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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夫移情郡主,我做权臣外室温九明岳 全集

芒果吃土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还画呢,你男人又给郡主暖床去了。”温九抬头看了眼一脸嫌弃的婆母,“您过来了。”江氏啧啧两声,“一个乡下女人装什么大家闺秀的款儿,还学人家作画。你要是长点脑子就把男人按在床上榨干了,省的便宜外面的狐狸精。”温九笑着提醒道,“那位身份尊贵。”江氏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捂嘴又朝着左右看看,“又说秃噜嘴了,红玉那丫头不在,谢天谢地。”温九不再言语,继续低头作画。江氏一把将桌上的画抢过来撕掉,“整天画假人有什么用,明岳又不是死了,你有这精力去讨好一下真人。”温九失笑,真人啊,真人怕是讨好不了了。她那好夫君如今眼里装的不是她。江氏又气呼呼坐下,“我看的出来,那狗崽子心里还有你。自打你回了陆府,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他再忙都会来你院里转两圈。男人哪个...

主角:温九明岳   更新:2025-06-04 23: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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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九明岳的其他类型小说《渣夫移情郡主,我做权臣外室温九明岳 全集》,由网络作家“芒果吃土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画呢,你男人又给郡主暖床去了。”温九抬头看了眼一脸嫌弃的婆母,“您过来了。”江氏啧啧两声,“一个乡下女人装什么大家闺秀的款儿,还学人家作画。你要是长点脑子就把男人按在床上榨干了,省的便宜外面的狐狸精。”温九笑着提醒道,“那位身份尊贵。”江氏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捂嘴又朝着左右看看,“又说秃噜嘴了,红玉那丫头不在,谢天谢地。”温九不再言语,继续低头作画。江氏一把将桌上的画抢过来撕掉,“整天画假人有什么用,明岳又不是死了,你有这精力去讨好一下真人。”温九失笑,真人啊,真人怕是讨好不了了。她那好夫君如今眼里装的不是她。江氏又气呼呼坐下,“我看的出来,那狗崽子心里还有你。自打你回了陆府,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他再忙都会来你院里转两圈。男人哪个...

《渣夫移情郡主,我做权臣外室温九明岳 全集》精彩片段


“还画呢,你男人又给郡主暖床去了。”

温九抬头看了眼一脸嫌弃的婆母,“您过来了。”

江氏啧啧两声,“一个乡下女人装什么大家闺秀的款儿,还学人家作画。你要是长点脑子就把男人按在床上榨干了,省的便宜外面的狐狸精。”

温九笑着提醒道,“那位身份尊贵。”

江氏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捂嘴又朝着左右看看,“又说秃噜嘴了,红玉那丫头不在,谢天谢地。”

温九不再言语,继续低头作画。

江氏一把将桌上的画抢过来撕掉,“整天画假人有什么用,明岳又不是死了,你有这精力去讨好一下真人。”

温九失笑,真人啊,真人怕是讨好不了了。

她那好夫君如今眼里装的不是她。

江氏又气呼呼坐下,“我看的出来,那狗崽子心里还有你。自打你回了陆府,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他再忙都会来你院里转两圈。

男人哪个不拈花惹草,他这会对郡主正上头呢,你若与他赌这个气,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要我看你得抓紧时间跟明岳再生个孩子,这将军夫人的地位才保得住。

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没丰宁郡主的好家世就得学会讨好男人,这是你的命。真出了这将军府你日子过得还不如现在舒坦。”

“我晓得。”

“得了吧,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生明岳的气,你跟他离了心。别怪我这个当婆母的没劝你,女人和离了日子更难,一家不如一家,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别赌气,赌男人的良心你赌不赢。

你啊,讨好明岳才是正桩儿。”

温九:“好,我知道了。”

“你知道才怪,这大晚上的夫君都不着家,定是又去康乐长公主府找郡主了。”

温九:“他会回来。

温九笑笑,“留饭也是丫鬟婆子们操劳,我不过动动嘴。”

确实只是动动嘴,难不成脏了的男人还值得她动手吗?

不值得了!

刘婆子送来了补汤,她笑呵呵的道,“老夫人专门派老奴熬的,将军趁热喝。”

陆明岳接过汤碗问道,“这是什么汤?”

温九直言不讳,“补汤,怕你立不起来。”

陆明岳手一抖汤撒了少许在地上,他觉得温九的话意有所指,又许是自己做贼心虚,他尴尬道:“九儿,我是顾及你的身子。”

温九暗笑,都这会了还这么要面子,说什么顾及自己身子,分明是怕别人说他不行。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刘婆子:“昨个老夫人派人请了郎中过来,说夫人身子早就大好了,康健的很。这不老夫人说府里只有路哥儿一个太冷清,盼着夫人再为将军府添丁呢。”

温九笑,“婆母说的对,多子多福,就喝了吧。”

陆明岳本就心中有愧,看到温九的眼神仰头就将汤喝了下去,从屋外推门进来的红玉没来及阻止。

温九看到红玉笑了笑,“红玉姑娘可有事?”

按说红玉只是个丫鬟,温九这位二品将军夫人没必要对她如此客气,可谁让红玉是丰宁郡主送给她的人呢。

那日赛马场初遇,丰宁郡主有意送,温九不介意收,红玉很顺利成了丰宁郡主监督陆明岳与温九房中事的眼线。

说起来温九还得感谢红玉,好几次她懒得应付陆明岳想直接摊牌的时候都是她跳出来阻止陆明岳。陆明岳虽一直说她身子不好尽量不碰她却有几次情难自控。

男人嘛,不太憋的住。

他想碰她,却不敢碰她。

只能说丰宁郡主在陆明岳心里的分量更重些,能让陆明岳不碰她这个发妻为其守身。

陆明岳一看红玉眼中瞬间涌起不悦,他堂堂大将军整日被一个丫鬟管着房事,搁谁身上谁也不痛快,“没事的话出去,这里不用你伺候。”

红玉没有半点胆怯,“郡主派人传信,说今日将军辛苦,让将军早些歇息。”

陆明岳脸腾的一下红了,辛苦?

