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渊顾拜江的女频言情小说《我不死不灭,莽点怎么了林渊顾拜江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玖幺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渊,林家已灭,你也成了废人!”“若非念在昔日情分,你连走进我顾家的资格都没有!”“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等无情!”阳城。顾家。林渊看着前方身着喜服、满脸冷漠的女子,脑袋里嗡鸣作响。三年前。他和顾红婵情投意合、定下婚约。本该是神仙眷侣,却在一次地宫探险时触发机关,身陷绝境。他将唯一保命的遁符给了顾红婵,自己被崩塌的地宫掩埋。但已经死去的他,却与一道诡异气息融合。之后林渊发现,自己竟能无限复活!而代价,仅仅是失去修为。于是,林渊不断在死亡与复苏间轮回。靠着中间存活的短暂时间,他用双手硬生生从地下挖出条路!历经万难,终于归来。迎接他的,却是林家惨遭灭门的消息!林渊悲痛万分下又找来顾家,以为和林家世代交好的顾家,能知道实情。结果,却撞上了...
《我不死不灭,莽点怎么了林渊顾拜江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林渊,林家已灭,你也成了废人!”
“若非念在昔日情分,你连走进我顾家的资格都没有!”
“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等无情!”
阳城。
顾家。
林渊看着前方身着喜服、满脸冷漠的女子,脑袋里嗡鸣作响。
三年前。
他和顾红婵情投意合、定下婚约。
本该是神仙眷侣,却在一次地宫探险时触发机关,身陷绝境。
他将唯一保命的遁符给了顾红婵,自己被崩塌的地宫掩埋。
但已经死去的他,却与一道诡异气息融合。
之后林渊发现,自己竟能无限复活!
而代价,仅仅是失去修为。
于是,林渊不断在死亡与复苏间轮回。
靠着中间存活的短暂时间,他用双手硬生生从地下挖出条路!
历经万难,终于归来。
迎接他的,却是林家惨遭灭门的消息!
林渊悲痛万分下又找来顾家,以为和林家世代交好的顾家,能知道实情。
结果,却撞上了顾红婵出嫁的喜宴......
此刻,顾家张灯结彩、宾朋满座。
顾红婵就在他面前,熟悉的脸上,却不见往日半点柔情。
“为什么?”林渊艰难问。
回想两人的过往。
互诉衷肠、生死相许,都是那般刻骨铭心。
难道仅仅三年,顾红婵就忘了么?
“呵,林渊,你可知红婵嫁的是谁?”
不等顾红婵开口,其身侧就走出一中年人。
顾家家主,顾拜江。
也是顾红婵的生父。
顾拜江傲然道:“他是玄灵宗大长老的独子!是你一辈子都要仰视的存在!”
玄灵宗。
那可是君州第一大宗门!
即便是玄灵宗一般弟子,在外也要高人一等,何况长老之子?
林渊暗自捏拳,不死心问:“就因为这个?”
顾拜江没有回答,只是冷哼。
周遭却传来宾客们的嘲笑。
“林渊,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该找个地方躲起来。”
“莫说你林家已经灭了,即便林家还在,于玄灵宗也同蝼蚁!”
“就是,顾家与玄灵宗结亲,咱们阳城都跟着沾光。你若坏了好事,休怪我等不客气......”
林渊环视四周,心底一片冰凉。
这些人当中,不少曾与林家交好。
有些甚至是林家的附庸,如今却落井下石。
一切,都只因顾家攀上了玄灵宗!
不,不对!
是因为他太弱,否则,他们岂敢如此!
“我明白了。”林渊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他冷然道:“希望,你们不会后悔!”
“后悔?哈哈哈!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众人一阵捧腹。
顾拜江摇着头轻蔑道:“林渊,收起你那可怜的自尊吧!你若有幸得见我贤婿,便晓得自己有多么可笑~!”
“可笑么?”林渊望向顾红婵,悠悠问:“你是否也这么觉得?”
一直冷眼旁观的顾红婵,轻叹着开口:“林渊,你我以前太年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
林渊心寒无比道:“你可还记得,当初在地宫,我将遁符给你后,你说的话?”
从顾红婵皱眉的表情,林渊知道她忘了。
可三年来,林渊却始终牢记!
当时顾红婵说:‘纵使君殒,此心亦永系君身’。
就是这句话,让他熬过了无数次死亡。
可如今......
“林渊,我知道那遁符是你家传至宝,放心,我会让我爹补偿你的。”顾红婵有些不耐烦道。
林渊忍不住笑了。
老子在乎的是遁符吗!?
事到如今,他已彻底失望,留下一句‘祝你幸福’就打算离开。
不料顾红婵听罢,还认真地点头回应:“夫君与你不同,他乃天之骄子,能跟他结为道侣,是我终生所愿!”
说话间,其脸上还一副花痴样。
“呵。”林渊不禁感到戏谑。
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么个女人!
言尽于此,恩断义绝。
林渊毫无留恋,在起哄声中转身便走。
“呵,碍事的家伙离开了,诸位,咱们继续!”
“哈哈,那便再敬顾兄一杯!”
席间气氛又快活起来。
不过顾拜江在喜笑颜开间,眼中却流过一丝杀意。
......
顾家大门外,林渊还依稀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终有一天,你们会知道自己今日有多愚蠢。”
他往后冷冷一撇,快步没入人流。
顾家的事暂且放在一边,灭族之仇不可不报!
林家强盛时,综合实力在阳城首屈一指。
全族被灭,不可能一点线索都不留下。
他正要回林家再查探一番,刚走没多远,就发现背后有人跟踪。
“会是谁的人?”林渊想了想,调转方向直奔城外而去。
不多时,他来到城外一片野林。
驻足之际,身后便传来破空之声。
林渊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心口就被一把长剑贯穿。
“你们是——”
长剑抽出,林渊话没说完就瘫软倒地,顷刻没了性命。
“奇怪,这小子三年前便是九品武者,怎这么轻易就得手了?”
出剑之人呢喃自语。
另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家主不是说了么,他虽侥幸活下来,却已修为尽散。”
出剑之人道:“如此说,他没威胁咯?”
“呵,有没有威胁都不能留。”
“也对,如此一来,林家就彻底灭了。”
“这小子当真该死,若让他坏了好事,把林家再灭一遍,也难消我等心头之恨!”
“行了,跟这么一个废物置什么气?迎亲队伍马上就到,回去向家主复命吧......”
两人说着,声音越来越远。
而地上本已死透的林渊,也缓缓睁开双眼。
下一秒,一股滔天之怒,几乎让他癫狂!
“顾家!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方才那两人,分明就是顾家的两位长老!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林家灭族之祸,乃顾家主使!
“不,不对!”
林渊猛然冷静下来。
顾家虽强,但跟全盛时的林家尚有差距。
哪怕加上阳城其他势力,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屠灭林家所有人。
除非......
“玄灵宗!”
林渊双眼猩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看来今天这喜酒,我是不喝都不行了!”
“快看!迎亲队伍来了!”
“我的天,那是赤蹄兽吧?用三级妖兽拉聘礼,这也太奢侈了!”
“不愧是玄灵宗啊,随便拿出一车礼品,就足以让阳城豪门汗颜......”
随着一支漫长车队进入阳城,大街小巷无不沸腾起来。
林渊在人群中看着这幅盛况,心情沉到谷底。
那些聘礼且不论,顾家未必敢真收。
可那只妖兽......
武道境界:武者、武将、武王、武皇、武宗、武尊、武圣、武帝。
三级妖兽,堪比武王强者!
而顾拜江这个阳城顶尖高手,也不过才入武王。
玄灵宗竟然用它来拉货,简直暴殄天物!
由此也能看出,这是一尊怎样的庞然大物,底蕴之雄厚难以想象。
林渊,假以时日,你定能获得跟玄灵宗叫板的力量!
眼下,就先拿顾家开刀吧......
