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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考结束后开始斩妖除魔完结文

小胖胖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去年不是处过对象?分手了?”“没有。”“没有?不可能没有,你再好好想想,你去年到底有没有处过对象?”“真没有啊。”东海市,古玩街。穿个黄大褂的宋渔,与这里摆摊算命的那些仙风道骨的老道们格格不入。唯一说个区别,也许是宋渔比较帅、比较年轻吧。这不,刚刚有一个穿着包臀裙的小姐姐,也许是见宋渔长得有点姿色,就想着撩拨一下,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来算一卦。女人说自己母胎单身那么多年,没处过对象,问宋渔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良缘。宋渔问她要了生辰八字,掐指一算,于是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不是,老姐,我咋那么不信呢?你去年没处过对象,你咋打过胎?”女人懵了,“不是,你连我打过胎都算得出来?”“那必须的,手拿把掐。”宋渔得意,然后皱眉道:“不对啊,你去年...

主角:石刚宋渔   更新:2025-06-03 16: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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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石刚宋渔的其他类型小说《从高考结束后开始斩妖除魔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小胖胖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去年不是处过对象?分手了?”“没有。”“没有?不可能没有,你再好好想想,你去年到底有没有处过对象?”“真没有啊。”东海市,古玩街。穿个黄大褂的宋渔,与这里摆摊算命的那些仙风道骨的老道们格格不入。唯一说个区别,也许是宋渔比较帅、比较年轻吧。这不,刚刚有一个穿着包臀裙的小姐姐,也许是见宋渔长得有点姿色,就想着撩拨一下,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来算一卦。女人说自己母胎单身那么多年,没处过对象,问宋渔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良缘。宋渔问她要了生辰八字,掐指一算,于是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不是,老姐,我咋那么不信呢?你去年没处过对象,你咋打过胎?”女人懵了,“不是,你连我打过胎都算得出来?”“那必须的,手拿把掐。”宋渔得意,然后皱眉道:“不对啊,你去年...

《从高考结束后开始斩妖除魔完结文》精彩片段


“你去年不是处过对象?分手了?”

“没有。”

“没有?不可能没有,你再好好想想,你去年到底有没有处过对象?”

“真没有啊。”

东海市,古玩街。

穿个黄大褂的宋渔,与这里摆摊算命的那些仙风道骨的老道们格格不入。

唯一说个区别,也许是宋渔比较帅、比较年轻吧。

这不,刚刚有一个穿着包臀裙的小姐姐,也许是见宋渔长得有点姿色,就想着撩拨一下,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来算一卦。

女人说自己母胎单身那么多年,没处过对象,问宋渔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良缘。

宋渔问她要了生辰八字,掐指一算,于是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不是,老姐,我咋那么不信呢?你去年没处过对象,你咋打过胎?”

女人懵了,“不是,你连我打过胎都算得出来?”

“那必须的,手拿把掐。”宋渔得意,然后皱眉道:“不对啊,你去年打过胎,那你为什么说你没处过对象?还骗我说你一直单身。”

女人茫然,“他不是我对象啊。”

宋渔也懵了,他第一次怀疑自己命卜二脉是不是没学到家,“不是你对象?”

“他是我男闺蜜……不是,这他妈和你有啥关系啊,你到底会不会算啊,啥都算不准,还有脸在这里摆摊?呸,不算了。”

女人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走了。

宋渔人麻了。

好不容易有个顾客,生意还他妈黄了。

宋渔看到旁边摆摊的大爷们,一个个都是水货,张口就来,把客人哄得一愣一愣的,而自己这个货真价实有真本事的道士却无人问津,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他在这里摆了一天的摊了,也许瞧他年轻,愣是没个客人,相反,旁边那些坑蒙拐骗的假道士,却生意火爆。

宋渔穿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八年了,因为他今年十八岁,刚高考完,准大学生一枚。

刚穿过来的时候,天崩开局,是个孤儿,幸好有一个老道收留,把他养在道观,学习道家五脉:山、医、命、卜、相。

因为保留前世记忆的缘故。

宋渔一岁开口说话。

两岁识文断字。

三岁精通心算。

老道喜欢的不得了,连夸自己捡到宝了,不愧是开启宿慧的孩子,便把自己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

宋渔也开始了自己开挂的前半生。

为什么是前半生呢?

因为:

小学:天才儿童,横空出世!

初中:天才少年,风采依旧!

高中:天才的陨落。

这不,前几天刚高考成绩出来,宋渔‘不负众望’勉强考了个二本院校。

宋渔填了志愿,回到道观他tm天塌了,因为他那老道师父居然把道观给卖了?!

“道观我给卖了,上头要改造成景区,我准备拿着这笔钱去国外旅游……啊不,云游。”

宋渔人都傻了,就问卖了多少钱。

老道一边抠脚,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没多少,几百万吧。”

“卖了那么多钱?师父,那能不能分我点?”

老道直接一脚踹来,骂道:“想都别想,你他妈考个破二本,还有批脸问我要钱?老子看着你就来气,把我老脸都丢尽了!亏你小时候我还天天在外面夸你!现在想起来都臊得慌!”

宋渔叫苦不迭,硬着头皮说道:“师父,那我读大学的学费咋办?生活费咋办?以后修行的药材咋办?”

老道骂骂咧咧:“老子养你十八年了,难不成要养你一辈子?老子教了你一身真本事,这点钱都赚不到?”

不过,在宋渔的软磨硬泡下,老道还是大发慈悲给了宋渔五千块钱。

就这样,宋渔拿着五千块坐了16小时硬座,苦兮兮地来到了东海市。

来东海之前,宋渔心想:凭自己这一身的真本事,赚钱还不是手拿把掐?

然后他就怀疑人生了。

连摆三天摊,愣是分文未进。

别人看他年轻,都以为他是骗子。

看了下天色,已经晚上八点了。

宋渔肚子咕咕叫了一声,他叹了口气,准备收摊,找个店吃碗猪脚饭。

“娘的,干他一碗猪脚饭,发誓今年赚百万!”

就当宋渔准备收摊之际,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男人,骨架宽大,相貌粗犷,按理说应该是个膀大腰圆、身材魁梧的北方汉子。

但此时此刻却脚步轻浮,面黄肌瘦,脸色惨白,印堂发黑。

身上的肌肉好似被抽走了大半一样,松垮垮的挂在骨架上。

浓眉下的眼球凹陷,黑眼圈很重,魁梧的身形和虚弱的神态形成刺眼的反差。

死气、阴气……鬼气?

男人无精打采,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踉踉跄跄。

宋渔好奇,他还是第一次在清晰的感受到鬼气。

在来东海之时,宋渔心想凭自己一身的真本事,去了大城市,随便给人捉捉鬼,看看风水,还不是日进斗金?

然而想法是丰腴的,现实的骨感的。

这他妈!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哪里有妖魔鬼怪的影子?

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

实在缺钱穷得抠胯的宋渔不动声色的拦下他,压低声音道:“老哥,我看你阴气环身,最近撞鬼了?”

男人一个激灵,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向宋渔,“你怎么知道?”

不过。

他看到宋渔穿着个拼夕夕9.9包邮的黄大褂,以及如此年轻的相貌,不由自嘲一笑,失魂落魄的摇摇头,准备离开。

宋渔都快穷疯了,哪里会放过送上门的潜在金主?“我看你这样子,是倒斗的吧?”

男人脚步一顿,转过头来,先是惊愕,然后警惕。

宋渔笑意盈盈:“我看你这熊样,想来是被女鬼缠身,过不了些时日,恐怕就会*尽人亡,客死他乡咯。”

男人:“???”

宋渔心想,这老哥不会因他三言两语发火吧?

不过,宋渔没慌。

因为,他也略懂一点拳脚。

没想到,男人不仅没有发火,而是非常激动,他紧紧抓住宋渔的手,差点就给宋渔跪下了。

“小道长救我!”


