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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改嫁首长,前夫疯求原谅全文+番茄

橘子味的冰红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礼,当初要不是我爸把唯一的工农兵学员推荐名额给你,你也没机会认识什么农业教授的女儿!”“小棠,你放心,这辈子我非你不娶。”林听感到诧异,上辈子他为了农机所的转正名额,娶的人可是她。林听眉心紧了紧,又听见陈礼说道,“小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上辈子和这辈子喜欢的人都是你。”李海棠听得稀里糊涂,林听却听明白了,陈礼也重生了……现在是1973年,他们原本打算今天要去领证的。林听重生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和陈礼退婚,显然现在是一个好时机。于是,她毫不犹豫冲了出去,指着陈礼的鼻子破口大骂,“陈礼!”“你背叛我!”陈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听已经飞快扬起手,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刮子!陈礼的脸迅速肿痛了起来。“你忘恩负义!”“背信弃义!”...

主角:陈礼林听   更新:2025-06-05 17: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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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礼林听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改嫁首长,前夫疯求原谅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橘子味的冰红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礼,当初要不是我爸把唯一的工农兵学员推荐名额给你,你也没机会认识什么农业教授的女儿!”“小棠,你放心,这辈子我非你不娶。”林听感到诧异,上辈子他为了农机所的转正名额,娶的人可是她。林听眉心紧了紧,又听见陈礼说道,“小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上辈子和这辈子喜欢的人都是你。”李海棠听得稀里糊涂,林听却听明白了,陈礼也重生了……现在是1973年,他们原本打算今天要去领证的。林听重生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和陈礼退婚,显然现在是一个好时机。于是,她毫不犹豫冲了出去,指着陈礼的鼻子破口大骂,“陈礼!”“你背叛我!”陈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听已经飞快扬起手,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刮子!陈礼的脸迅速肿痛了起来。“你忘恩负义!”“背信弃义!”...

《重生七零改嫁首长,前夫疯求原谅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陈礼,当初要不是我爸把唯一的工农兵学员推荐名额给你,你也没机会认识什么农业教授的女儿!”

“小棠,你放心,这辈子我非你不娶。”

林听感到诧异,上辈子他为了农机所的转正名额,娶的人可是她。

林听眉心紧了紧,又听见陈礼说道,“小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上辈子和这辈子喜欢的人都是你。”

李海棠听得稀里糊涂,林听却听明白了,陈礼也重生了……

现在是1973年,他们原本打算今天要去领证的。

林听重生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和陈礼退婚,显然现在是一个好时机。

于是,她毫不犹豫冲了出去,指着陈礼的鼻子破口大骂,“陈礼!”

“你背叛我!”

陈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听已经飞快扬起手,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刮子!

陈礼的脸迅速肿痛了起来。

“你忘恩负义!”

“背信弃义!”

“过河拆桥!”

“狼心狗肺!”

林听骂他一句,就抽他一个耳刮子,很快陈礼的脸就肿成一个大猪头。

再加上她骂得很大声,住在附近的人都听见了。

这里是农机所的单身职工宿舍,对面就是农机所的家属大院,换言之,这人来人往的都是陈礼单位的同志或者家属。

陈礼捂着脸,目光中带着愠怒,“林听,你疯了吗?”

林听恍惚了一下,她记忆中的陈礼,憨厚、踏实、靠谱,从来不会大声和她说过一句话。

否则她上辈子也不会被他骗得那么惨!

看来上辈子的经历给陈礼带来不少底气,他如今是装都懒得装一下了。

“既然你说你上辈子和这辈子喜欢的人都是她,那我们退婚吧!”

一句话告诉现场所有人,她是陈礼的未婚妻。

一个有了未婚妻的男人还在向别的女人表白,这是想要搞破鞋呀!

一旦传到农机所领导的耳朵里,陈礼还会面临着被处分、开除等严重结果,毕竟这个年代是最重视声誉的。

然而李海棠听到林听要和陈礼退婚,清澈的杏眸闪过一抹期待的光芒。

陈礼则是恼羞成怒,咬牙切齿,“我并不喜欢你。”

“是你的好父亲用我的转正机会逼迫我娶你。”

“我陈礼这辈子绝对不会娶一个资本家的孙女回家的!”

林听的爷爷奶奶是经商致富的,两人已经去世多年,林家人怕背上资本家的帽子,一直低调生活着。

上辈子陈礼就是利用资本家儿子的身份举报她的父亲,还从她家院子里的迎客松下面找到一本《资本论》,坐实了他父亲姓资不姓社的举报。

林听改变不了自己的爷爷奶奶是商人的身份,从她出生那天起,她就享受着他们打拼下来的“江山”,她也不会急着去反驳自己是资本家的后代这件事。

眼下的重点不应该是她的身份问题,而是陈礼搞破鞋!

“你向我的父亲承诺这辈子会对我好的,转头又去和别的女人搞破鞋。”

“你享受着我们家对你的好,背地里又嫌弃我们!”

“全天下最会吃里扒外的人就是你!”

没有父亲的引荐,陈礼连留城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他毕业之后是要回到农村工作的。

有人喊了一句,“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就是!有那么好看的未婚妻还搞破鞋,没有镜子总有尿了吧?”

“……”

面对大家的指指点点,李海棠急哭了,“我没有搞破鞋。”

陈礼睚眦欲裂,“我和小棠清清白白!”

“我们没有搞破鞋!”

林听冷哼了一声,“都深情款款表白了,你说没有就是没有?”

“我要找你们农机所的领导问一问,你们单位是怎么处理这种负心汉的?!”

林听抬脚就要走,陈礼和李海棠想要拉都拉不住!!

林听从小就跟着父母下试验田干活,又加上家庭条件好,吃得好,营养充足,身体棒棒的,力气比一般的男人还要大,身体瘦弱的陈礼和李海棠拉不住她也是意料之中。

只见林听熟门熟路来到农机所所长办公室,一进门就气呼呼告状,“杨所长,你们单位员工陈礼搞破鞋,你可要给我讨回公道呀!”

杨坤明昨天才答应好友,等陈礼和他女儿林听领证,他就帮陈礼申请转正事宜,哪料想到今天林听就举报陈礼搞破鞋了。

“小听,具体什么情况?”

林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杨所长,事实并非她说的那样!”

“林教授是逼迫我娶她为妻,但我没答应!”

“所以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由于时局比较敏感,林听和陈礼订婚的时候只是口头约定,当时也没有外人在,林听倒是有点百口莫辩了。

杨坤明惊讶地抬眸看向陈礼,他对陈礼不了解,对自己的好友却是十分熟悉。

如果不是陈礼已经答应和他女儿结婚,他绝对不会提出那样的请求。

他不会拿自己的女儿婚事开玩笑。

陈礼冷静地面对杨坤明的审视,他相信这辈子就算没有杨坤明的提携,他也一定能够凭借自己的聪明才学取得一番成就!

半晌,杨坤明才缓缓开口,“那就请林教授夫妇来一趟,你有没有答应和他们女儿结婚这件事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陈礼气急败坏,双眼瞪得圆圆的,“他们是林听的父母,肯定会帮她说话!”

“除非你们能够找到外人来作证!”

杨坤明翻了一个白眼,“林教授夫妇在南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们不会拿自己的女儿声誉开玩笑。”

陈礼喉咙一噎,无言以对。

杨坤明拿起听筒,拨了一串号码,很快那边就有人接听,他言简意赅将事情说了一遍得到准确的答复才挂了电话。

“你们都坐着,林教授全家晚点就来。”

林听一想到就要见到家人,心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坐在她对面的李海棠如坐针毡,陈礼则是胸有成竹,重来一世,他只想娶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妻。

没人敢娶的林听,等着后悔吧!