林渊按下心中躁动,目送那车队到了顾家门口。
顾拜江带着一家老少,躬身相迎,脸上笑得无比灿烂。
而那最华贵的车辇中,走出一名青年。
顾家众人的腰弯得更厉害了,但脸上也越发激动。
“这就是那位江少寒?如传闻所说,一表人才!”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人家还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武将呢!”
“这么年轻的武将?不愧是玄灵宗弟子......”
阳城百姓议论纷纷,林渊却只看到那江少寒脸上的倨傲。
仿佛在他眼里,这的人都带着卑贱一般。
连顾拜江这个岳丈同他打招呼,也只得到一声轻嗯回应。
可周围却没人觉得不妥。
“只要实力强横,无礼也会被解读为风骨么?”
“不过,离了玄灵宗,却不晓得你还有几分本事......”
林渊喃喃自语中,那边身为新娘的顾红婵,竟也来到外面。
这本是不合规矩的,可见她望着江少寒那痴迷的目光,估计早就把礼法抛在一旁。
“诸位!为庆贺小女出嫁,顾某包下了城中所有酒楼!请诸位开怀畅饮、大贺七日!”
玄灵宗路途遥远,顾家在本地也算名门,庆贺七天也正常。
“呵,七日后,定为你顾家送上一份厚礼!”林渊冷冷一笑,悄悄隐没于人流。
......
城南,十字街。
这里乃是阳城最大黑市所在。
林渊手里掂量着一个脏破的钱囊,看着面前其貌不扬的店铺长舒了口气。
“还好当日脱困时,钱袋没有遗失。”
说着,林渊走入店中,当即便有一貌美女子迎上。
“客官,欢迎......”看清林渊的模样,女子的笑容瞬间消失。
“哪来的乞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滚滚滚!”
林渊皱了皱眉,饶过这女子直奔里间。
“诶,你!”女子一阵气恼,但碍于职责,还是跟了上来。
“客官,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可知咱这百宝阁的来头?”
听到女子的揶揄,林渊不为所动。
百宝阁的名头,他当然晓得。
据说君州各个城镇,都有其分店,背景雄厚得惊人。
此外百宝阁共有三层。
第一层主要是散户,摆摊贩卖些小玩意,百宝阁从他们手中收取租金。
到第二层,才是百宝阁自己的生意,里面的东西贵得离谱。
第三层就更不得了了。
不但要有钱,还得有足够的实力!
武王以下,人家根本不接待。
林渊资金有限,没打算上第二层,只在下面转悠。
或许是因为顾家那边的热闹,今日第一层的商贩都少了许多。
林渊逛了几个来回,方才停在一个摊位前。
“这是——玄血蜈蚣?”
摊位上,赫然摆着十几条手臂粗细的活蜈蚣。
摊主是个壮汉,见林渊问起,也没因他的装扮小觑,笑着接话道:“小哥好眼力,你要是喜欢,便宜些给你。”
林渊还未说话,那早就不耐烦的女子不屑道:“切,这玄血蜈蚣虽是一级妖兽,作用却十分有限。”
“除了一些炼药师用得着,白送都没人要!”
“就你这样的,难道还是炼药师不成?”
炼药师可是十分稀少的存在,哪怕只是一品炼药师,也足以被一方豪强争抢。
林渊自然不会炼药,自问也没那天赋。
他之所以看上这玄血蜈蚣,主要是为了吃!
几番思索,他开口道:“这些我全要了,多少灵石?”
“全要?”壮汉一愣,旋即道:“若小哥诚心,三百灵石!”
“三百倒是实在,不过......”
两人一番唇枪舌战,最后把价格砍到了两百,让旁边的女子白眼不断。
林渊倒不是吝啬,主要他兜里就二百灵石。
等钱货两清,林渊提着那装蜈蚣的竹篓正要离开,却听那壮汉提醒道:
“小哥,虽不知你要它们做什么,不过玄血蜈蚣一旦死亡,就会迅速溃烂。”
“我抓它们时用了点手段,如今不少已经只剩一口气,你要用的话,还得抓紧时间......”
靠,你不早说!
林渊瞬间觉得自己被坑了,再往竹篓里一瞧,果然有条玄血蜈蚣翻了肚皮。
不过顷刻,便腐化成了一堆残渣!
“呵呵,我还当你真有出奇之处,感情是个愣头青?”女子在旁捧腹不止。
林渊盯着竹篓里的蜈蚣,面露挣扎之色。
他对这些妖兽确实不甚了解,只晓得这玄血蜈蚣有个奇效!
那就是服用后,能迅速淬炼筋骨体魄,为成为真正的武者打下根基!
当然,其副作用也不小。
若不经过炼药师炼化,去除其体内的剧毒,连寻常武将都不敢沾染!
以他现在的实力,敢生吃自然必死无疑。
不过......
“想不了那么多了!”
眼见又一条蜈蚣翻了肚皮,林渊一阵肉疼,抓起它就往嘴里塞。
“喂!你干什么?”
“小哥不可!”
一旁的女子和壮汉大惊失色,却已来不及阻止。
在他俩同情的目光中,便见林渊猛地扼住自己喉咙,额头青筋暴起,皮肤更是呈现一种诡异的紫红色。
又短短数息,他两脚一蹬——死了。
“坏了坏了,若让管事的晓得一楼死了人,我这个月的工钱......”
见林渊当真气绝身亡,女子急得团团乱转。
那壮汉则是痛心疾首,直言是自己害了他。
一楼不少商贩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围拢过来,对着地上死透的林渊指指点点。
“这小子干什么了?”
“好像是生吃了玄血蜈蚣......”
“这等蠢物,死了也是活该!”
一众嘲讽声中,有人注意到地上的林渊竟有了呼吸。
“怎么回事,这小子还有气?”
不等众人惊异,林渊猛地坐起,吓得靠近的几人连忙后退。
“亲娘嘞,诈尸啦!”
林渊没好气道:“诈什么尸?我这是秘法,秘法懂么!”
说罢,他又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抓起一条玄血蜈蚣狂啃。
“天哪,他真在生吃妖兽?”
“这是什么秘法,还有这种功效?”
“他不会还能活过来吧......”
果然,不过几个呼吸间,林渊又猛地睁眼。
此时他感觉有一股力量在体内狂涌,仿佛每一寸骨肉都如获新生。
才两条效果就这么明显,要是全吃了......
林渊双眼发红,恨不得一口将竹篓都吞进肚里。
周围人就这么看着他一会儿生,一会儿死,从一开始的惊骇,到逐渐变得麻木。
直等竹篓里空空如也,众人方才如梦初醒。
“吃完了?”
“他还活着?”
“何止活着!这是......十二重锻体!”
在正式成为武者前,需要锻体打造根基。
锻体重数越高,未来修炼越是顺畅!
可锻体过程耗费极大不说,时间还往往漫长无比。
所以大部分人,都只会锻体三重,资源雄厚的,基本也只到六重。
能锻体十二重者,不但出身非凡,天资更是万中无一!
之前林渊正式冲击武者时,也就锻体五重。
这还是林家不遗余力支持的结果。
想不到如今,竟这么轻易就达到了锻体圆满!
而且,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说明玄血蜈蚣还未被他完全消化吸收。
说不定可以趁此机会,直接晋升一品武者!
想到这,林渊起身就走。
“诶诶诶,小兄弟且慢,你那秘法卖不卖啊?”
“客官,我们百宝阁管事有请......”
在众人的前拥后堵中,林渊颇费了一番力气,总算冲出重围。
等他寻到一个僻静处,身体已经涨大一周,好似随时都要爆开。
但同样被涨开的,还有他的灵根!
只要将灵根进一步扩大并巩固,便能练成武者的标志——灵脉。
时间紧迫不容它想,林渊迅速盘腿而坐。
片刻不到,周身灵气便如泉涌,在他头顶形成一个气旋。
“这就成了?”林渊有些诧异。
不过想到自己是第二次冲击武者,加上十二重锻体,又有玄血蜈蚣的药力辅助,容易些也理所应当。
“如此看来,可以冲击更高境界!”