半小时后。

沙县小吃,宋渔和这个叫石刚的男人坐下攀谈。

宋渔饿坏了,一边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一边听着石刚讲述来龙去脉。

“说吧,咋回事?”

石刚对宋渔毕恭毕敬,对宋渔的本事深信不疑。

因为就在刚刚,宋渔略施手段,通过石刚的生辰八字,随意推断了一些陈年旧事,让石刚彻底服了。

石刚说,他确实是个盗墓贼,他们这个团队,有12个人,他是其中的机关手。

机关手,顾名思义就是替团队探测机关、解除机关、保障团队安全的人。

两个月前,他们一伙团队,受雇主之约,去了秦岭大山,寻找一个明代的仙人墓。

何为仙人墓?

这也叫方士墓,言简意赅的描述就是古代那些得道高人的墓。

“雇主?”

石刚苦笑,拿起桌上的冰镇啤酒闷了一口:“嗯,他指名道姓要我们盗这个墓,出价很高,我们大当家没法拒绝。”

“你继续说,说重点。”

石刚说,他们找到了这个明代的方士墓。

他们盗墓的也是有讲究的,都说这种仙人墓里诡异的很,而且也不是什么王侯冢,没什么油水,一般人都不愿蹚浑水。

奈何雇主给的价太高了。

雇主指名道姓要墓里的一幅叫《画中仙》的画卷。

石刚一伙人,经过严密的勘察,加上超高的专业水平,成功定位到了这个方士墓。

墓里面也没什么特殊的,第一次见,虽然有些渗人,但他们一伙人经常下斗,也没怂。

石刚还特意跟宋渔描述了一下墓里的情况,墓不大,就一个石室。

悬挂了密密麻麻的符箓,有一把青铜剑悬在棺材上,雇主要的画,就在棺材里。

“什么样的画?”宋渔好奇。

石刚回忆了一下,心有余悸:“画上也没落款,也没题字,就一个曼妙无比的红裙女人。”

他继续讲述,说他们一伙人把墓里看起来值钱的都带走了,包括那幅画,然后连夜出发,来东海交差,想尽快脱手结了尾款。

没想到,雇主因为有急事出国了,说暂时无法交易,先把画寄存在他们一伙人这。

怪事,接二连三发生了。

首先,他们一伙人,无一例外,都开始做春梦。

在梦里,他们集体梦到了那个红裙女人,在梦中旖旎,醉生梦死。

梦非常真实,该有的感觉都有。

直到早上恋恋不舍的起来,这伙人才惊恐的发现,每个人都苍白的不成样子,这种模样,就好像熬了三天夜一样。

大伙都浑身没劲,好像被掏空了一样,有气无力的。

此后数日,他们所有人每晚都在做这个梦。

梦里,他们有着非常清醒的意识,可是那红裙女人也不知施了什么魅惑之术,他们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一宿一宿的整,直到天亮才精疲力尽的醒来。

第五天,有人死了。

死的是团队里的掌眼。

掌眼,顾名思义就是团队里负责鉴定土器的真伪、年代和价值的人。

他也是团队里年纪最大的人,已经六十多岁了,是一个山羊胡老头,体力最虚。

尸体惨不忍睹,形似干尸,*尽人亡。

那几天,所有人都被红裙女子折磨的不成人样。

他们意识到自己撞邪了,眼下小命都保不住了,还要什么钱啊,团队大当家一不做二不休,当晚就想把画给烧了。

大当家断定,就是这诡异的画在作祟。

画被烧了。

但是,当晚他们还是没有摆脱红裙女人的梦魇。

他们这次没有做春梦,梦里,他们以上帝视角,目睹了红裙女子和大当家鱼水之景。

然后,他们眼睁睁看到了红裙女主残忍的把大当家开膛破肚。

所有人醒来的时候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梦太真实了,就好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他们醒来后,第一时间去了大当家的房间,就看到了烧画的大当家,直接横死在床上,死不瞑目,被开膛破肚。

这一下,所有人都被吓傻了。

有人打寒噤、有人发笑、有人疯癫,有人受不了跑了,散伙饭都没吃。

然并卵,画虽被烧了,但他们没有摆脱红裙女人,每晚,依旧是整宿整宿的梦魇。

没有享受,只有痛苦。

到现在,参与盗墓的人都死了,只有石刚还活着。

除了烧画的大当家,所有死的人,都是被完全榨干了一样,几乎只剩下皮包骨,没有半点人样了。

比如石刚,一米八五的身高、二百斤的大汉,现在虚弱的可怕,体重只有一百出头了。

石刚说完,打了一个哆嗦,激动地抓着宋渔的手。

宋渔耸了耸肩,好奇的打量了石刚脖子上的玉佩,笑道:“你这个玉佩哪里来的?盗墓得的?”

石刚摇摇头,“这是我妈给我求的。”

说到这,他苦涩的低下头,“我妈知道我在外面干什么,干我们这一行的,生儿子没屁眼,指不定哪天就进去了,我妈给我求来保平安的。”

宋渔点头:“嗯,若非有这个玩意儿,你也早死了。”

“啊?”石刚惊讶,他老脸一红,还以为自己能活到现在,是自己高大威猛呢。

“这个活道爷我接了。”宋渔也已经吃饱了,擦了擦嘴,问:“我帮你收了这女鬼,你能出多少钱?”

石刚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现在就一万块钱了,你看……”

宋渔瞪大眼,“不是,干你这行的,你咋穷成这b样了?诚心拿道爷开涮?”

石刚赶忙摆手,有些心虚的看了宋渔一眼:“不是的,我……我知道命不久矣,把钱都寄给我妈了,呃,还有,还有就是拿来看病补身子了。”

他确实没说谎,自从梦见这红裙女人后,生怕步入团伙其他人的后尘,就花了大价钱,天天枸杞桂圆茶、六味地黄丸,还去医院做调理,专挑补的买,真金白银花了不少。

另外的钱,则寄回了老家,留给母亲养老。

宋渔无语,“行吧,一万就一万吧,你带路,今晚道爷就给你把这女鬼收了。”

另外,他也想牛刀小试,会一会这个女鬼,检验一下自己的一身本事。

石刚露出为难的神色:“呃,道长,不是我不信你,只是……”


宋渔不解。

石刚怅然,“我有找过不少驱魔辟邪的道士和尚,结果……唉,一言难尽。”

他跟宋渔说,在半个月前,他就花了大价钱,专程找了几个名声如日中天的道士来给他看。

尤其是有一个道士,长相那是一个仙风道骨,估计有七八十岁了,不仅没有老态,还精神矍铄,一看就是世外高人。

“然后呢?”宋渔似笑非笑。

石刚想起都后怕,“现在还在停尸房呢,死的老惨了,直接被榨干了。”

宋渔哈哈大笑,这些个沽名钓誉之辈,准确来说应该是招摇撞骗之徒,没有金刚钻还想揽瓷器活?

“放心吧,道爷我要是死了,那就是道爷学艺不精,和你无关。”

见宋渔都这么说了,石刚连忙答应。

他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已经连续两天没合眼了,不敢睡觉。

宋渔跟着石刚来到了他住的住处,就在古玩城的一个店里。

他们专业倒斗的,方便出货,在古玩城这开了店,算是他们的据点。

石刚赶紧给宋渔转了一万块钱。

看着手机短信的入账提醒,宋渔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草,总算开张了!

