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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笙歌起姜以栀贺轻舟 全集

阿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编号4871,出狱,你家人来接你了。”狱警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铁门“吱呀”一声打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姜以栀下意识抬手挡了挡。家人?她还有家人吗?她一步步走出狱门,一抬头,就看见有五个人在等着她。她的父母、哥哥、贺轻舟……和姜雨薇。“终于出来了?”姜父板着脸,语气严厉,“别怪爸妈心狠,这都是你要赎的罪。”姜以栀浑身一颤,眼泪几乎忍不住要夺眶而出。赎罪?她到底犯了什么罪啊!三年前,她刚满十八岁,在福利院阴暗的宿舍里,捧着北大的录取通知书,第一次对未来充满期待。直到姜家人找上门,告诉她一个荒谬的真相,她是帝都豪门姜家被抱错的真千金。她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姜家人时的场景。母亲抱着她哭得不能自已,父亲红着眼眶拍着她的肩膀说“回来就好”,哥...

主角:姜以栀贺轻舟   更新:2025-05-29 14: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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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以栀贺轻舟的女频言情小说《忽闻笙歌起姜以栀贺轻舟 全集》,由网络作家“阿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编号4871,出狱,你家人来接你了。”狱警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铁门“吱呀”一声打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姜以栀下意识抬手挡了挡。家人?她还有家人吗?她一步步走出狱门,一抬头,就看见有五个人在等着她。她的父母、哥哥、贺轻舟……和姜雨薇。“终于出来了?”姜父板着脸,语气严厉,“别怪爸妈心狠,这都是你要赎的罪。”姜以栀浑身一颤,眼泪几乎忍不住要夺眶而出。赎罪?她到底犯了什么罪啊!三年前,她刚满十八岁,在福利院阴暗的宿舍里,捧着北大的录取通知书,第一次对未来充满期待。直到姜家人找上门,告诉她一个荒谬的真相,她是帝都豪门姜家被抱错的真千金。她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姜家人时的场景。母亲抱着她哭得不能自已,父亲红着眼眶拍着她的肩膀说“回来就好”,哥...

《忽闻笙歌起姜以栀贺轻舟 全集》精彩片段




“编号 4871,出狱,你家人来接你了。”

狱警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铁门 “吱呀”一声打开,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姜以栀下意识抬手挡了挡。

家人?她还有家人吗?

她一步步走出狱门,一抬头,就看见有五个人在等着她。

她的父母、哥哥、贺轻舟……和姜雨薇。

“终于出来了?”姜父板着脸,语气严厉,“别怪爸妈心狠,这都是你要赎的罪。”

姜以栀浑身一颤,眼泪几乎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赎罪?她到底犯了什么罪啊!

三年前,她刚满十八岁,在福利院阴暗的宿舍里,捧着北大的录取通知书,第一次对未来充满期待。

直到姜家人找上门,告诉她一个荒谬的真相,她是帝都豪门姜家被抱错的真千金。

她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姜家人时的场景。

母亲抱着她哭得不能自已,父亲红着眼眶拍着她的肩膀说 “回来就好”,哥哥更是当场就把她举起来转了个圈。

还有……他。

姜家从小为她定下的未婚夫,贺氏集团的继承人,贺轻舟。

少年英俊清冷,站在阳光下,朝她伸出手:“以栀,欢迎回家。”

那一刻,她心如擂鼓。

后来她才知道,姜贺两家有婚约,可贺轻舟对假千金姜雨薇并无男女之情,一直只把她当妹妹,所以两家婚约虽在,却从未履行。

直到她回来。

他对她一见钟情,愿意继续履行婚约,而她亦然。

一夜之间拥有父母、哥哥,还有心动的未婚夫,姜以栀几乎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所以,哪怕姜家舍不得送走从小养大的姜雨薇,她也觉得没关系。

她甚至真心实意地把姜雨薇当妹妹,把自己的衣服首饰分给她,帮她补习功课……

直到认亲宴那天——

姜雨薇一身青紫,穿着破破烂烂的礼服闯进来,“咚”地一声跪在她面前疯狂磕头:“姐姐,我已经按照你说的伺候完 999 个男人了,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不能离开爸爸妈妈……”

全场哗然。

姜以栀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姜父一巴掌:“孽女!”

“我没有……”

“闭嘴!”哥哥一把撕碎她的北大录取通知书,“这些年你在外面都学了些什么肮脏手段!”

而贺轻舟,那个说爱她的少年,护在姜雨薇身前,看她的眼神像淬了冰:“以栀,你太让我失望了。”

没有人听她解释。

三天后,她被送进监狱,罪名是 “故意伤害”。

三年,她就这样被姜雨薇污蔑,在监狱里整整三年!

姜母叹了口气:“以后懂事点,别再欺负雨薇了,否则……”

“否则下次惩罚就不会这么轻了。”哥哥姜晏冷冷接话。

贺轻舟站在一旁,声音淡漠:“以栀,别让我们失望第二次。”

众人一阵警告完后,姜雨薇也跟着快步走过来,张开双臂热情地抱住她,却在贴近她耳畔时,声音骤然变冷:“姐姐,这些年在监狱里过得怎么样?那些犯人,有好好‘照顾’你吧?”