念及此,林渊再度凝神,开始拓宽第二条灵根。
就这般过去一夜,直到清晨时分,第二条灵脉也终于稳固。
“二品武者!”
林渊欣喜不已,按照这个进度,重回九品指日可待。
不过眼下,他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吃饭。
......
“客官,里面......嗯?哪来的叫花子,去去去,后门泔水桶里有剩饭,自己去掏!”
正是饭点,林渊随处找了处酒楼。
门牌上刻着一个顾字,显然是顾家的产业。
面对小二的驱赶,林渊不温不火道:“顾家嫁女,请城中居民大宴七天,怎的,难道你们不听顾拜江的话?”
“好小子!竟敢直呼家主大名,找死!”小二闻言,直接抄起旁边的门闩就打了过来。
林渊慢悠悠抬脚一蹬,不等门闩落下,那小二就倒飞进店内。
“呃,你,你是武者?”
武者虽只是武道入门境界,却也不代表遍地都是。
如这小二,年过双十,也才二重锻体,此生恐怕也就堪堪踏入一品武者。
见林渊一副乞丐模样,却是货真价实的武者,小二又惊又怒。
与此同时店内的食客们,也无不指责起来。
“谁啊?搅扰我等兴致!”
“一个乞丐,竟敢砸顾家的场子?真是不知死活。”
喧嚣中,林渊已大步走入。
见座无虚席,他看向最近的一桌客人。
“臭要饭的,再看就挖了你眼!”此桌三人,均是女子。
感觉到林渊的视线,她们顿时面露厌恶。
林渊淡淡一笑,直接坐了下去。
“放肆!”
三人勃然大怒,当即动手。
可一顿拳脚砸在林渊身上,他却巍然不动。
十二重锻体,单论体魄,同级无敌!
区区三个一品武者,光凭拳脚,还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你们完事了吗?完事了,可就轮到我了。”林渊说着将手一抬,便抓住了其中一人手腕。
后者面露惊色,讪笑道:“小女子有眼无珠,请前辈海涵。”
事到如今,就是猪脑袋也晓得踢到了铁板。
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这女子当即作出一副娇媚模样,想来对方一个大男人,总拉不下脸与她计较......
“呵。”
回应她的,是林渊的一声冷笑和钻心剧痛。
“啊!”女子惨叫跌倒,望着自己被折断的手腕,漂亮脸蛋瞬间扭曲。
“你,你竟敢!”
“连女人都打,你是不是男人?”
“臭乞丐,你等着,待我们回去师门......”
“再不走,下次断的就是脖子。”林渊冷冷一瞥,三名女子瞬间噤声。
“走,快走!”
随着三人逃走,店中其他客人也变了脸色。
方才出言不逊者,纷纷低下脑袋,生怕和林渊对上目光。
但柜台后,看到全程的掌柜满是不屑。
“哼,区区二品武者,也敢如此猖狂?”
“去,将此事禀报家主!”
安排好一切,掌柜转头就带上笑脸,搓着手走向林渊。
“客官,店中小二不懂事,小人亲自来服侍您吧,请问您要用点什么?”
林渊将双脚往桌面上一搭,道:“先将你店里最好的酒菜,都来上一份吧。”
“都来?”老掌柜一呆。
店中菜式虽不算多,七八十道总有,你吃得完吗?
可他也没表示为难,只说马上照办,就转身回到柜台。
哼,小子,此刻任你猖狂。
待顾家子弟一到,有你哭的时候!
“什么?有人敢在我顾家的酒楼闹事?”
顾府内,顾拜江听到来报者所说,气得吹胡子瞪眼。
阳城最强的林家已不复存在,顾家更是即将与玄灵宗结亲。
如今阳城那些豪强,哪个不对顾家低眉顺眼?
此时竟还有人敢找顾家的麻烦,简直不知死活!
“旭儿,你亲自带人去,便是当场杀了也无碍,让那些不长眼的,都好好瞧瞧!”
一少年自信应道:“好的爹,我定让阳城再无人敢小觑咱顾家!”
顾拜江满意点头。
这乃是他次子顾文旭,虽说修炼天赋比不得顾红婵,却是他唯一的儿子。
不出意料,未来顾家也是要交到其手上的。
正好借助此事,让其立立威!
“你们两个,跟我走。”顾文旭招呼来自己的手下,风风火火出门了。
不多时,他便来到顾家酒楼外。
方才靠近,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训斥。
“这就是你们的招牌菜?比猪食还难吃!”
“还有这鱼,居然有刺!你想卡死我啊?”
顾文旭听得火冒三丈。
顾家酒楼的招牌菜,那可是阳城有名的绝味!
鱼就更别说了,这厮分明是故意找事。
“哼,我倒要看看,谁如此大胆!”
顾文旭气势汹汹走入店中,定睛一看,却是大惊失色。
“是你!?”
“哦?”林渊扭头望去,不由眼前一亮。
他知道顾家会来人,却没想到会是顾拜江的儿子!
而顾文旭惊醒后的第一时间,便立马叫道:“杀他!”
“呵,就凭他们两个二品武者?”林渊顺手掀桌,欺身而上。
那两个护院反应倒也迅速。
他们同时拔刀,一人劈开饭桌,一人后发而至。
待林渊攻至他们身前,刀锋也落到林渊肩颈处。
钢刀入肉,林渊却恍若未觉,一手一个掐住了两人脖颈。
再看那二人,脸上都露出喜色。
本还当这人如何能耐,原来是个愣头青!
这一刀足以断人生机,他却只前不顾,分明是寻死来了。
二人如此想着,却逐渐察觉不对。
“呃!”
此獠好大的手劲!
等他们再想抽刀劈砍,就听‘嘎嘣’一声,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灰暗......
“这怎么可能?”不少食客暗自心惊。
那两人乃二品武者,肉身堪比猛兽。
可看他们的脖子,竟被捏得好似一根麻绳,如此恐怖的力量,绝非寻常武者所有!
不过,被砍到要害,这乞丐怕也活不了了。
果然短短数个呼吸,林渊就倒地而亡。
“呵。”本被吓到的顾文旭松了口气,环视着众人,傲然道:“看见没?这就是与我顾家作对的下场!”
食客们心中多有不快。
顾家方才得势就如此霸道,以后岂不是在阳城为所欲为?
可当着顾文旭的面,他们也只能笑言附和。
“哼,也不知两位长老怎么办的事!还需本少亲自出马。”顾文旭暗自嘀咕着,心中畅快。
以往不光林家压了顾家一头,林渊更是阳城年轻一辈的楷模。
其不到双九年华,就达到了九品武者,距离武将咫尺之遥。
不然,他姐姐也看不上林渊。
可如今不还是在自己脚下,同死狗一般?
“你也不过如此。”
顾文旭踩住林渊的尸体,正要吩咐掌柜叫人来处理尸体。
然还没张口,他就觉得脚脖子凉嗖嗖的。
“顾大少爷,你这是在给我松骨么?”
“啊!”顾文旭吓得坐在地上,撑着身子连连后退,惊恐地看着爬起的林渊,半晌说不出个字来。
林渊随手捡起一把刀,抵在顾文旭的大腿上,笑着问:“刚才踩我的,是这条腿吧?”
感受到刀锋的摩挲,顾文旭浑身止不住发抖。
“你,你想干嘛?我爹是武王!我姐夫是——啊~!”
林渊皱眉道:“就划破点皮而已,用得着叫得这么惨吗?”
看着顾文旭鲜血喷溅的大腿,食客们恶寒不已。
不过这顾文旭好歹是四品武者,又有顾家家传的武技,怎会如此不堪?
面对这个应该只有二品的乞丐,不但不敢与之一战,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哪知,此时的顾文旭早就被吓得失去思考能力。
林渊多年前就已是九品武者,看样子根本没有失去修为。
刚才死而复生更是诡异,他怎么可能打得过?