这下学费有了,不行,等收了这个女鬼,明天一定要狠狠补偿一下,夜宵泡面都要吃两盒,还他妈得加个蛋,最近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宋渔想了一下,问:“对了,你们在方士墓里,除了带来了那幅画,还带了别的东西出来没?都拿出来我看看。”

“好,好,你等一下,我给你找。”

主要是听石刚描述方士墓里的情况,又是悬剑、又是符箓的,弄得他很好奇。

石刚拿了一个大箱子出来,在里面捣鼓了一阵,“诺,都在这。”

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剑,一串檀木珠子,和一个锦囊一样的东西。

“就这三样。”

宋渔拿起青铜剑和手串掂量了一下,略有失望,因为是冥器,深埋地下数百年,暗无天日,缺乏温养,已经丧失了灵性,没什么卵用了。

“里面的符箓,你咋不拿一点出来?”宋渔吐槽了一句,他还想见识一下数百年前的符箓是啥样的,是不是有什么更为精妙的地方。

石刚赔笑,不吭声,他心里也吐槽:谁几把拿那些晦气的东西。

不过,宋渔拿起那个类似锦囊的东西的时候,眼前一亮。

“这是……”

宋渔甚至有些激动起来。

这玩意不是锦囊,材料不祥,摸起来好像是丝绸,但其实不然。

这应该是一种动物的皮毛,做工十分精妙,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布置有大量的阵纹。

乾坤袋!?

这玩意儿,宋渔在他师父那见过一次。

那老道也有一个,当个宝一样别在腰间,平时宋渔想摸一下老道都舍不得。

用老道的原话就是:如今这个时代,资源匮乏,道家没落,很多东西已经失传了,能炼制这个玩意儿的材料,恐怕已经绝迹,这玩意也是丢一个少一个。

“这个东西我有用,能不能给我。”宋渔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激动之情。

石刚只觉得莫名其妙,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当然可以。”

“谢谢。”

宋渔郑重的把乾坤袋收好。

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你也两天没合眼了,你先睡吧,捉鬼之事,我自会处理。”

石刚迟疑,“这……”

宋渔摆摆手,“放心,道爷不跑,这附近全是监控,我要跑了,你明天就能报警,还怕我跑了不成?”

石刚心想也是,而且他也见识过宋渔算命的本事,知道宋渔绝非等闲之人。

他挠挠头:“小道长,不是我不信你,只是……”

宋渔一头雾水,“那是什么?”

石刚讪笑,他看着宋渔口中手来,也没带什么东西。

他找过好些个驱魔的道士,那些道士无一例外,又是铜钱剑,又是千奇百怪的符箓,又是黑狗血、公鸡血啥的。

他小声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宋渔恍然大悟,摆摆手:“道爷我捉鬼不需要那些,你只管睡。”

石刚欲言又止,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确实异常疲惫。

有宋渔在旁边守着,他难得放下心来,很快就沉沉睡去。

宋渔拿出乾坤袋把玩。

这玩意,流转着淡淡的阵纹波动。

想使用这种宝物,需要对阵道有简单的了解。

宋渔对道家五脉都略懂一二,这种阵纹难不倒他,很快就破解了。

他把手伸进去,整个手臂直接全部塞进了这小小的乾坤袋。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宋渔一拍大腿,心想这一趟来得值了。

不仅血赚一万块,还白捡一个宝贝。

等哪天回去拿给老道显摆一下,还不让那老东西眼珠子都瞪出来?

经过宋渔的反复验证,这个乾坤袋的空间,容积大概在个30L,不大不小。

这时,宋渔挑眉,从乾坤袋里把手伸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本古朴的线装书籍。

他翻了几页。

这书籍,算是个杂记一样的东西。

是方士墓的墓主人,也就是乾坤袋的原主人,平时斩妖除魔、快意恩仇的记叙。

这人叫尹沛,字盈之,道号玄清子。

比如,宋渔翻开第一页,只寥寥几笔。

“嘉靖廿有二年,吾游于青城山,时逢狐魅数众,为祸作祟,吾仗剑而前,奋力剿之,凡诛妖邪百有二十。”

除了平时记录一些在某地的猎妖记录,偶尔云游到那个名山大川也会吟诗一首,以抒胸臆。

他的字迹龙飞凤舞,都说字如其人,也能推测这尹沛想来也是侠义坦荡之人。

他最后看到了玄清子的记述,也是只有轻描淡写的几笔,但宋渔还是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波澜壮阔。

“贫道游历时闻此女鬼名曰温娇,当大凶之期,屠戮数镇百姓,罪孽滔天,闻有多义士相结伴欲诛之,皆败绩而返。吾自知寿数将至,竭尽所学,方败此邪祟,然念天道存仁,宜留一线,遂施咒封印,以结善缘。”

玄清子的意思是,他最后大限将至,舍命将这个女鬼击败,因为想着天道之下留一线,便没有斩尽杀绝,只是把女鬼的残魂封印在他的墓中。

看完这篇记叙,宋渔一脸日了狗的表情。

“第一次抓鬼就是巅峰赛?!”

就当宋渔看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石刚,感慨钱收少了的时候,酒店内的灯‘吱吖’闪烁了一下。


宋渔凛然,面无表情抬头。

“啪”

灯光熄灭,酒店内瞬间漆黑一片。

四周阴恻恻的。

宋渔再次睁开眼,四周场景变了,变成了一片雾蒙蒙的山脚,隐约可见凉亭。

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女人银铃般的笑声。

大雾中,隐约可见一个红裙女人在偷笑,看不真切。

笑声毛骨悚然,一般人听了,兴许会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宋渔冷笑,现在他已经入梦了。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是在梦中。

他在不知不觉间拖入了女鬼用怨气构造的梦中世界。

宋渔默念了一句清心口诀,整个人瞬间空灵起来。

这时,一个红衣女子悄然出现在宋渔背后,他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宋渔的脊背,轻轻对着宋渔的脖子哈气。

宋渔轻哼,毫不犹豫转身,单手掐诀,一记掌心雷。

“轰隆”

电光在掌心聚集。

红衣女人惨叫,脸上焦黑一片,冒出浓烟。

她一个瞬移后退数十步,脸上露出怨毒和惊恐的神色。

宋渔轻哼,手上雷霆闪烁:“在我的梦里,还他妈能让你给欺负了?”

宋渔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远处的红裙女人。

冲天的怨气和戾气,让人寒毛竖立。

一人一鬼相距二十米左右。

红衣女鬼刚刚硬生生挨了宋渔一记掌心雷,脸都被炸得焦黑,此刻眼神怨毒,不敢贸然靠近。

宋渔看不真切她的脸,只能看到一抹红色艳丽的长裙,在大雾中异常惹眼。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鬼。

宋渔不仅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是一种异样的亢奋。

从玄清子的游记能揣测,这女鬼……应该叫温姣,本该是个大凶,哪怕是玄清子那种得道高人,都是舍命才将其击败。

不过,现在的女鬼,被玄清子打得只剩下一道残魂,又封存在画里数百年,道行显然不及当年。

这时,四下环境再次一变。

大雾散去,耳畔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宋渔身体也开始燥热。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他冷笑,这又是红裙女鬼使的阴招,是她引以为傲的魅惑之术。

宋渔默念静心口诀,那一切负面情绪一扫而光,耳畔周遭的淫荡笑声也消失无存。

宋渔挑眉。

不跟我打?

