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岁暖晏沉的女频言情小说《轻烟染日暮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阿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岁暖和晏沉离了99次婚。每次他都会静静等着离婚冷静期她的各种卑微挽回举动,等她终于把他哄好了,他才会准许她去撤销申请。第99次申请离婚,乔岁暖起身时,工作人员在她身后好奇地问:“这一次,什么时候来撤销申请啊?”她抬眸看着前方他冷漠的背影,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撤销了。等一个月冷静期过后,她和他,正式离婚。民政局门口的风有点冷,乔岁暖刚走出去,就看着晏沉头也不回地钻进那辆黑色迈巴赫,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乔岁暖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心脏像被撕开一道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吱——”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撞倒在地,膝盖火辣辣地疼,手掌擦破了皮。乔岁暖抬头,看见晏沉那几个兄弟从车上跳下来。“完了完了,撞到嫂子...
《轻烟染日暮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乔岁暖和晏沉离了 99 次婚。
每次他都会静静等着离婚冷静期她的各种卑微挽回举动,等她终于把他哄好了,他才会准许她去撤销申请。
第 99 次申请离婚,乔岁暖起身时,工作人员在她身后好奇地问:“这一次,什么时候来撤销申请啊?”
她抬眸看着前方他冷漠的背影,在心里告诉自己——
不会撤销了。
等一个月冷静期过后,她和他,正式离婚。
民政局门口的风有点冷,乔岁暖刚走出去,就看着晏沉头也不回地钻进那辆黑色迈巴赫,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乔岁暖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心脏像被撕开一道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吱——”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撞倒在地,膝盖火辣辣地疼,手掌擦破了皮。
乔岁暖抬头,看见晏沉那几个兄弟从车上跳下来。
“完了完了,撞到嫂子了!”
“别乱叫。”后面的人捅了捅他,“已经离婚了,阿沉还没答应撤销申请呢。”
乔岁暖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膝盖却使不上力,透过凌乱的发丝,她看见迈巴赫后车窗降下一半,晏沉冷峻的侧脸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阿沉,”有人跑去请示,“是先送嫂子去医院,还是直接去聚会?”
时间仿佛凝固了。
乔岁暖死死盯着那扇车窗,心脏跳得发疼。
“去聚会。”晏沉的声音隔着车窗传来,冷得像淬了冰。
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刀子一样扎进她心里。
迈巴赫扬长而去,尾气喷在她脸上。
她咬着牙慢慢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每走一步膝盖都钻心地疼,但都比不上心里那个血淋淋的窟窿。
一瘸一拐回到家,乔岁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
她翻出这些年爱他的证明。
他随手丢给她的首饰、她偷偷收藏的他用过的打火机、她为他折的 999 颗星星……
一件一件,全部丢进垃圾桶。
直到她从抽屉最深处翻出一个牛皮纸袋。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它了,可再次打开,她的手指还是在发抖。
是情书。
晏沉写给她的情书。
「今天你又给我送早餐了,但你不知道我其实五点就醒了,就为了在窗边看你蹑手蹑脚放饭盒的样子。」
「你情书上的字很丑,不过我已经收藏起来了,等我们结婚五十周年再笑话你。」
「你今天穿的红裙子很好看,但我不想让别人看见。」
「这是你追我的第三年,我差点没忍住想答应你。可我又想,再等等,再享受一下被你追的感觉。」
一字一句,生生扎得她心脏生疼。
如果不是前几天她无意翻到这些情书,她不会相信,这些年对她如此冷漠的晏沉,竟然也是喜欢她的!
