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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发表时间: 2025-05-28

于鹏举躺在D栋宿舍柔软的大床上,天花板上的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他小说里描绘的星尘。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变得舒缓,隔着隔音玻璃听来,倒像是某种催眠的白噪音。可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谢芷涵那句轻飘飘的“你猜”。

她到底为什么被特邀?

于鹏举猛地坐起身,抓过枕边的笔记本,铅笔在扉页上胡乱画着圈。是钢琴弹得像天籁?可招生办张老师提过特招名额里没有艺术类;是奥数竞赛拿过国际奖?但晓橙星那本写满公式的错题本更像这个路数。他咬着笔杆,视线扫过房间里智能温控屏上浮动的花纹——总不会是会破解量子物理吧?这也太像他小说里的设定了。

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几声极轻的琴音,叮咚如泉水滴落。于鹏举屏住呼吸,悄悄挪到门边。隔音墙果然名不虚传,声音模糊得像隔着层毛玻璃,但那旋律却异常清澈,带着种说不出的空灵,不像是钢琴,倒像某种弦乐器,指尖拨弄时还带着细微的泛音。

他想起谢芷涵白皙的手指,捏着酸奶吸管时轻轻晃动的样子。难道是古琴?可这年头学古琴的少女,怎么看都像从古诗里走出来的,和她那身校服、粉色发绳的搭配又有些违和。

琴音只持续了一小段就戛然而止,接着是翻书的沙沙声。于鹏举靠在门板上,突然想起报到时她抱着的那摞练习册——最上面的数学课本边角印着“年级前五十”,但王宇桓老师看她的眼神,却和看自己时一样,带着种“了然于心”的深意。

“难道是……”他眼睛一亮,猛地翻开笔记本,在“谢芷涵”名字下画了个问号,又匆匆写下:“灵族少女,擅长用音律操控人心?”刚写完就忍不住笑了,觉得自己肯定是小说写多了。

可转念又想,这所连宿舍都藏着密道的学校,说不定真的藏着各种“奇人异士”呢?

他蹑手蹑脚回到床边,抓起手机想给王宪赋发消息问问,手指却在屏幕上顿住。万一谢芷涵的特长是什么需要保密的呢?就像自己的小说手稿,也总藏在书包最里层。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把窗帘上的花纹照得透亮。于鹏举重新躺下,盯着天花板上的光影发呆。

也许不用急着知道答案,就像他的《灵墟纪》,每个角色的秘密都是随着剧情慢慢展开的。

他想,说不定明天的新生典礼,或者某次课堂互动,谢芷涵的“特殊技能”就会像紫藤花一样,自然而然地绽放出来。

想到这里,他终于放松下来,把笔记本抱在怀里,唇角慢慢扬起。D栋的午休格外安静,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书香气。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忍不住勾勒出画面:谢芷涵坐在古琴前,指尖拨动琴弦,周围的紫藤花纷纷随着旋律起舞,而他的小说里,正好需要一个这样神秘的乐师角色……

就在意识渐渐模糊时,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一片羽毛落在心湖。于鹏举迷迷糊糊地想:不管她的特长是什么,这个叫谢芷涵的女生,肯定会成为他初中故事里最特别的一章。

午休结束的预备铃透过隔音玻璃隐隐传来时,于鹏举才从半梦半醒中晃过神。他揉着眼睛坐起来,隔壁房间已经没了动静,只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铃兰香还没散去。刚把笔记本塞进书包,就听见楼下传来王闲赋标志性的大嗓门:“小说哥!你怎么还不下来?新生典礼快开始了!”

他赶紧跑到窗边,只见王闲赋正仰着脖子冲D栋大喊,校服外套反披在肩上,手里还挥舞着顶棒球帽。

旁边几个C栋的男生笑得前仰后合,有人起哄:“王闲赋你嗓子这么亮,不去合唱团可惜了!”

“去去去!”王闲赋回头作势要打,转眼又对着楼上喊,“我跟你说,我刚才路过B栋,看见谢芷涵下来了!她跟你一样从D栋走的,这栋楼是不是真有密道啊?”

