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萧翊再次起身,谢韵深的剑再次朝他刺去。
“不要!”
我想要叫住他,毕竟萧翊是当朝皇子,可不能在此处丢了性命。
谢韵深的长剑在离萧翊咽喉半寸处突然停住,大理寺卿带着禁军破门而入。
喜堂上残破的合卺酒在地上蜿蜒成血河,萧翊捂着心口伤口冷笑:“谢小将军当众刺杀皇子,当真是好气魄。”
“给我拿下!”
萧翊大喝一声,谢韵深很快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我挣扎着要起身,后背剑伤撕裂,痛彻心扉,我却顾不得了,“分明是你先……云蘅!”
谢韵深突然喝止我,玄铁护腕下的手指在喜服上快速划出暗语。
当禁军将他按倒在地时,他最后望我的那一眼竟带着笑意,薄唇无声翕动:别怕。
三日后,御书房鎏金兽首香炉腾起袅袅青烟。
我跪在冰冷金砖上,看着萧翊将伪造的兵符放在龙案:“儿臣亲眼所见,谢韵深与北狄密使在城隍庙……城隍庙前的糖人摊子,殿下可还记得?”
我突然开口,萧翊手中的奏折发出脆响。
前世他为替我买兔子糖人,曾在雪地里等了两个时辰。
皇帝浑浊的眼中精光乍现:“云蘅有何话说?”
“谢将军那日整夜都在臣女房中。”
我抬头直视萧翊抽搐的眼角,“殿下若不信,可召太医验臣女守宫砂。”
萧翊突然暴起掐住我手腕,玉扳指在肌肤上硌出红痕:“你为了救他,连清白都不要了!”
他掌心滚烫。
我甩开他的手,重重的磕在地上,“请皇叔明察,还我夫君清白!”
那头终于传来一声叹息,“五日,若没有证据,宁杀错也不能放过。”
“臣女拜谢陛下恩裳!”
此时大殿只剩我和萧翊。
“你还真是爱他。”
萧翊冷哼。
我冷冷的对上他的眼,“我比不得殿下,杀人不眨眼,是个没有心的。”
他挑起我的下巴,“别痴心妄想了,再给你五日你也查不到证据的。”
整个大殿只剩我一个人的影子,拖到老长。
我又怎不会知道萧翊的性子。
单凭我一个人,又怎么能找到证据。
果不其然,五日过去了,我仍然拿不出任何证据。
我坐在铜镜前,拉开妆匣,一把金错刀赫然出现,这是谢韵深给我的信物。
若不能同生,那便同死。
我来到萧翊的宫殿,歌舞升平,酒池肉林。
见我到此,萧翊满是不屑,“这是来求我了?”
我倒满一杯酒,在众人的眼前,递到他身前,“请殿下喝下这杯和离酒。”
他不解,“和离酒?”
“错情一生,来世黄泉。”
说罢我抽出袖中的金错刀朝他刺去。
殿内的人都惊了神。
萧翊呵住上前的侍卫。
“你想杀我?”
眼里竟生出几丝悲情。
“你把我杀了吧。”
我松开匕首。
“刺杀当朝皇子,罪不可恕。”
我缓缓道出,全然死心。
萧翊眼里满是不解。
他呵散众人,只留下我和他二人。
“你为了他,难道连命都不要了吗……他凭什么!”
“就凭他可以为我去死!”
“我也可以!”
他恨狠掐住我的手,眼里满是不甘心,我觉得他这话很可笑,“不,你不会……”眼泪流过脸颊,只觉得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