第一次见到晏沉,是在大学开学典礼上。
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他,清冷矜贵得像天上的月亮。
只那一眼,她就陷了进去。
追晏沉的人很多,但乔岁暖是最执着的一个。
她给他送早餐,即使他从来不吃;她记下他所有的课表,假装偶遇;她甚至在他打球受伤时,翻墙出校去买药,结果摔断了手腕。
四年,1460 天,她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才终于摘到了这轮月亮。
哪怕在一起后,他对她依旧冷淡,从不回应半分,甚至两人连结婚都是她主动求的,她也甘之如饴。
可是,婚后三年,他便跟她提了九十九次离婚。
第一次是因为她做的菜太咸,他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第二次是因为她穿了他不喜欢的裙子;
……
第九十八次是因为他规定她一天只能发十条消息,而她不小心多发了一条“晚安”。
每一次,她都会卑微地求他不要离婚。
第九十九次,她跪在书房一整夜,他才勉强同意撤销申请。
而那晚,她无意中发现了锁在保险柜里的牛皮纸袋——
里面全是晏沉写给她的情书,从她追他的第一年就开始写。
原来他早就喜欢她。
原来他一次次提离婚,不过是想看她哭着求他不要离开的样子。
他享受她的爱,却把她的真心当成取乐的玩具。
第二天,晏沉又提了第一百次离婚。
理由是她在他车上吃了块饼干,掉了渣。
乔岁暖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一次,她不想再陪他玩这个游戏了。
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如他所愿,再去卑微祈求。
他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她用力擦干眼泪,继续收拾着行李。
可收拾到一半,却发现母亲的遗物不见了。
那是一条很旧的银项链,是妈妈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乔岁暖翻遍了整个衣帽间,连床底都找过了,可那条银项链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她坐在地板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角,书房除了她,只有晏沉进来过。
想到刚才在民政局门口听到的聚会地点,她咬了咬唇,拿起外套出了门。
会所包厢门口,隔着厚重的门板,里面的笑声已经清晰可闻。
“我赌五天!乔岁暖肯定撑不过五天就得来求阿沉复婚!”
“五天太长了,谁不知道乔岁暖没有阿沉不能活,我赌三天。”
“我赌一天!上次她不是当天晚上就跪着求阿沉别离婚吗?”
“阿沉,你赌多少天?”
包厢里安静了一瞬,晏沉坐在正中央,修长的手指捏着威士忌酒杯,眼神晦暗不明。
就在他要开口时,乔岁暖豁然推开门,一字一句道:
“我赌一辈子!”
乔岁暖刚说完“我赌一辈子”,一道柔美的声音盖过了她。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沈青瑶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笑着挽住晏沉的手臂,亲昵地靠在他肩上。
乔岁暖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颤抖的闭上了眼。
沈青瑶是晏沉的青梅竹马,从他们谈恋爱到结婚,她总是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而晏沉也从不驱赶她,甚至默许她一次次越界。
曾经,乔岁暖不是没怀疑过晏沉对沈青瑶的感情。
可直到她看到那些情书才知道——
沈青瑶不过是他用来刺激她吃醋的工具。
他享受她为爱嫉妒的样子。
晏沉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乔岁暖,眉头微皱:“你来干什么?”
乔岁暖攥紧了手中的包带,这才知道他刚才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我放在家里的项链不见了,”她直视着他,“来问问你有没有看到。”
晏沉明显怔了一下,随即眼神暗了暗:“就为这个?”
“不然呢?”乔岁暖反问,“你以为我来干什么?”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乔岁暖太熟悉这个表情了——
每次她没按照他预想的剧本走时,他就会露出这种不悦的神情。
“你说的是那条银项链吧?”沈青瑶突然插话,“上次我提了一句喜欢,阿沉就送我了。”
她歪着头,一脸无辜,“但我回去后不小心弄丢了……”
乔岁暖脑袋“嗡”地一声,血液直冲头顶:“你凭什么把我的东西送人?”
“一条项链而已,”晏沉冷冷打断她,“何必发这么大脾气?改天赔你十条。”
“那是我妈的遗物!”乔岁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发抖。
包厢里瞬间安静。
晏沉明显愣住了,但很快又恢复那副冷漠的样子:“现在已经丢了,你想让我怎么样?别大惊小怪的。”
乔岁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她都说了是妈妈的遗物,他还是觉得她在无理取闹。
晏沉,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吗?
