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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的炮灰亲妈,囤货养娃两手抓沈谣秦易

木绵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丫头,你没良心,你娘为了你的婚事跑前跑后,你现在闹什么浑!”沈父语气充满失望,在这个家他甚少教育孩子,可见这回真被沈谣气到了。“女婿出事秦家更没了主心骨,你那婆婆的懦弱性子得被欺负死!你以为老秦家今后会有好日子过?花婶子家儿子是傻,但人家根正苗红,一招手半个大村子都沾亲带故,你日子以后错不了!娘能害你吗?你是听了谁胡说来闹这一场?”刘兰花觉得女儿之前答应好好的,突然反悔肯定是别人说了什么。到底是亲母女,在女儿身上算计的同时,刘兰花也的确觉得花婶子家是个好归宿。不过所谓这种好的出发点,归根究底是她看低自己的女儿,觉得女儿的幸福仅限于此。好比是放了很久的果子,表面看起来好的,实际内里早已腐烂,这样糖里带玻璃渣的母爱能把原主糊弄住,沈...

主角:沈谣秦易   更新:2025-05-30 2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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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谣秦易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年代文的炮灰亲妈,囤货养娃两手抓沈谣秦易》,由网络作家“木绵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丫头,你没良心,你娘为了你的婚事跑前跑后,你现在闹什么浑!”沈父语气充满失望,在这个家他甚少教育孩子,可见这回真被沈谣气到了。“女婿出事秦家更没了主心骨,你那婆婆的懦弱性子得被欺负死!你以为老秦家今后会有好日子过?花婶子家儿子是傻,但人家根正苗红,一招手半个大村子都沾亲带故,你日子以后错不了!娘能害你吗?你是听了谁胡说来闹这一场?”刘兰花觉得女儿之前答应好好的,突然反悔肯定是别人说了什么。到底是亲母女,在女儿身上算计的同时,刘兰花也的确觉得花婶子家是个好归宿。不过所谓这种好的出发点,归根究底是她看低自己的女儿,觉得女儿的幸福仅限于此。好比是放了很久的果子,表面看起来好的,实际内里早已腐烂,这样糖里带玻璃渣的母爱能把原主糊弄住,沈...

《穿成年代文的炮灰亲妈,囤货养娃两手抓沈谣秦易》精彩片段

“大丫头,你没良心,你娘为了你的婚事跑前跑后,你现在闹什么浑!”

沈父语气充满失望,在这个家他甚少教育孩子,可见这回真被沈谣气到了。

“女婿出事秦家更没了主心骨,你那婆婆的懦弱性子得被欺负死!

你以为老秦家今后会有好日子过?

花婶子家儿子是傻,但人家根正苗红,一招手半个大村子都沾亲带故,你日子以后错不了!

娘能害你吗?

你是听了谁胡说来闹这一场?”

刘兰花觉得女儿之前答应好好的,突然反悔肯定是别人说了什么。

到底是亲母女,在女儿身上算计的同时,刘兰花也的确觉得花婶子家是个好归宿。

不过所谓这种好的出发点,归根究底是她看低自己的女儿,觉得女儿的幸福仅限于此。

好比是放了很久的果子,表面看起来好的,实际内里早已腐烂,这样糖里带玻璃渣的母爱能把原主糊弄住,沈谣却十分清醒。

刘兰花这副我一心为了你的模样,沈谣只觉得虚伪。

“没人和我说什么,是我自己看出来了。”

沈谣坐在门口椅子上,仰着下巴道:“你们对我根本不够关心,也没把我当家人!

不然也不会在丢了两百块钱后,任由我心碎的要痛死了,也不来安慰我!

这些年我往娘家拿的钱少了?

两百块钱算什么?

可在你们眼里,我不如两百块钱重要!

......”什么诉说多年委屈,什么摆事实依据,这些统统不重要,沈谣以“受害者”的姿态倾诉,不会得到父母的怜爱,他们也不会反省。

父爱母爱那些沈谣也不需求,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沈谣要借由这件事,由沈家老黄牛的角色,变成谁也惹不得的脱缰马。

搞砸了过彩礼这事,就是她气不爽!

就是因为没有顺她的心,所以把桌子直接掀了!

面对沈谣这番“蛮不讲理”的态度,刘兰花和沈老憨蒙了,不应该是大丫苦心解释吗?

现在这幅跟他们要说法的熊样是怎么回事?

“大丫,你太不懂事了,你怎么能这样想娘,我跟你爹起早贪黑干活、”刘兰花又要开始老一套,以往这套话术的道德绑架无往不利。

可这回,沈谣一句话都没让她说完直接打断。

“看吧,你们对我就是不好,如果是弟弟你们早就过来安慰了,现在居然还指责我,好,我现在就去县里举报,咱们一家子都蹲笆篱子(监狱),我也不想活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沈谣非常平静,情绪甚至不如刚刚面对花婶子一家人时激动。

可越是这样越让刘兰花毛骨悚然,有时候歇斯底里更多是虚张声势,像沈谣这样淡然疯感才是无所顾忌!

像那句老话说的,会咬人的狗不叫。

刘兰花没文化,对沈谣要同归于尽的架势,脑子里只想到这么一句来形容。

沈谣说着往外走,沈父赶紧去拦,结果挡不住!

被女儿又一次推开的沈老憨,看着女儿跟苞米杆似的纤细手臂,不明白怎么就那么有力气。

沈谣推开屋门步子迈出一半,就听刘兰花挤着嗓子道:“娘错了!

大丫!

娘错了!

是娘不对!”

沈父见状赶紧附和道:“对对对,大丫,是爹和娘错了,咱们一家人好好说说,你别冲动。”

此刻的沈父后背一层冷汗,是刚刚和沈谣推搡累的,也是吓的。

女儿若是到了县里去告,他们家就完了!