温九也想笑,怕是床上辛苦吧。

“你不是说与同僚喝酒,莫非遇见了丰宁郡主?”

“都是军中故友,郡主与大家都相熟,就一起喝了几杯。”

好一个军中故友,陆明岳和丰宁郡主在军中情深缱绻合作无间共同退敌的事早就传遍了大周,大周百姓皆称这二位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当年温九被这消息刺痛一夜未眠,他二人是天造地设,那她算什么?

百姓们不知这位从底层拼杀出来的少年将军还有一位糟糠妻,他自己不知吗?他是存了何种想法才会让这种流言传出?也就是那一刻,温九彻底对他死了心。

温九原想着缘灭归尘此生不复相见,结果陆明岳战胜归朝四处张榜寻找发妻,她被恶心透了。

一边向世人彰显他的痴情一边与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卿卿我我,真真是无耻。

他既无耻她便陪他玩玩!

然后她选了一个万众瞩目的时机上演了一出千里寻夫,如今想起陆明岳惊喜与惊吓交加的表情她还想笑。

既要又要,那她便趟一趟这浑水。

往事越回味越有趣,温九唇边漾起笑容,陆明岳:“怎么了,有何开心事?”

“我在想待我诞下二胎定要请你军中好友来吃酒,郡主也要请。”

陆明岳脸色僵了一瞬又笑道,“那是自然。”

温九对红玉道,“我与将军要睡了,红玉姑娘若无其他事便退下吧。”

红玉当然不依,她是郡主的贴身婢女,怎会把一介村妇的话当回事,“夫人,将军明日还有要事,今日确实该好好休息。”

“你比我还了解将军的行程安排,你是将军侍妾吗?”

红玉吓得脸色刷白赶紧否认,“我不是。”

“你既是郡主赏赐给我的婢女,该自称奴婢。看来郡主待人宽厚未教你规矩,暖秋,掌嘴。”

这是温九自回府后第一次发脾气,陆明岳总觉得温九是猜到了什么,可他又心存侥幸,期待是他多心。

暖秋得了令一把揪住红玉的衣领对着脸左右开弓。红玉当然不会乖乖挨揍,奈何她使劲扑腾也比不过暖秋的力气大,几个巴掌下去红玉的脸就肿了起来。

红玉连喊:“将军救我,我是郡主的人。”

陆明岳顾及丰宁郡主的面子,“九儿,差不多算了,毕竟是郡主的人。”

“陆明岳,郡主既将她给了我,就是我的人。要打要罚全凭我心意。”

温九眼神有些冷,陆明岳吓得没敢说话,只一脸无奈的看着红玉被扇巴掌。

红玉哭喊道,“我的身契在公主府,你无权处置我。”

“暖秋住手。”

红玉的脸上都是血,已经看不出了原本的相貌,温九眉微蹙,“这么多年了,力气还是这么大。”

暖秋乐呵呵,“我天生神力,姐姐知道的。”

暖秋是温九捡来的流浪姑娘,这几年一直与她在一处,是她的可信之人。

温九:“既是郡主的人,就派人送回郡主府吧。这等不知分寸不懂尊卑之人我将军府留不得。”

红玉恨得咬牙切齿,她一介村妇也敢说尊卑。若非她是将军的发妻她如今怕是还在村里喂猪呢。不对,是在绣庄当绣娘,听说这女人靠做绣活养活了将军的儿子,老天不开眼,怎么没饿死他们。

门外忽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是陆明岳的小厮顺子,“将军,”

顺子看了眼温九欲言又止,陆明岳瞬间懂了,他赶紧道:“可是军中有事?”

顺子点头,“是,是有点事。”

温九:“既有点事那就不是大事,你安排副将处理了便是。明岳,你我重逢一月有余,今夜,我想再为你生个孩子。”


陆明岳有些动容亦有些为难,他已经冷落了九儿这么久,难道要一直不与她同房吗?

九儿会起疑心吧!

他甚至觉得温九已经起疑了,否则她为何坚持与自己行房事。

门外又一人走了进来,是丰宁郡主身边的掌事大宫女,这宫女是有品阶在身的,她满脸焦急,“将军,郡主那边有要事,非常急。

宋瑶华早就感受到了陆明岳热情微散,她不想再惹恼他,她边回吻陆明岳边道,“不允,你是我一个人的岳郎。”

陆明岳血气上头,直接将宋瑶华压在身下,屋子内很快响起了暧昧的声响。

宫女们一个个面红耳赤,这二人晚间才刚来过,如今又......她们亦担心长公主知晓此事会责罚她们,只有碧珠波澜不惊的安排婆子守着院子。

另一个大宫女灵月有些担心的道,“郡主娇贵,晚间第一次破身,还接连做了两次,如今又开始了,身子能受住吗?”

碧珠:“郡主自有分寸,无需你我多嘴。”

许久后,宋瑶华躺在陆明岳怀里,手指在他胸膛前画圈圈,“你猜我写的是什么字?”

陆明岳一脸魇足,“百年好合,陆明岳与宋瑶华百年好合。”

宋瑶华咯咯笑道,“你怎么猜的这么准。”

陆明岳:“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你亦是最了解我的人。”

“心有灵犀?”