知道再也要不回项链后,乔岁暖转身就走,再多待一秒她都怕自己会崩溃。
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晏沉起身:“差不多了,走吧。”
他跟了上来。
走出会所时,夜风刮得乔岁暖脸颊生疼。
她低着头快步往前走,不想让他们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突然,头顶传来“嘎吱”一声异响。
乔岁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有人尖叫:“小心!”
乔岁暖抬头,看见巨大的广告牌正朝他们砸下来。
电光火石间,晏沉一个箭步冲向乔岁暖。
可在对上她的眼神后,他便在最后一秒硬生生转了方向,把沈青瑶护在了身下。
“砰!”
剧痛袭来的一瞬间,乔岁暖只觉可悲。
就为了不暴露他喜欢她,他竟然连她的命,都可以无视吗?
再醒来时,入眼是惨白的天花板。
乔岁暖艰难地转动脖子,病房里空无一人。
“你醒啦?”护士推门进来换药,“你都昏迷两天了,好在只是轻微脑震荡。”
“谁送我来的?”乔岁暖嗓子干得冒烟。
“你丈夫啊,”护士一边调整输液速度一边说,“当时你浑身是血,他急得不行,险些把整个医院掀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医生说你马上就会醒来后,他又急匆匆走了,说是还有急事,真是奇怪。”
乔岁暖闭上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他不会在她面前暴露一丁点,他对她的真实感情。
接下来几天,晏沉一直没出现。
直到出院那天,乔岁暖才又见到他。
他和沈青瑶一起出现在病房门口,沈青瑶挽着他的手臂,脸色红润。
“岁暖姐,你身体好得真快,不像我,从小体弱多病,我只是有点小感冒,阿沉就紧张得不得了,”沈青瑶娇嗔道,“非要带我来医院检查。”
乔岁暖平静地收拾着行李,连头都没抬。
晏沉一直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情绪。
“这次正好接你一起回去,青瑶家最近装修,这几天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他突然说。
“哦。”乔岁暖拉上行李箱拉链,“随意。”
反正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结束,他们就再无关系了。
他想要谁住进来,都和她没有关系。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晏沉的表情瞬间阴沉。
回到别墅后,晏沉像是故意赌气,当着乔岁暖的面和沈青瑶各种亲密。
可无论他怎么刺激,乔岁暖都无动于衷。
晚餐时,晏沉亲手给沈青瑶剥虾,喂到她嘴边。
乔岁暖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味同嚼蜡。
“啊!”沈青瑶突然惊叫一声,抓挠着手臂,“好痒……”
乔岁暖抬头,看见她脖子上迅速泛起大片红疹,呼吸变得急促。
晏沉立刻抱起她:“叫医生!”
私人医生很快赶到,诊断是花生过敏。
晏沉脸色阴沉地叫来佣人,声音冷得吓人:“我说过多少次,青瑶对花生过敏,为什么晚餐里会有花生酱?”