见林渊将刀挪到自己脖子上,顾文旭本能道:“别杀我,否则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周围食客已经没眼去看。
人家既然敢动手,怎还会怕你顾家报复?
此时求饶兴许活命,与这乞丐耍狠,纯属找死!
“哎,这么多年过去,你真是一点长进没有。”林渊悠然一叹,屠刀高举。
顾文旭双目圆睁,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别怕,很快我就让你一家团聚。”
钢刀落下,顾文旭连反应都没有,当场身首异处。
“杀,杀人啦!”食客们一窝蜂往外跑。
杀人不可怕,可要看杀的是谁!
顾家崛起之势正强,这当口顾拜江唯一的儿子死了,足以惹出一场泼天大祸!
林渊却似局外人般,擦干刀上的血迹,笑道:“吃饱喝足,还有兵刃相送,顾家果然大方!”
“诸位慢用,我先行一步。”
说罢,林渊扛着刀,大摇大摆走出店门。
身后一群人望着他的背影,仍是心有余悸。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总之不是善类!”
“顾家嫁女,正是最重要的时候,结果少家主被杀......这下,阳城要热闹了!”
......
顾家。
顾家核心人物围坐一席,气氛热络。
“贤婿,日后我等还得靠你关照呀~”
顾拜江老脸笑得如同一朵菊花,对坐在主位的江少寒连连敬酒。
后者面带淡笑,连起身回敬都欠奉,只抬抬手就将岳丈大人打发了。
“爹,你就放心吧,有夫君在,我顾家必定辉煌!”另一边的顾红婵说着,还不顾场合依偎进江少寒怀中。
江少寒这才有了几分喜色,傲然道:“红婵说得对,在君州,我玄灵宗的话就是真理!”
“尔等愿将红婵嫁我为妾,又奉上诸多宝物,我自不会亏待了你们。”
此言一出,顾拜江和几位长老都面露尴尬。
阳城百姓只知顾家是嫁女,却少有人晓得,实则顾红婵只是作妾。
甚至连那聘礼都是走个过场,他顾家还要倒贴。
但能攀上玄灵宗的高枝,这一切都值得!
“对了贤婿,我有一事相求,不知......”
“说。”
见江少寒心情正好,顾拜江这位武王壮着胆子道:“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子,可否由你引荐,加入玄灵宗历练几年,待他归来,便可直接继任家主之位。”
江少寒听罢,不屑道:“小事,你叫他来见我吧,若资质尚可,我让他进玄灵宗内门。”
内门弟子?!
顾拜江狂喜。
玄灵宗的内门和外门弟子,那可是天差地别。
一旦进入内门,将来少说也能在玄灵宗混个记名长老。
即便没了顾家作后盾,在君州也是横着走了!
“好,好,我这就将他召来!”顾拜江说着就要起身。
可这时,一道催命般的哀嚎传来。
“家主,不好了!少爷被人杀了!”
“顾家武王有令!从今日起,全城封锁,只许进不许出!”
“凡擅闯城门者,格杀勿论!”
随着顾文旭被杀的消息疯传,整个阳城人人自危。
而顾家无视城主府,直接封城的举动,更是惹来不少怨言。
“封了城,我等还如何去狩猎?此番不是断人生计么!”
“丧子之痛固然可以理解,但顾拜江实在太霸道了!”
“杀了顾文旭的究竟是谁啊?”
全城议论不休,追捕行凶者的顾家子弟,更是闹出不少乱子。
凡是衣衫破旧者,无不被拦路盘问,丢了性命也不在少数。
而彼时的顾家,更是气氛凝重。
顾拜江的怒吼响彻不断。
“找不到?!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家主,如今城中已有不少怨言,说我顾家霸道,再这般下去......”
“呵?我便霸道又如何?莫说错杀几个贱民,便是屠灭阳城,也要为我儿报仇!滚!”
斥退管事,顾拜江颓然瘫坐在椅子上。
想不到就在顾家将要一飞冲天的时候,他竟会有丧子之痛,如何不让他愤怒?
究竟是谁,有胆魄和能力对他顾拜江的儿子下手?
“来人,将酒楼的掌柜叫来!”
不多时,酒楼掌柜被带到。
“说,酒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一字不落!”
在顾拜江散发的巨大威压面前,掌柜战战兢兢叙述起来。
期间,江少寒跟顾红蝉也来到前厅,见此也未打扰。
只是听掌柜说到顾文旭死前所言,江少寒忽然冷着脸打断。
“你是说,那废物提了我,还是被杀了?”
“呃,是。”掌柜瑟瑟发抖。
这是哪路神仙,竟敢当着顾拜江的面,管顾文旭叫废物?
神奇的是,顾拜江只是面露尴尬,竟不敢作怒!
“呵。”江少寒悠悠道:“知道是我小舅子,还敢杀人。那就不单是与顾家的私仇,而是不将我和玄灵宗放在眼里了!”
“银奴!”
随着江少寒声音落下,其身后走出一条黑影。
此人宛若凭空出现,在场除了顾拜江,皆未察觉他是从哪走进来的。
“这是?”顾拜江打量着这个被黑布包裹的瘦小人影。
发觉其境界最多不过武将,却险些躲过他的灵识。
江少寒微笑道:“此乃我的家奴,最擅追踪匿行之法,有他在,那狂徒插翅难飞!”
顾拜江闻言大喜,忙对那银奴躬身行礼。
但即便身为奴隶,境界更是望尘莫及,银奴仍旧不假辞色。
而江少寒也毫无管教的意思,可见即便顾拜江这位武王,在他眼中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那一切,就有劳银先生了。”顾拜江压下怒火,又行一礼。
银奴淡定道:“三日之内,必给顾家主一个交代。”
然而这边方才说完,一人就闯入厅中。
“家主!找到杀死少爷的凶手了!”
......
与此同时,一偏僻巷道中。
林渊被两队人马堵在中间,手中钢刀还滴着鲜血。
“莫慌!他虽斩三人,却漏了虚实!我看他也只是二品武者,不过蛮力强横罢了!我等一拥而上,叫他好死!”
“不错,上!”
听着两边的叫嚷,林渊哑口苦笑。
他倒没想到,顾拜江会动如此手笔。
不但派出所有顾家子弟,还开出高额悬赏,让追捕之人遍地都是。
他本还想弄身衣裳改头换面,不料被堵在巷中。
“也罢,陪你们玩会。”林渊神色一转,数清人数,举刀便砍。
前后共十人,多为二品武者,只有两个领头的是三品。
以他十二重锻体,加上过往经验,未必不可取胜!
思绪快,刀更快。
转瞬之间,林渊已将一人劈倒,正是其中一名三品武者!
“老大死了?!”前方队伍失去领头者,面对来势汹汹的林渊,顿时大乱后撤。
“该死,他速度怎么这么快?连三品武者都反应不过来!”
“快去顾家求援......”
纷乱之际,林渊像狼入羊群,辗转腾挪间砍下数颗头颅。
可正待他突围成功之际,背后忽地传来刺痛。
扭头一看,腰上插了把弩箭。
“暗箭伤人?”林渊瞄向那用弩箭的家伙,咧嘴露出森白双齿。
本可以突围的他,竟又折返回来,杀向身后那队。
“自寻死路!”几人见状心喜,那用弩箭的更是数箭连发。
原以为林渊要被箭矢压制,不料他却不闪不避。
冲杀到几人面前时,身上已插出十多个窟窿。
然而林渊丝毫不见颓势,手握钢刀宛若杀神,劈开这人脑袋后,又疯狂扑向另一个。
“这家伙疯了吗?!”几人何曾见过这般阵仗,吓得连退不止。
还是那三品武者更为沉稳,疾声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前后夹击,赏金我等平分!”
此话果真有效,林渊身后那队又折返回来。
在林渊冲杀时,数刀劈在他背上,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强撑着一口气的林渊,终于竭力倒下,喘息声越发微弱。
“死了?”