沈父后悔在妻子说要和花婶子家结亲的时候,没多加阻止,女婿出事才多久,怎么着也得过三五个月再说!

瞧瞧女儿这状态,估计就是收到女婿出事的消息刺激的,只是到现在才爆发出来。

刘兰花也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女儿的转变有一部分是因为女婿出事的原因,不然不可能这么疯!

压根不用沈谣解释什么,她的性子变化已经在沈父和刘兰花那里合上逻辑了。

“你们真的知错了?”

沈谣回头,狐疑的视线在刘兰花和沈父脸上来回打量。

“知错了知错了!”

沈父和刘兰花一同点头,那乖巧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今天太累了,我回屋、”沈谣打呵欠的动作一顿,脸上又露出破碎的笑容,这个模样让刘兰花太阳穴紧绷起来。

果不其然,只见女儿又沉着脸色道:“你们就是对我不好,让我住在连炕都没有的仓房,这个家不在乎我,我又为什么在乎这个家呢......”瞧沈谣说着说着又起了要去举报的心思,刘兰花赶紧道:“不是!

西屋炕坏了,早上你爹才弄好,今儿你就在西屋住,孩他爹去给闺女烧炕,降温了屋里冷,多烧点别冻着闺女。”

刘兰花是真怕了,一口一个闺女叫得讨好。

见沈谣没再说话转身去了西屋,沈父赶紧出去拿柴火烧炕,东屋内只剩下刘兰花,她全身无力地往后一坐,抹了把额头的汗。

真是前世造孽得了这么个孩子!

嘴里暗骂了一句的刘兰花压着嗓子,不敢出声让沈谣听到。

有时候人就是贱皮子,原主对爹娘尽心尽力地孝顺,结果得到了什么?

沈谣这种露出锋芒棱角,反而被小心敬着。

到了下午的时候,刘兰花贴了两合面饼子,这是原主弟弟沈谦从县城回来,家里才能有的伙食。

刘兰花如此殷勤是还没死心,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女儿去花婶子家认错,然后成了这门亲。

“两合面饼子!

嚯,白菜汤漂了这么多油花,猪油做的呀!

娘,你是知道我今天回来?”

这边沈谣才坐到桌旁,就听厨房门口传来半大少年的说话声。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原主在县城读书的弟弟沈谦。

看到沈谣在家,他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问完这句也不在乎沈谣回了什么,转身去自己的西屋放书包。

一进去看到炕上铺着褥子,以及柜上放的行李包袱,沈谦眼里冒着火气,三两步跑出来怒道:“谁让你睡我那屋的!”


“大丫这样我们哪能让她出去乱说,想着把人先关起来,结果可倒好,昨儿我家二小子回来,被他放走了!

姐弟俩应该是去县里了,我发现后就赶紧来这了!”

沈老憨搓着手苦哈哈接妻子的话道:“我们一早去大队上工了,中午回去才发现人不在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夫妻俩看着张书记,一脸我俩不知道该怎么办,来找你当主心骨的表情。

“张书记,咱们可咋办啊!

我和老憨什么都不懂,你咋说我们咋做!”

沈家搞砸结亲这事是惹了麻烦,但若有另一件大事盖过去,谁还有空关注之前的?

眼下张书记一家人压根记不得过彩礼没面子的事了,每个人头上都乌云密布,闪烁着劫难将至的霹雳。

“倒是快把人找回来啊!”

说这话时张书记是有些绝望的,都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走的,这个时候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对了,我们在炕上发现个字条,好像是大丫写的,但我们俩认不出、”不等刘兰花说完,张书记连声道:“快拿出来我看看!”

刘兰花一边往出拿字条一边说:“大丫婆家有文化,这几年大丫在那头没少用功,字写得跟老教师似的,笔画都连在一起了,不然我家孩他爹也能认识。”

沈老爷子很喜欢沈谣这个孙女,是他拿钱供得原主读书,沈老爷子没去世时还说过要托关系让原主去读工农兵大学,可惜沈老爷子在原主读高中的时候去世了,原主也就没再读书。

高中学历在村子里简直是凤毛麟角,加上沈谦如今去了县城读初中,刘兰花自诩他们家是高知识分子。

平日各方面都很注重,不想显得没文化,就连这个时候都忍不住找补几句。

张书记压根没心思听,他迅速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出去散散心,晚上回来,再逼我,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看完这行字,张书记长舒口气,这才有心思抬手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

“你家大丫没去举报上告。”

想了想,张书记忍不住又交代道:“两家结亲的事就算了,你们回去也不要逼大丫如何,最好提都不要提。”

花婶子从沈家回来时,说了当时的场景,所以张书记清楚事情的经过。

他这话也是对自己妻子说的。

说到花婶子,其实她已经歇了让沈谣当儿媳妇的心思。

很明显沈家那姑娘脑子不对劲,家里有一个小儿子就够她呛了,再来一个这样儿媳妇,她后半辈子没个消停!

结亲的念头没了,心里的气还在,想着自己肯定要报复回去的,不然这巴掌白挨了?

回家后花婶子没把沈谣举报的话太当回事,这年头哪有爹娘管不住孩子的,特别是个丫头片子,好摆弄得很!

事实证明沈家两口子就是废物!

眼下得知沈谣没去告,恐惧在心头褪去,之前的气又回来了,所以花婶子有些不服,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

正欲反驳就听丈夫道:“大丫闹起来时很多红旗村村民在场,这些日后都是人证,她作为军人家属,军部那边不会置之不理,你们谁能管住她的嘴?”

别说嘴了,沈家连人都看不住!

最后,在张书记的要求下,沈家和张家给过彩礼的事,两家对外统一口径解释好,不要留下话柄。

同时两家人谁也不许对外透露任何对这件事情、对沈大丫这个人的不满,并且沈家和张家还不能露出关系恶劣的样子,必要下还得是交好的关系。

现在沈大丫不告,安稳只是暂时的,以后沈大丫若是因为两家的态度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或者是自己感受到了不舒服,再去告,那也一告一个准!