“嗯。”

宋瑶华叹气的转过身,“可是我们之间有第三个人。”

“她是我妻,你是我挚爱之人。瑶华,我爱你至深,却也不能辜负她。”

宋瑶华忽然冷下声音,“我堂堂丰宁郡主,绝不与她人共事一夫。我爱你,但这件事情我不会退让。我不能接受我夫君与别的女人同房,你也仔细想想吧,要她还是要我。”

陆明岳叹气,“我以为你懂我,可你如今这样逼我。”

“我逼你?或许吧,我也在逼我自己。一想到你要和别人女人做这么亲密的事我便心如刀绞。”

“我与她本就是夫妻,她是我第一个女人。”

宋瑶华坐起身,定定的看向陆明岳,“以前我没办法,可是以后不允,你已经有了我,就不能再碰别的女人。陆明岳,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若真发起疯,后果你未必承受得起。”

陆明岳似生气似伤痛似无奈,“威胁我?”

“行吗?”

陆明岳起身穿衣服,“不行。休妻不可能。

其实真不是,路哥儿是她当年在路边捡到的,她不想动脑子想名字,就叫路哥儿。若是在池塘边捡到的说不准会叫池哥儿。

不过陆明岳并不知情,他以为路哥儿是他亲儿子。

当年他突然遣散山寨众人要去参军,她曾挽留却没有留住。她想自己一个人留不住若是再加个孩子呢?她骗他说自己有了身孕,还是没留住。

乱世之中,山寨亦十分贫苦,无甚积蓄。

他给她找了个绣娘的活就急吼吼地走了,他没想过她的绣活能干多久,能不能养活她和孩子,她若真有了孩子一个女人该如何将孩子养大。

这些他都没想过,不负责任的男人啊!

装什么深情!

她早知他是什么德行,可终究有些割舍不下。无妨,亲眼见到他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定会彻底死心。

按照她谎报怀孕的日子,路哥这年纪确实对的上。她既回了将军府,就顺手为路哥儿谋个好身份,也算是母子一场她送他的机缘。

至于以后,没有以后,她未来的路不知道往哪走,怎么走。

路哥儿跟着她不合适,没前途。

暖秋不一样,暖秋缺心眼,本来也没前途,跟着自己也不算耽误。

陆明岳道:“朝字可好?未来的日子,你与我朝朝暮暮。”

温九:“......好。”

确定不是朝秦暮楚吗?这负心的男人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四个字。朝就朝吧,人家喜当爹,总不能连个命名权都没有。

陆朝见陆明岳和温九过来径直扑到了陆明岳的怀里,“阿爹,路儿好想你。”

陆明岳对陆朝很是疼爱,因为这孩子打第一次见他就跟他亲,比跟九儿还亲,他觉得这就是血脉天性。

呵呵!

温九道:“你这小没良心的,光看你阿爹没看见阿娘吗?”

陆朝:“路哥儿每天都能见到阿娘,很少时间能见到阿爹。所以路哥儿想多让阿爹抱抱。”

陆明岳闻言一把举起陆朝,将他放在肩膀上,“好小子,以后阿爹多陪你。”

“太好了,以后阿爹多陪路儿。还是阿爹好,阿娘都抱不动路儿。”

温九:“......都学会告状了,以后可不得了。”

她确实很少抱他,问就是没心情,她没什么爱心,也不喜欢孩子,救路哥儿只是不小心捡到他,送又没送出去。

所以这些年路哥儿暖秋陪的多,暖秋抱的多,她就是个甩手干娘。

不过路哥儿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未回陆家前他一直同自己很亲,气的暖秋骂他没良心。如今风水轮流转,她也觉得路哥儿没良心。

一个没见过几面的爹有什么好想的?又不是亲爹。

搞不懂,或许男孩天生喜欢跟父亲待在一起吧。

挺好的。

他俩越亲,她越放心。

陆明岳这个人她了解,很重视血脉,骨子里还有些大男子,就算娶了郡主也不会太苛待路哥儿。

况且路哥儿本就是弃婴,这年头能够衣食无忧的长大已是幸事,要求那么高做什么。

温九对自己要求也不高,她做不来二十四孝的好养母,路哥儿的命她救了,路哥儿的运她只送到这里。

“路哥儿,阿爹给你取了个大名,你听听喜不喜欢。”

“是什么名字?”

“陆朝,好听吗?”

“好好听,是朝朝暮暮的朝吗?”

“没错。”

“以后阿爹要每天陪着朝儿吗?”

陆明岳哈哈大笑,“不愧我儿,哈哈哈。”

温九也不禁暗道一句,不愧是亲养子,真默契啊。

午间,一家三口去陪江氏用了饭。

江氏笑道,“这才像话,没事多陪陪你媳妇儿和路哥儿,别整天在外面瞎忙。”

陆明岳:“阿娘说的是,最近公务有些忙,我以后多陪九儿和路哥儿。”

江氏看温九坐下吃饭不禁皱眉,”十天半个月也不来我屋里,好不容易过来一次就知道自己吃,大户人家的媳妇不都站着给婆母夹菜,伺候婆母用饭吗?”

未等温九说话,陆明岳已经开口,“这么多丫鬟婆子不够你用吗?

九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将军夫人,不是你的使唤丫头。你若是在将军府待不惯回你的牛家庄去。”

嗯,很是不留情面。

陆明岳对她素来维护,不分对错不问是非的维护,即便对着他亲娘他依旧偏袒她。可惜这份偏袒不是专属于她一人的,若是对上丰宁郡主,他会偏袒谁呢?

温九有点好奇。

江氏被训的瞬间哑火,小声嘀咕道,“说的跟你多疼媳妇儿似的,”

后面的话没说就被陆明岳以眼神凌厉禁止,“阿娘,真要回牛家庄跟姓张的过吗?”