佣人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围裙边,眼神飘忽地瞥向乔岁暖:“是、是太太非要我放的……对不起先生,我只是个打工的……”
乔岁暖震惊的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什么时候——”
“太太,您就别狡辩了,”佣人突然提高音量打断她,“您亲口说的,看不惯沈小姐住进来,嫉妒先生对她好,所以让我们给她点颜色瞧瞧……”
“乔岁暖。”
晏沉的声音像淬了冰,整个餐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下来。
他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从民政局那天起你就安安静静的,我还以为你终于学乖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得像要看穿她的心思,“没想到,你竟把心思放在这里了。”
乔岁暖正要反驳,却突然怔住——
她分明看到晏沉唇角微微上扬,虽然转瞬即逝,但那抹笑意真实存在。
“既然你敢让青瑶过敏,”晏沉转身从酒柜取出一瓶烈酒,玻璃瓶底在桌面敲出清脆的声响,“那你也该尝尝过敏的滋味。”
乔岁暖浑身发冷,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她酒精过敏。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肩膀,粗糙的手指掐得她生疼。
烈酒呛入喉咙时,火辣辣的灼烧感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里。
她剧烈地咳嗽,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却还是被灌了大半瓶。
很快,熟悉的刺痛感从皮肤深处泛上来。
她的脖颈、手臂开始泛起大片红疹,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乔岁暖最后看到的,是晏沉站在逆光处,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他在笑。
他居然在笑。
再醒来时,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晏沉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正在翻阅文件,听到动静才抬起头。
“醒了?”他合上文件,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以后别再这样了。”
乔岁暖艰难地撑起身子,喉咙火辣辣地疼。
她看着晏沉明显缓和的神色,突然明白了什么,瞬间痛不欲生——
他根本不在乎沈青瑶过不过敏。
他在乎的是她这段时间的冷淡,享受的是她为他争风吃醋的样子。
就像那些被锁在保险柜里的情书写的,他喜欢看她为他疯狂,为他失去理智。
可惜,这一次,她不会再陪他玩这个游戏了……
还有十五天。
十五天后,他们便正式离婚,再无干系。
两天后,沈青瑶的设计荣获金奖。
晏沉特地为沈青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水晶吊灯下,他全程陪在沈青瑶身边,为她挡酒,为她整理裙摆,温柔体贴得不像话。
宾客们窃窃私语,说晏总对青梅这么好,对妻子却那么冷淡,要不是乔岁暖每次都卑微挽回,这段婚姻早就结束了。
乔岁暖站在角落,摇晃着香槟杯,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宴会进行到一半,她独自走到人工湖边透气。
夜风微凉,吹散了些许酒气。
“怎么,终于受不了了?”
沈青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胜利者的得意。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乔岁暖身边,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我要是你,早就识相地滚了。”
乔岁暖连眼神都懒得给她:“让开。”
“装什么清高?追了阿沉四年,结婚三年,都没能让他多看你一眼,真可悲啊。”沈青瑶语气讥讽,“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把你推下去,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话音刚落,乔岁暖就感到一股大力袭来——
“扑通!”
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乔岁暖的口鼻,她挣扎着想要呼救,却被灌进更多的水。
视线模糊间,她看到一道身影疯狂地冲过来,毫不犹豫地跳入湖中。
“暖暖!!!”
晏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他疯狂地游向她,手臂死死箍住她的腰。
乔岁暖恍惚间看到他的眼睛,那里面的恐惧和焦急那么真实,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站在岸边的沈青瑶完全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对乔岁暖永远冷淡的晏沉,此刻竟然像疯了一样跳进湖里。
他抱着乔岁暖的样子,仿佛在护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不,这不可能!
一定是她看错了。
被救上岸后,晏沉跪在地上给她做人工呼吸,修长的手指颤抖得不像话,直到她咳出几口水,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突然僵住,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站起身,迅速收敛了所有情绪,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疏离的样子:“参加个宴会也能摔下去?”
乔岁暖浑身湿透地坐在地上,手指死死攥着湿漉漉的裙角,声音却异常清晰:“不是摔的,是沈青瑶推我下去的。”
沈青瑶立刻红了眼眶,拼命摇头:“岁暖,我没有!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
“好,”乔岁暖冷笑一声,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既然你不承认,那就让警察来查。故意杀人未遂,够你喝一壶的。”
她的手指刚碰到拨号键,晏沉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够了。”他声音低沉,手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青瑶不是故意的,你别小题大做。”
乔岁暖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差点害死我!”
“你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吗!”晏沉加重了语气,眼神警告地眯起,“别闹了。”
乔岁暖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她知道晏沉需要沈青瑶这个工具人来刺激她,
可为了这个可笑的游戏,他竟然连她的命都不在乎?
“我没闹。”她一字一句地说,手指坚定地按下 110,“我必须报警。”
“我说够了!”晏沉猛地提高音量,夺过她的手机,“你现在不冷静,回去好好反省。”
说完,他挥手叫来保镖:“带她去禁闭室,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乔岁暖被保镖架着往禁闭室拖去时,整个人都在剧烈挣扎。
“晏沉!你疯了吗?”她声音嘶哑地喊着,“她是要杀我!你明明知道!”
