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时年芝芝的其他类型小说《丈夫假装瘫痪五年后害我得了癌症傅时年芝芝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傅时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了凑够瘫痪多年老公的医药费,我背着他卖了自己的肾。看着五年来我不辞辛苦打了三份工养活他,他总愧疚地说自己对不起我。可我却觉得夫妻一体,照顾他是应该的,于是我生生把自己熬出了胃癌。后来我才发现他的瘫痪和破产都是装的,只为装可怜逼他的初恋来看自己一眼。那日回家,看到他给初恋拍下一个亿的天价钻戒,我鼓起勇气向他索要一百万的癌症化疗费用。他却嗤笑一声,撕了我的诊断书,让我别装。今天是傅时年的生日,我把结婚时唯一的钻戒卖给了珠宝店只为换钱给他买一个生日蛋糕。事后却被店员诬陷成小偷打瘸了一条腿。我拖着烂腿回家时,却发现傅时年奇迹般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和他的初恋滚在沙发上热吻。有人起哄道:“年哥可真是不容易,为了逼小初恋来看自己,装了五年的瘫痪...
《丈夫假装瘫痪五年后害我得了癌症傅时年芝芝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为了凑够瘫痪多年老公的医药费,我背着他卖了自己的肾。
看着五年来我不辞辛苦打了三份工养活他,他总愧疚地说自己对不起我。
可我却觉得夫妻一体,照顾他是应该的,于是我生生把自己熬出了胃癌。
后来我才发现他的瘫痪和破产都是装的,只为装可怜逼他的初恋来看自己一眼。
那日回家,看到他给初恋拍下一个亿的天价钻戒,我鼓起勇气向他索要一百万的癌症化疗费用。
他却嗤笑一声,撕了我的诊断书,让我别装。
今天是傅时年的生日,我把结婚时唯一的钻戒卖给了珠宝店只为换钱给他买一个生日蛋糕。
事后却被店员诬陷成小偷打瘸了一条腿。
我拖着烂腿回家时,却发现傅时年奇迹般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和他的初恋滚在沙发上热吻。
有人起哄道:“年哥可真是不容易,为了逼小初恋来看自己,装了五年的瘫痪病人硬是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嫂子回来看到会不会被气死。”
傅时年冷嗤一声,“我早就让人在珠宝店打断了她的腿,现在估计爬都爬不回来呢。”
“这个舔狗为了报恩,照顾舔了我五年,现在芝芝回来了,她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听到这些话,我只觉得脑袋像是被棒槌狠狠地砸了下去,死死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哎呀年哥你可真狠心,为了装穷委屈自己跟嫂子睡出租屋,还不允许我们联系你,你不累吗?”
一旁的人打开红酒倒在杯子里敬他。
“怎么不累,每天都要看着她那张死人脸,要不是我装瘫痪,指不定还要跟她圆房呢,一想到我要睡这么廉价的女人,我就恶心。”
“当初不过就是傅家收留了她两年,她就照顾我这么多年,赶都赶不走。
不过看着她为我忙前忙后的样子,我还挺有成就感的,”傅时年恶劣地笑了笑,然后像调情似的亲了亲一旁媚眼如丝的沈芝芝。
“只可惜,无论她做多少,我都不会喜欢这种只会围着男人转的女人,又蠢又笨。”
“我还是喜欢芝芝这种有自己梦想,独立如飞鸟的女人。”
沈芝芝清了清嗓子,傲娇道:“自从在美国留完学后,我就独自一人去了非洲看动物迁徙,去冰岛看极光,去印尼看火山。”
“其实相比于沉溺于爱情,我更向往自由,这也就是为什么五年后我才回来。”
“谢谢你,傅时年,你让我找到了后半生的归宿,也谢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爱你的。”
她眉眼带笑,伸出手和傅时年相拥在一起,鸽子蛋大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捂着疼痛的腿坐在地上,发现这个戒指我曾经在新闻上看过。