江氏在陆明岳小时候同他阿爹和离,改嫁去了牛家庄张大虎家。

陆明岳对江氏一直心怀怨怼,如今他做了将军,或许是看过了生死,便把江氏接到京城享清福。至于张大虎早就被他吓破了胆子,痛痛快快的跟江氏和离,一点事没敢找。

江氏赶紧闭嘴,“不说了,吃饭吃饭。”

江氏虽没再说话,温九却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想说的是丰宁郡主。应该是陆明岳警告过她,她既忍不住告诉温九,又不敢让陆明岳知道。

其实不用她告诉,陆明岳和宋瑶华的事满京城皆知,她又岂会不知。

她刚回府时陆明岳还同她解释过,说外界只是传言,他与丰宁郡主只是战友关系。可她又不傻,自己夫君心里揣着别的女人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在意罢了。


午饭过后,温九和陆明岳带着陆朝去了街上。

行至翠玉轩,陆明岳兴冲冲的拉着温九和陆朝往里走,“九儿,我给你定了一个手镯,据说是天盛王朝贵族的珍藏,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提前同掌柜的定下。”

天盛王朝,这片土地上曾经的天子国。

彼时各国都要向天盛王朝纳贡称臣,可惜七年前的一场动乱让这个传承了一千多年的王朝快速瓦解,分崩离析。当时各国发生了很多事,死了很多人。

天盛王朝亦成了很多人不愿提及的禁区,直到这几年才有所松动。天盛王朝工艺顶尖,贵族收藏的物件放到大端可算是首饰中的珍品了。

温九没有太大波澜,“那便去看看。”

掌柜的见陆明岳过来赶紧迎上来,“陆将军来了,凝翠灵犀镯运过来了,您来的正好。”

陆明岳笑道,“快拿过来,给我夫人看看。”

“好嘞,陆夫人稍等。”

温九与陆明岳一边等一边带着陆朝看其他物件,两人还给陆朝挑了一块玉佩,陆明岳给自己选了一方端砚,打眼望过去,一家三口很是和乐。

这份和乐刺痛了丰宁郡主宋瑶华的眼,她一进门就看到陆明岳笑意缱绻的看着温九,她的眼泪压抑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快速拿出手帕擦眼泪,缓了许久才走到三人身边,“陆将军。”

铺子里人很多,陆明岳确实没看见丰宁郡主,他见她过来面色有瞬间的不自在后赶紧打招呼,“丰宁郡主。”

宋瑶华:“这位就是陆夫人吧,那日赛马场见过一次。”

温九淡淡点头,“丰宁郡主,久仰。”

灵月提醒道,“陆夫人,见到郡主要行礼。”

温九疑惑的看向陆明岳,“明岳,你为何不向郡主行礼。”

未等陆明岳说话,灵月赶紧道:“威武将军是正二品,与郡主同品阶,不必行礼。”

“这样啊,那我也不必行礼。”

灵月目带惊讶和不屑,碧珠更是目光直接盯着温九,那样子恨不得马上揪出温九的错来。

“明岳张榜寻我前便请旨陛下为我加封诰命,我是二品诰命夫人,与郡主也是同品阶。”

灵月:“......”

哑火了。

居然忘了诰命之事。

当初陆明岳为温九请封时大家都道他情深意重,亦有很多人觉得这是对亡妻的怀念。

这个世道一个女子很难独自存活,更何况她还身怀有孕,万万没想到,这个女儿活得很好,还带回了一个陆家嫡长子。

宋瑶华开口道:“什么行礼不行礼的,我与明岳是至交好友,陆夫人莫要与我生分。”

温九:“并不熟。”

众人:“......”

这将军夫人真不会说话。

铺子里很多人一边假装挑选首饰一边竖着耳朵听将军夫人与丰宁郡主的交锋。

他们早就盼着这二位对上了,结果将军夫人自回府后一直深居简出,今个......可真好。

吵起来最好。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温九继续道:“日后丰宁郡主可多来将军府走动,慢慢就熟了。我刚来京中人生地不熟,以后还请郡主多多照应。”

众人:?

就这!

没吵起来。

这将军夫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不知情?

听说这将军夫人是乡下来的,看这气度不像啊,莫非将军府这么养人,不过一个多月就把人养的如此贵气?

怎么将军夫人见了郡主都没有丝毫胆怯,还能侃侃而谈,甚至搬出诰命夫人一说拒绝向郡主行礼。

再看相貌,嗯,将军夫人不及丰宁郡主的花容月貌。

细看将军夫人的五官也不差,眉眼生的甚美,就是她皮肤有些黑,上面还一些斑点和疙瘩,眼角更是有了少许细纹,终究能看出些岁月与苦难的痕迹。

这皮肤和用上好香膏娇养的郡主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郡主打仗虽也餐风露宿,但是人家用的香膏好,又回京城养了许久,皮肤不见半点风霜,白皙水嫩,一看便知出身富贵人家。

宋瑶华强颜欢笑,“是该多多照应,陆夫人可多参加京中宴会,与各家常走动,不必总待在将军府里。”

她这话既提醒陆明岳他夫人不敢参加各家宴会上不得台面,又在说话间留足了情面,没有刻意挖苦温九。

至于为什么留情面,一是不想让陆明岳觉得她刻薄,二是她并不想针对温九,平心而论,此事错不在温九。

“好啊,那以后郡主参加宴会记得多要张帖子分我。”

宋瑶华苦笑,“你是将军夫人,各家有宴会都会邀请你的。”

温九诧异的看向陆明岳:“有吗?”

陆明岳赶紧道,“有帖子,我怕你刚来京城不适应便没惊动你。”

宋瑶华听陆明岳如此说也很诧异,她以为温九不敢出席宴会,却没想到是陆明岳不愿让她出席宴会。

他怕温九给将军府丢脸,还是怕温九知道他俩的暧昧关系?

他俩的关系如今京城官宦之家皆知,若是温九参加宴会,定会听到一些言语。所以,应该是后者吧。

丰宁郡主又是一阵心痛,他爱自己,可他也在意发妻,否则他又怎么会刻意隐瞒。

他怕她知道。

她没来京城时自己和一众军中将领时常去将军府饮酒小聚,自温九来京城后,从未有过。

温九笑笑,“总要主动适应,以后各家办宴夫君记得通知我参加,要不人家还以为我这个将军夫人不合群不给面子。你说呢?”