她的指甲在保镖手臂上抓出几道血痕,高跟鞋在挣扎中掉落在地。
可保镖的力气太大,她就像一只被捏住翅膀的蝴蝶,再怎么扑腾也无济于事。
禁闭室的门被重重关上时,乔岁暖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不足三平米的小房间没有窗户,黑暗像潮水一样瞬间将她吞没。
“放我出去……”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幽闭恐惧症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咙。
她想起十岁那年,继母把她关在地下室三天三夜的经历。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感,时隔多年再次席卷而来。
乔岁暖蜷缩在墙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黑暗中有老鼠爬过的声音,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时间变得模糊,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一整天。
她拒绝吃送来的任何食物,水杯被打翻在地。
喉咙干得像是着了火,可比起生理上的痛苦,心理上的折磨更让她崩溃。
第二天,当禁闭室的门终于打开时,刺眼的光线让乔岁暖本能地闭上眼睛。
“还追究吗?”晏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虚弱地抬起头,看到男人逆光而立的身影。
一天不见,他依旧西装笔挺,连袖口都一丝不苟。而她像个疯子一样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乔岁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不追究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什么都不追究了。”
她只想要自由。
远离沈青瑶,远离晏沉,远离这个吃人的牢笼。
晏沉皱眉看着她反常的反应,心里莫名涌上一丝不安。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记住你说的话。”
他转身离开,没看到乔岁暖眼底决绝的光。
乔岁暖踉踉跄跄地回到房间,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将脸深深埋进被子里。
她以为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可眼泪还是无声地浸湿了枕头。
她像个虾米一样蜷缩着,连呼吸都带着痛。
她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躺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才勉强爬起来,机械地吃了点东西,喝了水。
手机突然震动,是大学同学群的消息:
今晚七点,皇冠酒店同学聚会,能来的都来啊!
她盯着屏幕发呆。
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这些同学以后也见不到了……就当是告别吧。
皇冠酒店灯火通明,乔岁暖化了淡妆遮盖红肿的眼睛,选了一条最简单的白裙子。
“岁暖!”大学室友林小雨冲她招手,“这边!”
几个老同学围坐一桌,七嘴八舌地问她近况。
林小雨挤眉弄眼:“当年你追晏大校草追得那么凶,后来追到了没?”
周围几个同学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乔岁暖的手指微微一顿。
当初她追晏沉追得轰轰烈烈,全校皆知,可晏沉是在毕业后才答应她的,所以他们在一起这件事鲜有人知。
更别提当年晏沉嫌婚礼麻烦,连个仪式都没有。
“没追到。”她轻声说,嘴角扯出一个浅淡的笑。
如果可以重来,她宁愿从未遇见过晏沉。
“天啊!连你这种大美女都看不上?”同学们惊呼,“晏沉眼光也太高了吧!”
“别伤心,我这儿有几个优质男青年,”林小雨掏出手机,“我介绍给你!”
“介绍什么?”
低沉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岁暖浑身一颤,转头就看见晏沉带着沈青瑶站在不远处。
他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领带上的钻石领针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晏……晏沉?!”同学们都惊呆了。
沈青瑶挽着晏沉的手臂,一袭红裙明艳动人。
他们一出现,立刻成为全场焦点。
“这位是……女朋友?”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沈青瑶羞涩地低下头,晏沉没有否认。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起哄声。
“果然校草就是要配大美女,太般配了!”
乔岁暖低头喝水,假装没听见。
晏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像刀子一样。
包厢里的气氛重新热烈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叙旧。
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酒瓶转了几圈后,瓶口不偏不倚指向了沈青瑶。
“我选大冒险!”沈青瑶甜甜地说,眼睛却瞟向晏沉。
“和在场的一位异性接吻十秒钟!”