“废话,他多处要害遭到重创,还流了那么多血,再不死,那就是怪......”
话音未落,余下几人齐齐瞪大双眼。
“他,他又起来了!”
“活见鬼!这家伙到底什么人?”
林渊不仅活了过来,身上的伤势和疲惫也一扫而空。
他眼中喷涌着战火,狂笑道:“再来!”
众人连连后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同级之内以一敌十,本就不可思议,这家伙竟还能死而复生!
如此诡异的场景,让他们彻底丧失战意。
“老大,我们怎么办?嗯?老大人呢?”
“三品武者都被他吓跑了,我们怎是对手?快走!”
“别挤我!”
两拨人乱作一团,不等林渊发难,自己人就差点先干起来。
林渊看得摇头不止,提着长刀默默上前。
有什么好争的,反正——都得死。
“别,别杀我!啊~”
巷中。
林渊浑身浴血,手里的钢刀也已卷刃。
解决了最后一人,他只觉得无比畅快。
“想不到经此一战,竟让第三条灵根有了蜕变的趋势?”
“看来生死搏杀,是武道修炼必不可少的一环。”
此刻若他借势闭关,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回到三品。
不过想到顾红婵马上要出嫁,自己怎能不多送几分‘厚礼’呢?
“顾拜江应该也快来了吧?”
林渊望向顾家的方向,略一琢磨,有了个大胆的念头。
如今顾家稍有修为的,估计都被派出来追杀他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顾家,几乎就是空门。
“呵,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渊笑得越发邪恶,很快便消失在巷落深处。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顾拜江带着一大群人赶来。
见围杀林渊的人已死绝,顾拜江大怒:“一群废物!这么多人,竟连个二品武者都拿不下!”
先前逃命的家伙小声说:“顾前辈息怒,非是我等无能,而是那小子实在诡异,会一种死而复生的秘法......”
“放屁!世间哪有这种秘法?”盛怒之下的顾拜江直接一巴掌呼过去。
武王一掌,何等恐怖,直接就让此人生息断绝。
其他人寒蝉若惊,生怕触了顾拜江霉头。
这时却有人阴森笑道:“顾家主何必如此,看我手段,定叫那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说话者,正是那银奴。
顾拜江压下心中不快,客气地请他出手。
后者敞开袖袍,里头竟藏着一只小老鼠。
银奴傲然道:“此乃二品妖兽‘嗜血鼠’,对血气之味无比敏感。”
“那人既已受伤,身上定有血迹。只要他所经之处,便会留下气味!”
说话间,那只老鼠已经跑出,沿着血腥味一路闻嗅。
顾拜江却看得皱眉不已,因为这老鼠跑得实在太慢。
可碍于银奴的身份,他也不好发作。
就这么跟了近一个时辰,众人忽然觉得有些蹊跷。
这好像——是去顾家的方向吧?
顾拜江自然也觉察到了,心中陡然一惊。
“不好!那贼子定是趁我府上空虚,反其道而行之!”
果不其然,他话音才落,就有人指着顾家方向大叫道:“快看!”
抬头看去,只见顾府所在的位置浓烟冲天、火光四起。
“混账!不论你是谁,老夫定将你碎尸万段!”顾拜江怒不可遏,带人往顾府狂奔。
等他们赶到,还未走入府内,就觉得热浪扑面。
府中管事迎了出来,哭爹喊娘道:“家主,您可回来了!不知何人点燃了库房中的火油,府中又缺人手,如今大半院子已被......”
“住嘴!”顾拜江怒斥道:“房子没了再建就是,红婵和江公子可无恙?”
他最怕的就是江少寒出事,尤其不能在顾家出事。
管事回道:“倒是还未烧到江公子所在客房,不过小的本想找玄灵宗的人帮忙救火,他们却......”
不用说,玄灵宗的人肯定没给好脸色。
而如今顾家子弟散布在城中各处,怕也来援不及。
顾拜江压着火气道:“那放火之人定还未走远,先擒到他!”
说到这,他看向银奴。
后者却漫不经心道:“这烟熏火燎的,干扰了嗜血鼠的嗅觉,难以追查。”
就这?!
顾拜江牙齿都要咬碎。
先前那般高傲作态,还当你有天大本事!
亏我一忍再忍,若非你是江少寒的人......
“你这般瞪着我作甚?莫不是怪我?”银奴注意到顾拜江的目光,大为不悦。
顾拜江强忍着转过头,闷声说了句‘不敢’,便吩咐众人求援灭火。
忽然,顾拜江想起什么,对管家问:“宝库可无碍?”
“还未受波及。”
顾拜江这才松了口气。
顾家宝库内,不但有多年网罗的异宝奇珍,江少寒带来的东西也在其中。
要知道那所谓‘聘礼’只是个幌子,除了些黄白之物会留在顾家。
真正有价值的宝贝,江少寒走时都是要带回去的。
若是在顾家遗失,恐怕无人担得起这个责任!
虽然他在盛怒下调走了宝库看守。
但好在顾家宝库的位置极为隐蔽,外人无从得知。
想来,应是无恙......
......
同一时间。
顾家宝库内。
“嘶,玄灵宗还真是大手笔啊!”
林渊手中捧着一个玉盒,盒中则有颗晶莹剔透的丹药。
虽不知此丹来历,但从散发出的丹息来看,最少是四品!
放眼整个阳城,这种级别的丹药,估计都没几人见过。
更别提其它各类丹药,还有数十枚之多,只是品阶远不如这一枚。
林渊舔了舔嘴唇,目光又瞥到另一物上。
“这是——储物戒!?”林渊眼睛都绿了。
相比四品丹药,储物戒的价值更加不菲!
传闻百宝阁就有一枚储物戒出售,林家曾经就去问过价。
具体细节林渊不得而知,但父亲回来时,一个劲地叹气......
“有了这储物戒,岂不是说——”
林渊望着宝库中琳琅满目的东西,不禁咽了口唾沫。
这时,林渊注意到一把放在角落的长刀。
他张着嘴,身体忍不住颤抖。
刀长四尺,通体漆黑如墨。
“果然——是你们!”
林渊小心拿起长刀,眼中怒火燃烧。
刀名‘墨牙’,能断石开金,乃是林家祖传之物!
林家遭难后,府中有价值的东西尽皆不翼而飞。
如今墨牙出现在顾家宝库,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终有一日,我定以此刃,斩尽你顾家血脉!”
林渊强忍愤怒,把墨牙和这宝库里的东西都收入储物戒。
来到外面,只听得不远处喊声四起,显然顾家的人都回来了。
“以我现在的实力,即便死上千万次,也难真正撼动顾家。”
“顾红婵,这场火,就当我给你的贺礼吧,也不枉情深一场。”
说到这,林渊还觉得好笑。
若非当年他跟顾红婵彼此信任,顾红婵也不会将顾家宝库的位置都告诉他。
未曾想,一切皆成过眼云烟......
林渊深吸一口气,毅然奔向远处的火场。
“下次归来,便是你我恩怨了结之时!”
“家主,火势已经扑灭,未找到可疑之人!”
顾家,大半个府邸已成废墟。
顾拜江脸色阴沉,怒道:“四处要道都已堵住,他难道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有人小声说:“他不会不是从火场中逃出去的?”
“不可能,想要穿过如此大火,武将都要去层皮,何况区区二品武者?”
“除非,那人就在我等当中......”
众人猜忌不断,一时间人心惶惶。
彼时,江少寒带着顾红婵姗姗来迟。
见顾红婵脸上红潮未退,就晓得他俩刚刚在干什么。
顾拜江那叫一个闹心。
顾家遭此大难,你袖手旁观不说,竟还有心思胡搞?
可等江少寒来到面前,顾拜江脸上还是挤出笑容。
“贤婿,没受惊吧?”
江少寒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你顾家烧成何样我不管,但本少的东西......”
