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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高悬爱意消无删减全文

西柚的茶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白洛颜从小就痴恋楚轻臣,为他拒绝了所有登门提亲的世家公子。大婚前夕,楚轻臣却在采买聘礼时意外坠崖。白洛颜抱着他染血的玉佩哭晕过去三次,执意要完成这场冥婚。婚后,她日日跪在佛前抄写往生咒,以求换他早登极乐。长年累月的跪拜,让她的膝盖淤青不消,每逢阴雨天便隐隐作痛。那日她高烧不退仍坚持去佛堂抄经,却无意听到楚母的话。“轻臣,你装死这么久不回来,还让不让我抱孙子了?”“娘,当初要不是您逼我娶洛颜,梨梨也不会负气出走,我只好假死去找她,她说只要我在她身边当小厮三年,就愿意嫁给我。”“再有一个月就满三年了,等梨梨过门,就让洛颜当个妾室,省得她仗着家世欺负梨梨。”“到时我有两个媳妇,你想要多少孙子都有。”可三年期满那天,白洛颜穿着大红喜服正式嫁...

主角:白洛颜楚轻臣   更新:2025-05-29 14: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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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洛颜楚轻臣的女频言情小说《孤月高悬爱意消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西柚的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洛颜从小就痴恋楚轻臣,为他拒绝了所有登门提亲的世家公子。大婚前夕,楚轻臣却在采买聘礼时意外坠崖。白洛颜抱着他染血的玉佩哭晕过去三次,执意要完成这场冥婚。婚后,她日日跪在佛前抄写往生咒,以求换他早登极乐。长年累月的跪拜,让她的膝盖淤青不消,每逢阴雨天便隐隐作痛。那日她高烧不退仍坚持去佛堂抄经,却无意听到楚母的话。“轻臣,你装死这么久不回来,还让不让我抱孙子了?”“娘,当初要不是您逼我娶洛颜,梨梨也不会负气出走,我只好假死去找她,她说只要我在她身边当小厮三年,就愿意嫁给我。”“再有一个月就满三年了,等梨梨过门,就让洛颜当个妾室,省得她仗着家世欺负梨梨。”“到时我有两个媳妇,你想要多少孙子都有。”可三年期满那天,白洛颜穿着大红喜服正式嫁...

《孤月高悬爱意消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白洛颜从小就痴恋楚轻臣,为他拒绝了所有登门提亲的世家公子。

大婚前夕,楚轻臣却在采买聘礼时意外坠崖。

白洛颜抱着他染血的玉佩哭晕过去三次,执意要完成这场冥婚。

婚后,她日日跪在佛前抄写往生咒,以求换他早登极乐。

长年累月的跪拜,让她的膝盖淤青不消,每逢阴雨天便隐隐作痛。

那日她高烧不退仍坚持去佛堂抄经,却无意听到楚母的话。

“轻臣,你装死这么久不回来,还让不让我抱孙子了?”

“娘,当初要不是您逼我娶洛颜,梨梨也不会负气出走,我只好假死去找她,她说只要我在她身边当小厮三年,就愿意嫁给我。”

“再有一个月就满三年了,等梨梨过门,就让洛颜当个妾室,省得她仗着家世欺负梨梨。”

“到时我有两个媳妇,你想要多少孙子都有。”

可三年期满那天,白洛颜穿着大红喜服正式嫁给了楚轻臣的死对头。

楚轻臣红着眼拦下了花轿,身上还穿着小厮的粗布衣裳,“守期才刚满,你就这么着急找下家吗?”

白洛颜忍不住笑了,“别挡着我的良辰吉日,他人都死了,我总不能为他守一辈子寡吧?”

......

夫君楚轻臣走后的第一千零六十四天。

白洛颜忍着膝盖钻心的痛,天未亮就起来给楚母熬汤药。

只因楚母说,唯有寅时三刻的井水,配着她亲手熬煮的药才最有效。

她把药端进去时,楚母正躺在床榻上叫嚷着。

“哎哟,痛死我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药还没好吗!”

“来了。”白洛颜快步走过去,刚撩开帘子,就见楚母猛地从榻上支起身子,一把夺过药碗。

“母亲当心烫——”

她话音未落,药碗已砰然砸在地上。

滚烫的药汁溅在她的手腕上,瞬间烫出一片赤红。

楚母攥着只溅到几滴药汁的袖口,尖声骂道:“你怎么回事,是想烫死我好独占国公府吗!一点事都干不好,给我滚出去!”