为了预防,两家必须好好的,万一真闹起来也能有个辩解。

堂堂大队书记对付一个小丫头其实很简单,但架不住沈谣军人家属身份,加上她那婆家听说也是有势力的人家,关系硬得很!

有了顾忌,张书记便束手束脚,他不想惹事。

也怪当时贪心,张书记没反对妻子和沈家定亲,其中考虑了沈家大丫婆家的因素。

沈谣大儿子在婆家养着,前程差不了,日后孩子还能不认亲妈?

认了亲妈一母同胞的兄弟不也得照顾一二!

那是他们张家的种,都能借到光!

谁能想最后闹成这样。

刘兰花为了自家面子,对外从未说过女婿家“倒台”的事,时不时还会拿秦家吹嘘两句,所以乡里乡亲都不知道大丫婆家情况。

花婶子也不是蠢的,明白丈夫讲的道理后,心里再有气也笑着给刘兰花跟沈老憨送出大门,对外把样子给做足了。

心里想的报复念头不得不消散了,还搞什么哦!

沈家大丫不搞事她就求爷爷告奶奶了!

——被当贵客般送走,彩礼闹剧这事也翻了篇,和张书记家以后还有了交情!

虽然这个交情比较“扁平”,但有“举报”因素在,他们家有什么事求到张书记头上,对方能松手肯定还会松松手的。

这是刘兰花和沈父高兴的原因,夫妻俩出门前完全没想到局面会这么好!

昨儿大丫说这些,他们还不相信,想着张书记不算账就不错了,还笑脸相迎?

做梦呢!

但人人都喜欢做梦不是么,不然刘兰花也不会动心走这一趟了。

结果还真做成了!

“晚上大丫回来,柜子里有块腊肉,不然给它炒了吧?”

沈父提议。

刘兰花斜了他一眼,“是你想喝酒了吧!”

家里还有点酒,刘兰花不让沈父喝,留着来客招待用,沈父惦记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这不是想着今儿高兴么。”

夫妻俩一路说着话,很快就回了村子,刚到家门口,正好沈谣也从县城回来。

刘兰花赶紧上前问:“大丫,钱还了没有?

他们没伤害老/二的手吧!”

沈谣心里翻了个白眼,剁手的事是沈谦胡说的,他怕刘兰花不给钱刻意往严重去讲,人家林大力压根没这么威胁,是沈谦上赶着还钱,怕对方不带他玩。

“这臭小子,等他回来看我不揍他!”

刘兰花气得咬牙,早知道昨儿丈夫因为这事要打儿子,她就不拦着了!

“张家那边怎么样了?”

进屋后,沈谣问了句。

刘兰花先是对沈谣一顿夸,然后噼里啪啦讲了一遍经过,沈父在旁跟着乐呵。

夫妻俩脸上的笑没挂多久,就被沈谣一句话打回了现实。


在沈家,沈谦是横行霸道的少爷,原主则属于伺候着的丫鬟。

原主觉得自己是在友爱弟弟,殊不知在沈谦眼里,姐姐就是家里的赔钱货,平日里颐指气使没有丝毫尊重。

刘兰花和沈父处处让原主让着弟弟,惯得沈谦对姐姐的态度更加随意。

“你那屋空着也是空着,你姐住就住了,老/二你快坐下先吃饭。”

刘兰花赶紧打圆场,她这态度反倒让沈谦更火大了,毕竟在过去的十三年里,爹娘从来都是向着他的。

“不行!

把东西给我拿出去!

那是我的房间!

让她滚出去!”

沈谦闹了起来,他也在故意顺杆往上爬。

因为往常原主回来都会给弟弟带东西,吃穿用度总占一样,然后见面第一时间拿出来。

这次他回来刚刚主动说话,对方不仅没个笑脸,现在自己说这些也不表态来哄他。

十三岁的沈谦正是自我意识强烈、敏/感的年纪,他气恼地想,沈谣既然敢这样对他,他让她睡外面水沟去!

娘说了,家里东西都是他的!

沈谣这种嫁出去的女儿是一个籽儿都没有的。

而且她还要靠娘家弟弟给撑腰,就得好吃好喝供着他!

见儿子这样,刘兰花和沈老憨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大丫已经不是过去的大丫了!他们怕大丫一个气不顺又要去县城告!

刘兰花嘴巴抿紧心里突然有个阴暗心思,今天儿子也在家,他们三个肯定能把女儿压制住,到时候把手脚绑了还怎么去县城?

孩子不听话饿几顿就好了!

五分钟后,刘兰花这个想法就彻底消散无踪了。

因为沈谦被揍了。

从小到大沈谦是全家吃得最饱的那个,家里人都可他胃口来,别看沈谦才十三,但个头已经跟沈父差不多了。

要不是还在读书,他下地也能挣一个成/人公分了。

这样一身蛮劲的半大小子,愣是被沈谣按在地上揍,毫无还手之力。

期间沈父和刘兰花都想上前阻拦,被沈谣一手一个拎着衣领关在门外,三口人凑一起都不够沈谣一个手打的。

刘兰花跟沈父在门口冲里面低声求情,两口子压根不敢去找人。

他们怕人多了,沈谣不管不顾什么话都往外说,反倒惹了事。

夫妻二人都不明白,大丫怎么突然这么有力气!

他们一点都挣扎不过!