是一个意大利知名设计师的遗作,五个月前在拍卖会上炒到了一个亿,最后被一个富豪点了天灯拿走。
我当时随口把这件事说给了傅时年听,满心满眼都是羡慕,说这个神秘富豪肯定很爱自己的老婆。
当时傅时年只是红着眼睛对我说对不起,说没让我过上好日子,还拖累了我的后半生。
我摇摇头,说我们本就是相爱的夫妻,夫妻就是一体的,哪有抛夫的道理。
更何况如果当年我流落街头,若不是他把我领回去,恐怕我就要被被歹人强暴了。
后来我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和他一起上学,陪他一起创业。
他的所有人生历程都有我的参与。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小初恋。
那也就是说早在很久,傅时年就已经不爱我了。
想到这,我心如刀绞,痛得喘不过气。
不辞辛苦照顾了瘫痪了五年的丈夫,最后发现他是装的。
甚至他装瘫痪,还是为了初恋情人。
而今我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让人看笑话。
手上提着的蛋糕差点掉在地上,我弄出了一阵声响。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上下打量着我。
我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穿着发传单的工作服,洗得灰白的上衣处处透露着寒酸。
这些年来,每个月为了凑够傅时年的医药费、补品费,我起早贪黑打三份工。
白天去公司上班,下午又去发传单,晚上送外卖到半夜才休息。
我几乎是拼尽全力去赚钱、省钱,然后用这些钱想吊着傅时年的一条命,以报答他当年的救命之恩。
视线在触及到我的右腿后,其他人都憋着笑,“嫂子,你没被打死就好。
年哥还等着你端屎端尿呢。”
“哎呀你还不知道吧,这位是年哥的初恋,你们快认识一下,嫂子你现在伺候年哥惯了,也不会介意多伺候一个女人吧。”
在众人的哄笑和侮辱中,我死死的咬住唇,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我重重地把手上的小蛋糕放在桌子上,然后苦涩地开口,“傅时年,今天是你生日,我本想着赶紧回来和你过生日的,没想到会听到你的心里话。”
“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想缠着你,而是报恩而已。
如果你想离婚,我可以现在就跟你去民政局。”
我攥紧被蛋糕绳勒红的指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傅时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离婚?”
“怎么?
刚刚偷听到我喜欢芝芝这样独立的女人,你也东施效颦学人家独立?
“不是东施效颦。”
我从口袋摸出皱巴巴的诊断书,肝癌晚期的字迹被冷汗洇开,“是医生说我活不过三个月了,没力气再当你的保姆。”
傅时年的笑僵在嘴角,伸手想抓我的手腕,“林晚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我侧身避开,腿撞上餐脚边缘,疼得我又出了一身冷汗“看在我不辞辛苦照顾你五年的份上,你能不能给我一百万,我想治疗一下……”我知道一百万对傅时年根本不算什么,顶多就是一次茶水费罢了。
所以在听到我这么干脆的要求后,沈芝芝抢先一步走到我面前,“哎呀妹妹,独立女性可不兴伸手跟男人要钱呀。”
她转头冲傅时年娇笑:“我在美国做义工时,见过好多像你这样拿病当借口的女孩呢,可惜时年不是冤大头。”
傅时年斜倚在沙发上了然地嗤了一声:“林晚,你果然还是这幅贱骨头,总算是不装了,直接问我要钱是吧。”
“可我凭什么给你?
照顾我五年难道不是你自愿的吗?”
“就凭你骗了我五年让我照顾了你五年,你总改赔偿我的。”
我认认真真地说道。
五年来我省吃俭用为了给傅时年看病,生生把自己熬出了胃癌。
我已经把五年的时光都蹉跎在傅时年提前设计好的剧本上了,不能再浪费自己余下的光阴。
我一定要好起来。
听完我的话,傅时年瞳孔骤缩,忽然抓起桌上的红酒浇在我头上:“贱人!
当年要不是我施舍,你早就在贫民窟被人操烂了!
现在翅膀硬了,敢翻旧账?”
