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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陆安和

月下金桔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夜里下起暴雨,三面漏风的牛棚将地上的稻草打湿,她蜷缩在发霉的草堆里发高烧,无人理会,第二天还要起来干活。“凭什么?”她转身时声音发颤,死死盯着周母略显佝偻的背,“要住你去住。”“四丫,你……”周母错愕抬头望向她,以前四丫害怕被她抛弃,对她的话都是言听计从的。什么时候学会了反抗?难道是说看到陆少爷来了,人也跟着硬气了?“这是你奶奶的决定,你不住你就只能睡院子。”周余缈还是那句话。周母叹了口气,“四丫,你别这么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等熬到出嫁就好了。”周余缈冷笑开口:“我为什么要忍?长这么大,我连件没补丁的衣服都没有。这杂物间还是我放弃上学才有的,凭啥不给我住?”“因为你是女娃。”“哈?你不是女的吗?奶奶她不是女的吗?怎么你们连自己都看...

主角:周余缈陆安和   更新:2025-06-04 18: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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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余缈陆安和的武侠仙侠小说《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陆安和》,由网络作家“月下金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里下起暴雨,三面漏风的牛棚将地上的稻草打湿,她蜷缩在发霉的草堆里发高烧,无人理会,第二天还要起来干活。“凭什么?”她转身时声音发颤,死死盯着周母略显佝偻的背,“要住你去住。”“四丫,你……”周母错愕抬头望向她,以前四丫害怕被她抛弃,对她的话都是言听计从的。什么时候学会了反抗?难道是说看到陆少爷来了,人也跟着硬气了?“这是你奶奶的决定,你不住你就只能睡院子。”周余缈还是那句话。周母叹了口气,“四丫,你别这么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等熬到出嫁就好了。”周余缈冷笑开口:“我为什么要忍?长这么大,我连件没补丁的衣服都没有。这杂物间还是我放弃上学才有的,凭啥不给我住?”“因为你是女娃。”“哈?你不是女的吗?奶奶她不是女的吗?怎么你们连自己都看...

《穿成年代女配,退婚男主求我种田周余缈陆安和》精彩片段


夜里下起暴雨,三面漏风的牛棚将地上的稻草打湿,她蜷缩在发霉的草堆里发高烧,无人理会,第二天还要起来干活。

“凭什么?”

她转身时声音发颤,死死盯着周母略显佝偻的背,“要住你去住。”

“四丫,你……”周母错愕抬头望向她,以前四丫害怕被她抛弃,对她的话都是言听计从的。

什么时候学会了反抗?

难道是说看到陆少爷来了,人也跟着硬气了?

“这是你奶奶的决定,你不住你就只能睡院子。”

周余缈还是那句话。

周母叹了口气,“四丫,你别这么倔,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等熬到出嫁就好了。”

周余缈冷笑开口:“我为什么要忍?长这么大,我连件没补丁的衣服都没有。

这杂物间还是我放弃上学才有的,凭啥不给我住?”

“因为你是女娃。”

“哈?你不是女的吗?奶奶她不是女的吗?怎么你们连自己都看不起?”

“四丫,你还小不懂,等你以后结婚了,没能生出儿子你就知道妈的苦了。

如果你是男娃,妈也不会被人看不起,在村里抬不起头。”

周余缈后退半步,心闷得发疼,她抬手捂了捂心口。

眼眶发涩,这应该是原主残留的意识。

她到死都渴望得到母爱。

廊下老旧的白炽灯泡在头顶滋滋作响,将周母蜡黄的脸映得愈发扭曲。

“你以为他们看不起你是因为你生不出儿子吗?”

周母的嘴唇哆嗦着,浑浊的眼珠里浮起血丝:“你懂什么!在这个世道生不出儿子就是女人的错,就是会被全村人戳脊梁骨!

要不是成耀……”

“笑死,你不会指望他长大后给你养老送终吧?”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不过是人家偷偷跟亲妈相认了而已。

周余缈转身推门,被却被上锁了。

心头叹了口气,“你的东西已经被你奶奶丢进牛棚了。”

周余缈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怒气。

这个年代还没有身份证,出去很麻烦。

不管是离开家乡外出,务工、探亲或办事都需要先向生产队长提出申请。

经生产队同意后再到大队部开具外出证明。

没有介绍信多半会被当作“盲流”拘留遣返。

她别说介绍信,连户口本都没见到。

她首先要拿到户口本,只不过那老妖婆藏的太深了,她一直没找到。

那些破烂她也懒得要。

返回去,进了陆安和的房间。

“四丫,你去哪?”身后传来周母的喊声。

周余缈充耳不闻。

推开门,陆安和正盯着墙上一闪一闪的电灯泡研究。

“给我关个灯。”

“换了也一样,这是微型供电不足。”

“?”

“我今晚睡这里。”

陆安和额角一跳,“你还要不要脸,我们还没结婚,你就……”

“我就什么?我只是想在地上打地铺,你以为我会干嘛?”

“那也不行。”这传出去,他十张嘴也说不清。

她肯定是想借此赖上他,果然好心机。

“出去。”

“我保证不打扰你,我睡觉很老实的,不打呼噜不磨牙。”

周余缈举手保证,反正牛棚她是不会去住的。

“谁跟你说这个,反正就是不许跟我同在一间屋子。”

明明灭灭的灯光中,陆安和脸颊发红,不知羞的还是气的。

“我们家就这么多房间,你占了一间,我们就少一个房间。

你也看到了我在这个家的地位如果我不能睡这里,我只能去睡牛棚了。”

“关我什……”

陆安和开口反驳,看到她低垂着头,肩膀一颤一颤的可怜样。

话到一半止住了。

“不准对本少爷有非分之想,本少爷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我知道,”周余缈点头,“陆少爷英武不凡潇洒帅气,怎是我这等乡下妹能肖想的。”

“行了,”陆安和抬手掩嘴,“你知道就好。”

“所以我们做个交易吧!”周余缈趁机开口。

“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少爷做交易?就你身上从本少爷身上得到的100块?”

陆安和再次用挑剔的眼神看她。

周余缈刚想说话,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四丫,你给老婆子出来。”

“里面是你能住的吗?你要不要脸!”

“还没结婚呢,就上赶着贴上去,你就这么贱么?”

周奶真的被气到了,她还准备多坑点彩礼。

“赶紧给我出来,牛棚还不够你睡吗?”

周余缈充耳不闻。

周到柜子前,打开,将刚才周母收回去的被子床垫重新拿出来。铺在地上。

陆安和眉头一皱,他刚才以为她说的睡牛棚是诓他的。

竟是真的?

外面的骂声越来越难听,她怎么这么淡定?

“她这么骂你,你不生气?”

“听多了就习惯了。”

“………”

门打开,周奶还在张嘴骂骂咧咧。

“唱大戏吗这么吵?”

“……”

“陆少爷你们还没结婚,断没有住一个屋子的道理。”

“她是我未婚妻有什么不可?还是说老太婆你不满我们两家这门婚事?”

“这……”

周奶被噎的无话可说。

能攀上陆家自然是好,说不定她的成耀还能借此去城里读书。

周奶气势汹汹的来,又灰溜溜的走了。

陆安和回到屋里,周余缈已经铺好床,正坐在那里盯着他看。

不会被自己感动了吧!

“别多想,我只是嫌她吵。”

“……”

她只是在想他为什么突然不想退婚。

她设想了无数可能都不成立。

难道是因为她穿书,导致剧情偏离了?

“咕噜!”

不知是谁的肚子叫了声,周余缈摸摸被饿扁的肚子。

本就没吃饱,又吐了一路,她肚子空空,这会后知后觉觉得饿了。

又一声“咕噜”

周余缈抬头,对上陆安和尴尬的表情。

“你饿吗?”