“听儿,你受委屈了!”

“爸妈、哥嫂都来给你撑腰!”

林听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自己的母亲抱住。

她下意识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有点不真实,眼泪夺眶而下,“妈,我终于见到您了!”

上一世,家人被带走之后,她直到死都没有再见过他们。

如今他们鲜活地站在这里,让她更加确定,她重生了。

重来一世,她一定要保护好家人!

“听儿,你放心,有我们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要不是大嫂拉着,哥哥林晏都要冲上去将陈礼暴揍一顿了!

父亲林伟琛不声不响走到陈礼跟前,面对自己的老师,陈礼心虚地挺了挺腰杆,哪料到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林教授这一巴掌直接把他嘴角打出血了。

陈礼恨恨瞪着林教授,“你凭什么打我?”

“就因为我不愿意娶你们资本家的后代吗?”

林教授给他的回应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陈礼被打懵了,坐在他旁边的李海棠是大气不敢喘一口。

林教授居高临下睥睨了一眼两人,满脸嫌弃,“是我识人不清,居然将这种人推荐给你们农机所。”

“杨所长,对不住了。”

杨坤明还没说话,又听见林教授说道:“当初陈礼和我女儿的订婚是口头约定,那退婚也就用口头取消即可。”

“从此刻开始,我女儿林听和陈礼取消订婚,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林母紧接着说道:“既然退婚了,那就请陈同志将我送给你的订婚礼物一块上海牌手表和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还给我!”

“还有你今天穿的这身中山装也是我送给你的,请你一并归还!”

陈礼脸色发白,他的打底上衣有好几处补丁,内裤还是用尿素袋子缝制的……根本不能见人。

他喉咙干涩,“我没有带衣服过来,等我回家换一身干净衣服,我再给你们送回去。”

林母语气坚定,“我们没让你赔新的已经很好了,立马给我脱下来!”

敢当众为难她的女儿,那她就让他尝尝被当众为难的滋味!

林听和自家大嫂默默背过身去,林晏大步冲上去,上手就开始扒拉陈礼的衣服。

在杨所长的眼神示意下,门外几个吃瓜群众也进来帮忙给陈礼脱衣服。

很快陈礼身上的中山装被脱下来,露出被洗得发白的打补丁上衣和尿素内裤。

他手腕上崭新的手表也被人脱下。

陈礼羞愤难当,“你们欺人太甚!”

“我要去报公安!”

沉默许久的林听再也忍不住,一脚将人踹跪在地上,“去呀!”

“搞破鞋还敢这么嚣张的,你是第一个!”

林母帮腔,“对,乱搞男女关系可是要挨批的!”

“他不报公安,我们也得去报公安!”

陈礼重生回来第一次感到惊恐,“不要!”

这个年代根本不讲什么证据,人们热衷批一切,尤其是搞破鞋的。

他在上辈子见过林家人挨批的场景,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经历那种情况会是怎样的。

为了自保,他不惜造谣,“你们要是敢去报公安,那我就如实告诉他们,你们的女儿婚前失贞!”

“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拉下一个人来垫背。”

林听难以置信地看向陈礼,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她双眼猩红,双手紧握成拳头,抡起拳头猛地扑向陈礼。

她就像一只失去了理智的野狼,嘶吼咆哮,不顾陈礼死活,拳拳到肉,打得陈礼惨叫连连,痛苦地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

现场的人都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人想起要上前拉一把。

林家人见陈礼被打成这样,也不敢去报公安了。

毕竟他们家现在情况比较敏感,他们也怕那些渴望他们家出事的人趁机搞事,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要惩罚他们的通知还没有正式下来,他们还有机会重新给林听找一条出路。

林教授斟酌了一会,才缓缓开口,“看在杨教授的份上,这次我们暂时放过你一次。”

“老杨,人交给你了,你想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他给杨坤明投去感激的眼神,杨坤明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如何处理此事。

目送林家人离开,杨坤明才吩咐人给陈礼找来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他扫了一眼陈礼眼底的恨意,淡淡道:“这件事是你不对在先,你有了喜欢的女同志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林教授?”

“搞破鞋、撕破脸,你就是这么报答林教授对你的恩情?”

陈礼嘴角下垂,眼底的恨意蔓延至全身,脸上忽然浮起一抹冷笑,“我要是出生在他那个家庭,肯定能够比他更加优秀!”

杨坤明嘴角噙着冷意,“不是对资本家有很大的恨意吗?”

“怎么又期待成为资本家的后代了?”

陈礼矢口否认,“我没有!”

杨坤明收回视线,用通知的语气说道:“鉴于你的恶劣行为,通报批评一次,记大过,取消转正评优资格为期五年,明天上交一万字检讨书。”

陈礼心里不以为然,以后他一定会加倍俸还,将杨坤明狠狠踩在脚下!

另一头,林听一回到家里,就把院子的铁门从里面反锁上,径直走到院子的迎客松前面,拿起一旁的小铁锹挖了起来。

林母一脸疑惑,“小听,你这是?”

林听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继续挖了起来,没过多久,便看见一本书籍映入眼帘。

当林母看清那本书籍的名字时,僵在了原地,心跳如擂鼓。

另外三人见状,凑近一看,齐齐变了脸色。

林听环顾了一遍四周,才将那本《资本论》捡了起来,藏在衣服下面,大步走进厨房,当着大家的面将《资本论》烧毁。

上一世,就是这本书害得她的家人挨批!

父亲一辈子受人尊敬,劳改过程中一时想不开,烧炭自杀。

母亲悲痛过度,随后跟着去了。

大嫂被劳改犯欺负,放火与对方同归于尽。

大哥为大嫂讨公道,被活活打死。

两个侄女下落不明……

林听看着鲜活的家人,这一世,她一定要逆天改命,改变自己和家人的悲惨命运!


林母看着最后的小火苗熄灭,心有余悸,“我们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现在她听到资本这两个字头皮就开始发麻,更加不敢想象要是被别人发现他们家藏有这种书会怎样!

“是陈礼做的。”林听如实道。

“他嫉妒我们的家境,还去举报了我们。”

林教授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千挑万选的未来女婿竟然是亲手举报他们家的人。

“我们对他那么好,他却反过来伤害我们,真是良心被狗吃了!”林母愤愤道。

她话音一转,头脑清晰,“就算这本书被烧了,也改变不了我们是资本家的后代。”

“上面的人拿着这件事不放口,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林教授点头表示赞同,“我们将会给小听重新物色对象。”

“林晏,你和晚凝暂时假离婚,等风头过去,你们再复婚。”

“不行!”哥嫂异口同声道。

林母苦口婆心劝道:“是假离婚,晚凝带两个孩子暂时回娘家住一段时间。”

“总不能让你们娘仨跟着我们去受苦吧?”

