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沐李执续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我被病弱夫君跪着宠后续》,由网络作家“糯米芝麻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爷,老爷不好了,二小姐摔了!”大临朝盛华三十七年,礼部侍郎李执续府上现下乱成了一团。府上刚因难产去了个姨娘,这眼看那姨娘留下的独女又要出事。李执续刚下完早朝正要往府中赶听见小厮来报完这话一时急的冷汗都要出来了。“去去,回府再说,在这嚷嚷什么。”大临先皇刚去,现下举国服丧,丧期还未过。给死人面子是做给活人看的,如今年近四十做了二十年储君的新皇刚继位又面着内忧外患。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这文武大臣刚指天誓日的要为大临为皇上鞠躬尽瘁呢,这时候若哪府闹出什么家丑来,叫皇帝怎么想。而此刻李府内,刚穿到这刚年满九岁的二小姐身上的李沐感觉就一个字:疼!这小女孩本就身子单薄的厉害,流了这会子血李沐就已经感觉要不行了。估摸着原主也是摔的太狠加上因为出...
《穿越后,我被病弱夫君跪着宠后续》精彩片段
“老爷,老爷不好了,二小姐摔了!”
大临朝盛华三十七年,礼部侍郎李执续府上现下乱成了一团。
府上刚因难产去了个姨娘,这眼看那姨娘留下的独女又要出事。
李执续刚下完早朝正要往府中赶听见小厮来报完这话一时急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去去,回府再说,在这嚷嚷什么。” 大临先皇刚去,现下举国服丧,丧期还未过。
给死人面子是做给活人看的,如今年近四十做了二十年储君的新皇刚继位又面着内忧外患。
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这文武大臣刚指天誓日的要为大临为皇上鞠躬尽瘁呢,这时候若哪府闹出什么家丑来,叫皇帝怎么想。
而此刻李府内,刚穿到这刚年满九岁的二小姐身上的李沐感觉就一个字:疼!
这小女孩本就身子单薄的厉害,流了这会子血李沐就已经感觉要不行了。
估摸着原主也是摔的太狠加上因为出血过多才去了让她穿过来的。
不过也得亏是冬日,伤口结痂的还快些,不然就按这小丫头头上创口的面积,她再失血过多死一次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李沐疼了一个时辰了都没想明白,她就是熬夜写了几套数学题怎么就能给她整穿了呢。
来不及细想其它,这具瘦小的身体从里到外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虽然平日里常说只要别高考让她干什么都行,但是拼搏三年眼看就要解放……
这个节骨眼上让她穿越,请放她回去高考!!!
“哎呀老天保佑,二小姐醒了。”府中的萧姨娘抱着李沐,恨不得把她像举辛巴似的举起来,李沐眼前一黑一黑的。
还有个小丫头在那姨娘脚边:“姐姐,姐姐”的叫着。
恍惚间她一抬头门口处又来了一个穿深色锦服雍容华贵的端庄妇人,凭记忆,这位好像是李府的主母袁氏。
袁氏怀里还抱着个更小的女娃娃,身穿锦缎棉衣,长的粉雕玉琢像福娃娃似的。
只是,看见她就开始哭,肉乎乎的小手往半死不活的李沐这边一指:“姐姐……推我…”
李沐缓缓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俗套的剧情…要不她再死一下?
“二小姐现下伤着,主母这是何意?”萧姨娘把自己所出的三小姐往后挡了挡,怀里的李沐也抱的更紧了些。
袁氏从头到尾都没有多余的神情展露,只像樽雕塑似的侧立在那,捻着佛珠道:
“伤了也不能不予追究,我这个主母管不住你们是我的过错,且等老爷回来我会自领家法。”
“你……我敬你是主母,可你也不能欺人太甚!”萧姨娘当即就发了火,顾不上嫡庶尊卑,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袁氏刚要开口,门外一个十五岁左右的鲜衣少年就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
直接略过站在门口的主母,侧身过去直奔萧姨娘去了。
“小娘。”
少年正是窜个头的年纪,长的又俊俏蹲下身去看李沐时,李沐刚好睁开眼……好大一张俊脸……
“沅肖,你不好好温书,来这做什么?”被忽略过去,袁氏脸上当即就有些挂不住,木着脸斥责道。
“萧氏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身为长子没有一点长子的模样。见主母不知问安,身为男子却只把心思放在后院。”
主母话音刚落,她身旁的嬷嬷突然抡圆了胳膊就向萧姨娘走了过来:
“姨娘既不知如何管教大少爷,那今日老奴就替夫人教教姨娘规矩。”
“谁敢。”
“我看谁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李家大郎,另外一个是门口传来的中年男声。
李沐寻声望去正巧与刚归家的李父对上了眼。
萧姨娘冷笑一声就坐下了不再言语,只温声对儿子道:“快回去读书吧,不然你父亲又要打你板子了。”
那位叫沅肖的少年似乎是李家目前唯一男丁,李父对自己的独苗苗自然不会过分苛责。
可对李沐……
“你……你姨娘刚走,你就调皮,自己摔了还想推妹妹,太让我失望了!”