惩罚念出后,包厢里瞬间爆发出起哄声。
沈青瑶红着脸,手指绞着裙摆,却毫不犹豫地走向晏沉。
晏沉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角落的乔岁暖身上。
她正低头玩手机,对这个场面毫无反应。
晏沉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阿沉……”沈青瑶已经站在他面前,羞怯地咬着唇。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晏沉突然伸手扣住沈青瑶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哇哦——”
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这个吻远比要求的十秒要长,晏沉甚至故意发出暧昧的水声。
乔岁暖终于抬起头,却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又继续刷手机。
晏沉的脸色更难看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变本加厉地和沈青瑶秀恩爱。
喂她吃东西,搂她的腰,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但每隔几分钟,他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飘向乔岁暖。
而她始终无动于衷。
聚会散场后,乔岁暖去洗手间补妆。
刚走出来,就被沈青瑶堵在走廊拐角。
“看到了吗?”沈青瑶晃着手机,屏幕上是她刚刚和晏沉热吻的照片,“阿沉喜欢的是我。识相点就赶紧离婚,这次别又不要脸地去求复合了。”
乔岁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转身就走。
沈青瑶看着乔岁暖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就来气,她精心设计的戏码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咬牙切齿地扬起手,正要甩乔岁暖几个耳光,突然听到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眼神一变,立刻转换动作——
“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洗手间回荡,沈青瑶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白皙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下一秒,洗手间的门被猛地推开。
“阿沉!”沈青瑶瞬间泪如雨下,踉跄着扑进晏沉怀里,“岁暖她……她打我……”
她抽抽搭搭地哭诉,“就因为我刚才和你玩游戏……”
晏沉搂住沈青瑶,目光却紧锁着乔岁暖。
他原本还在困惑为什么今晚乔岁暖对他和沈青瑶的亲密毫无反应,现在终于明白了——
原来她是在默默吃醋。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涌上一阵隐秘的愉悦,但表面上,他的脸色却越发阴沉。
“一个游戏而已,你也值得醋成这样?”晏沉冷声道,“更何况我们现在是离婚状态,我和谁在一起、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他盯着乔岁暖苍白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乔岁暖,伤害青瑶没用,想复合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我没有打她。”她平静地说,“是她自己——”
“够了!”晏沉打断她,“既然你这么喜欢玩这些手段,今晚就在这里反省吧。”
“砰!”
门被重重关上,随后是清晰的落锁声。
乔岁暖用力拍打着反锁的门,手掌拍得通红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终于传来“咔嗒”一声响。
她松了口气,刚要离开,迎面就被三个混混堵在了走廊死角。
为首的黄毛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道:“你就是乔岁暖?”
“我不是……”乔岁暖看出不对劲,刚要逃,腹部就挨了重重一拳。
剧痛让她瞬间弯下腰,却被另一个人拽着头发提起来。
“啪!”一记耳光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丝。
“长得挺漂亮,怎么这么不要脸。”黄毛掐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在她脸上轻佻地拍打,“今天哥几个就教教你做人!”
拳头和皮鞋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
乔岁暖蜷缩在地上,本能地护住头部。
肋骨处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她疼得眼前发黑,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行了,别打死了。”其中一个混混终于出声制止,“沈小姐说了,给她点教训就行。”
脚步声渐渐远去。乔岁暖瘫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她冷汗直流。
走廊尽头传来沈青瑶得意的笑声:“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乔岁暖艰难地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天花板刺眼的灯光。
一滴血顺着额角滑落,她却突然笑了。
晏沉,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喜欢我,却要看我痛苦,看我狼狈,看我生不如死?
好,你赢了。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乔岁暖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回到家时,正好听见沈青瑶娇滴滴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阿沉,今晚打雷……你能不能哄我睡觉?”