“你放心,保证万无一失!贤婿若不信,可与我到宝库一探究竟。”
顾拜江也就随口一说,不料江少寒真来了兴致。
无奈,他只好带江少寒和玄灵宗等人来到宝库外。
还未进门,顾拜江就手脚冰凉。
他看向负责把守宝库的二长老,颤声问:“老二,你离开之时,库门可曾关闭?”
望着那敞开的大门,二长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等其回答,顾拜江就已经疯了般冲进宝库。
几个呼吸后,宝库中传来凄厉的嘶吼。
“不!”
其他众人紧随而至,便看到库中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木架子......
江少寒冷声道:“顾家主,请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顾拜江咆哮道:“是那贼子!定是他纵火后,趁机......”
“荒谬!”江少寒脸色阴沉,目光也变得凶狠。
“顾家主,莫不是你唱了一出大戏,在这监守自盗吧?”
顾拜江慌道:“怎么会!”
“如何不会?”江少寒身后的银奴走出,阴测测地说:“我追踪那所谓凶手到顾家,之后他就不翼而飞,说明就是你顾家的人!”
“否则,他如何这么顺利进来,又神不知鬼不觉放了一把火?”
顾拜江解释道:“那是因为府内人手不足......”
“哦?那他又是怎么晓得你顾家宝库的位置?”银奴再问。
顾家的宝库就藏在众多厢房中,从外表看毫不起眼。
此外还要开启暗道,否则根本不可能进入。
但从外面的痕迹来看,那人甚至都没做什么尝试。
分明是一开始就晓得顾家宝库的秘密!
顾拜江哑口无言,只能怒视银奴。
对峙中,又有人闯入宝库,急声道:“家主!有人看到一个乞丐出现在城南,往城外去了!”
顾拜江怒道:“定是那贼子!为何不拦住他!?”
来人小声说:“我们的人都被召回来救火,所以......”
顾拜江双目通红,有些恍惚。
他如何还不明白,自己这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不杀此獠,老夫誓不为人!”顾拜江几欲发狂,但马上被江少寒的冷哼惊醒。
他急忙解释说:“贤婿,你听到了,贼子已然逃脱,与我顾家并无干系!”
江少寒不屑道:“干系与否,无需同我来说。”
“我给你半年时间,半年后若未将我的东西寻回,那便用你顾家全族的人头来替吧!”
说罢,江少寒带着玄灵宗的人转身就走。
一旁的顾红婵如梦初醒,急忙跟上去。
“夫君!别丢下我!”
江少寒冷冷一瞥,并无多言。
顾红婵倒是聪明,转身对顾家众人说:“我已嫁与少寒,从此和顾家再无瓜葛,诸位,保重!”
顾家众人气愤不已,倒是顾拜江非常冷静。
事到如今,顾红婵留在江少寒身边,说不定还能帮顾家说几句好话。
“究竟是谁?是谁!”
等江少寒等人离去,顾拜江捂着心口摇摇欲坠。
短短数日间,儿子被杀、府邸被烧、宝库被盗。
而这一切,居然是一个二品武者所为!
就是这样蝼蚁般的存在,将顾家逼到了绝路!
“呃!”顾拜江一时无法接受,几口气没上来,竟生生晕了过去。
......
“顾家这次,可是摊上大事了!”
“是啊,昨日还看他起高楼,转眼间——啧啧,人生无常!”
落马镇。
此处距离阳城百里不到,昨日阳城内发生的事情,已经在镇中传开。
百年古宅烧去大半,还莫名跟玄灵宗交恶。
不出意外,顾家恐难过此关。
彼时,林渊就坐在一茶摊上,听着旁人议论,一时也觉得诧异。
“难不成那些聘礼,只是用来撑面子的?”
“事情结束后,顾家得还回去,所以......”
想来想去,林渊也只能得出这个解释。
他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这也算意外之喜了,失去玄灵宗这张虎皮,再对付顾家,就要容易许多。
“若达到武王境界,加上我十二重锻体、无限复活的能力,应当足以碾压顾家!”
林渊暗自盘算,却又觉得迷茫。
修炼之道要想有所建树,财侣法地缺一不可。
财,他如今倒是有。
只要将储物戒中的东西卖一卖,应当够用一段时间。
侣......这个倒是可以忽略。
至于法和地,才是真正为难的地方。
尤其是这个法。
武道的修炼功法,倒是人人都会、人人都有。
可空有境界,却难以发挥出真正实力。
武技,才是摆在众多武者面前最大的难题。
任何宗门,都对武技的传承看得极重,以至于大部分散修终生都难修炼到武技。
林渊就曾见过一人,境界已达高级武将,却连一个武技都不会,只能用江湖招呼对敌。
乃至他们林家,家传武技也只有两门。
其中一门,还得到武将才能修炼,是以他并未研习。
“难不成,我也得找个师门?”
林渊兀自犯难中,一个模样奇怪的人忽然坐到他对面。
其浑身裹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毒蛇般的眼睛,正笑眯眯地盯着林渊。
“嘿嘿,找到你了!”
茶摊上,林渊和这位不速之客相顾无言,气氛格外凝重。
看不穿境界,但气息十分诡异,来者不善!
“阁下可是认错人了?”林渊不动声色道。
来人淡淡一笑,叫了壶茶水,漫不经心说:“小子,你是个聪明人,又何必装傻呢?”
林渊神情一肃,拇指按在了储物戒上。
对方注意到这小细节,却继续笑道:“放松点,我要杀你,如宰鸡屠狗。”
“如此说来,阁下不是我的敌人?”林渊故作轻松,浑身肌肉却依旧紧绷。
那人道:“我名银奴,是江少寒的人。”
林渊:“......”
不愧是传承千年的大宗门,底蕴雄厚、人才辈出。
连顾拜江这个地头蛇都未能找到他,外来的玄灵宗竟轻易就掌握他的踪迹。
如此说来,江少寒等人应当就在不远处......
“呵,无需紧张,我若要害你,你根本逃不出顾家。”银奴如此说着,眼中还有些自傲。
林渊不置可否,只问:“那阁下意欲如何?”
银奴稍作沉吟,忽然问:“小子,你可是能死而复生?”
林渊心中一震。
尚未回答,银奴又说:“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叫林渊?”
“呵,不必强装镇定,都说了我没恶意。”
林渊倒是相信银奴没有敌意,却无法冷静下来。
对方不仅知道他身份,还对‘复活’这种堪称逆天的能力,表现得如此淡然。
难不成,银奴知道什么隐情?
林渊刚想询问,银奴又奸诈笑道:“小子,我送你一场造化如何?”
林渊警惕道:“人各有命,晚辈与前辈从无恩怨,不敢受此馈赠。”
说罢,他就要起身离开。
可银奴紧接着的话,将他脚步钉住:“你真觉得,不死不灭,便能天下无敌?”
“倘若废掉你修为,以玄铁将你浇筑成一尊塑像,你会如何?”
“倘若将你投入无底火山,你又会如何?”
“或者绑上巨石,沉入汪洋大海......”
“你的确死不了,可让你永不超生的法子,数不胜数呀~”
林渊心中一沉,不解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银奴狡诈道:“有种武技,可移形换位,瞬息千里!”
林渊一时哑然。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存在这等神技也不足为奇。
倘若他能学会,配合自己的能力,岂不是再无顾忌?
别说武王,就是碰到武帝,他也敢上去抽一巴掌!
林渊吞了口唾沫,不可置信道:“前辈愿授我此法?”
银奴两手一摊,“我不会。”
那你说个屁啊!
林渊白眼一翻就要走,银奴却又淡然道:“但我知道哪里能学到。”
“哪?”
银奴也不卖关子,丢出一块巴掌大的铜片,道:“持此令牌,去关城寻到飞鸿门,会有人告诉你答案。”
关城?
君州广大,林渊从未听过这么个地方。
不过他还是小心将令牌收好,忍不住问:“前辈身为玄灵宗的人,为何帮我?”
银奴没有回答,反而将话题扯到了林渊身上:“你可知,林家因何而灭?”