白洛颜什么都没说,沉默着退了出来。

她的贴身丫鬟佩兰看着她烫红的手,霎时红了眼眶。“小姐,你的手都烫伤了......”

“不碍事的。”白洛颜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楚母今日头痛得厉害才会如此的,如今楚臣不在了,我更要多体谅她。”

毕竟楚父去世得早,楚轻臣又是楚母独自带大的。

成婚之前,她就答应过楚轻臣,会一辈子照顾他的母亲。

白洛颜回到佛堂,跪了没一会,额头滚烫的温度便灼得她眼前发昏。

她几度身形摇晃,险些栽倒在蒲团上。

可她却始终攥紧手中的狼毫笔,固执地继续抄写经文。

天色快黑时,她终于抄完了第一百零八遍往生咒。

她坐在椅子上歇息,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垂眸看着那两朵相依的莲花,手指落在上面反复摩挲。

这是楚轻臣来白家求娶她的那日,送给她的。

那日他身穿一袭素白长袍,宛如一位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晨风掠过他额前两缕未束的墨发,将那张如玉的面容,衬得更显清朗俊逸。

她分明已见过这张脸千百回,可每次看见时,心底仍会激起层层浪花。

她在他身后追着跑的这些年,这还是他第一回送她东西。

那时,她以为他们的故事正要开始,他们的余生还很漫长......

忽得一颗泪砸在莲心上。

只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许久之后,白洛颜起身擦干眼泪,走到偏厅时,却听到一个令她血液凝固的称呼。

“轻臣,你装死这么久都不回来,还让不让我抱孙子了?”

轻臣?

白洛颜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屏住呼吸,靠近窗棂。

“娘,当初要不是您逼我娶洛颜,梨梨也不会负气出走。我只好假死去找她,她说只要我在她身边当小厮三年,就愿意嫁给我。”

熟悉的声音带着轻快的语调传入耳中,白洛颜却惊得连呼吸都暂停。

“这三年,多亏娘教导有方,洛颜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

楚母得意地仰起脸,“那当然,白洛颜出身娇贵,不挫挫她的锐气往后不得爬到我的头上。”

“娘,你说得对。再有一个月就满三年了,等梨梨过门,就让洛颜当个妾室,省得她仗着家世欺负梨梨。”

“这段时间你先帮我筹备婚事,梨梨过门那日,总不能委屈了她。”

“至于孙子,你想要多少往后就生多少。”

楚母闻言顿时眉开眼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清梨怎么说都是我亲侄女,我定不会亏待了她去。”

白洛颜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世界在这一刻天旋地转。

原来,她的夫君楚轻臣根本没死!

她扶住墙壁才没有跌倒,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脑中肆虐。

这三年来,原来他一直冷眼旁观地看着她痛不欲生。

不管是晕在灵柩前的她,还是日日跪在佛前抄经的她,又或者是被世人唾骂克夫恶名的她......

不仅如此,他还为另一个女子甘愿做小厮,甚至为了那个女子,要让她一个堂堂靖安侯府嫡出的长女做妾!

笑话。

真是天大的笑话!

白洛颜看着那个曾经让她日思夜想的背影,心痛到难以呼吸。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她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先前母亲曾多次同她提及,守丧满三年,就可以自行婚配。

可那时她一心想要替楚轻臣守着国公府,所以一再拒绝。

如今,没这个必要了!

她哭得通红的双眸透出一片寒光,拖着虚弱的身躯回到房间,颤抖着提起笔,给母亲写了一封信。

娘,待守丧期满,女儿愿改嫁他人。




白洛颜本就高烧,又哭了一整夜。

半夜里,整个人就烧得晕了过去。

佩兰给她擦了一整晚的身子,才勉强让高热退了下来。

天亮时,她醒来看见在床侧打瞌睡的佩兰,便连忙催促她下去歇息。

不料佩兰前脚刚走,几个婆子就闯了进来。

她们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开始把她的东西往外扔。

“住手!谁准许你们动我的东西了!”