姜以栀浑身一颤,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电棍击打的剧痛,犯人们的狞笑,爬行求食的屈辱……

还有,一个接一个的男人,覆在她身上的耸动。

每个晚上,她都不能停歇,最痛苦的那一晚,她甚至连续伺候了三十个男人。

“姐姐?”姜雨薇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你怎么在发抖啊?”

姜以栀猛地推开她:“别碰我!”

姜雨薇踉跄着摔倒在地,眼泪瞬间涌出:“姐姐,我只是关心你……”

姜父姜母连忙冲上前,一左一右扶起姜雨薇。

姜晏更是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姜以栀打了过去。

“姜以栀,在监狱三年还没改掉你的恶毒心思?当着我们的面都敢欺负雨薇,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听到 “规矩”两个字,姜以栀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按下某个开关,下一秒,她直挺挺跪了下去,膝盖砸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对不起主人!小狗错了!”

她开始疯狂扇自己耳光,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在脸颊上划出血痕,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一下比一下狠。

“是小狗不懂事!主人打得好!”

“小狗已经伺候完 1386 个男人了……现在就去伺候 1387 个,求主人开恩……”

“汪汪汪!”

清脆的狗叫声在停车场回荡,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贺轻舟最先反应过来,他快步冲上前,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姜以栀:“姜以栀,你在干什么?疯了吗?!”

姜以栀猛地一颤,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

她看着眼前震惊的众人,突然意识到,

她已经出狱了。

那些规矩……那些规矩已经不用遵守了……

可它们,还是像烙印一样刻在她骨子里——

每天要学狗叫,要跪着爬行,要叫那些犯人 “主人”。

每天至少要伺候三个男人,少一个,就多一顿毒打。

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因为拒绝了一个满脸刀疤的犯人,被他们用烟头在背上烫了整整十八个疤。

“规矩”这两个字,已经成了她最深的梦魇,乃至于她一听到便开始条件反射。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什么伺候男人?什么主人?”姜雨薇红着眼眶开口,声音颤抖,“姐姐,你是在学我吗?”

她扑进姜母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当初我是真的被你欺负,叫来那么多男人把我给……而你虽然在监狱关了三年,但我知道,爸爸妈妈哥哥还有轻舟哥都舍不得让你受苦,你一进去后,他们就让人在监狱里好好照顾你,这三年,你好吃好喝,什么苦都没吃过,哪像我……”

姜雨薇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剜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们万万没想到,姜雨薇竟然知道他们有在监狱派人照顾姜以栀,甚至还特地嘱咐狱警,千万别让她吃苦。

一时间,他们羞愧难当,“雨薇……”

姜母声音哽咽,一把将姜雨薇搂进怀里,“是妈妈对不起你……”

姜父更是脸色铁青,指着姜以栀怒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雨薇都知道你在监狱里被优待,你却还不知悔改!”

“滚上车!”姜晏一把拽住姜以栀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别在这丢人现眼!”

姜以栀踉跄了一下,没有动。

贺轻舟只好上前,皱着眉将她往车里推:“姜以栀,别闹了!三年了,你还没改好吗?”

黑色迈巴赫在高速公路上疾驰。

车内,姜晏正小心翼翼地给姜雨薇涂药,姜父姜母心疼地给她擦眼泪:“雨薇啊,还疼不疼?”

“不疼了,爸爸妈妈。”姜雨薇乖巧地摇头,眼睛却红红的,“姐姐刚出来,心情不好是正常的。”

贺轻舟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了姜以栀一眼,眉头微蹙:“以栀,给雨薇道个歉。”

姜以栀没说话,只是把脸转向窗外。

没有人注意到她在哭。

也没有人发现,她藏在袖子里的手腕上,密密麻麻全是伤痕。

……

回到姜家后,姜以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那台旧手机。

手机居然还能开机,锁屏是她和贺轻舟的合照,在游乐园拍的,那时候他搂着她的肩,笑得温柔。

她颤抖着手删掉,然后,毫不犹豫的点进购票软件,用手机里仅剩的零钱买了一张车票。

目的地是南方一个小县城,很远。

但足够她远离帝都,远离姜家,远离贺轻舟,远离所有人!




车票启程的时间就在一周后。

看着订票成功的信息发来,姜以栀松了一口气。

“再忍七天……”她抱紧双膝,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再忍七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很快,她就能彻底和这里斩断联系。

什么哥哥,爸爸妈妈,未婚夫,她全都不要了。

这天晚上,姜以栀整夜未眠。

每当闭上眼睛,监狱的画面就如潮水般涌来——

刚入狱时,那些犯人将她按在肮脏的水泥地上,狞笑着让她学狗叫。

她不从,他们就用电棍捅她,电流窜过全身的剧痛,让她像离水的鱼一样抽搐。

饿了三天三夜后,她只能跪着爬遍整个监狱,像狗一样乞求施舍。

后来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

“不要……不要……”

她哭着喊着从噩梦中惊醒,而后浑身发抖的抱着膝盖,一个人看着窗外的月色,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天刚亮,她的房门就被敲响。

“姐姐~”姜雨薇甜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起床啦!”

