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清宋琛北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白月光进门那天,我果断弃婚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霜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主任,我能不能把结婚申请报告撤回来?”苏晚清半坐在靠背椅上,后背挺得笔直。高烧未退,她的脸上还呈现出病态的潮红,可目光却格外笃定。张正国紧皱着眉头:“结婚报告前两天才提交过来,怎么又要撤回?”为什么要撤回?苏晚清心头一阵苦楚。她跟宋琛北相恋十年,没想到对方却一心扑在战友遗孀周韵芝身上。她来到这就是一个错误。昨天她被那个女人推入水中,可她不仅没能自证清白,反而还被恶人先告状,说是她有害人之心。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时候她深爱的对象就站在周韵芝旁边,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失望。“苏晚清,没想到你这么心思歹毒,我已经说过我和周同志之间只是正常的革命友谊,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人想得那么龌龊?”那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苏晚清倒在地上,浑身湿透不停地发抖。...
《八零:白月光进门那天,我果断弃婚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张主任,我能不能把结婚申请报告撤回来?”
苏晚清半坐在靠背椅上,后背挺得笔直。
高烧未退,她的脸上还呈现出病态的潮红,可目光却格外笃定。
张正国紧皱着眉头:“结婚报告前两天才提交过来,怎么又要撤回?”
为什么要撤回?
苏晚清心头一阵苦楚。
她跟宋琛北相恋十年,没想到对方却一心扑在战友遗孀周韵芝身上。
她来到这就是一个错误。
昨天她被那个女人推入水中,可她不仅没能自证清白,反而还被恶人先告状,说是她有害人之心。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时候她深爱的对象就站在周韵芝旁边,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苏晚清,没想到你这么心思歹毒,我已经说过我和周同志之间只是正常的革命友谊,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人想得那么龌龊?”
那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苏晚清倒在地上,浑身湿透不停地发抖。
可他却好像没看见一样,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旁边周韵芝的肩头。
她晚上发起了高热,梦里浑浑噩噩,好像看到了从前她刚刚跟宋琛北搞对象的时候。
那个时候班级里流行织围巾,她特意去学,不小心被针戳伤了手。
宋琛北捧着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断然拒绝她在继续织围巾。
而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学起了这些钩织技术,那个时候班上的女同学给男同学送围巾,她是唯一一个收到男同学围巾的幸运儿。
可周韵芝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模样。
她曾努力想要挽回宋琛北的心,可此刻却心灰意冷。
她想要放弃。
这个男人,她不要了。
“你跟宋同志费尽千辛万苦走到现在,难道不想再结婚了吗?”张正国很是惋惜。
苏晚清回过神来脸色恢复如常:“不是不结婚,只是我想起来有些信息填得不确切,我要重新回去写一份。”
张正国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结婚申请,还不忘唠唠叨叨:“还好我没送上去审批。宋琛北不懂事跟一个女同志不清不楚。不过你可放心,你是宋琛北的原配,我一定找机会给你讨一个公道。”
讨公道?
如果那些公道有用的话,哪用得着她多说废话。
苏晚清嫣然一笑,摇了摇头:“不用了张主任,我能处理好。”
说完,她站起身,妥帖地把结婚报告收进挎包,走出领导办公室骑着自行车回去。
回到家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苏晚清走到带锁的抽屉前,她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张薄薄的保存的小心翼翼的录取通知。
上面赫然写着明南大学。
离开学还有五天时间,她要赶快想办法离开宋家。
她要去读大学。
“苏晚清。”
破旧的木门外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她把录取通知书压在背包下面,转过身开门就看到宋琛北身边带着周韵芝,还有她的小女儿,彤彤。
“你昨天把周同志推到水里,害得她染了风寒,他们母女在家没人照顾,我就把她接过来,你赶快把房间收拾出来,让给她们住。”
宋琛北一脸的刚正不阿,说这话显得理所当然。
小丫头彤彤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我就知道宋爸爸对我最好了,我马上就能跟宋爸爸做一家人。”
旁边的周韵芝看了一眼女儿满脸的难为情,她拍了拍女儿的头:“小傻瓜,苏阿姨还在这儿,不许叫什么宋爸爸。”
彤彤听了这话,立刻跑到宋琛北身边,抱紧了他的大腿,声音高亢。
“为什么不能叫,宋爸爸就是我爸爸,他已经同意了,我直接叫爸爸也没什么不可以。”
“苏阿姨你不同意,那你是坏人,我讨厌你。”
房间里吵吵嚷嚷,让苏晚清觉得头疼欲裂。
如果是从前的她,一定会发了疯一样跟宋琛北大闹一场。
可现在苏晚清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她直接打断了宋琛北安慰彤彤的话头。
“没事,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我立刻去把卧室收拾好,让你们母女搬进来。”
她的话音刚落,房间立刻陷入了一片沉寂。
她过于冷静的声音跟彤彤的哭闹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旁的周韵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宋琛北看到她这个态度也有些惊讶。
但是转念一想,这女人毕竟爱了自己十几年,如果还想好好过日子,除了听话,确实也做不了什么。
宋琛北神色一松眼中还带了几许宽慰:“还是你懂事,昨天的事情周同志不跟你计较,你现在只要好好照顾他们,让他们的病赶快好起来。”
周韵芝也尴尬地笑了笑,站在宋琛北身边,眼中满是温柔,声音糯糯的:“彤彤,你别哭了,苏阿姨同意的,这几天就麻烦宋大哥和嫂子。”
说是礼貌温柔,实则眼中的挑衅已经满溢而出。
看她那副虚情假意的模样,从前苏晚清恨不得给她一巴掌。
可此刻,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无论她怎么挑衅她已经要离开宋琛北,这些都跟她再没有什么牵扯。
“你刚刚在房里做什么?”
看到房里归置得整整齐齐,宋琛北紧皱着眉头。
苏晚清心头一紧,可面色如常:“也没什么,一些东西放得久了,我随便归置一下。”
苏晚清有洁癖,向来喜欢收拾东西,宋琛北也没再多问,直接把周韵芝母女的行李放在卧室,转头带着小丫头去买小蛋糕。
苏晚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转头继续手边的动作。
她却突然看到了一只鼻烟壶,动作微微一顿,心头涌起一阵痛楚。
她爱干净,从前刚谈对象的时候她发烧鼻子不通气,晚上无法入眠,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黑眼圈极重。
宋琛北在她身边替她着急,可又没有办法,只能到处求医问药。
最后斥巨资给她买了这支鼻烟壶,说是没事,闻一闻就能让她舒服一些。
所以说这都是骗人的伎俩,但是宋琛北曾经也那样把她捧在手心,把所有的时间和钱都花在她身上。
而现在呢?
她的目光从宋琛北送给自己的物件上一一扫过,有鼻烟壶,手链,戒指。
这些她已经通通不想要包括那个男人,她也不要了。
苏晚清深吸了一口气,把最后一条布拉吉裙子装进黑色的大背包,她转头提着行李出了门。
可刚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撞上前就匆匆回来拿零钱的宋琛北。
宋琛北看到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黑色编织袋,脸色唰的一下沉了下去。
“你要走?去哪?”
苏晚清也没想到刚好会迎面撞上,她皱起眉头努力保持冷静:“周同志来了家里地方不够住,我去招待所。”
宋琛北脸色阴沉,目光里带着隐隐的怒意,用力地抓住了苏晚清的手腕。
“我原本还以为你学乖了,懂事了,没想到你还这样,怎么你这是逼我妥协?”
妥协?
直到现在,究竟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妥协?
