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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嗔蚀骨 番外

姜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拍婚纱照时我不小心错拿了假千金的钻石捧花。姜蔓当场红了眼圈,委屈撒娇说捧花被我碰过就脏了。妈妈为了安抚姜蔓,把我的头摁在墙上,一边砸一边怒骂我是贱人小偷,还承诺姜蔓会把我的嫁妆拿来给她定制新捧花。“姜野,从你刚回家那年我就警告过你,姐姐的东西你是抢不走的,少动不该动的心思。”“你若还是这么不知廉耻,别怪我们把你赶出家门。”我在医院缝针时,未婚夫程羽也赶来指责我,“姜野,你为什么总是针对你姐姐?明知她敏感脆弱,却非要惹她伤心?”“你要是再这样蛮横,我不介意退婚让你长长记性。”那天我额上一共缝了十三针,可我却觉得一点儿都不疼。出院后我主动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离姜家,然后退掉了三天后的婚礼场地。--------拍婚纱照时我不小心错拿了假千金...

主角:姜蔓姜野   更新:2025-05-28 14: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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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蔓姜野的其他类型小说《痴嗔蚀骨 番外》,由网络作家“姜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拍婚纱照时我不小心错拿了假千金的钻石捧花。姜蔓当场红了眼圈,委屈撒娇说捧花被我碰过就脏了。妈妈为了安抚姜蔓,把我的头摁在墙上,一边砸一边怒骂我是贱人小偷,还承诺姜蔓会把我的嫁妆拿来给她定制新捧花。“姜野,从你刚回家那年我就警告过你,姐姐的东西你是抢不走的,少动不该动的心思。”“你若还是这么不知廉耻,别怪我们把你赶出家门。”我在医院缝针时,未婚夫程羽也赶来指责我,“姜野,你为什么总是针对你姐姐?明知她敏感脆弱,却非要惹她伤心?”“你要是再这样蛮横,我不介意退婚让你长长记性。”那天我额上一共缝了十三针,可我却觉得一点儿都不疼。出院后我主动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离姜家,然后退掉了三天后的婚礼场地。--------拍婚纱照时我不小心错拿了假千金...

《痴嗔蚀骨 番外》精彩片段

拍婚纱照时我不小心错拿了假千金的钻石捧花。

姜蔓当场红了眼圈,委屈撒娇说捧花被我碰过就脏了。

妈妈为了安抚姜蔓,把我的头摁在墙上,一边砸一边怒骂我是贱人小偷,还承诺姜蔓会把我的嫁妆拿来给她定制新捧花。

“姜野,从你刚回家那年我就警告过你,姐姐的东西你是抢不走的,少动不该动的心思。”

“你若还是这么不知廉耻,别怪我们把你赶出家门。”

我在医院缝针时,未婚夫程羽也赶来指责我,“姜野,你为什么总是针对你姐姐?

明知她敏感脆弱,却非要惹她伤心?”

“你要是再这样蛮横,我不介意退婚让你长长记性。”

那天我额上一共缝了十三针,可我却觉得一点儿都不疼。

出院后我主动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离姜家,然后退掉了三天后的婚礼场地。

--------拍婚纱照时我不小心错拿了假千金的钻石捧花。

姜蔓当场红了眼圈,委屈撒娇说捧花被我碰过就脏了。

妈妈为了安抚姜蔓,把我的头摁在墙上,一边砸一边怒骂我是贱人小偷,还承诺姜蔓会把我的嫁妆拿来给她定制新捧花。

“姜野,从你刚回家那年我就警告过你,姐姐的东西你是抢不走的,少动不该动的心思。”

“你若还是这么不知廉耻,别怪我们把你赶出家门。”

我在医院缝针时,未婚夫程羽也赶来指责我,“姜野,你为什么总是针对你姐姐?

明知她敏感脆弱,却非要惹她伤心?”

“你要是再这样蛮横,我不介意退婚让你长长记性。”

那天我额上一共缝了十三针,可我却觉得一点儿都不疼。

出院后我主动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离姜家,然后退掉了三天后的婚礼场地。


我是姜家的真千金,可是全家上下没人待见我。

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姜蔓更是事事都要与我攀比,最爱在我面前炫耀她才是父母宠爱的掌上明珠,而我始终是个融不进他们一家三口的外人。

爸妈前脚给她定下了婚事,她后脚就缠着妈妈要把我也嫁去程家,说是姐妹俩在一个家里也好有个照应。

妈妈撇着嘴:“程家家底厚眼光高,怎么会看得上姜野这种乡下丫头。”

姜蔓说:“哎呀,程家小辈里不是有个私生子程羽吗?