姜以栀打开门,就看见姜雨薇穿着香奈儿最新款连衣裙站在门口,笑容明媚:“姐姐,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以后要好好相处,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当初你的认亲宴被打断,好多人都没认识你呢。今天我特意让朋友们准备了欢迎聚会,带你融入我们的圈子~”

姜父姜母闻声走来,满脸欣慰:“雨薇真懂事。”

他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亲手为她戴上那条璀璨的钻石项链:“雨薇,这是你一直想要的,爸妈买下来给你了。”

“谢谢爸妈!”姜雨薇捂住嘴,惊喜的红了眼眶,“我都没说过过,你们怎么知道的?”

姜母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你喜欢什么,妈妈当然知道。”

姜雨薇愈发感动,忽然想起什么,缓缓看向姜以栀:“那,姐姐有份吗?”

姜父脸色一沉:“她不用。”

姜母摸着姜雨薇的头发,语气温柔:“是爸妈对不起你,当年你姐姐那样伤害你,我们却因为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舍不得惩罚她,你放心,你这么懂事,日后爸妈一定好好疼你。”

闻言,姜雨薇红了眼眶,重重点了点头,再次埋进了姜父姜母的怀里。

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姜以栀神色麻木。

恰好这时,贺轻舟和姜晏从门外进来。

两人西装革履,显然是刚开完会。

姜雨薇立马跑过去,跟他们说了要带姜以栀去参加聚会的事,然后又非要缠着他们一起作陪。

两人明明公事繁忙,却还是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宠溺应允。

聚会地点定在帝都最贵的私人会所 “云巅”,听说光是入会费就要七位数。

姜雨薇一路上都在兴奋地介绍:“姐姐,今天来的可都是帝都有头有脸的名媛公子哥,你刚回来,多认识些人对你有好处。”

姜以栀坐在后排,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手指无意识地掐着掌心。

贺轻舟和姜晏分别坐在驾驶和副驾驶,时不时附和姜雨薇几句。

“到了。”贺轻舟停好车,回头看了姜以栀一眼,“以栀,下车。”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低沉磁性,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会对她说 “欢迎回家”的少年了。

会所门口站着几个名媛公子哥,看到他们立刻迎上来。

“雨薇!”一个穿着小香风套装的女孩小跑过来,亲热地挽住姜雨薇的手臂,目光却落在姜以栀身上,“这就是你那个……姐姐?”

她上下打量姜以栀,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嗯,这是我姐姐姜以栀。姐姐刚从……”她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刚从外面回来,大家多照顾她。”

“就是那个害你坐牢的姐姐?”一个公子哥大声问道,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她不会再伤害你吧?”

姜晏皱了皱眉,贺轻舟的表情也有一瞬凝滞。

姜雨薇连忙摆手:“不会的,姐姐已经改好了!”

她故作好心的岔开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快进去吧。”

包厢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见他们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

姜雨薇像只花蝴蝶一样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回头看姜以栀一眼,确保她还站在原地。

“来来来,玩游戏!”有人拍了拍手,“真心话大冒险,老规矩!”

姜以栀坐在角落的沙发里,看着他们热热闹闹地围成一圈。

“姐姐,你也来玩嘛!”姜雨薇突然把她拉进圈子,“人多才好玩!”

姜以栀猝不及防被推到中间,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她木然地站在原地,像个提线木偶般任由他们摆布。

游戏刚开始,她就成了第一个输家。

“真心话,请说出最害怕的一件事。”主持人念出卡牌内容时,包厢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包厢突然安静下来。

大概都在好奇,像她这样恶毒的人,能有什么最害怕的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十几双眼睛像探照灯般聚焦在她身上。

贺轻舟放下酒杯,姜晏也皱起眉头看过来。

姜以栀闭上眼睛,监狱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电棍打在身上的剧痛,烟头按在皮肤上的滋滋声,数不清的男人压在她身上时的重量……

“这三年里,”她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在监狱里经历的每一件事……”

“都害怕得想死。”




“砰!”

姜晏猛地拍桌而起:“姜以栀!你在胡说什么?这三年你在监狱里好吃好喝,有什么可害怕的?”

姜以栀缓缓睁开眼,视线越过姜晏的肩膀,对上贺轻舟阴沉的目光,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指节泛白,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你现在嘴里,还有半句真话吗?”

她扯了扯嘴角,喉咙里泛起血腥味。

明明知道没人会信,为什么心还是疼得像被撕开一样?​​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轻声道。

话音刚落,姜雨薇就站了起来。她今天穿了条珍珠白的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像个不谙世事的天使。

她声音柔柔的,却让整个包厢都听得清清楚楚。

“姐姐,大家都知道你在里面过得很好。这可是真心话大冒险,撒谎了就要罚酒哦。”

她转身从酒柜里拿出几瓶烈酒,一字排开在她面前:“喝吧,姐姐。”

姜以栀摇头:“我不能喝……”

“玩游戏就要玩得起!”旁边的女孩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雨薇对你这么好,你还敢撒谎?”

