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
只想赶紧结束今晚的恶梦,拿到五万块钱去买对新的人工耳蜗。
在这里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会让我想起跟任骁共同度过的时光。
每晚八点,我们准时到酒吧驻唱,没有观众的时候,我们就是彼此的鼓励。
其他时候就窝在十五平米的单间,听隔壁房间摔杯砸碗的吵架声,就着方便面果腹。
那份词稿是我卖的,换了对人工耳蜗。
自幼父母双亡,在遇到任骁之前我都是一个人,没有人会成为我的依靠。
突然,一份新的曲谱递到面前。
我认出那是我们那首未发表的定情曲,曲的版权还在任骁手里。
还未等我反应,他已经缓缓走上舞台。
“各位媒体和粉丝,今天趁着温楠的新专辑发布,我有一份礼物想送给她。”
“为此,我还带来了家人见证。”
顺着他的手指,我与舞台左侧的任芯四目相对。
她笑着冲我挥手,却被一旁的母亲按了下去。
“各位乐手老师请开始。”任骁背过身,朝我点了点头,“这首歌,我要献给我的最爱。”
他举起麦克风。
曲谱弹过千万遍,我按上吉他和弦,不需要听觉就能熟练弹奏。
总是听不见歌词,我依然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绵密情意。
一曲毕,现场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我站起身来,双手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
“各位家人,我提议每个人把最好的祝福送给他们!”
沈轩带头起哄,“我愿意承包你们婚礼、孩子满月酒的所有歌曲制作,够意思了吧?”
任母把腕间的玉镯套在温楠手上。
任芯看了看我,取下了头顶的发夹。
所有人都把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任骁和温楠当作祝福。
最后只剩下我。
任骁与温楠十指相扣,笑意吟吟看着我。
我把耳蜗摘下来,放进他的掌心。
五年多的牢狱生活,我再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曾经最珍视的人也被我亲手推远。
耳朵聋了,梦碎了。
任骁也终将成为别人的新郎。
我抬起头回了个笑容,脑海里紧绷的弦“砰”一声断裂。
心里的叫嚣骤然止歇。
周遭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
“祝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