于鹏举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抓起钥匙冲下楼。雕花铁门外,谢芷涵正站在紫藤花架下系鞋带,粉色发绳在风里轻轻晃着。听见动静,她抬头看了于鹏举一眼,没说话,只是指了指王闲赋——那家伙还在跟围观的男生唾沫横飞地描述“D栋的神秘构造”,连于鹏举走到身边都没发现。

“喂!王闲赋!”于鹏举拍了下他的肩膀,“喊那么大声干嘛,怕全校不知道D栋住人啊?”

王闲赋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像铜铃:“我去!你俩真从这栋楼出来的?快说说,里面是不是有魔法阵?”他凑近于鹏举,压低声音,“还有谢芷涵同学,你跟小说哥住一栋楼,有没有发现什么秘密?”

谢芷涵系好鞋带站起身,淡淡瞥了王闲赋一眼:“没有魔法阵,也没有秘密。”她的声音很平静,却让王闲赋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于鹏举这才发现,谢芷涵说话时,周围的蝉鸣好像都低了几分,阳光透过紫藤叶洒在她发梢,有种说不出的清冷感。

“行了,快走吧,要迟到了。”于鹏举拽着还在发愣的王闲赋往操场走,“D栋就我和她两个人住,学校安排的,别瞎传。”

王闲赋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还回头瞅着D栋:“两个人?这也太爽了吧……等等,小说哥,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因为你会写小说,谢芷涵会……会什么来着?”他挠了挠头,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我刚才听赫老师说,今年有个特招生是‘语言天才’,能听懂动物说话!谢芷涵是不是……”

“王闲赋!”于鹏举哭笑不得,“你小说看多了吧?”他偷偷瞄了眼旁边的谢芷涵,少女正低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嘴角似乎有抹极淡的笑意。

三人混在往操场走的人流里,王闲赋还在喋喋不休地猜测谢芷涵的“特殊技能”,从“过目不忘”猜到“徒手拆机器人”,越说越离谱。

于鹏举懒得理他,只顾着观察谢芷涵的反应——她始终安静地走着,偶尔抬眼看看路边的指示牌,对王闲赋的话充耳不闻,可于鹏举却注意到,当一群麻雀从头顶飞过时,她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说不定啊,”于鹏举突然开口,打断了王闲赋的“推理”,“她的特长就是——能让聒噪的人闭嘴。”

王闲赋“嘿”了一声,刚想反驳,就看见谢芷涵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清澈得像人工湖的水。

他突然就说不出话了,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行吧行吧,不说了,保留神秘感,挺好。”

于鹏举和谢芷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点笑意。阳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王闲赋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远处操场的主席台上已经亮起了灯光。

于鹏举深吸一口气,觉得今天的风都带着紫藤花的甜香——不管谢芷涵的“特殊技能”是什么,这个下午,好像比他写的小说还要有趣。

王闲赋被前排几个男生拽着去抢前排座位,转眼就消失在熙攘的人群里。于鹏举松了口气,刚想跟谢芷涵吐槽两句,却见少女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时眼底闪过狡黠的光。

“我确实有个特殊技能,可以让你被打。”谢芷涵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带着笑意,像羽毛扫过心尖。

于鹏举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半步:“啊?为什么?”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叶隙落在她发间,那抹微笑显得格外不怀好意。

“我只要拉着你的手,再去逛一圈,我的追随者就会打你。”谢芷涵说着,指尖轻轻晃了晃,仿佛真要伸出手来。她身后的紫藤花廊在风中摇曳,光影明明灭灭,衬得她表情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童。

“你有追随者吗…我们都才是初一啊…”于鹏举哭笑不得,忍不住打量四周——操场上满是穿着蓝白校服的新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哪有什么“追随者”的影子。

他想起王闲赋刚才猜她能听懂动物说话,此刻倒觉得这“特殊技能”更像少女开的玩笑。

谢芷涵见他一脸不信,挑眉轻哼一声,朝主席台方向努了努嘴:“你看那个穿白色帆布鞋的男生,从食堂就开始偷偷跟我们;还有花坛边那两个女生,刚才你跟王闲赋说话时,她们一直在瞟这边。”

于鹏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几个眼熟的面孔——食堂里偷瞄谢芷涵的男生,走廊上窃窃私语的女生,此刻都若有若无地朝这边张望。

他突然想起报到时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还有王闲赋那句“校花级待遇”,脸颊不由得发烫。

