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像一颗熟透的橙子,悬在城市西边的高楼之间,整条街道染成温暖的琥珀色。
陆昭然顾不得欣赏这落日夕阳,只是打开手机反复查看监控软件。
监控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一片黑屏,手机显示无信号状态,她担心家里的丧彪又在搞破坏。
看着长长的车流再次被堵在半路,她只能祈祷还能有个完整的家。
半个小时后陆昭然终于到家了,开门的那一刻她都是提心吊胆的。
平时开门后丧彪都会热情的朝她扑过来,今天却格外安静。
陆昭然心里有一股不妙的预感,这狗不会把自己房子都过户了吧?这么安静!
进到客厅后,桌上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四周,空调遥控器全是牙印。
陆昭然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还能买新的,不生气!
现在重点是先找到犯罪嫌疑狗!
进到房间后,陆昭然无奈的表情当场凝固了。
“丧彪!”
“你个笨狗,每天非要这么作!”
丧彪是一条非常有特色的西伯利亚雪橇犬,当然也俗称二哈。
此刻的丧彪被倒下来的衣柜压着,脸上的表情十分无奈,看到陆昭然的那一刻开始了它的表演。
“嗷呜……嗷呜呜……”
下一秒陆昭然手动闭麦了,直接出手捏住了嘴筒子,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这就是个布衣柜,本身也没什么重量,只是衣柜倒了后把监控插头给带倒了,所以监控才无信号。
“你还好意思叫能把自己绕在衣柜里面出不来!我可真服你了。”
陆昭然嘴上虽然抱怨,但很快就将二哈解救出来。
只是出来后她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狗好像是真受伤了,右后脚不能落地了。
十分钟后,陆昭然满脸都是狗毛,抱着一只庞然巨物艰难的走进了车库。
她累得气喘吁吁,把狗暂时放在地上。
“我说丧彪!你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你好歹有四只脚,受伤了一只,另外三只脚也能走吧!”
可是二哈只是用那睿智的眼神盯着她,下一秒又要开始嗷呜。
陆昭然养了它一年也算是有预判了,赶紧再次手动闭麦。
“真是怕你了,你快闭嘴吧,再下去,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狗呢!”
挪了半天总算是上车了,陆昭然暗暗决定等回来狗粮减半,开始让它减肥!
坐上车的那一刻,二哈哪还有刚才要死要活的样子。
陆昭然熟练的摇下一半车窗,它乖乖的坐在副驾驶,半个脑袋伸出去,舌头咧得老长。
门口的保安看到丧彪都比见到陆昭然熟悉,隔老远就在打招呼了。
这二哈硬是歪着头想了半天,都没想起这人是谁。
保安赵大爷宠溺的摸了摸它的狗头,然后打开了门闸。
“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么快就忘记我了,我还为你吃过狗骨头呢!”
也许听到骨头两个字,丧彪终于想起来了,那睿智的眼神有了些许光亮。
陆昭然匆匆打过招呼后就朝着宠物医院赶。
下车的时候路人都忍不住惊叹,这么瘦的小姑娘能扛起这么大只狗,还真是不简单啊!
陆昭然内心十分痛苦,这就叫为母则刚,实在没办法。
到了宠物医院后,医生对这个熟悉的狗患者也是很无奈。
明明起了个丧彪这么响当当的名字,但是干的事情都一言难尽。
上个月因为把充电线吞到了肚子里,来了宠物医院。
上上个月偷吃了整整一箱猕猴桃,急性腹泻又来了宠物医院。
这次更夸张,直接是主人背着进来的。
经过检查后,医生扶了扶眼镜,“嗯,经过我们拍片检查确定,它是装的。”
陆昭然现在头上就是三个问号,装的???
“这个不会有错的,而且你看它刚才明明抬的是右脚,现在变成左脚了。”
顺着医生指的方向看去,二哈正盯着柜台上的那一排狗罐头流哈喇子。
陆昭然的火气噌噌的直往头顶冒。
“丧彪!”
此刻的丧彪偏着脑袋不明白主人突然喊它做什么。
直到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零食,它屁颠颠的就跑了过来。
全然忘记装瘸的事情了,跑得那叫一个脚下生风。
回去的路上陆昭然是彻底无语了,自己可是一点没亏待它。
家里的狗零食,狗罐头各种各样满满一柜子。
不过按照医生的说法,它就是觉得装瘸可以更引起注意,想要获得更多关注。
说白了更多的就是骗吃的,这就是个大馋丫头。
要说这狗聪明吧,它有的时候连人都认不清,要说它笨吧,还知道装瘸可以骗吃的。
反正都出来了,陆昭然带着狗顺便在公园遛遛消耗它的精力,避免回家又搞破坏。
在公园玩了一个多小时,陆昭然觉得差不多可以带狗回去了。
就在往回走的时候,一只没牵绳的巨型阿拉斯加突然朝她冲了过来。
因为发生的太突然了,又刚好是在下楼梯的时候,陆昭然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撞飞出去,连同着手里的丧彪。
阿拉斯加的主人都吓坏了,飞速跑了过来,抓着自己的狗子就一顿胖揍。
很快她哭着打120。
“喂!你们快来啊,我的狗把人给撞飞了啊,不!是把人和狗都撞飞了。”
“女士,我们这里是急救中心,要是看宠物请你去宠物医院。”
“不……不是的,是我的狗把一位小姐姐给撞倒了,现在她昏过去了。”
陆昭然迷迷糊糊的感觉周围很嘈杂,有许多说话的声音。
不过现在她最大的感受就是谁把热水袋放她手腕上了,烫得她想甩开。
她拼尽全力睁开眼发现周围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摇摇晃晃的好像是在救护车上。
而旁边有一个哭的梨花带泪的小姑娘,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呀,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陆昭然刚想说话,只觉得右手好像有一股力量正在不断的拉扯,有很多声音想要进入她的耳中。
她张了张嘴,在这些力量的交织之下又昏了过去。
等陆昭然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还趴着昨天哭的梨花带泪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