“不好。”宋渔立马意识到这女鬼要去对付石刚。

石刚要是死在这儿,明儿警察找上门来,看到他和石刚孤男寡男待了一夜,结果早上石刚就惨死在大床上,那他可是真是泥巴掉进裤衩子,说都说不清了。

宋渔想从梦中挣扎出来,不过却怎么也做不到。

他被女鬼困在了梦中。

宋渔第一次面对厉鬼,没什么经验,显然有些不知对策。

静心口诀都念烂了,也无法从梦魇中醒来,只能保持清醒和理智。

这是最他妈要命的,因为梦里的时间不一样。

做过梦的朋友都知道,有时候可能只感觉做了几分钟的梦,然后醒来一看,天都亮了。

宋渔冷静下来,看了一下黑漆漆的梦幻般的四周,这应该是女鬼怨气构成的梦中世界。

他默念口诀,开启天眼,想勘破虚妄,找出女鬼藏匿之处。

开启天眼的瞬间,他眼前出现了很多画面,就好像黑白电影一样在放映。

这红裙女子,本是大富大贵之人,是一个员外家的千金小姐,从小锦衣玉食,敷上金粉,享受荣华富贵,叫温姣。

她有一个丈夫,叫刘进。

刘进本是隔壁县一个穷困潦倒的穷酸书生,高不成低不就,只靠给人写点书信对联度日。

他虽然没什么本事,肚子里也没二两墨水,但书卷气浓,生的白净,而且很会哄人,一嘴的甜言蜜语,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个小白脸。

一日,刘进给温员外家写对联时,温姣见了,一眼万年,十分欢喜。

二人常常幽会。

温姣动情于刘进的才华和抱负,刘进也总是能哄得温姣很欢喜,就这样,温姣就沦陷了。

温姣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恋爱脑,但温姣的父亲温员外可是老姜,又有门第成见,一眼看出刘进酸腐的本质,坚决不同意此事,还命人将刘进殴打了一顿。

温员外更是当众县里百姓的面,对刘进百般辱骂,说你这狗娘养的东西,家里若没镜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敢来勾引我的女儿,并说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温姣为此还和他父亲大吵一架,甚至以死相逼,说她已经和刘进定情终身,并生米煮成熟饭,如果不嫁给他,她就把这丑闻曝光,说这辈子非刘郎不嫁。

温员外大怒,痛心疾首,直接把温姣扫地出门,说从此以后没她这个女儿,温姣还真就跟着刘进过上了苦日子。

不过温姣的哥哥心疼妹妹,总是偷偷背着父亲接济温姣和刘进,倒也不为生计发愁。

温姣觉得自己嫁给了爱情,日子虽苦,但也能苦中作乐,每次刘进抱怨生不逢时,抱怨自己满腹经纶却郁郁不得志,温姣都鼓励他,希望丈夫能振作起来有朝一日考取功名,让自己父亲真正接纳他。

婚后第二年,温姣的父亲就因病去世,作为子女,温姣还是想和刘进回家吊唁。

而这个时候,温姣已经怀有身孕,挺着个大肚子。

却不想,在路上,二人遇到了一伙山贼拦路打劫。

刘进直接吓尿了,直接丢下温姣一个人跑了,温姣挺着个大肚子,自然跑不过这些穷凶极恶的山贼。

就这样,十分绝望、心灰意冷的温姣被那伙山贼掳到了山寨,被反复折磨一个月后,含恨而死。

宋渔感慨,怪不得怨气这么重。

都被玄清子打得只剩下一道残魂了,并镇压了数百年,怨气还这么深。

也怪不得玄清子没有斩尽杀绝,想来也是考虑到温姣的身世凄惨,是可怜之人。

天眼之下,勘破虚妄。

女鬼无所遁形。

宋渔也清醒过来,出现在石刚的房间,而红裙女鬼一脸阴狠的站在阳台之上,面色不善、咬牙切齿的看着宋渔。

“道爷知道你心中有怨,但你大仇也报,何故继续伤人?”宋渔冷冷质问。

女鬼肆无忌惮的大笑,眼里怨毒之色更深,“我杀的都是利欲熏心、狼心狗肺之人,倒是你,何故来多管闲事?”


宋渔耸了耸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温姣一案,已过数百年,是非对错,他无心过问。

不过,宋渔也是讲原则的,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没什么匡扶正义的心,也不想满口仁义道德,便说道:“你说的对,其他人道爷我管不着,但是我收了他的钱,这件事就不能不管,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尽早离开,你害谁我不管,但不能继续纠缠他;要么,道爷我叫你魂飞魄散!”

话毕,宋渔开始掐手诀,脚下开始踏动玄奥的步罡。

他掐的手诀、踏的步罡,乃是专克阴魂的雷诀。

宋渔虽然学道天赋异禀,但毕竟年轻,暂时还做不到像他那老道师父那样随心所欲。

他师父的道行很深,像这种雷诀,只需随手一掐,就能风起云涌、雷霆汇聚。

八岁那年,宋渔当年跟着老道学习雷诀的时候,第一次成功施展雷诀,接引天雷,足足花了四十分钟。

宋渔就很苦恼的问老道:“师父,我花了那么多时间才成功施展雷诀,这前摇也太久了吧,要是真的遇到了妖魔,等我成功接引了天雷,怕是都死透了。”

老道捋着胡子,当即就给宋渔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瞬发雷诀,他只是轻描淡写的掐诀,不出五秒,天空便乌云密布,闷雷滚滚。

那一手,看得宋渔心驰神往。

老道严厉的说:“所以才要你苦练拳脚功夫,要做到在战斗中,一边存思掐诀,一边御敌。”

这时,女鬼动了,忽地狂风大作,女鬼红裙在狂风中飘摆不定。

陷入沉睡的石刚,满头大汗,表情痛苦,好似在梦魇之中。

而屋内陈列的家具也漂浮起来,朝着宋渔袭来。

女鬼想打断宋渔施法。

但宋渔龙行虎步,巍然无惧,轻易躲开这些攻击。

随着宋渔手诀变化、步罡的形成,窗外的天空也是聚集了一小坨阴云。

银灰色的云层波涛漫卷,云层深处泛起诡异的白色微光,似有闪电随时会降下,恐怖令人窒息的氛围弥漫。

宋渔呵斥:“还要执迷不悟?”

女鬼似乎也陷入了癫狂,眼里满是怨毒:“为什么你们这些臭道士要多管闲事!”

宋渔不语,只是一味掐诀。

随着乌云越来越厚,闷雷也如同巨兽一般在云中嘶吼,那种专门针对阴邪的压迫感也越来越窒息。

女鬼似乎本能产生了畏惧,她非常不甘,凄厉大叫。

宋渔也已经锁定了女鬼,他单手掐诀,只要他心念一动,就会有天雷降下,精准打在女鬼身上。

“还不愿走?”宋渔轻哼,松动手诀。

“轰隆”

一道雷霆‘啪’得一声从天而降,阳台上的女鬼想躲避,却无济于事,被精准打中,开始冒着浓烟。

女鬼凄厉哀嚎。

宋渔也不跟她废话,要再次松动手诀,再降下一道天雷。

这时,门‘吱吖’一声开了。

“且慢动手!”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及时响起。

宋渔皱眉,疑惑回头。

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戴着鸭舌帽、四十来岁的男人。

宋渔目光警惕,锁定了这个男人,也不知来者是敌是友。

男人冲宋渔笑笑,从包里拿出了一幅山河图,道:“小友,上天有好生之德,切莫赶尽杀绝。”

宋渔惊讶,他现在是天眼状态,能看到这女鬼,这男人是何许人也,莫非也是圈子里的人?

男人展开画卷,对着女鬼,掐了一个宋渔闻所未闻的手诀,女鬼不甘心地哀嚎一声,被男人收进了画中。

屋内的怨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种阴冷感也消失不见。

男人把山河图卷起来,放入背包,冲宋渔露出善意的笑容,拱手抱拳:“小友,收了术法吧。”

宋渔收了诀,看向男人的眼神有些迟疑,“你谁啊?”

男人笑而不语,意味深长的看了躺在床上睡着的石刚,“如果可以,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OK。”

石刚此时依旧在沉睡,不过没了女鬼的困扰,脸上也没有挣扎之色了,面容安详。

宋渔满心疑虑的跟着这个神秘男人来到古玩街外的一个大排档坐下。

此时,宋渔才认真打量起这个男人。

四十来岁,长相亲和,略显沉稳,笑容很有感染力,身上也是浩然正气。

宋渔对道家五脉都有涉猎,相字一脉,虽然学的不精,但也够用了。

此人天庭饱满而光润,印堂宽阔且明朗,鼻若悬胆直挺,自有中正之气,下颚方圆厚重,尽显沉稳端方,威仪自生而不矜,仁善内蕴为不彰,从面相粗略来看,不是那种阴险之人。

宋渔心中的戒心放下不少。

男人也没藏着掖着,自报家门,说自己叫张龙象,可以叫他一声张老板,是一名为国家特殊机构的猎妖人。

“猎妖人?”

