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晨林诗音的现代都市小说《历史:千金大小姐对我不屑一顾,我换人你哭啥?张晨林诗音》,由网络作家“红烧没有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次机会难得,他们必定严防死守,坚决不让张晨抢到献殷勤的机会。马车停下,莺儿跳下车,扶着云如雪下来。云如雪今天穿着一身素白衣裳,暗纹梅花若隐若现,配上那莹白如玉的面容,真如仙女落凡尘。大家伙全都眼睛发亮,纷纷赞叹。“几日不见,云小姐又美了几分!”“美,真是太美了!”“冰肌玉骨月为神,秋水眉黛画中生!”大家伙静静欣赏着美人,夸赞之声此起彼伏。云如雪气质清冷,往那里一站就是雪山神女,根本没有人适合跟她并肩。张晨以前总是送一些艳俗的花卉,胡乱撑伞,十分影响云如雪的神颜。有几人悄悄把带着的油纸伞往身后藏了藏,美人天生丽质,根本就不需要遮阳。见张晨没出现,他们满脸讥讽。“张晨那家伙还算有自知之明,终于不再缠着云小姐了。”“没有那烂人影响,云小...
《历史:千金大小姐对我不屑一顾,我换人你哭啥?张晨林诗音》精彩片段
这次机会难得,他们必定严防死守,坚决不让张晨抢到献殷勤的机会。
马车停下,莺儿跳下车,扶着云如雪下来。
云如雪今天穿着一身素白衣裳,暗纹梅花若隐若现,配上那莹白如玉的面容,真如仙女落凡尘。
大家伙全都眼睛发亮,纷纷赞叹。
“几日不见,云小姐又美了几分!”
“美,真是太美了!”
“冰肌玉骨月为神,秋水眉黛画中生!”
大家伙静静欣赏着美人,夸赞之声此起彼伏。
云如雪气质清冷,往那里一站就是雪山神女,根本没有人适合跟她并肩。
张晨以前总是送一些艳俗的花卉,胡乱撑伞,十分影响云如雪的神颜。
有几人悄悄把带着的油纸伞往身后藏了藏,美人天生丽质,根本就不需要遮阳。
见张晨没出现,他们满脸讥讽。
“张晨那家伙还算有自知之明,终于不再缠着云小姐了。”
“没有那烂人影响,云小姐的身姿更是让人神魂颠倒!”
“万芳园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他就算来,也得被撵出去!”
莺儿将大家的对话尽收耳中,非常得意。
“小姐,你看,人人都讲没有张晨纠缠才更好呢!
他就是一只丑蛾子,根本配不上你!”
云如雪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瞥她一眼,抬脚往园子走去。
正在这时候,人群中又发出一阵惊呼。
“林府的马车也到了。”
“今天这场花卉宴来得真值,居然能同时见到两个大美人。”
“有两位美人在场,今日定能出现流传千古的好诗。”
大家非常激动,纷纷往门口那边凑。
只见一辆马车停了下来,紧接着,从车上跳下一个乖巧可爱的丫鬟。
大家的身子前倾,眼睛越来越亮,就等着丫鬟把林诗音扶下来。
下一秒,一个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大家张嘴正要夸赞,声音却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有人用手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前方。
从马车上下来的,怎么会是一个男人?
而且这男的看起来还有几分眼熟。
“那不是张晨吗?”
有人叫破张晨的身份。
不愿意接受现实的人,此时必须得承认,从林诗音的马车上下来的,确实是一个男人。
而且还是那个臭名昭著、最惹人厌恶的张晨。
“可恶!
张晨怎么会在林诗音的车厢里?”
爱慕者气得浑身发抖,满脸充血。
林诗音的长相绝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这样的美人在京城里的追求者,可以从东城门一直排到西城门。
一想到她可能会被张晨染指,众人都恨不得冲上去,把张晨撕成碎片。
“莫要冲动!”
有人劝道。
“林小姐不一定在马车上,也许她只是把马车借给张晨使用。”
话音未落,车厢里就伸出了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搭在张晨的手上。
接着,林诗音从马车上下来。
大家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怎么会这样?
张晨和林诗音居然同乘一辆马车,这不可能!
许多人感觉自己的心都碎成了八瓣,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不用去问都知道,肯定是张晨纠缠林诗音,后者心软,才让张晨占了便宜。
莺儿气得脸色涨红:“男未婚女未嫁,居然同乘一辆马车,太不要脸了!
张晨难道缺一匹马不成?”
云如雪回忆在城外见到张晨场景,想起来,张晨周围确实没有马车或者马匹。
她不由得有些恼怒。
张晨没有车,为何不提前讲一声?
将军府有的是上等骏马,借他一匹也不碍事。
他却硬要跟其他女人共乘一辆马车,太不自爱。
莺儿咕哝:“林小姐真过分,明知道张公子和你的关系,还让他上车,太不应该了。”
云如雪开口呵斥:“诗音为人仁善,又笃信佛法,见人有难,肯定会伸出援助之手。”
她看着远处林诗音和张晨相处的场景,就感觉烦躁,脚步也快了几分。
“小姐,你就是太好了,才会被他们欺负。”
莺儿嘀咕着,一路小跑追上去。
碧痕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头疼得连连叹气。
以前这些人总是笑话云如雪,现在倒好,被笑的人成了小姐。
偏偏小姐,没能领悟过来,被张晨骗得团团转。
现在该怎么办?