苏晚清抬头,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什么都没说。
两相对峙,直到周韵芝走到宋琛北身边,声音里甚至还带着一些哽咽。
“宋大哥,嫂子,你们这是怎么了?如果不愿意,我住在这,不方便的话,只要你说我立刻带着彤彤回去,绝对不会打扰。”
说着她急忙去拉彤彤,声音里带着急切:“彤彤跟妈妈回去,咱们不能打扰宋大哥和嫂子的。”
彤彤用力甩开她的手开始号啕大哭:“不,我才不要回去,我要住在宋爸爸家,我就要宋爸爸。”
周韵芝在一旁一边掉眼泪,一边安慰女儿:“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这个是宋叔叔的家,我们住进去本来就不方便。苏阿姨不同意,你怎么还能耍泼耍赖?”
彤彤听了妈妈的话,哭得更大声。
屋子里又变得闹哄哄,宋琛北紧皱着眉头,终于把彤彤抱在怀里安慰。
眼前这一幕时不时就会上演。
即便心里那道疤痕已经结痂,可是苏晚清还是觉得阵阵钝痛,她微微垂眸,拖着行李默默地走了出去。
可她走了没两步宋琛北又扯住了她的手,咬牙切齿:“行,你赢了,就让周同志他们母女睡次卧,我跟你一起在主卧。”
说完,他面色一变眼中还带了几分警告:“这是我做的最后的让步,我劝你见好就收,苏晚清,你要懂事一点。”
此话一出,周韵芝满是震惊地看着他,默默地攥紧了拳头,强忍着想要说话的冲动。
他这样的反应,在苏晚清看来仿佛是大发慈悲,可眼底的不情愿都已经冒了出来。
苏晚清只觉得一团怒火直冲天灵盖。
妥协,难道这就是宋琛北的妥协?就这样算是对她大发慈悲?
苏晚清冷笑出声,提着行李直接回到主卧。
宋琛北神色稍缓。
可是,他刚刚放缓的神色在苏晚清抱着被褥这些东西走出来的时候立刻绷了起来
“好,你不让我住招待所,那我住主卧,你自己想住哪就住哪。”
说完,她甩手进门,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宋琛北站在外头,抱着枕头和被子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愤怒之余他总觉得自从昨晚苏晚清落水之后,跟从前大不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手心里丢失再也抓不住。
苏晚清回到主卧平复心情躺在床上,她绝对不会为了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想要离开也不急于一时,就这样,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苏晚清紧皱着眉头,挑开眼皮,就看到站在五斗橱旁边的彤彤,彤彤个子小小地踮着脚尖在翻东西,她已经从橱柜里面拿出了一大堆东西。
鼻烟壶项链甩得到处都是她手里拿着一份白色的申请报告,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结婚报告。
苏晚清的瞌睡虫瞬间消失不见,她皱着眉头推开彤彤:“你在做什么?”
小丫头眼里闪着恶毒的光,故意想推开两步坐在地上哭天抹泪,张口就嚎。
“你这个坏人,苏阿姨,你坏死了,你怎么能推我?”
听到吵闹声周韵芝推门而入。
她看到女儿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愤怒地瞪着苏晚清:“你干什么?”
说着,她把女儿抱在怀里,眼中满是心疼。
宋琛北不在家,她甚至连装都懒得装。
苏晚清冷笑了一下:“这里是宋家,我还要问问你们到我房间里干什么?想要偷东西,我随时可以去公社告你们。”
原形毕露的周韵芝冷笑了一声:“少在那给我扣帽子,我女儿天真活泼,在家里找点玩具,怎么了?”
说着,她接过女儿手里的结婚报告,接过来看到上面的字迹,笑得更加讽刺。
“更何况这里是宋大哥的家,你还没有嫁给她,凭什么要把我们赶走?”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把结婚报告撕得粉碎,撒在苏晚清面前。
看着她眼中的挑衅,苏晚清只觉得胸口憋闷,过往一切因她而受到的屈辱全都涌上心头。
她毫不犹豫抬手狠狠地甩了周韵芝一巴掌。
“你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串充满怒气的声音,宋琛北大步走进来,用力地推开苏晚清怒目而视:“我叫你好好照顾他们母女,你就是趁我不再这样欺负他们的。”
苏晚清心头的怒火更盛,她看着从前的挚爱,眼眶发酸。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宋大哥。”旁边的周韵芝适时开口,眼含泪水地拉住宋琛北的大手,“别生气,都是孩子不懂事,不小心闹到了嫂子,害得嫂子生气,我倒是没什么,可是宋大哥,你千万不能跟嫂子吵架。
她脸上的指印很是分明,看着就叫人怜惜旁边的彤彤,哭得更难受:“都是这个坏女人,是苏阿姨打我,还打妈妈,好疼我和妈妈被打了。”
一片吵吵嚷嚷中,宋琛北看向苏晚清,眼神中渐渐充满冷意:“还不快道歉。”
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逼迫,苏晚清直接笑出声来:“是她没有管好孩子,到我房间里翻东西,我凭什么要道歉?”
周韵芝拉着宋琛北的袖子,声音里满是哀求:“宋大哥,算了,她打我一巴掌,没什么,千万不要因为我影响你们的感情。”
宋琛北怒目直视眼底的压迫感越来越强:“这件事就是你做错了,你还想跟我过日子,就跟周同志道歉。”
她做错了?
人在生气无语的时候真的是会笑的,刚刚那一点痛楚已经烟消云散,她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女一字一顿。
“我不道歉。”
“既然你想维护他们母女,那从今往后他们想做什么我都不管了,把这个家卖掉跟我也没有关系。”
她语气里满是嘲讽,这让宋琛北听着格外不痛快。
这个时候他余光瞥见黑布包里面有一条红绳,紧皱着眉头走了过去:“这是什么?”
他毫不犹豫地抽出红绳,对比了一下,心头一缩,满眼震惊地看着苏晚清:“你为什么把这个收进包袱里?”
苏晚清也是心头一紧,这条红绳年代久远,已经褪了颜色,可以看得出来被保存得很好,甚至没有一点磨损的痕迹,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是当年宋琛北爬了999级台阶去给她求来的红绳。
苏晚清握紧了拳头神色如常:“我爸妈生日快到了,我要带着去给爸妈看看。”
说完这句话宋琛北陷入沉默心底的怒意瞬间消散,他有些歉疚地看着苏晚清。
他内心懊悔至极,没想到自己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对不起,最近太忙,我给忘了。”
说完,他沉默一阵,接着道:“看在爸妈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
他忘记爸妈的生日不去上香是疏忽,自己做了什么就要他不计较。
苏晚清忍不住想笑:“我还真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不计前嫌。不要再说了,我要休息,你们都出去。”
此话出口宋琛北皱着眉头,想着她爸妈的生日到底是把接下来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他带着周韵芝母女出门,声音有些低:“你好好休息。”
苏晚清一个人躺在床上被撕成碎片的结婚申请撒了满床。
她讥讽地勾起唇角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房门。
三天之后。
苏晚清拿着火车票拎着行李,推开破旧的木门,餐桌前宋琛北正在跟周韵芝一起吃早饭,彤彤笑着坐在两人中间。
“多吃点,你还正在长身体呢。”宋琛北夹了一块肉放在彤彤面前。
周韵芝脸上满是笑容,他们好像真的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而她才是那个闯入者,是那个局外人。
“哎呀,嫂子来了。”周韵芝好像刚发现她的存在,歉疚地看了看周围。
“嫂子,对不住,今天我们早饭吃得早,我只做了三人份。”
她的眼神很是愧疚可此刻她坐在宋琛北身边就好像这个家的女主人。
苏晚清实在是懒得看她表演,她径直看向宋琛北:“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给爸妈上炷香?”