这次陆安和没有否认,他赶了一天的路也吃饭,这会自然饿了。

“给本少爷下蒸几个馒头。”

周余缈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他,“大少爷这里是南方乡下,有个清粥小菜都是不错了。”

他怎么不直接说肉包子。

“本少爷就要吃馒头。”

“吃你个……好的,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周余缈快速抽走他手中的钱。

一块也是钱。

“4个。”

“行。”

国营饭店的白面馒头也才几分钱一个,一块钱两个是她赚了。

“我出去给你拿。”


周余缈经她提醒,仔细观察才发现大小不一样。

“哎,绑错了,应该这样,不然等会抽不出来。”

她刚学着她们的样子将拔出来的秧苗绑一起,身边又传来了张婶得声音。

“应该这样。”

……

人多速度很快,她八卦还没听完就拔完了。

周余缈直起身子,捶了捶腰。

有点奇怪,周围说话声怎么没了。

转身就看到站在田埂上的陆安和。

“!!!”

这大少爷怎么来了?

“哎哟,这大少爷还真来了。”胡嫂子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王二婶,“看来他还真看上四丫这小妮子了。”

王二婶轻哼一声,“说不定人家只是好奇来看看。

以前刚下乡的知青不也这样?对什么都感到好奇。”

“你说的也对哦。”

………

周余缈刚想过去问他怎么来了。

脑中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

在田间劳作时,你不幸被蚂蟥叮咬,以下哪种处理方式是正确的?

A.用手直接用力拉扯蚂蟥

B.用打火机灼烧蚂蟥身体

C.在蚂蟥吸附处涂抹肥皂水或盐水

D.放任不管,等待蚂蟥自然脱落

周余缈头皮发麻,一个跳步上了田埂。

陆安和心头一跳,刚想走过去。就听到周余缈在脑中大声说出:“B”

伴随着回答错误,陆安和脚底一滑摔进泥田里。

好不容易站起来,没等他松口气,小腿传来刺痛。

低头一看,上面吸附着四五条蚂蟥。

差点没昏过去。

陆安强忍着胃部翻涌的恶心感,颤抖着伸手去扯蚂蟥。

指尖刚触到那黏腻的软体,冰凉的触感顺着神经窜上头顶。

他猛地缩回手,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又跌坐在泥水里。

原本看着的几个婶子个叔伯,见他摔进田埂都跑过来查看。

陆安和被赶过来的大叔扶到田埂上坐着。

陆安和头皮发麻,咬着牙,抓起田埂边的枯叶,隔着叶子狠狠拽住一条蚂蟥的尾部。

蚂蟥被拉扯得扭曲成S形,却依旧死死吸在皮肤上,黑绿色的身体里鼓胀的血囊随着动作颤动。

“不能扯。”

将他扶起来的大叔连忙阻止。

他的掌心还沾着田泥,“蚂蟥吸得紧,硬扯会把它扯断,我们村先前有一个就是扯断了,腿肿的老高,最后被送去卫生院开刀!”

陆安和强压心底的恐惧与愤怒,“那要怎么做?谁帮我弄掉,我给他1块钱。”

围观婶子叔伯一听都抢着上,“我来我来,我只是被咬过,用干泥巴搓一搓就掉了。”

“不要用干泥巴,”陆安和听得额角突突直跳。

“别瞎出主意,陆少爷,听我的,我这里有打火机。”

一个抽烟的叔走过来,划开打火机蹿起。火苗刚靠近,陆安和本能地缩了缩腿。

周余缈终于可以克制本能,跑了过来,“不,不能用火。”

她刚就选了用火,结果是错的。

只是,怎么这么巧,系统刚提到蚂蟥,这大少爷就被咬了,一咬还四五只。

“四丫,你不懂别瞎参合。”

周余缈伸手挡住火苗,“叔,火会让蚂蟥受惊收缩,到时候更拿不出来了!”

“瞎说,我下田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有比我懂?”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小撮盐,“用这个!涂在蚂蟥吸盘周围,它自己就会松口。”

王二婶撇着嘴:“这盐巴能比打火机管用?”

陆安和听到她跟系统的对话,虽然很气她害自己成这样,但现在更要紧的是把这恶心的东西弄掉。

“让她试。”

他喉结滚动,扯着领口喘息,“快点,钱翻倍。”

话音未落,周余缈已经把盐巴在伤口周围。

吸附在小腿上的蚂蟥突然剧烈扭动,吸盘逐一松开,瘫软着滚进泥水里。

有人凑近细看:“真...真松开了?”

“原来这蚂蟥怕盐巴,四丫你怎么知道的?”

“我…我在书上看到的。”

“喔,四丫,了不起啊,没上过学还认字。”

“四丫,你怎么来田里还带盐巴?”

周余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叔叔婶婶,我就是怕这个才偷偷带的,你们千万不要告诉我奶,她会打死我的。”

其实是问系统要的。

同一个村她的处境自然清楚,没人会多嘴。

“四丫,你先送这小少爷回去,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我不敢提前回去。”

“怕啥,等会叔跟你爸说一声就行。”

“好的,这些叔。”

看到这么多蚂蟥,她也不敢再下地。

她人还没站起来,脑中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

触发隐藏问题,请考生认真回答问题。

“………”

蚂蟥晒干磨成粉后,可以用来做什么?

A.当调料炒菜

B.做成中药帮助活血

C.用来喂鸡

D.铺在地上防滑

周余缈:“……??”

什么鬼问题?

陆安和刚平复的心跳,再次突突直跳。

这系统怕不是对家派来折磨他的!

这是非弄死他不可?

刚答应了系统以后要认真答题,周余缈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首先排除D,

这么恶心的玩意肯定不能吃,排除掉,那到底是鸡吃还是用药?

陆安和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她排除选项。

二选一总不能出错吧?

再出错他定掐着她按进泥田里。

周余缈托着腮,认真思考。

这么费劲晒干磨成粉,总不能就为了喂鸡吧?

“我选B”

虽然不明白这软趴趴,滑腻腻的玩意为啥能用药。

回答正确,奖励精品猪肉5斤。

周余缈双眼发光,猪肉!!!

还是五斤!!!

“这奖励好,再多来几个。”

陆安和磨牙起身,“还不回去,傻愣着干嘛!”

周余缈哦了身,在前面带路。

来到河边,她指了指河面,“你要不下去洗洗?我家没有洗澡的地方。”

陆安和震惊,“你们都不洗澡的吗?”

周余缈耸耸肩,“热天在河里洗,平时打水在房间擦擦。”

“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在院子里洗。”

“!!!”

周余缈说完不在管他,走到河里开始给自己搓洗泥巴。

稻田里的泥巴最难洗。

她搓了老半天才搓干净。

抬头就看到陆安和一边嫌弃一边搓衣服。




周建东绝口不提周成铭下药之事。

陆安和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违法乱纪就要承担后果,谁也救不了他。”

“陆少爷,我知道这次是成铭做错事,该打该罚我们都认了。

坐牢就太严重了,你能不能帮我们跟上头说说,通融通融。”

周爷弯下腰,一脸恳求。

陆安和蹙眉没说话。

“我给你跪下了,求你看在两家结亲的份上,帮帮我们。”

周爷说着就要给他跪下,周余新眼疾手快将他拉到一旁。

在派出所门口搞这出?他们怕不是疯了?

绕开他们就往前走。

周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四丫,成铭是你的堂哥,你必须想办法救他。”

周余缈摊摊手,“抱歉啊!救不了一点。”

周余缈没想到周奶当众撒泼,在地上打起滚。

“我不管,你就是要救他,要不你就去替他坐牢。”

“!!??”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想跟他们多做纠缠,后退几步就像离开。

“四丫!家里出事你不帮忙就算,还阻止,我们周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他们是怎么好意思用“养”这个词的?

“他知法犯法,坐牢是他活该。”她语气冷了下来。

“你…你……”

周母见自家婆婆被气得说不出话,生怕她后面将气撒在自己身上。

赶紧上前拉住周余缈,手死死拽住她胳膊。

“四丫!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和奶奶说话?