张老板笑笑,看着钢筋水泥的城市的高大建筑,都市的繁华尽收眼底,“是的,这个世界看似风平浪静,但实则暗潮涌动,总是需要我们这种人来维持这种微末的平衡。”

宋渔不置可否。

张老板跟宋渔说,猎妖人组织,自先秦时代就已经存在,它是由一群能人异士组成,他说宋渔年纪轻轻,器宇轩昂,在这个年纪就有如此本事,想来不俗。

宋渔似笑非笑,“张老板,你莫非是想邀请我加入猎妖人组织?”

张老板摇头,“你误会了,猎妖人组织是国家特殊部门,有众多考核,我没有这个资格邀请你加入,我最多只能帮你引荐申请,我是想,请你帮我办事。”

他说他是刚专门负责处理东海市的诡异事件,为了掩人耳目,开了一家店,目前店里只有四个员工,都是一群身怀绝技的人,但明显人手不够。

他看到今天宋渔施展的雷诀,想邀请宋渔也加入,包吃包住,工资2万+提成。

宋渔想了一下,问:“提成怎么算?还有,我是学生,九月份我可是要去上大学的,怕是没什么时间帮你啊。”

张老板笑容温和:“这个不碍事,我有两个员工也都是学生。嗯……提成,如果一个月办一个案子,提成在五千到一百万不等。”


宋渔心动了。

他都快穷死了。

本来他的想法很简单,就这一身的真功夫,去了大城市,随便给那些土豪捉鬼,看看风水,真金白银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后他就麻了,意识到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那就是他没有客源!

他接不到单子,找不到真正需要的客户。

应了那句话,千里马常有,伯乐难寻。

你就算是块金子,被藏在茅坑里,谁能找得到你?

“我考虑一下吧。”宋渔含糊其辞的回答,其实他考虑个蛋,他已经决定要给这个张老板打工了。

张老板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宋渔,“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

“行。”

二人在大排档吃了点烤串。

宋渔跟张老板告别后,哼着小调儿回了石刚的古玩店,他拿出那张名片看了看。

‘龙象事务所,地址:东海市百舸区胜利路18号,张龙象,电话:155xxxxxx’

宋渔打算白天跟老道打个电话,问问这个猎妖人组织是咋回事。

天亮了,宋渔是被石刚叫醒的。

石刚精气神很饱满,显然好久没有睡得这么痛快了,他很激动的拉着宋渔,唾沫横飞的说了一大堆。

他说前半夜,他清晰的记着自己在和那个女鬼办事,然后莫名其妙梦就结束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睡得很踏实。

宋渔打了个哈欠,“哦,女鬼已经被收了,不会再纠缠你了。”

石刚对宋渔更加敬佩,连连竖起大拇指:“小道爷,你是有本事的人。”

“那是,那是。”宋渔得意。

要不是张老板来得巧,那女鬼绝对扛不住宋渔第3道天雷。

石刚陪着笑脸,“那我这事算是过去了吧?”

宋渔按照石刚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想了一下,“嗯,不过你被这个女鬼纠缠月余,精气神耗尽了,没几年活头了,好自为之吧。”

“啊?”石刚直接傻眼,呆若木鸡。

下一秒,他眼睛一红,鼻子一酸。

这个一米八五、铁骨铮铮的北方大汉,哭成了一个傻逼。

他悔恨的扇自己巴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干这一行是生孩子没屁眼的,现在报应来了。”

宋渔啥也没说,简单漱口洗把脸,跟石刚告别。

他先是去惬意地吃了个早餐,看着手机余额里的一万多块钱,非常满意。

这不,人有钱了,就是会报复性消费,宋渔又叫老板上了一笼小笼包。

宋渔从兜里拿出乾坤袋把玩。

要说干这一次买卖收获最大的,还是这个乾坤袋。

吃饱喝足。

宋渔拿出手机,给老道打了一个微信视频通话。

“ᯅ已拒绝。”

宋渔:“???”

这老东西,搞什么飞机,还给拒绝了?

宋渔不厌其烦的再次拨打,连续拨打了好几次,对方可算接了。

视频画面里,出现了老道熟悉而猥琐的那张脸。

他应该在一艘游轮上,此时戴着个墨镜和遮阳帽,惬意的靠在一张摇椅上,身后还有穿着比基尼的欧美女人在甲板上观光。

“兔崽子,干什么?打搅老子睡下午觉。”

呃,宋渔这会是上午十点。

老道那儿,也不知是公海的哪个位置,是下午?

宋渔无语了,“师父,你真会享受。”

看到老道在外面过得这么潇洒,宋渔是又羡慕又郁闷。

老道不屑,优哉游哉的拿出一杆旱烟,叭嗒叭嗒抽了起来:“老子一把年纪了,还不能享受享受了?你小子有话说,有屁放,另外,要钱免谈,直接滚蛋。”

宋渔只好一五一十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炫耀似的拿出乾坤袋给老道看。

老道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小子运气可真好,嗯,这种宝物你把把握不住,不如这样,赶紧寄过来,我来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宋渔笑了,“你当我傻呢。”

老道眉毛都气歪了,“不是,老子养了你十八年,你有好东西孝敬师父咋了?”

“去去去,你想都别想,对了师父,你还没回答我呢,这猎妖人组织……”

老道沉吟了一下,抽了一口旱烟,“张龙象?有点印象……嗯,确实是有这么个组织,我记得你赵师叔的大弟子,就在这个部门任职,你小子闲着也是闲着,跟着这个姓张的见见世面也行。”

得到老道的应允,宋渔也没啥顾忌了,准备待会就给张老板打个电话。

这时,老道面色不善的说道:“兔崽子,我可提醒你,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不用我多说吧?”

“知道知道。”宋渔直接挂了电话。

他跟张老板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张老板很高兴,问宋渔要了位置,准备开车来接他,顺便帮他把行李搬过去。

没多久,张老板开了一辆路虎过来。

宋渔带他去出租车的出租屋,宋渔目前短租的一个房子,把被褥行李都塞进了车里。

龙象事务所就是张老板的公司,在百舸区的一个巷子里,一楼是事务所,二楼是员工宿舍。

店里就俩人。

一男一女。

俩人长得……呃,真是生的好一副歪瓜裂枣。

男的,长得奇形怪状,满脸麻子,一张脸非常不对称。

女的也是奇丑无比,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非常油腻。

“这张老板手底下都是些啥人啊。”宋渔心里吐槽。

张老板笑着介绍:“他叫沈星河,这是苏晚晴,他俩是夫妻。”

宋渔一脸“…”的表情,夫妻?怪不得这么……般配,于是尴尬笑道:“呃,真是郎才女貌。你们好。”

这两人见宋渔来了,都很热情,给宋渔搬行李。

沈星河咧嘴一笑,拿出烟发给宋渔,宋渔连忙摆手,“我不抽烟的。”

苏晚晴冲宋渔抛媚眼,嗲嗲的问:“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宋渔被她盯得瘆得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道:“哦,宋渔。”

沈星河一脸鄙夷的看向苏晚晴,呸了一声:“切,瞧你这个b样,见了帅哥就走不动道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丑八怪。”

苏晚晴大怒,“你说谁丑八怪呢?你也好意思说老娘?你看看你长得这个b样!”


就这样,沈星河和苏晚晴就开始在店里大吵起来,甚至还打起来了。

张老板冲宋渔笑笑,带着宋渔上了二楼。

“习惯就好,他俩天天这样。”

宋渔回头看了一眼楼下,只见沈星河揪着苏晚晴的头发,苏晚晴也抓着沈星河的脸,二人打得不可开交,大道都磨灭了。

呃,真是一对奇葩夫妻。

张老板想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别看他们现在这副鬼样子,其实以前,他俩不长这样。”

宋渔疑惑。

张老板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拿给宋渔看。

照片上,是一对情侣恩爱的合照。

男的,相貌堂堂,仪表不俗,器宇轩昂,丰神俊朗,绝对是一个古风大帅哥,标准美男子。

女的,也是唇红齿白,粉妆玉琢,国色天香,风姿绰约,绝对也是个无可挑剔的古典大美女。

宋渔傻眼了,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张老板,你不会是开玩笑吧?你不会是告诉我,这照片上的人,是……楼下那俩货?”