“就是,喝!”

“装什么装!”

起哄声中,有人捏住她的鼻子,有人掰开她的嘴,冰凉的酒液灌进来,火辣辣地灼烧着喉咙。

她挣扎着,酒水顺着下巴流到衣领里,但更多的被强行灌进了胃里。

三杯、五杯、七杯……

她的胃像被刀绞一样疼。

这些年吃的都是馊饭掺着石子,胃早就千疮百孔,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磨。

“呕——”

最后,姜以栀猛地弯腰,一口鲜血喷在昂贵的地毯上。

包厢瞬间死寂。

贺轻舟和姜晏同时冲了过来,语气惊慌:“住手!”

人群惊慌地散开。

姜以栀瘫软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手指死死抵着胃部,疼得眼前发黑。

“姐姐!”姜雨薇惊呼一声,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捂住嘴小声道,“今天出门我就看到你藏了一包血浆,那时候还不知道你是要干什么……”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原来是用在这里的吗?不过喝几杯酒,怎么可能严重成这样,你是想博取大家的同情吗?”

贺轻舟和姜晏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们松开扶她的手,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肮脏的骗子。

“姜以栀,”姜晏咬牙切齿,“你真是死不悔改!”

“没有……”姜以栀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后背,“我难受……真的好难受……求你们送我去医院……”

贺轻舟冷笑一声,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好,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医院的走廊长得没有尽头。

姜以栀被架着做了各种检查,抽血、CT、胃镜……每一次移动都像有刀子在胃里搅动。

“结果出来了。”

姜雨薇拿着报告单走进病房,递给了贺轻舟和姜晏。

姜以栀艰难地支起伤痕累累的身体,喉咙里还泛着血腥味。

这一刻,她竟感到一丝病态的解脱。

那些触目惊心的检查结果,那些无法伪造的伤痕,终于要揭开真相了。

她抬起眼,期待看到他们震惊、愧疚的表情。




可下一秒——

“啪!”

厚厚一沓报告被重重摔在她脸上,纸张四散。

“你身体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贺轻舟声音冷得像冰,“这就是你所谓的难受?”

姜以栀颤抖着捡起一张报告。

血常规:正常。

胃镜检查:正常。

CT 报告:未见异常。

每一张都盖着鲜红的医院公章。

“不可能……”

姜以栀的指尖死死攥着那张虚假的报告单,她猛地抬头,正对上姜雨薇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得意。

一刹那,她明白了所有。

“你连这个都造假?”

压抑了三年的痛苦在这一刻轰然决堤。

姜以栀从病床上扑下去,瘦得嶙峋的手指像铁钳般掐住姜雨薇的脖子,“你分明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分明知道那些伤都是真的!姜雨薇,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姜雨薇的脖子瞬间通红,惊恐地挣扎:“救……”

“放手!”

贺轻舟和姜晏同时冲上来,一左一右拽着她的手臂狠狠甩开。

姜以栀的头重重撞在金属床栏上,温热的鲜血顺着太阳穴流下,在苍白的脸颊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你疯够了吗?”姜晏一把揪住她的病号服领子,目眦欲裂,“证据确凿还要伤害雨薇?你真是无药可救!”

姜雨薇脖子一片通红,委屈的扑进贺轻舟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轻舟哥,我好怕,刚刚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姐姐手里了……”

贺轻舟的手温柔地抚过姜雨薇的发丝,再抬头时,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睛里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姜以栀,我那么爱你,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将姜雨薇拦腰抱起,临出门前,最后看了姜以栀最后一眼:“你好自为之!”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姜以栀终于支撑不住。

她望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牢房。

黑暗铺天盖地袭来时,她听见自己破碎的笑声。

人人都说爱她,可,人人都要欺负她。

姜以栀醒来时,病房里空无一人。

她撑着床沿坐起身,胃里翻江倒海的疼。

护士推门进来,递给她一张缴费单:“姜小姐,您的家属已经离开了,医药费需要您自己支付。”

姜以栀攥紧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发颤。

她哪有钱?

在监狱三年,她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更别说银行卡了。

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没钱。”

护士皱了皱眉:“那您只能办理出院了。”

姜以栀点点头,强撑着下床,扶着墙一步步往外走。

回到姜家时,已经是傍晚。

客厅里灯火通明,姜父姜母正坐在沙发上,姜雨薇依偎在姜母怀里,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姜晏和贺轻舟坐在一旁,脸色都不太好看。

姜以栀站在玄关处,浑身湿透,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 “啪嗒”声。

“回来了?”姜父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严厉,“昨天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姜母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失望:“雨薇这么善良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这么欺负她?”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姜以栀垂着头,沉默得像尊雕像。

“记住!”姜父猛地合上报纸,“再敢欺负雨薇——”

“没关系的。”姜雨薇突然仰起小脸,声音软糯得能掐出水来,“姐姐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是哥哥的亲妹妹,是轻舟哥真正喜欢的人,她污蔑我几句,我受点委屈也没关系的,我不怪她,只要她去城东给我买个蛋糕就好了……”

一众人顿时心疼得不行:“雨薇,你太懂事了!”