林诗音却仿若没有听到周围的声音,泰然自若,对张晨道。
“你培养了那么多新奇的花卉,肯定也是爱花的人。”
“这园子里有许多外界见不到的珍贵花卉,今日进去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
张晨没想到,林诗音邀请自己过来,居然还有那么一层意思。
他不由得后悔,当初系统选人的时候,他就应该多挑挑,而不是看脸选云如雪那种外冷内也冷的女人。
如果早早选中林诗音,现在早就拿到系统大礼包了。
好在只浪费了三个月,现在开始追人也不晚。
他立刻说道:“花美,但是人更美,有你这样一心为我着想的知己,哪怕欣赏不到花,我也心满意足。”
林诗音心中欢喜,正准备回话。
旁边忽然传来一个满是嘲讽的声音:“油嘴滑舌,像你这等毫无涵养的庸俗之人,怎么可能欣赏到花真正的美?
“不对,我还高看你了,你这样的草包,根本没资格进万芳园。”
转头看去,见一白面书生手持折扇,对张晨怒目而视。
张晨瞥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你是谁?
难道进入园子还得得到你的准许才行?”
周围的人立刻发出一阵哄笑。
碧痕觉得非常丢脸,无奈地扶着张晨低声讲道:“这是大理寺卿之子宋广兴......”宋广兴,是今日百花会的主持者之一。
进园的规矩,确实是他定的。
张晨的父亲只是个知县,而且为人刚正不阿,从来不参加同僚之间的交际。
张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忙着舔云如雪获取舔狗值,同样没有拓展交际圈。
除了几个不能得罪的人之外,对于京城的人一无所知。
没想到眼前的小白脸还真有几分文采,他拱手说道:“失敬失敬,没想到你居然是花卉会的主办者。”
宋广兴气得脸色铁青。
他文采斐然,在整个京城都小有名气,虽不能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在文人圈子中,素有才名。
张晨故意装作不认识他,无非是想装傻,他可不会让张晨得逞。
“我不管你是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但按照花卉会的规矩,今日要入场,必须作一首与花有关的诗。”
众人讥诮地瞧着张晨。
人人都知道,县令张文济的儿子不学无术,胸无点墨,只会斗鸡走狗,连《千字文》都背不下来。
让他作诗,不如让三岁小儿参加乡试。
以前都以为林诗音跟云如雪是好友,两人的性格相似,都清冷如雪山女神,不好亲近。
哪能想到,林诗音跟云如雪完全不同,居然三两下就被张晨给骗了。
莺儿气得直跺脚,说道:“小姐,你瞅瞅他们两个,真是太过分了。”
许真真更是满脸不敢相信:“我还以为外面的人乱说,原来都是真的,张晨竟然为了接近表姐,跑去欺骗诗音姐姐。”
云如雪对林诗音的行为很不赞同,冷着脸说道:“错即是错,对就是对,张晨既然要学好,就应该时刻以更高的品行要求自己,多多学习圣人之道。”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诗音打断:“我觉得张公子现在就很好,你为何只能看到他的缺点,而瞧不见他的好?”
这句话她埋在心底很久,今天终于畅快地说了出来。
云如雪的表情一僵,随即就摇摇头。
“有缺点就该改正,要是看不到缺点,只会嘴硬,岂不是贻笑大方?
罢了,我不愿与你争辩,但你那么做,迟早会害了他。”
“我们大家往后退两步,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活动。”
后面这句话是对周围的人讲的。
众人纷纷赞叹:“云小姐为人高洁,做事有大家风范。”
“不错,我们都退开两步,莫要挤在前头。”
“林小姐为人单纯,真是被张晨骗惨了。”
张晨咂嘴,高声说道:“慢着,这次活动设计明明是设计者有问题,你们却不去找他麻烦,莫非是欺软怕硬?”
宋广兴注意到这边的骚动,正好赶过来,听见这话,大声反驳。
“你不知内情就不要胡说八道!
此次活动奖品罕见且贵重,临时增加了投壶的难度,修改了规则,才导致原来安排的座椅不可用。”
“你一无所知,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引人发笑。”
张晨嗤笑:“之前的座椅用不了,你不会在内圈摆一排凳子?
既有休息的地方,也能隔开人群,这可是杂耍卖艺都知道的道理,你这君子却不懂?”
许真真面露尴尬,她之前光顾着指责张晨,还真没想到那么简单的办法。
云如雪有些诧异的看着张晨。
没想到几日不见,张晨似乎聪明了很多。
莫非他这几日没来纠缠自己,是在府中认真学习?
只是他与诗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很快将这些想法甩出脑袋,莫要庸人自扰,张晨若是有意解释,迟早会来找自己。
宋广兴被张晨讲得脸色发黑,不打算跟对方继续纠缠。
张晨只是个烂人,就算吵赢,也是丢面子。
他高声说道:“此次投壶活动大改,确实是因为奖品特殊,第一名的奖品,是瑞玉阁方大师去北方游历,归来后花了一年时间精心雕琢的冰莲玉簪!”
此话一出,周围尽皆哗然。
“什么,居然是方大师的作品?”