大嫂傅晚凝信誓旦旦,“妈,我们是一家人,要同甘共苦。”

“以后你和爸都不要再说什么假离婚了。”

林听想起上一世他们家出事之后,大嫂娘家急忙登报和她断绝关系,这种娘家,不见得会是好的归宿。

于是她并没有出声劝大嫂和大哥假离婚。

林母见说不动儿媳,转而看向自己的女儿,“小听,你放心,妈这次一定给你找个更好的对象。”

“之前你爸觉得陈礼家里往上五代都是贫农,政治身份清白,他又是你爸的学生,知根知底,我们家这个情况,找个家庭背景差一点的对你也好,哪知道……唉。”

林听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妈,我不要嫁人。”

“证据已经被我烧毁,我们家很大概率不会被送去劳改。”

“如今我们家已经被盯上,下放的可能性更大。”

“我想要报名去下乡,最好是和你们以后下放的地方在同一处地方。”

林听话音刚落,便听见家人异口同声道:“不行!”

“我和你爸以前去过很多次乡下,那里的环境恶劣,你过去一定不能适应的。”

林听打断了母亲的话,“妈,嫁人就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了吗?”

“陈礼向来表现得乖巧听话,看起来也是踏实靠谱,背地里搞破鞋,吃里扒外,你能保证以后给我介绍的对象就一定会对我好?”

“把我一个人留在城里,要是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找谁。”

“在那种敏感的时候,谁敢帮我?”

林母迟疑了,女儿说的确实没错。

林听见状,赶紧说道:“去找凌司令帮我们将我们下乡和下放的地方安排在同一处地方,我相信他一定会愿意帮忙的。”

林爷爷曾经救过凌司令,在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凌司令可是他们家的常客。

上一世林家出事之后,凌司令就曾经上门找过林听,他说过,如果需要帮助,可以直接去找他。

林教授思前想后,最后才决定道:“我托人给他带个口信,帮不帮,都是人家的权利。”

林听应道,“那当然。”

这对于林家人来说,多了一份希望。

林教授出去后,林母就马不停蹄陪着林听去知青办报名下乡。

今天她们惹怒了陈礼,她们担心事情有变,赶紧在通知下来之前搞定这件事。

林母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听别人说去东北下乡可以猫冬,比别的地方少干活。”

“不管我们以后被下放到哪里,也要给你选个好点的下乡地方。”

林听点头,“那我到时候多准备一些棉衣棉被什么的,再想办法接济你们。”

母女俩一拍即合,正好知青办那边还有东北的下乡指标,就直接给林听选了一个去东北下乡的名额。

两人从知青办回来的路上还去了一趟银行,林母将家里一半的存款都转到林听的账户上,有整整三千块那么多。

要不是怕被发现转移财产,林母都想把所有存款给林听了。

但她十分清楚,如果那些人来搜家不搜到一些便宜,到时候吃苦的是他们。

林听轻叹一声,“这些年你和我爸为了做科研,不知道搭进去多少钱,最后却面临这么一个情况,很难不让人感到心寒。”

林母心口发闷,“最让我感到心寒的是那个陈礼。”

“你爸推荐他去农机所他才有留城的机会,他不感激就算了,还去举报我们。”

林听若有所思,“我最好奇的是背后推动这件事的人是谁?”

“我们家究竟得罪了谁?”

林母沉吟片刻才说道:“我和你爸讨论过这件事,这些年我们兢兢业业,不争不抢,低调过日子,真不知道得罪了谁。”

两人沉默了一路,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忽然,林听脑海中出现一行字,“重生礼物:随身空间!”

林听对此并没有太大的震惊,毕竟她都能重生,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她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经过反复的测试,她发现她可以用意识或者人身进入空间。

空间里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一个大仓库。

林听立马将衣柜里的大部分衣服放进空间,置之高阁的两床棉被也都被她塞进去。

书籍、台灯、家人和朋友送给她的礼物全部都被她收进了空间。

她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又去找大嫂,“嫂子,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帮忙保管的?”

傅晚凝想了想,拿了一盒首饰出来,“这里面是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留在家里也是便宜那些人。”

林听一把接过来,又说道:“嫂子,爸去找凌司令了,我们以后团聚的机会很大。”

“不如你将你和大哥、两个侄女的日常用品什么的都收拾出来,到时候我想办法给你们送过去。”

傅晚凝迟疑道:“你一个人带不了太多东西吧。”

林听忙不迭应道:“我可以邮寄过去,而且以后去乡下想要买点什么都不容易。”

“那我先收拾,晚点给你。”

“好。”

林听转身去找了母亲,说辞一模一样,林母立马收拾了好些东西给林听。

“把东西邮寄过去好过便宜那些人!”

“小听,我已经托人去换一些全国票了,到时候给你一块带上。”

林母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传来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我们是革委会的搜查队,里面的人赶紧给我们开门!”


林母惊恐地朝楼下看过去,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林听心中满是疑惑,上一辈他们抄家可是在两天后,这一世怎么提前了?

难道和陈礼重生有关?

她来不及多想,叮嘱道:“妈,你先去应付一会,我先将东西藏起来。”

林母硬着头皮下楼,林听飞快把父母房间搜刮一顿,将他们衣柜中的一半衣服全部收进空间,手动挪了一下衣服的位置,完全看不出有收拾过的痕迹。

床头柜上的收音机、抽屉里两只手表和两盒雪花膏、三盒蛤蜊油全部收进去空间!

她又去隔壁书房将父母的研究资料、题材比较敏感的书籍全部收进空间,还有书柜上的相机也一块收了进去!

她从书房出来,看到大嫂傅晚凝紧张地站在走廊上,小声说道:“大嫂,你先下去帮妈拖延一下那批人,我这就去将你房间的东西藏好!”

没有任何头绪的傅晚凝一下抓住了主心骨,“好,你小心一点!”

林家的房子有一个小暗室,她以为林听是把东西偷偷放在那里,于是赶紧下楼去拖延时间,努力为林听创造藏东西的时间。

林听进去哥嫂房间后,手脚麻利将大嫂提前收拾好的东西一股脑塞进空间里,又将放在床尾的电风扇收走。

两个侄女的两罐奶粉、小枕头、小被子,大嫂的化妆品和护肤品,衣柜上那一床搁置的棉被全部收走!

桌子上两个搪瓷杯她收走一个!

下楼之前,她还不忘记去一趟卫生间,将里面的两个新肥皂、三条新毛巾、四个新牙刷、一捆卫生纸全部收走!

楼下的动静很大,但他们似乎还在院子里忙碌什么。

林听没管,下楼后径直去了一趟厨房,将家里新买的三十斤大米、十斤富强粉、一桶五斤花生油、两条五斤重的腊肉、一只腊鸡、三只有两个成年男人手掌那么大的鱼干、五瓶水果罐头、三打土鸡蛋、一打鸭蛋、三个肉罐头、一只大西瓜、一罐白糖、两罐麦乳精、一罐动物饼干、一罐牛奶饼干、一斤大白兔奶糖、一斤桃酥和父亲收藏的五瓶葵花茅台全部收进空间!

她出去之前想了想,转身又去将一口小铁锅、三个搪瓷杯、两个打火机、三个铝制饭盒、五个饭碗、五双筷子、一个装着猪油的带盖搪瓷盆和一个洗菜搪瓷盆收走!

经过林听收拾过的厨房看起来比之前还要整洁多了,就算外人见到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

一楼客厅的东西,林听是一件都不敢动。

不过客厅也没什么特别的,之前珍藏的画早就被父亲藏起来,换上伟人的画像。

最珍贵的应该就是那台电视机了。

左邻右舍都知道他们家有电视机,藏起来反而容易引人注意,只能就此作罢。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质问声,“这里面的东西你们藏哪了?”

“赶紧给老子拿出来!”