姜父的目光如刀锋般刮来,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看看雨薇,再看看你,还不赶紧去给雨薇买蛋糕!”

姜以栀抬起头,看向姜雨薇,对方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她扯起嘴唇悲哀一笑,什么也没说,带着一身伤,再次转身走进雨里。

雨水冰冷刺骨,打在她身上,像是无数细小的针扎进皮肤。

她按照姜雨薇给的地址,一路走到城东。

可那里根本不是什么蛋糕店。

而是一条昏暗的小巷,巷子里站着几个叼着烟的男人,见她来了,顿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哟,来了?”为首的混混咧嘴一笑,“姜大小姐让我们等了好久啊。”

姜以栀浑身一僵,转身就要跑。

可身后不知何时也站了人,一把拽住她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扯——

“跑什么?”男人狞笑着凑近,“姜小姐可是特意交代了,让我们好好‘招待’你。”

姜以栀瞳孔骤缩。

下一秒,她被狠狠推进巷子深处。

雨水混着泥泞溅在她身上,她挣扎着爬起来,却被一脚踹翻在地。

“听说你在监狱里伺候过不少男人?”混混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今天也让我们尝尝鲜?”

姜以栀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

她终于明白姜雨薇想做什么了。




姜以栀的瞳孔骤然紧缩,她踉跄着爬起来想逃,却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狠狠拽住长发。

“还想跑?”混混狞笑着扯住她的头发,“姜小姐说了,你要么乖乖让我们上,要是敢跑……”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就直接弄死你。”

巷口突然亮起刺目的车灯。

姜以栀还没反应过来,一辆黑色轿车就猛地加速冲来——

“砰!”

剧痛便从四肢百骸炸开,她整个人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世界天旋地转,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

姜以栀艰难地睁开眼,视线里是刺眼的手术灯,耳边是仪器冰冷的 “滴滴”声。

“你终于醒了!”护士见她醒来,连忙凑过来,“你伤得很重,肋骨骨折,内脏出血,需要立刻手术!”

姜以栀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溢出嘶哑的气音。

“快,给你家人打电话!”护士把手机塞进她手里,“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姜以栀的手指颤抖着,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点开通讯录,指尖悬在 “爸爸”的名字上,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万一呢?

万一他们这次会信她呢?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

“喂?”姜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姜以栀?买个蛋糕用这么久?”

姜以栀的喉咙哽住,眼泪无声地滑落。

“爸……”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我……被姜雨薇找的人撞了……现在在医院……要手术……需要签字……”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

几秒后,姜雨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委屈的哭腔:“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呀?我明明一直在家,哪里都没去……”

姜晏的声音紧随其后,却是对着姜雨薇说的:“雨薇别怕,我们相信你。”

贺轻舟的声音冰冷刺骨:“以栀,雨薇向来胆小,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你就算不想道歉,也不该这样污蔑她!”

姜父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姜以栀,你真是屡教不改!冥顽不灵!”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姜以栀的手无力地垂下,手机 “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护士捡起手机,小心翼翼地问:“还有其他家属吗?”

姜以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意识渐渐模糊。

没有了。

她早就没有家人了。

……

姜以栀再次醒来时,病房里空荡荡的,只有护士在整理输液瓶。

“你醒了?”护士见她睁开眼,松了口气,“幸好我们发动整个科室的人去给你的家属打电话,打了好久才终于把他们叫过来签字缴费。”

姜以栀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护士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不过……同一天有个女孩高烧,他们一直在照顾她,你是……被收养的吗?”

姜以栀扯了扯嘴角,喉咙干涩得发疼。

不是收养的。

是被抛弃的。

“谢谢。”她最终只是低声道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护士叹了口气,没再多问,转身离开了病房。




下午,病房门终于被推开。

姜父姜母走在前面,姜晏和贺轻舟跟在后面,而姜雨薇则被贺轻舟小心搀扶着,脸色苍白,看起来比姜以栀这个重伤患者还要虚弱。

“你这孩子,出事了乱撒谎做什么?”姜父一进门就皱眉,语气严厉,“我们都查了,是你自己没看路不小心被撞了,为什么要污蔑雨薇!”

姜母也叹气:“你不是才刚刚答应过我们,不会再污蔑她了吗?”

姜晏站在一旁,眼神失望:“姜以栀,说实话很难吗?你要是实话实说,我们早就来照顾你了。”

姜以栀静静地看着他们,心脏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疼得麻木。

她说的是实话。

可他们不信。

而姜雨薇的谎言,他们却毫不犹豫地全盘接受。

贺轻舟见气氛僵持,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姜雨薇肩上,安抚地拍了拍,随后看向姜以栀,“以栀,诚心地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姜以栀垂下眼,只觉得疲惫至极。

她太累了。

累到不想再争了,也不想再解释了。

“对不起。”她声音平静,像一潭死水,“我不该污蔑你。”

姜雨薇眼眶微红,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姐姐,我原谅你了。”

姜父姜母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姜母甚至走上前,摸了摸姜以栀的额头:“这才对,一家人就该和和睦睦的。”

她说着,从保温袋里拿出一碗粥:“你刚醒,先吃点东西。”

姜以栀低头看了一眼,是皮蛋瘦肉粥。

她沉默了一瞬,轻声道:“我过敏,吃不了皮蛋。”

姜雨薇“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这是我最爱吃的,爸妈应该只是下意识按照我的喜好买的,姐姐,你别介意。”

姜父姜母表情尴尬了一瞬,姜母连忙解释:“这些年都是雨薇陪在我们身边,光记住她的喜好了……”

姜晏立刻接话:“现在记也不晚,你对什么过敏?除了皮蛋还有什么?”