“方大师涉及的每一件首饰,都千金难求,此次久违之作,更是不同凡响。”
“本以为该作将成为瑞玉阁的镇宅之宝,没想到竟会拿出来作为投壶奖品。”
“宋公子为了此次活动,可谓是费尽心力。”
众人全都摩拳擦掌,十分激动。
簪子出自大师名家之手,确实非同凡响。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云如雪是瑞玉阁的常客,其最爱方大师设计的作品。
若是能把奖品赢过来,亲手插在云如雪的发际之上,必定能赢得美人一笑。
许真真惊呼:“表姐,大哥之前去问过,阁里说簪子不卖,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这。”
云如雪脸上带了丝微不可察的遗憾。
如果比琴棋书画,她自然不弱于人,可投壶却不是她的强项。
众人得知奖品贵重,将先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纷纷报名参加投壶。
然而投壶的要求过于苛刻,箭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全部投入壶中,壶口狭小,距离众人足有十五尺之遥。
这种距离,也就勉强能看到瓶口,想要将时之箭矢全部投中,必然得有百步穿杨的本事。
大家纷纷摇头。
“这次的壶放得太远了,根本没人能达成。”
“不错,这比赛方式得改一改才行。”
他们向宋广兴抱怨:“宋公子既然摆出奖品,总不能是为了为难大家,应当修改规则。”
宋广兴皱起眉头,有些遗憾的讲道:“是我之前想的太过理所当然,既然大家都那么讲,是该改改。”
“大家每人都能尝试,投得最多的便能拿走玉簪,大家看这样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想要全部投中很难,可决出个第一名却很简单。
大家再次行动,但壶口距离太远,投中最多的也就四五支。
一时间哀嚎遍野。
正在这时候,一名长相英武的男子大步走过来。
“看来活动还没结束,我来得正是时候。”
众人纷纷向他打招呼:“许公子!”
然而他却仅仅点点头,丝毫不停,大步走到云如雪面前。
“表妹。”
许真真看见男人非常激动,“大哥你来得正好!
这次的奖品是方大师亲手制作的簪子,你可一定要把它赢下来。”
来人自然是许真真的亲哥,云如雪的表哥许正平。
他一直喜欢云如雪,为了购买到方大师制作的簪子,多次前往瑞玉阁。
没想到此次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壶口,沉吟道:“确实有些距离,不过投中七八只不在话下。”
听他那么讲,众人不仅没有嘲讽,反而满脸钦佩。
在众人都只能投中四五支的情况下,他能翻一倍,已经天赋绝伦。
而且许正平确实有说这话的本钱。
他一直在云如雪父亲麾下训练,如今已是偏将,只等立下功勋就能被封为将军。
他常年训练,实力自然不同凡响,直接拉开在场的书生们一大截。
如果比诗词,他可能会略逊一筹,但比投壶,在场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许正平对表妹说道:“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把奖品拿下。”
他走到起点边上,拿出一只竹箭试了试手感,用力掷出去,箭矢正中壶口。
众人全都感叹:“不愧是许公子,实力非同一般!”
在众人说话之间,许正平接连出手。
咚咚咚接连几下,居然全部投中。
唯有最后一支箭矢差了些许,从壶口边滑落。
这个战绩,比起先前那些,可谓是超出一大截,让人瞠目结舌。
“你这次真的把我们家小姐惹恼了!”
莺儿恶狠狠的瞪张晨一眼,一跺脚赶紧追上去。
林诗音抱着花,余光看见云如雪上马车的背景,脸上染了点愁绪。
张晨那么在意如雪,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
她了解云如雪,对方愿意下马车,就是给张晨解释的机会。
张晨现在过去,还可以亲近云如雪。
但是她不乐意。
张晨瞧见她不高兴,赶紧询问:“怎么你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家里还有紫色的牡丹,火红的山茶......”舔狗必须把女神舔爽舔舒服,送的花也得送到别人心坎上。
但是系统给的资料太短,压根没写林诗音喜欢什么。
差评!
好在当初为舔云如雪,他从系统那里兑换了几盆稀有花卉,现在培养得不错。
只要云如雪一句不喜欢,他马上回去换。
林诗音垂下头,睫毛轻颤:“我很喜欢,但如雪不太高兴,你要不要跟她解释几句?”
“解释啥?
她不把我当朋友,我也懒得理她。”
张晨答得飞快。
想到这三个月为舔云如雪受过的苦,挨过的打,张晨都要为自己拘一把同情泪。
他现在巴不得远离云如雪,绝对不能沾上半文钱关系。
林诗音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亮光:“那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那当然,我辛苦培养的花,就是专门送给朋友的。”
张晨一口应下,心中有些纳闷。
林诗音根本不像资料里写的那么高冷,反而挺好亲近的。
估计是她本性喜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传出高冷的名声。
不得不说,这种事事有回应的感觉,比当初追云如雪好一百倍。
林诗音嘴角上扬,小心的抱着手里的花,生怕压塌一个花瓣。
哪怕只是跟张公子成为朋友,她依旧像吃到蜜一样,一路甜到心里。
碧痕在一旁看着非常着急。
哎哟喂,小姐怎么跟张晨越来越起劲了?
虽然才子佳人的相处场景看着挺舒服,但对面的是张晨啊!
是在整个京城都臭名昭著,众多闺中女子都避之不及的张晨。
两个人处得那么近,传出闲话咋办?
她催促:“小姐,咱们赶紧出发,去晚了太失礼。”
林诗音点头,转身回到马车上。
碧痕赶紧爬上去,催促车夫就要走,林诗音却制止她:“等等。”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张公子还没上车。”
林诗音说道。
碧痕的眼睛瞪得滚圆,不可思议的叫道:“什么?
他也要上车?
这怎么能行?!”
男女授受不亲,小姐冰清玉洁,绝对不能跟一个外男待在同一个车厢中。
她还要反对,林诗音一个眼神冷冷地扫过去,碧痕的话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
小姐一般不会动怒,可若是动怒,连老爷都要退避三舍。
真不知区区一个张晨哪来的运气,居然惹得小姐对他如此关注。
林诗音掀开帘子,疑惑地看着张晨:“公子怎么不上车?”