“九儿说的极是。”

温九又道:“掌柜的,那凝翠灵犀镯拿过来了吗?”

其实掌柜的早就拿过来了,可是郡主在场他不敢往前凑。他们做生意的心思最是活泛,一个镯子两个女人,他可不敢叫将军为难。

此刻将军夫人点名了,掌柜的只好硬着头皮奉上,“拿过来了,您请看。”

温九看了眼镯子,转向陆明岳道:“明岳,给我带上。”

陆明岳看了一眼丰宁郡主,又拿起镯子小心的给温九戴上,那样子生怕弄伤了温九的皮肤,温九笑道,“戴个镯子也这么磨蹭,慢吞吞的。”

陆明岳顺口道:“你皮肤细,我怕伤了你。”


众人没忍住又看了眼温九有些黑的脸,将军莫不是眼瞎,管这叫皮肤细?

离得近的人却看清了,温九的手当真是白皙细腻,十指纤长,美极了,跟脸仿佛是两个世界。

这这这,要是脸上的皮肤也这么好估计也是个大美人。

温九道:“也是,伤了就没办法刺绣了,绣娘的手最是宝贝。”

众人:原来如此。

绣娘的手都是特意温养的,必须十分细腻才能做绣活,看来将军夫人绣工不错,要不然也不会轮到她去绣那些珍贵丝帛,而这双手一看就是绣丝帛的。

陆明岳涌上愧疚,“以前辛苦你了,以后再不必你辛苦做绣活。”

“怎么能说辛苦呢,能靠绣活养大朝儿已是幸事。以后我还要为你做衣服,做很好看很好看的衣服,好不好。”

“好。”

宋瑶华面色很难看,凝翠灵犀镯,陆明岳曾承诺要为她寻到,怎么转眼就送给了温九?

她有些失态的看向陆明岳,“明岳,这手镯,是凝翠灵犀镯。”

陆明岳有些不自在,亦有些愧疚的看了宋瑶华一眼,没说话。

宋瑶华:“你曾说要为我寻到此镯,作为,作为礼物。”

其实陆明岳原话说的是做聘礼,此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宋瑶华不能如实说。

温九看向陆明岳,眼神淡淡,不辨悲喜,“明岳,你要送郡主镯子?”

陆明岳心中忐忑,解释道:“当时我与郡主提到了凝翠灵犀镯,便顺口说送给郡主做礼物。”

“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要乱说,郡主待字闺中,你送郡主镯子恐有损郡主清誉。”

众人:“......”

武威将军和郡主不早就郎情妾意了,还清誉?

这将军夫人莫不是个傻的。

陆明岳没说话,温九微愠,“陆明岳,我说的对不对?”

陆明岳赶紧道:“对,九儿说的对。”

众人:?

陆将军夫人敢全名全姓的叫他,看来在家中地位并不低。那她对陆明岳和丰宁郡主的事到底知不知情呢?

旁边监察御史家的夫人苏锦辞打趣道,“没想到将军如此惧内,惧内好啊,男人就得爱重夫人。”

她就是看不惯陆明岳和宋瑶华合起伙来蒙骗欺负发妻,至于说怕不怕这两位,答案是不带怕的,她夫君是监察御史,她父亲是御史大夫。

从来只有百官怕他们家的份,哪有他们家怕百官的?

平日里没事还要挑个官员的毛病突突几句,若是有人敢得罪了自家,呵,不用嘴攮死对方算他们御史台的人没本事。

端帝是个明主,对于只突突百官对自己皇位毫无威胁的御史台很是看重维护,有想公报私仇收拾御史台官员的人都被端帝明里暗里的收拾了。

苏锦辞想到此处暗道了一句皇上圣明,若是没有圣明的君主她哪敢在这里得罪丰宁郡主和威武将军为一个村妇出头。

惧内吗?

温九笑笑,以往陆明岳算是惧内吧。

那日他要娶她做压寨夫人,她闭门一日拟写了一千条家规,陆明岳看的目瞪口呆只道了一句,“天杀的,你怎知我惧内。”

后来家规再没取出过,因为她的话就是家规。

她的规矩就是整个山寨的规矩。

她一句不喜邋遢,整个山寨马上安排卫生分区分小组排班巡逻,曾经,他是真惧内吧。

如今?

爱没了,惧内自然也没了。

那一句九儿说得对恐怕是习惯成自然,她在陆明岳面前也算是积威甚重,她料定他不敢当众下她面子。

他若真敢戳破何必藏藏掖掖这么久。

宋瑶华被这句九儿说得对深深刺痛,陆明岳他怎么敢当着她的面维护另一个女人,他置她的脸面于何处?

京中人皆知他俩的关系,他如此做,无异于当众打她的脸。

她是天之骄女,从来都是她想要什么便有人双手奉上,本属于她的镯子戴在另外一个女人手上她怎能甘心?

宋瑶华目光定定的看向陆明岳,伤痛藏于其中,愤怒也藏于其中,“明岳,这个凝翠灵犀镯你答应给我的。”

温九没看陆明岳,只静静听着,等着看笑话。

“我已将镯子送给了我夫人,待日后寻到合适的,再进献于长公主府”

我夫人三个字陆明岳咬的极重,他在提醒宋瑶华莫失了分寸。

至于进献与长公主府更是与宋瑶华划清界限,他一个男子送郡主镯子不合适,进献给长公主府也算说的过去。

当然长公主府的,便是宋瑶华的。

温九不禁暗笑陆明岳成长了,以前他喜欢直来直去,如今也学会了一句话拐好几个弯。

失望,尴尬,愤恨,懊恼,各种情绪交织在宋瑶华心头,她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可她在陆明岳面前早就习惯了迁就和退让,她甚至不敢过分使小性子。

当初他到处张榜寻妻,她虽不愿却也全力配合协助,帮他找发妻。

她啊,被这个男人吃的死死的。

可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她亦不甘心,一股气上头,她想会会这个将军夫人,她凭什么对自己爱重的男人指手画脚,她一个乡野村妇配吗?