他拿出手机,甚至真的打开备忘录,一副要记录的样子。

姜以栀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可笑。

现在才开始了解?

可她已经不需要了。

她刚要开口,姜雨薇突然扶住额头,身子晃了晃:“我……我有点头晕……”

姜晏立刻扶住她,眉头紧皱:“谁让你才刚好一点,非要跟着过来,现在又不舒服了?”

姜父姜母也连忙围过去,满脸担忧:“赶紧回去躺着,爸爸妈妈守着你!”

姜母回头看了姜以栀一眼,匆匆道:“以栀,这几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们得先带雨薇回去休息。”

说完,几人手忙脚乱地扶着姜雨薇离开,唯有贺轻舟似是放心不下她,看了她一眼:“有事叫护士,别逞强。”

可说完这句话,他还是转身离开,跟着一起去了姜雨薇的病房。

病房门关上,脚步声渐远。

姜以栀静静地看着那碗已经凉透的皮蛋瘦肉粥,自嘲一笑,将它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姜以栀在医院勉强休养了两天后,独自办理了出院手续。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姜家,刚走进花园,就看见姜雨薇站在喷泉旁,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姐姐,出院了?这几天爸妈、哥哥和轻舟哥可担心我了,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生怕我再有一点不舒服。”

她走近一步,眼底带着恶意的炫耀:“回家后,他们还特意让厨房做了所有我爱吃的菜,轻舟哥甚至亲自喂我喝汤呢。”

姜以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平静:“那恭喜你。”

姜雨薇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加深:“姐姐不会以为,你受点伤他们就会心疼你吧?只要我出事,他们的第一选择永远是我。”

姜以栀抬眸,眼神死寂:“我没想过跟你争。”

“可你是他们的亲女儿,是轻舟哥的心上人!”姜雨薇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尖锐,“只要他们还没对你彻底死心,你就永远是我的威胁!”

下一秒,她猛地抓住姜以栀的手腕,脸上瞬间换上惊慌失措的表情:“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

她拽着姜以栀,两人一起摔进了花园的景观湖里。

冰冷的湖水瞬间灌入口鼻,姜以栀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可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动作迟缓,呛了好几口水。

不远处,姜父姜母、姜晏和贺轻舟听到动静,脸色大变,纷纷冲了过来。

“雨薇!”

“快救人!”

他们毫不犹豫地跳进湖里,却全部朝着拼命扑腾的姜雨薇游去,没有一个人看向同样在水中挣扎的姜以栀。

姜以栀勉强稳住呼吸,用尽全力游向岸边。

当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爬上岸时,姜雨薇已经被众人救起,正被贺轻舟紧紧抱在怀里,脸色苍白,不住地咳嗽。

“姐姐……”姜雨薇眼泪簌簌落下,声音颤抖,“你就这么恨我吗?非要致我于死地不可?”

姜晏脸色骤然阴沉,一把拽住姜以栀的手腕:“在监狱待了三年,还没学会懂事?竟然还敢欺负雨薇!”

贺轻舟的眼神冰冷刺骨:“雨薇不会游泳,你差点害死她!”

姜以栀张了张嘴,喉咙里全是血腥味:“我没有推她……”

“够了!”姜父厉声打断,“上次给你的惩罚太轻了!我们欠雨薇的已经够多了,你还不知悔改!看来只有把你送回监狱,你才会老实!”

送回监狱?

姜以栀浑身一颤,瞳孔骤缩。

不……她不能再回去……

她还有三天就能永远离开这里了!

“不要……”她猛地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求求你们……别送我回监狱……”

她疯了一样抓起地上的木棍,塞进姜父手里:“你们打我……怎么罚我都行……只要别送我回去……”

见姜父不动,她抓起棍子就往自己身上抽!

“砰!砰!”

棍子狠狠砸在背上、腿上,本就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浸透病号服。

“噗——”她猛地吐出一口血,脸色惨白如纸,却还颤抖着问:“可以……放过我了吗?”

贺轻舟眉头紧皱,一把拽起她:“你疯了吗?去监狱关几天而已,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

姜晏连忙叫来私人医生,姜母看着满地的血,终于勉强松口:“这次就算了,你好自为之。”

姜雨薇闻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捂着胸口痛苦地蜷缩:“我……我好难受……”

姜父立刻改口:“不送你去监狱可以,但该有的惩罚少不了!”

他冷声命令:“把她关进阁楼,饿两天反省反省!”