酒液混着血珠滑进衣领,我望着他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会在暴雨夜背着我跑三条街买药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恶魔的。
“嫂子,我帮你啊。”
旁边的一个年轻男人突然靠近我,“给我睡一晚上,我给你十万怎么样。”
我的卑躬屈膝依旧换不来傅时年的同情,反而被他和一群人侮辱,看着这群人玩味的笑容,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却被傅时年用酒瓶子砸中了脑袋。
“把她抬到拍卖会,看看她值不值得那一百万。”
立刻有人将我按在真皮沙发上,领带粗暴地捆住我的手腕以及蒙住我的眼睛。
巨大的恐怖感席卷全身,我忍不住地发抖。
“不要!
求求你们不要!”
“时年,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求求你放开我,这一百万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求求你……”任凭我喊哑了嗓子也没人理我。
“现在有请神秘拍品入场!”
聚光灯猛地打在我身上时,我听见台下倒抽冷气的惊呼。
双手被反绑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被撕烂的工作服勉强遮住关键部位。
傅时年斜倚在VIP席上,指间夹着雪茄。
“各位,”他轻弹烟灰,“这是我家养了五年的保姆,什么都会做,就是不太听话,希望有人来调教一下。”
台下爆发出哄笑,有人吹起口哨:“年哥这是要拍卖活人?”
拍卖师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起拍价十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五万。
拍下她的人,可以在后台任意处置她三小时。”
我剧烈挣扎着,嘴巴被封住,喉咙里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这种穷酸货能值几个钱?
五万,不能再多了。”
“这张脸虽然清汤寡水,哭起来应该挺带劲。
我出十万。”
……叫价声到二十万就停了下来,傅时年上前揪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看看看看,你这种货色,也就值个二十万。”
“你的那个老板朋友怎么没来救你?
你当初不是陪他睡觉拿了二十万来给我治病吗?
孟念啊孟念是你自己先出轨的,我忍到现在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不然哪有你刚刚在我面前叫嚣的份!”
我浑身剧烈颤抖,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惊恐地望着傅时年扭曲的脸。
那些关于“陪睡出轨”的脏字眼如利刃般剜着心脏。
那二十万是我瞒着所有人卖肾给他换来的救命钱,是我躺在冰冷手术台上挨了好几刀痛苦换来的。
却被他说成是出轨陪睡。
傅时年拖着我的身子,将我扔进了一个包厢。
好几个年轻的公子哥团团围住我,“不……不要。”
我一寸寸地往后挪,后背抵在冰凉的门上。
我听见门外傅时年的笑声:“好好享用,说不定还能给你们生几个私生子。”
“孟念,现在知道给我戴绿帽的下场了吧。”
公子哥们提起我的身子扔到沙发上,“不要!
啊──”身上的衣服被撕开,穿着衬衫的男人目光落在我的腰上,“卧槽还是个残次品,这是被捅了几刀?”
“别管了,反正年哥说随便玩,烂了算他的。”
另外一个人的脚狠狠地踩在我的肚子上,猛地往我嘴里灌酒。
“呕──”我一个承受不住,全部吐了出来。
“操!”
他跳起来甩我耳光,“找死是不是?”
末了,他又看到我掉在地上的诊断书,“癌症!
他奶奶的年哥怎么不早说,想害死我们是不是。
浪费老子的钱买了这种晦气货色,谁知道睡了会不会被传染。”
终于,这群人没了兴趣,成群结队地走了。
我躺在地上,胃里的灼烧感越来越烈。
医院内消毒水味充斥在鼻间,“孟小姐,你的症状不容乐观,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半个月内必须要接受治疗了。”
医生的话在我耳边久久不肯散去,我不敢在医院再继续住下去,每多住一天就多烧一天的钱。
办理了出院手续后,我打了个电话给曾经的的同事,寒暄了几句后,第二天我就来夜色酒吧。
宋荷正忙完手上的活,把我拉到一旁,“念念,你还真赶上好时候了,今晚零七号包厢就来了一个大主顾,这些有钱人喝醉了就容易撒钱,你今晚就去这个包厢送酒吧,你家那位不是正急着凑医药费吗?”
