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我的眼睛酸胀得厉害,眼泪止不住落下。
一年多的相处,我不信陆琛没付出过真心。
我煲汤时手指烫起水泡,陆琛急得打120;
我情绪失控时持刀挥舞,陆琛手握刀刃,用滴血的手哄我冷静;
我喜欢烟花,陆琛包下整个海城的沙滩为我放烟花......
可这样深情的男人,又怎么会忘记我对花粉过敏呢。
我的呼吸急促,渐渐有哮喘的症状。
“赵妈,快拿哮喘药。”
陆琛将我揽进怀里,情绪失控地呼叫保姆。
慌乱中,他夺过哮喘药,喷进我嘴里,一遍遍道歉:
“对不起阿黎,我只知你对玫瑰过敏,没想到你对满天星也过敏......”
他的手机响个不停,像在催他尽快完成任务。
陆琛见我缓过口气后,一枚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
我手指关节一勾,戒指掉在地上:
“玩弄我的感情,你开心吗?”
陆琛心头泛起酸楚,不易察觉的恐惧爬上心头。
他开口解释,眼神却不敢直视我:
“阿黎,我是认真的,明天我们就去拍婚纱照,后天我们去度蜜月,大后天我们举办婚礼......”
陆琛的手机响个不停,他烦躁地挂断。
“先接电话吧。”
陆琛接起电话,脸上难掩喜悦之情:
“确定明天回国?好,我现在去安排。”
他挂断电话,脸上带着笑意,急匆匆离开。
到门口,才突然想起身后的我,他收回情绪,向我解释道:
“我父亲极其看重门第,你给我点时间,我尽力让他接受你。乖,你等我回来。”
还未等我回应,陆琛已不见了身影。
满天星的花粉弥漫在空气中,我的喘息声加剧。
而我唯一的那瓶哮喘药,正在陆琛的手里。
陆琛一定爱惨了雨薇吧,不然一向稳重的陆琛,怎么会失了神,将我的救命药带走呢。
绝望之际,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闭眼之前,我终于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
再次醒来时,我的脸上罩着氧气罩,躺在医院的贵宾间。
我头痛欲裂,摘掉氧气罩起身去找医生。
可刚到门口,便看见陆琛和一位耄耋老人在病房门口交谈。
老人将拐杖指向我的病房:
“听说你要结婚,是这个女人?”
我摒足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陆琛。
“爸,你误会了。她是我的......秘书。”
纵使预料到这个答案,但听见陆琛否认我们的感情,我还是忍不住心痛。
老人气焰下去了一半,语重心长嘱咐:
“我来就是通知你,你和雨薇的事,我同意了。虽然我介意她是保姆女儿的身份,但你拼了命的维护她,甚至不惜放弃陆氏继承人的身份,是我低估了她在你心里的分量。”
“你们两性格都倔,她闹到自杀,你酗酒到进ICU抢救。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总不能看你为了女人毁了自己......”
后面的话,我没有继续听下去。
我转身躺回到病床上,透过窗户盯着皎洁的月亮,眼泪滴落进枕头里。
陆琛对酒精过敏,他却拿命来赌两人的未来;
陆家对我门第森严,而对雨薇却不设限,哪怕雨薇是保姆的女儿。
如果我不是当事人,可能也会为两人凄惨的爱情感动到落泪。
好一对苦命鸳鸯。
既然这样,我选择成全。
病房门打开,陆琛没有打开灯,轻轻坐在我的病床前,瞥间被摘掉的氧气面罩。
想起他和父亲的交谈,他心慌了一瞬。
试探性问道:“阿黎?刚才你听见了什么?”
我呼吸平稳,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陆琛松了口气,他俯身吻在我的唇边:
“给我点时间,等尘埃落定,我娶你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