快,快给你奶下跪磕头道个歉!”

她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温吞,眼角却飞快瞟向一旁的陆安和,观察他的神色。

见周余缈不回话,暗暗掐周她的手臂。

周余缈吃痛想甩开,却被她牢牢抓住。

“成铭是你堂哥,打断骨头连着筋,他要是坐了牢,咱们周家的脸面往哪搁?

你奶也是急糊涂了,你当小辈的让着点……”

周余缈见证脱不开,也跟着掐她的手臂,周母吃痛松开了些。

周余缈趁机甩开她的手,“他耍流氓被抓现行,关我什么事?”

周妈却像没听见,语气温软却带着固执:“四丫,你跟陆少爷马上要结婚了,哪能让婆家看咱们家笑话?”

“………”

“只要你给陆少爷磕个头,求他跟上面通融,你堂哥就有救了。”

周余缈连跟她说话的欲望都没了。

周妈也不管她回不回应,自顾自接下去:“妈这都是为你好,不然以后你在陆家怎么抬得起头?”

“为我好?”

周余缈调整呼吸,声音还是被气得发颤,“所以要我替一个罪犯磕头?要我求我未婚夫践踏法律?”

“如果被关的是我你们会这样替我求情吗?”

“你是女孩怎么能一样?”周妈下意识反驳。

“呵……”

周妈见她还笑得出来,心里恼火。

但想到自家男人和婆婆的威胁。

随即眼圈泛红,拉着她的手腕往陆安和面前拽: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不过是磕个头的事,能救你堂哥一条路,你怎么就不理解呢?

你没看到大伯都急成什么样了吗?”

周余缈甩开她的手,语气平淡,“法律面前没有轻重,只有对错,错了就是错了。”

周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仍不放弃,又是抹泪又是叹气。

“四丫,听妈的话,你去求求陆少爷,让他帮忙。

你奶都这把年纪了,要是你堂哥真判了刑,她能经得起这打击吗?

你忍心看你大伯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只要坐牢,不是死了!”

周余缈又后退几步,“说得好听为我好?这样的好给你们你们要不要?

周成铭准给我下药时,你们怎么没人阻止?”

周妈有些心虚的别开目光,她想阻止的,可没人听她的。

“还是说你们也是帮凶?”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妈我能害你吗?”

“呵…”

周奶见周妈劝不动,从地上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向陆安和。

“陆少爷!你可得帮我啊!你要是不管,我就死在这儿!”

周余缈好想吼一句,那你死好了。

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人群,还是咽下了。

周妈见周奶跪在地上,也跟着跪下求情,“陆少爷,我给您磕头了!

求您看在缈缈的份上,高抬贵手帮这一次吧!

就这一次,我们全家都记你的恩!”

“对对对,只要你帮了我们,你要带走四丫我们不会阻拦,彩礼也不要了。”

陆安和看着这场闹剧,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没去看跪求的周妈和周奶,而是看向沉默不语的周余缈。

他有点理解她为什么想断亲了。

“你们求他也没用,周成铭的判决是法律决定,他做不了主。”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撒泼的周奶、哀求的周爷和急红了眼的周妈,“有胆犯罪,什么后果都该受得。”

“我们走。”

说完绕开他们走了。

周奶的哭嚎追着两人的背影:“没良心的赔钱货!你堂哥要是……”

“干什么!派出所门口闹事?都想进去蹲着?”

周奶的谩骂被闻讯冲出来的民警打断了。

不仅是她,周家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

周余缈弯腰坐进车里,透过车窗,看见周妈还在被周奶拉扯着,嘴唇翕动着似乎还在劝说。

陆安和手敲方向盘,“怎么想救他?”

怎么可能,她巴不得周家除了她都进监狱。

“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陆安和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这想法不错。”

“嗯哼!”

车厢一下子又恢复安静。

行驶到一半,陆安和出声打破沉默。

“你想断亲?”

这个年代子女断亲,会被街坊邻居一口一个唾沫骂死。

哪怕父母在大的错都能被原谅,子女若因此恨上父母那便是不孝。

“嗯,我从小到大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

周余缈语气格外坚定,这也是原主的遗愿。

“若真想也不是不可以。”

“你有办法?”周余缈诧异侧头看向他。

“嗯,但本少爷凭什么帮你?”

“什么条件,你说!”

只要她跟陆安和没退亲,周家绝不可能同意断亲。

她自己知道这个年代要断亲有多难。

“别想了,不管是断亲还是分户都等你成年再说。”

“现在你还想想怎么通过农科大的入学考试。”

“………”


陆安和有些懊恼,他明明要说的不是这个。

他想说的是爷爷的话不要放心上,安心备考就好。

脱口就变了样。

“还有事吗?”

“没了!”

“那请回吧,我早睡了。”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他说的是一起睡一个屋。

“砰…”瓷器掉地摔碎声响起,两人回头,看到呆愣在门口的陆欣语。

“你…你们……”

难道真想自己所想那样,自己三哥是被设计的吗?

“还没结婚,你们…你们怎么能…怎么能……还要不要脸!”

陆欣语被臊得话都说不利索。

“瞎想什么!”陆安和没好气弹了下她脑门。

“她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我们只是同住一屋,在乱说可要打嘴巴了啊。”

名声对未婚女子很重要,要传出去,她名声就毁了。

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能让旁人看轻她。

“是…是这样吗?陆欣语将信将疑。”

“不然呢?你当你哥是什么人!”

陆欣语哦了身,蹲下来捡碎瓷片。

“行了,赶紧去睡觉,这里我来收拾。”

陆安和摆手让她离开,陆欣语可以说用震惊来形容。

她三哥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还会主动找活干?

“那行吧!”

陆欣语走后,周余缈走出来,看了眼地上的水渍,“这是什么?”

看样子应该是给她送来的。

“安神茶。”

陆安和捡瓷片的手顿了下,“应该是爷爷怕你不习惯睡不着,让阿姨煮的。”

虽然没喝到,周余缈还是有点感动。

“行了,你也赶紧回去睡觉。”

陆安和怕她再站下去睡不着,又开始答题折磨他。

周余缈没说什么,转身关门。

次日,天刚微亮,周余缈便睁开眼,

揉着发懵的脑袋坐起来,刚套上衣服。

在别人家还是不要睡懒觉的好。

简单洗漱下楼,餐厅只有陆安和和他爷爷。

陆爷爷见她醒了,招呼她过来坐。

“缈缈,过来看看想吃什么?

吃完让安和带你去百货大楼,买两身像样的衣服,下午还得去补习班报到。”

“谢谢陆爷爷。”

“叫什么陆爷爷,叫爷爷。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文具。”

周余缈点头,“我知道了,爷爷。”

“哎哟真乖。”

周余缈看着桌上有包子,有粥。

她给自己打了一碗猪杂粥。

吃过饭,也才七点多。

…………

周余缈跟着陆安和走出斑驳的红砖大门。

“陆小少爷!这是去哪呢……”

刚拐过墙角,晾衣绳下扎堆择菜的家属们就扯着嗓子喊起来,目光齐刷刷钉在她身上。

几个嫂子交换着眼色,眼底带着好奇。

谁不知道陆家小子从乡下接回个“未婚妻”,农村姑娘嘛,指定又黑又土,就等着瞧热闹呢。

“哎哟,让婶子们瞧瞧,这是谁呢?”

周余缈下意识往陆安和身后躲了躲。

阳光落在她脸上,旁边正晾衣服的年轻兵哥哥眼睛都看直了,手里衣服掉了都不知道捡。

哪来的黑丑?

这姑娘站在俊郎的陆安和身边,丝毫不逊色。

这皮肤比大院其他女同志都要白,五官出落得很标志。

碎发下的眼睛又亮又清,鼻梁秀挺,嘴唇是天然的淡粉色。

“这是…我未婚妻——周余缈。”

陆安和喉结滚了滚,往前半步把她护得更严实,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我带她去镇上买东西。”

择菜的张嫂手里的豆角掉回盆里,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

旁边抱着孩子的李嫂凑得更近,眼神从看好戏变成了惊讶:

“哎哟,这姑娘长得真水灵!