我摇摇头,“他的病已经好了,我现在是给自己攒钱。”
宋荷愣了一瞬,也不打算多问,把工作服一把塞进我怀里。
收拾好自己后,我拿着酒进了包厢。
一瓶酒的提成是七百块,这里有十瓶,要是全部卖完了那就是七千。
以前我也在这里工作过,只是后面遇到了一些社会人士的调戏,吓得我打伤了人就跑,从那以后主管就把我赶走了。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回到家里一边帮傅时年洗澡,一边向傅时年哭诉的时候,他只是不耐烦地问我就找不到其他的上得了台面的工作了吗。
现在想来当初得不到他的关心就算了还要被他恶言恶语相向,可我当时却以为他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烦躁易怒。
见到了包厢里的人后我差点站不住脚。
沈芝芝柔弱无骨地攀在傅时年的胸口上,依旧和大家谈论着国外的见闻。
我恨不得把头垂到胸口,不让所有人认出我。
“服务员,真没点眼力见么,还不快来给傅总满上。”
这一声把我拉回来现实,好在傅时年的注意力一直在沈芝芝身上,没怎么注意我,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宝贝,喝了这口,给你拿下最新款的包包。”
“阿年,你还有老婆呢,怎么老喜欢捉弄我,你明知道我喝不了酒。”
话虽如此,傅时年轻笑一声,一饮而尽然后再猛地吻上她,把酒从口中渡过去。
一群的公子哥又起哄了,“芝芝,年哥分明在疼爱你呢,昨天还专门拍下了一套珠准备送给你,孟念那个女人跟在他身边五年什么都捞不着。
现在还假装自己有癌症来捞油水!”
我不敢再继续待下去,我宁愿去别的包厢卖酒也不愿意在这遭受别人的侮辱。
可刚转身就被人叫住。
我抖着身子连忙推开门却被人拽了回来。
傅时年的声音像淬了冰:“你还真是阴魂不散,都跟到酒吧来当陪酒女?”
“就这么想要这点钱?
看来你在拍卖会上还是没学到规矩呢?”
“你放开我!”
“正好,来了给大家助助兴,你跟人陪睡的时候应该很会喝酒吧,芝芝不会,正好你教教她。”
我浑身血液凝固,以为是傅时年反悔了,却看见宋荷从出租车下来,“念念,我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呢!
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忽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视线落在我脸上的伤痕和瘸掉的腿上。
“你怎么回事!
剧组他们欺负你了?”
我想笑,却扯动嘴角的血痂:“没事,小伤。”
宋荷红着眼眶抓住我:“到底怎么回事?
傅时年他是不是……”看到我不愿意回答,她也没强求,“你托我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宋荷的哥哥是私家侦探所的工作人员。
一个月前我托她给我打听一下我的身世,现在结果出来了。
我是南市一个老师家庭的孩子,当初妈在一场地震去世后,我就被重男轻女的爸卖到了北市,几年前我爸也患病死了。
“那你还要回南市吗?”
“回,不想继续待在北市了。”
我坚定地说。
在包扎好伤后,我回到了出租屋。
推开门,霉味混着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转身拉开衣柜,里面挂着傅时年的旧衬衫,领口还沾着我不小心落在上面的咖啡渍。
曾经我对着这些渍痕发呆,想着等攒够钱就给他买新的,现在才明白,他哪会在意这种地摊货。
收拾到一半,床垫下掉出个红本本。
是我们的结婚证,照片上的我笑得傻气,他却皱着眉,像被逼婚的新郎。
原来从一开始,这场婚姻就是场闹剧,只有我一个人在认真扮演“妻子”的角色。
……该要的不该要的东西我都扔给来收破烂的人了,我退了租,买了去南市的火车票。
该火车开动时,我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灯。
想起傅时年朋友圈最新的动态。
沈芝芝靠在他肩头,配文:往后余生,只宠一人。
配图里的别墅花园,比我幻想的还要大,还要美,却再也与我无关。
火车驶入隧道时,黑暗吞没了所有光线。
但我知道,隧道的尽头,会有新的光。
傅时年站在出租屋门口敲了很久,却始终没见人打开。
不应该啊,往常这个时候孟念是在家里给他做饭的啊。
傅时年扔掉了烟头,指腹摩挲着袋里的止痛药瓶。
昨天晚上满脑子都是在片场看见孟念腰侧渗出的血的场景,扰得他心慌。
孟念这么瘦弱,真怕她死在家里了于是一大早他鬼使神差去了药店,可此刻盯着虚掩的破门,心里又腾起股烦躁。
又敲了两声,依旧没人开门。
一旁的租客不耐烦地开门出来,“别敲了,人家小姑娘早搬走了。”
“搬走?”
