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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偏袒竹马,白月光走她又后悔后续+全文

无媚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光影。温敬亭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目光缓缓扫过这个承载了他三年时光的房子。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看着那两个已经收拾好,静静立在一旁的行李箱,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心底蔓延开来。回首过往的三年,时光仿若被一层朦胧的滤镜所笼罩,带着几分恍惚与怅然。说长吧,1095个日日夜夜,每一天的相处、每一次的磨合,都倾注了自己无数的心血与情感。那些一起度过的清晨与黄昏,每一次争吵后的和解,每一个为对方付出的瞬间,桩桩件件,都填满了这三年的漫长岁月。自己就像一个执着的信徒,在这段感情的道路上虔诚地前行。满心期待着能走向幸福的彼岸,为此不惜耗费了整整三年的宝贵时光,不断地努力,不断...

主角:鹿羡晚温敬亭   更新:2025-05-27 23: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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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鹿羡晚温敬亭的其他类型小说《青梅偏袒竹马,白月光走她又后悔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无媚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光影。温敬亭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目光缓缓扫过这个承载了他三年时光的房子。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看着那两个已经收拾好,静静立在一旁的行李箱,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心底蔓延开来。回首过往的三年,时光仿若被一层朦胧的滤镜所笼罩,带着几分恍惚与怅然。说长吧,1095个日日夜夜,每一天的相处、每一次的磨合,都倾注了自己无数的心血与情感。那些一起度过的清晨与黄昏,每一次争吵后的和解,每一个为对方付出的瞬间,桩桩件件,都填满了这三年的漫长岁月。自己就像一个执着的信徒,在这段感情的道路上虔诚地前行。满心期待着能走向幸福的彼岸,为此不惜耗费了整整三年的宝贵时光,不断地努力,不断...

《青梅偏袒竹马,白月光走她又后悔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光影。

温敬亭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目光缓缓扫过这个承载了他三年时光的房子。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看着那两个已经收拾好,静静立在一旁的行李箱,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心底蔓延开来。

回首过往的三年,时光仿若被一层朦胧的滤镜所笼罩,带着几分恍惚与怅然。

说长吧,1095个日日夜夜,每一天的相处、每一次的磨合,都倾注了自己无数的心血与情感。

那些一起度过的清晨与黄昏,每一次争吵后的和解,每一个为对方付出的瞬间,桩桩件件,都填满了这三年的漫长岁月。

自己就像一个执着的信徒,在这段感情的道路上虔诚地前行。

满心期待着能走向幸福的彼岸,为此不惜耗费了整整三年的宝贵时光,不断地努力,不断地妥协。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若说短呢,仿佛只是转瞬之间,曾经那些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山盟海誓,就如泡沫般轻易地破碎了。

原以为携手走过的每一步,都在为未来的幸福添砖加瓦,却未曾料到,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在这看似漫长的三年里,感情的裂缝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滋生、蔓延,直至无法挽回。

本以为三年的陪伴足以让两颗心紧紧相依,可残酷的现实却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让自己清醒地认识到,这段耗费了无数精力的感情,终究还是没能逃脱没有未来的命运,一切都如梦幻泡影般消逝,徒留满心的遗憾。

可如今要离开,自己的全部家当竟只用两个行李箱便能装下。

温敬亭的视线慢慢定格在那半面空白的墙上,曾经,这里是他们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之处。

他们计划着等结婚那天,就把婚纱照挂在这里,让每一个走进家门的人,都能看到他们的幸福。

然而现在,那片空白就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无情地宣告着他们的爱情早已千疮百孔。

曾经的美好幻想,如今已支离破碎,再也没有那个所谓的未来了。

温敬亭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三年的时光啊,本应是爱意逐渐沉淀、愈发深厚的过程。

可在他们之间,却像是一把钝刀,虽然行动缓慢,却一刀又一刀,残忍地抹杀掉他对鹿羡晚曾经炽热的爱。

每一个相处的瞬间,此刻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江叙言的生日,鹿羡晚总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单独陪伴他度过,那些专属的庆祝时刻,温敬亭从未参与其中。

而鹿羡晚自己的生日,同样也只愿有江叙言在身边。

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是旁人都羡慕的青梅竹马,那份情谊深厚而绵长。

相较之下,身为鹿羡晚正牌男友的自己,却好像是这段关系里多余的存在,处处透着格格不入。

鹿羡晚也不是没有承诺过,说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陪温敬亭过一次生日。

可一次次的期待落空,让温敬亭再也不敢对这些承诺抱有希望。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生日,恰好是江叙言母亲的忌日,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鹿羡晚又怎么可能会放下江叙言,来陪伴自己呢。