安和你哪儿找来的!”

几个刚训练回来的男兵路过,脸上汗津津都顾不上擦,直愣愣地瞅着这边。

其中一个瘦高个子忍不住捅了捅同伴:“那就是陆哥那对象?比咱们大院文艺队的同志还好看啊!”

周余缈被看得脸颊发烫,偷偷拽了拽陆安和的衣角。

低头看见她泛红的耳根,心里莫名一紧,拔高声音对那帮家属说:

“她比较害羞,嫂子们口下留情。”

说完也不管身后嗡嗡的议论声,拉着她快步往大院外走。

……

百货大楼里军区大院不远,走路二十来分钟就到,这次陆安和没有开车,就当带她熟悉路。

陆安和带着周余缈往百货大楼走。

中途遇到不少人,都主动和他打招呼。

………

一推门,暖烘烘的空气混着布料和各种味道涌出来。

一楼大厅站满了人,有扯布的、挑鞋的和买各种日用品的,闹哄哄的。

陆安和直接带她上了二楼服装区,让周余缈自己去选,自己往楼下走去。

周余缈看了一圈,最后停在门口的模特前。

“同志,这件衣服有小码的吗?”

她指着模特身上的浅色花衬衫,衣领上还缝了几颗白色珍珠。

售货员应了声,“同志,你眼光真好,这是我们新到的款,上海那边的货。”

“给我拿一件。”

“好咧,你稍等。”

周余缈又选了几件差不多款式的上衣,和搭配上衣的裤子,感觉差不多,刚想进去换,余光扫到一条深蓝色半身长裙,瞬间被吸引了。

她已经好久没穿裙子了,这个简约又大方。

看了眼价格,犹豫几秒还是拿下了。

“帮我拿小码的,谢谢!”

“好咧,同志我们这里有试衣间,需要试试吗!”

周余缈点头,拿了第一件带珍珠领子的浅色花衬衣和刚选的深蓝色半身裙去了试衣间。

出来时,店员都看呆了,没想到还能这样搭配。

周余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满意。

这就是当代流行的复古港风。

“这花色衬你皮肤。”

周余缈回头,见是个穿军装的年轻男人,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噙着笑。

“看你眼生,不像本地人,是来串亲戚?”

“………”

这都能看出来?

她下意识点头,这人身上有肩章,应当不是普通士兵。

“我……”

她刚想开口,就听对方又问:“冒昧问一句你有对象吗?”

他往前半步,身上的肥皂味混着淡淡的烟草气涌过来:“我是赵永宁是二区的参谋,父母都是干部。”

跟他来的士兵都惊讶的看着他,他们参谋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他声音压得低,却足够让周围几个挑衣服的大嫂听见,“你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要是没对象,咱们可以处处看。”

“………”


阳光有些刺眼,周余缈什么也没看到。

见她还要挣扎,陆安和贴近她开口。

“竹叶青”

周余缈只觉一股凉意只窜脚底,动弹不得。

顺着陆安和方才指的方向看去,这次看的很认真。

却什么也没看到。

“叶子下面。”陆安和压低声音,周余缈依旧没看到。

看不到才是最可怕的,一想到蛇她双腿开始发软,若不是有陆安和靠着,怕已经摔地上了。

偏偏这时候,狗系统还要出来吓人。

采集中你不慎被毒蛇咬伤,以下哪种做法正确?

A.立刻用嘴吸出毒液

B.用止血带在伤口近心端扎紧,阻断血流

C.保持冷静,减少肢体活动并尽快就医

D.用火烧灼伤口消毒

周余缈后颈渗出冷汗,根本无法思考,狗系统的机械音还在脑海里回荡。

倒计时十、九…

前世露营被毒蛇咬伤的回忆浮现,只觉浑身发冷,脑子发蒙。

陆安和听到是这问题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就不该返回。

刚看到蛇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破系统一天不整死他不罢休是吧?

“如果被咬怎么办?”周余缈声音急切。

听到她询问,陆安和松口气,至少不像之前瞎选只会主动寻求帮助,也算进步。

“别怕,万一被咬千万要冷静,在原地坐着减少肢体活动,防止毒素加速扩散,及时就医。”

他话应刚落,系统倒计时数到三。

“我选C”

他说的这么专业,就信他一次。

回答正确,奖励已发放。

“蛇,蛇还在吗?”

陆安和眨了眨眼,那条毒蛇凭空消失了!!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那蛇的出现就是为了惩罚他。

他上辈子是作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要这死丫头来折磨他?

“正在那盯着你。”

陆安和松开她,走到一旁生闷气。

“……”

看他这样,蛇应该走了。

周余缈松口气,也不敢多待,将野菜全都塞进背篓里,背上就赶紧下山。

刚背上还没起来,连人带背篓被人提拉起来。

差点后仰摔倒,背篓直接到了某人手上。

“存心想让村里人看我笑话是吧?”

“??”有猫饼?

陆安和没解释,学着她的样子将背篓背起来。

第一次背,差点摔个大跟头。

很快装作无事发生站起身。

“还不带路,想在这里过夜?”

周余缈看着他因不适应不停扭动肩膀,抿抿嘴,走在前面。

周余缈走在前面带路,陆安和背着背篓下坡,走的不太稳。

周余缈递给他一根枯木棍,“用这个下山会好走很多。”

陆安和很想硬气的说不要,手却很老实的接过。

路过村里碰到几个正坐在路边择菜聊天的婶子,见到陆安和这大少爷居然帮忙背猪草,看向周余缈的目光都变了。

周余缈礼貌的跟她们打过招呼,就带着陆安和回了家。

身后传来议论声。

王婶一边掐着荠菜根,压低声音往旁边凑:“这四丫真是命好。”

赵婶把不要的菜叶子往地上扔:“谁说不是呢!我还以为这省城来的少爷是来退亲的,没想到为了四丫愿意留下。”

李婶嗑着瓜子接话:“四丫这岁数也到了,我看过不了多久就能喝到他们的喜酒了。”

人群突然安静了一瞬,王婶左右张望了下,神神秘秘压低声音:“我听说,这两人已经睡一个屋了。八成快了。”

“你这哪里听来的?可别瞎说,坏了四丫的名声。”

王婶却撇着嘴,将择好干净的菜往竹篮里放。

“哪里是胡说,昨个儿周家老婆子骂声那么大,我路过听得真真的,说是四丫不愿睡牛棚,上赶着跟人睡一屋呢。”

“这还没结婚呢,怎么能睡一个屋,换做以前可是要沉塘的,怎么这么不知羞。”

李婶咂着嘴摇头。

“啧,要是我家丫头敢这么不要脸,我定打断她的腿。”

周余缈拳头紧握,不出明天,她跟陆安和睡了这事就会传遍全村。

或者传的更难听。

毕竟谁都想有一个有钱女婿,曾经原主在订婚后的一两年村里人都对她挺尊重。

直到后面几年都不见陆家人上门,村里便开始传她被抛弃了。

开始明里暗里贬低她,特别是同龄人。

大多数人都是嫌你穷怕你富。

陆安和自然也听到了那些话,再怎么不喜欢她,她也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当着他面这么说就是不把他放眼里。

转身走上前,拦在那两个说的最起劲的两个婶子面前。

“舌头这么长,要不我帮你割下来给你拿回家当下饭菜?”