林听知道他们在找那本被她烧毁的《资本论》,怪不得他们这么久都没有进屋搜刮,原来是想要先找他们家姓“资本”的证据。

林母假装镇定道:“我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

“哼!”

“你们最好别让我们找出来,否则有你们好受的!”

很快有七八个大汉手持长棍冲进屋,林听赶紧躲在一旁,这会当透明人才是理智的选择。

毕竟这群人打死人是不犯法的,他们就是所谓的法!

翻箱倒柜、搜刮、打砸、整个屋子内外都响彻着各种声音,震耳欲聋。

上锁的柜子,他们“咔嚓”一声就能敲开,破坏力十分恐怖。

能顺手带走的小物件,无一幸免!

不能带走的,砸坏、打碎……

有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从书房出来,面带愠怒,一眼就看见站在角落里的林家三个女同志低垂着头,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大气不敢喘一口。

“那些资料呢?”

林听闻声抬眸一怔,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她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正是父亲带过的男大学生赵东明。

他好像有个亲戚就在革委会上班。

但林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成为了革委会的人。

显然他今天来是冲着父亲的研究成果来的,和其他搜刮民脂民膏的土匪不太一样,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们今天的表现都是土匪的行径!

“我爸的东西都在书房,要不就是在他单位的办公室。”林听解释道。

她偷偷给林母使了一个眼色,很快就听见赵东明问林母,“林教授的研究资料放哪了?”

林母心里虽然紧张,但回答问题的时候还是表现得挺冷静的,“我们家老林的东西我从来都不过问。”

林父主要研究水稻、林母主要研究玉米,两人的研究课题不一样。

林母不清楚林父的事情也算正常。

这会林父出去托人办事还没回来,赵东明想要找他问清楚也找不到人去问。

搜家还在继续,这些人恨不得将屋顶掀开仔仔细细搜一遍才愿意结束。

林听不敢想象,搜家都这么可怕了,上一世的抄家该有多恐怖?

当时她已经结婚,表面上和家人断绝来往,并没有和家人一起经历过那次恐怖的抄家。

等她知道家里出事,家人已经被押送去南城广场进行批·判大会,父亲和大哥被打得脸青鼻肿,她站在远远看的时候差点认不出他们。

之后他们被送去煤厂住牛棚进行劳改,每天都得背语录,说错一个字就会被扇一巴掌。

还有他们每天晚上都得站着挨训。

牛棚里每天层出不穷的折磨手段把林家人的身心摧毁殆尽,也直接导致父亲自杀死亡。

这时林晏从托儿所将两个女儿接回家,看到家里像是被鬼子进村搜刮过的样子,一股恨意从他的眼底划过。

林听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都不要干。

林母和傅晚凝则是赶紧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不愿意她们看到这么恐怖的画面。

正当林家人以为他们搜完就会回去的时候,赵东明忽然大步朝林听走过来,“你跟我进房间。”


林家人的脸上写满了各种情绪,惊恐、愤怒、不安……

林晏拦在林听的面前,“有什么事直接找我。”

“我妹妹她什么都不知道。”

赵东明抬起棍子就往林晏的膝盖上招呼过去,林听眼疾手快,将大哥拉到一旁,那棍子没有扑空,打在电视机上,电视机屏幕直接碎了一地,另外几个大汉脸上均出现一抹可惜的表情,仿佛他们错过了一万块!

林听压住内心的怒火,露出讨好的笑容,“赵同志,我跟你进房间就是了,别发那么大的火。”

她回头给家人留下一个放心的眼神,跟随赵东明走进房间。

赵东明等林听进来后,将房门从里面反锁上。

林听双手抱胸盯着他,自觉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赵东明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你怕我?”

林听压住翻白眼的冲动,“怎么会呢?”

要不是现在不方便,她收拾他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怕他?

赵东明逼近林听,压低声音道:“你愿意跟我进来,是不是表示你同意了?”

林听后退了两步,才说道:“你都没说你要干什么,我同意啥?”

赵东明伸手就要扯掉她衣服上的纽扣,“你未婚夫都有了,你还装什么?”

“啪!”

响亮的一巴掌落在赵东明的脸上,他不敢相信道:“你敢打我?”

他扬起手就想要打回去,哪料到林听又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刮子!

她的乳腺终于通了!!

“开门!”

“小听,你没事吧?”林母大喊道。

林听赶紧安慰母亲,“妈,你放心,我没事。”

有事的另有其人!

林听一把揪住赵东明的衣领,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警告道:“你说外面那些人要是知道你是别人的私生子会怎么样呢?”

赵东明睫毛倏然一颤,有点吃惊,“你胡说什么?”

林听嘴角扯了扯,“革委会的那个亲戚就是你的生父吧?”

“赵家人知道后会放过你们吗?”

“没有了那把保护伞,你还有现在这么风光吗?”

“批·斗、劳改、住牛棚,这些你是不是都想体验体验?”

说起来,她还要多谢上一辈子的陈礼告诉她那么多别人的八卦。

要不她也抓不到赵东明的“小辫子”。

赵东明也不装了,威胁道:“你要是敢出去乱说一个字,你们全家都得死!”

林听丝毫不惧怕,“你要是敢碰我家人一根汗毛,我要你死无全尸!”

上一辈子赵东明利用父亲的研究成果平步青云,这一辈子她要他加倍俸还!

赵东明知道林听不是在开玩笑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我是你父亲的学生,我今天来也是想要帮他保管一些重要的东西。”

“如果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请见谅。”

林听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那群混蛋立刻从我家里滚出去!”

“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赵东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开门出去,“兄弟们,今天到此为止,先回去了!”

林母冲进来,拉着林听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小听,你没事吧?”

“妈,我没事。”

“刚刚赵东明是不是打你了?”林母又问道。

“是我打他。”

林母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林晏后知后觉,“怪不得我刚刚看见赵东明顶着两个手指印气呼呼离开呢!”

傅晚凝不解,“他就这样任你打了?”

林听摇头,“我知道他的秘密。”

“他怕我说出来,只能忍了。”

傅晚凝好奇,“你知道他什么秘密?”

林听没有急着回答大嫂的问题,而是出去将院门关上。

“赵东明是私生子,他的生父就是他那个革委会的亲戚。”

林家人咂舌,林母问道:“你咋知道这些的?”

“是陈礼告诉我的。”林听如实道。

林晏愤愤道:“一个私生子,居然敢爬上我们头上拉尿!”

林听示意他先不急着生气,“我已经想到对付他的办法,你们等我好消息就是了。”

林母担心道:“无论如何,你得注意安全,别被别人发现是你干的。”

那些恶霸将好好一个家破坏成这样,她都想找机会报复回去了!

“嗯嗯,我知道了。”

他们这时候才有机会好好看一遍家里的情况,林母唉声叹气,“厨房都快被搬空了,早知道我就少买点东西了。”

林听小声道:“妈,我藏了一部分东西。”

她从自己房间里拎了一个大大的麻袋出来,“看,这些都是厨房的东西。”

林母看到米面粮油都在,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还是你聪明,要不今晚我们家只能喝西北风了。”

他们家今天才被搜家,有钱也不敢出去国营饭店吃饭,低调一点还是好的。

林听又将父母和哥嫂的东西拎出来,“你们看有哪些需要的先拿出来用,要不我就想办法运出去藏好。”

傅晚凝看到自己那些漂亮的衣服裙子都在,还有她的化妆品和护肤品也全部都在,激动到不能自已。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来,东西你先帮我藏好吧。”

“好。”

林母也只是从厨房用品那里拿了一点大米和腊肉出来煮腊肉饭,另外拿出来三个鸡蛋给两个孙女煮鸡蛋羹, 其他全部让林听收好了。

林父直到傍晚才回到家,他已经知道家里被搜家的事情。

即使在他回到家之前家里已经被认真收拾过一遍,但还是难掩其沧桑的模样。

林父心酸过后,就赶紧将好消息告诉家人,“他们没有从我们家搜到证据。”

“我这些年踏踏实实做事,没有给他们落下话柄的机会。”

“最坏的结果就是全家下放,凌司令已经答应我,会努力将我们下放的地方和小听下乡的地方调在一块。”

林母忙不迭说道:“小听报名去东北下乡,要不要和凌司令说一下?”

