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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归和孟月舒进门行礼,同时还有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被抬了进来。
那具尸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连面容都看不清了。
但我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腕间的刺青,认出她就是当日爬谢归床的乐妓。
孟月舒进来就开始哭诉:“回太妃娘娘,那日臣妇生辰宴,孟令怡就设计想着要爬永安侯的床。”
“没想到她设计不成,反而让这乐妓钻了空子。”
“她一时间怀恨在心,差点将这名乐妓活活打死,臣妇也被她烧坏了面容。”
“臣妇要带她去见官,可她却魅惑晋王,被晋王带走。臣妇实在无能为力,才来找太妃娘娘伸冤。”
这些话说得情真意切。
说着,她还掀开了乐妓身上的白布。
脓血跟血痂落下,乐妓下意识发出呻吟声。
乐妓竟然还没死!
但是她也已经伤重昏迷了,无法开口帮我辩解。
赵太妃咬牙道:“衡儿,她如此歹毒,又是个庶女,你还要娶她为妃吗?”
姜衡回道:“我相信令怡不是这种狠心的女子,这事一定另有隐情。”
我看向谢归,轻声道:“谢归,你身为朝廷官员,不应当欺瞒圣上。”
“孟月舒所说,当真句句属实?”
谢归对着皇上行礼:“臣的夫人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分虚假。”
“如今内宅之事闹到了皇上面前,臣内心有愧,日后一定好好管教她们。”
见谢归仍旧在撒谎,我解开衣服,露出了身上伤痕。
伤痕已经结痂,极少数还在渗血,而且我身上伤痕跟乐妓的相同,都是鞭伤。
我对着皇上道:“圣上,臣女这半个月都在晋王府别苑,没有离开半步。”
“此事晋王和别苑中的侍女都可以作证。”
“若是臣女想对这乐妓下手,也只能在半个月前下手。”
“可臣女身上伤痕不过半个月就已经结痂,这名乐妓身上伤痕却仍旧在流血,明显不足半月。”
“可见伤害这乐妓不是臣女,而是另有其人。”
孟月舒还想辩驳,姜衡打断她道:“府中有府医,传府医来看看。”
府医匆匆赶来,证明乐妓身上的伤痕是不同时间打出来的。
背上那条,是昨晚刚刚打的。
说着,府医用长针刺入乐妓头顶,乐妓瞬间清醒过来。
她看到孟月舒时,脸上十分惊慌,摆弄着身体想要离孟月舒远些。
孟月舒上前两步要捂乐妓的嘴,乐妓尖叫起来:“饶了我吧,夫人饶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该肖想侯爷。”
“求夫人饶我一命,我日后再也不敢进侯府了。”
说着,她呕出一口脓血,当场气绝身亡。
赵太妃起身后退两步,忍不住吐了出来。
满屋子里全是恶臭,我也忍不住退到了屋外。
皇上怒极,他斥责谢归道:“朕此生最恨拨弄是非的人,你作为官员,竟然跟后宅妇人一起来骗朕。
“来人啊,给朕打,打到永安侯夫人知错为止。”
“至于你。”皇上看向我:“朕看到你身上的伤痕,就知道你平时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朕为你和晋王赐婚,另外再给你一套黄金头面做添妆。”
皇上添妆那可是十足的荣耀。
姜衡带着我下跪谢恩,谢归着急道:“皇上不可,这孟令怡是罪臣之后,嫁入皇室会玷污了皇室血脉。”
“况且她是臣的妾室,还是由臣带回去好好管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