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想翻白眼,她忍住,含泪看向封忱:“三叔……”
这一声三叔,让封忱心都软了。
他把杨柳护到身后,冷着脸问:“一个月前,在陈家村,你不是说杨柳的玉佩是你小时候送她的?”
“既然送了,你手里为什么还有一块?”
陈苗一噎:“我当时这么说,是想在别人面前给杨柳留面子,暗示她知错就改,自己承认错误,主动把我的身份还回来,谁知道一个月过去了,她依旧没改。”
如果她说的话全是真的,那逻辑很融洽。
八卦人群里有一半被她说服。
封忱看向杨老:“叔,杨柳的玉佩确实丢了,她中午陪我去医院复查,在医院里丢的。”
杨柳掏出手帕,擦擦泪:“陈苗,我丢玉佩前,见过你。”
“爷爷,陈苗是医院护士,我中午见到她后和她聊了几句,然后玉佩就丢了。”
陈苗面不改色:“你们撒谎。我确实是医院护士,但我没在医院见过你,封同志,你为什么要帮杨柳说谎?”
封忱:?
杨柳:嚯!
好大一口锅!
“好了好了,我来说。”
杨国兴举起他的公文包。
“关于我女儿的事情,我早就开始查了,正巧,结果刚出来。”
他把那一小摞记满字的纸张拿出来,晃了晃,在八卦人群翘首以盼、陈苗紧张的注视下,递给老爷子:“爸,你先看吧。”
杨老接过去,看向第一页。
陈苗捏紧手,玉佩硌得她生疼。
这一小摞纸中,十张里有九张详细记载着马春花和村民们的口供。
内容包括马春花何时何地在何处拐骗的杨柳,是何动机,她是如何夺走原主身上的玉佩,这些年是如何让她在陈家吃苦受罪当牛做马照顾一家人的。
从五岁到十八岁,每年关于杨柳生病或挨打受骂的经历都有粗略的提及。
村民们的口供主要为证实杨柳在陈家遭受的奴役是实情。
最后一张纸,记载的是陈苗从出生到十八岁的经历概括。
可以看出,陈苗确实是她父母的亲生女儿。
杨中华一页页看完,愈发心疼。
他放下纸张,看向杨柳,神情隐隐带着肃杀:“囡囡,去把你的玉佩拿回来!”
“呜呜,是!”
她走向满脸不信的陈苗,伸手。
陈苗想躲,却被身旁看热闹的两个婶子牢牢押住。
杨柳轻松拿回玉佩,低头看了眼,上面沾了陈苗因紧张冒出来的汗,她有点嫌弃,赶紧揣进兜里。
然后抬起头,泪珠如断线珠子一般滚落。
“啪”的一声,她哭着扇了陈苗一巴掌。
“啪”第二声,又扇一巴掌。
“陈苗,今天以前,我一直拿你当朋友,呜呜。”
“可你居然颠倒黑白,还想冒充我身份。”
嘶,用力过头了,手疼。
宋施走过来,把那张记录陈苗从小经历的纸拿到陈苗眼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押着陈苗的两个婶子伸长脖子看完,眉头皱成八字,陈苗表情也不好看。
她想不通,前世杨家人明明只认玉佩,也从没派人去陈家村查过!这一世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呸,真不是个东西!”
“怎么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首长一家长什么样?哪来这么大脸来冒充人家姑娘身份?”
纸上的话通过她俩飞速传遍所有八卦人。
杨国兴叫来勤务兵:“送去警卫室。”
勤务兵立即押走满眼不甘心的陈苗。
在他们刚迈出家门口时,杨柳哭着跑过去:“等等,我和她说句话。”
“陈苗,我知道,你只是看我回父母家过好日子,心里不平衡,所以才会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