终于,温敬亭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握住行李箱的拉杆。

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似乎还在留恋这个曾经的家,又或许是在为这段逝去的感情做最后的告别。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仿佛脚上绑着千斤的重担。

走到门口,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充满回忆的公寓,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转动钥匙,发出“咔哒”一声脆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也像是为他和鹿羡晚这三年的感情画上了一个冰冷的句号。

离开那套公寓后,温敬亭在一个略显陈旧的园区里,租下了一套小小的公寓。

这里的环境虽然比不上之前的住处,但好在租金还算能接受,月租三千,押二付一。

一万来块钱,对工作这些年存了不少积蓄的温敬亭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温敬亭在鹿羡晚所在的公司上班,不可否认,因为鹿羡晚的缘故,他的晋升之路走得相对顺利。

从去年七月到今年六月,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已经晋升为市场部的经理。

然而,这份成绩背后,却藏着无数的心酸和无奈。

在公司里,无论他工作多么努力,能力多么出色,头脑多么聪明灵活,旁人看向他的目光里,总是带着一丝异样的轻蔑。

那些流言蜚语就像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他,大家都把他看作是一个只会依靠女朋友上位的软饭男。

可又有谁真正看到他在工作中的付出和努力呢 ?

新家,屋内陈设简单,阳光透过斑驳的窗帘,洒在略显陈旧的地板上。

前任租客留下不少东西,歪扭的简易书架、掉漆的桌椅,虽不算精美,却也省了他购置的麻烦。

温敬亭将带来的几件衣物规整放进衣柜,又把为数不多的生活用品摆放妥当,整个家便有了些许烟火气。

安置好一切,他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

屏幕亮起,映照出他疲惫却坚定的面庞。

手指在键盘上轻快敲击,一份措辞简洁的辞职报告迅速成型,点击发送,看着邮件消失在虚拟世界。

深吸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却无比笃定,这一次,自己绝不再回头。

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往昔。

那时,江叙言还未闯入他们的生活,温敬亭与鹿羡晚的日子很甜蜜。

偶尔有小摩擦、小误会,温敬亭总是率先让步。

记得有一回,鹿羡晚误会他与女同事走得太近,大发雷霆。

温敬亭没有丝毫辩解,只是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抚,耐心解释,直到她破涕为笑 。

那些琐碎又美好的时光,是他记忆深处最珍贵的宝藏,只是如今回想,却多了几分物是人非的酸涩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城市的高楼大厦,洒在街道上。

鹿羡晚像往常一样,妆容精致,步伐干练地走进公司大楼。

昨晚,她带着江叙言出席了一场极为重要的商业宴会。

宴会上名流云集,觥筹交错,结束时已是深夜,为了方便,两人便直接在附近的酒店住下。

尽管休息得并不充足,鹿羡晚依然精神抖擞,因为今天公司有一场至关重要的会议,不容有失。

踏入会议室,鹿羡晚身姿优雅地走向主位,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有力。

她目光迅速扫视全场,发现除了市场部经理温敬亭,其他该到的人都已就位。

鹿羡晚微微皱眉,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九点二十五分,距离会议开始仅有短短五分钟。

“温敬亭为什么还不来?你没有通知市场部吗?”

鹿羡晚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锐利的目光投向助理。

她平日里对工作要求极高,最讨厌下属迟到这种事,更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会议。

助理心里一紧,面对老板的质问,赶忙解释道:“鹿总,我打电话去市场部问过了,他们说温经理已经通过邮件的方式提交了辞职报告。”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会议室瞬间像炸开了锅。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眼神里满是惊讶与好奇。

“辞职?”

鹿羡晚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短暂的惊愕后,鹿羡晚的脑海里迅速开始分析。

她下意识地认为,温敬亭这是在跟她闹脾气。

毕竟昨晚她带江叙言去参加宴会,却没带上温敬亭,而且在宴会期间,她还挂断了温敬亭十几个电话。

想到这儿,鹿羡晚的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如果他连这点事都要斤斤计较,那以后还不得天天闹?

她越想越气,觉得温敬亭实在太不懂事,太不成熟了。

盛怒之下,鹿羡晚决定给温敬亭一个下马威。

她毫不犹豫地对助理下令:“他居然敢辞职?行,那就让人力资源部赶紧给他通过。”

助理听到这句话,当场就愣住了。

她心里清楚老板和温敬亭是情侣关系,这两人没准只是在闹别扭。

要是自己这会儿按照老板说的做了,等他们和好了,自己可就尴尬了,妥妥地成了夹心饼干。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同样感到十分惊讶,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老板会如此干脆地同意温敬亭辞职。

在他们看来,温敬亭虽说靠着和老板的关系晋升得快,但工作能力也还算不错,老板这么做,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鹿羡晚看着助理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语气也变得更加严厉:“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去。”

助理见老板真的动怒了,哪还敢犹豫,连忙点头哈腰地应道:“我马上去,马上就去。”

说完,便急匆匆地走出了会议室。

鹿羡晚坐在主位上,心中依旧愤愤不平。

她觉得自己平日里对温敬亭太过宠溺,才让他有了跟自己叫板的胆量。

闹闹就算了,居然还拿工作的事情开玩笑,他以为这样就能要挟到我吗?