宋琛北看了看她手里的行李,才想起今天就是岳父岳母的生日。
他很是愧疚,立刻放下筷子站起身去接过苏晚清手上的帆布包:“一起去。”
苏晚清看了一眼周韵芝垂眸眼中隐藏着愤恨。
她微微侧身躲过伸过来接包的那只大手。
下一刻就看到周韵芝站了起来:“那这样的话,我还是给你们去下点面。啊......”
紧接着便是她的一声惊呼,她整个人不受控地向前倒了下去,头撞在桌角上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突发的变故让宋琛北吓了一跳,他立刻收回手,焦急地抱起周韵芝:“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旁边的彤彤又立刻大哭了起来:“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醒醒,宋爸爸,赶快送妈妈去医院。”
苏晚清看着周韵芝微微扬起的唇角跟着笑了出来,她轻声问道:“上香,你还去吗?”
宋琛北有些犹豫,可彤彤就是拉着她又哭又喊:“宋爸爸,你救妈妈,妈妈这样我害怕。”
刚刚还在犹豫到宋琛北此刻眼神坚定,他立刻抱起周韵芝匆忙地开口:“你自己去上香吧,我过一会去找你。”
说着,他脚步匆匆抱着周韵芝直接消失在门外,房间里一片寂静。
苏晚清努力压下心头泛起的酸涩,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回头看了看这个满是念想的家她毫不犹豫踏出了房门。
到达墓园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苏晚清仔细用帕子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摆好瓜果,一边烧纸一边跟父母絮絮叨叨。
“爸妈,一晃你们离开我已经五年了,你们放心,我要去念大学,到时候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至于跟宋琛北的婚事......”
她跟宋琛北是青梅竹马,从小两家便定了娃娃亲,她爸爸一直很满意宋琛北,最想看到他们两个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惜父亲看不到了,她也不会再嫁给宋琛北。
苏晚清跪在父母坟前看着青烟袅袅,她的眸子里面满是眷恋:“我跟宋琛北不合适,能遇到合适的人我一定要再来给你们看看。”
说完,她转身离开。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夜深人静,回到村里,乡亲们都已经各自归家,可是苏晚清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自己,她皱着眉头回头看却什么也没有。
她心生疑惑。
继续往前走停在一个破败的房子旁边,她动也没动,屏气凝神地等待,一个高大的身影逐渐靠近。
苏晚清只觉得心头狂跳,她扬起手里的砖头看到那个人影走过转角,狠狠地把砖头拍了下去。
“哪来的流氓?大半夜的跟踪妇女流氓罪你不怕吗?”
那砖头结结实实地打在那人的身上,疼得那人一声惨叫,随即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肩头。
“嫂子别打,是我,轩庆。”
轩庆?
周轩庆?
苏晚清仔细看清楚,还真是周韵芝的弟弟。
这周轩庆在村里名声不好,她立刻提高警惕,冷着脸挣脱开他的禁锢::“大半夜的,你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跟着我?”
周轩庆嘿嘿一笑,露出黑牙。
他看着苏晚清那漂亮的脸蛋流露出一副猥琐的模样,走上前半步:“嫂子,现在宋大哥跟我姐好了,你就从了我吧,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说着他着急忙慌地脱了上衣,直接朝苏晚清扑了过去。
苏晚清怎么也没想到光天化日他竟然敢直接动手,瞬间震惊地朝后退开。
“你要耍流氓,小心我叫人来把你抓走,浸猪笼。”
周轩庆听了她的话撇了撇嘴,脸上没有一点惧怕:“你想叫什么人?宋大哥可是部队的首长,马上就是我亲姐夫,谁敢跟我为难?”
“倒是你,我的好嫂子,你可别期待宋大哥来救你,宋大哥今天一天都跟我姐在一块,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跟我吧。”
说着他用力地拉住苏晚清就要脱裤子,女人的力量天生不如男人。
苏晚清根本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腕,那张满是大黑牙油腻又恶心的嘴就要凑过来,千钧一发之际。
“这么晚了,山里哪能有野猪?”有路人经过说着话。
周轩庆立刻捂住苏晚清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苏晚清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知道这样一直不出声,那些路人无法发现,她趁机咬牙掏出一身携带的小剪刀朝着周轩庆捅了过去。
“啊——”那恶心的男人叫声像杀猪一样。
苏晚清趁机连滚带爬的逃离,逃离中,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衣服和包裹,不回头地往家里跑。
进家门之前她调整呼吸,重新整理了一下妆容她开门走进里屋不料迎接她的是许多生面孔。
站在最前面那个人板着脸从口袋里摸出证件:“有人举报你故意伤害他人。你要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
不要脸的人很多,但是苏晚清怎么也没想到周轩庆竟然这么不要脸,竟然还恶人先告状,说她故意伤害。
苏晚清深吸了一口气:“我跟你们去。”
她跟着人来到了派出所,派出所里面已经站了好几个熟人。
周韵芝抱着弟弟,两人哭着抱在一块,眼睛肿得像桃一样。
看到她走过来,周韵芝立刻站了起来冲到苏晚清面前,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苏晚清,你不欢迎我跟彤彤住到你家你大可以把我们赶走,我们也不会赖在你那,你何必要捅伤我弟弟?”
这可真是恶人先告状,天上飞来好大一口锅。
苏晚清目光渐渐冷了下来,用力地抓住周韵芝打过来的手。
她看到宋琛北站在一旁。
“你信不信我?”
宋琛北看了看周轩庆肩头缠着的白纱布,声音有些低沉:“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苏晚清明明已经心灰意冷,可听到他这样说还是觉得心口一痛。
他们两个青梅竹马到现在那么多年,竟然比不上他跟周家姐弟相处这几个月。
苏晚清嘲讽地勾起唇角,眼中满是讽刺。
周轩庆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在供销社打算下班,嫂子听说我在供销社工作是宋大哥给找的就来给我发脾气,随便找了一把剪刀捅了我一下”
说着他满眼惊恐地退到宋琛北身后,周韵芝看到他这副模样顿时泪如雨下:“嫂子,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我对象把我托付给宋大哥,我不该给你们家添麻烦。”
说着她摇摇欲坠地走向弟弟,看着派出所的所长:“我们不报案了,我们撤案。”
这可真是一出好戏两边唱,好人坏人都是她,苏晚清嘴角的讽刺不减。
赵所长脸色也很难看:“既然你们要撤案,那就算了。但是,苏同志你做了这样的事我们还是要对你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思想教育?那就是要让她留在派出所。
苏晚清眸子里愈发阴冷:“你们都没有了解清楚具体情况就要给我定罪,我为什么要接受思想教育?”
宋琛北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你平时在家里作一作闹一闹我都可以容忍,可你今天不应该无故伤人。”
他转头看向派出所所长:“既然她不认罪,那赵所长咱们就公事公办。”
赵所长点了点头,苏晚清胸口一痛怒意翻腾。
明天就要坐火车去大学报到,错过了报到时间一切就都白费了。
她不能在这耽误时间,这里不是她久留之地,她更没有必要接受调查。
她只能硬生生地忍下这口恶气,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站在一旁的宋琛北:“我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留在这,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我恳求你相信我,我没有故意伤害那个败类。”
“我还以为你这两天变好了,可没想到到你对他们姐弟还是这么极端,不论你有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总要接受国家的批评教育。”宋琛北的声音依旧低沉。
说完,他带着周家姐弟转身离去,临走前苏晚清看到那对姐弟眼中的挑衅。
苏晚清只觉得一口闷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也下不来。
是啊,她怎么能希望宋琛北帮忙?