“陆夫人,这个镯子本郡主很喜欢,不知陆夫人能否割爱?我也不会让陆夫人平白割爱,灵月,取五千两银票给陆夫人。”

五千两对于乡下人来说是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巨款。

温九笑了,慢悠悠的道:“既是我所爱,又怎会让?”

宋瑶华没想到这个温九敢直接挑衅她,“陆夫人,本郡主要的东西,皇舅舅亦会下旨赏赐。这个镯子,陆家怕是留不住。”

好吧,买不到就威胁。

果然是娇惯坏的郡主,不玩权术,直接明抢。

温九抬起带着镯子的手臂,意有所指的道,“郡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怎么会喜欢我用过的东西。可惜我的东西,就算是垃圾,也不喜他人染指。

镯子保不保得住郡主说的不算,能不能护住将军府我夫君说的算,要不要这个垃圾,我说的算。”

众人:这将军夫人怕是什么都知道了。

瞧瞧把郡主骂的,真难听。

错,是把将军骂的真难听。

垃圾,不会在说陆将军吧?


陆明岳脸色铁青,宋瑶华找温九说话他本不愿,不过他也有点好奇温九对上宋瑶华会是何种态度。

结果果然没叫他失望,她一如往昔般目空一切,而他成了垃圾。

说不清是喜是忧,喜的是她未变,还是那个他心里的九儿。忧的是她变变也成,否则待郡主进了府二人总是这么针锋相对日子可怎么过。

“陆夫人以为的垃圾未必是垃圾,有可能是稀世珍品。”

陆明岳有些感动的看向宋瑶华,他的瑶华啊,这种情况下还不忘维护他的体面。

温九唇角微勾,“喜欢垃圾,郡主可真是口味独特。”

碧珠怒道,“大胆,竟敢如此对郡主说话。”

温九:“我从乡野来,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迂回,若是开罪了郡主,我夫君托底。”

宋瑶华:好好好,这叫不会说话?

这叫气死她不偿命。

“是啊,陆夫人有将军疼爱,瑶华,羡慕的紧”,话说完宋瑶华又伤心又委屈的看了陆明岳一眼哭着跑远。

一个飒爽的女将军忽然做小女儿姿态,一个尊贵的郡主突然委屈哭泣,真真是惹人怜惜。

尤其是陆明岳,一对眼珠子似要跟着宋瑶华飞走。

温九笑着领过陆朝,“明岳,就要这些东西,结账吧。”

她也想走了,不想在铺子里被众人当猴看,没什么意思。

气走郡主她也没觉得得意,反而越发觉得没意思。郡主这战斗力实在太弱,一点都不嚣张跋扈,真真无趣的紧。

陆明岳魂不守舍的结了帐,又心不在焉的陪着温九和陆朝逛街。

温九看破不说破,很有耐心的陪陆朝选物件,陆朝人小鬼大,乖乖挑选东西,并不去打扰心神不宁的陆明岳。

他不主动问询陆明岳东西如何,也不找陆明岳抱,甚至不用陆明岳付钱。

真贴心。

过了许久,一个劲装汉子来到了三人身边,不远不近的跟着,好像有着急事禀告又不敢上前。陆明岳时不时与其交换眼神,温九当作没看见。

果然,陆明岳坚持不下去了,“九儿,我有公务要处理一下,这个是我的下属。”

“哦,跟了我们许久了,既有事怎么不早说。”

“我怕影响你和朝儿的兴致,难得带你们出来转转。”

温九:“无妨,今个转的很开心。”

确实挺开心,平静无波的生活有了宋瑶华的加入,挺好的。

陆明岳:“那我先去忙,你逛累了就去醉香楼等我,我会尽快回来接你和朝儿,我们在醉香楼用晚饭。”

“醉香楼?”

陆明岳懂了,“我让顺子带你去。”

她没去过醉香楼,今个是她第一次逛京城的街。

温九摇头,“顺子是你得力的小厮,让他跟着我大材小用了。

而且我这丫鬟婆子一堆,还能找不到醉香楼。你且安心去,我带着朝儿转会。”

“好。”

陆明岳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离开,他离开的步伐很急,每一步跨的都很大,每一步都将温九那颗已经破碎的心又踩踏一遍。

温九看向对面的一家绣坊,对着身后的丫鬟婆子道:“我去试几身衣服,你们先带朝儿去醉香楼。”

一个机灵的大丫鬟道,“还是我们陪着夫人吧。”

温九沉下脸,淡淡道,“你们跟着我不自在。”

那大丫鬟不再说话,将军夫人平日里话虽少,但说一不二,她在院子里存在感很低,也不怎么搭理丫鬟婆子。

不让跟就不跟吧,不多事了。

温九带着暖秋进了绣坊后直奔后院,小二跟在后面直喊,“干什么的啊?”

温九没理会,暖秋赶紧把小二拉到一边,“我们夫人尿急,别嚷嚷。”

那小二闻言赶紧闭嘴,官宦人家的夫人最要体面,尿急这事确实不太体面。

暖秋塞了一个银锭子给小二,又道:“下人们嘴不严,若是有人问起夫人你就说在楼上雅间试衣服呢。”

小二后知后觉,“那夫人现在去哪?”

“有后门吗?”

小二愣怔片刻后道,“有。”

这种绣坊一般都有后门,正门是给挑选布料和成衣的达官贵人走的,后门则是给做工的绣娘走的,所以温九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绣坊。

“带我们去。”

小二,“夫人不是要如厕吗?”

暖秋:“让你带你就带,问那么多做什么?”

小二为难,“不是小的怕,”

暖秋打断他,“我们就是走个后门,与你一个店小二有什么关系。记住我刚刚说的话,夫人在楼上雅间试衣服。”

小二:“......”