屋内的沈谦鬼哭狼嚎,声音越来越低。

“大丫啊,他年纪小不懂事,娘跟他说,让他跟你认错。”

“大丫,那是你亲弟弟,打坏了还得去医院,你对着屁股打教训教训得了,可千万别打脑袋啊,容易打坏了。”

......暴力可以解决世界上大部分矛盾,但如果盲目使用暴力可能也会适得其反,沈谣深知这点。

所以她一直等刘兰花送上来把柄,如今才借题发挥。

效果是明显的,她现在胖揍他们的心头肉,老两口只敢柔声劝着,不敢有其他动作。

沈谣懂得适可而止,不能把人逼急了,达到目的就足够了。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别打了别打了。”

沈谦鼻涕眼泪横流,带着哭腔好不可怜。

他全身都疼!

沈谣每一拳都跟手上带着钢针似的,打得他皮下深处的肉都在痛!

呼吸之间仿佛四肢和身体散架了一般。

自己是不是成残废了?

娘!

快救我!

大丫疯了她疯了!

见沈谦顺服,沈谣起身打开了拴着的门,刘兰花和沈老憨冲进来第一时间到沈谦跟前。

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瞧儿子没受什么伤,二人长舒一口气。

沈谣是练过的,为了应对末日环境,她在收集物资的时候,特意请了教练提升体质,也研究一些招数。

她知道怎么打人又疼又看不出伤,沈谦这顿打,最起码得疼上大半个月。

“娘,沈谦这次回来根本不是学校放假。”

哎呦哎呦叫唤不停的沈谦猛地睁眼,不明白沈谣怎么会知道。

沈谣当然清楚,这是书中剧情!

原主二婚的不幸福亲弟弟有很大原因,沈谦小小年纪被设计染了赌,原主骗傻子丈夫偷婆婆钱,来给弟弟补窟窿。

在傻子家原主生活还算不错,这事过后被婆婆磋磨,被傻子打,娘家不给出头日子相当凄惨。

沈谣就是想到这个剧情,看时间点差不多随口一诈,沈谦的反应直接证实了。

“娘,我和大力哥他们打牌欠了十块钱,他们说我要拿不出来就要我一根手指,娘你给我十块钱吧。”

沈谦知道刘兰花藏钱的地方,这次回来他没打算吐露实情,想着把钱偷走神不知鬼不觉。

眼下被沈谣点破了,只能坦白。

沈谣冷哼一声,现在是输了十块,以后沈谦越套越深就是成百上千,自己不学好,还害了原主一辈子。

沈谦若早回来几天,刘兰花拿得出来,现在她手里只有七块二毛钱!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让我省心啊!

咱们家哪来的钱啊,我真是不活了啊我......”这次刘兰花是真心实意地哭,日子怎么突然就过成这样了呢!

“娘,你别骗人了,我知道你把钱放红柜子里了!”

沈谦坐起身子嚷嚷,那里头最少有一百块钱,有两张五十块钱他看得很清楚!

“你姐被骗了,家里的钱都没了!”

刘兰花跟儿子说了沈谣钱被骗走的事,沈谦听完恶狠狠看向沈谣张嘴正要骂,对上沈谣平静扫来的视线,他又默默闭上了嘴巴。

然后怂怂地移开了目光,不敢说,全身还在痛呢!

“娘,那怎么办啊,他们说我要不还钱,就剁我一根手指,我手指没了就没法读书了呀,就不能当工人赚工资孝顺你和爹了......”沈谦是会哄人的,刘兰花一听立马道:“娘去借,娘去跟你大舅大伯他们借。”

娘俩抱在一起痛哭,沈父在一边又拿起了他的烟斗,想点着抽两口,发现里头没烟了,丧气地垂头不语。

瞧着云雾惨淡的三口人,沈谣没有任何同理心,她在想沈谦嘴里提到的那个大力哥。

这位在原书剧情中,可比原主戏份还多呢。

沈谣双眼微微眯了眯,眸底闪过暗芒,对着沈谦缓缓开口道:“还钱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大力哥!”

见从墙头后走来的人,沈谦惊喜上前打招呼。

在沈谦和三个混混说话的时候,沈谣注意到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对方看清这边情况后躲了起来。

既然没有选择立刻离开,而是藏起来看热闹,沈谣猜测对方要么认识那三个混混,要么认识沈谦。

没想到这人就是林大力。

书中的林大力性子狡猾,是个天南海北闯荡的倒爷,在这个年代投机倒把那是玩命的营生,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也是这样的人,在后期将书中女主的钱骗走了,没少搞事情,惹上女主当然不会有好下场,最终林大力被枪毙。

原书简单几笔带过此人的背景,说是和沈家人有关系,以此来踩沈家卑劣一窝。

让书中男主以及原主亲儿子,对沈家又多了一层厌恶。

所以沈谣听到沈谦叫大力哥,立刻和书中身份对上了,这位能把书中女主给骗了的人物,她很有兴趣。

书中林大力比原主戏份多都在事件上,个人的细节描写比较少,只说他常年戴着帽子和口罩。

所以眼下看到对方穿了一身洗到发黄的白色衬衫,梳着寸头浓眉大眼的青涩脸庞,沈谣是有些惊讶的。

这和她预想的狡诈中年人完全不一样,对方居然如此年轻,看起来比沈谦大不了几岁的样子。

“大力哥,我带我姐过来还欠的十块钱!”

“给我吧。”

林大力对着沈谦伸手,他的声音发哑,说话间伴随几声咳嗽。

沈谦回头,十块钱在沈谣身上。

“你不是欠三个人的钱吗?