两个婶子被陆安和突然的厉声吓得一哆嗦,手中刚择到一半的菜掉在地上。

另一个胖婶涨红着脸梗着脖子反驳:“我们说两句怎么了?她一个姑娘家……”

“我陆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嚼舌根。再敢编排,就别怪本少爷不客气。”

另一个婶扯了扯胖婶的衣角,小声嘀咕:“算了算了,这可是城里的少爷,我们惹不起…”

胖婶还想争辩,却在触及陆安和的眼神时,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灰溜溜地捡起菜篮逃走了。

陆安和收回视线,扫视在场众人“周余缈是本少爷的未婚妻,日后再让本少爷听到不中听的话,你们谁车别想好过。”

说完不管几个婶子的脸色,转身往回走。

周余缈站在原地看着他,有些愣神。

这大少爷似乎不像书中描写那般可恶。

看到周余缈傻站着不动。

陆安和喉结动了动,别开脸冷冷道:“看什么?还不跟上。”

周余缈嗯了声,走在他身侧。

回到家家里没人,周余缈帮着帮背篓放下来,陆安和全程板着个脸,也不知道谁又惹到他了。

出了厨房就直接进屋,周余缈看在他帮自己的份上,好心的拿了两个馒头和倒了杯水给她。

现在已经是下午,别家的烟火已经燃起,只有她们冷锅冷灶。

趁着没人在家,再次来到厨房翻找,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了两个鸡蛋。

生火煮鸡蛋。

很快混着柴火味的水煮蛋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周奶背着书包带着周成耀刚进院子就闻到了这股子香味。

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厨房,直奔灶台,枯瘦的手掀开锅盖。

氤氲热气腾起的瞬间,她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没多会儿,几条小鱼翻着肚皮浮起来,白花花地漂到水面上。

两人看着都甚是新奇。

真管用!

鱼竟真翻上来了!

陆安和动动手,跃跃欲试。

周余缈试着把渔网往前一兜,轻轻松松就兜住两条翻白的小鱼。

“哈哈,我抓到了!”

第一次这么抓鱼,体验感超标。

陆安和见她轻松捞上鱼,学着她的样子,把渔网往前一伸,结果用力太猛,渔网“啪”地拍在水面上,刚浮起来的小鱼往下一沉,最后飘远了。

“………”

“你下手太重了,轻着点,跟舀水似的慢慢兜。”

还没离开的周爷在岸边教导。

陆安和尝试几次,终于如愿捞到鱼。

两人越抓越起劲,胶桶里的鱼越堆越多。

周余缈胳膊都酸了,还不肯歇着,看见有鱼浮上来就赶紧去捞。

“那边石头缝里还有一条,快,别让它跑了!”

“你手怎么这么笨,居然还让它跑了!”

“…”

………

周家

张茹吃着早饭,一直望着门口,发现陆安和还没回来。

“成铭哥,你那堂妹怎么还没回来?”

“嗐,管她作甚,爱回来不回来。”周成铭剥好一个鸡蛋递到她嘴边。

“茹茹,你多吃点,别管那贱丫头,她从不吃早饭。”周奶从厨房端过来几个煮红薯。

“她不吃,陆少爷总要吃吧?可是省城的大少爷,这样不管真的好吗?”

“他会不会怪罪?”

“这…”周奶一听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成铭,你去叫陆少爷回来吃饭,顺便叫四丫回来干活。”

“我不去。”周成铭将桌上的蛋壳扫到地上,抓起一个红薯吃了起来。

“还想不想坐车?把他哄高兴了说不定能让他开车送你回镇上。”周奶指了指停在外面的车。

周成铭一听,有点动心。

能坐上这么好的车,够他炫耀好一阵子了。

“成铭走吧,正好带我逛逛,我还没见过乡下风景呢!”

……

两人来到河边,远远就看到河里有两道身影。

走近发现他们在网鱼,张茹来了兴趣。

“成铭,我也想抓鱼。”

周成铭小时候抓腻了,没什么兴趣。

但看到张茹兴致勃勃的模样,不想扫了她的兴致。

带着她下到河边。

周余缈正拿渔网兜跟陆安和抢鱼,岸边传来讨厌的声音。

“周余缈,把你的网兜给茹茹。”

周余缈正好也抓累了,走到岸边,扔给她。

张茹一拿到网兜,撩起裤腿朝河中心的陆安和走去,粉色的确良衬衫被风吹得鼓起,卷发随风飘起。

身后的周成铭看直了眼,陆安和正盯着卡在石头缝里的鱼,没给她一个眼神。

“陆少爷,我不会,你可以教我吗?”说着将网兜往他手边送,袖口滑落露出半截白生生的手腕。

对比她的白,陆安和但觉得周余缈这被晒得均匀的顺眼许多。

“没空。”

看着鱼被吓跑,陆安和语气冷淡,收回视线,转身朝周余缈那边走。

“哎,陆少爷…”

她转身跟上,却因不适应水中行走,脚下一崴,整个人朝陆安和的后背扑去,陆安和脚步未停,她直直栽进河里。

“啊!”

水不深只到小腿的高度,张茹正面朝下被呛了好几口水,精心打理的卷发黏在脸上,粉色衬衫被河水浸透,狼狈地贴在身上。

周成铭惊叫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扶她,“茹茹,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石头太滑摔了一跤。”

张茹借着他的力站起身,由他扶着自己走。

“我们先回家换衣服,想抓鱼的话我们下午再来。”

她不想这么快回去,但湿衣服粘在身上确实不舒服。

点头同意了。



“不抓了吗?”

陆安和被扰了兴致,没心情抓。

将手中鱼网兜一扔,“这么多还不够你吃?”

“??”不是他想吃的吗?

桶里的鱼也不少了,煎出来也有一大盘。

“那你等会,我们处理完内脏在回去。”现在拿回去,到家了还是她处理。

倒不如搞干净再回去。

说干就干。

陆安和嫌弃的走远几步。

“大少爷,能搭把手吗?我一个人搞不完。”

“不能。”

行吧,看在两块钱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

等她处理完所有鱼内脏,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简单冲一冲,回到家再用盐水泡泡,就能下锅。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周余缈先把鱼放回厨房。

陆安和去房间换衣服。

周余缈刚出厨房就看到从隔壁屋子过来的张茹。

眼睛微眯,上下打量她身上的衣服,越看越眼熟。

张茹一开始还有些别扭,这衣服衣服穿着有点紧。

看到她打量的眼神,很快镇定起来,眼底带着得意。

周余缈快步往自己屋里走,推开门,入眼的是一片冷白肌肤。

“出去!”

陆安和快速套上衣服,转身怒瞪他。

“周余缈,你故意的吧!”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说什么不喜欢想退婚,都是故意降低他的防备心。

不仅觊觎他的钱,还看上了他的美色。

周余缈并不觉得看个后背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前世不说海边光着膀子的男人多了去。

手机上各种男菩萨随便看,会所男模随便摸。

“行了,乌漆嘛黑的,我什么也没看到。”

“你以为我会信?明知道我在换衣服还推门进来,你安的什么心以为我不知道?”

“………”

“那你想怎样?看回来?”

“你…你还要不要脸?”这种话是能说的?

陆安和气的满脸通红。

“我真不是故意推门进来了,我们屋子遭贼了。”

周余缈打开灯,走到柜子边打开柜子,里面装衣服的袋子被翻得乱七八糟。

前两天陆安和给她买的衣服,少了一套。

还是那套她舍不得穿的。

她在裤子口袋掏了掏,昨天随手塞进袋子里的十三块钱没了。

脸色瞬间不好了。

“什么意思?”陆安和蹙眉,走上前,看到乱七八糟的柜子。

脸上黑了下来。

到一旁检查他自己的东西。

他的东西但是没被动,钱也没少。

“少了什么?”

周余缈顾不得换衣服,转身朝外走去。

张茹正小口小口的喝着麦乳精泡的水,见她出来,还故意朝她晃晃手中的水杯。


“嗯~就是这个味!可惜有些人不配喝。”

周余缈上前,扯住她的衣领,“别人的衣服好穿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赶紧给我放手。”张茹张拍开她的手,却被她反手止住。

“不是自称有钱人?怎么连我这种乡下人的衣服都偷?”

“胡说八道是谁偷穿你衣服了!”

“不仅偷衣服还偷钱,你说我该不该报警抓你?”