傅时年皱眉,立马摸出手机拨了串数字。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机械女声让他没来由地有些难受。
“呵,拿了钱就跑。”
他冷笑,指节捏得发白,“白眼狼。”
手中的药被他随手扔进垃圾桶。
而后沈芝芝又打来了电话。
“阿年……”她带着哭腔,“我梦到你不要我了……乖,马上来。”
傅时年揉了揉眉心,VIP病房里,沈芝芝拉着傅时年的袖口:“阿年,你不会像梦里那样丢下我吧?”
“不会。”
他漫不经心替她拢了拢被子,自从沈芝芝回国后,就一直粘着他。
只要他稍微离开了她的视线,她就害怕得不行。
前几天傅时年开了个国际会议,沈芝芝不明事理地闯进去说害怕他离开。
傅时年有些烦了,孟念就不会这样。
孟念在他身边永远是一副明事理的样子,从来不会让人操心,这些天她没在身边,傅时年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我去打个电话。”
傅时年随口掐了一句理由出去透透气。
却在出门的时候撞上了抱着病历本的护士。
他蹲下去,余光瞥见地上那张纸。
“孟念,右肾缺失,胃癌晚期,建议住院治疗”几个字撞得他呼吸一滞。
缺失的右肾、溃烂的胃、转移的癌细胞……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是别人。
可一看出生日期,和孟念的也是一模一样。
“不可能……”他喉咙发紧,猛地站起身,“先生?”
护士的声音遥远得像从海底传来。
“不可能……”傅时年不敢相信,他调出助理的号码,半晌才说出话,“去查孟念的医疗记录,立刻,马上。”
助理那头传来迟疑的应答。
那边的行动很快,没一会儿就打来了电话。
助理的声音带着颤音:“傅总……孟小姐确实在几年前做过肾移植手术,是为了给你凑医药费,她现在得了胃癌也是真的……”后面的话被耳鸣声吞没,傅时年眼眶瞬间红了,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被颠覆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当初沈芝芝给他的信息都在显示孟念所有的病都是伪造的,孟念是一个满口谎话的人。
傅时年想起孟念总说腰上有旧伤,自己却骂她装柔弱,骂她是跟别人睡才换来的钱。
想起孟念深夜送外卖回来时总是扶着墙喘气,想起不久前她攥着皱巴巴的诊断书给自己看……原来她不是装,她是真的卖了肾。
而现在她得了胃癌也是真的,要钱也是为了治疗自己。
他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是真正剜去孟念生命的的人。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傅时年咬牙切齿地捂住脑袋,只觉得头痛欲裂,不能够接受从前自己的所作所为。
病房门虚掩着,傅时年满腔怒火地想要冲进去。
却看到沈芝芝和别的男人滚在床上,而那男人正是沈芝芝导演的那个剧本的编剧,长得很有就很有艺术范。
“芝芝,傅时年那方面跟我比谁厉害?”
男人的声音带着轻佻的调侃。
“他?”
沈芝芝嗤笑一声,“跟那个得了胃癌的贱女人待了五年,谁知道他有没有别的脏病?