宋琛北根本不信她。
苏晚清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压下心中的愤怒,她哀求地看向一旁的女同志:“同志,我明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拜托你找张正国来一下,他很清楚我的状况。”
她眼中满是真诚那女同志犹豫了一下,还是帮她去把人找了过来。
现在已经凌晨两三点,张正国被人从被窝里面薅起来,看到苏晚清坐在在审讯室忍不住破口大骂。
“那小子是不是疯了?他跟你相处这么多年,竟然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让你在这接受批评教育,他简直不可理喻。”
“你明天有重要的事是吧,你放心我这就叫人把你先放了”
说着,张正国就去找赵所长理论。
苏晚清只觉得心头一丝冷意。
张正国忙前忙后,苏晚清拿到行李跟张正国挥手告别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与此同时,宋家。
宋琛北带着周韵芝母女回去之后也冷静了下来,想到刚刚临走之前苏晚清的眼神。
那眼神中满是悲凉震惊失望,最后是冷漠。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彻底失去了掌控,转头看向外面,夜凉如水,他的心也有些不安。
苏晚清向来怕黑,可她今天就把她一个人丢在审讯室。
“宋爸爸,你吃点东西好不好?”彤彤拿着一块小饼干送到他面前。
宋琛北没说话,而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我还是去把苏晚清接回来吧,她一个人留在那不合适。”
怎么又要去把人接回来?
周韵芝心里很是烦躁,表面上却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应该把嫂子接回来,只不过...”
她犹豫着咬了咬嘴唇:“宋大哥你现在身居要职,如果你对象犯了错立刻就被放回家,那别人怕是会要说闲话的。”
宋琛北紧皱着眉头重新坐到沙发上,周韵芝案子松了口气,这个时候外头响起了一阵雨落的声音,只听得一声炸雷响。
宋琛北站了起来,眉头折叠在一块,拿了伞和外套:“打雷了,要下雨,我去把她接回来。”
周韵芝瞪大了眼睛:“宋大哥,宋大哥!”
她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可是宋琛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雨幕中。
周韵芝气得直跺脚,这个时候宋琛北打着伞来到派出所:“我对象苏晚清呢。”
一个同志走出来说着:“苏同志已经被人保释离开了。”
走了吗?
宋琛北有些错愕,谁能来把她保释走?
下一刻,那同志好像想起了什么事,立刻转头开口:“对了,刚刚你对象走的时候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他从后面桌子上拿出一个信封,宋琛北桌的眉头打开一看,眉头紧紧地折叠在一块。
信掉在地上被雨水打湿。
那是一张结婚申请报告,里面还有一些被撕碎的碎片。
他们两个可是娃娃亲。
宋琛北想着早晚都要跟她结婚,所以他写的只言片语,她都保留得很好。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结婚报告竟然撕得如此粉碎。
看见那些碎片宋琛北有些不知所措:“她去哪了?”
“不知道,好像是去火车站了吧?”那个同志缓缓说着。
宋琛北逼迫自己迅速冷静,他眼中带着怒意直接推着派出所门口的二八大杠转身就消失在雨幕中。
雨水打湿了他的军衣,他脸上也满是雨水,匆匆赶到火车站。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他一遍又一遍搜寻那个人影,现在也没有找到那张熟悉的脸。
“呜——”
火车的汽笛声响起,渐行渐远,宋琛北骤然抬头,看到车窗边那张熟悉的面庞。
她静静地看着他,唇角上扬,把手中的红绳顺着车窗丢弃在外,轻声开口。
“宋琛北,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见。”
那不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吗?
红绳随风飘荡,火车疾驰而过。
那张脸在宋琛北眼前一闪即逝,消失在清晨的朝阳中。
“不!”宋琛北眼中满是惊慌,看着从空中飘落的红绳,可他无论如何再也追不上。
火车从身边飞驰而过,宋琛北只觉得胸口起伏,失落感始终萦绕在心头。
“臭小子,现在知道后悔了?”
来送苏晚清的张正国看到宋琛北走到他面前,脸上满是严肃,“你这几个月是不是发疯了?一直捧着周子那对姐弟怎么样?这回对象没了吧?”
宋琛北捡起地上那根红绳握在手里微微颤抖:“不,她不会离开我的。”
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舍她而去?
张正国咬牙切齿狠狠地瞪着他:“我要是你的对象我也离开你,你还不知道吧?她高烧,第二天就拿着结婚报告说要改信息,结果回去就被那对母女给撕烂,你还只是维护那娘儿俩。”
宋琛北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他们的结婚报告是那对母女撕烂的?
张正国冷哼了一声:“你小子就是鬼迷心窍,苏晚清这么好的姑娘已经被你伤透了心,不会再回头了。”
刚刚的疑惑瞬间消散宋琛北强忍着心头的恐慌:“她一定不舍得离开我。”
他用力握紧手里的红绳自言自语:“她不过就是跟我闹脾气,过两天她一定会回来的,就是她家。”
说着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火车站,可是几天过后,宋琛北再次询问门卫有没有收到苏晚清的来信,门卫依旧无奈地摇摇头。
“宋团长,如果嫂子来信我一定第一时间给您送过去。”
宋琛北心里的恐慌愈演愈烈。
有军嫂路过询问:“哎,怎么没看到你家晚晴妹子?”
宋琛北只能搪塞:“再过几天,她玩够了就回来了。”
谁知道那些军嫂也是知道了实情的,她撇了撇嘴嘲讽的说着:“什么玩够就回来了,明明是你做了对不起晚清妹子的事儿她才会这样,以前的她对你可是巴心巴肺的。”
宋琛北眼皮直跳拦住那人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
他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严肃很有压迫感。
可能军嫂一点都不害怕,甚至朝他翻了个白眼:“什么什么意思?你成天关心别的女人,虐待自己对象,哪个女人能跟你好?我看呢,你不喜欢她就别耽误人家追我们晚清妹子的可多着呢。”
宋琛北哪能让别人这样编排:“你少胡说,我对她一直很好。”
让军嫂瞪了他一眼,笑得很是阴阳怪气:“是啊,你对她确实好,直接把别的女人带到家里住,还让一个野孩子叫你爸爸,你对她真是好得没边了。”
说完,军嫂懒得再跟他废话,连着菜篮子转头回家。
这样毫不客气的指责让宋琛北觉得无助又惶恐。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很偏心,他回家刚刚推开门,周围显得冷冷清清。
心头的失落越来越让宋琛北无所适从。
“周同志,你和彤彤还是......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
“宋爸爸,妈妈要带彤彤离开,彤彤不想和宋爸爸分开,宋爸爸不要赶我们走......”
彤彤的声音哽咽,看到宋琛北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般,甩开周芝韵拉着的手,直奔宋琛北而去。
“宋爸爸,彤彤会乖乖的,不要赶我们......”
彤彤抱着宋琛北的腿,伤心的哭着,那声音听的人心疼,当即宋琛北之前的所有想法都没了,伸手就要去抱彤彤,却被周芝韵抢先拉走。
“彤彤,别这样,你宋爸爸有自己的家,咱们不能太过打扰。”
周芝韵声音轻柔,安抚彤彤的同时,也一字一字的砸在宋琛北的心上。
“周同志,说什么打扰,我既然让你在这里住下,你们安心的住下就好,怎么就突然要走了。”
宋琛北有些急切,走过去就要将周芝韵和彤彤的东西拿下,却被躲开。
“宋大哥,我知道嫂子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离开了,这几日宋大哥因为嫂子心情不好,我和彤彤都看在眼里,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知道嫂子不喜欢我和彤彤,恐怕我们在这里,嫂子会赌气不回来,不能因为我和彤彤,让宋大哥和嫂子分开。”
“宋大哥,我这就带着彤彤离开,虽然之前住的地方破了些,总归还是能住人的,宋大哥还是别管我和彤彤了,快些去找嫂子,将嫂子接回来好好过日子吧......”
周芝韵体贴的说着,可那眼睛泛红的模样,直看的宋琛北心里发软。
“妈妈,彤彤喜欢宋爸爸,彤彤不要离开......”
