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头子跪在地上直磕头。
“他给钱让我们糟蹋贺姑娘,还说事成后,就送我们进纺织厂当工人...”付明城冷笑一声,混混们顿时瘫成一团。
看着刚才嚣张邪气的人现在缩得像鹌鹑,我狠狠地踹向混混头儿。
“现在知道怕了?”
“走!
去村支部跟许池当面对质!”
刚到村口,我就听见许池在慷慨陈词。
“贺家就是扎根在社会主义土壤里的毒草……我看你才是心肠歹毒!”
我一把将鼻青脸肿的混混们推进办公室。
“许知青,你的狗腿子们来领赏钱了!”
许池面露惊愕。
领导们眉头紧锁。
许池还想狡辩,直到书记客气地称呼付明城“厂长”。
他的脸色唰地惨白。
“许知青。”
付明城慢条斯理卷起袖子。
“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送你去县委交代?”
混混们立刻扑上去抱许池大腿。
“就是他指使我们去搞贺家闺女的,他还说贺娇娇搞破鞋……”许池被扯得踉跄,一副失魂落魄模样。
突然,他红着眼对我怒吼。
“贺娇娇!
我这么做都是因为爱你啊!”
“如果我早点明白自己的心意,现在和你订婚的人就是我!
为什么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还害我和陈心……”一听这话,我直接气笑了。
“许池,你真是无可救药!”
大势已定,我摇摇头,走出门。
付明城揽着我的肩膀,身后传来许池歇斯底里的叫骂。
贺家安然无恙。
而许池被批了个透,还因为涉嫌犯罪将要入狱。
最后,许家散尽家财,又忍痛断了许池的一条腿,才把他捞出来。
而陈心挺着个大肚子,也哭哭啼啼地跟着回了城。
他们走的那天,付明城的提亲队伍刚好进村。
——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和无数丝绸织布。
十里八乡的姑娘都红了眼。
许池同样眼眶通红,却只能坐在相反的车上,看着我对付明城笑容明媚。
多年后。
我坐在轿车里,缓缓驶过菜市场。
车窗半开,我漫不经心瞥了眼路边。
许池和陈心蹲在水果摊前,灰头土脸。
陈心应该又怀了,挺着个大肚子,吃力地摆放着水果。
而许池头发白了一半,背也驼了,正低头数着零钱,时不时扯着嘶哑的嗓子吆喝:“西瓜便宜了!
来看看啊!”
车子停下等红灯。
许池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妆容精致,脖颈间的珍珠项链泛着温润的光。
而他指甲缝里还沾着泥,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毛票。
他愣住,眼里闪过惊艳,随即是铺天盖地的懊悔。
“娇娇……”许池失神地走过来,我淡定关窗,隔绝视线。
他只能僵在原地。
突然,他暴起,一脚踹向陈心的肚子。
“都怪你这个贱人!
要不是你勾引我,我早就和娇娇结婚了,都怪你……”陈心惨叫,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血从她腿间渗出来。
周围一片混乱,却无人敢上前去制止。
许池还在发疯,骂骂咧咧地撕扯陈心的头发。
陈心痛苦地抽搐着,突然,她一把抓起摊上的西瓜刀,狠狠捅进了许池的肚子!
“啊——!”
鲜血喷溅,许池瞪大眼睛,踉跄着后退两步,轰然倒地。
陈心满手是血,疯疯癫癫地笑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哈哈哈……”我平静地收回目光,对司机道:“报警吧。”
车子重新启动,扬长而去。
后来,我生下二胎后,在最昂贵的月子中心休养。
付明城抱着我们的小女儿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束沾着露水的玫瑰。
“外头下雨了。”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把花递给我。
“之前那个陈心你还记得吗?
听说她疯了,整天在街上游荡,见人就喊孩子。”
我接过花,轻轻嗅了嗅,笑得比花还灿烂。
“是吗?”
我漫不经心道。
“真可惜。”
反正,他们都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