我看他和妹妹就很般配。”

于是我和姜蔓的婚礼被定在同一天。

只不过她嫁给程家公开的继承人程慕青,而我嫁给程家没人瞧得起的私生子程羽。

因为婚期凑得近,所以婚礼的一应用品几乎都是差不多时间被送上门。

婚纱,婚戒,捧花。

还有上门试妆和拍照的婚庆人员。

这天我看到客厅茶几上摆着的璀璨无比的钻石捧花,一时看得呆住,没忍住上前轻轻摸了一下。

这么好看的东西,我从没得到过。

就连我刚被找回姜家的认亲宴上,爸妈也因为怕姜蔓受委屈心里难受,而给她专门定做了一条三百万的水晶公主裙,衬得在她身边一身运动装的我活像个误入宴会厅的小丑。

也是那次过后,妈妈就总说我丢她的脸,说我又丑又黑,不配穿好东西。

可是哪个女孩不喜欢这样闪闪发光的钻石水晶?

就在我的手指触上捧花的一瞬间,耳边响起姜蔓的尖叫:“小偷,你在干什么!

谁准你碰我东西的!”

妈妈听到动静,连忙放下做到一半的美甲,冲过来母鸡护崽一样把姜蔓护在身后,怒视着我说道:“姜野,你为什么又欺负姐姐!”

我涨红了脸,想解释自己只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我只是好奇。

可不知怎么,我却怎么都张不开嘴。

在这对瞪着我把我当小偷恶人的母女面前,我仿佛瞬间被打回十八岁刚回姜家那年,我因为半夜饿得受不了跑进厨房吃了一块红糖糕而被她们嘲笑没见过世面。

自此家里厨房只要有什么损耗,妈妈都会冷笑着说是我偷吃的,姜蔓更是会帮腔说我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小偷人格。

想到这儿,我仰起头,指着姜蔓道:“碰一下捧花就是欺负人了吗?

那她抢走我妈妈,又怎么说?”


姜蔓没想到,向来逆来顺受的我竟然敢顶嘴,气得瞬间红了眼圈,抱住妈妈的手臂委屈撒娇:“妈妈,姜野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的家不是我的家吗?

她是要赶我走吗?”

妈妈连忙安抚她:“没有没有,你姓姜,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谁敢赶你走?”

安慰完姜蔓,妈妈转身,用被愤怒侵染到扭曲的面孔瞪着我,然后双手扑上来抓住我的头发就往桌角上撞。

我的额头一下下被磕在硬邦邦的红木桌边,鲜血很快就顺着额角流下来。

血流进眼睛里,我不由得眯起眼睛。

妈妈却以为我眯眼是在挑衅,更愤怒了:“那个钻石捧花是我花重金从法国订回来给蔓蔓结婚用的,谁准你碰了?”

“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抢姐姐的东西,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姜蔓的,不是你的,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下贱东西,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女儿!”

她下手的力道,大有一种我不认错就不停下的气势。

在撞到第三十二下,我真的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撞死了的时候,妈妈终于停了手,喘着气说:“既然你知错了,那么你的嫁妆就留给蔓蔓重新定制新捧花吧。

蔓蔓不像你这么喜欢用二手货,被你碰过的东西,蔓蔓不会再用。

这也算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谁叫你偷东西。”

鲜血流到唇角,我尝到一点苦涩的味道。

都说血脉相连,都说孩子是妈妈身上掉下的肉。

可为什么我流血,妈妈却不会痛呢?

我勉力抬起头,挤出一个笑:“你听错了妈妈,我没有要对你道歉,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受到惩罚?