张晨指着自己的鼻尖,怀疑听错了:“我也能上马车。”
看见张晨有些呆愣的模样,林诗音眉眼染上一丝笑意。
“公子今天没骑马过来,应当是有所不便,我们一起过去就好。”
张晨没想到林诗音观察得那么细致。
家里一共就两匹马,今日天公不作美,有一匹马忽然生了病。
他总不能为了参加百花宴,让老爹走路,只能自己委屈点。
所以他没带蓉儿,打算用轻功直接去万芳园。
没想到林诗音会发现他的窘境,甚至主动提出解决方法。
换成云如雪肯定不会注意这点细节。
他心中十分感动,但还是拒绝了:“不必了,我们同乘一车,别人会讲闲话。
林小姐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到。”
作为一个合格的舔狗,不能给女神惹麻烦。
林诗音的眼眸低垂,声音略显哀愁:“你刚刚还说我们是朋友,原来只是我自作多情。”
张晨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往车辕上跳。
当守则相互冲突时,以女神的要求为准!
他本想坐在车外头,跟车夫一起赶马车,没想到林诗音却让出位置,示意的张晨进入车厢。
张晨严重怀疑系统资料有问题,林诗音根本就不是高冷范,只是长了一张高冷的脸。
他记得系统有报错的功能,回头把这个bug提交上去,弄点系统奖励。
车厢比较狭小,挤了三个人,外加一束精心放置的捧花,更加捉襟见肘。
张晨尽力缩在一角,林诗音却依旧贴在他胳膊上,随着马车颠簸,柔 软的触感和淡淡的馨香都在挑动他的五感。
碧痕瞪着眼睛,如同防贼一样死死地盯着张晨。
虽然不知道小姐为啥让张晨上马车,但有她碧痕在,张晨休想乱来。
林诗音抿着唇,静静地看着张晨。
她心中也知道,让张晨上马车与礼仪不符。
但她隐忍那么多年,压抑着心中的想法,不敢接近心上人。
甚至要忍着心痛,看张晨追求自己的闺中密友。
如果张晨追求云如雪获得幸福,她肯定会把这份心意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永远都不会透露出去。
可这三个月来,她眼睁睁地看着张晨受尽侮辱,心疼得无以复加。
如今张晨好不容易愿意跟她亲近,她根本舍不得把人推远。
哪怕现在这份欢愉只是镜花水月。
张晨为缓解尴尬,拿出自己的拿手好戏:讲故事。
一路上妙语连珠,林诗音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碧痕更是被逗得咯咯直乐,不得不承认,张晨真有两把刷子。
但碧痕肯定会守护好小姐,绝对不会让登徒子欺负小姐。
万芳园中,百花盛开,花团锦簇。
来自各家的宾客踏青赏春,曲水流觞,一片盛景。
但是现在,人们都顾不得在园中欣赏花卉,而是围在园子门口等着。
大家都已经听说,今天的百花宴不仅能见到高冷如雪山神女的云如雪,还能见到难得露面的才女林诗音。
春花随时可以欣赏,但如花般的美人却不容易见到。
“来了!
来了!
是云府的马车!”
大家激动不已,同时警惕地看着周围。
他们防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晨。
张晨那厮简直就是一块狗皮膏药,这三个月以来,只要是云如雪出现的地方,就绝对会有张晨的身影。
最让大家唾弃的是,张晨无道德无下限,每次都能抢走大家向美人献殷勤的机会。
“什么?
他又要来?”
莺儿眼神射出凶光,用力咬了咬嘴唇。
“你在这等着,我去禀报小姐!”
说完她就快步走进院子,径直掀开帘子进了书房。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苏合香气,书案前,一个身着素白罗裙,乌发如瀑布般柔顺垂落,纤纤玉手一手托着白 皙胜雪的香腮,一手捧着古书的女子,正倦倦打盹儿。
“小姐。”
莺儿特地放轻了声音,走到云如雪跟前跪坐到地上。
“刚刚管家来报,说张晨那混蛋又要来府上骚扰小姐,而且马上就要过来了。”
云如雪缓缓掀起眼皮,那双幽深的黑眸,如寒潭清泉,澄澈而宁静。
“无妨,他来几次,便赶他几次。”
莺儿皱眉道:“小姐为什么每次都要放他进来,再赶他走?
直接叫管家在门口堵住他,不许他进府就是了,也省得麻烦这一遭。”
云如雪淡淡瞥了她一眼,漠然不语。
莺儿便怕了,连忙低下头去:“是,我这就告诉管家,等张晨来了,先放他进府。”
云如雪收回目光,起身走到梳妆镜前,拿起玉梳,默默挽发。
莺儿欲言又止了半晌,只得出来,如实转告了管家。
管家闻言也是一脸的错愕:“还放他进来?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想的,每次都放那小子进来,也不打他,还不让大少爷教训他,该不会......管家!”
不等他说完,莺儿就恶狠狠瞪向了他。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心里没数吗?
不该伸的手不要伸,不该说的话也少说,免得惹祸上身。”
闻言管家连忙闭上了嘴巴。
虽然夫人去世后,后宅由少夫人掌管,但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宁惹少夫人,都不要惹大小姐!
那可是大将军的心头肉。
哪怕她把天捅出个窟窿来,大将军都要怪老天不够结实,半句都舍不得责怪小姐的。
他还是少问少管,乖乖照办吧。
却不想,足足半个时辰过去,张晨都没有上门。
云如雪坐在窗前,幽冷的目光注视着院子里的牡丹,一言不发。
莺儿却读懂了她的眼神。
小姐这是等得不耐烦了,她得去问问管家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马上就过来吗?
只是她刚要出去,就有个小丫鬟跑了进来。
“莺儿姐,刚刚管家让我来传话,说是张公子没来将军府,去了西湖茶馆,还把从白云寺求来的字送给了林诗音林小姐。”
她嗓门不小,即便故意压低声音,话语还是飘到了云如雪的耳中。
云如雪眸光颤动,浑身僵硬。
莺儿也是瞪大眼睛:“他竟把小姐不要的字转送给其他女子,还是林小姐?
