误入歧途。
江宁当时就意识到村长是个过来人,果断放弃了修仙想法,听人劝吃饱饭嘛。
当他想更深入的了解村长过去时,村长只是摇了摇头,化作一声叹息。
看来村长还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江宁贱兮兮的问道:“村长你莫不是哪个宗门的落魄天骄?”
胡村长无语,“就我还落魄天骄?你懂个瘤子,一边玩去。”举起拐杖作势要打过去。
“村长你这腿脚不挺利索的吗,没事拄啥拐杖啊,装什么老?”江宁在拐杖飞来前笑着跑远了。
……
江宁一早就起来了,李怀慕听到动静后也强行爬了起来。
“你可以再多睡会的,我去请村长,你在家休息就好。”
李怀慕睡眼惺忪,声音奶酥奶酥的,“好~我先给你做饭……哈~”又打了个哈欠。
江宁有些宠溺的笑了笑,感觉像是养女儿一样,“你接着回去睡吧,早饭我就不吃了,村长离我们家还挺远的。”
“好~那你路上小心。”目送江宁离开后,李怀慕半眯着眼回到房间睡回笼觉。
村长家。
“老村长,我给你踩背来喽~”江宁直接推开村长家的院门,两人本身就很熟悉,村长家又没有其他人,江宁自然不会顾虑这些。
“你小子又在说什么胡话呢?”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江宁放下两壶酒,讨笑道:“村长,吃饭呐。”
村长没好气道:“来吃点吧。”
村长看着江宁扭扭捏捏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肯定有事找他,“你小子来找我准没什么好事,说吧什么事。”
江宁向村长娓娓道来,“村长啊,你知不知道前几天有一伙官兵在追查一个女子?”
“被你捡到了?”村长像是早有预料般。
江宁回答道:“本来是不想管的,但是她与我确实缘分不浅,就留下来了。”
村长没好气道:“我看你是馋人家身子,你下贱。”
江宁反驳,“村长,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只讲缘,不看人。”
“呵呵。”村长冷笑,“行了,就知道你小子眼光高,看不上村里的姑娘。那你想让我帮什么?办婚礼还是盖新房?”
江宁讪笑,“没那么快呢,我得先把她户籍办下来。”
然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村长啊,这个户籍现在难办的很啊,您能不能再帮帮我?”
这次村长沉默了。
看出了村长的难处,江宁直截了当,“村长,要是有什么难处就算了,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不是。”村长摇了摇头,“这些年大乾积贫积弱,朝堂由世家把持,再加上连年对外用兵,苛政杂税已经压得百姓抬不起头了。我们村子有我护着还好,周边的几个村子每年都有人饿死冻死,民不聊生。大乾,要乱了。”
“大乾乱,北边齐国虎视眈眈,南有越国觊觎已久。到那时,整个天下都会乱作一团,各个国家征战一起,乱世,要开始了。”
江宁听着村长的分析也不禁皱起眉头,“村长,那我们该怎么办?”
村长摇了摇头,“我能做的,不过是左右逢源,尽可能的保护村子。来年春天,大乾可能要开始崩溃了。大厦倒塌只在一瞬,届时,朝廷怕是没精力着手于户籍审查了。”
江宁还是不放心道:“那村长,你给我安排一下呗,有个户籍总比没有好嘛。”
“没有十两黄金谈不下来。”村长直接杀死了比赛。
“怎么这么贵!我那时候不是十几两白银就行了吗?”江宁惊讶。
村长无语,“你也知道这两年大乾官员贪污严重,价格早就涨出天际了。”
“好吧。”江宁囊中羞涩,只得放弃。才短短三年,买个户籍的价格翻了近十倍,这大乾确实要完了。
虽然看起来有些老态,胡村长身体倒是非常硬朗。
“村长,中午来我家吃饭啊,我菜都买好了,顺便让你见见她。”
江宁最信任的人就是胡村长,对这个救命恩人是十分尊重的,逢年过节第一个拜访村长。
在这个世界里,胡村长是唯一江宁视为亲人的人,“若是与怀慕最终修成正果,高堂之位必然是留给村长的。”江宁心里想道。
“好,我不跟你客气,你小子还算是有些良心。”胡村长笑道。
吃完早饭后,江宁并不着急走。他帮胡村长劈了点木柴,做了点农活。
江宁完全是把村长当老人看待的,闲来无事时总会来帮忙。只是每次看村长锄地比自己还快时,他总怀疑自己,到底谁才是年轻人?修仙大能恐怖如斯!
临近正午时,江宁和村长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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