简直太天真了。

鹿羡晚在心里暗自想着,脸上的神情愈发冷峻,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满都化作寒霜,将温敬亭彻底冰冻。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众人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在鹿羡晚那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面庞上掠过,每个人都在心底暗自叫苦。

他们太清楚鹿羡晚的脾气了,此刻她周身散发的低气压,无疑预示着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袭。

大家心里都在埋怨温敬亭,你俩情侣闹别扭,怎么能拿辞职当儿戏呢?

你倒是潇洒,发了脾气,递交了辞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坑惨了。

接下来不知道要遭受老板怎样的怒火洗礼,你可真不是人。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你有什么脸皮跟人家闹脾气?

我要是你有这么一个女老板当女朋友,我捧着当宝都来不及。

鹿羡晚坐在主位上,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的霜刃,她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烦躁与怒火。

语气仿若裹挟着寒霜般说道:“肖糖,会议开始吧。”

“抓紧时间,没必要理会温敬亭在不在。”

那声音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肖糖坐在一旁,整个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完全懵住了。

她心里清楚得很,今天这场会议,核心就是围绕市场部展开,各项重要决策和方案都需要市场部经理温敬亭来主导和解读。

可如今温敬亭缺席,这会议还怎么开?

那些专业的数据、复杂的市场分析以及后续的规划,没有温敬亭在场,她根本无法准确地向众人阐述清楚。

肖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鹿羡晚那冰冷决绝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心里满是无奈与焦急,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这场会议不要太过糟糕。

对于温敬亭来说,离开那家充斥着异样眼光与复杂关系的公司,无疑是当下最为明智的选择。

过去的日子里,他在那里拼命努力,却始终摆脱不了“靠女友上位”的标签,这份工作带给他的不是成就感,而是无尽的压抑。

此刻,他坐在电脑前,目光定格在屏幕上。

突然,新邮件提示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温敬亭下意识地点击查看,是公司同意他辞职的通知。

看到这封邮件,他的手微微一顿,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有想到,辞职流程竟如此迅速,昨天才发送的辞职报告,今天就得到了批准。

原本还想过鹿羡晚会通过打电话或者发信息过来询问。

可事实却是如此冰冷,她没有任何表示,就这样直接通过了他的辞职申请

不过这样也好,没有那么麻烦。

如今的他,就如同一只挣脱了束缚的飞鸟,离开了那个格格不入的队伍,向着更广阔的天空振翅飞去,去寻觅更契合自己的鸟群。

时间不等人,既然已经做出了改变的决定,就要立刻行动起来。

整个上午,温敬亭都沉浸在投递简历的忙碌中。

他仔细筛选着招聘信息,将一份份精心准备的简历发送出去,一上午的时间,就向七家心仪的公司表达了自己的求职意向。

他心里明白,虽然目前自己还有些存款,但坐吃山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只有尽快找到新的工作,才能开启新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时光仿佛放慢了匆忙的脚步。

为鹿羡晚勾勒出一方静谧悠然的小天地,她的生活惬意又安逸,满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没了温敬亭的身影,生活里诸多扰人的烦恼竟也如春日融雪,悄然消散。

以往每次晚归,只要对上温敬亭那写满不满的目光,鹿羡晚就得绞尽脑汁,字斟句酌地解释晚归的缘由。

可如今,再也不用应对这般场景,身心像是被卸下了沉重的枷锁,轻松之感时刻如影随形。

这天,办公室里一片忙碌,鹿羡晚正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手头的工作。

突然,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片忙碌的寂静,来电显示是江叙言。

她顺手接起,只听江叙言那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像是带着雀跃的音符:“我最近又画了几幅画,自我感觉还不错,你可得来帮我品鉴品鉴。”

鹿羡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眉眼间染上一抹欣然,毫不犹豫地应允:“好啊,下班后我就过去。”

下班后,鹿羡晚径直前往江叙言的小别墅。

这座精致的小别墅,是她在江叙言二十三岁生日时精心挑选的礼物。

犹记得当初送这份礼物的时候,温敬亭知晓后满脸的不悦,鹿羡晚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耐着性子轻声解释道:“阿言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份礼物虽贵重,但承载着我对他深厚的情谊。”

“至于你,我们迟早都会结婚,等那时,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就别为这事儿不开心啦。”