其他人呢,欠债这东西还是当面还比较好。”

沈谣不紧不慢走向前,没有拿出十块钱的意思。

林大力看向沈谣,眼底深处带着警惕忌惮。

虽然秦家落败了,但原主的生活并没有多差,最起码比在娘家吃得饱穿得暖。

沈谣人有些瘦,这和虚弱无关属于体质问题,瞧着是健康的气色,加上在秦家不用下地挣工分,皮肤养得极白。

身上穿的衣服不是顶好料子,可上面没有一个补丁,且相当合身,这在当下很难得了。

不管什么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先敬罗衫后敬人,沈谣此般模样显然很不错。

沈家人不说脾气秉性,长相倒是个个都不错,包括沈谦,在学校也是有不少小姑娘喜欢的,沈谣长相更甚,不然花婶子也不会舍得拿出五十块钱彩礼。

如今的沈谣一改眸底怯懦,目光自信,眉眼间从容的神色带着说不出的气度。

沈家人发现不出来,从小混迹三教九流的林大力眼睛利,看得出沈谦这个姐姐不一般。

“没事的,姐,我信得过大力哥,你把钱给他就行了。”

沈谦仰着脸憨笑,大力哥是他最崇拜的人,如果是他亲哥就好了。

沈谣没说话,只是平静地投过去一道不耐烦的目光。

沈谦对上视线,迅速转身。

他走到林大力跟前道:“大力哥,要不咱们去找李三他们吧,听我姐的。”

话语最后,沈谦在沈谣看不到的地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转了转手指,示意他姐脑子不好。

林大力看到沈谦的动作皱眉,抿嘴厉声道:“我说给我就给我,不要啰嗦。”

沈谣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迎风甩了甩。

“钱你负责收,那账也要跟你算喽?”

*青山村内,花婶子家很热闹,他们家傻儿子在哭着要媳妇。

“我不管!

你说给我找媳妇的!

我媳妇在哪呢?

骗人骗人!”

花婶子在旁手忙脚乱挡着,生怕儿子把柜上的东西丢地上弄坏了。

“那沈家大丫太坏!

娘给你找别的媳妇,你忘了她打你脸了?

她还打娘了呢!”

说着说着花婶子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丈夫拦着,她早带人打去红旗村给那贱婆娘胖揍一顿了!

“你说要给我找厉害媳妇的!

她有劲,能帮我打架!

我给她吃的她就不打我了!”

傻子也有逻辑的,且认准了一个想法轻易不改变,脸还在疼,但他就想要厉害媳妇。

“花婶子在家吗?”

院子门口,刘兰花和沈老憨拎着礼过来了。

当然,沈家拿的和花婶子拿的礼比不了,油纸里面包着的是两捧花生和一小块红糖。

刘兰花来退亲的。

原本抱着再劝一劝女儿的心思,在沈谣揍完沈谦后彻底没了念头。

把这样的大丫嫁过去很有可能不是结亲,而是结仇,到最后他们家不仅得不到五十块彩礼,没准还得倒赔钱。

刘兰花只能宽慰自己,这亲不成也好,她可以再从秦家要钱去!

“好啊,你们还敢来!

你看看我这脸!

往后一星期我都没法出门了!

你们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花婶子气得要升天了,自从当家的成为大队书记,她走到哪不是被捧着,多少年没受这样的气了!

“说吧,你们给我什么解释!

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咱们没完!”

“她花婶子,气大伤身,你先别气,我拿来红糖了,给你冲些红糖水补补身体。”

刘兰花说完这句,见花婶子张嘴明显又要训斥,她不给留话口,立刻接着道:“张书记没在家吗?

这事他得在这里主持大局呢。”

花婶子忘了自己要骂的话,目光不解,主持什么大局?

过彩礼闹的这事明显是沈家的问题,刘兰花知道自家理亏,她原抱着能躲一时是一时的想法,反正不在一个村。

不结亲就不结亲,她又没收彩礼,还能杀了她不成?

刘兰花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但她内心深处知道,这样弄不是个事,所以昨晚沈谣提出解决办法的时候,她听得很认真。

最后她被说动,今儿来了花婶子家。

进到屋子里看到花婶子那刻薄的表情,刘兰花瞬间后悔了,大丫都疯了,她说的话靠谱吗?

自己怎么就鬼迷日眼来了呢!

可已经到了这步退是不能退了,咬了咬牙,刘兰花决定按照沈谣说的办。

“花婶子,你快让张书记回来吧,这事啊,闹大了!”


沈父眉头也跟着皱起,拿起烟斗吧砸吧砸抽起了烟。

“但我打听到了消息,秦易的阵亡抚恤金发来了,在邮局那边冻结了,家属可以领,得拿钱去解冻,然后里面的抚恤金都能取了。

听说抚恤金两千块钱呢,解冻需要拿二百。”

这种诈骗手段已经烂大街了,但在七十年代还没有,特别是红旗村,绝对听都没听过。

果然,刘兰花被唬住了。

“你那婆婆没去取?”

刘兰花心动了,多了拿不出,但她真有两百块钱!

用两百换两千,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沈谣说两百是估算的,沈家也就这些家底了,全是从原主手里抠的!

“我婆婆那边不知道,这是我偶然听道边两人聊天说的,他们说通知的人后天才能去,我就想着咱们趁早明天去取,反正我也是家属!”

到时候拿了钱,沈谣就说自己被骗了,钱没取出来,两百块钱也被骗走了。

沈谣是见不得沈家好的,原主的悲剧是自己不争气,同时原生家庭占更大的原因。

想出这个方法,是沈谣清楚刘兰花有多贪,她会答应的。

也怪原主基础打得好,太过愚孝,刘兰花说一,原主就没说过二,所以刘兰花不会怀疑原主说谎。

有了两千块钱吊着,什么吃了六个大饼子,刘兰花顾及不到女儿这点异常。

“我和你爹商量商量,明儿再说,大丫你今儿奔波受累了,快回屋休息,娘来收拾桌子刷碗就成。”

原主每次回娘家都是老黄牛,家里什么活都她干,比在婆家还累,就这,原主还喜滋滋觉得自己在尽孝,干得相当有劲头。

沈谣才不管,刘兰花就是不说,她也没打算刷碗。

回到自己房间,她在地上找了一根树枝,用力捏了下,嘴巴惊讶地张开。

按照正常人的力气,应该是把树枝捏断,原主本身力气不小,但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把树枝捏得跟咬过的甘蔗一样。

她要再用力捻一捻,都能成碎木屑!

