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青大模大样地走到我面前,揽住他的脖子,朝我笑道:“没错,我和逢西是兄弟,从来不分你我,之前是喝多了才会睡到一起,否则我们要是想在一起,早就没你什么事了。”
沈逢西轻斥了她一句:“不许这么和阿芷说话。”
却半点都没有要把脖子上的手拿开的意思。
我转头看向病床。
氧气管无力垂在地上,心电图早就变成一条直线。
孩子小小的身体也变得冰冷和僵硬。
胸口痛的喘不过气。
这才是我的孩子啊,他被别的女人虐待了那么多年,我还没来得及疼他一天,就被他的父亲亲手扼杀。
“阿芷,你怎么哭了?
是不是这孽种的样子太丑,吓着你了?”
“你放心,等下我就让人把这孽种送去火葬场,骨灰随便扬了就行,本来就是不该出生的东西,也没资格埋进我们沈家的墓地。”
手用力地攥起,任凭指甲陷进掌心。
他害死了我的孩子,让我们母子天人永隔还不够,竟然连让孩子埋进沈家的墓地都不肯!
十年夫妻相伴,我到底算什么?
我静静看向他:“沈逢西,我们离婚吧。”
他愣了下,随后皱起眉:“我都跟你说了,我和青青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你有必要抓着过去的事不放吗?
哪个男人没犯过错?
我只是一次而已!”
“这孽种死不足惜,但你知不知道,安安玩儿火差点伤到自己?
我都还没问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你还好意思跟我提离婚?”
见我不说话,他眉宇间恼怒更盛:“林芷,看来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况且没了我,你什么也不是!”
沈逢西愤怒离开,苏青青赶紧跟了上去,不忘回头轻蔑地看我一眼。
可是他忘了,离婚这件事,原本就不需要他同意。
我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你刚刚丧妻,我马上离异,不如搭个伙?”
当初沈逢西求婚时,为表诚意,他提前准备了一份离婚协议,并签好了字。
“阿芷,只要将来我对你不好,你随时都可以甩了我,但我发誓,绝不会有那一天,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
誓言仿佛还在耳边,可那个满眼都是我的人,却早已经变了心。
擦干眼泪,我一个人处理了轩轩的后事。
将孩子安葬好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刚走进别墅,就看见沈逢西正一颗颗给苏青青剥荔枝吃。
“逢西,还是你剥的荔枝甜,给兄弟说,你都对多少女人这么做过?”
“还不是你像个男人似的粗手粗脚,每次都剥不好,从小到大都得靠我动手,你一个就够我操心的了,我哪有闲工夫管别人?”
我听了觉得可笑。
他总说,这种事是佣人该干的,他是公司总裁,传出去是要别人笑话的。
现在看来,只不过是我不配而已。
原本应该在关禁闭的安安正窝在苏青青怀里玩闹,脸上是对我从没有过的亲昵。
见到我,安安哼了一声,厌恶道:“假好心的老巫婆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