白洛颜眼前阵阵发黑,却还是强撑起半个身子,虚弱地叫怒斥。

“老夫人说了,表小姐今日起就要住进国公府,但她向来怕热,就只好委屈夫人去住西厢房了。”

白洛颜很想继续朝着她们大吼,让她们住手,可她此刻连继续撑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重重地跌回床榻。

没一会,白洛颜就被抬出听风院。

这时,她瞧见其中一个婆子,对身穿粗布麻衣的男人恭敬地说了句,“都办好了。”

她定眼看向他,目光忽然凝滞。

只是一眼,她便知道那人是楚轻臣。

原来楚母只是个幌子,真正要她搬出来的人是楚轻臣!

密密麻麻的痛一涌而上,似乎快要把她撕碎。

楚轻臣,明明只剩最后一个月的守期,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让她登堂入室?

连一丝体面都不愿留给我吗?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抬头看向她,那张本该清隽秀逸的脸,此刻涂了一块大大的黑色胎记,让人根本认不出他原来的样子。

那可是平日里连衣褶都要用玉尺熨平的楚轻臣啊。

曾有一次,她请他在雪夜里为她折一只梅,梅花上的雪落在他手上,他都忍不住蹙眉要去净手焚香。

从那以后,她便没敢再麻烦过他什么。

可如今,他却为了别人将自己生生折辱成这般模样。

她的喉间霎时涌上苦涩,指甲被深深掐进掌心。

他身边那位长得小家碧玉的女子,突然一脸歉意问,“这会不会不太好?”

“无妨。”楚轻臣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愧疚。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蒲扇为她扇着柔风,语气里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缱绻。

“梨梨,你怕热,只有这里才春暖夏凉。”

原来那身清冷疏离的皮囊下,并非不懂温存。

只是他眼底的柔光,从来都只为旁人涌动。

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她一声不吭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一眼。

由于西厢房常年无人居住,她被粗鲁地扔到床榻上时,扬起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猝不及防吸入一大口,顿时咳得弯下腰去。

她在床榻上哭了几个时辰,才渐渐止住了泪。

三伏天的日头毒辣得骇人,把整个西厢房蒸得像火炉一般。

白洛颜想收拾一下东西,可还没将箱笼挪动半尺,汗水便已浸透中衣。

她累得瘫倒在椅子上,连桌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抹去。

佩兰推门进来时,看到她的模样,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小姐,他们居然敢这样对你!你在侯府时,何曾受过这种委屈,我这就去找他们理论!”

“佩兰。”白洛颜喊住了她,“不必了,一个月后我们就离开这里。这里平日没什么人来,也正好清净。”

此刻,她宁愿守着这方冷清的院落,也不愿再看见两人耳鬓厮磨的模样。

佩兰擦干眼泪,这才破涕为笑,“小姐,你终于想开了!天气这么热我这就去取些冰块来。”

白洛颜脸色苍白地点点头,眼前的画面逐渐出现重影,仿佛连呼吸都带着火星燎过的滚烫。

等了许久,佩兰终于回来了。

可她却是空着手,哭着回来的。

“小姐,我去道才发现冰窖里的冰都被她们搬到听风院了。”

“我吓唬他们说要是小姐中暑,靖安侯府不会放过他们,本来他们犹豫了的......”




“结果脸上有块黑斑的小厮居然说,表小姐热不得,有什么后果他一力承担,最后他们连一块冰都不肯给我。”

此刻,心脏传来强烈刺痛,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在血脉里游走。

原来在楚轻臣心里,她连一块冰都不配同姜清梨抢。

哪怕她才是他的正妻,哪怕那个冰窖是用她的嫁妆打造的。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胸腔轻轻碎了。

而后,她的眼前骤然一黑,像是有人猛地抽走了所有光亮。

整个人猛地往后倒去,重重地砸落在地。

醒来时,浓浓的药味在厢房里弥漫,白洛颜摸了摸缠着纱布的额头。

“佩兰,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佩兰顶着红肿的双眼,愤愤不平地开口。“你中暑昏迷了几天,可这些天,他们连一个人都没来看过你。”

许是意料之中,白洛颜轻轻点了点头,并不觉得生气。

接下来的几天,白洛颜都在西厢养伤,佩兰每天都会煮一大锅绿豆汤。

这样即便没有冰块消暑,她也不至于在酷暑中再度昏厥。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身在偏僻的西厢,却依然能三三两两路过的丫鬟口中,听到他们的近况。

“昨儿个表小姐不过咳嗽两声,太医就过来为她看诊。”

“可不是,前日表小姐说想吃荔枝,从岭南运来新鲜荔枝今日就到了,那可是派了八百里加急的。”

“你们瞧见表小姐腕上那对翡翠镯子没?听说是琉商大师花了整整三个月打造的,价值黄金万两呢。”

“要是能被这样宠着真是三生有幸啊!”

