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卿眉头微皱,将我扯到一边。
一脚把温雪娴踹到一旁。
“谁给你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骂我的人?
一个慕家的下人都能让你献身,看来是真的没脑子。”
她蜷缩在地,看着男人的目光瑟瑟发抖。
“什么,什么下人?”
我好心告诉她。
“那个六十岁的老头就是个慕家被辞退的下人。”
“不可能,不可能!
他明明亲口跟我说他就是慕家掌权人!”
“呵。”
慕长卿伸出手轻扶我,露出大拇指上龙纹扳指。
所有人全都哗然,“这不是慕家掌权人的权利象征吗!
这个慕长卿竟然说的都是真的!”
“除了慕家,还有谁能唤得动这些媒体?
这些媒体从来都是发布国家大事的!”
温雪娴的最后一丝期望都被打破,愣愣歪倒在地。
想到她竟然委身给一个恶心的老头,反胃的吐了出来。
慕长卿淡然一笑:“小月儿,玩够了,该回去了。”
我反手用力握住他的手。
用力点点头:“嗯!
我们回家!”
见我们要走,谢肆急忙上前拉住我另一只手。
“沐以晴,我没同意离婚,你不能跟他走!
“见我没有挣脱,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昂着下巴语气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只要你现在跟我回家,我以后绝对不跟温雪娴来往了!我保证跟你好好过日子,再生一个孩子!”
我转过头。
笑的讽刺:”到现在你还在做梦呢?
这婚我是一定会离的,我也一定不会再跟你回去了,现在我爱的人已经回来了,你这种替身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
“我甩开他的手继续走。
谢肆见我执意要走,恼羞成怒吼道:“你以为慕家人会让你这个二手货进门吗!
离开了我,你什么也不是!”
慕长卿微微一笑:“这就不牢谢总费心了,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她。”
随即话音一转,表情陡然凌利起来。
“温家跟谢家这几年在京市过的太顺心了,也该重组一下了。”
我跟他相视一笑,手牵着手离开了会场。
徒留谢肆与温雪娴两人面对记者的刨根问底。
一坐到车内,我紧紧搂住慕长卿的腰身不放。
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死长卿,十年了,当时你一声不吭就消失,所有人都说你死了,你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
“男人咳嗽了几声,直到这时才尽显他的脆弱。
“父亲逼我去试炼......如果我不掌权,受伤的会是我们。”
听到男人不似作伪的咳嗽,我急忙直起身。
“你怎么样?
以前身体这么好,这么就成了如今这种病恹恹的样子?”
慕长卿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抬起我的脸,一点点吻掉我的泪。
带着无尽的怜惜:“我没事,只要能再次见到小月儿,我都不在乎。”
看他还在避开话题,我心疼的同时又有些生气。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就算他有再多不可说的原因,也不该骗我说他死了。
他无奈叹了一口气:“慕家的试炼向来都是九死一生,我如何去赌这一成的概率让你等我?
还不如就当我死了,你还能好好生活。”
“你就舍得我嫁给别人吗!
你——”可说着说着酸涩的委屈又弥漫上来。
终究是我的身份太过卑微,慕长卿早就说过他是慕家私生子,独自被驱逐在这平民窟。
可即使是私生子我又如何配得上他?
那时,我还叫沐月,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只有一个母亲相依为命,他处处护着我们。
会帮我们赶走混混流氓,会给我补习功课,还会给我买姨妈巾悉心照顾我......爱上他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在一个夏日的黄昏,我将那封粉色的少女心事从窗户塞进他的书桌。
可却被他抓个正着。
他宠溺揉我的脑袋笑着对我说成年便可正式在一起。
变故就是那样快。
我拿着录取通知书满心欢喜去找他。
踏入他家却只有满室空荡。
我犹记得那夜雨很大,我找了一家又一家他的同学。
得到的只有他的死讯。
可凭什么呢?
他那样好的人。
没有一丁点理由。
就那样悄无声息死在了那个盛夏。
我哭红了双眼,想去祭拜竟连他的尸体都寻不到。
浑浑噩噩第三年。
我妈的身体也垮了,她神志有些不清,总是念叨着慕长卿。
也就是那一年,我在餐厅打工的时候遇到了谢肆。
只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慕长卿。
谢肆看我向来都是像是再看另一个人,我也乐得当谢肆的舔狗。
他为了气温雪娴向我求婚,我也毫不犹豫答应了。
那样,我妈见到慕长卿的替身也不会遗憾闭眼了。
可谢肆终是错过了。
这么多年,我独自在夜里哭了又哭。
可看到那张脸,我又没出息的原谅了他。
可能是催眠起了作用,我渐渐忘却了慕长卿。
这八年,我也并不是对谢肆一点感情都没有。
若是慕长卿告诉我,我绝不会就这样虚度这八年。
我会一直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