李沐勉强睁开眼皮对上李父那布满血丝,怒目圆睁的眼睛。
好嘛,寒窗苦读18载,一朝穿越没人爱……
盛华四十六年,这是李沐穿来后的第九个年头。
这一年的冬日许多人都不好过。
左相裴家的三公子跌下了悬崖摔成了个半身不遂,从此就只能坐上了轮椅。
若说裴家那也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名门,裴三公子按理来说也是会被好好照料,怪就怪在这裴三公子个性古怪谁都不许近身。
受伤前他院中丫鬟虽不得近身,可小厮还是能贴身照顾一二的,可这自从双腿废了之后就愈发孤僻了起来。
腊月初八,裴箐睁开眼胸口处就闷的喘不上气。
他下意识的想起来可不管如何努力下身却纹丝不动,沉默须臾他就又像死鱼一般倒在了床上。
白皙却愈发纤细的手臂垂在床边,胸口的衣襟大开着,被子下面的残腿却一抽一抽的痉挛了起来。
他是濒死的鱼,腿却不甘寂寞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床榻。
声音越来越大,裴箐痛苦的攥住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本是京城有名的俊秀才子,是但凡出府就引得各家女郎躲雅间偷看的绝世美貌。
清冷自持矜贵,这些词放在现在的裴箐身上却显得可笑起来。
往往这时小厮听见动静也就来管他了可这次站在门口的人却迟迟都不发声似是在犹豫。
裴箐的眼里噙满了泪水,攥紧被角的手逐渐松开挡在了眼睛上,他的腿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只听见“嘘”的一声他的白色寝裤的裆部便被一股黄色的液体浸湿,沾在了胯上。
自悬崖上那一摔,他的下身就完全没有了一丝知觉……只是拖着残躯度日如年罢了……
现下虽说是泄出来了,可痉挛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他感受不到胯下的凉意,却能嗅见淡淡的气味。
“今日……李小姐何时进府?”裴箐的嗓子因长时间不进水而嘶哑着,又伴着因痉挛而发出沙哑的气音显得有点可怖。
“三弟,你日思夜想的李小姐这不就在你眼前吗?”一个粗犷有力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随后传来衣料与人体的碰撞声,他能听出是有人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咳咳,今日赏花宴来访女眷皆在后院园中…咳……裴子诺你给我住…”
裴箐边说着边艰难撑起上半身看门口,“嘴”字还未出口,略有些模糊的视野里就看见了一个被捆绑住手脚,口中塞满布条的粉衣女子倒在门口的地上。
“好弟弟,你要的人为兄给你带来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记得要好好报答为兄的恩情。”
气宇轩昂的粗壮男人“啪”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裴箐脖颈上青筋都暴了出来,想喊住他却痉挛的更厉害了小腹又迅速鼓了起来。
本就已经打湿的寝裤湿答答的沾在身上,刺激着裴箐打了好几个尿摆子却一滴都尿不出来。
“李…小……嗬嗬……啊……不…”
他双眼翻白,手胡乱向下探,却因为腿上的痉挛而让胳膊不受控的拍打上了柔软的小腹。
在生理心理双重的刺激下直接晕死了过去。
不知是过了多久,在悉悉索索的扭动声和女人呜呜的求救中裴箐才幽幽转醒。
这一切发生过快,没错,被绑在地上的那位“李小姐”不是别人,正是已经长大成人年芳十八的李沐。
上辈子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考试吃了多少苦才熬到高考,而这辈子从九岁开始重新养自己。
身在吃人般的李府,年满18还没被随意定人家鬼知道李沐到底付出了多少。
但现在眼看就要付水东流了……
床上那位美人小腹依旧是鼓鼓的,单看肚子还让人以为是孕期月份小的妇人。
可裴箐本人却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眉头皱起咬牙让自己坐了起来。
可体位变化太大导致他头晕眼花胸中也似乎有什么腥甜的东西在往上涌,只刚起身便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而在此刻的李沐眼中就是一个绝世美男突然惊醒暼了她一眼就栽下了床,更恐怖的是他好像正打算往自己这边爬来。
那男人下身似乎是有残疾,完全使不上力气,而且还有……可疑的水渍?