彤彤大声的哭嚎着,再次甩开周芝韵去抱宋琛北。
“彤彤!不许任性!”
周芝韵声音高了一些,吓的彤彤抱着宋琛北的身体轻轻一抖,看的宋琛北更是心疼。
“彤彤别哭了,宋爸爸没赶你们走,你们就在这里待着。”
宋琛北将彤彤抱在怀里轻哄。
“宋大哥,可是嫂子赌气没回来......”
周芝韵欲言又止的,那似乎怕苏晚清的模样看的宋琛北眉头微皱。
“让她走,我看她能赌气到什么时候!”
宋琛北坚定的说着,那眉头瞬间皱的更紧了。
一定是赌气才一直不回来的!
苏晚清除了他无依无靠的,能在外面待多久,早晚会回来的。
这么想着,宋琛北的表情舒缓了不少。
周芝韵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见宋琛北相信苏晚清是赌气离开,不会再管,暗自松了口气,也不枉她带着彤彤演这出戏。
“彤彤,还不快谢谢你宋爸爸,看你宋爸爸多疼你,舍不得你哭一下呢。”
周芝韵轻柔的说着,伸手摸了摸宋琛北怀中的彤彤。
“谢谢宋爸爸,宋爸爸最好了。”
彤彤高兴的欢呼着,冲着宋琛北甜甜的笑着,随即搂住了宋琛北的脖子。
“宋大哥,彤彤挺沉的吧,还是把彤彤放下来,让她自己走吧。”
周芝韵声音软糯,很是好听,那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宋琛北,仿佛想看到宋琛北的心里,看的宋琛北心里软软的。
“不嘛,彤彤就喜欢宋爸爸抱着。”
彤彤撒娇的说着,将宋琛北搂的更紧了。
“彤彤不沉,我抱着吧。”
宋琛北抱着彤彤就往里面走,周芝韵紧跟在身旁,时不时还要和彤彤互动一下,几人顿时欢声笑语一片,不认识的看了只怕要觉得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宋琛北那边,她走,他留,热闹非凡,另一边的苏晚清全然不知,也没有时间去想。
三日前,苏晚清坐着火车到了京市,几经打听才到了明南大学,压着尾巴报了道,拿着发的课本,走进宿舍,她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宿舍有四个人,其他三人早就到了,床铺都已经铺好,唯独她一个,什么都没带,还最后一个去的。
“你们好,我叫苏晚清,也是这个宿舍的,以后请多多关照。”
苏晚清率先开口,更是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气氛一瞬间有些沉默,就在苏晚清有点尴尬时,左前方那个衣着发白,人也有些轻瘦的姑娘向苏晚清开了口。
“你好,我叫林霜,这是我的位置,睡我旁边的是孟婉,那个是刘丽,你的位置就在刘丽旁边。”
林霜好心的给苏晚清介绍着,她的回应让苏晚清的尴尬瞬间消散,顿时朝林霜递去一个感激的笑容。
将课本放下,苏晚清这才打量起自己的位置,刘丽是靠窗那边的,她是靠着门的,门边是放置的杂物,她这个位置算得上是房间内最不好的位置,但谁让她来的晚了呢,苏晚清也不怎么在意。
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木板床,又看了看别人已经铺好的床铺,苏晚清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因为出发匆忙,苏晚清只带了贴身放着的录取通知书和一点她攒下的钱,连衣服都没带一件,更别说被褥和日用品了,虽说京市比雨镇暖和些,但这毕竟还是二月份,天还很冷,不盖被子恐怕她要被冻感冒的,那怎么能行,但她就那么点钱,也不知道京市的被褥贵不贵,她的钱够不够,而且钱要是都花没了,她以后的大学生活要怎么度过,想到这些,她有些无措的愣在那里。
“你没带被褥吗?京市的天还有些冷,不盖被褥会受不了的。”
突然的脆声响起,将苏晚清拉回神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说话的林霜。
“我来的匆忙,没带被褥。”
苏晚清本想借机向林霜询问一下卖日用品的地方,然后去买,却不想被一个尖声打断。
“这大学真是什么人都能往里进了,什么没带被褥啊,我看你是买不起,根本就是没有。”
“穿的像那么回事的,谁知道衣服是哪里来的,怎么来的。”
“我的被褥可都是新买的,别想我救济你,你做什么的时候也给我离着远些,小心别给我碰到,我这可贵了,碰脏了你可赔不起......”
阴阳怪气的声音,贬低、嫌弃的话更是刺耳,让苏晚清听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自认为不认识刘丽,也没惹到她,不知道这人为何上来就对自己发难。
“刘丽,都是一个宿舍的,苏晚清就是没带被褥而已,何必这样说呢。”
先苏晚清开口的是林霜,她看着刘丽不赞同的说着,让苏晚清更是感谢一分。
“林霜,你认识她是什么人啊,还敢帮着她说话,怎么?你要救济她,把你的被褥给她吗?”
刘丽呛声的说着,顿时将林霜怼的一瞬间无法回应。
“刘丽,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对我有了敌意,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需要别人救济,未免你多想,我就在这里告诉你,你不用担心,我还没沦落到被人救济的地步,也不用你救济。”
苏晚清霸气回怼,让刘丽脸色很是难看。
“哼,说的好听。”
刘丽看着苏晚清一阵咬牙切齿,那揪着被褥的手猛的用力,险些将被子抠出个洞来。
苏晚清也不想搭理刘丽,她看向脸色缓和一些的林霜,终究还是开了口。
“林霜,你知道学校附近哪里有卖被褥和日用品的地方吗,我着实来的太匆忙了,想趁着天还没黑赶紧买回来。”
被问的林霜当即一阵皱眉,表情一瞬有些为难。
“苏晚清,抱歉,这个我帮不了你,我不是京市人,我也不知道学校附近哪里有卖日用品的。”
见林霜也不知道,苏晚清也了然,正想自己再想办法呢,就听刘丽嗤笑一声,嘲讽意味拉满。
“怪不得惺惺相惜呢,都是外地来的土包子。”
这话说的难听,让林霜很是气愤,当即就想和刘丽理论,被还冷静的苏晚清拉住。
刘丽就是故意想找茬,苏晚清根本不想再搭理她。
“我是京市人,我知道哪里有卖日用品的,我带你们去吧。”
一直沉默的孟婉突然开口,撅了刘丽的面子,算是站在了苏晚清和林霜这边,让林霜气红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谢谢孟婉。”
苏晚清甜甜的道谢,她拉着林霜一起,跟着孟婉离开了宿舍,全然没理会刘丽难看的脸色。
“果然是个贱人,在校外勾引我的阿明哥不说,来了宿舍就拉拢其他两人,真是可恶。”
“不就是长的有点姿色吗,就做那勾引人的打扮,头发挽成那样,不是想勾引人还能是什么。”
刘丽咬牙切齿的呢喃着,对苏晚清的不满和怒意更甚。
宿舍外,去买日用品的苏晚清可不知道刘丽的呢喃,她要是知道一定高呼冤枉,她都不知道刘丽的阿明哥是谁,怎么勾引?勾引了做什么?
