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秀慌了,她下意识抓上傅凛冬臂膀,而众人往后退去,傅凛冬看着我,终于露出了原本的狰狞面容。
他将眼镜摔在地上,露出凶狠的三角眼:“你一个破种树的,为什么不能替我牺牲?
咱家本就应该供着我,你都供我这么多年了,现在替我顶罪怎么了!”
他勒紧了怀里女人:“你女人也是我的,你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爸妈说了,当初生你妈就差点大出血,你就是个扫把星,被这死老太太带大更是没有一点出息,只知道种树,没用的废物!
我可是高材生!
现在是最有名的医生!
你为我的金光大道牺牲是应该的!”
“蒋明秀说了,她只喜欢我不喜欢你,她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能为我们想想呢!
你如果忍了,认下了,对咱们这个家还算有贡献,可你偏偏不!”
我看着在我背上长大的弟弟,心痛的彷佛被劈开。
而蒋明秀快要窒息,尖锐的指甲划破傅凛冬臂膀,艰难道:“我怀孕了你怎么能拿我当人质,放开我。”
傅凛冬面露凶光,不止没松手,还勒的更加紧:“哪个女人不能怀孕?
你少在这装了,老子今天要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蒋明秀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在求生欲望下她拼命挣扎,脱身的瞬间喊道:“都是他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他强迫我!”
她朝着我的方向跑来,傅凛冬狞笑着一刀捅上她后腰:“蠢女人,不是说能搞定他吗?
不是说他晕了什么都不知道吗?
蠢货就该死!”
众人惊呼着竟连连后退,而警察冲上去时,傅凛冬已经捅在蒋明秀肚子上,一连三刀。
蒋明秀捂着肚子,求助的眼神看向我,泪珠涌出满眼后悔,她朝着我的方向爬着,可我后退一步,错过了她伸出的手。
蒋明秀眼里的光渐渐灭了。
傅凛冬意味不明的笑笑,将蒋明秀拖回去扼住:“死了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和她们一样。”
傅凛冬陷入癫狂,指着地上的尸体一一谴责:“这些女人都该死,她们竟然拒绝我。”
“这个我和她说话她不理我,我干脆挖了她的眼睛。”
“这个拒绝我,说什么不喜欢我这个类型,说我有点矮,我干脆打断了她的腿,这样她就永远站不起来了。”
“这个临死前还在求我呢,说什么真心喜欢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她们临死前都和你一样想逃走,但是别做梦了,就连死她们都逃不出去!”
蒋明秀的眼神里终于带上了恨意,她肚子肚子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而我指着她们的喉咙吼道:“喉咙里是你杀人时拍下的视频对不对!
监控室里的都是你伪造的,真正的证据都在这里!”
“你小时候说话结巴,长大就特别嫉妒说话声音好听的人,有两具尸体喉咙都被挖了,所以我猜你一定把证据放进了那里。”
怀里的蒋明秀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看着自己就快死了,蒋明秀用尽全力掐上傅凛冬胯下。
傅凛冬惨叫一声,下意识滑破蒋明秀脖颈。
蒋明秀捂着脖子瘫倒在地,看着我的视线落下泪。
我还是不忍心,上前几步,只听到一句断断续续的对不起。
她死不瞑目,我阖上她的眼睛,只留下一声叹息。
而我爸妈还在那呼喊:“人不是他杀的,他是最优秀的医生,你们不能抓他啊!”
我妈冲上来摇晃我:“你不能不管你弟弟,那可是你亲弟弟!”
我大喊一声:“我也是你们亲儿子!”
警察将众人带走,我将所有录音交出,铁证如山下,我爸因为干扰办案和隐藏尸体被抓。
我妈也同样。
而我被无罪释放。
她们在狱中不停的叫我的名字,嚷嚷我不孝,叫我去看他们。
而她们的好儿子却磨平了牙刷底部,在一次路过时顶着我爸妈期盼的目光,狠辣的一人一刺。
两人被刺中喉咙当场死亡。
我走出监狱,奶奶像小时候那样牵着我的手:“跟奶奶回家。”
杨一帆跟着她姐姐一起走了,临走前送来几条活蹦乱跳的鱼,我将它们都放生了。
我依旧种树,被血染红的梨花树没有罪,我上了三柱香,祭奠那些死去的灵魂。
最后我带着三罐骨灰,将爸妈,弟弟埋在最讨厌的梨花树下。
来年风吹过,满屋梨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