“这是我的衣服,你在胡说八道,我告你诽谤。”

“好啊!我看到时候被抓的是谁。”

“乡下人就会小题大做,一件衣服而已就跟要了命似的。”

张茹整了整被扯乱的衣领,还嫌恶地拍了拍。

“要么脱了,要么我帮你脱。”

这套衣服她本想留着等离开周家再穿。

如今别人穿了,她也要拿回来。

就算不穿也能卖不少钱。

说着就要上手。

“哎。你干什么?”

张茹气的从凳子上起身,又被周余缈按住。

周余缈身形比她小,但常年干农活,一身力气。

“就你这穷酸样,配穿这么好的衣服吗?我愿意穿你衣服是看得起你。”

她才不信这丑丫头,会真敢去报警。

“不愿意脱?那我们报警处理。

我也想知道你的作风问题会不会影响你那个厂长的爸。”

“你……”

张茹心里一慌,这土包子怎么敢报警!

乡下人不都是最怕警察吗?

“四丫你个贱丫头,反了天了!”

周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拄着木拐杖跨进门槛,花色布头巾随着她的动作跟着晃动。

“茹茹是你未来嫂子,穿你件衣服怎么了?你还敢动手,看老婆子我不打死你。”

举着拐杖就朝她打来,周余缈拉过张茹拉过张茹躺自己面前。

拐杖打在赶过来的大伯母身上,疼的她面色扭曲。

可以见得老太太用了多大力。

大伯母回过神不顾自己疼痛,将张茹护在身后,瞪向周余缈。

“你还敢躲?”

不躲等着挨打?

“伯母,这衣服要不还是还给四丫吧?她说我偷她衣服,要报警抓我了。”

“说什么傻话,她一个贱丫头哪配穿这么好的衣服,你穿才好看,你先回去休息,伯母帮你讨回公道。”

大伯母轻拍她的手安慰。

转头恶狠狠的瞪向周余缈。

“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些干什么?

不就是件衣服,你堂哥拿给茹茹的,怎么说得这么难听?”

“衣服是我未婚夫给我买的,他凭什么拿?”

周余缈这次不再忍让,梗着脖子反驳。

习惯了她逆来顺受,突然被顶嘴,一时间周奶和大伯母都没反应过来。

“我就拿了你想怎么样?”周成铭也赶过来。

一来就将张茹护在怀里。

“你不仅偷了我的衣服,还偷了陆少爷的钱,你说他要是报警,你会怎么样?”

“胡说八道,谁偷钱了?”周成铭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厉声反驳。

“除了你还有谁?”

“你个丧门星,赔钱货,居然敢顶嘴!”

周奶回神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来,抬起拐杖又想打她。

“攀着陆少爷就敢骑到我们上?”

周余缈抓起拐杖,往后一推。

周奶往后倒去,整个人摔坐地上一时间起不来。

“天杀的,赔钱货,居然敢还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大伯母趁她不休息揪住她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疼的她倒吸几口气。

“赶紧给你表嫂道歉!不然今天就扒了你的皮!”

“你要扒了谁的皮?”

陆安和从屋里走出来,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冷。

周成铭上前搀扶起地上哀嚎的奶奶,眼神阴狠的瞪向周余缈。

周奶被扶到凳子上坐下,刚想破口大骂,被陆安和冰冷的语气吓得失了声

这陆少爷怎么在家?

过了半晌才找回声音,声音没了刚才的底气。

“陆、陆少爷,这都是小辈间的玩笑话……”

“拿我未婚妻开玩笑?当我死了?”

大伯母松开掐着周余缈的手,脸上堆起讨好的笑。

“陆少爷您别生气,都是误会!

茹茹衣服湿了没带多的衣服,才借了四丫的衣服穿……”

“借??”

陆安和冷笑一声,目光过众人,最后落在周成铭身上。

“不问就拿实为偷,作为读书人这个道理你会不懂?”

“还是说你没读过书?”

他身上与身俱来的矜贵倨傲,发起怒来让人不敢直视。

周成铭在他面前,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陆…陆少爷,这都是误会。”

“误会?你们拿的可不仅是我未婚妻的新衣服,还有本少爷的200块钱,我该让你们还钱还是送你坐牢好?”

200块刚好到达入刑标准。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哦对了,这套衣服花了四张布票+49元,看在你们是亲戚的份上,算你们便宜点给我80就行。”

“你…你心分明是抢钱。”

“我明明只拿了13块,哪有两百块这么多!”

“哦?那你承认是偷本少爷的钱了?”

“我…我没有,拿是从周余缈衣服袋子里拿的。”周成铭辩解。

“证据呢?

我只知道你进了我们的房间,我的钱少了200,要么还回来,要么报警处理。”

周成铭气得发抖,他能确定自己只拿了13元,那两百块更是见都没见过。

“不用去镇上报警这么麻烦,我们可以去村里找大队长,让他们给我们主持公道。”周余缈适时补充。

这下周成铭急了,偷东西可是很严重的作风问题,若是坐实了,他的工作也到头了。

“行,走吧!我记得偷窃金额达到200以上,是会坐牢的。”

周成铭这次彻底慌了,扑通摔跪在地,双腿抖个不停。

他怕以陆安和利用家世背景,给他定罪。

盗窃罪一旦成立是要做三年牢的。

一旦坐牢,他就完了。

“四丫,”她转头看向周余缈,“我可是你堂哥,非要把事情闹这么大吗?”

周奶的拐杖又重重杵了两下地,浑浊的眼睛瞪着周余缈,张口唾沫星子横飞。

“不就是件衣服?你个赔钱货,成天就知道折腾家里人!”

“陆少爷,这都是家事,不必闹得太难看。”

大伯母也跟着帮腔,“陆少爷,成铭也是一时糊涂,年轻人嘛,犯点错正常,报警这传出去也不好听。”

见陆安和不理她,又转头跟周余缈打亲情牌。


“看得出来。”

陆安和手敲方向盘,“让你选你就选,本少爷还缺你那三瓜两枣?”

“………”

“陆少爷的意思是要帮我买?”这得问清楚,不然自己选了没票买,丢的可是自己的脸。

陆安和啧了声,“不然呢?”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别自作多情,本少爷只是不想跟着你一起丢脸。”

他家佣人穿的都比她体面,陆安和满脸嫌弃,若是让那帮兄弟看到自己未婚妻穿着块破抹布,不得笑话他一辈子。

有人买单,周余缈放心了。

她老早就想把身上衣服换了,只是其他衣服更加……

“谢谢。”这句谢谢真心实意。

“赶紧进去,本少爷要去停车。”陆安和不自在别过头,催促她下车。

周余缈进了百货大楼。

这里是镇上最大的一家百货大楼,东西齐全,同样不便宜。

像她们这种乡下出来的人,很少舍得进来买东西,衣服都是自己买布料回去裁剪。

家具电路更是舍不得买。

周余缈刚进门,刚准备走上来接待的售货员看到她身上的穿着,面上的笑容一僵。

但还是好心提醒:“小妹妹,进错门了吧?买布的在隔壁。”

“我来买衣服的。”

售货员再次扫视她短了一截还满是补丁的衣服,鞋子还破了洞,根本不信她能买得起。

见她还要伸手去摸,赶紧出声阻止,“哎,我说你这个小妹妹,怎么听不懂人话呢?这里的衣服你是你买得起的吗?”

“快放下,别给我弄脏了。”

“你怎么就确认我买不起?”周余缈还想赶紧选,免得那大少爷又变卦不给自己买。

不想跟她过多废话,看人使眼色的人她见多了。

不过以前她都是被恭敬对待的那一个,现在自己也成了别人看不起的下等人了。

“就你身上找不出一块好布的破烂,你有钱吗?”

“知道这里的衣服多少钱一件吗?摸脏了你赔得起吗?”