这个家里到底是谁偷了谁的东西,我想你搞错了。”

听我这么说,面前女人保养良好的面孔有一瞬不受控制的抽搐僵硬。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我站起身,撑着身体从姜家大门离开。


最近台风天,屋外的狂风暴雨瞬间瞬间打透我的衣服。

我却无知无觉,一路淋着雨走到医院。

伤口遇水,血更是流起来没完没了,没一会儿功夫我已经满脸都是血渍,一进医院,连护士都被吓一跳,赶紧扶我进了急诊室。

在等待缝针的间隙,我给未婚夫程羽发了张带血自拍,“明天乐队的演出我上不了了,你提前联系替补鼓手吧。”

发完消息,我望着备注名上的“A-阿羽宝贝”几字发了会儿愣。

然后左滑把他的备注名改成了原名程羽。

和众人以为的被迫联姻不同,我与程羽是早就认识的。

当年我刚回到姜家,完全一只小土狗的模样,整个上流社会都瞧不上我,明里暗里看我笑话。

而程家的私生子程羽的境遇却比我还不如,不仅被人瞧不起,还要被本家的亲戚继母各种暗算挑拨,每天都活在龙潭虎穴。

好巧不巧的,我们这两个被上流社会抛弃的小杂种正好被家人塞进了同一所贵族高中,还恰好做了同桌。

高三第一次家长会,班里其他少爷小姐的位置上都坐着贵妇太太,只有我俩没有家长,自己给自己开家长会,坐在座位上望着彼此尴尬一笑。

自那以后,我们开始报团取暖。

我给他补习功课,他给我偷带他亲妈做的小蛋糕。

“我看现在小女孩都喜欢吃甜的,所以给你带一点。”

程羽唇角弯弯的,眼神澄澈得如同四月泉水,“我妈妈手艺特别好,你尝尝看。”

他没有说破给我带吃的是因为看我的饭卡总是余额不足,每次去食堂都只能喝免费汤配干面包。

我也就装作不知,故作矜持地小口小口吃。

后来毕业,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

报到那天我们确定了关系,程羽说他会给我买一辈子的小蛋糕,说等我们毕业他就向家里坦白,娶我。

毕业后,我们成立了自己的乐队,我又是写歌又是剪视频,还在乐队兼任了鼓手,几乎一手包办了从创作到营销的全流程,亲手把程羽打造成了万人瞩目的大明星——只因为他说他也想知道像他小叔那样被所有人喜欢、被捧着是什么滋味。

我以为我们的婚姻是水到渠成,是苦尽甘来终成眷属。

直到今天上午。

我亲眼撞见他和姜蔓在乐队后台更衣室里纠缠不休。

那一瞬间,所有我自以为的幸福都戛然而止。

原来不是苦尽甘来。

原来苦难的尽头还是苦难。

只见更衣室的小茶几上还摆着我想吃了很久的栗子蛋糕,蛋糕上的插件却写着祝姜蔓生日快乐。

我站在门外,透过缝隙看这两人像野狗一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从没有这么恶心过。

程羽一边顶一边对姜蔓说生日快乐,他说,“蔓蔓,你知道你能来看我演出我有多高兴吗?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而姜蔓则缩在他怀里,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是吗?

可你是小野的未婚夫……为什么我喜欢的东西,最后都会被姜野得到。”

程羽用亲吻来安抚她。

“蔓蔓,我爱你,我爱的只有你。

我向你保证,我对姜野只有感激,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

多可笑,他说他对我只有感激。

当年说要给我买一辈子蛋糕的人,如今却说他永远不会让我得到他的心。


程羽不知从哪知道我在医院的消息,还没缝完针他就找到了我。

他进来的时候,肩膀上还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脸上焦急也不似作伪。

程羽带进来一身潮湿的水汽,挨着我身侧坐下,叹了口气:“姜蔓都和我说了,你弄坏了她的捧花,又害怕被你妈妈发现,所以摔在楼梯上,磕成了这个样子,对吧?”

“你为什么……”程羽皱着眉,似乎在强忍不耐,只是忍到最后还是没能忍得住,啧了一声质问我道,“为什么总是和姜蔓过不去呢?

你是姜家亲女儿,她是一介孤女,她这么可怜,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为什么什么都要和她争抢呢,欺负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能让你有什么优越感?”

我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

“我欺负姜蔓?

我有优越感?”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转过身看向程羽,“所以呢,你特意跑来医院,是来为姜蔓出头的?”

他睫毛颤了颤,说:“我当然是关心你的伤……可今天的事确实是你不对,回去给姜蔓道个歉吧。”

我问他,为什么我要给那种人道歉?

程羽的眉眼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连你也开始唯出身论了吗?”

“姜野,如果你执意不肯给蔓蔓道歉的话,那我们的婚约也就没必要继续了。”

他闹得动静太大,护士看不过眼地走过来警告他:“你看不见自己女朋友受伤了吗?

