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府的大门“咚咚”地响了起来。
吴春花来好几趟了。
每次说:“夫人生病不见客”,将她挡在门外。
半个月过去了。
她实在按捺不住,又厚着脸皮来了。
夫妇俩每天上山砍柴,砍不够两担,洛老头立马黑脸。
崔婆子更可恶,给他们吃糠混粗粮。
说,“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饭”。
这不是欺负人嘛!
吴春花受够了!琢磨着,找李翠儿帮忙,在镇上找份活儿。
门房探出头来,见是吴春花。
一边关门一边说:“夫人病了,不便见客。”
吴春花哪肯认栽?
伸手一挡,急道:“兄弟,我就想见见她,就一会儿的功夫。”
门房不理她,用力一推,把门“砰”地关上了。
吴春花直犯嘀咕:“到底什么病啊,都半个月了。”
正琢磨着,一转身,看见黄财主回府。
吴春花眼睛一亮,迎上去,讨好地叫了一声:“表姐夫!”
黄财主瞅了瞅她,认出这是李翠儿的表妹。
眼珠子一转,慢悠悠地问:“什么事啊?”
吴春花赔着笑脸,说:“我找翠儿表姐好几回了,说她生病了。
姐夫,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她呀?”
黄财主眯起眼睛,暗自盘算:“她还不知道那贱人跑了呢……”
想到洛桃那张小脸,他心痒难耐。
“李翠儿指望不上了,这吴春花刚好用得上。”
他斜着眼,笑说:“随我进来吧!”
吴春花一听,乐得屁颠屁颠跟着进去。
路过门房时,抬高下巴,白了人家一眼。
进了李翠儿的院子,黄财主给身边的小厮递了个眼色。
小厮心领神会,守在院子门口。
吴春花跟着进来,屋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问道:“这翠儿表姐去哪儿了?”
黄财主慢悠悠地说:“那贱人跑了。”
吴春花眼睛瞪圆,一时有点懵。
心里暗叹倒霉,“怎么迟不走早不走,非要这个时候跑了。”
至于,李翠儿干嘛跑,跑哪去了,全然与她无关。
她心想:“求表姐夫帮忙,不知会不会答应。”
她眼珠子转了转,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可怜巴巴地说:“哎呀,表姐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还想让她帮忙找份活儿干呢。
这可怎么办啊……”
她生怕擦掉那痛出来的眼泪,只用手挡着嘴巴。
黄财主挑了挑眉毛,说:“那不还有我嘛。”
吴春花一听,乐开了花,赶紧问:“姐夫愿意帮忙?”
黄财主掏出二十两银子,随手搁桌上。
淡淡地道:“办一件事,找活儿的事没问题,二十两银子也是你的。”
吴春花眼睛都直了,盯着那银子。
声音都发颤:“真,真的?”
黄财主轻轻点了点头。
吴春花眼睛盯着那银子,问:“姐夫,要办什么事?”
黄财主阴沉着脸,说:“把桃丫头带进黄府。”
吴春花一听,心里凉了半截。
她皱着眉头说:“那丫头不出村,确实有点难。”
又不甘心地补充道:“不过,我就不信她总不出村。”
黄财主冷着脸说:“我没耐心等!”
吴春花盯着那银子,说:“我这就回去再想想办法。”
黄财主拿着五两银子,慢慢走到吴春花面前。
看着那银子,吴春花两眼放光。
黄财主挑起她的下巴。
凑近她斜笑道:“表妹想要这银子?”
吴春花羞红了脸,轻“嗯”一声。
黄财主眯起眼睛,肥手握着她的腰往前一带。
吴春花并没反抗,手轻抵黄财主胸前。
娇声叫:“姐夫。”
黄财主见此,手更加放肆地游离。
吴春花心想:“被姐夫看上,不愁没银子花。”
她羞答答地,任由黄财主胡来。
已然,想不起洛二贵来。
直到不着片缕,黄财主在她身上任意揉捏……
一个时辰后。
吴春花怀揣五两银子,欢地喜地离开。
想起那温柔的抚摸,春心荡漾……
洛家村,吉郎中家,大门被拍得“砰砰”作响。
声音又急又乱,似是好几只手在敲打。
吉宇打开门,只见一群孩子挤在门口,嘴里含着糖。
皱起眉头,问道:“什么事?”
其中一个孩子举着信,说:“宇哥哥,这是给大贵叔的。
她家里没人,便送这来了。”
吉宇眉头一挑,追问:“谁给的?”
孩子们纷纷摇头,齐声说道:“不认识。”
吉宇也不多问,既然让孩子转交信件,是不想暴露身份。
他接过信,递给洛瑶。
洛瑶刚要拆开,想起自己要装不识字。
便又递回去,“宇师兄,我爹爹不识字,你给我念念吧。”
自从拜师之后,师父说,吉宇是她的师兄。
吉宇一目十行,眉头越皱越紧,耳根微微发红。
洛瑶见状,急切地问道:“怎么了?”
吉宇却不回答,把信递给吉郎中。
吉郎中看完后,同样眉头紧锁,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洛瑶急得直跺脚,大声问道:“师父,怎么了?”
吉郎中说:“李翠花给你们的信,她从黄府逃了出来。”
洛瑶松了口气,嘟着嘴说:“以为作甚。”
吉郎中声音低沉地说:“黄财主,残暴至极,曾害死府上的丫鬟。
李翠儿说,黄财主盯上了桃丫头了。
之前,她出钱买桃丫头进府,是被黄财主所逼。
她心里不安,送信提醒,希望你们能原谅她。”
洛瑶小脸一冷,眼里闪过寒光。
咬牙切齿地说:“敢打姐姐的主意,我弄死他。”
吉郎中道:“信收好,信中有写被害女子的出身和埋尸之处。
不定将来能派上用场。”
洛瑶沉默片刻,咬牙说道:“师父,我得先下手为强,送他进牢里!”
吉宇急道:“你别轻举妄动!
凭这些证据,不足以让他被关起来!”
吉郎中也点头说道:“对!当务之急是保护好桃丫头,再从长计议!”
洛瑶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愤怒。
夜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洛瑶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她展开信,才知道吉宇看信时,为何面红耳赤。
李翠花在信中详细描述了黄财主的丑恶行径——那男人在房事上不行。
心理极度扭曲,不仅对她百般折磨。
还把丫鬟折磨死了。
洛瑶越看越恶心。
心想:不能让姐姐单独一人,这是唯一的防御办法。
她必须尽快了解黄财主的关系网。
把罪证交给他的敌人手中,借力打力。
得赶紧弄到钱!
她在心里反复思量,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