其实说来也巧了,刘丽的未婚夫王明也是明南大学的学生,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吃了午饭在学校外闲逛,就刘丽去买小汽水的时候,苏晚清找不到路,向王明问了下路,就被回来的刘丽看到了。
当时苏晚清还没报道呢,心里着急,匆匆离开了,刘丽本就觉得不对劲,眼看着自己回来苏晚清走了,只觉得两人有事情,是苏晚清心虚了,再看王明还伸着脖子看呢,顿时心里更加不乐意了,对着王明一阵质问,王明只说是问路的,不认识,刘丽就以为是王明故意隐瞒,心里更气,对着王明胡搅蛮缠,两人不欢而散。
刘丽怒气冲冲的回了宿舍,没多久苏晚清就去了,可不就撞刘丽的枪口上,被一阵挤兑了,真真的有点倒霉。
“孟婉,林霜,今日真是多谢你们了,要是没有你们帮我,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一会儿我请你们喝小汽水吧,就当做是感谢,之后我们还有几年的时间都要住在一起,好好相处吧。”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晚清,医学系的,以后请多多关照。”
苏晚清一脸的真诚,让孟婉不由得多看一眼。
其实她最开始并没有想帮苏晚清和林霜的,但刘丽的态度着实不好,几人相比下来,她更不喜欢刘丽,等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开了口,站在了苏晚清和林霜这边。
现在想来,孟婉也说不清楚当时究竟是因为什么才那么做的。
“林霜,中文系的,以后我们互相照顾吧。”
林霜率先开口,孟婉回神紧随其后。
“孟婉,医学系的。”
话音未落呢,就迎来林霜羡慕的声音。
“苏晚清,孟婉,你俩都是医学系的,也太好了吧,还能一起去上课呢。”
“林霜,不用羡慕,教学楼都挨着,咱们可以一起去啊......”
苏晚清的提议很是合理,林霜瞬间不羡慕了。
“苏晚清,你从哪里来的?”
“我是下乡知青,之前在北方一个村子,因为地方有些偏远消息不是很通,所以才考上大学,听说这次是恢复高考后全国统一的最后一次高考了,还好我考上了。”
林霜说着自己的情况,心里一阵庆幸,而听着她的话,苏晚清的思绪被拉远。
是啊,这是恢复高考的第三年!
1980年三月了!
她原本是没有参加高考的打算的,因为宋琛北说不想和她分开,当时她也一心在宋琛北的身上,也不想和宋琛北分开,可谁能想到世事无常。
宋琛北遇到周芝韵后就变了,变得不再是她认识的宋琛北了,变得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她,变得可以为了他人在她的心上插上无形的刀。
要不是那次宋琛北不信她,埋怨她推周芝韵落水,将她关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发了一夜的热,险些没了命,恐怕她也不会为自己着想,恐怕也不会有了考大学的心思。
好在之前学的知识没有忘记,好在宋琛北也不关注她,让她可以全身心的学习,才能一次考上大学,才有了远离那是非之地的机会。
说来,都已经决定不会再和宋琛北有关系了,还想他做什么。
恐怕自己离开,正好成全了他和周芝韵,或许此时他们‘一家三口’正过的开心呢。
那样想着,苏晚清的心里不由得一阵苦涩。
“苏晚清,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不说从哪里来也行的,不用这么烦恼。”
林霜适时的开口,她发现苏晚清一阵沉默,表情也有些不对,以为苏晚清不好回答,便连忙解释,让陷入苦涩中的苏晚清猛然回神。
“没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从东南边的雨镇而来,家里没有其他人了,那里也只有不好的回忆,所以就想离开那里重新生活......”
苏晚清一脸的淡然,似乎真的没将宋琛北放在心上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孟婉说的卖日用品的地方,那是卖东西的小摊贩聚集的地方,还没到走过去呢,就已经能听到小摊贩叫卖的声音了。
“瓷缸、瓷盆、胰子了......”
“衣服、裤子、棉被了......”
叫嚷声此起彼伏,听的苏晚清和林霜心里一喜,也看的两人眼花缭乱。
“这里的东西比供销社便宜些,也离学校不远,而且可以不用粮油票,以后你们想买东西也可以来这里。”
孟婉适时的解释着,让苏晚清和林霜瞬间了然,他们手中的粮油票也没剩几张了,正愁用没之后不知道怎么办呢,孟婉就带他们来了这里,顿时让她俩在心里一阵感激。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上好的棉花被褥......”
“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上好的瓷盆两元一个......”
京市的价格比雨镇的贵些,有孟婉这个知情人带领,他们买东西讲价都痛快了很多,不到一个小时,苏晚清大包小裹的买了不少东西,被褥自然不能少了,还有瓷缸、瓷盆、胰子等等,反正是日常需要的东西,她都买了,就这么一趟,大几十就没了,她手中就剩二十六块钱,当即有些惆怅,不知道这点钱能够她在明南大学里坚持多久的。
林霜本是陪着苏晚清去的,但看到便宜的东西也忍不住买了一些,她是下乡知青考的大学,爸妈早就不管她了,本就没什么钱,现在更少了,眉宇间也有了几丝忧愁。
苏晚清说到做到,买完东西后立即在附近的小摊贩那买了三瓶小汽水,林霜还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拒绝,但架不住苏晚清的坚持,还有小汽水的甜味吸引,最终笑着收下了。
几人在馄饨小摊处坐下,一边喝着小汽水,一边等馄饨上来,夕阳西下,竟都有一种安逸的感觉。
“小汽水真甜,真好喝。”
林霜一陈感慨,眼睛忍不住向四周看去,什么卖烧饼的,卖包子的,卖头花,卖蔬菜的,全都是卖东面的小摊。
“还是京市不一样啊,小摊真多,卖的东西种类也多。”
林霜又是一阵感慨,在苏晚清的心中引起了层层波浪,她手中的钱不多了,不能坐吃山空,她要想办法挣钱才行,林霜的话倒是提醒了她,不知道京市有没有卖草药的摊子,她懂草药,可以上山挖草药来卖。
这个想法一出,苏晚清顿时一喜,急忙看向孟婉。
“孟婉,你对这些小摊了解吗?知不知道摆小摊卖东西需要准备些什么?”
苏晚清的话让孟婉和林霜微微一愣,看过来的目光中带着丝丝的不解。
“孟婉、林霜,不瞒你们,其实我买了东西后就没有多少钱了,我总不能光等着钱用完却什么都不做,我想在闲暇时间摆小摊卖草药赚钱。”
“我从小跟着爸妈认识很多草药,知道怎样保存草药的药性,正好可以去山上采来卖给需要的人。”
苏晚清认真的解释着心中的想法,林霜听了激动的睁大了双眼,更是直接抱住了她的胳膊。
“苏晚清,你还懂草药呢,好厉害。”
“采草药难吗?像我这样一点都不懂的人能采吗?”
“苏晚清你卖过草药吗?卖草药能赚到钱吗?”
林霜激动的问个不停,那高兴的模样,仿佛已经去采草药,已经赚到钱了一般,比她这个提出人还要上心,让苏晚清不由得笑了。
“目前小摊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只要找到管理员交了摊位钱,便可以在摊位卖东西,东西合理,有人会买就行。”
“小摊位可以日租,可以月租,还可以固定位置,像一些人流比较多的位置很抢手,更是早就被人长期租下了。”
“不是我打击你俩,虽然小摊很多,卖什么的都有,但我没看到有卖草药的,京市的医院很权威,有西医,也有中医,更是还有好几家中医馆,你摆摊卖草药,不一定会有人买的,京市的人要是不舒服了会去医院,就算他们看中医,医院和中医馆都有备好的草药,他们何必不在医院和中医馆买,却到你们这没什么保障的小摊买呢?”