她知道,这些都是楚轻臣为姜清梨做的。

她突然想起,以往夏天,她爱吃江南的水蜜 桃,也常常让人八百里加急送来。

有一回被楚轻臣撞见,他淡淡地开口,“我不喜欢太过劳民伤财的人。”

为此,即便她再馋,也没再吃过江南的水蜜 桃。

白洛颜忽然觉得可笑,笑自己痴傻,更笑自己愚钝。

原来一个人不被爱的时候,才会做什么都是错的。

距离守丧期满,只剩十日时,白洛颜额头上的伤已经好全了。

那日,她难得有了一点好心情,带上了祖母送她的那支金丝嵌玉的步摇,独自去庭院散步。

没想到竟碰见了姜清梨。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表嫂,你这支步摇真好看,可以借我带带吗?”

姜清梨伸手就要去取她头上的步摇,却被白洛颜一把握住手腕。

“我同意了吗?”

姜清梨瞬时收起脸上虚伪的笑,眼里满是挑衅。

“表嫂,你还没认清时势吗,你的听风院我住得,你的这支步摇,只要我想,也同样要得。”

白洛颜冷嗤一声,冷冷地睥睨着她。

“姜姑娘好大的口气,这可是圣上当年赐给祖母的步摇,你当真,受得起这份恩宠吗?”




姜清梨顿时恼羞成怒,猛地探手去夺那支步摇。

白洛颜后退半步,快速避开了她探来的那只手。

“啊——”她猝不及防地往地上扑去。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洛颜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被人狠狠撞开了。

她被撞得摔在青石板路上,手掌和膝盖同时传来剧烈的刺痛,鲜血顺着四肢流淌,染红了大片衣裙。

她抬头看过去,才发现刚才撞她的人是楚轻臣。

可楚轻臣却连半分眼光都没给她,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姜清梨,声音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梨梨,发生什么事了?”

姜清梨伏在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只是......想看看夫人头上的步摇,没想到夫人......”

楚轻臣那双向来风淡云轻的眼眸,瞬间蓄满怒意,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意,“陈嬷嬷。”

陈嬷嬷立刻意会,“表小姐住进来国公府时,老夫人再三叮嘱,万不能让表小姐受了委屈。”

“若有,就让老奴代为惩罚。把夫人头上的步摇摘下来,然后送去佛堂领罚三天。”

白洛颜只觉得荒唐,荒唐得连指尖都在发颤。

但凡楚轻臣多问一句在庭院里的小厮,也能知道她根本没推姜清梨。

可他不但没有,反而直接让人定了她的罪。

白洛颜气笑了,笑声里满是破碎,她死死地盯着婆子,可话却是说给楚轻臣听的。

“你一个婆子,凭什么代替老夫人罚我?”

“敢以下犯上,来人,给我狠狠地掌她的嘴!”

白洛颜的厉喝在庭院中回荡,却只激起了满院的死寂。

几个小厮的目光越过陈嬷嬷,直直投向楚轻臣,却在触及他沉默的侧脸时讪讪收回。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色,最终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里,掺着三分怜悯七分讥诮。

就好像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白洛颜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原来,全国公府都知道他是楚轻臣,唯独瞒着她和佩兰,把她们两个当猴子一样耍了整整三年。

楚轻臣脸色越发阴翳,他朝身后的侍卫看了一眼,声音低沉得可怕,“还不动手?”

“我看谁敢——”不等白洛颜的话说完,她的嘴就被人捂住了。

两个侍卫按住了她,把步摇她从头上粗暴地扯下,又强行把她带走,像对待犯人一般把关押在佛堂之内。

她疯了一般地砸门,“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门外却始终无人回应。

她一怒之下抓起供桌上的铜磬朝大门砸去,但凡能触及的物件通通被她砸到门上。

不知砸了多久,直到累得砸不动了,她才停下。

此时黑夜已深,她蜷缩着躲在角落里,过往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她在脑海闪现。

她到底多傻,才会毫无保留地爱上这么一个人?