“就算有追随者,也不至于因为拉手就打人吧?”他梗着脖子反驳,心里却有点发虚。

谢芷涵忽然凑近,铃兰香气裹着阳光扑面而来:“谁让你是第一个敢在自我介绍时掏出小说手稿的人呢?”她的眼睛弯成月牙,“在他们眼里,你这种‘异类’大概该被教训教训。”

“我这叫分享爱好!”于鹏举不服气地嘟囔,却看见谢芷涵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没再说话,只是转身继续往操场走,粉色发绳在风里划出一道轻快的弧线。

于鹏举望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特殊技能”比什么操控人心、听懂鸟语都有趣。

他快步跟上,故意大声说:“行啊,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追随者什么时候来‘打’我——不过先说好,我书包里可有《灵墟纪》手稿当武器,打不过就拿出来吓死他们!”

谢芷涵“噗嗤”一声笑出来,回头时阳光正落在她眼底,像盛着碎钻。远处主席台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新生典礼即将开始,可于鹏举却觉得,此刻身后若有若无的目光、身旁少女的笑声,还有那句没头没尾的“特殊技能”,才是这场典礼最精彩的开场白。

于鹏举顺着人流往前挤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前排几个格外惹眼的身影。最左边那个女生扎着利落的高马尾,校服领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侧脸线条冷得像出鞘的刀——是昨天自我介绍时只说了名字的王痛思,此刻正拿着笔记本记录主席台上的发言,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隔着几步都能听见。

她旁边站着的男生穿着熨烫笔挺的校服,手腕上若隐若现露出块银色手表,正是报道时被家长簇拥着的滕曜然。他正百无聊赖地转着钢笔,眼神扫过台下新生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什么商品。于鹏举想起王闲赋说过这男生开学第一天就用镶钻的钢笔做题,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磨得掉漆的铅笔。

再往前是贾涵策,他靠在主席台前的栏杆上,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刚好衬得眉眼愈发分明。几个女生抱着相机在不远处偷瞄,他似有察觉地回头,嘴角勾起抹慵懒的笑,引来一片压抑的惊呼和快门声。于鹏举突然理解了王闲赋嘴里“校草预备役”的意思,这气质确实像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而临俊杰正站在台阶上和同学高谈阔论,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说到激动处挥了挥手,阳光照在他手腕的运动手环上闪闪发亮。他好像刚打完球,额角还带着汗珠,眼神里的意气风发几乎要溢出来,连说话的腔调都带着股“舍我其谁”的冲劲。

“看到没?那就是王辰!”王闲赋不知何时又挤了回来,用胳膊肘捅了捅于鹏举,下巴朝右前方一扬。于鹏举顺着看去,只见一个寸头男生正单手插兜站在人群里,校服袖子卷得比陈骁还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眉头紧锁,盯着主席台上的校领导,嘴里还念念有词,仿佛在跟谁较劲。

“他昨天跟我掰手腕,说自己是‘全班最强’,”王闲赋压低声音,“结果我三秒就把他按桌上了,现在见我跟见仇人似的。”

于鹏举忍不住笑了,目光再次扫过前排这些性格迥异的同学——高冷的、有钱的、帅气的、意气风发的、自称最强的…他们像不同颜色的棋子,散落在操场的各个角落,每个人身上都贴着醒目的标签。

谢芷涵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指了指主席台:“新生代表要发言了。”

于鹏举收回目光时,恰好看见贾涵策抬手理了理头发,滕曜然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王痛思的笔尖停在笔记本上空,而临俊杰已经摩拳擦掌准备鼓掌。远处的王辰还在跟空气较劲,陈骁抱着篮球从人群外挤进来,朝于鹏举挥了挥手。

阳光突然变得格外明亮,于鹏举摸了摸书包里的《灵墟纪》手稿,觉得眼前这幕比任何设定都精彩。这些“标签”之下,藏着的究竟是怎样的灵魂?而他这个带着小说手稿的“异类”,又会和他们碰撞出怎样的故事?

主席台上响起掌声时,他听见谢芷涵轻轻说了句:“比你小说里的角色还难写吧?”

于鹏举转头看她,少女眼里映着阳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突然觉得,这场关于“特殊技能”和“灵墟学院”的现实剧本,才刚刚翻开最热闹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