张老板点头,把手机收了,笑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是同门师兄妹,修行的同一种心法。”

“这门心法呢,有一个强大的地方在于,只要修炼者能一心一意对待彼此,越相爱、越默契,联手就能发挥出1+1>2的威力。”

“反之,若是三心二意,貌合神离,威力会大打折扣,还会遭到心法的反噬,相貌会变得丑陋,越是眼里没有彼此,相貌就会愈发丑陋。”

宋渔恍然,心想这二人到底是咋变成这副模样的?

张老板给宋渔收拾了个房间,说道:“还有俩,她们今天不在,等她们哪天来上班,我再跟你介绍。”

“好。”

张老板似乎很忙,交待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楼下,沈星河和苏晚晴也不吵架了,两人都在生闷气。

苏晚晴披头散发,抱着胸,气鼓鼓的看电视。

沈星河脸上也被抓了一道口子,叼着烟,气冲冲的刷抖音。

“哥们,中午了,吃饭去?”

“呃,行。”

沈星河掐了烟,伸了个懒腰,“那行,咱们走。”

宋渔看了一旁的苏晚晴,“要不要叫她一起?”

沈星河摆摆手,“别叫这个丑八怪,叫她一起,老子看着都倒胃口,你能吃得下饭?”

苏晚晴一听顿时火了,拿起空调遥控器就朝沈星河砸来,怒道:“你骂谁丑八怪?老娘还看你倒胃口呢。”

宋渔无语了,这二人真是……

眼看俩人又要干起来了。

宋渔赶忙拦住沈星河,“沈哥,算了。”

“哼,傻逼娘们儿,老子今天不跟你一般见识,不然我肯定干你!”沈星河指着苏晚晴骂骂咧咧。

“来啊,来啊,老娘怕你?”

得。

又吵起来了。

最终,在宋渔的拉扯下,沈星河还是没有干苏晚晴。

他跟着宋渔出了事务所,来到了外面。

沈星河叹了口气,拍了拍宋渔的肩膀,“老弟啊,其实哥以前不长这样,哥以前,长得老帅了,比你还帅。”

宋渔看着沈星河丑的一塌糊涂的脸,“呃,我信,沈哥,你咋变成这样的?”

“唉,说了都是泪,一言难尽。”

沈星河叹气。

宋渔洗耳恭听。

沈星河感慨,似有些追忆:“以前我老帅了,追我的妹子不少,去哪里都有找我要联系方式的,倒贴白给的妹子从这里能排到法国。”

宋渔懂了,心说怪不得,“然后你就出轨了?”

“是啊,这他妈谁能忍住啊?”沈星河也麻了,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他一定会抢着买。

“刚开始出轨那会,变化不大,出轨次数越多,哦豁,变化就大了……呃,我老婆也出轨,我俩各玩各的,现在好了,想玩都玩不了了。”

宋渔一脸日了狗的表情,没想到他俩的容貌还有这么一段离谱的往事。

沈星河越说越郁闷,愤愤不平道:“就是因为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和我老婆才不敢回师门。”

宋渔露出一个同情的目光,“沈哥,都过去了,看开点。”

两人来到一家川菜馆,边吃边聊。

宋渔好奇,“沈哥,你也是道士?”

沈星河吃惊,“你是道士?”

宋渔茫然,“你不是?那你……”

既然沈星河夫妇能在张老板手底下做事,想来也是能人异士,经沈星河这么一说,宋渔也反应过来,因为他觉得张老板好像也不是道家人。

沈星河夹起一块宫保鸡丁,“哦,我和我老婆是学音术的,我吹笛,她吹萧。”

音术,那是什么玩意儿?

宋渔更加茫然。

不过经过沈星河解释,宋渔也大大致懂了。

简而言之,这夫妻俩师出同门,沈星河吹笛,苏晚晴吹箫。

沈星河的笛音,对妖邪杀伐的功效;而苏晚晴的萧声,对妖邪有迷幻的作用。

宋渔暗暗惊奇,心想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那张老板呢?”

沈星河拿起一瓶冰镇啤酒喝了一大口,说道:“这我也不知道,对了,咱们店里还有俩小美女,你可得注意。”

“怎么说?”

沈星河说道:“这俩小美女,是双胞胎,哎哟卧槽,长得那叫一个漂亮,那细胳膊大长腿,那皮肤,那大胸……”

宋渔满头黑线,夹起一块麻婆豆腐,“沈哥,你扯歪了。”

“咳咳。”沈星河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道:“这俩姐妹,姐姐叫杨巧巧,妹妹叫杨青青,呃,脾气反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姐姐呢,性格温柔,温婉大方,靠,妹妹跟个暴龙一样,脾气太臭了,说翻脸就翻脸,你可得注意,得罪了妹妹,有你好果子吃的。”

宋渔来了兴趣,双胞胎?姐妹花?这倒是不常见。

他看到沈星河一脸愤愤的表情,不由乐了,“沈哥,你被这个妹妹捉弄过?”

“是啊,她刚来的时候,我对着她的照片打,然后被她发现了,捉弄了我好几天。”沈星河心有余悸。

宋渔懵了,“打什么?”

“还能打什么?打坤呗。”沈星河没好气道。

宋渔:“???”


不是,哥们。

你还真是心直口快啊,这你都好意思说出口?

宋渔是真觉得这沈星河是个极品。

“她咋捉弄你的?”宋渔很好奇。

沈星河性格大大咧咧的,倒也没有卖关子,随口说道:“这姐妹花吧,都是苗人,姐姐会巫术,妹妹会蛊术。”

“她发现我对着她照片打,然后我睡觉的时候,放了一大群蜈蚣来咬我屁股。”

“吃饭的时候,我没注意,低头一看,不知从哪里爬来的蛆在我碗里。”

沈星河想起这些就一肚子火。

宋渔大笑。

沈星河也是自来熟,虽然是第一次和宋渔见面,但二人一见如故,聊得很投机。

宋渔也算是简单了解了一下张老板这里几个员工的大致情况。

“对了沈哥,你是猎妖人吗?”

沈星河得意的擦擦嘴,“那肯定是啊,国家认证,正儿八经的猎妖人。”

说着,他还拿出了一个证件递给宋渔,“你是实习的吧?放心,跟着哥混,保证三年让你转正,也吃上一份皇粮。”

宋渔没听他扯淡,而是好奇的看着这个证件。

这个证件,跟驾照差不多,黑皮包着的。

上面有沈星河的照片,照片上是沈星河相貌没有改变的时候的模样,那时的沈星河帅的惨绝人寰,标准的古风俊男。

毫不夸张的说,就沈星河以前的模样,放在娱乐圈,那都是男神级别的长相。

证件上有一些个人信息。

“国家安全局第749部队”?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北之星军委’的大红戳子认证。

宋渔跟沈星河说,自己不是来实习的,只是来张老板这里打工。

沈星河瞪大眼,“你不想转正?”

“转正有什么好处吗?”

沈星河把证件揣好,“也没啥实质性好处,就是权限会多很多,还能每个月得到固定份量的供修行的药材。”

“哦。”说到药材,这也是令宋渔苦恼的一个地方。

前面十八年,每个月的药材、香汤,都由师父负责了。

现在可好,那老道把道观卖了,自己拿着钱出国旅游去了,以后修行的药材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了。

修行一途,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药材不能断。

回去的路上,宋渔问沈星河,什么时候有活干。

沈星河吊儿郎当走在路上,时不时看着路过的穿着清凉的美女,说道:“嗐,等老板通知呗。”

他跟宋渔说,这个不用急,有活干就干,没活干就领工资。

另外,要看是公事还是私活。

如果是部门委任的公事,那可能一个月都没有一件。

如果是私活,那得看张老板会接不接,想不想接,还得等顾客主动上门。

这时,沈星河突然拍了宋渔的肩膀一下。

宋渔看到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有些懵逼,“沈哥,咋了?”