这大概就是裴家前不久摔残了的裴箐,裴三公子?李沐虽然嘴被堵着,也害怕的紧但脑子还是清醒了。
她穿来这个世界将近十年了,躲过了主母三天两头的针对,可这次她觉得自己是真的要栽在这左相府了。
不就赏个梅吗,不就是来裴府游玩一上午吗……怎么就给自己要交代在这了……
那男人移动的极慢,拖行时木质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水渍,如针般细细密密的扎在他本就留存不多的尊严上。
鼓胀的小腹一次次的被挤压让他几乎要再晕厥过去但是他还是强撑着一点点向前爬。
李沐哪见过这场面,吓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摇着头想往后退可手被反绑着脚也动弹不得此刻也是狼狈不堪。
在马上要触碰到李沐时,裴箐却停了下来。
几绺青丝遮住了半张脸撑着上半身望着对面的女子,李沐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细长的眸中透出的全是柔情。
可她万分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男人。
裴箐的下腹部涨的厉害,腿也微微颤抖着,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十分不雅,甚至骇人。
他不愿去触碰那个如朝阳般耀眼的人,只用尽力气移到门前用力叩门。
“来人……来……咳咳……”
虽然身体虚弱,可他的声音也不算小,按理来说不会没人听见,想来那裴大公子设局就要设全,把下人全支走了。
李沐见这男人好像没恶意稍稍放心了一些,想叫他帮自己松绑,于是呜呜的喊了起来。
裴箐闻声一惊再次跌在地上,也不敢看她,修长的手从门上滑下,垂下头似是没听见一般。
“唔……唔唔……”李沐有些急了,努力的想向裴箐靠近些可一动手腕就勒的生疼。急的恨不得吃了面前的男人,难道这人是聋子不成?
裴箐依旧不看她,只颤抖着向她爬去,伸手把她嘴中的布条拉了下来。
李沐下巴生疼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脱臼了,口水也有些不受控制难免流了几滴在男人修长的手上。
她尴尬的吸溜了一下,看着男人身上的水渍暗暗自我安慰同是天涯沦落人,他比自己还更尴尬一些,无妨无妨。
裴箐看见手背上的口水似是一怔,却还是不看她,垂眸道:“姑娘…得罪…了…”
也不等李沐回答便开始专心为李沐解开手脚上的束缚。
他虽只有腿废了可自残废以来茶不思饭不想,身体虚弱的厉害,又长期在床上躺着手部机能也退化了不少。
解了还不得二十多分钟,出了一身的汗,直到都解开才如释重负般倒在了……
额…李沐的腿上。
“不…嗬嗬…啊啊啊……”原本只是体力不支,这不小心与李沐的接触直接刺激的裴箐痉挛了起来。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只能感觉到小腹的尿意愈发明显。
腿在冷硬的地板上拍打着,可上半身却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捞起,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憋…嗬……啊…”他不想发出一点声音,但身体上的难受已经到达了他忍受的极限。
李沐也手忙脚乱了起来,九年前她刚穿越来这个世界时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对临床医学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她也只能凭借直觉先去褪裴箐的裤子,可男人却痉挛的更凶了,在她怀里扑腾了起来。
“公子,你别乱动啊。”
没说完的半句是,你再这样可就真要贴我怀里了……李沐边说着边把裴箐轻轻放下,然后心一横快速褪去了他已经湿掉的亵裤。
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裴箐感觉自己似乎被抛弃了,不知不觉间他的眼角也溢出了眼来。
裴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好害怕,他想一直靠在那个能让他得以慰藉的怀抱中。又好痛苦,痛苦的想立刻死掉。
或许是不甘日思夜想的姑娘在他最不堪的时候与他再次遇见,或许是因为最残破难看的身子就这么赤裸裸的展现……
而且偏偏看见的人还是她……