其实,温敬亭真正介怀的,并非这份价值不菲的礼物,而是在过去那些本该充满温馨与甜蜜的节日里,鹿羡晚总是缺席他的生活,却毫无例外地与江叙言相伴度过。

那些节日时光,他满心期待地等待着鹿羡晚,等来的却总是独自度过的落寞,满心的期待一次次落空,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怅惘。

就连恋爱纪念日,也成了鹿羡晚口中可有可无的日子,她总说两人没有分开住,这些节日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鹿羡晚站在画架前,专注地看着上面的画,那是一幅海景图。

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与蔚蓝无垠的大海在天际处相融,天空中寥寥几笔勾勒出几只展翅翱翔的海鸥,为画面添了几分灵动。

海边错落有致地矗立着几栋别墅,宁静又美好。

鹿羡晚很快就认出,这画里的场景是半月湾的海景。

“阿言,你这画,画得真不错。”鹿羡晚由衷赞叹道,声音里满是欣赏。

这时,江叙言端着两杯红酒,迈着闲适的步伐走了过来,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你啊,总是故意称赞我,也不怕我骄傲了吗?”

鹿羡晚微笑着,眼神真挚:“我这可不是故意的称赞,而是你真的值得我这样赞美。”

听到她这么说,江叙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神色愈发轻松自在:“这几天画了几幅画,单单就这一幅,最合我的心意了。”

鹿羡晚接过一杯红酒,轻轻浅尝了一口,殷红的唇印在酒杯上留下一抹艳丽的色彩。

“那我怎么只看到这一幅?其他的画呢?”她抬眸问。

江叙言单手插兜,姿态潇洒,抿了一口红酒后,才不紧不慢地说:“其他那些不合我心意的,已经全部被我销毁了,反正留着也是碍地方,根本就不需要存在。”

听他这么说,鹿羡晚故作惋惜地调侃:“那还真是太可惜了,没看到你的失败之作,说不定还别有一番风味呢。”

……

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暮色如墨般晕染开来,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江叙言抬手看了看表,又抬眸望向窗外那浓稠的夜色。

这才惊觉,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促膝长谈了许久,而此时肚子也适时地发出了几声轻响,提醒着他们,晚餐时间早已过去。

他偏头看向坐在一旁沙发上的鹿羡晚,眼神里满是温柔,轻声提议道:“天色不早了,你看这都还没吃饭呢。”

“要不今天我下厨,你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吧,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鹿羡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她轻轻扭过头,目光与江叙言交汇,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俏皮:“当然可以啦,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拒绝,可就太不给面子啦,那我就却之不恭咯。”

听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江叙言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温敬亭那张讨厌的脸。

那个家伙总是像个影子一样,横亘在他和鹿羡晚之间,一想到这儿,江叙言的心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

他挑了挑眉,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故意说道:“你在我这儿吃饭,你家那位男朋友,温敬亭,他不会有意见吗?”

“他啊,指不定已经在家厨房忙前忙后,准备好一桌子饭菜,眼巴巴地等你回去呢。”

鹿羡晚提到温敬亭的名字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轻轻嗤笑了一声,那笑容里,满是不在意与不屑。

江叙言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细微的情绪变化,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好奇,不禁开口问道:“咦?听你这语气,怎么回事啊?”

“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鹿羡晚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一只手轻轻摆弄着自己的长发,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语气中满是不耐烦:“还不是因为上周的事儿。”

“我带你去参加了那个重要的宴会,没带他就这么点事儿,他到现在还跟我闹脾气呢。”

“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小心眼,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至于吗?”

听到这话,江叙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他和鹿羡晚可是青梅竹马,从儿时起,那份懵懂的喜欢就已经在心底生根发芽。

后来鹿家经济状况好转,搬离了他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那个温馨小区。

即便如此,两人也一直保持着联系。

可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温敬亭,成了鹿羡晚的男朋友,这让江叙言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如今,一听说他们闹别扭了,江叙言只觉得心里一阵暗爽,赶忙趁热打铁,追问道:“就因为这个呀?他至于为这点小事跟你置气这么久?”

鹿羡晚又是一声冷哼,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就是因为这个!我真搞不懂他,怎么就这么爱计较。”

“我可不会惯着他这些小脾气,这次要是轻易就顺着他,以后他还不得蹬鼻子上脸,那还得了?”


