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施已经给女儿物色好老师了。
第二天一早，宋施带着老师上门，一起带过来的还有一把红木琵琶。
同时，杨国兴前往公安局。
杨柳窝在家里假装认真刻苦学琵琶的时候，公安那边的调查渐入佳境。
这天中午，封忱回来吃饭。
还没进院子，就听见一曲《阳春白雪》从家里传来。
他在门外驻足，听了一会儿。
隔着门上玻璃，他看见杨柳抱着琵琶端坐在客厅，长睫微垂，醉心于演奏。
她今儿着一袭秋香色旗袍，秀美端庄，墨发用一根木簪挽起，古香古色。
和一个月前刚回来时相比，气色好太多了。
挺好。
封忱回想初次见她，她气若游丝细声细气叫自己“三叔”的样子，喉结滚了滚。
屋里，演奏完毕，掌声雷动。
杨老、杨国兴、宋施和老师四个人鼓掌，硬是鼓出了千军万马的效果。
“这孩子好啊，天赋好，肯吃苦，还努力！宋团长，你交给我的任务我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宋施笑得合不拢嘴：“哪里哪里，老同志，我们囡囡能有现在的成就，得多谢您的教导。”
她话音一转：“囡囡才学了一个月，肯定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您受点累，再教她一阵子。”
头发花白的老师连连摇头：“不需要我教了，杨柳是我见过天赋最好的姑娘，教这一个月就足够了。”
虽然仅一个月就能完整弹奏整曲《阳春白雪》很匪夷所思，但事实摆在这里，她也只能用天赋异禀来解释这种不合常理的怪事。
她眼含欣赏，看着杨柳：“老师听说你半夜还在背曲谱，还一大早就起来练习，这样虽然有效果，但时间久了对身体很不好，你还年轻，一步步来，不必这么刻苦。”
杨柳：“好的老师，我以后不会了。”
“老师，您真的不继续教我了吗？我舍不得您走~”
老师慈爱地望着她：“我能教的都教给你了。”
她拿出一张纸：“这是我给你写的推荐信，你拿着它，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剧团或文工团入职。”
杨柳双手接住，含着不舍的泪水道谢。
堵嘴的“尚方宝剑”到手了，宋施笑得最开心：“老同志，家里午饭马上就做好了，您留下一起吃。”
封忱进门，杨柳朝他挥挥手。
午饭杨柳还是挨着他坐。
饭后她回房间睡了一觉，出门正巧碰见封忱下楼。
她看看时间，才睡了半小时，还没到部队下午训练时间。
听见开门动静，封忱回头。
小姑娘白白净净，我见犹怜。
两人目光对上，封忱不动声色。
正想着该说句什么，杨柳就笑着喊他：“三叔，你要出去吗？我也去。”
楼下，杨国兴把报纸抬起来，挡住自己的笑脸。
囡囡还挺主动。
他看向女儿，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杨柳悄悄比OK，出了门。
这一个月来她几乎不出门，眼下大院里除了杨家自己人，还没人认识她这张脸。
但认识封忱的可就多了。
见他身边跟着一漂亮姑娘，好奇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怎么叠都是惊奇。
起初封忱怕她不自在，时刻关注她，但走了几百米后，却发现她没表现出任何不适。
他也就稍稍放心：“杨柳，你去哪儿？”
“你去哪呀，三叔？”
“我去医院。”
杨柳上下看他：“你受伤了？”
看出她在关心自己，封忱不禁唇角一扬，又压下去：“半年前受过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需要定期复查。”
杨柳抓住机会：“那我和你一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