林渊瞬间双目圆瞪,周身煞气滚滚。
难不成,林家之祸还有隐情?
便听银奴叹说:“江少寒阅女无数,你那未婚妻虽有几分姿色,却还入不得他眼。”
“不过,那顾家的女娃体质特殊,对江少寒修炼颇有益处,因此......”
“这跟我林家有什么关系?”林渊压不住火道。
顾红婵要改嫁,随她去就是了。
当时自己被压在地底,十死无生,林家也肯定不会因为这点事去找顾家麻烦。
为何顾家和玄灵宗,还是要下此毒手?
银奴冷笑着解开了他的疑惑:“江少寒此人,自视甚高,心胸又极为狭隘。”
“他可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曾经有过未婚夫。”
“而那时你生死不明,再加上顾家撺掇,他的火气,自然就撒在林家头上了......”
听完银奴的解释,林渊只感到阵阵恶寒。
就因为这个?
他跟顾红婵订婚的时候,姓江的还不知道在哪呢!
林家数百条人命,竟葬送得如此荒谬?!
林渊额上青筋乍现,怒火滔天。
银奴见状嘲弄道:“觉得不讲理是吧?可这世道就是这样,只有你够强,才能掌握真理!”
“而在你成为真正的强者前,还是夹着尾巴,老实做人吧~”
林渊强压下怒意,沉道:“多谢前辈教诲,不知前辈可有其他吩咐?”
无亲无故,银奴没理由对他这么好,必是有所图谋。
银奴仍旧不答,只说:“玄灵宗行事霸道惯了,江少寒又地位非常。你想动他,玄灵宗不会坐视不管的。”
林渊一点就通,当即明白过来。
感情这人跟玄灵宗有怨,这是要培养他当刀子,好为其报仇。
“晚辈晓得了。”林渊说着行了一礼,算是接下了这段因果。
银奴点头微笑:“孺子可教,既如此,那你好自为之......”
林渊刚想应是,抬头却已不见银奴踪影。
环顾左右,街上行人如常,同样对银奴的消失毫无察觉。
好诡异的身法,此人怕不是寻常武将!
林渊压下心中惊异,拿起那块铜质令牌,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老板,你可知镇上哪有卖君州地图的?”
黄昏时候,林渊离开了这个镇子。
彼时他手上正拿着地图,寻找关城的位置。
“竟然在君州边陲地带,这里出了名的贫瘠,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强大势力盘踞。”
“那什么飞鸿门,我也从未听过......”
林渊收好地图,环顾左右。
此去关城近万里,以他的脚力少说也要一年。
且沿路必有凶险,他得先找个地方闭关,把修为提升到巅峰时期再上路。
“四品丹药,即便不管效果,单凭其中的灵力,应该也能让我提升几个小境界!”
林渊找到一僻静处,拿出了那枚流光溢彩的丹药。
此地是一片兽林,寻常人等不会来此。
在此炼化,应当不会被打扰。
如此想着,林渊就要将丹药送入口中。
可忽然间,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自头顶方向传来。
“这‘还灵丹’可修复受损灵脉,万金难换。你灵脉并无损伤,服之是在暴殄天物。”
林渊有些郁闷,循着声音抬头看去,却不禁呆住了。
此时夜幕已然落下。
皎月当空,将大地照得宛若白昼。
林渊也因此得以看清上面那女人。
她着一袭纯白衣裙,身段婀娜高挑。
虽面带轻纱,但仅露出的眉眼,便有着万种风情。
恍惚间,林渊还当自己看到了谪尘的仙子。
“再看一眼,后果自负。”
冷漠的声音,让林渊立马低下头。
不是他怂,实在是这女人惹不起。
虚空而立!
这可是武皇强者的标志!
阳城周边,何时出了武皇级的大人物?
还是个女子......
林渊心思百转间,不动声色地将丹药收入储物戒,抱拳礼貌道:“多谢前辈提醒,让晚辈没轻贱了宝物。”
说着,他又取出几个玉盒,一脸肉疼道:“这有几枚二品丹药,聊表谢意,还望前辈笑纳!”
上面那位被林渊此举弄得一愣,清冷的声音总算有了几分情绪波动。
“本座好意提醒,并非贪图你的东西,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感情您不是来敲竹杠的呀?
林渊松了口气,笑嘻嘻道:“是小的孟浪了,前辈慢走。”
“哼。”女子也似懒得跟他计较,衣袖一挥便飘然远去。
确定她真的离开,林渊才重新拿出那枚丹药。
“原来你叫还灵丹呀?”
想到女子所说,林渊不屑地撇撇嘴,将丹药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就咽了。
不消片刻,一股磅礴灵力就在他体内爆开。
“嘶!四品丹药,果然霸道!”
林渊赶紧盘腿坐下,试图炼化这股强悍的灵力。
就这么过了近两个时辰,当林渊睁眼,体内灵脉已增加到四条!
“四品武者......而且灵力还没消耗完。”
“若加上剩下的丹药,说不定......呃,这是?”
忽然,林渊两眼一瞪,七窍中涌出鲜血。
原来是灵根承受不住灵力的淬炼,直接炸掉了!
乃至他的五脏六腑,都被搅得一团糟糕。
换了常人,此时已是万般皆空。
但对林渊来说——
“问题不大!”
他强忍剧痛,取出墨牙,抵在脖子上一抹。
短短数个呼吸后,待林渊爬起,脖子上的刀痕已然消失。
炸开的灵根和内脏,也恢复如初。
不过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转眼间承受不住的灵根再度裂开。
“没事,死啊死的就习惯了!”
林渊自言自语着,又给自己来了一刀。
就这般反复了不知多少回,当第五条灵根蜕化成灵脉时,那股暴动的灵气终于所剩无几。
“就这?再来!”
林渊并不满足,取出剩下的丹药,一股脑全塞进肚里。
然后,这次不等他自杀,便当场暴毙。
......
清晨。
一缕阳光落在林渊脸上。
他费力抬起眼皮,只觉得浑身被铁锤砸过,动动手指都酸痛不已。
“想不到最后一次没死成就晕过去了,下次可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白受这么多罪......”
林渊喃喃自语,拿起墨牙正要自刎。
可余光一瞥,他瞬间便警觉起来。
“这是哪?”
周遭林木葱郁,却不是他昨晚待的地方。
难不成是自己晕死时,被野兽拖走了?
正在林渊疑惑时,一道柔媚入骨的声音,令他头皮发麻。
“哦?你醒啦?”
举目望去,上方的树杈上,坐着个女子。
和昨夜那个女武皇相反,此女一袭黑衣。
虽同样有倾倒众生的容颜,却不似那般高冷、圣洁。
眉目之中,好像透露着一股淡淡的——骚气?
而林渊很快又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人。
一身白衣,不正是昨夜那位高高在上的女武皇?
不过此时的她,好像状态不佳。
纯白的衣裙上沾着不少血迹,头发也有些散乱。
即便还戴着面纱,也能看出其脸色十分苍白......
“好看吗?”黑衣女子忽然笑问。
林渊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黑衣女子满是挑逗说:“可要本座将她剥光,让你瞧个真切?”
盘腿养息的白衣女子终于睁眼,温怒道:“我既已败,不过一死,你又何必折辱于我?”
“哈哈哈,折辱?成王败寇,本座辱你又怎样?”黑衣女一番肆意大笑,转而又对林渊抛起媚眼。
“武者小子,她不光长得漂亮,那身子......啧啧,女人看了都欲火难耐呢~”
“如今她重伤难愈,连你这等蝼蚁都可肆意欺凌!怎么,你难道就不心动?”
听到黑衣女的撺掇,林渊算是明白了。
这是两位大神掐架,殃及了他这条小鱼苗。
这样的强者本就难伺候,何况还是两个女人......
林渊无奈一叹,苦笑道:“两位前辈,在下还有要事,告辞!”