这几日,日子过得倒是闲适惬意,可鹿羡晚心里总觉着少了些什么。

没有温敬亭在身边晃悠,她竟有些不太适应。

回想起过去,两人总是形影不离,他的陪伴早已成了生活里的一种习惯。

这次温敬亭居然能坚持这么久都不来找自己认错,这可太出乎鹿羡晚的意料了。

以往闹别扭,他总是不出半天就会服软,变着法子哄她开心。

可这次,都过去好些日子了,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动静。

鹿羡晚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公司事务繁忙,自己确实一门心思扑在了工作上,很少有时间陪他。

想起这些,她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愧疚。

或许这次,就当是自己给他个台阶下吧,也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敲打敲打他,让他以后别再这么任性。

正想着,助理许晶晶轻轻敲了敲门,走进了办公室。

“鹿总,你找我啊?”许晶晶轻声问。

鹿羡晚抬眸,目光落在许晶晶身上,“晶晶,东西买了吗?”

许晶晶这才猛地想起,前几日鹿羡晚交代的事情,自己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居然给忘了。

她脸上闪过一丝慌张,赶忙解释道:“鹿总,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买了一款泰格豪雅手表,是高端复杂功能款的。”

“前几天忙昏头了忘记告诉你,我已经买到了,真的非常抱歉。”

鹿羡晚摆了摆手,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毕竟这段时间,要不是温敬亭瞎闹什么辞职,公司也不至于乱成这副模样,大家都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

“拿过来吧。”鹿羡晚神色平静地说道。

没过多久,许晶晶便小心翼翼地将那款手表放在了鹿羡晚的桌面上。

手表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精致的光芒。

鹿羡晚看着手表,脑海中浮现出温敬亭收到礼物时的模样。

她甚至已经预想到,温敬亭会为了这款算不上昂贵的手表对自己感激涕零,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等许晶晶离开后,鹿羡晚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准备给温敬亭发消息,告诉他自己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快地跳跃着,仿佛已经看到了温敬亭惊喜的表情。

然而,当她打开与温敬亭的聊天框时,最后一条消息却如同一把利刃,刺痛了她的眼睛。

鹿羡晚,我们分手吧

看到这条消息,鹿羡晚先是一愣,随即不屑地笑了笑。

在她心里,温敬亭有多爱她,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笃定这不过是温敬亭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想借此引起她的注意罢了。

鹿羡晚继续在手机屏幕上敲打起来。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赶紧回来吧,下次可别这样小孩子气了,你要懂事一点

她刚点完发送键,聊天页面却突然弹出了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鹿羡晚感到惊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温敬亭居然把她拉黑了?

一瞬间,一股怒火直冲脑门,鹿羡晚那张平日里精致动人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

至于吗?

不过就是没带他去参加那个宴会而已,他怎么就这么小心眼,这么爱计较呢?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胸狭隘了?

可即便如此,鹿羡晚依旧不相信温敬亭是来真的。

她越想越气,直接拨打了温敬亭的电话。

她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数落他一番,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居然敢拉黑自己,那以后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

电话拨通了,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单调的忙音。

一次,两次,三次……每一声忙音都像是在她心里重重地敲了一下。

鹿羡晚这才彻底意识到,温敬亭不仅拉黑了她的微信,连电话也一并拉黑了。

她气得手都有些颤抖,猛地将手机往桌上一丢。

“闹吧,闹吧”

“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你!”

喊完之后,她瘫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

都怪自己太纵容他了。

没想到他居然敢得寸进尺。

温敬亭此刻满心都是对未来的规划与憧憬,鹿羡晚的想法和态度,他已无暇顾及。

这天,阳光正好,微风轻拂。

温敬亭像往常一样,简单整理了一下家居后,顺手拎起垃圾袋准备出门扔掉。

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迈出步子,只听“砰”的一声,一个小小的身影直直地撞了上来。

巨大的冲击力让那小女孩瞬间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温敬亭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急忙俯身,双手稳稳地将小女孩扶了起来,脸上满是关切:“小朋友,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一位神色焦急的女士匆匆赶来,她一把拉住小女孩,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又满是担忧:“你个傻丫头,跑那么急干什么呀,有没有撞到哪里?”

小女孩低着头,小嘴巴嘟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妈妈,对不起,我错了。”

说完,她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温敬亭,乖巧地说道:“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孩子的母亲也满脸歉意,微微欠身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这孩子太调皮了,还小,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温敬亭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摆了摆手,轻声说道:“没事儿,小孩子活泼好动很正常,只要她没受伤就好。”

说完,他拎起垃圾袋,转身朝着垃圾桶的方向走去。

小女孩望着温敬亭离去的背影,拉了拉妈妈的衣角,好奇地问道:“妈妈,他就是新搬过来的邻居吗?”

孩子的母亲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温柔地说:“应该是的,以后可不能这么莽撞了,知道吗?”