她扶着楼梯扶手,每走一步都疼得冒冷汗。
晏沉原本要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却在瞥见楼梯口的乔岁暖时突然改口:“好。”
他搂着沈青瑶的腰进了主卧,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乔岁暖。
乔岁暖扯出一抹苦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房。
接下来的几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准备设计大赛的投稿。
这是她离婚后打算重拾的事业。
曾经,她是设计系最有天赋的学生,导师说她将来一定会成为设计界的翘楚。
直到那天,晏沉撞见男同事送她回家。
“辞职,不然离婚。”他冷着脸丢下这句话。
乔岁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辞职。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重新拿起画笔了。
正当她全神贯注地完善设计稿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晏沉带着沈青瑶走了进来,目光落在她的设计稿上,脸色瞬间阴沉。
“我说过不喜欢你做这些。”他一把抽走她的画笔,“要是还想让我同意撤销离婚申请,就别碰这些。”
乔岁暖抬头看他,忽然觉得可笑。
他以为现在还能威胁到她吗?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收起了设计稿。
晏沉以为她妥协了,满意地带着沈青瑶离开。
沈青瑶临走前,目光在设计稿上停留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设计稿提交后的第三天,乔岁暖接到了主办方的电话。
“乔小姐,您的作品涉嫌抄袭。如果不能自证,我们将取消您的参赛资格。”
“什么?”乔岁暖难以置信,“我抄了谁的?”
“和新锐设计师沈青瑶提交的作品一模一样。她现在是当红设计师,不可能抄袭您,所以我们只能处理您这边。”
乔岁暖瞬间想起那天沈青瑶看设计稿的眼神。
她急忙道:“我有原稿可以证明!”
挂断电话,她翻遍了整个房间,却怎么也找不到原稿。
“在找这个吗?”
沈青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岁暖猛地回头,看见她手里正拿着自己的设计原稿。
“怎么会在你那里?”
“因为那天我说喜欢,”沈青瑶得意地晃了晃稿纸,“阿沉就毫不犹豫给我了。”
她凑近乔岁暖耳边,轻声道,“看到了吗?阿沉喜欢的是我,认命吧,别再想着求复婚了。早点离开对大家都好。”
乔岁暖大脑一片空白,连忙冲去找晏沉对质,却只得到一句冰冷的回应:“我早说过不喜欢你碰这些。要是听话放弃,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心脏疼得像被撕裂。
为什么他永远这样?
不顾她的喜好,不在意她的感受。
如果不是那些情书,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曾经喜欢过她。
乔岁暖知道失去原稿,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个抄袭,她被判定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将自己关在黑暗中。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将她拉回现实。
“岁暖,你要复出了?”导师激动的声音传来,“我在大赛上看到你的作品了!”
乔岁暖哽咽了:“老师,我没抄袭……”
“我当然知道!”导师斩钉截铁,“你的天赋别人望尘莫及,怎么可能抄袭?”
她叹了口气,“只可惜当年你为了晏沉……”
“以前是我傻,”乔岁暖擦掉眼泪,“我已经在申请离婚了,打算重新开始。”
“那太好了!”导师兴奋地说,“要不要来我在巴黎的工作室?你师哥师姐全都在那,如今这个工作室如今也算小有成就,只要你加入,我们一定会把你捧成设计界最璀璨的那颗星!”
“我……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导师佯装生气,“你的水平我最清楚。当年要不是你突然放弃……”
乔岁暖深吸一口气:“好,我去。等离完婚我就出发。”
话音刚落,晏沉推门而入,眼神阴沉地盯着乔岁暖。
“你要去哪里?”
乔岁暖迅速挂断电话,强装镇定:“你听错了。”
晏沉眯了眯眼,终究没再追问。
他淡淡道:“这几天你和青瑶因为设计稿的事闹得不愉快,明天我带你们去游乐园散散心。”
乔岁暖下意识就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以前她求着他去游乐园,他总说幼稚。
现在她要是拒绝得太明显,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
“好。”她轻声应下。
游乐园里人声鼎沸。
晏沉全程护着沈青瑶,坐过山车时替她系安全带,玩旋转木马时扶她上马,买冰淇淋时亲手喂到她嘴边。
乔岁暖跟在后面,像个多余的影子。
直到晏沉接到公司电话暂时走到一旁接电话,沈青瑶突然拽住乔岁暖的手:“岁暖姐,我们去玩跳楼机吧!”