“本座让你走了吗?”随着黑衣女的冷哼,一股强大的威压席卷而来。
林渊当即浑身麻痹,眼前更是天旋地转。
仅凭气息,就能让人完全丧失抵抗能力,这便是武皇强者的恐怖么?
怎么办?
要不干脆自杀,来个死遁?
林渊正思索对策,那边的黑衣女又奚落道:“宁雨昔,人们都道你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如今看来名不其实呀。”
“你瞧,连这等凡夫俗子,也看不上你呢~”
原来那白衣女子叫宁雨昔。
可惜自己常年混迹在阳城这小地方,未曾听得她的名讳。
想来,应该也是个闻名于世的大人物。
林渊走神间,那宁雨昔平静道:“我等只求大道,何必重那些虚名。”
“是是是,你清高~你了不起!”黑衣女莫名大怒,冷声道:“今日,我便让这小子尝尽你的身子,看你还怎么求道!”
说话间,林渊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力量拎起,然后重重甩到地上。
一抬头,朦胧的绝美面孔近在咫尺。
如古井无波的美眸中,也出现一丝悸动。
“小子,你运气真不错。正好附近就你一个男人,否则,她可轮不到你来独享。”
黑衣女的话让林渊无比恶寒。
这是多大的仇怨,要将对方羞辱到这种地步?
而他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被抓来了。
真是无妄之灾呀......
“行了,别愣着了,干活吧。”黑衣女坐在树上,翘着二郎腿,就差一把瓜子花生了。
而林渊望着触手可及的绝美女子,一时陷入纠结。
做还是不做,这是一个问题!
林渊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也当不了纯粹的恶人。
尤其是面前的女子,昨夜还好心提醒过他。
要是自己趁人之危,与禽兽何异?
而自始至终,宁雨昔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搞得林渊心里莫名愧疚。
“怎的,这种事难道还要本座教你不成!?”树上的黑衣女不耐烦催促。
林渊发出叹息,缓缓起身。
宁雨昔闭上双眼,仿佛已经认命。
她回望此生,心中苦涩难言。
幼时从师,自此背离红尘,一心向道。
她苦修不辍,一刻不曾懈怠。
不问世事,孑然一身。
乃至家中是否出现变故,也一概不知。
她活了几百年,又好似从未活过。
可换来的,竟是这般收场。
想来,甚至有几分好笑......
“不好意思,恕难从命!”
忽然响起豪气之语,让宁雨昔猛然睁眼。
她这才发现,林渊起身不是宽衣解带。
望着前方高大的背影,她一时感到不解。
此人究竟是正人君子,还是真如那妖女所说......看不上她?
“小子,你说什么?”黑衣女同样愣住。
林渊:“你耳聋啊?”
“噗嗤......”宁雨昔笑了。
反应过来后,她竟有些慌张。
上一次笑,不晓得是多少年前,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否真的笑过。
好在那两人争锋相对,都未注意到她的‘失态’。
“你骂本座!?”再看那树上的妖女,美艳绝伦的脸蛋,满是不可置信。
“骂你?我还要打你呢!”林渊说罢,手中墨牙直指上方。
妖女怒极反笑:“呵,区区武者境界的蝼蚁,竟敢对本座亮刀?”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要打就快点!”林渊不耐烦道。
“找死!”
妖女勃然大怒,只伸出葱白玉指,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在林渊腿上开了个洞。
“嘶~”骨肉尽碎,林渊强撑着才没有跪下。
妖女见状冷笑道:“倒是挺硬气,本座看你能捱几下!”
说完,妖女又要故技重施。
林渊这次倒学聪明了,不等妖女攻击便猛然跃起,手中长刀由下至上一个高挑。
树桠被砍断,妖女也落到地面。
离奇的是,这位最少也是武皇境界的强者,落地时竟一个踉跄,险些没能站稳。
林渊当即恍然道:“哦~原来你也伤得不轻呀?”
妖女抬头怒视,妖冶的面容也开始变得扭曲。
“本座便是重伤,杀你这等蝼蚁,也不过弹指之间!”
“是嘛?那便来试——”林渊嚣张的话还没说完,眼前便血蒙蒙一片。
这妖女果真没说大话,一个弹指,就让他‘脑洞大开’。
林渊脑门上顶着个血窟窿,瘫软倒地。
“哼,死有余辜!”妖女弹了弹指甲盖,望向呆滞的宁雨昔,娇笑道:“怎的,你莫不是看上这小子,心疼了?”
宁雨昔幽幽一叹:“你我之间的恩怨,又何必牵扯无辜。”
妖女闻言,却是笑得更加放肆:“事到如今,你还是这般虚伪!”
“也罢,这小子不中用,待我给你找些厉害的,保你终生难忘。”
“对了,这附近好像有不少妖兽......”
妖女越说越离谱,饶是宁雨昔的平和心性,也被吓得花容失色。
可这时,两人却是同时皱眉。
“你没试过,怎晓得我不中用?”
看着从地上爬起的林渊,妖女美目圆瞪,竟下意识退了一步。
“你是人是鬼?”
堂堂武皇强者,居然怕鬼?
林渊觉得好笑,正待说话,心口便传来剧痛。
低头看起,半个胸膛已然炸开。
“你——”
随着林渊再度倒地,妖女仍有些不敢置信道:“武技、功法?这小子究竟......”
话音未落,她又满脸震惊。
因为林渊的伤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原本消失的生机,也奇迹般地恢复了,甚至没有半点损耗!
直到林渊坐起身,妖女方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林渊自顾自道:“你这一招,威力看似更强,可灵力上的控制明显不如之前,看来你已是强弩之末。”
“你!”妖女面露惊恐,旋即恼羞成怒。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在本座面前,终究只是蝼蚁!”
“那便让你瞧瞧我这蝼蚁的能耐!”林渊猛步向前,想要与之贴身肉搏。
而妖女抬了抬纤纤玉手,却没发出先前那样的诡异攻击。
看来正如林渊所料,这妖女灵力亏空,加上重伤在身,根本发挥不出原有力量的万一!
仗着不死不灭的体质,自己未必赢不了!
念及此,林渊再度加速,手中墨牙高举而下。
随着灵力外放,半空中竟出现一道虚影,宛若一把半透明的大刀,足有数十丈长。
劈山刃,他林家的传承武技。
早在三年前,林渊就已经习得,如今虽然境界不比以往,但威力仍然恐怖。
只是不等这一刀劈下,那妖女不慌不忙地弹动玉指。
下一瞬,空中的刀影便被一股精妙的灵力击溃。
“哼,班门弄斧!”妖女嘴上不屑,脸蛋却明显更白了。
而说话间,林渊已冲到她面前。
只见刀影疾动,攻势迅猛,却未能伤到妖女分毫。
武皇强者,果然非同寻常!
即便无法调用灵力,仅战斗经验,与寻常武者就是天壤之别!
林渊心中暗自感叹,挥刀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他这一套刀法大开大合,看似威猛,却难以持续。
反观那妖女,身法诡谲,好似只站在原地不动,通过最细微的摆动,就能轻易躲过他的斩击。
长此以往,他倒要先被耗死。
不过......
几番久攻不下,林渊已然力竭,踉跄着拉开距离。
妖女见状嗤笑道:“便只有这点本事?都说你不过蝼蚁,纵使本座修为尽失——”
妖女没说完,表情就开始扭曲。
因为林渊竟抬起墨牙,直接抹了脖子。
片刻之后,林渊再度站起,活动着手腕笑道:“前辈,你还是少说两句省点力气。”
“否则等下,可就真要命丧我这蝼蚁之手了!”
妖女瞪着眼,久久无言。
她本就与宁雨昔境界相当,此前一番大战,不光灵力枯竭,乃至灵脉也受到损伤。
如今难以吸纳灵气,便无法疗伤。
再这般下去,搞不好真会被这区区武者所杀!
“本座就不信,你还能一直站起来!”妖女浑身灵力激荡,看样子是准备作最后一搏。
林渊不惊反喜,挽了个刀花,悠然笑道:“那咱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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