孟婉认真的说着,她的话让苏晚清的心中燃起了希望,却又被一盆凉水浇灭。
“啊!这么说来,草药根本卖不出去啊。”
林霜失落的说着,整个人也多了几分颓然。
“你们的馄饨来了,三位慢慢吃。”
热乎乎的馄饨打破了此时低落的气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什么事都没有吃饭重要。
“馄饨还热乎着呢,闻着就香,孟婉,苏晚清,你们也快些吃吧。”
林霜提醒的说着,她轻轻的吹了吹,快速的吃了一个馄饨,顿时落出满足的表情,孟婉见了也动起了筷子。
“小摊卖没人买,那卖给中医馆好了。”
苏晚清突然的说着,对面的孟婉听了嘴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其实不用孟婉说出来,苏晚清已经猜到她的想法了,她对中医馆有些了解的,知道有些医馆都有固定送草药的人,一般不会收不认识人的草药,来路不明的人能不能将草药的药性全部保留是一个原因,草药中会不会混入其它草又是另一个原因,无论是哪一种,要是碰到了,不是花费大量时间处理,就是要闹出事情来的,着实得不偿失。
在雨镇都有中医馆不收他人的草药呢,何况是京市的中医馆了,只怕草药的渠道更是固定,她也猜到孟婉是想说这个事情,也知道孟婉是怕再打压她的积极性才没明说了的。
但就算清楚,她也要试试再说。
“就算中医馆不收草药,那还能将草药做成各种香包和药粉来卖,总会卖出去的。”
对上林霜和孟婉看过来的视线,苏晚清微微勾唇。
“办法总比困难多吗。”
苏晚清莞尔一笑,那笑带着温柔和自信,给人一种她说到就能做到的感觉,看的林霜和孟婉微微一愣。
“苏晚清,你说的好有道理,我觉得你这个卖草药的办法一定能赚钱,能不能带上我啊,我虽然不认识草药,也不太懂,但我学东西都很快的,而且我很有力气,不怕吃苦......”
林霜一边吃馄饨,一边极力自荐着,那说个不有的模样,仿佛苏晚清一直不同意,她就要一直不停的说下去一般,弄的苏晚清哭笑不得,只能连忙答应,让林霜赶紧安心的吃馄饨了。
孟婉见两人铁了心要去挖草药卖钱了,便也不再相劝。
“京市的青峰山离明南大学比较近,往年去的人也比较多,你们哪天想去,我带你们去好了。”
孟婉提议的说着,当即迎来苏晚清和林霜的欢呼,要不是两人还吃着馄饨,都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了,两人那激动的模样看的孟婉一阵失笑,待回神时心中微微诧异,她怎么不知不觉的就和两人一起了,还做了约定了呢。
不过答都答应了,她孟婉可不是会反悔的人。
“京市虽然没有那么冷了,但现在还没开春呢,山上能有草药吗?”
孟婉不解的发问着,将林霜的视线也都吸引到苏晚清的身上。
“当然有,不同草药生长环境不同,有喜欢春天的,有喜欢夏天的,有喜欢秋天的,自然也有喜欢冬天的......”
“不同的草药用法不同效果也有所不同,就比如现在就有的款冬花,与紫菀、百部等配伍,能增强润肺止咳之力,适用于多种咳嗽;与麻黄、杏仁等配,可温肺化饮、止咳平喘,对寒饮伏肺的咳嗽气喘有效......”
“还能熬制药膏,或者做成丸剂,都是可以的......”
苏晚清款款而谈,一说到草药的事情她就有说不完的话,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草药都说给全天下的人听似的。
好在孟婉和林霜听的认真,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意思,让苏晚清心里欢喜的不行,只觉得认识了两个很不错的朋友。
“草药还有这么多学问呢,苏晚清,感觉你知道的好多......”
林霜毫不吝啬的夸赞着,苏晚清心里更加开心,他们愿意听,她就愿意说。
三人一边吃一边聊,直到快天黑了,他们这才回了宿舍,经过这一趟采买,她们间的关系好了不少,在宿舍内也有说有笑的,刘丽看在眼里,气的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白日里认真上课,得空了,苏晚清和林霜就去青峰山上采草药,孟婉这个领路人,在几次领他们记得路线后就逐渐不来了,她本就是怕苏晚清和林霜找不到才带她俩来的,到了山上也不像苏晚清和林霜那样采药,喜欢四处看,喜欢看着不同的草药四处询问,对认识草药很有积极性,却也有点耽误时间,没了她抓着苏晚清询问,苏晚清和林霜采药的速度更快,更卖力了。
几日的时间,苏婉清和林霜采了好几种草药,更是采了几大袋子的草药,怎么采集草药,林霜还能学会,怎么保存草药的药性,她说什么就学不明白了,明明看苏晚清做的很简单,她也照着做的,结果那些草药到了她的手里,不是烂掉就是枯萎。
确定自己在保存草药药性方面没有天赋后,林霜果断放手,全权交给苏晚清来弄。
两人商量好,等草药卖出去,赚到的钱三七分,林霜拿三成,苏晚清拿七成,谁都不能拒绝,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一时间,苏晚清的时间更紧迫了,却也更充实。
晒好的草药就放在宿舍的角落,连带着宿舍都带着草药的清香。
苏晚清本就喜欢这味道,闻着很是踏实,林霜和孟婉也喜欢,她得知后更是开心的不行。
“整、整、整,大包小裹的就知道往宿舍拿些不相关的东西,真当这里是垃圾堆了吗!”
“一进来都是怪味,真是难闻,怎么就让我和你们这种怪人住在一屋呢。”
刘丽一进屋就阴阳怪气的开吼,仿佛真有什么怪味一般,她更是连忙将窗户打开,将嫌弃演绎的淋漓尽致。
“刘丽,你又发什么疯,乱吼什么?哪里有什么怪味啊,这是草药的清香味,还能改善睡眠呢。”
“免费让你闻,让你占了便宜,你这还不好歹。”
林霜怒声的回怼着,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也算发现了,刘丽这个人嫉妒心强,还莫名其妙的针对苏晚清,如今连她和孟婉也一起针对了,有事没事的就得找个茬,面对这种情况她也有些习以为常了,尽量不在意,但有时她被气的真是忍受不了。
“林霜,你话说的可真好听,这味道是我想闻的吗?你倒是把这个味道和那堆垃圾弄出去啊!”
刘丽不忿的说着,将林霜又气的不行。
“刘丽你乱说什么,我都说了那不是垃圾,是草药,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林霜怒声反驳。
“还草药呢,还真是什么杂草都能当宝呢。”
刘丽脸上满是嘲讽,听的苏晚清也忍不下去了。
“草和草药都分不清,有些人真是连草都不如。”
苏晚清冷声开口,气的刘丽当即变了脸色。
“苏晚清,你说谁连草都不如呢?”
刘丽伸手直指苏晚清,她怒急发问,根本没发现那话的不对劲。
“谁接话就说谁喽。”
苏晚清淡定回应,让刘丽瞬间一噎。
“哈哈,晚清,你说的很有道理啊,这还真有人对号入座啊。”
眼看刘丽吃瘪,林霜高兴的开口附和,刚刚因为刘丽而有的坏心情也瞬间消散。
“苏晚清,林霜,你们欺人太甚!”
被自认为不如自己的两个人嘲笑,刘丽很是愤怒,她一声怒吼,恼羞成怒的向苏晚清和林霜扑去。
这变故来的突然,吓了苏晚清和林霜一跳,林霜更是直接愣在了那里,眼看着刘丽特意留出来的长指甲就要抓到林霜的脸上了,苏晚清急忙去扯林霜,却让她自己的脖子被刘丽抓伤,当即痛的一声闷哼。
“晚清,你怎么样啊?”
“啊,晚清,你脖子被抓出血了。”
林霜焦急的查看着苏晚清脖子上的情况,眼见有血珠冒出,她担心极了,眼睛都跟着有些湿润了,她心里清楚,刘丽刚刚要抓的是她,而且要抓的是她的脸,要不是苏晚清扯了她一把,更是帮她挡了一下,恐怕她此时就要破相了,她心里又愤怒又难过。
“刘丽,你怎么能这么恶毒,说不过就动手。”
“你抓伤了晚清,这是在谋害同学,我要去告诉老师,我要让老师惩罚你......”