好吧,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反正出了事也跟他无关。

这夫人为什么要甩掉府里下人,这是打算做什么?

算了,贵人家的事不问不猜不打听。

温九和暖秋从后门快速出了绣坊,然后温九拔掉头上碍事的珠钗带着暖秋一路狂奔。

直到一个荒废的院子门前,温九看着有些高的围墙道:“搬块石头过来。”

暖秋四处看了看,院子旁边有一个长长的猪槽,鉴定完毕,可用。

沉重的猪槽在暖秋手里轻飘飘的,她将猪槽立起来靠在墙头,“姐姐踩着这个,我试了,很牢靠。”

然后温九挽起袖子开始爬墙头,她很灵活,爬的很快,还能坐墙头上拉暖秋一把,“上来。”

主仆二人轻松翻墙成功,暗处偷看的沈时安差点惊掉下巴,“暮统领,这将军夫人挺能爬。”

他其实组织了好几句得体的语言,但都不足以形容他对温九的印象。

谁家好好的将军夫人满大街狂奔还爬墙头,京中最顽劣的贵女都没这样的。

人家都是好几个丫鬟婆子扶着翻,生怕磕着碰着,没有踩着大猪槽子就上的。

那槽子上还沾了好多黏糊糊黑了吧唧的猪食,简直令人作呕。

也有如丰宁郡主那样的贵女,会轻功,轻飘飘一个纵身一个起落就搞定,别提多轻灵优雅。

这个将军夫人......难怪陆明岳不喜,实是没法跟宋瑶华比。

当然,宋瑶华也就那样,跟陆明岳恰好相配。

暮柒未说话,只轻微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温九和暖秋快速上了二楼,恩,这小破院还有二楼,虽然屋子里都是灰土,但可以看出前主人是个富裕人家。

京中这种无人住的房子很多,这个地段的房子大多是前主人为了做生意在京中置业,又因生意原因迁离京城打算将宅子出手。

透过二楼的窗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巷子里的情形。

这巷子算是个胡同死角,除了入口处另外两个方向都是高高的围墙,巷子入口有护卫把守。巷子最里面,赫然是丰宁郡主的马车。

二人刚刚站定,一道身影踏风而来,那速度恨不得飞起,仅比温九和暖秋飞奔的速度慢一点,有限。

温九不禁感叹,“还是不够爱,都没咱俩吃瓜的跑的欢。”

暖秋:“狗男女谈什么爱情。”

温九:“......”

其实狗男女也谈情爱 ,只是要看这情爱能持续多久。不过这个道理她不想给暖秋讲,单纯是懒得说话。

她最近比以前好多了,最近都能与人争风吃醋,与暖秋爬墙吃瓜了。

看来懒这个病,也不是没药可医的。

陆明岳快速掀开车帘跳了进去,又是心疼又是愧疚的唤道:“瑶华。”

宋瑶华:“你走,你走,你去爱你夫人,再也不要理我。”

陆明岳见宋瑶华哭的双目通红,快速将其揽到怀里,“瑶华,我怎么舍得不理你,我怎能忍住不爱你。你知道我为难,她是我妻子,你是我爱人,你要我如何做。”

“不如何,以后你只专心爱你妻子,我再不想做那个碍人眼惹人厌之人。”

“谁说你碍眼了?我的瑶华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她美丽大方,热情聪慧,一身高强武艺,胸藏诗书韬略,她与我在战火纷飞中相识,就那么落地生根,长进了我心里。”

宋瑶华:“我宁愿从未与你相识,若未相识,便不会如此痛苦。”

陆明岳:“怪我,怪我情难自禁,怪我对你情根深种。你知道吗,我有时甚至想若是没有九儿,就你与我,我们两个人日子该是何等快活。

当初我张榜寻找九儿,我想找到她,又怕找到她,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瑶华,我不舍得你受委屈,可是我一次又一次的让你受委屈,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陆明岳说着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宋瑶华赶紧去拦,“你做什么,你不许打自己。”

“让我打自己两下吧,这样我能轻松些。无论你信与不信,这些日子我心里的难过并不少于你。

我放不下你,我爱你甚于她,我对你都是男女情爱,我对她是亲情,是责任。瑶华,我真的爱你。”

宋瑶华哭了,“傻瓜,有你这句话我受多少委屈都值得了。”

他说他爱他甚于那个女人,他说他对她是亲情,是责任,这句话她暖心不已。

温九啊,他最爱之人是我,你输了。

陆明岳:“小傻子,我怎么舍得你受委屈,那凝翠灵犀镯本就有一对儿,品轩斋还有一只,我已给掌柜的定好,只是我没来得及去取来给你。”

宋瑶华:“可是她也有一只,那一只足以让我嫉妒心痛。”

陆明岳叹气,“你嫉妒什么,她有的你一定有,你有的她未必有。自她回京,我也就准备了这一份礼物。”

“我就是嫉妒,嫉妒她顶着将军夫人的头衔,嫉妒她能够光明正大唤你夫君。”

陆明岳笑了,“她习惯唤我名字,夫君留给你喊。”

宋瑶华,“讨厌。”

“瑶华,你喊我一声好不好。”

“不好。”

“真的不好?”

“不,唔,你,”

剩下的声音被陆明岳尽数吞入口中,他好想使劲亲吻她,抱她,弄她。

陆明岳如此想,也如此做了,宋瑶华衣衫渐渐不整,她推拒道,“明岳,这是在外面。”

“外面才有意思,我们还没试过,”

“我不要,会被人看到。”

“这是个死胡同,两侧是高墙,你的人在巷口守着,不会有人看到。”

“不行,那边是民宅。”

“那边只有一处废弃的宅院,没人住。”

“你怎么知道?”