……

阁楼里漆黑一片,连一扇窗户都没有。

姜以栀被推进去时,身后的门 “砰”地一声关上,锁死。

黑暗像潮水一样涌来,她瞬间浑身发抖,呼吸急促。

不要……不要关着我……

监狱里那些被蒙着眼睛、被肆意欺辱的记忆疯狂涌上来,她仿佛又感受到无数双手在撕扯她的衣服、掐她的脖子、用烟头烫她的皮肤……

“放我出去……”她拼命拍打门板,声音嘶哑,“我有幽闭恐惧症……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门外,贺轻舟冷冷的声音传来:“还在狡辩?是不是想找机会出去再欺负雨薇?”

“我没有,我真的有幽闭恐惧症……”

可贺轻舟却依旧不信,直接转身离去。

姜以栀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彻底绝望。

黑暗里,她仿佛听见犯人们的狞笑,感受到电棍捅在身上的剧痛。

“不要碰我……滚开……滚开啊!”

她崩溃地尖叫,抓起手边的东西疯狂砸向门板!

“砰!砰!砰!”

木屑飞溅,她的指甲断裂,掌心血肉模糊,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继续用身体撞击着门。

终于,门锁松动,她浑身是血地摔了出去。

阁楼在顶层,她踉跄着走下楼梯,却在转角处看见餐厅里温馨的一幕——

姜父姜母正给姜雨薇夹菜,姜晏笑着给她盛汤,贺轻舟温柔地擦掉她嘴角的饭粒。

姜以栀站在楼梯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想要扶住栏杆,可手上全是血,滑了一下——

“咚!”

她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以栀!!!”

姜父姜母惊呼一声,姜晏和贺轻舟更是猛地站起身。

可就在这时,姜雨薇突然痛呼:“啊!好烫!”

她手里的汤碗打翻,热水洒在手上,瞬间红了一片。

“雨薇!”

“快拿冰来!”

所有人立刻围了过去,再没人去管楼梯下奄奄一息的姜以栀。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最后看到的,是贺轻舟小心翼翼捧着姜雨薇的手,满脸心疼的样子。

原来,她连摔下楼,都比不上姜雨薇被烫一下重要。

她闭上眼睛,彻底陷入黑暗。




姜以栀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纱布缠得很紧,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颤抖着打开手机,发现发车的时间就在明天,只剩下最后十九个小时。

快了。

很快就能离开了。

她缓缓坐起身,忍着疼痛下床,从抽屉里翻出自己当初来姜家时带的旧背包。

里面只有几件衣服、一张福利院的合照,和她的身份证件。

她将这些东西一一整理好,随后又走到衣柜前,从最底层拿出几个精致的礼盒——

那是姜父姜母、姜晏和贺轻舟曾经送给她的礼物。

她将礼物盒一一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然后放进去两封信。

一封是断亲书,字迹工整地写着:“感谢生育之恩,从此两不相欠。”

另一封是退婚书,只有简单的一行字:“贺轻舟,我不要你了。”

她将盒子重新封好,抱着它们走出房间。

客厅里,姜父姜母正在喝茶,姜晏和贺轻舟坐在一旁,姜雨薇则依偎在姜母身边,撒娇地说着什么。

见姜以栀走过来,姜父放下茶杯,语气严肃:“这次关你两天,就当是惩罚翻篇了,下次再欺负雨薇,绝不会轻饶你。”

姜以栀麻木地点头:“知道了。”

她将礼物盒分别递给他们。

贺轻舟接过盒子,眉头微皱:“这是什么?”

姜以栀声音平静:“送给你们的礼物。”

她顿了顿,补充道:“等明天过后再拆开。”

姜晏挑眉:“怎么突然送我们礼物?”

姜以栀没有回答。

姜雨薇看了看,突然委屈地开口:“姐姐……没有准备我的吗?”

姜晏立刻皱眉:“有这个心意是好的,但以后记得也给雨薇准备一份。”

姜母点头:“正好明天要给你举办认亲宴,你们姐妹俩以后好好相处,就互相准备一份礼物吧。”

姜以栀指尖微颤。

认亲宴?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明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可以不办认亲宴吗?”

姜父脸色一沉:“不行!什么事那么重要?三年前的认亲宴没办成,这次必须办!”

姜以栀沉默片刻,最终点头。

车票时间是晚上,应该来得及。

第二天,认亲宴如期举行。

姜家包下了整个五星级酒店,宴会厅奢华至极,宾客满座。

姜父姜母牵着姜以栀的手,向所有人介绍她的身份。

姜晏和贺轻舟也站在她身边,笑容温柔,仿佛她真的是他们最珍视的家人。

姜父送了她一条价值百万的公主裙,姜晏送了一辆限量版跑车,贺轻舟则送了一套天价珠宝。

可下一秒,他们转身,又给姜雨薇送了一份一模一样的礼物,甚至比她的更昂贵。

“雨薇这些年受委屈了,”姜母笑着解释,“这是以栀欠她的。”

姜父点头:“以栀是我们的亲女儿,没人敢欺负她,但雨薇不一样,我们得对她更好,她才有底气。”

姜以栀安静地站着,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只要熬过这个认亲宴,她就能离开了。

终于,宴会到了尾声。

姜以栀刚要找个借口离开赶往车站,姜雨薇却突然走过来,笑容甜美:“姐姐,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她神秘地眨眨眼:“这份礼物很特别,只能你一个人看。”

姜父姜母笑着催促:“去吧,别辜负雨薇的心意。”

贺轻舟也点头:“我们在楼下等你。”

姜以栀只能被迫被姜雨薇拉着,乘电梯上了顶楼。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姜以栀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房间里站着十几个男人。

全是监狱里的那些犯人!