说罢,她拿出钥匙,打开了温敬亭家旁边的那扇门。

“妈妈,我感觉他看起来像是个好人耶”

“我们管他借钱吧,好不好”

话才刚刚讲完,小女孩的额头就被轻轻拍了一下。

“你个傻丫头,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

“以后可别跟别人说这些话,知道吗”


温敬亭看着电脑屏幕散发的惨白光线。

这些天,他疯狂投递简历,满心期待能得到回应,可一封封邮件就像石沉大海,没了音讯。

“难道偌大的临海市,真没我的容身之处?”

他紧盯着屏幕,眼神中透着不甘,手指不停地点击着鼠标,继续在招聘网站上搜索、投递。

心里暗暗较劲:“就不信我找不到工作,总会有公司赏识我的。”

不知不觉已到晚上十点,咕咕叫的肚子打断了他的动作。

温敬亭揉了揉饿扁的肚子,准备起身下楼找点吃的。

刚打开门走进楼道,便看见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今天白天偶然遇到的那对母女。

女人还是身着简约的家居服,温柔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你好呀,我是你的邻居,就住在你隔壁。”

声音轻柔,像一阵春风,瞬间驱散了楼道里的些许沉闷。

小女孩扎着双马尾,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纯真,蹦蹦跳跳地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大哥哥,我们是邻居耶!”

温敬亭和她们并不熟悉,只是礼貌性地轻轻点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客气地回应:“你们好,我叫温敬亭,刚搬来不久。”

没想到这小女孩热情得超乎想象,她兴奋地拉住妈妈的手,迫不及待地介绍起来:“我叫宋映莉,我妈妈叫宋枝意。”

接着,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温敬亭,满怀期待地问,“我和妈妈正要去吃夜宵,你也要去吗?”

温敬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还没等他多说什么,宋映莉就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把拉住温敬亭的手,熟稔地说道:“那我们一起去吧!”

“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我和妈妈可清楚啦!”

温敬亭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身体微微一僵,心里暗自惊叹:这小丫头,胆子可真不小。

宋枝意同样没料到女儿会这么社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急忙快步上前,轻轻把女儿拉回身边。

脸上带着几分无奈,轻声嗔怪道:“你这样很不礼貌,知道吗?”

宋映莉嘴角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满不在乎地回应:“知道啦,知道啦。”

温敬亭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对周边环境还很陌生,犹豫了片刻,礼貌地开口:“那个,宋小姐,我确实对这边不太熟,您方便给我介绍一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地方吗?”

他的话音刚落,宋枝意还没来得及回应,宋映莉这个小机灵鬼就又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来。

再次拉住温敬亭的手,一边拉着他往楼下走,一边兴高采烈地说:“走走走,我带你去,这附近我可熟啦”

“保证让你吃到超美味的宵夜!”

现在才十点多,夜市却早已是一片热闹欢腾的景象。

五彩斑斓的灯光交相辉映,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与食客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充满生活气息的乐章。

温敬亭置身于这热闹的氛围中,脚步却不自觉地放慢了许多。

他微微侧身,刻意和前面的母女俩保持着一定距离。

那对母女手牵着手,欢快地走在前面,宋映莉就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蹦蹦跳跳,时不时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摊位。

走着走着,宋映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望了一眼温敬亭,见他远远落在后面。

小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扯了扯妈妈的手,好奇地询问:“妈妈,为什么那个大哥哥不跟上来?他都落后我们很多了。”

说话时,她还伸出小手指了指温敬亭的方向。

宋枝意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目光中满是宠溺,故作调侃地说:“可能是你刚才太热情了,吓到人家了。”

宋映莉听了,圆圆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似乎信以为真,小脸上摆出一副懊恼的模样。

她微微皱起眉头,嘴角向下耷拉着,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宋枝意瞧着女儿这副模样,觉得十分有趣,轻轻笑着问:“又怎么了这是?”

宋映莉苦着脸,声音里带着一丝沮丧:“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宋枝意听到女儿的话,感到很奇怪,停下脚步,微微弯腰,和女儿平视,连忙开口询问:“搞砸了什么?”

宋映莉扒拉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妈妈,我本来想跟他混熟了,再管他借钱的。”

说到这儿,她偷偷看了一眼温敬亭,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小声说,“没想到吓到他了,他现在都不敢跟我们走近。”

这话一说出口,宋枝意着实吓了一跳。

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回头看了一下温敬亭,见他正四处张望着,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些话,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女儿的脑袋,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你这傻丫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准提这些事。”

而在温敬亭的眼中,这对母女的行为举止实在有些奇怪。

他时不时能感觉到她们的目光投来,可当他看向她们时,她们又像是在若无其事地聊天。

这让温敬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脚步也变得更加迟疑,只是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

跟随着她们的步伐,终于找到了一个夜宵档。

找好位置坐下后,宋映莉朝着老板大喊:“两份炒河粉,什么都不要加,只要七块的”

只见那老板还拿着锅在颠,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知道了,穷小鬼”