那林小姐要了吗?”
丫鬟点头:“要了,来报的人说,林小姐不但收了那幅字,还要请张晨喝茶呢,反倒是张晨称还有事给推脱掉了。”
“......”怎么会这样?
林诗音可是小姐的闺蜜!
而且她明知道张晨一直在纠缠小姐,她竟愿意接受?
莺儿转过身去,刚想汇报,就见云如雪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们的身后。
她慌忙行礼:“小姐!
张晨肯定是故意的,她当众送林小姐这幅字,就是想让小姐知道吃醋,这是欲擒故纵,小姐千万不要上当。”
云如雪却没有理会莺儿,而是冷冷看向丫鬟。
“把来报的人带过来,让他把茶馆里发生的事,一个字都不准漏地说给我听。”
......此时的张晨,已经辞别林诗音,悄摸来到了白云寺。
什么抄写经书三天三夜,什么捐香火钱一千两白银?
都是唬人的。
他拿下慧远大师,只靠一个本事:讲故事。
他爷爷信佛,从小就喜欢用各种佛法小故事教育他。
这些故事都是五千年历史积攒下来的精华,把慧远大师听的一愣一愣的。
说是如饥似渴都不为过!
连续听了半个月后,别说给张晨写一幅字了,就是亲自抄一本经书都不在话下。
所以,白云寺就成了张晨除县衙之外的第二个家。
来到独属于他的小房间,张晨迫不及待打开了系统。
恭喜宿主获得舔狗点数五点,达成开门红成就,特送小礼包一份,商城积分五百分!
第一次舔云如雪的时候,获得的也是同样的奖励。
但当时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点数随便加给了体质,积分全部兑换成了白银,小礼包的东西也让他嚯嚯了。
这次可得谨慎一点。
他打开商城,最上面一栏用金色的大字写着:生活区、美食区、古武区、军事区、建筑区、道具区、医药区以及其他。
他毫不犹豫打开了医药区,用一百积分兑换了一颗“回春丸”。
今晚回到县衙必遭毒打,没有这玩意他只怕要原地升天。
接着打开其他区,用三百积分兑换了一个空间。
虽然只有一立方米,但总算能私藏点东西了。
蓉儿那丫头根本不给他隐私空间,连洗澡的时候都随便进出,给他擦拭身子,更是毫无避讳,角角落落都要照顾到。
之前从商城换的银子,就是被她发现告发到了老爹那,害得他只能编瞎话说是在赌坊赢的。
然后就挨了一顿毒打,银子也全部被没收充公。
哎!
还剩下一百积分,他打算暂时攒起来,等下次再拿到五百积分的时候,兑换个能够帮助老爹破案的道具。
哎,谁让老爹对他狠归狠,却是个铁面无私慷慨正义的好官清官呢。
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老爹每天为那么多无法破解的迷案彻夜不眠了。
还剩下一个小礼包。
他打算攒多一点一起开,因为小礼包的东西是抽奖性质的。
里面东西很多,每次都只能抽一样。
攒多了抽起来才爽。
做完这一切,他拜别慧远大师,提心吊胆回了家。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蓉儿跑了出来。
“少爷,你怎么才回来!
老爷今天下午哪儿都没去,一直在房间里等你,还说等不到你回来,他就不走。”
啥......张晨闻言顿时慌了,老爹这是要打死他的节奏啊。
“那我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改天再回来。”
他转身要走,却被蓉儿一把抱住了胳膊。
“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
这顿打少爷你是逃不掉的,而且你躲得时间越长,老爷就会越生气,到时候你挨得揍越狠!
你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张晨无语:“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蓉儿拽着他往院子里走:“我也是为少爷好。”
走进院子,果然就见张文济手里拿着一根藤条,正坐在祖传的太师椅上,面目威严,冷冷看着他。
“跪下!”
噗通。
张晨原地下跪,膝盖重重撞在了石板地上。
张晨将首饰盒徐徐打开,刹那间,众人目光皆被吸引。
只见一根簪子静静躺在木盒的绸缎之上,通体以白玉雕就,温润如脂。
簪尾之上,一朵雪莲花栩栩如生,花瓣层层叠叠,每一瓣都薄如蝉翼。
其雕刻之精细,竟连花蕊中的丝丝脉络都清晰可见,仿佛是大自然在玉中凝固了最纯净的雪域之花。
如此匠心之作,唯有出自神工之手,方能将这白玉与雪莲花的灵动完美融合。
这般簪子,当真是世间少有,若是簪于美人发间,定能让百花失色,阳光黯淡。
众人齐齐惊叹,随即又遗憾摇头。
“玉簪确实非同凡响,只可惜拿着它的人庸俗不堪。”
“张晨心思不纯,拿到簪子就如同牛嚼牡丹,根本不懂欣赏它的美。”
“好在张晨是要送给云小姐,好簪配美人,还算相得益彰。
林诗音却没有看簪子,而是一直瞧着张晨,眼中既是欣慰,又有失落。
张晨成功拿到簪子,跟如雪的关系肯定能更进一步。
他感到开心,就很好。
莺儿望见簪子,眼睛发亮。
这玉簪太适合小姐了。
如果小姐能够戴着簪子,参加宫中举办的春日宴,必定能艳压众人。
若是被皇上相中,说不定能入住坤宁宫,母仪天下。
真可惜,拿到簪子的,怎么不是其他人,偏偏是张晨。
张晨的名声那么坏,绝不能让小姐跟她扯上关系。
莺儿娇小的身影瞬间挺得笔直,双手张开,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挡住张晨的路。
“就算你拿到玉簪,我也不可能让你靠近小姐,你和小姐就好像是天上的明月与地上的尘土,识相就赶紧滚开!”