售货员的声音很快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能进这种地方买东西的,不说多有钱,之前都是镇上有工作的。

戴红袖章的大妈伸长脖子瞅了瞅周余缈打满补丁的衣服,咂着嘴直摇头:“现在的小姑娘啊,虚荣心真是不得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家庭能不能承受。”

穿的确良衬衫的妇人附和:“不可就是那个,就她这身行头,买件汗衫都费劲,怎么敢碰这么贵的东西的。”

“要是碰脏了,别人还怎么卖?”

几个带着孩子的妇女凑得更近,边指指点点边压低声音:

“看她身上脏的,快离远点,别把咱的新衣服蹭脏了。”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拽着妈妈的衣角,脆生生地问:

“妈妈,她的鞋子为什么有洞呀?”

这话引得周围人哄笑起来,售货员也跟着笑起来。

周余缈自动屏蔽那些嘲讽,她现在没有反抗的资本,倒不如耳不听为静。

“听见没?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耽误我做生意。”

没有一个为她说话,全都捂着嘴窃窃私语,朝她投来的目光都带着鄙夷。

都认为她没钱还装。

“周余缈?你怎么在这?”

周余缈一抬头,只见一个穿着标有××棉纺织厂的工装服的男人搂着个烫卷发的女孩站在面前。

男人皮鞋擦得锃亮,脸上挂着熟悉的嫌弃表情。

她在脑中回顾了一遍,才记起这是谁。

大伯家的大儿子,原主的大堂哥周成铭。

他怀里的女人好奇地打量着周余缈,“成铭,你认识?”

周成铭侧头跟她解释:“这就我跟你说过的,家里生不出儿子的那家穷亲戚。

你看她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还来这种地方丢人现眼,我都不好意思说认识她。”

看着是在女人耳边低语,说话的声音却足以让周围人听得清楚。

人群里又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周成铭凑近她压低声音威胁:

“家里的活都干完了?你说要是奶奶知道你偷懒跑来镇上玩她会不会打死你?”

周成铭以为他这么说,会看到她惊恐害怕的表情。

以前一提到奶奶她就害怕得直发抖。

然后对自己言听计从。

却不想这回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丢了一句“关你屁事?”

就转头开始挑选衣服。

长本事了,居然敢无视他?

看他回去不好好修理她。

“你这小妹妹,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都说这里的衣服你买不起,摸脏了我要赔钱的。”

售货员见她还要上去摸衣服,快步挡在她面前。

“你再不出去,我叫人了。”

周余缈深吸一口气,压下脾气,“我今天是来买衣服的,你若不会接待麻烦换个人来。”

周成铭一听她要买衣服,没忍住笑出声。

“买衣服?你有钱吗?你怕是连钱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吧!”

“成铭哥,你为什么说她没见过钱?真有人长这么大没见过钱吗?”

张茹是真的好奇。

“你不知道,家里人都不喜欢她,在家她吃的都是剩饭剩菜,怎么可能会有钱。”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向周余缈的眼神都变了。

一个被全家讨厌的人,那肯定是她有问题。

“要买东西得先看自己口袋,这儿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给大家添麻烦。”

“就是,穿成这样也好意思出门。”

卷发女人手掩住嘴角,眼神里满是嫌弃:“成铭,你家亲戚也太脏了,你可不许靠她太近。”

“她身上这么脏,会不会有虱子啊?”

张茹拉着周成铭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沾染上什么似的。

周围人一听,也害怕的后退几步,“咦,我感觉浑身发痒,赶紧离她远点。”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杵着碍眼,赶紧回家吧。”周成铭不耐烦的摆手。

周余缈手指掐进掌心,第一次体会到底层人被羞辱的滋味,气到说不出话。

想她以前当季新款都是品牌方亲自送上门任她挑选的。

现如今来到这里,她连买件衣服都要被羞辱。

定是老天惩罚她,总抱怨钱太多花不完。

让她体会穷人家的痛苦。

“哟!这么热闹?”

陆安和将车停好,一走进,就看到自己那个小可怜未婚妻被一群人指指点点。

难得听到这么标准的普通话,声音还这么好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转过身。




周余缈:“……”

吃过饭,周余缈主动收拾碗筷,洗碗。

陆安和就看在门框上看着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丫,下午我跟你妈去王二婶家插秧,你山上割猪草。”周爸坐在门口吸着旱烟袋,开口。

“知道了。”

………

周余缈背着背篓上山,陆安和跟着去了。

“你老是跟着我干嘛?”周余缈无语。

“当然是跟未婚妻培养感情了。”

要不是想弄清楚她体内的系统怎么回事,他和至于这样。

“………”

“陆安和,”周余缈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又不想退婚?放着好好的城里大少爷不当,呆在这乡下干嘛?”

“婚约是我家老爷子定的,我说了可不算。”

陆安和随手扯了根草放嘴里嚼着。

“你不用上学?”

她记得原书中他去参军了。

后面还混了一个什么少校,原主死后他才从军队回来。

一提到上学,陆安和就来气,看向她的眼神似要吃了她。

时间仿佛回到考核那天……

军校新生考核现场,陆安和抓着岩壁上的铁环向上攀爬,迷彩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咬紧牙努力保持平衡,这是他唯一可以留在部队的机会。

他对于基础的新兵考核很有自信。

就在他以为十拿九稳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他甩甩脑袋将声音甩掉,对话声却如同在他脑中发出。

怎么都屏蔽不掉,反倒越发清晰。

回答错误,惩罚开始。

随着这话音落下,他四肢开始发软,握住铁环的手差点脱离失手。

用力咬唇,铁锈味在口腔蔓延,他恢复了些理智。

咬紧牙关继续往上爬,可就在他抬脚时,双手发软,脚底打滑,整个人从岩壁上掉落。

重重的砸在缓冲垫上。

底下围观的新兵蛋子们吓得直往后退。

“快救人!”周子强手脚并用往下蹭,几个教官也冲了过来。

陆安和摔在软垫上,脑袋嗡嗡直响,喉间漫出血腥味。

周子强一把搂住他肩膀“你咋回事?怎么突然掉下来。”

陆安和将口中腥甜咽下,手撑地坐起来。

手脚慢慢恢复力气,他白着一张脸看教官。

“教官,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方才才身体不舒服,这次我一定能行。”

教官没有说话。

陆安和培训以来表现都很好,本打算重点培养。

今天没通过考核,他也很惋惜。

其他成员也跟着帮他求情,让教官再给他一次考核机会。

“休息十分钟,再试最后一次。”

这次若再出意外,他只能收拾东西离开。

“谢谢教官。”

陆安和紧绷的弦微松,下次考核,他一定要通过。

起来活动筋骨,平复心情。

十分钟过得飞快,他搓了搓手。

重新站在岩壁下,闭眼深呼吸。

睁眼,手握住铁环,一步两步往上爬。

越爬越高,要看就要到顶,紧绷的心刚要放下。

那个奇怪的对话声又冒了出来。

我们日常食用的红薯,其可食用部分属于植物的哪一器官?

A.根B.茎C.叶D.果实

“果实啊,我选D”

系统的声音夹杂着女孩不走心的声音。

回答错误,惩罚开始。

话音刚落,陆安和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空,手臂哆嗦几次打滑。

陆安和咬着牙不松手,可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不行,陆安和你不能输。

好不容易说服父母让自己进军校,这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不能就这么被毁掉。

他在心里一遍遍给自己打气,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往上够。

可还没等碰到下一个铁环,双腿彻底软了下去。

他再次从两米高的地方摔下来,结结实实砸在软垫上。

整个人还往上弹了弹。

绝望的闭上眼。

“快叫校医卫生员!”

教官走过来,脸色比刚才更难看:“陆安和同志,收拾东西回去吧,你的选择有很多,不一定居于军校。”

作为陆家最受宠的小少爷,他的选择确实多,可他想当兵。

他本是想着退了婚,再去找那个奇怪的系统算账。

结果害错失机会的罪魁祸首是他那个一直被他嫌弃排斥的未婚妻。

“如果你想应付家里人,我可以配合,只要你帮我摆脱周家。”

周余缈叫他半天不说话,主动开口。

“想都别想。”

陆安和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就往山下走。

周余缈望着他的背影,有点无语,她不过是提了个各取所需的建议。

怎么还生气了?

