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也了解清楚了。
白宝山的诉求很简单，他要二人收了这野佛。
沈星河又问了一些细枝末节，比如野佛现在何处。
白宝山说，他因为信奉野佛，就特意斥巨资在郊外立了一座庙宇，让世人瞻仰它的香火，他给了一个地址。
然后宋渔和沈星河就离开了。
在回事务所的路上，沈星河笑道：“我猎妖那么多年，我发现，有钱人都信佛，越有钱越信佛，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渔不解，“为毛？”
沈星河道：“尤其是信奉密宗佛教，因为啥呢？嘿嘿，因为密宗告诉有钱人，之所以富裕，是因为上辈子积德。”
“密宗佛教认为，穷人之所以穷，是上辈子作恶。”
“这样有钱人压榨穷人，就不会有心理负担。”
宋渔懂了，问：“那这个野佛，不会是密宗佛教的玩意儿吧？”
“是个蛋。”沈星河笑骂，“等回去我查一下典籍，看看究竟是个什么邪门的玩意儿。”
和宋渔一样，饶使沈星河是个老猎妖人了，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么邪门的野佛。
二人回到事务所。
杨青青敷着面膜，正躺在摇椅上，吹着空调，追着剧，一脸花痴：“哎呀，这个明星太帅了，好想给他当老婆。”
宋渔一进门就看她这思春样，不由满头黑线，心想还他妈是个脑残追星族。
这种货色也他妈是猎妖人？
杨青青看到二人回来，立马兴奋的坐起来，“沈麻子，小鱼儿，你们接的这个活，是干啥的，讲来听听。”
沈星河没有搭理她，而是一头扎进了三楼的图书室。
宋渔也没事干，就随口跟她讲了一下白宝山的故事。
杨青青和苏晚晴听得入神。
听完这个故事后，二人都一脸遗憾。
杨青青懊恼：“哎呀，这个白宝山真不是东西，多好的姑娘啊，被他伤成这样，呸！”
苏晚晴也是愤愤不平：“哼，渣男，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果然没错！死渣男，臭渣男，活该！”
宋渔无语了，“不是，两位姐姐，你们的关注点都这么与众不同的吗？”
杨青青虎目一瞪，怒道：“叫什么姐姐？叫我青青妹妹，别把我叫老了。”
宋渔直翻白眼，还他妈装纯？
宋渔也不想跟着这俩脑残女待一块，便上了楼。
沈星河在图书室里寻找。
他跟宋渔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先把野佛的来历弄清楚，贸然去，肯定会吃亏。
宋渔点头，跟着他一起找。
找资料的时候，二人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宋渔很好奇，这一单，提成能拿多少。
沈星河不假思索：“看这个单子，是个私活，私活佣金高，提成也比较高，我感觉我俩少说这次一人拿20万不成问题。”
“20万？”宋渔很吃惊，提成那么高？一单买卖，就足够宋渔读完大学四年了！
别看宋渔一身本事，但因为从小跟着老道生活，过得相对清贫，对钱也不怎么看重。
老道一直教导他的是钱乃身外之物，平淡也是生，富贵也是死，要顺其自然，看开，切莫掉钱眼。
所以这些年来，宋渔其实也挺佛系，要求不高，够花就好。
第一次靠一技之长赚钱，宋渔很开心。
图书室里书很多，有的是古籍，有的是图解，也有很多杂记。
沈星河重点翻阅的就是各种古代猎妖人的杂记。
他说他以前没事就来图书室打发时间，很多古籍，以及各种妖魔鬼怪的图解，都看过了，现在重点就看杂记。
杂记就类似宋渔乾坤袋里，玄清子的那本记叙自己生平的书。
“找到了。”沈星河目光灼灼的看着手上一本布满灰尘蛛丝的线装书。
这书，是一个东汉时期的古代猎妖人所著，但并非真迹，是后人抄录的复刻本。
这个猎妖人姓袁、名匡，字仁济，是一名道家人，传承于医字脉。
沈星河翻看的这一页，讲述的是袁匡有一次去西域云游，就见到了当地活死人的症状，便与几个志同道合的猎妖人结伴而行，深入调查这个事件。
原文如下：
昔吾云游西域，途经一国，见此地之人，状若活死人然。体肤器脏虽腐，而生机犹存，与常人无别，后吾察之，乃知其皆信一邪佛，以己之性命与魂魄，易财帛，遂其心中私欲……
文中写道，袁匡先生调查发现，这里的人信仰了一种邪佛，他们为了自己心中的欲望，出卖灵魂和身体，信仰这个邪佛，换取财富和各种所需。
这个佛，袁匡称作“潘毗尼佛”。
潘毗尼，是音译，应该是当时西域那儿的一个小国的语言，意思是：邪恶的、堕落的。
也就是说，这个佛如果换成汉语，应该称作“堕落的佛”。
袁匡特意在文中备注，说这个潘毗尼佛，十分诡异，它会利用人心中的‘贪嗔痴’来操控信徒，无限放大信徒心中的欲望。
它的弱点也很简单，那就是怕阳火和天雷。
因为它摆脱不了阴魂的本质。
它以信徒的灵魂和肉体为食，滋补己身，它的信徒越多，献祭的灵魂越多，它就越强，如果它达到了最高层次，就会成为真正意义上拥有不朽之力的佛，到时候它不需要信徒主动信仰，就能迷惑众生，让所有见过它的人都自愿献祭一切，成为它的傀儡和信徒。
但是这个潘毗尼佛，它并非是天然形成的邪祟，而是人为炼制的。
袁匡也详细写了炼制的方法。
非常残忍。
要找九名虔诚信佛、悲天悯人、深谙佛道、慈悲为怀的得道高僧，在他们即将功德圆满，要坐化之际，将他们残忍杀害，烧了金身，取出舍利，把他们的魂魄封在舍利之中，不断熬制他们的怨气。
把得道高僧，熬制成怨气冲天的厉鬼。
再将这九名高僧的舍利子，封在石像当中。
埋在养尸地中，等待时间的发酵，方才有可能炼成潘毗尼佛的初胎。
宋渔惊讶，“也就是说，这个潘毗尼佛，是人为熬炼的产物？谁这么歹毒，炼制这么个东西。”
沈星河也表情凝重起来，“看来我们得先去白宝山第一次发现这个潘毗尼佛像的地方看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