张晨对簪子非常满意,大师的水平就是不一般。
正在欣赏,忽然被拦住去路,他不满的停下。
“我拿到簪子跟你家小姐有什么关系?”
“还想骗人?
就算你换了招数,我也不会被你骗!”
莺儿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鄙夷和警惕。
这三个月来,张晨为接近云如雪,什么事儿都干过。
现在那么讲,肯定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警惕性,偷偷靠近小姐。
张晨口中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许真真看见张晨胜过自己的大哥,胸口憋着一股气,冷笑嘲讽。
“就算你运气好赢得比赛,表姐也不会看你一眼!
拿着你的东西赶紧滚开,别脏了表姐的眼睛!”
张晨瞥了他们一眼:“自作多情,不知所谓,赶紧让开,别拦我的路。”
许真真被斥责,羞得脸色胀红,瞪着眼睛又气又怒。
张晨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着表姐的面,居然敢给自己脸色看。
她冷哼一声:“自作多情的是你!
就算站着适合表姐,但只要是你拿着,她就觉不会收!”
张晨摇头,嘴角全是嘲弄:“这个簪子是名家之作,世间少有,云如雪她配不上玉簪!”
“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谁也没有想到,之前一直追在云如雪身后,什么事都能做的张晨,居然敢诋毁云如雪。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他们都在怀疑是假话。
“张晨今天怎么回事,跟以前比,仿佛换了一个人。”
“估计跟莺儿姑娘讲的一样,张晨是换一个方式吸引云姑娘的注意力。”
“也可能是因爱成恨,得不到便想毁了。”
云如雪浑身一震,抬头看向张晨,曾经平静无波的眼中,充斥着震惊与羞恼。
她从未想过,张晨会说出那么绝情的话。
许正平握紧拳头发出咔咔响声,怒气冲冲的呵斥:“你居然侮辱如雪,我打死你!”
“表哥,莫要动手。”
云如雪制止,越过莺儿与许真真,走到张晨面前。
她声音冰冷:“我一直觉得,你虽然有些顽劣,不求上进,但品德无瑕,可今天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晨嗤笑。
又是这句话,他耳朵都快听得起茧了。
不管自己做什么,云如雪都只会失望。
舔对方三个月,自己身累心也累,还好可以换人,不然绑定一辈子,他得恶心死。
“你失望你的,反正咱俩也没关系。”
张晨不以为然,大步从云如雪这边走过去。
云如雪一直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张晨变得更好。
既然张晨不愿意领情,他们之间的缘分,便到此为止吧。
她那么想,心却不知为何痛的厉害。
张晨走到林诗音那里,将簪子插 入到林诗音如云的秀发之中。
发丝乌黑浓密,白玉清冷高雅,雪莲花仿佛在黑夜中绽放,衬得林诗音如同雪山上走下的女神,高洁无双。
张晨打量了一会儿,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好簪就得配美人。”
林诗音的眼眸瞬间睁大,如同初见星辰的孩童,满是不可思议:“这支簪子是送给我的?”
张晨点点头,理所当然道:“没错,不是为了你,我干嘛要去参加比试?
这只簪子跟你腰间的玉佩,正好凑成一对。”
“我腰间的玉佩?”
林诗音没想到,张晨居然观察的那么细致,认出她佩戴的玉佩,也是方大师的作品。
她终于相信,张晨把簪子送给自己,并不是为了刺激云如雪。
这是张晨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她回去以后,一定要用最珍贵的金丝檀木盒将簪子比三层外三层的装好。
众人瞧着林诗音腰间的玉佩,再看那支簪子,不由得点头,这搭配也确实不错。
好簪配美人,不管是戴在云如雪头上,还是林诗音头上,都别有风情。
只是一向只在云如雪身后的张晨,拿到好东西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送给云如雪,反而给了林诗音,着实让人意外。
他们从来都没想过这个结果。
莺儿跟许真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原来张晨拿簪子,是为了送给林诗音。
他们刚刚拦路的行为,简直是个笑话。
云如雪没回头,听到身后传来的对话,哪怕没回头,也能猜到张晨和林诗音浓情蜜意的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将涌上心头的酸涩尽数咽下,眼中的情绪迅速被一层冰霜覆盖,重新变得平静而冷冽,仿佛从未被触动过。
“如雪,我把你当朋友,最后劝你一句,张晨的品行顽劣,不是你的良配。”
林诗音的眼睛睁得滚圆,想也不想地回答:“张公子为人,我比你更清楚,他乃是这世间最出色之人,远胜在场众人!”
“孽子,你可知错!”
张晨用力点头:“知,太知了,不过爹,我已经醒悟了,我不会再去纠缠云如雪,我发誓,要是再找云如雪,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
额,我是说马车,跑得特别快的那种 马车。”
张文济摇了摇头,失望至极。
“我为官半生,从未在人前低头过!
便是那些大我五品的官员威胁我,我也没退缩过,就因为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孽子,我见了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眼见老爹眼眶发红,是真的被气到了,张晨也感觉很不好意思。
他不是故意刺激老爹。
这不是为了拿奖励吗?
“爹,我真知错了,我保证......老爷!”
他刚想好好跟老爹说道说道,小厮旺财忽然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宰相府的管家来了,说要见老爷!”
宰相?
张文济一愣,今天这是什么日子,上午将军府的云管家刚来喷了他一顿,下午宰相府的林管家又来了。
可云管家为了云小姐来,林管家又是为了什么来?
他缓缓转身看向张晨,就见张晨一脸心虚地低下了头。
“混账!