沈星河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老弟,帮个忙呗。”

“你说。”

“有钱没?借我六百。”

宋渔无语,敢情是借钱啊,“沈哥,你缺钱?”

沈星河苦恼,“老子可太缺钱了。”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和你一样啊,一个月保底2万+提成,上个月的工资,怎么着也有个5万块吧,这不还有一个星期才发工资嘛,你借我六百,发工资就还你。”

宋渔其实手上也没多少钱,满打满算就八百多。

不过,在张老板这里白吃白住,倒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而且沈星河下周就发工资了,他也不怕沈星河会跑、会赖账。

“行吧,你加我个微信,我转你。”

“好嘞。”

宋渔把钱转他以后,问:“你借钱干啥?”

“找小姐呗,还能干啥。”

宋渔:“???”

他忽然有些后悔把钱借给沈星河了。

“沈哥,你每个月那么多钱,都找小姐了?”

“那肯定不可能全找小姐了啊,我又不是傻逼,你看我像傻逼吗?”

宋渔松了口气。

沈星河:“我每个月还得拿钱去守护我心爱的女主播呢,怎么可能都拿去找小姐。”

宋渔:“……”

得,他妈的沈星河还是个极品。

回了事务所。

苏晚晴躺在沙发上看着狗都不看的韩国脑残偶像剧,一脸花痴的看着剧里的男主。

她看到宋渔回来,给宋渔拿过来一瓣西瓜,笑吟吟的说道,“小鱼儿,来吃西瓜。”

“谢谢苏姐。”

“小鱼儿嘴巴真甜,有女朋友吗?”苏晚晴眨眨眼睛。

宋渔被她看得发毛,连忙摇头。

躺在沙发上刷抖音看擦边的沈星河没好气的说道:“你问人家小渔这些干什么?人家就算没女朋友,也不会正眼看你这个丑八怪的,省省心吧。”

“啊啊啊沈星河!你骂谁是丑八怪!老娘给你脸了是吧?”

沈星河也火了,把手机一扔,指着苏晚晴骂道:“你还跟我横?信不信老子干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子看你是分不清大小王。”

“来啊,老娘怕你?”

然后,这二人一言不合又扭打起来。

宋渔麻了,默默上楼。

这张老板手底下都是啥人啊。

接下来这两天,宋渔都待在事务所没事干。

他也渐渐习惯了沈星河和苏晚晴这俩活宝动不动就吵架开干。

应了张老板那句话,习惯就好。

不过,连续两天,宋渔都没见到张老板,张老板的房间也紧闭大门。

沈星河看出宋渔的疑惑,随口道:“习惯就好,张老板这人一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别说你了,我都不经常见他。”

“他一般在外面干嘛?”

“这谁知道呢。”

这天晚上。

宋渔躺在床上玩手机,心想这样清闲又有工资拿的日子真是非常不错。

结果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道声音。

一个清脆的女声大吼大叫:“哇,沈麻子,你又躲在被窝看片啊?被我发现了吧,嘻嘻。”

“让我看看你这次看的啥?哇,还是欧美的!”

宋渔打开门,然后就看到沈星河房间的门开着。

一个身材高挑,穿着JK、扎着马尾的妹子站在沈星河的床前。

沈星河穿个小裤衩,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沈星河老脸一红,连忙把床头柜的卫生纸收起来,“青青,你啥时候回来的?进来也不敲门。”

宋渔好奇的看着这个女孩,这应该就是沈星河说的双胞胎姐妹花中的妹妹,杨青青吧?

别说,从背影上看,确实身材极好,这大长腿,这白皙的皮肤。

杨青青笑靥如花,津津有味的看着沈星河手机上放着的小电影,“你戴着耳机的,当然没发现我呀。”

这时,她似乎注意到门外有人,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宋渔,有些惊讶,“哟,来新人了呀,还是个小帅哥呢。”

“是啊,他还没女朋友哦。”沈星河对着杨青青挤眉弄眼。

宋渔也看清了杨青青的脸,精致的瓜子脸,粉妆玉琢,眼梢轻佻,眼眸盈盈,鼻尖微翘还带着几分俏皮。

杨青青把手机扔在床上,鄙夷的看向沈星河,然后就换上了笑容,蹦蹦跳跳的来到门口,“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杨青青,你好呀?”

“喂,把门带上。”沈星河没好气的说道。

宋渔关上门,礼貌一笑,“宋渔。”

这杨青青的态度倒是让宋渔摸不着头脑。

沈星河不是说,这丫头脾气暴躁的很吗?

看起来似乎也不错啊,挺古灵精怪的,还有些俏皮可爱。

“宋渔?哎呀,你没有女朋友?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杨青青眨了眨眼。

宋渔乐了,“这不好吧,会不会有些太快了?”

“哎呀快什么嘛,一回生二回熟嘛,哥哥,难道我长得不好看吗?”杨青青又眨了眨眼睛。

不对劲。

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劲。

宋渔赶忙摆手,“别闹,很晚了,别打搅苏姐休息,我也要休息了。”

杨青青脸上含笑含俏,“哥哥还是个暖男呢。”

宋渔无语了,得,张老板手下都是些脑壳不正常的,“真的很晚了。”

“那哥哥,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呀?”杨青青满怀期待的看向宋渔,歪着头,踮起脚尖,表情可爱。

宋渔心想,白捞个这么好看的女朋友,还有这种好事?“行啊。”

“耶耶耶,我是你女朋友咯,哥哥,么么哒,这么晚了,我陪你睡觉吧?”

宋渔:“???”

不是,这么生猛的吗?

这丫头片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宋渔疑惑的看向杨青青。

杨青青只是眨眨眼,小脸红扑扑的。

“行啊。”宋渔心想,睡觉?你都不怕,小爷我还怕你不成?反正老子又不吃亏。

谁料,此话一出,杨青青瞬间翻脸,“好你个猥琐男,你还真想和我睡觉啊?”

宋渔懵了,不是,你马嘞个……

“呸,猥琐男!”杨青青啐了一口,抱着胸,风风火火地转身进了一间屋子。

留下一脸无语的宋渔。

此时宋渔脑瓜子都是懵的。

得,张老板手底下都是一群啥人啊。

郁闷的睡下。

第二天,宋渔是被杨青青叫醒的。

宋渔一睁开眼,就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床前站了个女鬼,本能就掐了一个起手诀。

等看清了,才发现是敷着面膜的杨青青。

杨青青弯着腰,笑嘻嘻的说道:

“哥哥,吃饭啦。”

这和昨天她翻脸的模样又是判若两人。

弄得宋渔摸不着头脑,“好,谢谢。”

“嘻嘻,不客气。”

宋渔洗漱过后,下了楼,然后就看到生无可恋的沈星河与苏晚晴。

杨青青在厨房里忙前忙后,锅碗瓢盆搞得热火朝天,她端上来一份炒茄子,“开饭了,开饭了。”

沈星河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青青,能不能不吃啊。”

前一秒还笑容如桃花的杨青青瞬间严厉起来:“不行!”

“青青,我最近在减肥,我就不吃了。”苏晚晴强颜欢笑。

杨青青面无表情:“不行!”

宋渔心想,不就是吃饭嘛,便坐下,拿起碗筷,夹起一块番茄炒鸡蛋浅尝一下。

杨青青满意的笑了起来,她笑得梨涡轻陷,十分动人,“哥哥真乖。”

下一刻,宋渔艰难咳嗽了一下,连忙吐了出来,“这什么几把玩意儿!”