“不…”他呢喃着,哭的愈发凶了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看不清,朦胧间只看见女孩的散下的长发一闪而过,随后自己重新回到了她的怀中。
“你想尿尿?”李沐看着男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伸手就去揉了起来,边揉还边观察起了他的身体。
她从前听说过瘫痪的病人腿上的肌肉会萎缩,肚子上会长出许多赘肉。
可不知是不是这裴箐刚瘫痪不久的缘故腿只是比寻常人细了一些,小腹之上也是平坦好看的甚至能看见肌肉线条。
唯一病态的地方就是他被憋的有点鼓胀的小腹了。
裴箐身子一颤一颤的,还没来得及因为李沐直白的话语而崩溃就因为她手掌的冰冷而痉挛的愈发厉害了。
“嗬…嗬……嗯哼…不要…”
李沐刚一触上就意识到自己的手太凉了,又见他的反应急忙收回手开始搓热。
“不好意思啊,你忍耐一下,一会就好了。”
她虽说有些抱歉,可毕竟帮他也不是自己的义务,甚至自己还是有轻度洁癖能伸出援手也是看在这男人刚刚为自己松绑的面子上了。
“…脏…咳咳……姑娘…嗬…”
李沐暖好手之后就开始用右手轻柔的揉着裴箐的小腹,而左手紧紧抱着他。
她也不知道怎么揉是对的,但是看男人逐渐平和下来的反应李沐觉得自己大抵真是什么医学天才吧。
“你长的好我都没嫌,你说这些做甚。”李沐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去,这次被设计就是要坏她清白,若是要她自缢保住李家女眷名声可如何是好。
这世道不公,她已是步步为营了却还是掉进了这么大一个大坑。
正想着呢,极小的流水声就传入耳畔李沐下意识收回手看着男人身下流出的液体和平坦些了的小腹不再耽误时间。
把裴箐移开了地板被污处,去拿被子盖住了他的下身,刚要找找哪有窗户能翻出去门就被猛的踹开了。
门外,裴老夫人与自家嫡母袁氏带着一群丫头婆子站在那。
李沐转过身与几人目光相对时,看清了嫡母脸上那奸计成功,隐藏不住的笑意。
李沐没有死,只是被强迫着与裴家定了亲。这个结局在她意料之中,又不在意料之中。
李父是礼部侍郎,原身是庶出女儿。
嫁入裴家本应是高攀,但那裴三郎的身子的缘故,婚姻子嗣上想是都艰难。
李家为了傍上丞相家的大腿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惜与裴大里应外合通过坏自己名声的法子把她塞入裴府。
只是……若真是许给裴三郎她也就不奇怪了,可偏偏她的定亲对象是裴大。那个让下人迷晕她,粗壮的像头牛一样的男人裴大??
让她委身做他的侧室,做那样蠢猪一样的老男人的妾?
“小姐……小姐啊…呜呜呜,奴婢这就去求求老爷,您可不能做傻事啊……不然…不然月儿也不活了……”
贴身丫鬟春月的哭声唤回了李沐的思维,或许是她的脸色太难看吓的春月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丫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见李沐没反应,心一横起身就要冲出门去找老爷求情。
“春月,回来!”李沐扶了扶额头,春月见自家小姐这副模样急忙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来为小姐按头。
春月今年16,比李沐小三岁。
李沐刚穿来的时候春月就是一个小鼻嘎大小的娃娃天天跟在她身后喊小姐。
虽说当时原身也才9岁,但李沐的实际已经是高中生了,所以对春月的态度一直是不苛待,不期待,不严待。
只是没想到春月懂事的速度那么快,原本在她眼里只是鼻嘎大点的孩子成了她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
“春月……”李沐难得放柔了声音,拉过了她的手。
“小姐……”不叫还好,一叫她这小姑娘又要掉小珍珠了,李沐急忙叫停。
温柔的看着她,拉着她的手道:
“此次我应是在劫难逃了,进了裴家是绝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明日把你调到三妹妹院子里可好?”
“春月誓死守在小姐身边,什么三小姐四小姐的,奴婢哪也不去……”
“奴婢去求求老爷好不好,这都是夫人陷害您的,老爷不会坐视不管的…小姐…”春月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李沐眸光沉了一瞬稍一用力就扶起了她,淡淡道:“你真以为父亲什么都不知吗,李家与裴家结亲最受利的是谁,若无他的默许甚至是暗示我那嫡母怎敢如此大胆?”