是不是又是你闯下的祸!”
张晨欲言又止:“我......我没闯祸,我就是把云如雪退回来的字,送给了林诗音而已。”
轰!
此言一出,不但张文济身子一晃,险些跌倒,蓉儿也是脸色大变,惊恐捂住了嘴。
“少爷,林小姐是宰相府的千金,你、你怎么敢招惹林小姐!”
宰相大人一手遮天,皇帝见了他都要忌惮三分。
他不要命了吗?
张晨见他们惊慌,连忙解释:“林诗音没有像云如雪那么嫌弃我,她对我还挺温和的,我也没有冲撞她,就是送了她一幅字而已......你闭嘴!”
张文济实在是气疯了,对着他胸口就是一脚。
“你、你这个混账,你等我先去见完林管家的,回来我不打死你,我不姓张!”
说完,他怒气冲冲走出了小院。
旺财无奈看了一眼张晨,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等脚步声走远,张晨才嘘一口气,慢慢起身揉膝盖:“就我一个儿子,还动不动要打死我,吓唬谁呢。”
蓉儿气得跺脚:“少爷!
你知不知道宰相有多吓人?
他比皇帝还威风,朝中大臣哪一个见了他不得点头哈腰的,林小姐更是人中龙凤,见了公主都高高在上,你得罪了林小姐和宰相,咱们阖府都要遭殃!”
张晨瞥了她一眼:“知道她厉害,你还敢这么大嗓门议论她,你才该谨言慎行,别给本少爷惹祸上身。”
“你......”蓉儿气得脸色一白,抬手捶胸口。
她真要被这个不学无术的少爷气出病来了。
......张文济一路忧心忡忡,来到了前堂小院。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两个人高马大的随从,心顿时凉了一半。
宰相府该不会直接派人来收拾那个混账吧?
要真是如此,他今天就算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也得保住儿子。
他自己打,就算打得皮开肉绽也不会伤到根里。
宰相府的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张文济皱眉走进院子,便看到一个蓄着长须打扮得像个儒雅书生似的老人正在欣赏芭蕉。
“哎呀,张大人!”
林管家看到张文济立即回头,笑眯眯行礼。
“久闻张大人才高八斗,廉洁公正,今日造访贵府,果然如此,单看这后院的布置,简单朴素中存雅致,节省粗略中存巧思,绝非寻常啊。”
张文济没想到林管家这么客气,很是意外道:“林管家过奖了,只是,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了。”
林管家便笑了。
外面人都说张文济是个愣头青,说话直来直去,从不给任何人面子,所以才一直被贬官。
他以前还不信,觉得但凡混迹官场的,哪有真的愣的。
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张大人莫急,听我慢慢道来,今日令郎在茶馆送了小姐一幅字,还是慧远大师的亲笔题字,小姐很是喜欢,特命我来还礼。”
说着他指向身后不远处的木箱。
“瞧,我特地让人把东西抬了过来。”
什么!
张文济人傻了。
大夏朝虽然民风开放,但基本的礼数还是要遵守的,尤其是像宰相府这样的贵族,不可能像民间那么随意。
儿女私底下互相送礼,这传出去,和私相授受有什么区别!
林小姐当众收张晨的字,已经不妥。
竟还让管家来还礼?
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说他们两个有私情!
似是看出了张文济的担心和震惊,林管家负手一笑:“张大人放心,我们小姐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严格尊重家规族规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可能没问题......这事儿宰相大人肯定不知情,要是知道了,不罚自己闺女,也会拿张晨开刀。
张文济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能干笑着点头。
“如此,我就替犬子做主收下了,还请林管家回去代为致谢。”
门口附近的花丛后,蓉儿拉着张晨蹲下身东张西望。
“少爷,你看到没有,林管家带了随从来,那两个随从五大三粗的,一棍子下去都能把你骨头打断,你好自为之吧!”
张晨脸色发白:“不会吧,林小姐在茶馆里表现得很温柔很好说话啊。”
好说话到还要请他喝茶,吓得他赶紧跑路。
真跟林诗音交上朋友,他就不能自如做舔狗了。
两人正嘀嘀咕咕呢,就看到张文济和林管家有说有笑走了出来。
“张大人留步。”
“林管家慢走。”
很快,林管家就带着两个随从大步离去。
蓉儿呆住了。
老爷和林管家怎么看起来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要知道老爷人缘不好,说话总是直来直往的,一般和人说话,两三句就能得罪一个人。
他竟能和林管家聊得这么开心?
等到林管家走远,她立即拉着张晨站了起来。
张文济看到张晨,第一反应是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真不知道那位林小姐是抽了什么疯,竟愿收他的东西,还回礼?
恐怕也是个脑袋有问题的。
张晨被看得心虚,便上前给老爹捶肩:“爹,林管家怎么说?”
张文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林小姐给了你一箱回礼,还说......明日是百花节,想和你一起去赏花。”
许真真高兴地拍手叫好:“大哥真厉害!
居然中了九支。”
宋广兴对他拱手,满脸佩服:“不愧是许公子,有你在场,无人敢与你争锋,这次的奖品,肯定是你的了。”
众人全都点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云如雪这样的美女,大家自然都心存倾慕。
可如果他们的对手是许正平这样的强者,就算心里喜欢,也升不起争抢之心。
许正平面带笑容,对着众人拱手:“承让承让,不知大师的作品在何处?”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将它拿过来,送给表妹。
宋广兴了然一笑:“就放置在这边,请跟我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等等,我还没尝试呢,奖品怎么就是他的了?”
大家随声望去,看见张晨正在拉筋压腿,不由得愕然。
“你也要参加?”
