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通红,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你明明还在乎我!
不然为什么要救我?”
我掰开他的手指,起身整理裙摆。
“沈总,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的婚礼当天,脏了秦家的喜气。”
秦泽承立刻从走廊尽头走来,将我护在身后,肩章上的金穗随动作轻晃。
“林小姐是我太太,麻烦沈总自重。”
看他攥紧的拳头和泛红的耳尖,我忽然想笑。
“怎么,怕我跟他走?”
我仰头看他。
“你可是我孩子的爸爸,我能去哪?”
耳尖更红,却仍绷着脸。
“我只是怕你吃亏。”
“傻瓜。”
我戳了戳他腰侧的枪伤疤痕。
“我早就不爱他了,只是比起死人,我更想让活人痛苦。”
死了当然解气,但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怎么抵得过我和我族人前世受的罪?
活着,活在痛苦里,才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我搀着秦泽承往外走,正好撞见徐嫣然躲在转角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目光怨毒。
我冲她轻轻一笑。
沈临川,继续活着吧。
没人知道,用我的血泡药确实能吊命,但代价是就是让沈临川被十倍的病痛反复折磨,直到咽气。
沈临川啊,沈临川,你就好好地在煎熬里活着吧,然后期待着徐嫣然肚子里那个你盼了两辈子,却两辈子都和你没血缘的孩子吧。
毕竟你啊,精子活性是真的只有0.1.。
次年春分,我在秦家老宅生下龙凤胎。
女儿攥着我的手指不放,儿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天花板,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滴。
我抱着他们大哭。
秦泽承手忙脚乱地用纸巾给我擦泪,却不小心戳到女儿的脸,惹得小家伙皱起眉头。
“对不起对不起!”
他手忙脚乱地哄。
“都怪我,让你吃这么大苦头……”我被他的慌张逗笑,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生孩子哪有不疼的?
你别这么紧张。”
他低头吻了吻我汗湿的额头,掌心轻轻覆在我小腹的妊娠纹上,声音发颤。
“以后再也不生了,我会把你们三个都宠上天。”
三天后,沈家秘书送来两个铂金长命锁,锁面上刻着“念初思远”。
正是上辈子我给双胞胎起的名字。
我冷笑一声,将锁扔进熔炉,看着金子熔成金水,转头捐给了市福利院。
此刻的沈临川早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继承人,他躺在ICU里,靠呼吸机维持生命,骨瘦如柴的手腕上插满输液管。
徐嫣然产后不到两周,就被监控拍到和沈临川的小叔在别墅鬼混。
沈母带人破门时,正好撞见她骑在沈临川的小叔身上。
“孩子是你的!”
徐嫣然尖叫着去抓沈临川的轮椅.“临川,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沈临川的瞳孔剧烈收缩,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此起彼伏。
我抱着孩子站在ICU门口,看着徐嫣然被保安拖走时疯狂踢打的样子,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上辈子她用假遗书害我惨死,这辈子终于轮到她自食恶果。
“夫人,沈临川想见你。”
护工出来时,沈临川已经拔掉了氧气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小夏……”他气若游丝,眼底是绝望的哀求。
“对不起……我错了……”我看着监护仪上逐渐平缓的线条,想起上辈子他将我喂狗时的冷血,想起全家族女人被网暴致死的惨状。
“沈临川。”
我轻声说。
“你早就没资格说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