又是一阵女孩的啜泣,春月哭的更凶了可李沐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不过嘛,谁说闹了没用她就不能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临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不是?
“父亲,母亲……女儿不嫁,女儿舍不得你们……”李沐在正厅抱着四妹妹李金默的腿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什么,你问她为什么抱的是李金默?
谁让她准备来唱大戏的时候刚好看见这四妹妹在她父母跟前嘻嘻笑笑的让那老头享受天伦之乐呢。
“滚开,松手啊你!”李金默小脸气的通红,凭她怎么跺脚甩腿都甩不开李沐。
李沐边偷偷掐她边泪眼婆娑道:“妹妹,你陪姐姐去好不好,姐姐好怕。”
李金默疼的刚要喊出来控诉李沐,就看见那坏女人跪行到主座父亲母亲面前喊道:“若叫女儿自己嫁过去,女儿情愿去死……呜呜……”
“女儿不敢奢求太多,就让妹妹送送我,送到裴府门口就好。”
李金默脸都白了,本来只当她在说胡话,但看着爹爹若有所思的模样当场腿一软就跟着跪了。
这庶姐恨透了她和母亲,这送过去她还能回来吗。
“爹爹,女儿不去,娘……”李金默左看看右看看但奈何声音太小很快就又被李沐盖住了。
李父看着跪在地上的二女儿不语,沉思许久才示意丫鬟婆子把她拉起来。
他心中有愧,虽是为了李家子孙前程才将平日里最乖巧安静的二女儿给送出去。
但方才看着她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模样又想起了他的梧娘——李沐的亲生母亲。
谈起梧娘,府中的老人就没有不知晓的。
青梧——那是李侍郎从前最喜爱的女子,温柔知礼善解人意,长的也清丽极了。
也算是最早一批入府的姨娘,十七岁入府,把最好的模样给了李执续。
也见过现在不惑之年的男人,还是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模样。
望着地上跪着二女儿,看着那与青梧相似的眉眼,李执续语调难得软了些:“好沐儿,快起来吧。”
李沐心知眼药点够了干脆的起身,垂眸站在那。
李金默慌乱中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袁氏瞪了回去,示意下人赶紧把她拉起来。
“沐儿现在长大了,很像你的姨娘。”
望着便宜爹思念“亡妻”恨不得当场吟出:“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的模样,李沐只觉得好笑。
好笑的她有些反胃。
原身亲娘死时原身也九岁了,该记住的也都能记住。
李沐靠当时零碎的记忆又加上后续在府里听得的闲言碎语很容易就能拼出当年青梧姨娘难产的真相来。
那姨娘本是李府最受宠的,虽身子差了些,可不争不抢的性子很得李执续青睐。
偏偏第二胎怀胎八月时先皇骤然驾崩。
大临瞬间举国服丧,禁娱禁婚禁华衣。
正值国丧,眼看这府里姨娘就快临盆,这位李侍郎胆小如鼠怕等过两个月平定下来再生更不好看,不如趁现在满朝都乱着悄悄生下来算了。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找来让郎中硬是给姨娘开了催产药——甚至最开始还想用灌的,只是青梧性子柔弱,听话自己含泪喝了。
民间都说七活八不活,怀胎仅八个月还是药物硬催下来的,那孩子那还能有好?
当时梧娘喝完药就抱着女儿哭。
“囡囡是娘没用…娘护不住你们……”
“……囡囡别怕,等娘生下小弟弟,囡囡就来找娘好不好?”
虽说青梧嘴里的“弟弟”是对生男娃的期许,但生下来的也确实是个带把的,只不过刚生下来就没了气息。
而且严谨来说还不是药催的,毕竟中药药劲小了些见效也慢,宫缩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可青梧肚子却疼的厉害,不是宫缩那种疼反倒像是中毒的生疼。
只刚出了个头就已经疼的没力气了,染上血的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
任凭产婆怎么说青梧都没有了一点力气。
消息传到外面后,李侍郎的意思是先保小后产婆就开始按着肚子往外硬推……
李沐,或者说是原主没见过青梧的尸身,但她所经历的痛苦却不难想象。
甚至在下人以为她熟睡随口唠嗑时听了两耳朵后吓的好几夜都没睡安生。
有段日子,她梦里总有个穿着浅色衣衫的年轻女子叫她“囡囡”,总是站的很远叫她看不清脸,惊醒后一身的冷汗。
“金默,到那日时送送你二姐吧。”
…………
“父亲,女儿不去,我是嫡女……哪有嫡女送庶女出嫁的!”