沈谣没忍住笑出声来,装满物资的空间加大力气,哪里是倒霉穿越,是老天待她不薄!

如沈谣所想,第二天她被刘兰花叫醒了,对方手里捏着二百块钱,显然没受住两千块的诱惑。

“娘,要不你跟我去吧?

两千块钱太多了,我自己揣着心里没底!”

沈谣故意这么说,刘兰花一听对女儿更放心了。

她苦口婆心道:“娘也想去,可这手头都是活,地里那苞米粒子谁捡到就能背回家,娘和你爹想着给家多攒点口粮就不去县里了。”

“你自己准成点,你那裤衩里不是缝了小兜么,就放那里,回来也别省,花一毛钱做隔壁村牛车回来,这二百是妈从跟你奶分家攒了二十几年......”刘兰花一边说着,一边恋恋不舍将二百块钱交给沈谣。

就这样,沈谣揣着二百元上县城了。

算上婆家的八百块,她手里一共有一千!

一千块放在以后不够看,但在现在就是巨款!

整个红旗村有一千块的人家,一个手掌能数过来,像刘兰花这种,手里有二百块钱的都算是富裕人家了。

把钱都存在空间里,沈谣到了县城后四处转转,想着趁机了解了解这个年代的市场行情。

按照路程来说,从红旗村到县城得走三个小时,刘兰花的意思是让原主走着去,然后坐着牛车回来。

沈谣才不遭那个罪,出了村子遇到路边有牛车,她立刻花一毛钱坐车。

就这一毛钱,好多村民都不舍得,宁愿走三个小时也不坐。

这个年代的人都苦,也能吃苦。

转了一圈心里大致有数后,沈谣去了电话亭,给婆家打去了电话。

此刻秦家正闹呢。

“妈,你干嘛总对那个女人心软!

她现在拿钱跑了!

连亲儿子都不管!

要不是我今天路过,小望就烧傻了!”

梳着学生头短发的年轻女孩怒气腾腾,指着躺在床上脸蛋红扑扑的小男孩双眼冒火。

坐在床边的女人发鬓两旁满是银丝,抹了抹眼泪道:“小望跟沈谣生活比在咱家好,咱家被盯着呢,我连带着肉末的骨头都不敢买,虎毒不食子,我没想到沈谣这么狠心......”虽然和秦父离婚了,但革委会那边时不时打着名头来他们家乱搜,说秦母和孩子们以前被资本荼毒,要定时接受教育。

这也是她对沈谣一退再退的原因,大孙子在她这状况更危险。

原主能嫁到秦家的原因很狗血,秦易救了落水的原主,秦家有钱有势,然后被刘兰花赖上了。

在原主嫁到秦家半年后,秦家出事了,秦老爷子被审查监禁,秦父被下放到大西北。

秦母为了保护未成年的龙凤胎儿女,只能跟秦父离婚来划清关系。

秦易在外/参军,原主便和婆婆小叔子小姑子一起生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原主的婆婆有钱,刘兰花一直怂恿原主从婆婆手里抠钱补贴娘家。

沈谣现在身上的八百块钱,就是她听闻秦易出事,然后在家里闹,说要带着孩子改嫁,给孩子改姓沈。

说以后秦易没了津贴,她也养不起孩子,要带回娘家去养。

这些话都是刘兰花交代原主说的。

秦母哪里能让原主带孙子回去改姓,这是儿子唯一的血脉。

在原主闹腾下,她拿出八百块来让原主拿着养孩子,这是多年来大儿子和她邮回来的津贴,她都攒着呢。

结果钱给完第二天人就跑了。

“淑芬家,你儿媳妇来电话了,你快去邮局等着。”

门口一个大娘来招呼着,这个时期基本没有个人家安电话的,想要接打电话得去邮局或者单位传达室那些地方。

眼下就是来告诉一声,然后等沈谣那边再打来电话。

“打电话干嘛,又要钱?

妈你别去,我去!”

沈谣的小姑子秦宁风风火火出门了,秦母想要跟着,看到躺在床上的孙子,想到生死未知的儿子,抹着眼泪到底没跟出去。

邮局内,秦宁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接到了沈谣再次打来的电话。

“沈谣,你真行啊!”

电话接通,秦宁咬牙切齿压着嗓子眼发出来一句,她有很多更过分的话,因着周围来往都是人没法说。

一听这声音,沈谣就知道是自己的小姑子。

“宁宁,我大概一周左右回去,小望就托给妈照顾了,我娘家这边出事了所以走得急,什么事都等我回去再说。”

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秦宁愣愣看着话筒。

回、回来?

这个女人不是卷钱跑了啊?


从早上出门起,沈谦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是一种预兆!

他冒着遇见混混三人组的风险走西墙小路,就是为了快点把钱还了,然后好将沈谣打发走。

沈谦坚定认为左眼跳和沈谣脱不了关系。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沈谣和大力哥对上了!

沈谣说完“算账宣言”后,没等林大力有什么反应,沈谦先闹起来了。

“你在说什么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娘让你陪我来还钱的,不要瞎说话!

你快点把钱给大力哥!”

沈谦气得直跺脚,生怕把大力哥惹生气了,对方就不带他一起玩了。

“骗这么只猪用了七八天,谋算到头才弄来十块钱,怎么,走投无路?”

沈谣嗤笑一声,很是看不起地摇摇头,她昨晚听到刘兰花和沈谦的聊天,知道了大概经过。

沈谦不是一次性输了十块,过程输输赢赢,共玩了一周左右最后欠十块。

林大力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性格,最饿的时候他连四五岁小孩手里的馍馍都抢,在生存面前道德感将会降至最低。

所以沈谣前面的话并不会刺激林大力什么,让他有瞳孔一缩反应的是最后走投无路四个字。

不知为何,面前这个女人给他很深不可测的感觉。

“姐,沈大丫!