林教授摇头,“不用,他认识知青办的人,到时候直接调取资料就行。”

“眼下我们家还是少点和外人接触吧,免得拖累了别人。”

林母喉咙一噎,低低叹了一口气——


这说起来非常的心酸。

林家二老当年为抗美援朝筹备了几卡车的医疗物资,让人冒险送过去。

他们夫妻二人为祖国的农业科研事业、农业教育事业奋斗了二三十年,说不上桃李满天下,但也为国家培养出不少的优秀人才。

到头来,他们林家却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走资派”和“臭老九”,谁和他们走得近,谁就有被拖累的风险。

那些他们曾经帮助过的人,反过来成为伤害他们的长矛。

公道、正义仿佛被天狗吞噬了一般!

林听见状,赶紧安抚母亲,“妈,乌云终将散去,只要我们一家都在,彼方永远有荣光在。”

林晏也跟着劝道:“是呀,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他们做什么都和我们无关。”

“我始终相信,正义会迟到,但绝对不会不到!”

林母眼眶微红,眼神却是坚定的,“你们说的是。”

“60年代开始就有高知被陆续下放,我们已经算好的了。”

林母能这样想,大家也就放心了不少,只是晚上躺在被那些恶魔搜过的床上,他们怎么睡都睡得不踏实。

林听干脆坐在书桌前,好好捋一下思路。

她还有三天就要去下乡,肯定是要囤好物资的,吃喝穿用的,都得准备好。

至于陈礼在他们家迎客松下面藏禁书反手举报他们这件事,她还没想好怎么报复。

还有那个赵东明,她得想办法让赵家人知道他的身份,借赵家人的手去报复才是上策。

幸亏她今天想起赵东明的身份,要不她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整个晚上林听就先思考如何报复赵东明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她还是有一点头绪的,而且做好了,还能顺便推掉他背后那座“靠山”——革委会办公室主任曹振平。

第二天,林听拿着母亲和别人换来的各种票吃完早饭便出门了。

她没有急着去采购,而是换了一身打扮,摇身变成进城的村姑。

她将自己的皮肤化得黝黑,额头中央还贴了一颗黑痣,头上包着一块灰色格子头巾,就是她亲妈在路上见到她都认不出来!

林听直奔皮鞋厂家属大院,赵东明一家就住在这里。

他父亲是皮鞋厂车间主任,他爷爷是皮鞋厂退休老干部,他们家在皮鞋厂还是有一定声望的。

这不,林听一打听就打听到赵东明家具体地址了,只是她没有急着找上门,而是热心回答拉着她问东问西的大婶们的问题。

“同志,你是赵家什么人?”一位眼睛闪着八卦光芒的大婶问道。

“我是曹招娣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

有年轻媳妇好奇,“曹招娣是谁呀 ?”

林听还没说话,就听见有人热情解答,“就是赵主任媳妇曹金花呀!”

“她结婚后改了名字,你们这些年轻媳妇那会还没进门呢!”

说话的大婶又拉着林听打听,“以前没见过你,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林听径直忽略对方的揶揄,不就是想说她是来打秋风的嘛。

她顿了顿,才说道:“我家婆在你们城里的医院住院了,我昨晚守了一晚的夜,想着过来找曹招娣借张床休息一下。”

她还不忘记补充道:“以前曹招娣没少来我家借宿,我想她应该不介意我来借住吧。”

知情的大婶感到诧异,“曹金花娘家在大队条件不是还可以吗?”

“她以前还需要去你家借住?”

林听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你们有所不知……罢了,我还是不说那么多了,免得给招娣添麻烦。”

林听抬脚就要走,立马被几位大婶拉住了,“哪有人说话说到一半就不说的?”

“说完再去找她也不迟,而且她这会在上班,他们家老爷子也出去和别人下棋了,家里没人,你去了也没人招待你。”

林听摇头摆手,“我不能说。”

“我不能出卖我的好姐妹!”

“虽然她很惨,但所谓家丑不能外扬,只可惜我也是没本事的,要不当年怎么的也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如今她已经嫁人,那些前尘旧事,就让它们随风飘散吧!”

大家听完,更加舍不得放手让林听走了。

“同志,你放心,我们都是女人,女人绝对不会出卖女人。”

“是呀,我们嘴巴可严实了,比你们家的门缝还要严实!”

“我们保证守口如瓶。”

林听见火候差不多了,装模作样哀叹了一声,才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说了出来。

“你们有所不知,其实招娣她不是曹家的亲生女儿,而是曹家老爷子从路上捡回来的养女。”

“招娣从小就长得漂亮,长大后更加是亭亭玉立,身材凹凸有致,这不就给她那个曹大哥给看上了,经常趁着他们家大人不在家的时候欺负她。”

“她没办法,只能经常去我们家借住。”

林听略作停顿,就有人催着她赶紧说下去。

“后来招娣被搞大了肚子,她想方设法都没把孩子弄掉,正好有人看她长得好看,就将她介绍给他们城里的亲戚,也就是你们认识的赵家。”

她特意叮嘱道:“你们可别对外说这些大秘密。”

“招娣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她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我们不能毁了她现在的美好生活。”

年轻媳妇义愤填膺,“那个曹大哥也太过分了!”

“要是曹婶去举报他,至少也得被判个流氓罪。”

有人反应了过来,“曹大哥是不是……就是那个在革委会上班的那个?”

林听赶紧应道:“就是他!”

“我听说他在城里上班之后可担心招娣了!”

“就怕招娣在他的淫威之下继续被欺负。”

林听看时机差不多,准备开溜了。

“我想了一下,还是不去借住了,万一遇到那个曹大哥,我一个女人家也招架不住!”

“你们今天就当没看见过我!”

林听说完,一溜烟逃走了,留下几个婶子和年轻媳妇面面相觑、唉声叹气!

刚从外面下棋回来的赵老头狐疑地扫了一眼她们,“你们都在叹什么气?”


一开始她们还在支支吾吾,到了后面实在是没忍住,一股脑全说了!

“赵副厂长,你可要救救你家儿媳金花呀!”

“她这些年没少被她那个曹大哥欺负……还被搞大了肚子……”

赵老头脑子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

什么养女,什么搞大肚子……乱七八糟的!

他都忘记他是怎么走回家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心才平复了下来。

他不是冲动做事的人,他也不相信今天听到的那些话全部是空穴来风。

现在他要做的两件事,第一就是确定曹金花是不是曹家的养女,第二就是确定东明是不是他的亲孙子!

他们赵家如今只有东明这么一个大孙子了!

曹金花年轻的时候小产过两次,后面就没有再怀上了!