刚缝了十三针,轻度脑震荡,现在还在输液,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

实在不懂怎么文明探病的话建议就不要探病了。”

程羽被说的有些恼羞成怒,一甩袖子直接走人了。

我趁机低下头,用空出来的左手在手机上飞速给婚庆公司的人发去消息。

“下周的婚礼不办了,所有预约过的项目都帮我取消。”


婚庆的效率很高,第二天我刚睁眼,就看到他们给我发来的反馈消息。

婚纱照、场景布置和新娘妆的服务因为还没具体开始,所以取消起来相对简单。

但婚礼的场地如果临时毁约退订,则需要支付一笔不小的违约金,他们询问我是否确定要取消。

还有之前就发放出去的那些结婚请柬,也要婚庆公司的人去一一联系说明情况,这也是需要另外支付费用的。

我翻了翻自己的小金库。

考虑到程羽在程家的处境艰难,他的个人通告费我向来是一分不碰的,只有乐队的演出费用我会按照比例和大家分。

也就是说,这些年其实我一直是在免费为他人做嫁衣。

顶着个经纪人的名头,实际上真正到手的只有一份乐队鼓手的工资。

好在因为能力强,圈里也有不少人专门找我约歌,写歌的费用林林总总加起来,付一份违约金应该是够了。

只不过之后的生活,恐怕就要勒紧裤腰带了。

我长舒一口气,轻微的活动了一下脖子,四处看了看自己现在住着的这个小出租屋。

然后回复道:“确定。

我要取消。”

我刚打完这行字,门铃就被人按响。

门外是拎着蛋糕和礼物的程羽。


我不开门,他就电话轰炸我。

还给我发来语音:“姜野,昨天的事我暂且不计较了,你给我开门,我来给你补过生日。”

生日?

对了,昨天是二十多年前我妈在医院生孩子的日子。

这么多年来,这一天都被当做姜蔓的生日,所有人都围着她庆祝,可却少有人发觉其实这个日子不是她的生日,而是我的生日。

只有程羽,从高三那年起,每年都会准时给我过生日,还会特意去市集上买一根到底的那种长寿面煮给我吃。

十八岁那年程羽说祝我快乐起来,祝我多长点肉,祝我不要再流泪。

二十五岁这年,程羽迟到了整整一天才想起这是我的生日,边敲门边说昨天的事他暂且不计较了。

我住的只是个老破小,隔音很差,为了避免吵到邻居,最后我还是给程羽开了门。

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把婚礼取消了,端着一张面孔正等着我主动低头向他道歉。

可我却只是冷冷的:“心意我领了,东西你带回去吧。”

程羽皱眉,“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专门来给你过生日的。”

他拆开手上的蛋糕和礼物——是一只最最最普通的,在我们小区楼下蛋糕房买来的老式鲜花奶油蛋糕。

礼物是一只爱马仕的骨瓷杯。

如果是往常收到这份礼物,也许我会开心。

但偏偏就在给他开门之前,我刷到了姜蔓的九宫格朋友圈。

其中一张照片是她的钻石捧花,上面配字是“谢谢妈妈的惊喜,妈妈为我的婚礼真是太用心了,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还有一张是那家我想吃了很久、但因为要排队,所以程羽从不愿意浪费时间陪我去买的栗子蛋糕,蛋糕旁边是一只爱马仕限量款的包包。

这张照片的配字是,“谢谢主唱大人的生日礼物,蛋糕很好吃,礼物我也很喜欢!

听说是要配很多货才能拿到的新款,你有心啦。”

显而易见,我得到的这个杯子,正是姜蔓那只包的配货。

看着程羽还在拆礼物,甚至一边拆一边念叨,“姜野,这杯子可贵了,你用的时候可得当心点儿,别磕了碰了。”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忍不住冷笑出声:“既然这么舍不得,你还是带回去吧。

这东西贵重,我用不起。”

也许是终于察觉到我今天态度奇怪,程羽动作僵了三秒,然后才走过来想要拥抱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老婆,你在我心里值得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

他抱着我的时候,胸膛的温度隔着衣衫传到我心脏。

纵使已经亲眼见到他的背叛,但此时此刻我还是忍不住心软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程羽,我不喜欢杯子,我喜欢爱马仕的包,要限量款。”

他沉默片刻,然后说:“小野,过段时间好吗?