我现在看见他脱衣服都恶心,碰都不想碰。”
“不过没关系,”沈芝芝翻身跨坐在男人腰间,露出算计的笑,“等我让他给你投资完下一部剧,我就找理由搬出去。
反正他的钱不花白不花。”
傅时年死死地攥紧手掌,目眦欲裂。
他为了沈芝芝拍下了一个亿的钻戒,后来又给她买了私人小岛作为生日礼物,现在她却跟别的人偷情。
转念一想到孟念照顾他五年,最后却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还被他故意派珠宝店的店员打瘸腿,后来又被他各种羞辱。
明明一百万的治疗费对他不是什么事,孟念却差点用命来换,而沈芝芝这个贱人却理所应当地问他要这要那,最后还嫌弃他。
傅时年只觉得一股火窜了出来,一脚踹开了病房门,沈芝芝惊恐的尖叫卡在喉间,头发被他一拽,整个人翻到地上。
沈芝芝脸色煞白,扯过床单遮住肩膀:“阿年,你听我解释……”接着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右脸,“阿年你听我解释!”
沈芝芝捂着脸哭叫着,“解释?
解释你是怎么挑拨离间吗?
当初可是你拿着伪造着照片来跟我说她跟别人睡了,沈芝芝你这个贱人!”
傅时年浑身充满戾气,抄起刚刚那个男人脱下来的皮带狠狠地就往沈芝芝身上抽,“别打了别打了……阿年我错了,我错了……当初你也不也是这样打孟念的?
你装什么!”
傅时年已经失去了理智,手上的动作不曾停过。
恨自己假装瘫痪这么多年就为了逼沈芝芝来看他一眼,结果她却背着自己偷情。
更是恨沈芝芝骗他误会了孟念。
恨自己把鱼目当珍珠,该珍惜的不珍惜,不该珍惜的却当成宝一样。
他开始疯了一样让人找孟念,他真的害怕不把误会解开害怕会遗憾终身。
终于打探到孟念在南市的一所医院里治疗。
我回到了南市,给自己找了治疗的医院。
医生说还有病情挽回的余地,让我早做准备治疗。
算了算存款,刚好能够化疗费,等我治好了,就重新生活。
我拿着吊瓶往缴费处缴费回来的时候,碰上了傅时年。
他没有以前那样高高在上了,在看到我时颓丧的双眼忽而有了生机。
“念念!”
他上前把我拿着吊瓶,一手扶着我,“念念,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才知道是沈芝芝那个贱人一直在我们中间挑拨离间,我知道你为了我连肾都卖了,我知道……”我看也没看他,从容不迫地从他手中抽离,然后径直从他身边离开。
他绕到我面前,伸手想扶我,却在触及我肩膀时猛地收回,怕我更加怨恨他。
“念念,你听我说……”他声音沙哑,眼底布满血丝,“我已经帮你出气了,沈芝芝她伪造照片造谣你的事我都查清楚了,是我太过于相信她人,才导致你我现在矛盾这么大,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我停住脚步,抬眼平静地盯着他,“所以呢?
你是来邀功的?
还是觉得一句查清楚了就能抵消你往我伤口上撒的盐?”
“那你要怎么赔罪呢?”
他脸色瞬间煞白,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我看见他攥紧的拳头在发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当初他骂我贱人时,可曾想过有一天会为我红了眼眶?
我嫌恶地甩开他,输液针扎得手背生疼。
“傅时年,你知道最恶心的是什么吗?”
我逼近他,“是你明明把我踩进泥里,现在却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好像错的人从来不是你。”
他踉跄着后退,还在为自己辩解,“不是的念念,不是的……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只不过是那些谣言让我以为是你背叛了我,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求你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哪怕让我当你的护工……护工?”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连护工的资格都没有。
至少护工不会在病人疼得打滚时,骂她装死,不会在病人卖肾换钱时,说她出轨陪睡。”
他猛地起身,“我可以学!”
“我可以睡在你病房门口,帮你擦身、喂饭,像你那五年照顾我那样……像我那样?”
我盯着他惊恐的眼神,一字一顿,“那你也可以尝受我曾经的痛苦吗?