不再理会,继续往前走,附近的野菜都被割完了,她往森林深处走。

这片区域,很少有人来,通过原主的记忆,她看到了不少能吃的野菜。

有些人能吃,有些猪能吃。

弯腰加快了割草的速度,准备趁着没人烤肉吃。

没等她割满一背篓,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周余缈浑身紧绷,猛地转身,却见陆安和气喘吁吁地站在三步开外,额头沁着薄汗,裤脚沾着泥巴,脸上还有树枝刮破的口子。

不干活怎么搞的比她一个干活的还狼狈。

“你不是走了?”

陆安和别扭的说了句:“没找到路。”

“………”

下山不就一条路?

没再理会,弯腰继续忙碌。

陆安和抱着胳膊靠在树上,看着她忙碌,“你真有16岁?”

“不然呢?陆少爷觉得我多大?”

陆安和啧了声,看着也就十二三岁。

“你非要跟着我,真的只是因为迷路?”

陆安和收回视线,随意落在不远处得大树上。

“不然呢?难不成还真是来培养感情?”

“………”

“就你这小豆芽身材,本少爷可没兴趣。”

周余缈,闭眼,握紧手中的弯刀,好气!

想到她前世36D的身材,好想杀个人泄愤。

“怎么?生气了?”

周余缈转身,标准的职业假笑:“不敢,陆少爷的小身板我也不敢有兴趣。”

“周余缈!!你说谁……”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恐的瞪向前方的大树。

吞吞口水,无声靠近,扯了扯周余缈的袖子,周余缈本来干活出了一身汗就烦。

被他扯着更烦了。

手肘一顶,将人顶开。

“干嘛呢?说不过就准备动手?”

陆安和快速捂住她的嘴,朝不远处的大树指了指。


“你还真别说,每次听他说话,我都里的远远的,那嘴臭的能把人熏吐,周家大媳妇是怎么啃的下去的?”

“你们这群长舌妇,在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婆子我起来你们的嘴。”周奶气的差点晕厥。

“哎哟周奶,我们可都是亲眼所见!”

说话的婶子跳着脚躲开。

“不信你自个去瞧啊!”

周奶脸上的肉剧烈抽搐着,整个人像被抽走脊梁骨似的瘫坐在地,嘴里还喃喃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村长的脸黑得能滴下水,抬脚踹了踹还在地上哼哼的周成铭:

“好啊,周家这是要把全村人的脸都丢尽!”

话音未落,隔壁院子突然传来男人慌乱的骂骂咧咧声,紧接着大伯母披头散发地冲出来,碎花衬衫扣子崩了几颗,露出的皮肤满是抓痕。

“救命啊!有人耍流氓!”

她身后追着个瘸腿汉子,单脚跳着提裤子,解放鞋不知丢哪儿去了,露出沾满泥的灰袜子。

“抓流氓啊!”

周大伯母此刻脑子还没完全清醒,看见院子里的人,扯开嗓子哭喊。

她此刻头发凌乱,胸罩带子都没扣,歪歪斜斜的挂着。

“臭婆娘,明明是你勾引的老子,现在想翻脸不认人?”

二瘸子跑得慢,追不上,嘴里骂咧咧。

“老子没给你□吗?跑……”话音在看到众人的目光戛然而止。

转身就想溜,被几个看热闹的大汉按住了。

“不关我的事啊,是她勾引我的!”

“我呸!”周奶举着拐杖朝他打来。

“村长,求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他趁我男人不在,就对我预谋不轨,快把他送派出所。”

大伯母这会理智也回来了,一看这情形,刚忙跪下装求村长帮忙。

“呸!刚才是谁搂着人家啃得欢?这会儿倒装起贞洁烈女了!”

王二婶一口唾沫呸在她脚边。

“就是,俺刚可是亲眼看到了。”

“是滴啦,我也看见啰。”

“真是不要脸。”

围观村民一人一口的唾沫星子几乎要把两人淹没,有人捡起土块就要砸,被村长抬手拦住。

“正好一起送去派出所。”

周奶尖叫着扑向大伯母,

“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你对得起我老周家吗?”

“妈,真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旁被压着的二瘸子,突然像是回味什么,傻笑起来。

大伯母脑子一翁,扑过去打他。

陆安和跟周余缈出来时,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

看到两人衣着整齐的出来,周爸手中的烟杆子再次掉地。

“四丫!四丫你没事就好。”周母冲上来想要抱住她。

被她躲开。

“我没出事,我看你们挺失望的。”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周爸怒瞪她一眼。

“这是怎么了?”周余缈故作不知,你忙开口。

“四丫,你们在家?”张婶见她出来,挤上前关心询问。

“张婶,这到底怎么了?大伯母跟大堂哥怎么被打成这样?”

周余缈满脸迷茫,指了指陆安和手中提着的老鼠尾巴。

“我们刚在屋里捉老鼠呢。”

所有人看到他们手中的老鼠,都信了。

“哟,这老鼠肥的呢!”

“可不是,突然跳出来,吓我一大跳。”

原本跟二瘸子扭打在一起的大伯母,看到没事人般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两人,瞬间反应过来。

愤怒冲昏头脑,大伯母扑上来就要打她。

“肯定是你这个贱蹄子换了药!我要杀了你。”

被陆安和一人一脚往下踹。

“周余缈你这个丧门星,毁了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周成铭也回过神来,挣扎着要来打她,被两个大汉死死按住。

“等等,大堂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周余缈故作疑惑。

“什么叫我毁了你?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中药的不是你?”

“你们为什么没事?”

周余缈脸色发白,躲到陆安和身后。

“什么中药?你们给我们下药了?”

周余缈恍然大悟又悲痛万分的神情,“所以你们今天煮了一大桌好吃的,还倒了酒,是为了给我们下毒?”

“你想毒死我们?

什么仇什么怨,你要给我们下毒?我就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还给我打饭,原来……”

周余缈一副打受打击的模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怎么就这么容不下我?非要弄死我不可?”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给你下毒了?在乱说撕烂你的嘴。”

周成铭破口大骂,恨不得直接去上来撕烂她。

周围的村民已经吃瓜吃到撑。

看向周余缈的眼神满是同情,这四丫太可怜了。

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奶奶磋磨,还被大伯家陷害。

陆安和将她护在身后,看向村长。

“我需要一个解释。”

村长不敢得罪陆安和,原本生气周成铭差点睡了他媳妇,这下牵扯到省城来的陆少爷,更加不能马虎。

“都别吵了,直接将两三人压送去镇上派出所。”

村长扯着嗓子吼完,院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粗重的喘息声。

两个壮汉主动上前架住还在挣扎的大伯母和瘸腿汉子。

周奶疯了似的冲向周余缈,“都是你这个丧门星!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淹死在井里!”

陆安和眼疾手快扣住她打过来的拐杖,反手一推,周奶哀嚎着跪倒在地。

“村长,如果今天这事不能解决,我在省城公安局有朋友,我会直接将人带到省城”

村长额角沁出冷汗,立刻转头呵斥看热闹的人群:“愣着干什么?把人都带走!”

周成铭被拖走时还在破口大骂,随着夕阳的余晖落下骂声渐渐消散在村口土路上。

围观村民见没了热闹可看,也三三两两地散开。

“作孽啊!这下全家都完了!”

周奶坐地上哭嚎着。

等人都走完了,张茹才从厕所出来,吓人脸都白了,庆幸自己拉肚子,耽误了时间。

不然被拉去派出所的就加她一个。

见陆安和要带周余缈去镇上,上前要求他们带自己一起。

“陆少爷求求你带我一程吧?我可以给车费!”

陆安和无视她,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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