她的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姜雨薇一把将她推进去,笑容阴冷:“出狱后,很久没尝过他们的滋味了吧?今晚让你重温一下。”

她凑近姜以栀耳边,轻声说:“今天就是个教训,让你记住,就算你认回了自己的身份,但,永远也别想跟我争。”

“砰!”

门被锁上。

姜以栀疯狂拍打门板,绝望地哭喊:“放我出去……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犯人们狞笑着围上来,其中一个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小贱狗,好久不见啊。”

姜以栀浑身颤抖,拼命往后缩,却被另一个人一脚踹翻。

她哆嗦着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姜父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崩溃地哭喊:“爸……救我……”

姜父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你又闹什么?”

“姜雨薇……她把监狱里的人放出来了……把我关在这里……”

姜父还没说话,电话那头传来姜雨薇委屈的声音:“爸,我没有,我请了姐姐最喜欢的乐队,让她一个人在那儿听他们演奏,她刚刚分明很高兴的,怎么转头就这么污蔑我?”

背景音里,隐约传来音乐声。

姜父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姜以栀!别胡闹了!好好享受雨薇的心意!”

电话被猛地挂断。

姜以栀还想继续给贺轻舟拨电话,可手机却被犯人一脚踩碎。

下一秒,鞭子狠狠抽在她身上!

“啊——!”

她惨叫一声,蜷缩在地上,却被几个人按住四肢。

蜡烛滴在她皮肤上,电棍捅进她身体里,她的衣服被撕烂,身上很快布满血痕。

“求求你们……放过我……”

她哭得声音嘶哑,可换来的却是更残忍的折磨。

有人翻出她的背包,拿出里面的车票和证件,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撕碎。

“想逃?”犯人狞笑,“做梦。”

姜以栀看着车票的碎片飘落在地上,眼神彻底灰暗。

最后的希望,没了。

……

第二天清晨,犯人们纷纷提起裤子,满意地离开。

姜以栀像破布一样瘫在地上,浑身是血,肠子外露,呼吸微弱。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艰难地挪动手指,按下接听。

贺轻舟隐含着怒意的声音传来:“姜以栀!你就算再喜欢雨薇的礼物也不能一晚上不回家!知道大家有多担心吗?!”

背景音里,姜母焦急地问:“找到以栀了吗?”

“你在哪?”姜晏抢过电话,“立刻发定位,我们去接你。”

姜以栀的目光落在地上,被撕成碎片的车票混在血泊里,像她支离破碎的希望。

她突然笑了,笑声混着泪水,滚烫地划过脸颊。

在监狱最黑暗的时候,她都咬牙挺过来了,因为她总想着,总有一天能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可现在,连这最后一点念想都被碾碎了。

“在酒店。”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不用来接我……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姜以栀!你又闹什么!”

她挂断电话,踉跄着站起身。

镜子里的自己像个鬼,头发凌乱,嘴角淤青,衣服被撕得不成样子。

推开房门时,走廊上的客人纷纷侧目。

“天啊,她怎么了?”

“要不要报警?”

“肠子都出来了,看起来像刚被……”

窃窃私语飘进耳朵,姜以栀却像没听见一样,径直走向电梯。

顶楼的风很大。

姜以栀站在天台边缘,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

远处,朝阳正缓缓升起,给整座城市镀上一层金色。

多美的景色啊。

她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姜家人时的场景。

母亲抱着她哭,父亲哽咽的拍着她的肩膀说“回来就好”,哥哥兴奋地把她举起来转圈,笑声爽朗。

还有贺轻舟……那个站在阳光下,朝她伸出手的少年。

“以栀,欢迎回家。”

那时的她多傻啊,竟以为这就是幸福的开始。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宁愿永远留在福利院,永远不要知道什么是家,什么是爱。

不知站了多久,楼下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姜以栀低头看去,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酒店门口。

“这次带她回去必须严加管教!”姜父的怒吼声穿透清晨的宁静,“彻夜未归,成何体统!”

“就是!”姜晏附和,“一天不回家还有理了?还敢跟我们耍脾气!”

姜母的啜泣声断断续续传来:“雨薇昨晚还担心得整夜没睡,眼睛都哭肿了,轻舟啊,你待会可要好好说说她。”

贺轻舟的声音依旧清冷:“伯母放心,我会让她认识到错误的。”

话音刚落……

“砰——!!!”

一声巨响。

姜以栀一跃而下,重重砸在了他们的车前盖上,鲜血溅满了整片挡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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