虽说谈起李沐谁都会夸一句贤淑,但李金默可是知道这女人的真面目。
这去送她,自己还能有好?
李沐收回思绪淡淡垂眸:“谢父亲成全。”
随后冲李金默浅浅一笑,拉住她看着小姑娘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那女儿,先带妹妹下去了。”
距离从裴府回来已经五日了,李沐被禁了足哪也不能去只能待在自己院中,连三妹妹来找她也进不来。
原身生母早早过世,萧姨娘在府里也插不上话,现在没有任何人能为她求情。
春月自哭了那一场之后便再没有哭过,而是清点着库中家当,指挥着院中奴仆井井有条的工作。
而李沐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入夜后,李府一片静谧,众人基本都歇下了。
而李沐却穿着一席夜行衣,头戴黑色斗笠,墨发也高高束起。
去了繁复的珠钗难得轻快了不少,在夜风中她心情是难得的畅快。
李沐带着一个带钩爪的麻绳摸到院墙边,轻轻一跳蹬住墙便轻而易举的就翻上去了。
这点小功夫还是萧姨娘教她的。
女子的面容挡在宽大的帽沿下,收起绳子对春月道:“亥时前我便能赶回,三声布谷鸟叫是为暗号,你也回三声我便知道可以下去了。”
“是,小姐也多注意安全。”春月咬唇坚定的点了点头,而李沐此刻已经跑远了不知多久了。
李沐此行找到不是别人,正是上次那个惨兮兮的美男裴三郎。经上次接触李沐可以断定裴三郎的腿是真废了,但她不在乎。
不知为何,裴三郎好像待她有些不同,既然对自己有兴趣那就不难办了。
出李府容易,摸进裴府却着实花了李沐不小的力气。
终于是有惊无险的找到裴箐的屋子了,可她刚翻窗而入还没站定时却听见男人虚弱却冰冷的问询声:“……是谁?”
李沐一顿,随后借着月光摘下了斗笠,怕裴箐躺着看不见特意走到了他床边,只是还不等开口就被惊了一跳。
上次见面时虽然裴箐消瘦了些可也没瘦到这个程度。
此刻的裴箐简直苍白的几乎透明,脸依旧是美的可病容却明显的让人无法忽视。腰也细了一圈,只有小腹微微鼓胀着。
他没有穿亵裤,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堪堪盖住了身体,被子也歪七扭八的掉在了地上,这样刺骨的冬日他就穿着一件单衣躺在这。
当然,最让李沐吃惊的是他的双手被绑在了床头,眼睛也被白纱覆住简直是活死人一般。
李沐想要开口却喉咙干涩的发不出声,倒是裴箐先打破了沉默:“你是…咳咳…来杀我…的?哈哈…哈哈…”
这样带着凉意的他,与那日初见时十分不同。
男人的声音虽然有些嘶哑却依旧能感觉到原本声线的好听。
李沐微微上前一步,在这沉寂的夜里所有声音都格外的明显,甚至自己的心跳与吞咽口水的声音充满了她的鼓膜。
“……裴三公子,是我,李沐。你还记得我吗?”
本以为来者是杀手时裴箐没有反应甚至还能笑出来,可听见李沐的声音却屏住了呼吸,随后呼吸急促了起来挣扎着想起身可手腕处的绳子却太紧了怎么挣都挣不掉。
或许是裴箐动作太大,门外的小厮推门就要进来查看,李沐都准备躲屏风后面了,那小厮的脚步却被裴箐的一句话给呵止住了:“滚出去。”
他的声音并不大,语气甚至与方才问李沐是谁时一样平静,李沐扫了一眼门口迅速挪到床边给他松绑。
“李姑娘。”他喉咙动了动,却也只是堪堪吐出了这三个字,他能感觉到李沐坐在了自己身边,还有解绑时她手指划过自己手腕时的温热 。
而李沐也注意到了裴箐身子的冰冷,捡起被子先给他盖在了身上,她这个从外面过来的身上都比他暖和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冷。
“裴三公子可知晓我被许给了裴家大郎?”