乔岁暖下意识想抽回手:“我不去。”
“阿沉说了要我们好好相处的,”沈青瑶凑近她耳边,“难道你还在为上次设计稿的事情生气啊,你也太小气了吧。”
周围游客投来好奇的目光。
乔岁暖抿了抿唇,不想在公共场合起争执,只好跟着上了设备。
“咔嗒——”
安全压杠落下时,沈青瑶突然凑过来:“你知道吗?阿沉说等离婚手续办完,就带我去马尔代夫……”
话音未落,设备突然剧烈晃动!
“啊——!”
安全带断裂的瞬间,乔岁暖感到一阵失重——
她和沈青瑶同时从十几米高空坠落!
风声在耳边呼啸,乔岁暖绝望地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对上的是晏沉慌乱的眼神。
他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呼吸急促得不像话。
“你……”
乔岁暖刚开口,晏沉就像被烫到般猛地松开手。
“救错人了。”他生硬地解释,转身冲向摔在地上的沈青瑶,“青瑶!”
……
医院走廊上,医生急匆匆跑来:“病人大出血,需要紧急输血!血型是 RH 阴性,血库库存不足!”
晏沉的目光立刻锁住乔岁暖。
“你也是 RH 阴性。”这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乔岁暖靠在墙上,膝盖的伤口还在渗血。她看着晏沉,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图。
“献血,”晏沉走近一步,声音压得很低,“我就同意撤销离婚申请。”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熟悉的冷香。
曾几何时,这样的亲近会让她心跳加速。
现在,她只觉得心冷。
护士拿来输血同意书时,乔岁暖没有犹豫地签了字。
她知道,如果拒绝,晏沉一定会起疑。
她不能冒险,更不能让他发现去巴黎的计划。
针头刺入血管时,乔岁暖偏过头,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入血袋。
一袋,两袋……
“不能再抽了!”护士突然惊呼,“她已经到极限了!”
乔岁暖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恍惚间,她看到晏沉皱眉站在床边,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医院的白墙刺得人眼睛发疼。
乔岁暖输完血后,医生强制要求她住院观察。而晏沉,从始至终没有来看过她一眼。
手机不断震动,是沈青瑶发来的照片——
晏沉喂她喝粥的照片。
晏沉守在病床边的照片。
晏沉睡着时,她偷亲他脸颊的照片。
乔岁暖一张一张删除,内心再无波澜。
原来心死到极致,是连痛觉都会消失的。
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天,乔岁暖早早起床。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她将最后一件衣服收进行李箱。
巴黎的机票安静地躺在包里,下午三点的航班。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晏沉站在门口,西装笔挺,像是刚从某个重要会议回来。
“青瑶脱离危险了。”他开门见山,“我说到做到,陪你去撤销申请。”
乔岁暖静静地看着他。
“不过,”晏沉补充道,“下次你再犯错,我依然会提离婚。”
乔岁暖突然想笑。
再也没有下次了。
她要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一路上,两人始终无话。
直到车子在民政局门前停下时,乔岁暖握紧了包带。
“到了。”晏沉解开安全带,“早点办完,我还要去医院看青瑶。”
乔岁暖看着民政局熟悉的玻璃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她需要想办法支开晏沉,绝不能让他跟着进去。
“我……”
刚开口,晏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青瑶?”他皱眉接起,“怎么了?别哭,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晏沉转头看向乔岁暖:“青瑶情绪不稳定,我得先过去。你自己进去撤销申请,办完给我发消息。”
乔岁暖垂下眼睫,藏起眼底的如释重负:“好。”
她看着晏沉的车绝尘而去,转身走进民政局。
熟悉的办事员笑着打招呼:“乔小姐,又来撤销申请啊?”
“不,”乔岁暖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材料,“我今天来领离婚证。”
回到家,乔岁暖把属于晏沉的那本离婚证放在茶几上,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关门声很轻,却像一把刀,彻底斩断了七年的痴心妄想。
去机场的路上,阳光很好。
乔岁暖摇下车窗,她缓缓闭眼,感受着空气里满是自由的味道。
再见了,晏沉。
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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