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枫沉默许久，却在问我的下落。
“朕知道了，封慈去哪了？”
他眼底的期待被崔蓉语看见，随后狠狠嗤笑嘲讽道。
“封将军？
死了啊，原本封家一门忠烈，我还想留下活口利用一番的，但她太蠢，明明有权有势，到底为什么不推翻你自己称王？”
“甚至因为你随口的惩罚，失去自己的命。”
“我也算送了她一程。
人被活埋可是很难受的，我稍微撒了点药，帮她走的更快了些。”
腐烂的尸骨仿佛就在眼前。
齐枫惨然一笑，后悔和自责姗姗来迟。
他以为封慈太有野心，故意牺牲十万士兵，只是为了给自己示威。
但封慈却因此而死。
甚至，不愿意开口和他求情一句。
回想幼时，年少的齐枫被其余几位兄长欺凌。
封慈打跑了其他人，被罚还不忘安慰他。
“阿枫，别哭鼻子了，你打不过就我来。”
“咱们一起加油，双剑合璧，打遍天下无敌手。”
刺痛的感觉从脖颈传来，齐枫才终于回过神。
崔蓉语用浸泡过腐蚀药液的麻绳，勒上他的脖颈，缓慢收缩。
“还在想什么？”
“难道在想封慈，你可真是个小丑，明明是依靠她坐上皇位，却恩将仇报。”
齐枫感觉浑身的皮肤都开始腐烂，挣扎着说出最后一句话。
“我就问最后一句。”
“你我的相识，从一开始便是计划吗？
难道就没有一丝真情？”
崔蓉语勾起嘴角，随机拿出一把小刀，狠狠刺进自己的肚子。
血液喷射到齐枫的脸上，她却毫不在意。
“真情？
你哪来的自信。”
“如果没有封慈这个傻女人，我早就踏平了齐国，何必忍辱负重在你身边？
齐枫，从我伪装成进宫，我就是为了杀你。”
“肚子里这个孩子，我也不打算生下来。”
“而且，这也不一定是你的种，毕竟天天委曲求全在你身边，我偶尔还是需要点乐子。
现在，我也不想留个有可能是你的种，在肚子里恶心自己。”
封慈出征时的画面再次显现在脑海中。
封氏一族当年的鼎力支持也再次想起。
齐枫终于知道自己错了，他害死了所有支持他，爱他的人。
痛苦充斥着全身，无尽的懊恼包围着他。
窒息的感觉很漫长。
齐枫跌落在地，被崔蓉语拖到城门前。
围观的百姓个个吓的乱窜，时不时踩在齐枫死不瞑目的尸体上。
随着一瓶腐蚀的药液撒下。
他的尸体开始加速腐败，我和女儿漂浮在天空中看着这一幕。
恨意消散，化作淡然。
魂魄消散间，我看见齐枫破碎的魂魄正朝着我和女儿飘来。
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