赵老头一想到这,心如刀绞,喉咙涌起一抹腥甜。

他在别人忙于做饭的时候偷偷出去了一趟,给当年为他儿子介绍对象的亲戚打了一个电话,当他确定曹金花就是曹家的养女的时候,他浑身都在颤抖。

他心里是巨大的愤怒!

都说外甥像母舅,可那个曹振平是哪门子的亲母舅?

东明和曹振平是一个模具出来的,和他们赵家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以前他们都爱开玩笑外甥像母舅,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家人蠢得可怜!

怪不得当年负责接生东明的医生说东明长得一点都不像早产儿呢!

人家他妈就是足月生的!

赵老头回家之后,家里所有人都下班回来了,他扫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曹金花,把儿子叫进房间,把他今天听到的,和他打听到的信息全部告诉儿子。

赵国华如遭雷击,闷声砸了一下墙壁。

赵老头头脑清晰道:“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生气也没有用。”

“曹振平权力那么大,可不是你我想要扳倒就能扳倒的人。”

“我看金花三天两头给她那个大哥送汤送饭的,也不像是被逼迫的。”

“我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是一场很难打的仗。”

赵国华冷静下来,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朋友是曹振平死对头的亲戚,到时候我写一封举报信让我朋友送到那个人的手里,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只有曹振平倒下了,那个位置才会让出来。”

赵老头沉吟片刻,“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尽量做得隐秘一点,对你我都好。”

“我知道了,爸。”

“你也别太生气,等我处理完他们母子,我重新找个媳妇给你生大孙子,我们赵家的脉绝不了。”

“那就太好了。”

他们都迫不及待看到曹金花母子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

……

林听从皮鞋厂家属大院出来后,径直去了附近的副食品店。

其实关于曹金花和曹振平那些事,大部分都是她编造的。

上一世,赵东明是陈礼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陈礼为此找人查过他,才知道原来曹金花是曹家养女,她和曹振平生下一个儿子,那人就是赵东明。

可怜赵家父子死后,被曹家吃了绝户。

陈礼手握那么重要的秘密,自然也不会放过赵东明,那些陈年秘事被曝光之后,赵东明的名声一落千丈。

林听思及此,收回了思绪。

她已经将秘密散播了出去,希望能早点传到赵家人的耳朵里。

赵老头是带领皮鞋厂成为先进单位的重要人物,她相信他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此事。

曹振平的官帽再高,也有被拉下台的那一天!

林听只需要静候佳音,其他的都交给赵家父子二人!

她舒展眉头,大步走进副食品店。

她买了二十斤大米、十斤富强粉、十斤玉米粉、十斤土豆、三斤干木耳、两斤黄豆、一斤冰糖、一斤盐、一斤红枣、五条香烟、两瓶白酒、两个肉罐头、另外油酱醋茶各来一些。

她又去了肉站买了五根排骨、十斤五花肉、一个猪蹄。

她付完钱票刚想走,正好碰见肉联厂给肉站送来半边牛肉,赶紧又去买了十斤牛肉!

林听从肉站出来之后,就看见肉联厂的员工在路上抽烟说话。

她心思一动,偷偷拿了两包中华出来,走了上去,一人手里塞了一包中华。

等两人打量完她,她才开门见山道:“我儿子后天摆酒,我想要弄些肉,不知道两位大哥有没有好的门路?”

其中一个男人问道:“你是?”

出手就是两包中华,可见对方挺大方的。

“我是曹家村的人,革委会曹主任就是我大侄子,我们年纪差不多,但是我辈分比他大!”

他们一听到是曹主任的人,立马站直了身子,态度也变得热络了不少,“原来是曹主任的亲戚。”

“不知道嫂子你想要多少肉?”

林听双眼放光,“要多少有多少吗?”

“我们肉联厂今天新宰杀一头牛和十头猪,我们送完货之后估计还剩下一些,你要是都要,我们现在就可以给你送来!”

“猪肉一等肉是八毛一斤,二等是七毛二一斤,三等是六毛三一斤。”

“牛肉我们也给你这个价了。”

“看在曹主任的份上,我们不收你肉票。”

林听咧着大白牙,“那我全要了,到时候我们家小曹也回家吃饭,肉肯定少不了的!”

“对了两位同志怎么称呼?”

“到时候我得和小曹提一下你们,没有你们,我可搞不到不要票的肉!”

两人赶紧把自己名字报了上去,又让林听上车,三人一块到了肉联厂的仓库。

他们和领导打了招呼之后,直接把剩下的肉都卖给了林听。

“嫂子,你今天太幸运了,我们仓库居然还剩下一扇猪肉,足足有八十斤那么重呢!”

“还有五斤牛排、三斤牛腩、三十五斤牛肉,也不算少了。”

林听心里欢喜,他们城里规定每人每月一斤肉,春节每人三斤肉,她今天买到的肉都快比普通人家一年吃的肉还要多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认识粮站或者面粉厂的人吗?”

“我还想搞点细粮。”

能进肉联厂的人,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关系的,指不定能被她搭上关系呢。

林家也有不少人脉,只是现在都不方便用而已。

高高瘦瘦的那个小伙子应道:“我媳妇就是面粉厂的,要不我现在就带你过去找她?”

另一个小伙子也赶紧说道:“我同学是粮站的,我帮你问问?”

林听看着两人争先恐后表现的样子,扯老虎皮办事就是好!

“这样,一个小时之后我在门口等你们,要是你们真能搞到细粮,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大侄子帮忙的,我一定会亲自去帮你们说!”


林听也担心期间发生变故,想着能先把肉搞到手再说,剩下的看情况决定!

于是两个小伙子眼睁睁看着她把所有肉塞进她带来的大箩筐里面,她拒绝他们的帮忙,在背上肩膀的时候偷偷把一部分肉偷渡到空间的大仓库里面。

“那我等你们好消息。”

林听脚下生风,一溜烟跑了。

今天收获真大!!

她偷偷在面粉厂那里徘徊了几下,便看见肉联厂那个小伙子拎着两袋富强粉出来,她疾步走过去,“小伙子!”

“嫂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林听微笑道:“我大侄子就住在附近,我刚刚去他家歇脚来着,想着直接来找你,不用特地跑肉联厂跑一趟了。”

“那我给你送上家去?”

林听心想这人可真精明,还想通过她见到曹振平呢!

可惜她根本不是曹振平什么亲戚!

“不用了,你也知道我大侄子的身份,平常很多人都想找机会接近他,他不胜烦扰,都不见外客了。”

“你放心,我一定将你的大名告诉他的,而且我还会告诉他们,有一袋面粉是你送给他的。”

林听笑眯眯说完,小伙子赶紧就把一袋面粉钱退还给她。

“那我可不能占嫂子的便宜。”

林听脸上的笑容更深,这小伙子就是会做人!

她送的中华回来了!

“我看你这个小伙子以后一定是做大事的人。”

“我看好你哈!”

不要钱的好话从林听嘴里吐了一堆出来,之后她又急急忙忙去了粮站。

粮站就在面粉厂附近,她去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另一位肉联厂小伙子拎着一袋东西从粮站侧门出来。

她快步走过去,“小伙子!”

“我来帮你!”

年轻人认出是她,赶紧笑道,“嫂子,我正想把大米给你送过去呢,没想到你在这。”

林听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粮袋,目测起码有50斤重。

她心里高兴,说话的语气也带着轻快了起来,“我大侄子就住在附近,这不想着我直接过来这里好过还要重新跑一趟肉联厂嘛。”

她直接把东西拿过来,“一共多少钱?”