你知道的,我没机会碰到程家的业务,乐队最近又没什么活动,我还要给你买房子,我手头也很紧。”

我说好:“那我要你现在发微博公开我们的关系,我要你给我写歌。

我不想隐婚。”

程羽又一次沉默:“姜野,你明知道这样会伤害我的事业。

不要逼我好吗。”

心口一点点凉下去,最后一点期待也快要耗尽了。

我最后说:“那我不想吃这个蛋糕,我想吃栗子蛋糕。”

他推开我,眉眼中的不耐烦都快要溢出来。

“你明知道那家店多难买,我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你干什么非要为难我?

我好心好意来给你过生日,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程羽的电话响起。

电话那头隐约能听见姜蔓焦急又兴奋的声音。

“小羽,你小叔快要回来了,听说他很久没回国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得帮帮我。”

“他喜欢什么颜色?

喜欢吃法餐还是中餐?

你快来帮我选餐厅!”

程羽温柔应答说好。

挂了电话,转头他便又对我皱起眉头,扔了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就离开了。

想?

是该好好想想。

他走后,我点开了乐队成员群,然后点击解散。


姜蔓的结婚对象是程羽的小叔,也是程家这一辈的继承人,程慕青。

因此从辈分上来说,程羽也该喊姜蔓一声婶婶。

就在程羽帮着他叔叔婶婶布置约会地点的时候,婚庆公司已经把我们的婚礼请柬全部追回,我也解散了当年一手组建的乐队群,甚至还抽空定好了隔壁城市的短租公寓,并安排好了三个音乐培训机构的面试。

新生活正在朝我招手。

如今我只觉得庆幸,还好是在婚礼前夕让我发现了这一切,还来得及及时抽身,不至于荒废一生。

我动作迅速地把出租屋里的行李都收拾好,然后找房东聊好退租事宜。

只是前段时间因为准备婚礼,所以有些证件还放在姜家,在我妈手里。

宜早不宜迟,我立马打车去了姜家,想趁早把证件都拿回来。

可没想到,一进门,我还没看清客厅里是什么状况,脑袋上就又被人砸了只杯子。

“姜野!

你要干什么!”

是爸爸在怒吼。

中年男人的嗓音像只狂躁的狮子,在偌大的客厅内回荡。

我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脑门——不出意外,又是一手血。

我低头望去,只见地上爸爸用来泡茶的紫砂大茶壶已经碎得四分五裂,里面半烫的茶水大半都落在了我身上,打湿了我身上那件穿到快发白的T恤。

也许是紫砂壶比红木桌要更锋利更沉重,我只觉得这次落在身上的疼痛是前几日的好几倍。

眼眶里不受控制的泛上一股酸涩之意。

姜蔓穿着闪亮亮的香奈儿秋季新款,娇滴滴的抱住爸爸的胳膊,劝道,“哎呀,爸你别生气,妹妹一直就心高气傲的,她不愿意嫁给程羽那个私生子也是情有可原嘛。

程羽又没钱没势,只不过是娱乐圈一个小戏子罢了,什么都给不了妹妹,她当然不愿意啦~前段时间妹妹还说羡慕我能有这么漂亮的捧花呢,是吧?”

她一边说话一边晃着脑袋,大而闪亮的钻石耳环在我视线里一晃一晃,令人头晕。

爸爸一听她的解释,更来气了,冲过来径直甩了我一巴掌:“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程家那样的家庭,能同意你嫁进去就已经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了,你还敢不知足?

还敢觊觎姐姐的捧花?”

屋外,终于发现我这次是真的想退婚的程羽也姗姗来迟,一脸震惊的走过来抓着我的手:“小野,你想退婚?

你要和我退婚?

为什么?

难道你真的像姜蔓说的那样,是因为嫌弃我是个私生子?”