“张副将置产时考虑过这里,后来没看上,我跟他一起来过。”

宋瑶华后面的话被阵阵呻吟声所代替,这个陆明岳怎么就这么贪她的身子呢?他是当真爱惨了她吧。

宋瑶华沉溺在了陆明岳的热情里,她整个人彷佛被一波又一波的热浪抛起又放下复又抛起,原来男女情爱竟如此的快活。

马车有节奏的晃动,听不清声音,但不难猜到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温九起初看的津津有味,后来觉得有些无趣,渐渐的又觉得心有点痛。

终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她想共度一生的夫君,哪会一点不痛?

不过痛是好事,有感觉总好过行尸走肉。

况且,痛过就不爱了。

暖秋看的来劲,“这陆明岳和丰宁郡主还挺放荡,大白天打野。”

一声轻笑声响起,“陆夫人,好看吗?”

温九抬头,两道身影自另一个空房间穿了过来。

其中一人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芝兰玉树般的气质让人见之忘俗,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气度。

另一人则一袭黑色云纹锦衣,剑眉斜飞,朗目如星,只是那眼中似藏万千星辰,又似藏无尽深渊,竟让温九有些生畏,又有些移不开眼。

这人虽是侍卫装扮,通身却有一股王者之气。这气势被他藏的很好,却瞒不过温九的眼睛,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睥睨,无视,仿若万物皆可为蝼蚁。

他会是谁?

大端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

这人的样貌只能看到一双眉眼,其余皆被一张面具遮住。

常以面具遮脸的人满朝文武中找不出第二个,莫非是端帝亲卫,御林卫统领暮柒?

至于为什么断定他为官,实在是那身官服太显眼,那不是普通的侍卫服饰。

身着月白色长袍之人乃是大端的内阁首辅沈时安。

内阁虽受皇权制约不能直接指挥六部等机构,却可为皇帝提供顾问,协助处理政务,可左右朝廷决策,对六部进行节制。

是以内阁首辅在大端朝虽是二品,却是当之无愧的权臣。


沈时安,年方二十三岁便坐上了大端朝的内阁首辅,一是因为他政治才华卓越善弄权术,二是因为沈时安乃沈家新任家主。在大端,沈家势大直逼皇权。

除了是当朝首辅,沈时安还是大端的定国公。大端一共两个国公爷,世袭罔替的爵位,沈时安就是其中之一。

沈时安祖父于六年前去世,父亲于三年前去世,他这个世子顺理成章的成了大端朝年轻的一品国公爷,当然人们更习惯喊他沈首辅。

见温九盯着暮柒看,沈时安不禁道:“好看吗?”

温九如实回答,“好看。”

沈时安笑了,“脸都被遮住了还好看?”

“眼睛好看,眉毛也好看。”

“将军夫人好直率。”

温九点头,“是。”

好吧,夸奖直接受了,沈时安都准备好了听几句温九的客套话,结果......并没有。

算了,一个爬墙的将军夫人能干出这事来也不稀罕,面对风华绝代的自己这莽女人却只夸暮柒好看让沈时安很是不爽。

平时他也不是个在意容貌和他人评价之人,可今日不同。

平日里别人的评价听听就算了,很少有真心话;可今日这个莽女人......绝对没说假话。

她的表情神色甚至头发丝都能看出来她不喜说假话。

沈时安心里莫名不爽,在一个乡野村妇的眼里,他居然被一个戴着面具的暮柒比下去了。

真是......莽女眼瞎。

对,他给温九起了个外号,莽女,莽撞的莽。

谁家夫人发钗珠花不得好好收着以免被心怀不轨之人捡到招致祸端,结果这位拔了珠钗顺手揣到口袋里,结果跑了一路丢了一路。

他的暗卫被迫捡了一路。

他倒不是好心,就是想卖个人情给她,或者给陆明岳。

心情不太爽,看温九不太顺眼的沈时安开始暗戳戳找事,“下面马车好看吗?”

温九如实回答,“还行,不及暮统领好看。”

沈时安意外,“你知道他是谁?”

温九:“我不瞎。”

“......我没说你瞎。”

温九不说话,懒得搭理他。

沈时安无语,他自小众星捧月何曾受过这种冷落,朝堂之上讲究稳重老练不动声色于他而言是从小便学的必修课。

可那些事都是政事,人都是老狐狸。温九不过一个村妇,怎么就这么无视他呢。

沈时安耐着性子解释,“你刚到京城,也听说过暮统领?”

温九:“我不聋。”

沈时安:“......”

牙疼!

连暮柒都轻笑出声,很少见能言善辩的沈时安被怼的哑口无言,今日算是大饱眼福。

沈时安不死心,“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个,温九真不知道。

京中衣着华贵的官多了,她哪认识。

“不知。”

沈时安:“......”

又沉默了。

知道暮柒,却不知道他,他又输了一局。

长相没比过,名气也没比过,他堂堂内阁首辅比不上个御林卫统领,简直是离谱,滑稽。

御林卫统领再威风能跟他沈家家主比吗?

就这种暗卫他随便一指就有一捆跪地叫主子,当然暮柒的武功确实出众了些,气质也不赖......不能再想,再想下去他都觉得暮柒好看了。

脑子不好使会传染,他差点被这个莽妇传染。

呜呼哀哉。

继续挑衅,“亲眼看到夫君与别的女子苟合,不知陆夫人作何感想?”

温九认真的想了想,“心痛。”

沈时安笑:“可我看陆夫人的样子似是不太在意此事。”

“是。”

这答案又出乎沈时安的预料,“你不在意?”

“自己无力改变的事就不去在意。”

沈时安:“听着挺有道理,陆夫人还是个有大智慧的。”

温九不说话,沈时安也不愿意再主动搭话,四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马车表演。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马车的晃动停止,沈时安啧啧两声,“陆将军这体力,不太行。”

温九:“你行你上。”

沈时安:“......我,我上什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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