李沐终于解开了右边,摸着人实在冰冷而且此次前来本就是示好的便干脆把人连带着被子一起抱在了怀里去解左边。
裴箐呼吸愈发急促,感觉自己的腿要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时才想起来于礼不合。
可又没有力气抬手去推开李沐,他实在是,舍不得。
他微微张口想说点什么可鼻腔里先涌入的是李沐身上独有的淡淡香气,眼睛一酸脑中回忆起了裴子诺得意洋洋的羞辱。
他就那样就站在他床边,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裴子诺把她纳回来就是为了给你看的,我勾勾手指就能拿到的东西,却让你此生都无法企及。”
他就这么看着他发疯般的嘶吼,跌下床榻,像条狗一般躺在地上痛哭。
裴箐自知配不上李沐,他亦不敢奢求。他身有残疾不能误了姑娘终生,况且残玉难堪……又怎能让她看见……
可如今她要被迫入虎窝,全全是他一人之过。若他心悦的再小声些,悄悄藏入心底最深处……
是不是裴子诺就不会如此了……
“裴,子,诺!咳咳…嗬…我要杀了你…”裴箐两眼猩红,却因为体位的变化而眼前发晕加上情绪的刺激几乎要晕厥过去。
裴子诺蹲下身,恶劣的笑着:
“你不是高贵吗,不是与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吗,名冠京都的裴公子……呵,裴箐我要看着你跌进谷底,你也不要想着去死,我就要你卑贱的活着看我是怎么一步步拿走所有原本属于你的东西的。”
裴箐被激起了痉挛,身体不住的抽搐的眼皮越来越沉直到失去了意识。
从那日起一向如死人般不声不响的裴箐便像疯了一样挣扎着要去见裴相。
膳食汤药上一碗他就砸一碗,捡起陶瓷瓦片就死死握在手中,不许任何人靠近。
直到他被束住双手蒙上双眼才又回到死寂,裴府都传裴三公子要去了。
整日和死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之前还能说上几句话,现在和哑巴了一样。
痉挛次数越来越多,粥汤强行灌才能灌进去一些。
…………
“好了,这样就都解开了,裴公子面上……那白绸可要我帮公子解开?”
李沐看他迟迟没反应便主动开口询问,却被猛的抓住了手腕。
裴箐的手很好看,修长宽大白皙,按手的大小来看,他站起来应该要180往上了。
“姑…嗬…嗯啊…姑娘请放下…我…”裴箐浑身都颤抖着嘴里虽然如此说着可手却紧紧抓着李沐的手不放。
李沐虽然有意示好,但他既然都说放下他了也不想自讨没趣,不过……额,公子你倒是先松手啊…
“我这样残破之躯…我…怎…嗬…”他真的太贪恋李沐身上的味道了,他觉得自己卑劣的到了不耻的地步。
可不管是上次她穿着粉色华服还是今天他始终都能闻见李沐身上那独属于她的香味。
他扯出一个笑,感觉浑身用不上一丝力气,手渐渐要滑下,却又被李沐秀气好看的手稳稳接住,让他放心靠在自己身上。
“李沐贸然此次前来本是想请公子想法子驳了裴大的求亲,去我府中提亲,可如今看来…公子也身陷囹圄中…”
李沐虽如此说着言外之意是要放弃,可目光却紧紧锁在裴箐脸上观察他的神情变化。
咦,他的脸什么时候这么红了,不会是冻发烧了吧?
“姑…姑娘…嗯…可否扶我…咳咳,坐在榻上?”
“啊,啊,自然是可以。”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裴箐靠着床头坐着眼睛上还系着白绸却没有一丝要摘的意思,不仅是面上泛着红晕就连脖子耳朵都有逐渐粉红的趋势。
“公子冷吗?”
“姑…娘真的不厌恶我?”
二人同时开口,都愣了一下。李沐急忙道:“自然不,公子何出此言呢?”
裴箐罕见的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喘息几声道:“这不重要了,我…我已经不冷了…姑娘吩咐的事,裴箐定拼尽全力。”
李沐郑重的道了声谢,看了眼天色道:“我与人约定亥时前归府,公子当真不摘下白绸?”
这言外之意是问他当真不仔细看看我吗,既然要求亲不看仔细些?