整个屋子里的人,我的父母,男友,和鸠占鹊巢了二十五年的“姐姐”姜蔓。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头上前段时间刚缝好的伤口又裂开了正在流血,也没有人看得到我的脸颊被爸爸那一巴掌打得肿了起来。

他们皱眉的皱眉,瞪眼的瞪眼,都只好奇我到底为什么会“不知好歹”的自作主张办了退婚,丢了他们的脸面。

既然如此——我拿出手机,把前段时间在更衣室门外拍到的视频拿出来,还有我被姜蔓冤枉、被妈妈暴揍那一晚的姜家客厅监控,都摆在他们面前,开始循环播放。

“你们想要答案,这就是答案。”

我指着姜蔓霎时变了颜色的脸,一字一顿笑着对爸妈道:“这就是你们捧在手上疼了二十多年的乖乖女儿,竟然会在婚礼前一周和我的未婚夫搞到一起去,多乖,多圣洁。”

我收回手指,指着自己看起来状况堪忧的额头,“这就是你们说的我不知好歹,你们说我享了姜家的福就要为姜家的脸面负责,可是我想问,我到底享了你们什么福?

除了高三那一年我住在姜家被你们骂了一年的小偷以外,上大学之后我就再也没在这个屋子里住过一天,你们给过我的生活费五年加起来还不如给姜蔓一个月的多,这就是你们说的我享福?”

爸妈不说话了。

程羽也白了脸色,伸手想摸我高肿的脸颊,却被我躲开。

他眼神看起来似乎有些痛苦,小声喊我名字:“小野……不要这样喊我!”

我狠狠推开他,大声喊道,“小野,姜野?

你知不知道我原来在孤儿院的名字都叫章玉?

我在孤儿院是玉,到了你们姜家就变成了野种——多可笑,身上正儿八经流着你们血的孩子是野种,至今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世就莫名其妙待在姜家享了二十五年荣华富贵的人反而是你们的宝贝蔓蔓,呵!”

我不理会众人变得复杂的目光,收起手机准备上楼去取证件。

没想到,我刚拔腿,姜蔓就冲了上来想抢手机:“姜野!

你想干什么,你还要把视频拿给谁看?

你要毁了我是不是?

我不允许,我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我不允许你毁了这一切!”

我挣扎扭打间,只觉右眼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姜蔓的动作停下了。

妈妈的哭声和尖叫在我耳边响起。

爸爸的巴掌这一次落在了姜蔓的脸上。

“姜蔓!

你竟敢故意抓瞎你妹妹的眼睛!”


如果医院也有会员制的话,那这周我应该已经能冲上金卡会员了。

在眼科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经历了七八次的手术之后,我终于被医生告知:“对不起姜小姐,您的右眼……我们尽力了,但因为当时你的眼球都被姜蔓抓了出来,破坏了大部分的眼部神经,视力应该是恢复不了了,不过外观部分我们会尽力为你修补的。”

我摆摆手,说:“不用了,义眼也不便宜,我就不做了。

还有,别叫我姜小姐,我其实姓章。”

妈妈——白画屏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她提着保温汤桶,满眼通红的站在我病床的右边。

“小、小……”小了半天,她大约是忽然想起那天我在客厅说的话,纠结了一下到底该喊我什么名字。

犹豫了片刻,她直接放弃了这个问题,转头对医生道,“医生,你别听她的,小孩子不懂事,义眼当然是要做的,我们要最好的材料,最逼真的那种。”

我冷笑出声:“阿姨,不必麻烦了。

反正这些年你们姜家的户口本也始终没有我的名字,我们在法律上没有亲子关系,我就算又瞎又残也丢不到你家的脸,你又何必折腾?”

白画屏赶紧摆手:“怎么会没有亲子关系……”我懒得跟她多掰扯。

这段时间在医院住着,邻市租下的那间公寓已经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租期可住,那几个音乐老师的面试不用去也知道黄了。

本来就烦,还他大爷的一个两个都跟苍蝇一样凑上来嗡嗡叫!

这边白画屏还踟躇着站在一旁,那头程羽又出现了。

“姜姜,我来看你。”

他倒是聪明,直接避开了名字,把姓喊成了叠词。

这段日子,程羽也是每天都来。

乐队解散这事儿他不仅没找我发脾气,还把那些多出来的排练演出的时间都留下来待在医院守着我。

每天来了也不怎么说话,就一味给我倒热水削水果跑腿买饭,很偶尔才会红着眼睛小声承诺一句“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今天这两只苍蝇凑上了,我真是烦到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我不耐烦地把程羽递过来的栗子蛋糕扔到垃圾桶里。

白画屏深吸一口气,做足了思想准备才开口:“我是想问……你应该不会追究姜蔓的刑事责任吧?

