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云先是愣了一瞬,然后坚定地说:“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你一个女子都能仗义执言,我又何必畏手畏脚?放心,我这就带你去找老狐......呃......姚大人。”
郑如堇无数次推演过他的性格,有那样刚毅正直的父母,即便表面上放荡不羁,想必也不会是坏人。
当听到他的回答时,郑如堇还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陆世子大义,小女在此谢过了。”
陆景云马上回以灿烂的笑容:“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然后他的笑容就一直挂在齿上,再也没落下过。
——
巳时将至,姚轼快步走进正厅,恭敬地请示:“陛下,及笄礼即将开始,还请您移步芙蓉园。”
皇帝闻言率先起身,崔相则领着群臣跟在后面,其他人均如潮水般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
当走到崔蔓月身侧时,崔相扭头向侄女点了点头,那眼神仿佛在说“一切尽在掌握”。
崔蔓月微微一笑,优雅地福了一礼,眉眼间尽是温婉。
观礼的宾客纷纷感叹,崔相果真疼爱侄女,传言不假。
随着皇帝步入芙蓉园,及笄礼正式开始。
司礼官高声唱喏,姚舒涵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走上高台,跪在锦垫上。
十五岁的少女姿色绝丽,阳光洒在她金色的礼服上,泛起了珍珠般的光泽。
细看之下,这颜色竟与皇帝的衣袍同色,宛若天作之合。
司礼官:“请正宾和赞者为笄者梳头加笄!”
众人伸长脖子等了半晌,却迟迟不见正宾和赞者的身影。
原本井然有序的庭院瞬间骚动起来。
皇帝闻声也有些着急,举目四顾,问道:“舅父,正宾和赞者为何没来,发生了何事?”
姚轼也急得团团转,赶忙催促下人:“快去看看,李太夫人和顾小姐为何没来?”
就在这时,姚母贺夫人陪着李太夫人匆匆走来,“夫君,顾小姐身体突然不适,恐无法做赞者,还需另寻他人。”
“这……”姚轼神色很是为难,焦急地说:“都到这个时候,上哪找赞者啊!”
皇帝也皱起了眉头,大好的日子,怎会出这样的变故。
崔相倒是不慌不忙,提议道:“赞者嘛,不过就是帮正宾加簪,换人也不打紧。现场这么多位小姐,再择一人即可。”
姚轼环视全场,为难地说:“在场的小姐确实不少,可谁愿意帮这个忙?”
皇帝见吉时已到,也跟着急,目光在围观的闺秀中扫来扫去,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郑应瑶隐约听见身后有女子在窃窃私语:“听闻陛下不近女色,若能借此机会在陛下面前露脸,兴许日后还能有大造化。”
“是啊,听说这次选秀不过是走个过场,人选都内定好了,要不咱们赌一把吧。”
郑应瑶本就被皇帝的英俊威严所吸引,正愁没机会靠近,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大声说道:“臣女郑应瑶,愿为陛下分忧!”
皇帝见她眼生,刚想细问她有没有做赞者的经验,却被姚轼抢先一步:“诶呀,郑小姐一看就蕙质兰心,区区笄礼定然不在话下。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别再耽搁,赶紧开始吧。”
皇帝刚到嘴边的问话又咽了回去。
李太夫人的吟颂声响起:“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郑应瑶雀跃着上前,站在李太夫人旁边为姚舒涵去发笄,余光却都放在英姿挺拔的皇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