沈谣!

你能不能不要乱说话了!

大力哥没有骗我,你根本是什么不懂......”一旁的沈谦急死了,要不是打不过,他早上前将人把嘴捂住了!

而且,他也不是猪!

然后,他的嘴巴被拍了一掌。

沈谣打的,自己说正事呢,便宜弟弟在旁边叨叨叨叨烦死了。

这一下沈谣并没有很用力,但足以唤醒沈谦心中的阴影,他闭上了嘴。

大力哥生气的话,过后自己道歉好了,昨日的胖揍他真不想再挨一顿了。

林大力垂在腿边的手握成拳头,咬着后槽牙下颌线紧绷,脸上带着少年人不管不顾的狠劲儿。

换作其他女孩子看到他这幅模样肯定吓死了,沈谣没有,她继续慢条斯理地火上浇油。

“如果我去找校长,说后面建筑楼里有工人引/诱学生打牌,校方肯定会重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查是很容易就查到的,到时候你们领导肯定也会配合调查,再抓几个典型杀鸡儆猴,你说,会不会查到你身上?”

沈谣话里的威胁就连沈谦那个榆木脑袋也听明白了,作为举报人,肯定是要拿出“证据”说话,说起的自然会是林大力几人和沈谦打牌输钱的事。

届时肯定要以林大力这边开始起底调查。

沈谦这一刻看向沈谣的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原本他对刘兰花说举报家里的事没太有实感,当下亲眼沈谣说着威胁他人的话语,他后背窜上阵阵凉意。

怪不得娘那么害怕,眼下听这些话,他相信他姐干得出来!

他也害怕!

别的疯子让人看了会觉得这人完了,这辈子毁了,为什么他姐疯了,给人一种除了她自己,别人都完蛋了的感觉!

攻击性变得太强了啊!

林大力的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浓,内心警笛大作。

给沈谦下套前,他大概了解了对方的家庭背景,父母都是普普通通农民,还有一个嫁到隔壁县的姐姐,有几分家底又没什么权势。

这样的人骗几个钱花花,不会有什么后果,大概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惹来了这么一尊煞神!

“你要怎么样?”

终究还是林大力服了软。

他很想转身走,不拿这十块钱,想必沈谦姐姐也就不会追究了。

可他说不出口,自己是真的缺钱,为了让另外两人配合,他请人吃了饭,总不能最后自己赔了钱吧?

哪怕给他个两块也行啊!

林大力还想挣扎一下。

“我啊,是来帮你的。”

沈谣双眼弯弯如春风般和煦,仿佛刚刚义正言辞的女子不是她,川剧变脸般的态度让林大力一怔。

他想起刚刚沈谦对自己比划的动作,这人情绪变化这么快,该不会是真的......沈谣眯了眯眼,这人什么眼神看自己?!

见沈谣敛起笑容,林大力心里一慌,下意识顺着问:“怎么帮?”

帮什么?

怎么帮?

沈谦很是不明所以,歪头看过去的幅度相当大,成功引起了沈谣的注意。

“傻站着干嘛,回学校读书去!”

沈谣发话,沈谦不敢不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同时心里暗下决定,回去他一定劝娘,大丫的疯病必须治!

太吓人了!

“找个地方咱们谈谈,地方隐蔽点。”

林大力眉头紧皱,怎么帮这话脱口而出后他就后悔了,对方可能只是揶揄罢了,他居然会觉得这人真会帮自己!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瞥了眼沈谣手里捏的十块钱,林大力瓮声瓮气道:“跟我来。”

两人前后距离一米走着,来到了林大力的秘密基地,也就是之前带着沈谦打牌的地方。

这里不会有外人来,就算有人过来,也能及时发现,然后从后边跑走,有很多条路。

“当我手下,让你吃饱穿暖有钱花。”

是的,沈谣要“招募”林大力。

林大力不是天生的坏人,是一系列的经历让他不得不选择那样的路。

在女主那里,林大力是诈骗犯,是犯法的坏人,但他的手下人则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

人性很复杂,不管是人还是事,都要从多角度去看。

这位后期能将女主耍得团团转的人物,足以证明他有头脑有能力,沈谣喜欢聪明人。

在确定林大力身份后,从对方骗沈谦十块钱这事来看,大概确定了对方此时正在经历的情况,这事书中也有描写。

此时正是她“收买”对方的好时机。

是的,沈谣打算让林大力为她办事,这位书中后期成长起来的阴狠大反派,在还是“幼年体好欺负”的时候。

她果断的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穷”是沈谣对这个家的第一印象,家徒四壁,四壁塌三壁!

随后,她对这个家又多了一个形容词——狼窝。

亲妈要把女儿卖给傻子换彩礼,这事放在哪都是相当炸裂的程度,她听了个正着。

“孩他爹,刘家那小子不精但家底厚啊!

咱家大丫去那可比现在享福多了,而且刘家给多少彩礼你知道不?

说出去在咱公社都数一数二......”很不幸,她就是那个大丫。

沈谣穿越了,来到了缺衣少食,哪哪都要票的七十年代,脑子里充斥着不属于她的记忆,那是原主从小到大的经历。

理顺了杂乱无章的回忆后,沈谣确定一点,自己穿书了!