宋映莉听到这话都不尴尬,尴尬的是宋枝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温敬亭。

温敬亭也没多想,看了看他挂起来的菜名。

看着他们两个又吃的那么简洁,当即决定好爽一把。

“老板,包括羊肉串、牛肉串、鸡翅、烤韭菜、烤茄子各来四份”

“还有三斤麻辣小龙虾,再来一打烤生蚝”

宋映莉没想到温敬亭点那么多。

“大哥哥你吃得完吗?你吃不完可以给我吃,我绝对吃得完的,绝对不会浪费,我吃不完,我妈妈也可以帮我吃的,我妈妈吃不完,我们可以打包回家吃”


“当然可以,大家一起吃。”

温敬亭这话一出口,宋映莉瞬间向前扑去,双手紧紧抱住温敬亭的胳膊。

脑袋还一个劲儿地在他胳膊上蹭,嘴里嚷嚷着:“谢谢大哥哥,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

“你绝对是一个大好人,我要一辈子记住你!”

宋枝意满脸无奈,急忙把女儿拉回来,带着一脸歉意看向温敬亭,连连说:“不好意思啊,我女儿向来调皮。”

温敬亭嘴角扯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挠了挠头说:“你女儿太热情了。”

没过一会儿,老板端着烤好的串走了过来,瞧见宋映莉,故意调侃道:“你这孩子又蹭人家的吃啊?”

烤串滋滋冒油,炒粉香气扑鼻好,尤其是小龙虾这些菜品在夜市灯光下散发着诱人光泽。

宋映莉瞧着满桌美食,眼睛都亮成了小星星。

听到老板的话,宋映莉一点也不害臊,对着老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老板看着她这副古灵精怪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又去忙别的了。

宋映莉麻溜地拿起一串烤牛肉,递到宋枝意面前,兴奋地说:“妈妈快点吃,好香啊!”

宋枝意伸手接过,目光真诚地看向温敬亭,轻声说:“谢谢。”

温敬亭温和地摆摆手,笑着回应:“不用客气。”

说着便拿起一串羊肉串,咬了一口,孜然与羊肉的香味瞬间在口中散开。

可就在这时,温敬亭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因为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

不过他没有犹豫,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刹那间,一个令他无比熟悉却又厌恶至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小废物,在跟你的老婆女儿吃宵夜吗?”

温敬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腾”地一下站起身,目光如电,迅速扫过四周,然而周围尽是陌生面孔,并没有他熟悉的人影。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张狂的嘲笑声:“傻子别看了,在路口呢。”

温敬亭猛地转头朝路边望去,果然,一辆黑色迈巴赫静静停在那里,车身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像是蛰伏的猛兽。

“你个瘟神,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温敬亭咬牙切齿地问,语气里满是愤怒与警惕。

电话那头的嘲笑声更大了,肆意回荡:“查到你的电话号码,难道是一件很难的事吗?”

“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

“给我滚过来吧,有事跟你谈,赶紧上车聊。”

温敬亭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往脑门冲,“你叫我去我就去吗?你算老几!”

然而电话那边的人却不紧不慢,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敢不过来吗?这么多天,你似乎投了不少简历吧?”

“哎呀,可是没有用啊。”

听到这话,温敬亭的眼神瞬间一冷,仿佛结了一层冰,他厉声质问:“是你做的?为什么?我对你可没有什么威胁可言。”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变得凶狠起来:“叫你过来就赶紧过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温敬亭心里虽然怒火中烧,但一想到对方的身份,还是强压着怒火,决定过去。

他刚站起身,一直留意他的宋映莉眼疾手快,连忙拉住他的手,脆生生地说:“大哥哥你要走吗?能不能先把单买了?”

温敬亭一下子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错愕,这小姑娘心里到底藏了多少心思啊?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无奈地应道:“行行行,我先把单买了,你们继续吃。”

说完,他快步走向老板,付完钱后,转身大步朝路边的迈巴赫走去。

这时,迈巴赫驾驶位上走下一位身形高大的司机,身着黑色制服,面无表情。

温敬亭刚一靠近车辆,司机便利落地帮忙打开了车门。

温敬亭深吸一口气,坐进车内,司机随后轻轻关上车门,笔直地站在车外,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

车内灯光昏黄,烟雾缭绕,温修玉靠在真皮座椅上,姿态慵懒。

他指尖夹着香烟,火苗忽明忽暗,映照出他嘴角那抹戏谑的笑。

他斜睨着温敬亭,悠悠开口:“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结婚的?老婆孩子都有了,家里就数你最有出息了 。”

那语气调侃又似嘲讽,尾音还故意上扬,带着一丝玩味。

温敬亭哪有心情听他胡诌,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满脸不耐烦:“你别发神经,那对母女就是我的邻居。”

听到这话,他脸上的笑意更盛。

“人妻正啊,你小子吃上了?”