杨青青笑容凝固。

这顿饭吃的非常不愉快。

本来,宋渔是不想吃的。

但沈星河一个劲给他使眼色,宋渔不情不愿的吃了。

吃完了饭,杨青青就去洗碗了。

宋渔松了口气,没让他洗碗就好。

趁着这个功夫,宋渔问沈星河,“沈哥,你刚刚为毛给我使眼色?”

沈星河苦笑:“别得罪这个老娘们儿,她阴的很,得罪了她,她晚上要捉弄你的。”

宋渔恍然,然后问:“以后不会天天吃她的饭吧?”

如果是这种包吃包住,那宋渔情愿不在这里吃、不在这里住了。

“那不至于,她也就三分钟热度,说不定下午就懒得下厨了。”

宋渔遂放下心来。

洗了碗,杨青青又风风火火给事务所来了个大扫除。

杨青青轻哼,“我可是要当贤妻良母的女人,以后谁娶我,那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没人鸟他。

这次宋渔都不鸟她了。

不过杨青青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见没人搭理她,她就含情脉脉的看向宋渔:“哥哥,那你愿不愿意娶我。”

得,宋渔已经习惯这疯批婆娘了,便没好气的说道:“愿意。”

“耶耶耶,哥哥你真好,来啵一个。”

宋渔直接翻白眼,懒得鸟她。

按照宋渔对她的了解,说不定如果自己回一个‘好呀’,然后把脸凑上去,杨青青肯定翻脸,然后痛骂他一番,说‘好啊,你还真想啵啊?’

杨青青觉得无趣,便拿着拖把大大咧咧走了。

不过,相处一天下来,宋渔算是粗鲁了解了杨青青是个什么性格了。

这人吧,没什么大毛病,但是特别爱捉弄人,性格变化无常,可能前一秒跟你嘻嘻哈哈,后一秒就跟你翻脸,骂你个狗血淋头。

换句话说,情绪极其不稳定。

下午的时候,事务所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这男人拿着张老板的名片,问张老板在吗?

沈星河凑上去,笑道:“张老板不在,有什么跟我说。”


男人干笑,自称自己姓吴,是宝山信贷公司老总的秘书,他是受老板委托,来请张老板的,已经提前跟张老板预约过了。

沈星河恍然,“哦,我知道,张老板跟我说了,你们老板呢?叫他来跟我谈就行了。”

吴秘书为难,“我们老板不方便,这样,您可以去见我老板面聊。”

沈星河不假思索的答应了,“OK,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吴秘书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沈星河等男人一走,看向偶像剧的苏晚晴、敷面膜追剧的杨青青,以及百无聊赖正在刷抖音的宋渔。

“来活了,应该是个私活,谁要接?来个人。”

宋渔正好这两天闲的蛋疼,毫不犹豫起来,“沈哥,我跟你去吧。”

“OK。”

就这样,宋渔跟着沈星河出了事务所,门口停着一辆低调的奥迪。

这么热的天,吴秘书就在太阳下耐心等待,见二人出来,他赶忙毕恭毕敬给二人开车门。

奥迪一路风驰电掣,开到了一家五星级大酒店,一路上了顶层的大套房。

套房外,还站着俩戴墨镜的酷酷的保镖。

进门之前,保镖还要搜身。

把宋渔整无语了,心想这次的雇主是谁啊,排场这么大。

检查无误后,保镖才放行。

一进门,宋渔就皱了皱眉。

落地窗帘拉了下来,屋内也没开灯,黑漆漆的,而且温度很低,空调开到了最低,宋渔还差点以为自己进了停尸房。

沈星河压低声音道:“尸气?”

吴秘书对宋渔和沈星河歉意一笑,道:“你们先坐,我进去通报一声。”

“行。”

吴秘书来到一个房间门口敲门,然后进去了,过了一会,他才出来,带着二人进了那个房间。

进了房间后,宋渔懵逼了。

房间里,没有床,应该经过了改造。

只有一个大浴缸,浴缸里放着很多冰块,冒着寒气,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惬意的躺在里面。

宋渔和沈星河都不由自主捂着鼻子,因为房间里有一股恶臭,臭气熏天。

男人冲着二人礼貌一笑,对吴秘书说道:“给他们两个口罩。”

“是。”

吴秘书给二人递上干净的口罩后,便离开了。

“坐吧。”

“我叫白宝山,我的情况已经跟张老板说了,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沈星河摇摇头,“没有,张老板比较忙,只是跟我说有一个客户,没有跟我透露细节,还得麻烦白老板再讲一遍。”

白宝山点头,他叹了口气,在浴缸的冰水里潜泳了一下,然后才探出头来,拿出毛巾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他用指甲抠了抠手臂。

下一刻,他的皮肤就裂开了一个缝,皮肤溃烂。

宋渔愕然,因为他发现,这个白宝山的血肉都是腐肉!

手臂里的肉,已经烂了。

但很快,皮肤愈合。

“我知道你们都是能人异士,有本事的人,见多识广,呵呵,我现在的情况已经是个死人了,活死人。”

“其实五年前,我就已经死了,心跳停止,这五年,我都是行尸走肉。”

“只是现在,身体越来越糟糕了,如果不在低温下,我的腐烂速度就会加快。”

宋渔心惊肉跳,五年前就死了?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沈星河表情凝重,“白老板,你说一下前因后果吧。”

“好。”

白宝山便开始讲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个白宝山,算是一个暴发户,只用了短短五年时间,就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身价数亿的大老板。

人生可谓是开了挂一样。

他也确实开了。

这个故事很长,宋渔也听得很耐心。

白宝山如今三十二岁了,出身农村,很早就出来打拼了,进过厂、摆过摊、创过业。

以前在大学城摆摊那会,他认识了他的前任女朋友谢莹。

和白宝山不同,谢莹是东海本地人,从小锦衣玉食,生活优渥,父母都是小康。

但是谢莹没有嫌弃白宝山,反而喜欢上了白宝山,因为白宝山为人上进、踏实、勤奋、刻苦,具有很多高贵品质,二人就这么相爱了。

白宝山和谢莹,谈了八年,谢莹也从大一到了研究生毕业,并且已经工作,二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白宝山面前。

那就是谢莹的父亲瞧不起白宝山,其实也不能说是瞧不起。

谢莹的父亲也知道他们谈了很多年,所以要求也很简单,不要求白宝山彩礼,并且还陪嫁一辆三十万的车,还会拿出50万现金作为嫁妆。

但有一个要求,难住了白宝山。

那就是必须要求白宝山在东海市市区买房,要全款,要一手房,不管白宝山去借也好,去凑也罢,都行。

这一下难住了白宝山。

东海市的房价还是比较高的,动辄二三百万起步。

白宝山觉得谢莹的父亲就是故意刁难他,但谢莹对他不离不弃,为此还和家里大吵一架,还辞去了工作,想跟着白宝山私奔,把结婚证给领了,要跟白宝山去别的城市打拼。

白宝山很感动,没有强行领结婚证,而是对谢莹许诺,再给他一年时间,他一定把房子买起,风风光光的把谢莹娶回家。

那段时间,是白宝山最拼的一段时间,他一天打三份工,一块钱掰成三块用。

然并卵,东海市的房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这些年在东海市打拼,攒了五十多万,又跟亲朋好友凑了三十万。

谢莹甚至都拿出自己这些年的攒的钱,有二十几万,也帮着白宝山找自己的姐妹们东拼西凑,凑了10万。

但,距离全款买房还是差得远。

白宝山甚至想过去网贷,但他算了一笔账,就算借个遍,距离全款买房还是遥遥无期。

借钱是要还的。

以后结婚了,方方面面都是钱,以后怎么办?总不能让谢莹跟着自己过苦日子吧?

最后,他都快绝望了,而谢莹的父亲也私下找到了白宝山。

他说:“我知道你很优秀,很努力,也很踏实能干,我是父亲,以后你也会是父亲,你以后会理解我的。我的条件已经很宽松了,可是你都完不成,我女儿已经二十七了,她耗不起,她不懂事,你要懂事。放过她吧,就当放过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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