还是一个抛夫弃子,无底线补贴娘家,最后被娘家卖了换粮钱的炮灰女配。

自己穿来的时机好也不好,剧情到了原主已经“抛夫弃子”,带着一笔钱回了娘家的时间点,即将下线。

好的点是钱财还在身上,没来得及上交,不算彻底被吸干净血。

沈谣想,其实她足够幸运了,毕竟自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以为要经历世界末日那种人吃人的环境。

是的,沈谣是从末日第一天穿越来的。

在末日前三个月,生活好好的沈谣突然冒出了一个虚无空间,里面是静止的,人不能进去,只能存放物品。

热腾腾的汤面放进去,无论多久拿出来,仍会保持放进去时的那一刻。

作为文学爱好者,沈谣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想到了自己爱看的末日小说,这种属于觉醒了空间异能。

空间只能存放物品,不能攻击或是防卫,到后期没了物资用处就不大了。

沈谣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往里存储,或许自己末世理论想法是错的,但她敢想敢干,仍是孤注一掷花费了所有。

当然,沈谣给自己留了后路,她开了网店和超市,如果没有末日自然是最好的,这些东西通过线上线下随时买卖,也有收入进项。

反之一旦真是末日,那她存的每一袋米面都是保命的东西!

如她所想,世界末日真的来了,而她,穿来了红旗村。

手指轻动,一颗鸡蛋出现在掌心,沈谣眼中满是欣喜,她的空间还在!

只要有自己存的这些物资,不管什么局面,她都能在这个年代活下去了!

“老/二读初一了,在县里的学费、吃穿用度那些开销不少,以后花费更多......”原主母亲刘兰花很泼辣,在村子里名声不怎么好,她的丈夫沈老憨是个老实的,用村子里人的话来说叫性子孬,管不住媳妇。

家里一些大事刘兰花还是会争取丈夫意见,比如当下嫁女儿这事。

“我琢磨着到时候让老I二读个中专,然后咱们在县里给整个工作,以后老I二就是吃公家粮的了,那是大出息......”买工作要钱,刘兰花和丈夫种大地的哪来钱?

目光自然落在了原主身上。

亲爹妈把女儿身上所有价值榨干,去浇灌在儿子身上。

这份算计有多急切呢?

原主从婆家回来还没待超过一天,亲妈就盘算要把人嫁出去了。

也难怪读者全都在骂原主活该,面对这样的家人一再忍让顺从,所得下场不就是她自找的么!

再看原主生活的环境,一个破破烂烂阴冷潮湿的仓房,木头板子搭成的床,房梁上挂着蜘蛛网,鼻息间全是灰尘土腥味。

回来就这待遇,连个正经房屋火炕都没有,显然是随便弄了个住处,没打算让归家女儿久住。

沈谣深吸口气叹息,尘土呛得她咳嗽好几声,院子里说话的刘兰花听到动静,大步走过来。

“大丫你醒了?

看你睡得熟我没忍心叫你,你婆婆那边给了多少钱?

你照没照我教你的说?

她家要是给得少,你就说去他儿子部队闹,他家不敢不给!”

刘兰花插着腰,语气吆五喝六好不霸道。

原主回来的时候刘兰花两口子在地里干活,不然哪里容得原主睡觉,肯定先问她要到多少钱然后拿到手。

“我饿了。”

沈谣摸了摸瘪瘪的胃,声音跟蚊子似的。

她不是装虚弱,是真的又累又饿。

原主婆家在隔壁县,先是坐四个小时汽车,然后从瑞安县城回娘家红旗村又走了三个小时,一口水都没喝!

刘兰花脸色一沉,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硬挤出笑来道:“娘去给你贴大饼子,昨儿大队发的粮,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了。”

女儿从婆家能要钱,女儿还能嫁到别人家带来钱,刘兰花肯定是要哄着的,这些年也这么过的。

大丫虽然嫁人了,但还是一心向着娘家,刘兰花每次在大树底下和村里人闲聊,都对这点颇为沾沾自得。

她这叫会养女儿!

看着刘兰花离开,沈谣眼底闪过嘲讽,她可不是原主,不光不会上交钱,还会让他们吃了吐!

突然,沈谣脑海里闪过一张倔强的小脸,那是原主丢在婆家的儿子,说到婆婆家那头,又是一笔糊涂账。

刘兰花打算给女儿再嫁出去,而原主和丈夫根本没离婚!

闹这场的原因是原主听到消息说丈夫阵亡了,这都是误传,实际男主不光没事还立了功,没有消息是在住院养伤。

也是因为这次受伤,男主在住院时认识了书中女主。

原主和男主没什么感情,男主和书中女主的感情纠葛沈谣也不在乎,主要是原主的儿子,一个小可怜!

亏欠原主的,沈谣可以无愧于心地去反击,但原主亏欠的孩子,她没法继续昧着良心无视。

在书中后期,小包子被后妈女主感化浪子回头金不换,可在前期,小包子吃了很多苦也做错了很多事。

归根究底最大的问题,还是原主这个亲妈种下的因果所导致。

既然接受了原主的命运,小可怜儿子她会养,最起码前期因为亲妈而来的痛苦,她可以停止这场悲剧。

但这都是以后要计划的事情,当务之急她要先填饱肚子,然后掀翻老沈家!

当晚,沈谣吃了六个大饼子。

吃饱喝足后,她暗暗用劲儿攥了攥桌下的手,是错觉吗?

自己力气好像变大了。

在沈瑶对面,刘兰花两口子一脸心疼。

贴的六个饼子是打算放三天吃的,秋儿天冷了能存得住,结果都让大丫吃了!

以前大丫都是可着他们吃,自己喝点稀菜粥,最多吃半个,现在全给吃了让都没让。

“大丫,虽然大队给新发了粮食,但今年收成不好,发的不多,不然娘就上县城给你换点精面吃馒头,哪像如今,大饼子也不敢日日吃......”刘兰花开始了她最擅长的哭穷,原主这时肯定说自己不饿,沈谣才不,对于刘兰花的话左耳听右耳冒了。

什么阴阳怪气,什么哭穷卖惨,她都充耳不闻。

直到吃完最后一口大饼子,她擦擦嘴道:“我这次没从老秦家要来钱。”

刘兰花脸色一下就变了,拔着嗓子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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