你放心,蔓蔓已经知道错了,我跟你爸爸也已经惩罚过她,这件事她确实做的太过分,可是眼看着她和程慕青的婚礼就要到了,你要是把这事儿闹大……我们实在是得罪不起程家啊!”


“是吗?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

传闻中的程慕青竟也走进了我的病房,悠悠然在我病床边站定,从上而下俯视打量着白画屏,用冰凉而傲慢的语气说道:“伯母,真是不好意思,当初同意订婚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姜家只有一个女儿呢,没想到你们家竟然想把冒牌货嫁给我啊,真是……”我一时间有些晕乎。

怎么今天这病房这么招人呢?

白画屏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程……程、程先生?”

姜家虽然也算得上富贵,但在程家这种有着百年底蕴的家族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更何况程慕青作为这一辈的继承人,从小便接受各种精英教育,从学识涵养到长相气质都无可挑剔,光是往哪儿站着不说话就足够唬人。

他此刻眼神冰冷,看着白画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路边的一条流浪狗:“而且我刚才听你说的那些话,好像你们家还有刑事危机?

你的另一个女儿貌似正面临牢狱之灾啊,就这样的女人,你竟然还妄想把她塞进我们程家?

真以为我跟我大哥一样是什么慈善家,什么来历不明的阿猫阿狗都要?”

白画屏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不是的,你误会了程先生……没有刑事纠纷,只是她们俩姐妹闹着玩儿,一点小孩子间的打闹罢了。”

一旁的程羽脸色也难看起来。

程慕青的大哥,也就是程羽的爹,两兄弟之间差了将近二十岁,程老爷子老来得子有了程慕青之后,对其极尽宠爱,倾其一切的培养难免惹得程家大哥的嫉妒,他一面给程慕青使绊子,失意之余又一面在外乱搞出了人命,这才有了程羽。

眼下听程慕青这么不加掩饰的说出“阿猫阿狗”这种词,程羽面色变得铁青。

程慕青没再理会他们二人,而是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你是姜野吧?

不用有心理负担,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好,姜蔓出手伤人,就必定会受到法律的惩罚,我会帮你讨回公道。”

程羽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怒视着程慕青道:“小叔,姜野是我的未婚妻,她做什么决定是我们的家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程慕青呵了一声,明显不把程羽这种一无所有还脑子不清晰的小屁孩放在眼里,甚至都不屑拿正眼看他:“她是你未婚妻?

那你应该有尽到未婚夫的职责,好好保护她咯?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她身上这些伤又是怎么回事?

再者说,我才刚回来几天,就已经听说你跟姜蔓在演出场馆后台就搞到一块儿去的事了,这么大的丑闻,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人家未婚夫?”

程羽被他说得一个字都无法驳斥,沉默片刻,只好闷闷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还是情侣关系。

再说了,她现在又没工作,又瞎了一只眼,还口口声声要和姜家断绝关系,除了我,还有谁愿意娶她这样的女人?”

说完,似是觉得不妥,又转向我,匆忙解释道,“小野,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我心甘情愿陪着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愿意守在你身边。”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

“滚。”

我冷声道,“老娘今天别说瞎一只眼,就算我瘫到全身上下只有左眼的眼珠子能动,我也不想听到你这种狗东西在我耳边乱叫!

真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了,还施舍上我了?

你别忘了,早在我受伤之前,我就已经退掉和你的婚事,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要实在闲得慌,建议去监狱里给你的小情人送两身换洗衣服。”

从前我因为在孤儿院长大,在姜家又被欺负排挤,所以太过缺爱,身边只要有人对我好一点点,就会被我牢牢记住,并想尽办法偿还他的恩情。

那时候程羽给我带吃的,又照顾我的自尊心,处处维护着我,还给过我一生一世的承诺。

这每一条摆出来,于当时才十八岁的我而言,都是致命的诱惑。

所以我拿出一切来回报他,有十分就想给他九分,恨不得牺牲自己来对他好。

事业上只要他张张嘴,我就愿意把自己辛苦创作的歌曲写上程羽的名字,还能连夜剪出视频来营销他的创作天赋。

生活上更是事无巨细,小到他喝的水,大到他每一场演出的服装,全部都是我亲力亲为,就连最后我们的胎死腹中的婚礼,他一句忙,我就一个人跑前跑后操持下了一切。

这么多年的付出,只为偿他当年那一块鸡蛋糕,那一碗长寿面。

不管怎么算,我都已经还清了。

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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