“这个大米品质好,一般市面价格要卖到两毛三一斤。”

“但看在曹主任的份上,这个大米只需要两毛一斤。”

“这里一共是60斤大米。”

林听赶紧把钱付了,还不忘记感谢道,“今天麻烦你了,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到这么好的大米!”

“今晚我就拿一些出来煮,给我那大侄子尝一尝!”

“要是好吃,我以后让他也找你买大米!”

年轻人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那麻烦嫂子在曹主任面前提一下我的名字。”

“一定!”林听爽快道。

“咦,前面不就是曹主任吗?他是来找你的吗?”

年轻男人话音未落,林听拎起大米撒腿就跑了!

她跑到对面巷子,趁着没人的时候进了空间。

年轻男人回过头来,已经不见林听的影子。

他一脸懵逼,“嫂子?”

人不在,他也不好意思贸然上去和曹主任打招呼,免得人家误会他想要攀龙附凤。

他手里夹着一根烟,耸了耸肩,压下心头的失落。

他在家人眼里是没用的废物,就连他现在的工作也是家人求爷爷告奶奶求来的。

他比谁都想出人头地。

他多么想走到曹振平跟前告诉他,他就是帮助他亲戚的那个小伙子,他叫做余白!

另一头,林听在空间里面躲了将近半小时才出来,空间有监控外面的功能,她确定附近没人才出来的。

而且她顺便换回了以前的装扮,就算走在路上也不担心肉联厂那两个小伙子认出来。

林听转身用自己的身份去了一趟副食品店,买了十斤大米、五斤白面粉、十斤玉米面粉、一块豆腐、一瓶咸菜、半斤干辣椒、一斤挂面、一斤瓜子、半斤花生糖、半斤水果糖、两瓶水果罐头、三瓶肉罐头和一打鸡蛋。

她从副食品店出来,又去了供销社买了一排电池、一个手电筒、一个肥皂、一袋洗衣粉、一个暖水瓶、两件毛巾、一个大铁锅、一个锅铲、一个洗脸盆、七个碗、七双筷子、三个碟子、五双劳保手套、五双解放鞋(家里五个大人一人一双)、两盒感冒药、两盒止痛药、三盒退烧药。

林听刚把东西装在背后的大箩筐里面,便听见有人和她说话,“林听?”

“你买这么多东西?”

她眉心紧了紧,没看对方,抬脚就往外走。

那人急忙追了上来,“你怎么了?”

林听只能用手遮住嘴巴,低声道:“我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昨天已经有人来搜家了,我们最好保持一定距离,免得拖累了你。”

那人有点心酸,“我有话要对你说,前面的小巷子不见不散。”

林听的眸光晦暗不明,方才那个男人是她从小一块长大的好伙伴周韬,两人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同学和同桌,正因为如此,她更加要避开他。

但她十分了解周韬的性格,如果他今天等不到她,改天一定会找上门的,到时候更加麻烦。

林听若有所思,才绕路去到周韬约定的小巷子,她开门见山道:“有话直说。”

周韬看到她,脸上扬起一抹惊喜,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林听,你还好吗?”

“我听说昨天那些人把你家里好多东西都弄坏了。”

据说电视机都被砸坏了!

林听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没事。”

“现在所有人都对我们避之不及,我劝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周韬脸上的笑容就这么变得僵硬了起来,想到要说的事情之后嘴角又忍不住扬起了起来,“我听人家说你被退婚了。”

“恐怕以后要和你家人一块挨批。”

“实在不行,我娶你好不好?”

“只要嫁人了,你就能置于身外。”

林听脸色一顿,“我谢谢你的好意。”

“但我不能拖累你们周家。”

“你们也要防着一点,要搞你们周家的人也不少。”

林听没记错的话,上一世林家去劳改之后,周家也遭遇了下放,只不过周老爷子骨头硬,愣是咬牙坚持到被平反。


值得一提的是,周韬爷爷是粮食局的局长,被人举报贪污,全家被下放去物资匮乏的海岛。

周韬大哥的女儿也是在那会被饿死的。

林听希望经过她的提醒,周家能够有所行动,尽量减少伤害。

周韬的眼神漆黑,痛恶道:“那些人不是搞这个就是搞那个,他们就不怕以后断子绝孙?”

林听眸光一闪,“你说的那些人是谁?”

周韬一怔,随后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是别人在背后搞你们家,具体是谁,爷爷也不肯告诉我。”

“还有我爷爷尝试找人帮你们,只是好像行不通。”

“林听,我想过了,至少要保住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你如果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答应不会碰你。等你们家的事情过去,我们就离婚。”

林听不是那种容易感动的人,但这会确实被周韬给感动到了。

“嫁给你……就算了,但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你们肉联厂一个叫余白和一个叫黄其的帮了我一个小忙,以后有机会请你帮我给他们伸出一次援手,就当我欠你的。”

“还有回去提醒周爷爷,注意别让人抓住贪污的小辫子,那些账目什么的尽量处理干净。”

林听说完抬脚就走,留下表情惊讶的周韬。

什么余白,什么黄其,他似乎听过这两个名字,但又想不起他们长啥样,罢了,明天回去上班再说。

眼下最重要的是转告那些提醒爷爷的话。

周韬心底一急,回家的步伐也跟着快了许多。

他一到家就发现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忙不迭问道:“奶奶,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周奶奶将门关上,才低声道:“今天有人将一盒现金放在咱家门口,你爷爷上班还没回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置,只能先拿进屋。”

“你说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我们家会不会有事?”

她作为粮食局局长的夫人,私底下收别人的东西是不少的,但那些人都是偷偷给的,而且源头清楚,现在有人姓名都没留下就把那么一箱现金放在他们家门口,她真是收不是,不收也不是。

周韬想起林听的话,赶紧问道:“那箱现金在哪里?”

“就在你爷爷书房里面。”

周奶奶话音刚落,便看见周韬跑上了二楼,等他下楼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箱子。

周奶奶惊恐,“你拿这些钱去干嘛?”

周韬解释道:“这些现金我们家不能收,我要送去派出所。”

“奶,你跟我一块去说清楚,免得被别人抓住我爷爷贪污的小辫子。”

周奶奶听到贪污二字的时候脸色瞬变,顾不上那么多,“那我们赶紧去派出所了!”

周韬骑上自行车载周奶奶去了派出所,一路上他叮嘱道:“等会你就一口咬定你一个老太婆不敢独自将这么多现金送去派出所,等家里其他人一回来你就赶紧让送来派出所,知道吗?”

“知道了,我真是老糊涂了,差点害惨了你爷爷。”

小恩小惠收了没关系,那么多现金就算不被别人发现,那也是要帮着做亏心事的。

奶孙二人到了派出所,将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他们做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笔录才从派出所出来。

周奶奶心有余悸,“回家你爷肯定得骂死我!”

周韬趁机说道,“奶,那么多钱,你怎么能众目睽睽拿进咱们屋里?这要是别人想要举报我们,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说去!”

“这个时局你又不是不清楚!”

周奶奶现在心里也懊悔死了,但是她确实鬼迷心窍,才会将那么多现金拿回家!

两人还没回到家,就远远听见他们家院子传来各种嘈杂声。

许多人将他们家的门口围住了,大家都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周奶奶心里大惊,“什么情况?”

周韬加快了回家的步伐,“我先去看看。”

他拨开密密麻麻的人群,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在他家里翻箱倒柜。

大门的铁锁也有被打砸的痕迹。

他气不打一处来,怒吼,“你们在干嘛?”