连续三年每天只睡三小时,发着高烧还要送外卖外卖只为给你凑医药费,被你按在拍卖台上任人评头论足?”
他脸色灰败如死,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能一直重复着对不起。
傅时年难缠得很,他开始二十四小时守着我,像曾经我守着他那样。
夜里我疼得抽搐,他整宿整宿替我按摩腹部。
再醒来时,床头多了碗鸡丝粥,温着的。
傅时年趴在床边假寐,像生怕我随时会消失。
我望着他蜷曲的背影,突然一种报复的快感涌出,“醒了?”
他立刻坐直,眼里布满血丝,“医生说可以吃点清淡的……倒掉。”
我打断他,“看见你做的东西就恶心。”
他身形一晃,捧着碗的手微微发抖,“念念,你不是最爱喝我做的粥了吗?”
上高中的时候,傅父傅母有时候会出差,傅时年就会承担起给我做饭的责任。
高三那年我因为学业累倒的,傅时年就是熬了一碗鸡丝粥去看我。
当时我觉得可高兴了,一连喝了好几碗。
可现在我一想到以前的事就犯恶心。
“倒掉!”
我又重复了一遍。
“好,倒掉。”
他低声应着。
可当他再次进来时,手里又多了一碗银耳羹,温声说,“医生说可以喝这些补补身子,这样过几天你的手术也好进行。”
我夺过银耳羹泼在他身上,“傅时年你没看出来我现在很讨厌你吗,我们明明已经断绝关系,为什么你还要纠缠我!”
“能不能滚出去!”
我嘶吼着,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冷气。
他站在原地,任银耳羹顺着下巴往下滴,最后语气卑微道:“好,我走。”
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我的病情加重了,混沌间我被推进了抢救室。
躺在手术室的时候,我只隐隐约约听到有医生说换肾什么的。
我知道缺少一个肾会让我的治癌手术成功率大大下降。
可是没办法啊,傅时年这些天一直派人给我寻找肾源,可怎么也找不到时间合适的。
对此,我也认了。
可能我真的活不下去吧。
再次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格外刺鼻。
窗外的阳光正好。
一大群医生来看我,说我的手术做得不错。
我也感受到胃里不再有灼烧般的疼痛。
偏头望去,傅时年不在。
腰间传来一股酸痛的感觉,给我拔针头的护士告诉我,那个姓傅的先生把自己的肾捐给了我。
我去看傅时年的时候,他浑身插满管子,双眼紧闭。
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就是以后少一个肾,难免生活上有些不方便。
我嗯一声,转身想要离开。
却听到傅时年喊了我一声。
我回过头去,他艰难地想要起身,却被拦住。
他凝视着我,泪光闪烁,“念念,我把我欠你的,一点点还回去好不好?”
“不要拒绝好吗?”
我没回话,那是当然的。
……后来我出院了,傅时年也跟着出院。
我找了一份好工作,终于不用为那些什么医药费费神,我只需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傅时年在这期间也找过我,有时候甚至找到公寓来,总是提着他做的饭菜,问我能不能赏脸。
我就这么冷眼看着他,看着他像我以前一样。
僵持不下间,他就会知难而退说下次再来。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生活的,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他的狐朋狗友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劝他不要酗酒。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一个个都拉黑了。
再后来傅时年不知道发的什么疯,每个月都给我拍下了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送来。
所有人都说他在用尽心思挽回我,可我已经没有心情再跟他玩这种追妻小游戏了。
又一年过去了。
我谈了恋爱,对方家境殷实,温柔体贴。
傅时年不再打扰我。
他又租下了从前和孟念的那个房子,房东让他自己打扫一下。
可他每天都只来这坐一会就走,好像只有在这才能让他自由呼吸,想起这五年里孟念和他的一切。
后来他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本已经撕烂的结婚证。
上面孟念的照片已经被她撕了个稀碎,独留下傅时年一个人。
傅时年那晚哭得很伤心,喝酒喝到胃穿孔。
最后接受不了从楼顶的天台一跃而下。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还清,只知道如果有下辈子,一定一定要好好珍惜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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