爱了足足十年。

爱到没有自尊,不惜改变自己。

爱到举行冥婚,为他守寡三年。

泪水滴落在身上,檀香混着血腥气萦绕在鼻尖,一时之间,她甚至分不清是伤口更痛,还是心口更痛。

绝望的夜,似乎更加漫长。

伤口不停地流血,加上今晚滴水未进,有那么一刻,她甚至都怀疑自己会这样死去。

或许是饿得狠了,眼前竟浮出幻象。

佛堂顶上的青瓦“咔嗒”轻响过后,月光忽地泼了进来,一道绯影踏着月光从天而降。

直到那张俊美的脸在眼前逐渐清晰,她猛地张大了双眼。

“吓傻了?”那张俊美的脸又往前凑了凑。

“南宫......少卿?”白洛颜不可置信地问出口。

只见南宫少轻轻地嗯了一声,“是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和楚轻臣不是向来不对付吗,怎么会来楚国公府?




“受人所托。”他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随后敲了敲手上的食盒,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给她。

白洛颜看见那尊熟悉的药瓶,立刻明白了过来,原来是母亲托他来送东西。

“你怎么会去我家?”白洛颜疑惑地看向他。

他淡淡地开口,“去看看祖母,好久没去了。”

白洛颜这才想起,两家从祖母那一辈就交好,因此她和南宫少卿从小就定有婚姻。

只不过她从前眼里只有楚轻臣,早早便让家里人替她退了婚。

想到这里,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你现在,还愿意娶我吗?”

南宫少卿沉默了很久。

久到她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他淡淡地开口,“愿意。”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不管他出于任何原因愿意娶她,这都不重要了。

若此生终究逃不过嫁人的宿命,那更愿嫁给一个她永远不会爱上的人。

毕竟没有心动,便没有失落;没有情丝,便不会疼痛。

白洛颜突然攥紧他的衣袖,破碎的尾音混着血腥气。

“那能不能......十日后就来娶我?”

“好。”这一次,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后来,南宫少卿替她上完药便离开了。

许是往后的两日,她既不哭闹也不言语,连送去的饭食都没吃几口。

这般死寂的顺从,反倒让人心惊。

门被打开时,除了佩兰,竟然还看见了一脸讨好的楚母和穿着粗布麻衣的楚轻臣。

她走出来时,所有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

佩兰正要上前扶她,楚母却抢先一步拉过她的手。

“洛颜,今日去母亲那里用午膳吧,我特意命人给你熬了鸡汤和做了栗子糕。”

白洛颜轻轻挣脱开的她手,“母亲,我今日胃口不佳就不去了。”

楚母脸上的笑僵在脸上,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拒绝。

毕竟以前,她对楚母只有顺从,从没有过拒绝之意。

“那你放心回去歇息。”楚母看了一眼佛堂,又讨好地开口道,“母亲这就差人来把佛堂打扫干净,保准明天你就能用上。”

“不用了,母亲。”白洛颜平静地开口,“以后都用不上了。”

“啊?”楚母直接愣住了。

听了她的话,楚轻臣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她看,似乎也在等她开口解释。

白洛颜目光略过他,淡淡地开口,“儿媳近来膝盖疼得厉害,往后怕是再也跪不了。”

回到西厢房时,白洛颜吩咐佩兰把床榻旁的那箱东西搬去扔掉。

佩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小姐,你从前不是最喜欢这箱中之物么?当年为集齐姑爷这些旧物,您连下着雹子的天都亲自去当铺守着。”

当年楚父走后,国公府的光景便一日不如一日。

库房里的珍玩一件件抬出去当了,到最后,连楚轻臣的诗词,字画都拿去抵给了当铺。

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可她又怕伤了楚轻臣的自尊,于是她经常蹲在当铺,只要是他当的东西都故意抬了高价去买。

白洛颜神色恍然,淡淡道,“已经不喜欢了,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放着也占地方。”

佩兰面露喜色,“小姐,我这就抬出去扔掉!”

随后,白洛颜又吩咐佩兰去买二十个壮丁回来,毕竟小厮还是要自己养的才会听话。

第二天,她带着所有人声势浩荡地去了听风院。

姜清梨看见她的架势,瞬间被吓了一跳,“你、你到底想干嘛?”