一个中年男人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声音冰冷道:“我们收到举报,你们周老爷子贪污受贿,有人看到你们收了别人一箱的现金。”

周韬瞪大眼睛,心里是止不住的恐惧,背脊凉飕飕的,手心里都是汗。

如果不是他着急回家将林听的话转告给爷爷,如果不是他发现奶奶不对劲,如果不是他已经将那箱现金交给派出所,他根本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后果。

林听是他们周家的大恩人!!

他思及此,抬眸看向方才说话的男人,“你们有搜查证吗?”

男人理直气壮,“我们是秉公办事!”

周韬重复一遍,“你们有搜查证吗?”

“我们是革委会执法队,收到举报……”

周韬咬牙切齿,“你们有搜查证吗?”

他扫了一眼这些人两手满满的东西,冷冷道:“无证搜查、破门入室、打砸抢夺……这些罪名你们一个都担不起!”

那人指着他的鼻头骂道:“小兔崽子,你胡咧咧什么?”

“我们是执法队,有权在你家搜查证据!”

周老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脸上阴云密布,看起来恐怖极了,一开口便是质问,“那你们所说的证据呢?”

“可找到了?”

执法队的领头翻了一个白眼,“兄弟们,给我认真搜!”

“那些犄角旮旯也不要放过!”

“开不了的柜子就用锤子砸!”

“开不了的门就给我用力踹!”

周奶奶听到这些话,被气到鼻孔冒烟,“你们都给我住手!”

那些执法人员就当没听见一样,继续搜刮。

“我去报公安!”

“我要去投诉你们!”周奶奶激动得直接站在原地跺脚。

领头不以为然,甚至怂恿道:“去呀!”

“我们在依法办事,怕什么?”

这时,不知道谁将周家的两个古董花瓶推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片散了一地。

周奶奶心疼死了!

“你们都给我住手!”


一辆警车在周家门口停下,四个穿着制服的公安手持短枪下车,吓得围堵在门口的吃瓜群众自动让出一条通道出来。

“里面的人,放下武器投降!”

执法领头看到对准他们的枪口,原本嚣张的发言悉数吞了下去,“误会。”

“我们是革·委会的执法队,收到周老爷子的贪污举报才过来搜家找证据的。

“你们是不知道,周老爷子收了人家一箱的现金!”

周奶奶啐了领头一嘴,“你血口喷人!”

“我和我孙子刚刚从派出所回来,就是把那箱不知道是谁放在我们家门口的现金交给派出所的!”

“我家老头清清白白,什么贪污受贿,我看是有人故意给我们家下套,幸亏我们不上当!”

现场的执法人员个个都傻眼了,证据都被他们交给派出所,那他们还找什么证据?

周老爷缓缓开口,“劳烦公安同志给我们讨回一个公道了,另外我们家的损失也要整理出来,好让他们给我赔偿!”

赔偿?

几人面面相觑,脑子里努力搜索着他们刚刚都打坏什么东西了?

就那两个古董花瓶,就是卖了他们都赔不起呢!

周老爷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两个古董花瓶我已经申请移交给文物保护局,文书已经下来,估计晚点就有人来收,大家都看见是他们这些人故意损坏的,那他们少不了一个故意破坏文物的罪名。”

几个执法人员被吓到直接跪在地上求饶,“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们都是粗鲁人,忙着找证据,哪里知道那两个花瓶是那么重要的文物?”

周老爷冷哼了一声,“这会知道跪下来了?”

“刚刚不是还挺硬气的吗?”

“没有搜查证,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入室打砸抢劫!”

领头被吓到肩膀颤抖,“我们真的是收到了举报。”

他说着将那封举报信掏了出来,周韬抢先一步夺了过去,认真阅读了起来。

笔迹很潦草,是匿名举报的。

他看完之后就转交给周老爷,“爷爷,你看一下。”

周老爷只是低头扫了一眼,脸色瞬变,他默默看完剩下的内容,最后才把举报信交给公安的手中,“公安同志,这是恶意举报,是污蔑,还请你们帮我们找到背后之人。”

公安正色道:“今日之事,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给周家还一个公道!”

最后几个执法人员被戴上手铐反手押走,等家里只剩下他们周家人的时候,周奶奶再也忍不住,跌倒在沙发上。

“刚刚吓死我了。”

“幸亏小韬陪我将东西交给派出所了。”

周韬如实道:“其实我们要感谢的人是林听,是她提醒我小心爷爷被别人举报贪污,她还让我们把有关的账目什么的都清除干净。”

“我今天急着回来想要告诉爷爷这些,正好遇到这件事,赶紧就处理了。”

周奶奶一脸震惊,“那小听可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周老爷震惊之余,不禁问道:“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我也不清楚。”周韬摇了摇头。

周老爷扫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家,“你们先收拾着,我出去一趟。”

……

林听远远看见公安从周家押着那些执法人员出来才离开。

今天她采购完回家的路上,正好看见那几个和来他们家搜家穿着一样制服的执法人员往周家方向走,心里觉得不对劲,偷偷追上去,亲眼目睹那些人拿着锤子将周家大门的铁锁敲开,之后屋内传出来的声音就和他们家被搜家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连忙进去空间换了一身打扮出来,骑着路上没有上锁的自行车直奔派出所。

她报案的理由就是亲眼看见几个小混混入室打砸抢劫干部家里,于是派出所那边二话不说,就派了一辆警车过来!

那群执法人员已经全部被带走,周家应该暂时没事了吧?

林听胡思乱想着回到了家里,林母着急将她拉到一旁关心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你今天都出去一天了。”

林听将今天的事情挑挑拣拣告诉了母亲,“我买到好多东西,全部都邮寄到我下乡的地方了。”

“我回家的时候看到有执法人员进去周家打砸,好像有人举报周老爷子贪污。”

“不过最后那些人全部被公安抓走,周家应该没事。”

林母深吸了一口气,“周家也出事了?”

“难道和周老爷暗中找人帮我们办事有关?”

林听好奇,“周爷爷找人帮我们办事?”

林母点头,“是呀,我也是今天听你爸说才知道的。”

“周老爷暗中使了不少力,虽然无力回天,但这份恩情我们林家人都要放在心中。”

林听听完母亲的话,庆幸她今天并没有袖手旁观,而是为周家出了一点力。

周林两家本来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后来单纯因为她和周韬常年做同学和同桌,林母和周母来学校开家长会都是坐在一块,一来二去,自然而然来往了起来。

之前林母也想过让林听嫁给周韬,但考虑到周家老爷子是老干部,现在他们家情况那么敏感,还是不要连累别人好了。

夜深人静,林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便是周老爷的秘书梁先生。

“我们周局长了解到林听同志报名去东北下乡,想到他有一位远房亲戚在东北做大队长,便擅作主张给林听安排到他远房亲戚所在的大队,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能帮衬一二。”

“另外这些都是全国粮票,一共有100斤。”

周老爷子想得很周全,他知道林家有钱,便尽可能换多一些全国粮票回来,想着林听以后在乡下要是干不了活,也能换一些粮食回来。

“林同志,周局长让我转达感谢您对周家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以后有能够帮忙的地方,周家人一定在所不辞!”

100斤粮票很多,有时候花费很多人力物力都不一定能够换到。

但这会不是矫情的时候,她需要这些粮票。

于是林听大大方方接了过来,“周爷爷在我们家遇到困难的时候还能伸出援手,应该是我对他说谢谢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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