裴箐摇了摇头,忍住小腹的憋涨与颤抖柔声道:“箐…不敢…直视姑娘…咳咳…”
“公子保重身体,李沐告辞。”
李沐走后,裴箐解下白绸,颤着手去抚摸方才李沐坐过的地方,似乎依旧能闻见她身上余留的淡淡气息。
本以为今夜注定已是睡不着,却没想到再睁开眼时已经日上三竿了,这是他睡过的最安稳的一觉。
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裴家与李家定的是一月十日的婚期,可这才一月三日裴家就来人了。
李侍郎诚惶诚恐的带着家眷去迎接,可来的却不是裴子诺而是那个传闻中跌下山崖从此双腿残废的裴三公子。
裴子诺五官也算是端正帅气的那挂,可与裴箐相比简直如同贩夫走卒。
裴箐发髻半束,一身蓝黑色锦服外披貂皮斗篷,坐在木质轮椅上由下人推下了马车,一颦一笑都宛若画卷中走出的仙人。
而出来裴箐乘坐的马车后面还跟了一大长串系着红色绸花的车。
每个马车上都摞满了箱子,箱子上的雕花都精美非凡,匆匆过去时只让人觉得琳琅满目。
李老侍郎明显是傻眼了,这二女儿刚要被裴大公子纳进府做侧室,这裴三公子莫不是来给三女儿求亲的?
将人迎来正厅,主位两张红木椅,两侧还各有两张。
小厮推着裴箐过来李侍郎尴尬的看向侧边木椅,急忙给下人使眼色撤走,请裴箐上座。
而裴箐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好似没有发现似的,示意下人将一张书信呈给李侍郎夫妇。
微微一笑,开门见山道:
“晚辈此次前来是为两件事,一是家兄夫人娘家突发丧事,为李裴二府的名声着想怕是无法迎二小姐进门了,家父与家兄深感歉意。”
“二是裴箐请求以贵府二小姐为妻,必倾尽残生,相爱两不凝。”
室内一静,这刚说完自家兄长要和姑娘退亲接着就说自己要提亲,这…这……这合适吗?
李侍郎尴住了,主母袁氏也尬住了,裴箐却依旧微笑看着这两位“长辈”。
眼神真挚,怎么都找不到一丝不自然的地方。
“三公子啊,这礼法为重老夫自己就在礼部任职自然是十分理解,裴府实在无需为了安抚小女再次提亲……这…”
不等李侍郎说完裴箐就开口打断他:“李老误会了,晚辈此次提亲并非补偿。”
“更是与身份家世无关,只是晚辈裴箐仰慕李沐姑娘,仅此而已。”
“………”
虽说新郎官换人了可婚期依旧,自从得知裴箐提亲成功后李沐就放下心来了。
可知道要自家小姐要嫁给残废之后,春月却哭的比上次更凶的几分。
李沐看着她哭除了觉得哭的可爱,再无其他想法。
她不觉得在这个时代与裴箐这样的人成婚有多好,但也没有多不好。
只知道这条路比纳给裴子诺做侧室要好的多,这就够了。
李沐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照常练武读书有空就去找三妹妹玩一会,哦,还有日常顺手招惹李金默。
三妹妹如今也一十有六了,和春月一般拉着李沐的手哭成了泪人,不论李沐怎么劝都不管用。
李沐始终觉得,不管是春月还是三妹她们都不仅仅是为她伤心,更是在为自己同样逃不过的宿命在哭。
很快就到了一月十日裴家来接亲的日子。
李沐临走前把绣的两只小老虎玩具留在了李府,粉的给萧姨娘,蓝的给三妹。
她极少绣东西,绣的也不好,这两只小老虎是她唯二绣的能看出形状的东西了。
“姨娘,等我走后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冬日护好膝盖,夏日不许吃太多冰。”
萧姨娘拭干净眼角的泪,笑着给了她后背一巴掌:“你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以后不来看我这个老姨娘了?”
李沐呲牙咧嘴的躲开:“姨娘姨娘,你轻点。”
萧姨娘白她一眼示意身边的丫鬟递过去一件中衣。
“这是你娘从前给我缝的,我一次都没穿过,现在给你了。臭丫头,爱惜点穿,你娘可就给了我这一件。”
李沐低头打开那件中衣,翻开袖口看见了一个“兰”字,还有一个小巧可爱的兰花绣样。
萧兰,是萧姨娘的闺名。
李沐很快就被送去梳洗打扮了。
就穿嫁衣,戴上繁复的珠花首饰梳妆,这些就耗费了近两个时辰。
原主爹不疼娘不爱,第一次让李沐感觉到如此重视居然是出嫁。
而且能这么上心也是因为裴家的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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