张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那是自然,簪子不错,我也很喜欢。”
话一出口,众人都忍不住嘲笑出声。
真是笑死人,张晨这斗鸡遛狗的家伙,居然想要跟许正平争,简直可笑至极。
说句不好听的,在三个月之前,大家根本就不知道张晨是何许人也。
现在大家知道他的名字,也并非他有多优秀,仅仅是因为他追求云如雪,丑态百出,把脸丢遍了京城。
想到这里,众人面露了然。
张晨哪里是想要参加投壶,分明是想拿到玉簪,博美人一笑。
他那愚蠢的脑子难道没想到,这一次投壶拼的不仅仅是脸皮厚,而是要比真本事。
以张晨那点能力,非但不能投中,反而要成为全场笑柄。
大家嘻嘻哈哈地对宋广兴说道:“既然张晨想要丢脸,那就让他试试吧。”
“没错,也让他看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许正平瞪眼看向张晨,一双虎目满是威胁。
如果不是表妹阻止,他早在三个月前就把张晨打得找不着北,让他下半辈子连路都走不了。
然而放他一马,他却像狗皮膏药一样一直黏着表妹,让人厌恶不已。
他讥笑一声:“贪心不足蛇吞象,只会把自己噎死,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这话不仅仅是在讲投壶,也在嘲讽张晨追求云如雪,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碧痕羞得想要把自己的脸捂起来:“小姐,我就说张晨不怀好意,他是利用你接近云小姐呢。”
林诗音脸上的笑容减淡,眼中也带着难过。
罢了,她早就知道张公子喜欢云如雪。
自己这两天能够跟张公子亲近一会儿,已经是以前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不能奢求更多。
她低声呵斥:“噤声,能帮上张公子的忙就够了。”
碧痕苦着脸,真不知小姐是怎么想的。
明明长得跟天仙一样,追求的人也排到八里外。
其中不乏家境优越、才华横溢的公子哥,可小姐一个也看不上,偏偏相中了不学无术的张晨。
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这事情传回家里,老爷和夫人肯定要被气坏了。
许真真捂着嘴巴,噗嗤直笑:“刚才还以为张晨学聪明了,原来还是那么笨。”
“大哥都已经投中了九支箭,他还要上去丢人现眼,想要献殷勤也不看看时机。”
“更何况表姐你虽然喜欢玉簪,也要看看那簪子是谁送的,对不对?”
云如雪没说话,眼里却露出些许失望。
她还以为张晨真的知道自己的心意,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没想到对方仍然跟以往一样。
张晨对众人的嘲笑充耳不闻,径直走过去,拿起一根竹箭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又连连比画。
摸清楚手感以后,往前一扔。
“咚!”
正中壶心。
周围的笑声一滞,大家有些诧异地看过来。
“张晨那小子的运气还不错,第一根竹箭居然投中了。”
“傻人有傻福罢了,能投中一根又如何?
许公子可是足足投中了九根,这个记录无人能够打破。”
众人都不以为然。
张晨心里却稳了。
以前没有玩过投壶游戏,不过他从系统那里兑换轻功以后,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得到了改造。
在家的时候,各种飞檐走壁都练过。
各类以往在武侠小说中见过的知识和技巧,也都试了一遍......咳,那些过往的事情不说也罢。
总之,他对于身上的肌肉控制力极强。
丢出一根木箭以后,他已经有了把握,不想浪费时间,干脆把手中的竹箭接连不断地往前扔。
众人张大嘴巴,接着捂着肚皮哈哈大笑起来:“太可笑了,照这种扔法,能投中一根,我们都把壶里的箭矢吃了。”
然而下一秒,众人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因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张晨扔出去的竹箭居然如同归家的燕子一般,接连不断地落入到壶口中。
众人满是惊愕,下巴几乎砸到地上。
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那么厉害?
这不可能!
有人更是接连揉着眼睛,一直把眼睛都揉红了。
但不管他们怎么看,眼前的结果都没变。
让人看不起的张晨,居然在十步之外,将所有的箭矢全部扔进了小小的壶口之中,这简直是天下奇闻。
许正平最不愿相信这一结果。
他咬着牙,满脸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绝不可能!
他拿的箭有问题!”
想到这里,他直接冲到投壶的地方,将里面的箭全部倒出来,抓住一把,咔嚓一下折成了两截。
然而这一拆开,却证明箭确实是普通的轻飘飘的木箭,跟他们之前用的一模一样。
宋广兴的脸色难看,既是因为张晨展现了出人意料的能力,也是因为许正平的不信任。
许正平检验箭矢的行动,何尝不是对他这个主办者的质疑?
张晨可不管他们怎么想。
他现在只想要奖品,他走上前对宋广兴说道:“我把十根箭都投进去了,不管规则改没改,奖品都是我的。
这没问题吧?”
周围的文人们脸上都跟吃了屎一般难看。
张晨特意提起改规则的事,分明就是在嘲讽他们太弱。
可面对张晨石破天惊的战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许真真不敢相信地摇头:“不可能!
乱投胡来,他怎么可能比大哥强?”
莺儿张大嘴巴,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过了一会儿,她一拍手掌,恍然大悟:“常常听闻有些人为了完成心愿会展现出非人的实力,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他必定是为了小姐,使出了浑身解数,才能十投十中!”
这时候,张晨已经把首饰盒拿了过来。
莺儿十分紧张地拦在云如雪面前:“小姐,他真的过来了。”
云如雪神情淡淡:“无妨,让他过来。”
她又补充道:“不过他有为国效忠的能力,却甘于平庸,让人不齿,我是不会收他的首饰的。”
但她心中又有些为难,若是张晨像以往一样,一定要把簪子戴到她头上,她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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