林霜愤怒的说着,她转身就要走,仿佛真要去告状似的,吓的刘丽急忙堵到了门口。
“不、不行!”
“林霜,你不许去!”
刘丽慌乱的说着,她刚刚真的是被苏晚清和林霜气急了,没想那么多就动手了,谁能想到没让林霜吃苦头,却抓伤了苏晚清。
看着苏晚清脖子上的抓痕,刘丽又嫉妒又恨,嫉妒苏晚清的皮肤真好,真真的吹弹可破,她都没用力就破了,又恨苏晚清的运气好,怎么就抓的是脖子呢,抓到脸上,直接让苏晚清破了相,那苏晚清就无法再去勾引她的阿明哥了。
越想,刘丽的心中越是气愤,一点抓伤苏晚清的歉意都没有,看的林霜更气。
“刘丽,是你伤人了,凭什么你说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刘丽,你给我让开,不然别怪我推开你硬闯了,我可是下乡知青,在村里干了不少活,很有力气的,你一个京市的小姐,肯定没有我力气大,到时候你受伤可怪不到我头上。”
林霜硬气的说着,更是大步上前一步,那气势顿时出来,让刘丽一瞬间有些犹豫。
“林霜,你别想威胁我,我是抓伤了苏晚清,但原因在你们。”
“要不是你们非要弄这些什么草药的,我能不舒服找你们的事吗,你要是敢告到老师那里去,我就把你们这些草药的事情捅出去。”
“你们私自将这些东西带到宿舍,还引起麻烦,看到时候老师向着谁。”
刘丽越说越得意,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更加不怕了。
“刘丽,你......”
林霜被威胁的一阵语噎,苏晚清听了也冷着眉,看着刘丽,不知在想着什么。
“刘丽,既然你不想我们将事情闹到老师那里去,那我们采草药的事情你就不许有意见。”
打破沉默气氛的是苏晚清,她目光冷冷的看向刘丽,锐利的让刘丽怕了三分,待回神时又觉得失了气势,挺胸向前一步。
“苏晚清,你凭什么管我?你们在宿舍弄这个就是打扰到我了,就是不行。”
刘丽不满的反驳着,她就是看不惯苏晚清,就不想听苏晚清的话。
“好啊,既然你不答应,那我们就去找老师好了,我脖子上的伤可是真实的,更是你造成的。”
苏晚清毫不客气的开口,她也算看明白刘丽了,确定自己无法和刘丽和平相处后,她就一定要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才行。
在宿舍弄草药确实有些不妥,真要是闹出去,他们并不占理,但如今是刘丽害她受伤了,不说立场翻转,怎么也算与刘丽势均力敌,正是她为自己谋利的最佳机会。
苏晚清心里清楚,刘丽伤了她是事实,闹大了事情对刘丽也没有好处,而且他们也知道刘丽的未婚夫也是明南大学的学生,至于这个人是谁,他们不认识,也不想认识,但以刘丽对未婚夫的黏糊劲,恐怕并不会想让未婚夫知道她伤人的事情,这就是她的突破口。
那样想着,苏晚清心里更有了几分底气。
“刘丽,听说你未婚夫也在明南大学,你说,如果我们将事情闹大,你未婚夫知道你是一个下手歹毒的人,还会愿意和你结婚吗......”
苏晚清的话正中刘丽的心窝,瞬间让刘丽脸色难看的不行。
“苏晚清,你敢!”
刘丽咬牙切齿的说着,那看向苏晚清的双眼中有着满满的愤怒。
“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你是不是还想勾引阿明哥,什么问路,就是你故意的吧......”
刘丽愤怒的红了双眼,那上前一步的模样,仿佛还要对苏晚清动手似的,吓的林霜连忙将苏晚清护在身后。
“刘丽,你胡说什么!晚清和我忙着采药,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认识什么你的阿明哥。”
“你上前做什么,你要是还敢动手,这回我不管晚清说什么,都要将你告到老师那去。”
林霜高声的说着,将气红眼的刘丽拉回神来,想到最近几日两人为了那些草药快要魔障的模样,她冷哼一声,算是相信了林霜的话。
“哼,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勾引我的阿明哥,我一定不放过你俩的。”
刘丽放话的威胁着,更是还瞪了两人一眼。
“刘丽,你放心,我们不认识你的阿明哥,更不想认识,要是知道哪个是他,一定绕道走。”
苏晚清冷声的说着,她的识趣让刘丽听的有些满意,但又觉得那话似乎不太对味。
“算你们识趣。”
刘丽得意了几分,心情颇好的离开了门口。
“刘丽,记住今日的事情,你伤了我,我不追究,我们弄草药,你也不能有意见。”
苏晚清开口提醒,这事必须敲定了,要是刘丽过后再用草药的事情找茬,那她的伤岂不是白受了,哪怕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也要让刘丽不能言语。
“知道了,知道了,也不知道你们发什么疯,就非得弄那破草。”
刘丽敷衍的应着,她此时心情好,对于苏晚清说的也不甚在意,反正她伤了苏晚清的事情不能闹大,先忍那些草药几日再说,等苏晚清脖子上的伤好了,再想说她伤人也拿不出证据了,还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
那样想着,刘丽看着苏晚清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刘丽!说了多少次了,那不是破草,那是草药,是可以卖......”
林霜忍不住的反驳,被苏晚清及时扯住,这才没把草药卖钱的事情说出去。
“阿霜,一会儿我们收拾一些草药,正好明日休息,我们去中医馆试试。”
苏晚清在林霜耳边小声的说着,不是她不想大声说,只是怕被刘丽听了,在背地里做些什么使坏,真要耽搁了卖草药,有损失的只会是他们。
别以为她没看到刘丽刚刚的笑容,她只觉得刘丽那笑别有深意,怕夜长梦多,只能先想着将这些草药卖掉了。
林霜本就是想赚些钱才跟着苏晚清的,所以一直都听苏晚清的,听着苏晚清突然要卖草药,她没有一点意见,不如说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决定了明日卖草药,林霜给苏晚清脖子的伤口上过药后,两人就是一阵忙碌,因着之前达成的‘约定’,就算刘丽被吵的有点不满,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发难。
孟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刘丽一脸的隐忍憋屈模样,觉得新奇的不行。
“阿霜,这人是转性子了吗?怎么今日一点声音都没有。”
孟婉在林霜身边小声八卦,林霜看了拼命忍着的刘丽一眼,轻哼开口。
“哼,她今日回来的早,已经闹过了,抓伤了晚清,晚清用伤口交换的,不然她能有这么好心。”
林霜一想到苏晚清的伤口,心里就很是埋怨刘丽。
孟婉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她目光冰冷的看了刘丽一眼,随即去看苏晚清的伤,见伤口已经被上药了,隐隐的松了口气。
“小婉,别担心,阿霜已经给我上药了。”
知道孟婉担心自己,苏晚清开口解释,更是还向孟婉露出一个笑容,他们三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如今都开始唤对方的昵称了。
孟婉点点头,帮着他们一起分装草药,苏晚清也和她小声说了明日想去中医馆卖草药的事情,想着苏晚清和林霜不是京市的,不好找地方,她不放心的要跟着一起。
有孟婉这个京市人跟着,苏晚清和林霜放心还来不及呢,当即一阵欢呼,更是还给了孟婉一个大大的拥抱。
因为想着卖草药的事情,这晚苏晚清三人早早的睡下,第二日天刚亮就起来,三人拿着几大包的草药离开了明南大学,在附近的小吃摊吃了早饭,他们直奔最近的中医馆,百草堂。
孟婉说,百草堂在京市也是小有名气的中医馆,有很多世间难有的草药不说,坐镇的莫大夫医术高,医馆待人也很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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