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带往宋父的书房。
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下，只偷偷用余光观察他们。
宋父面色不虞，冷冰冰问道：“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你就非要娶自己名义上的妹妹吗？”
“你现在醒悟还来得及。
跟婉婉断了，我就让你和阮娇结婚。”
“你也是奇怪，以前最喜欢的阮娇的就是你。
出差学习都带着她，为了娶她没日没夜的加班，就为了换来婚姻自由。”
“怎么现在说变样就变样？”
心头泛起一片酸涩，我悄悄攥紧了衣摆。
这些问题，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宋子宁不假思索：“从前我年纪轻，不懂得什么是爱。
长大了才发现，我对她不过是怜悯，真正值得我喜欢的人是婉婉。”
“不过她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只要她安分守己，我可以继续养着她。”
他顿了顿，话里话外都透着执拗。
“不管您说什么，我此生都非婉婉不娶。”
“爸，我已经成年了，是宋家未来的继承人。
为什么非要在婚事上跟我过不去呢？”
宋父看他心意已决，失望地揉了揉眉心。
十分倦怠地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
既然是我自己说出的话，不能言而无信。”
“五天后是个黄道吉日，你们就在那时候把婚礼办了吧。”
向来清冷的宋子宁一下欣喜若狂，当着我们的面就跟宋婉婉缠绵拥吻起来。
“宝贝？
你听见了吗，我做到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我一定要给你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让京北的女人都羡慕你！”
我不愿再做电灯泡，刚准备离开。
就被宋婉婉拦住了去路：“阮娇姐姐，对不起，我没想跟你争哥哥的。”
“我知道，即使你只是个仆人，在哥哥心里的地位也跟别人不一样。
我不是那种迂腐的女人。”
说话间她掉下眼泪，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你可以跟我一起伺候哥哥，我绝不会干涉你。
我只求你，不要再让那些下人霸凌我了。”
宋婉婉每说一句，宋子宁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到最后，看我的眼神尽是嫌恶。
“婉婉是我的正妻原配，你？
连个暖床的工具都算不上。”
“居然还叫佣人欺负婉婉，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下贱恶毒！”
“还不快点给晚晚下跪磕头，磕到她满意为止。
否则，我身边可容不下一个毒妇！”
见我不为所动，他一脚将我踹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我头晕目眩，却还是死死咬着嘴唇，努力忍住鼻腔的酸意。
“我没做过的事，我不道歉……”宋子宁讥诮地扯了一下嘴角：“没想到你这么记吃不记打，被教训了一次还不知道怕，是吗？”
“本以为你通知婉婉回来是学乖了，原来还是蠢得无药可救。”
“阮娇，我最后说一遍，给婉婉道歉。
不然你的家人会是什么下场，我就不保证了。”
我心头一惊，猛地抬起眼睛。
宋子宁认真的态度让我如置冰窟。
妈妈身体不好欠了许多医药费，爸爸残疾不能劳动，我也是为了还债才会进入宋家。
为了亲人们，就算尊严被踩进泥里我也只能默默忍耐。
“对不起，宋小姐，都是我的错。
我再也不敢了！”
我拼命地磕头赔礼，额头砸出“砰砰”的声响。
宋子宁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转头叮嘱旁边的女佣。
“给我看紧她，不许她偷懒。
等她磕够九十九下再放她走。”
宋婉婉故作娇嗔，眼底却闪过一抹挑衅与得意：“哥哥，这个惩罚会不会太重了呀。
她毕竟是伺候了你那么多年。”
“你呀，就是太善良，才会被这个贱人欺负。”
宋子宁轻抚她的脸蛋，口吻无比爱怜。
“她们这些下人不教训一下是不会改的。
等结了婚，我就让她专门照顾你，给你洗脚捶背，我们恩爱的时候就让她在旁边听着。
好不好？”
宋婉婉嗲声嗲气：“讨厌，那样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