白洛颜凌厉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我的步摇,要么你自己乖乖交出来,要么我差人去官府报案,毕竟是御赐的东西,想必官府也不敢怠慢了去。”

姜清梨来不及去搬救兵,只好不情不愿地交了出来。

她看着白洛颜恨得咬牙切齿,眼里满是不甘与愤怒。

可白洛颜懒得理她,收起步摇就走了。

算算日子,还剩五天她就要离开了,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白洛颜命令一部分的人去清点嫁妆,又命令剩下的人收拾物品。

她这才想起自己名下的许多铺子,庄子,田产......那些地契都还放在账房里。

她正想去账房取回,没想到却被楚轻臣带着一群人围住了。

楚轻臣脸色阴翳至极,冷冷地开口,“把夫人请到听风院!”

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抓到了姜清梨面前。

只见姜清梨整个人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唇色发黑。

郎中摇头叹息,“此毒凶猛难辨,若不能知道是何毒,只怕神仙来了都救不了姜小姐。”

楚轻臣猛地抬脚,狠狠踹向白洛颜的膝弯。

砰——

她整个人重重跪倒在地,膝盖骨砸在地上的闷响,震得窗外的鸟雀惊飞。

膝盖处传来的剧痛如利刃般剜进骨髓,冷汗瞬间浸透了她后背的衣衫。

楚轻臣眼底翻涌着暴怒的猩红,“说,你到底给表小姐下了什么毒!”

白洛颜痛得浑身发抖,却仍倔强地仰起脸,歇斯底里地怒吼回去,“我没有!”

“还敢狡辩!表小姐说今天只见过你,你走后不到两个时辰她就中毒吐血了!除了你还会有谁?”

楚轻臣盯着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条阴毒的蛇。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得肩膀发颤,笑得眼泪滑落。

她开口时的声音近乎破碎,“难道就不能是她自己?”

深宅大院里的各种腌臜手段,她不信,他就一点不知。

楚轻臣却连半分迟疑都没有,冷笑一声,眼中尽是讥诮。

“荒谬,表小姐就是这世上最纯真之人,岂容你这般污蔑!”

他寒声下令,“陈嬷嬷,既然老夫人不在,就有劳你代为执刑,直到她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却仍死死盯着楚轻臣的方向。

为了她,他不辨黑白就对她动刑。

如今更是要将她永远囚禁在西厢那个偏僻的小院里。

原来他不但眼盲心瞎,还薄情寡义至极。

楚轻臣,那今日之后,你在我这,便是个彻彻底底的死人!

回到西厢时,佩兰看着她仍不断颤抖的双手,哭得连声音都在抖。

“小姐,他......他们怎么敢!我这就回去侯府找夫人!”

“佩兰。”白洛颜立马喊住了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先把嫁妆都清点好,离开之时绝不便宜他们一分一毫!”

深夜时,白洛颜趁着所有人都睡了,悄悄去账房取回了所有的红契。

次日,她带着一群壮丁,强行突破了看守在西厢的小厮。

她去庭珍阁会见了各个铺子、庄子的掌柜。

“七日后我将离开国公府,以后一文钱都不准再进国公府的账,若是国公府的人想强取,你们也不必客气。”

回到国公府时,白洛颜看到国公府内竟有大批的牡丹花。

白洛颜立马用帕子紧紧地地捂住口鼻,退出门槛。

“都给我停下,国公府禁止采买牡丹花,你们不知道吗?”

带头的小厮左右为难,“夫人,管家说这是要给表小姐生辰那日用的。”

短短几十秒,白洛颜的脸色就比刚刚苍白了许多,“我闻不得牡丹花粉!你们即刻把这些脏东西给我扔出去!”

听见这边的声响,姜清梨和楚轻臣走了过来。

姜清梨轻咬唇瓣,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

“这些花夫人若是不喜欢,不要便是,请夫人不要对她们动怒。这件事因我而起,我这就给夫人赔罪。”

她身子还未福下去,突然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

楚轻臣一脸心疼地看着她,再抬眸时眼眸一片寒光。

“都给我继续搬,采买这些花是经过老夫人同意的,谁若不搬,以后便不用留在国公府了!”

“我看谁敢动!”白洛颜面色已隐隐泛青,“你们莫不是忘了——”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纤瘦的身子弓成一道紧绷的弦,“当年我因牡丹花粉险些丧命,侯爷震怒之下杖毙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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