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敬川是被疼醒的。
一睁开眼,他就看见了面色惨白,眼底青紫,脸上满是疲惫的沈念。
“敬川!”她扑进他怀里:“对不起,伤你的人已经被我送进监狱了,你还疼不疼?”
姜敬川想起她和白泽纠缠的画面,有些恶心的偏过头去。
沈念的手僵住。
护士刚好进门换药,看到这一幕很是艳羡:“姜先生您总算醒了。”
“沈总没吃没喝守了你两夜,还在医院血库不足的时候为您抽了整整1000c c的血,您再不醒,她估计就要出事了。”
闻言,沈念蹙眉,责备的看了护士一眼:“别说了,我不想让他担心。”
姜敬川的心里却没有被触动半分。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沈念非要为因房事情 趣而出血的白泽输血,他压根就用不着她献血。
想到这里,他悲痛的闭上双眼。
沈念察觉到他的情绪,连忙握住他的手安慰:“没事的,一点血而已,和你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听说试管婴儿的成功几率非常小,如果你一个月内怀不上,耽误小爱的治疗怎么办?”姜敬川突然睁眼看他。
沈念微微一愣,故作不耐:“管她耽不耽误,做一个月试管是我对他们父女最大的仁慈,如果因为他耽误了我们的婚礼,我一定让他好看。”
让他好看?
像咬压印那样让他好看吗?
姜敬川没揭穿他,只是觉得心好累。
沈念可能也察觉了什么,一改往日女强人的工作狂作风,天天医院公司两头跑,照顾姜敬川。
他随意看了一眼窗外的花,她便立马空运欧洲真爱玫瑰,装点了整片花园。
他一句想念小时候的味道,她亲自下厨做饭,手背被油溅满水泡也没有怨言。
两周后姜敬川出院,她直接离席公司重要会议,只为亲自接他回家。
要是换做从前,姜敬川恐怕会兴奋得整夜睡不着。
而现在,他只觉得可悲。
在家休息一天后,沈念说要给他个惊喜。
到地方,姜敬川眼睛微微亮起。
“不是一直说想开个驻唱酒吧吗?”沈念将房产证交到他的手上:“这是京海最好的地段,整整装修了两年。”
姜敬川的眼眶发涩。
他忍不住去想,仅是为了报恩就能对他这么好。
那沈念当年和白泽在一起的时候,是有多恩爱呢?
他在众人的起哄下上了台,弹着吉他献唱,惊艳四座。
余光中,他看见有人问沈念:“这些女的看姐夫就像狼看肉似的,都快摸上去了,你就不吃醋?要我早掀桌了!”
沈念则淡定地抿了口果汁,语气笃定:“不会的,我家敬川只爱我。”
只爱她?
是真 觉得他只爱她,还是因为不爱他,所以根本不在乎呢?
姜敬川还是没忍住情绪,放下吉他去了天台。
抽完烟,扭头却被白泽堵住。
“那天在医院我看见你了。”白泽挑衅看他:“你可真能忍啊,难怪能在她身边呆这么久。”
姜敬川拼命压下情绪,轻笑:“对啊,所以只要我还在,你就永远只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你少得意!”白泽猛然伸手拽住姜敬川的手臂,“我能睡她一次,就能再睡她第二次!沈氏总裁先生的位置只能是我的!”
说完他恶心地笑了:“如果我猜的没错,阿念这么多年都没让你碰过吧?不然她那晚也不会那么猴急,拉着我做了一次又一次~”
“忘了告诉你,她藏在地下室的那架钢琴上有滩干涸的血渍,是我们第一次时留下的,她一直没舍得擦哦~”
说完他得意洋洋地离开,独留姜敬川在原地。
过往的记忆浮现在脑海,姜敬川想起那个以“脏”为由,阻止他进的地下室,终于卸下了笑。
吹了会儿风后,他终于再次走进酒吧。
却看见沈念正将一个女人摁在桌上狂扇巴掌,周围更是一片狼藉,被砸得差不多了。
“谁准你拿脏手摸他的!”
扇完后,她捏住白泽的右手猛擦。
擦完,才终于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人。
“姐夫你别误会,阿念大姐刚死,她这是看白泽勾三搭四,为他姐出气呢!”
“是啊姐夫,你看,阿念都嫌弃的用白酒洗手了!”
见姜敬川进来,沈念的闺蜜团纷纷替她说话。
“嗯,我不介意。”
毕竟他也很快就要娶别人了。
姜敬川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
沈念直接僵在原地。
不知道为何,对上他没有一丝波澜的视线时,沈念的心里有些发慌。
她觉得他说这话,并不是为她圆场。
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