温敬亭冷冷地扫了温修玉一眼,目光如刀,“你没事吧?找我来就是跟我说这个?”

“你要是继续在这里瞎掰扯的话,我就下车了。”

他的手已经搭在车门把手上,作势要走,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温修玉不紧不慢地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车内弥漫开来,模糊了他的面容。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得:“还是这个臭脾气,像我。”

“不愧是我带大的,就是有点不认主 。”

他微微仰起头,半眯着眼,像是沉浸在某种自我满足的情绪里。

这话像一把利刃,瞬间点燃了温敬亭的怒火。

怒目而视,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温修玉,我不是你的狗,你别这样恶心我!”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提高了几个八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温修玉却不为所动,他似乎就等着看温敬亭发怒。

欣赏完温敬亭那因愤怒而扭曲的丰富表情后,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哎呀,真是越长大越不行了,弟弟还敢跟哥哥叫板了。”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摇头,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在向温敬亭宣告他的“主权” 。

“好了好了,我还赶时间呢”

“明天去赛马场,我们两个赌一下,赢了我可是会有惊喜哦”


温敬亭眉头微蹙,满脸疑惑地望向身旁的温修玉,不明所以地问道:“去赛马场干嘛?”

“我可没心思跟你这种暗中作祟的人赌。”

声音里带着几分警惕,还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厌烦。

温修玉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怎么你怕了吗?”

温敬亭冷哼一声:“以你的能力,搞暗箱操作这些也不是什么难题吧 。”

然而他根本不管温敬亭同不同意去,紧接着,便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反正话我已经带给你了,去不去你都得去,那么现在你就给我滚下车吧。”

温敬亭并没有立刻动作,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狐疑,紧紧盯着温修玉,反问他:“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你到底又在酝酿什么诡计?”

他心里清楚,温修玉突然提出去赛马场,还这般强硬的态度,背后肯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温修玉抬手扶了扶镜框,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戏谑的光,悠悠说道:“明天你去赛马场不就知道了吗。”

“不过你得准时到,我可不喜欢不守时的人。”

“而且如果不是老爸让我来的话,我根本就不想来找你。”

“老爸?”

温敬亭听到这话,更加一头雾水,脸上满是困惑,追问道:“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让你来到底要干嘛?”

他试图从温修玉这里得到一些答案,可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温修玉却懒得再跟他解释,神色不耐,语气冰冷:“我可没义务跟你说那么多,你现在可以从我的车上滚下去了。”

温敬亭最讨厌温修玉这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说话语气,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

他一边拉开车门下了车,嘴里还一边嘟囔着:“神气什么。”

随着温敬亭下车,一直站在车外等候的司机迅速坐回了驾驶位。

汽车发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温敬亭望着远去的车辆,呆立在原地,观望了好一会才转身,脚步略显沉重地慢慢离开 。

当温敬亭回到宵夜档时,发现那对母女仍然坐在那里吃着夜宵。

宋映莉嘴里正嚼着一只小龙虾,她看到温敬亭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并热情地向他招手:“这小龙虾可真香啊,大哥哥,你快来坐下来一起吃吧!”

然而,温敬亭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美味的小龙虾上。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温修玉说过的话,心中充满了疑惑。

究竟他说的是什么惊喜?

还有,老爸叫他过来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面对宋映莉,温敬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才坐下来。

对于眼前的吃食和宋映莉的话语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由于没有工作的压力,温敬亭回到家后便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异常香甜,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悠悠转醒。

起床后,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份外卖。

外卖送到后,温敬亭匆匆吃完,这才感觉肚子里有了些许饱腹感。

填饱肚子后,才出门打车去赛马场。

临海市唯一的赛马场气势恢宏,占地面积极为广阔。

放眼望去,单单普通座席就多达五万余个 ,此刻正稀稀落落地坐着些观众。

赛场还设有会员专属区域,看台处精心打造了会员厢房与马主厢房等设施。

会员们能在这些私密又视野绝佳的地方,将整个赛马场的激烈赛事尽收眼底。

温修玉作为会员,早已闲适地在会员厢房里就座,等待着精彩赛事开场。

温敬亭依照他提供的位置匆匆赶去。

可就在他即将抵达之时,身后骤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温敬亭!”

声音尖锐,带着明显的怒气。

温敬亭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竟看到鹿羡晚正气冲冲地大步走来。

她的双眼像是燃烧着两簇小火苗,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脚步急促,鞋跟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与她狭路相逢。

“温敬亭,你长本事了啊!”

鹿羡晚冲到他面前,胸脯剧烈起伏着,大声质问道,“居然敢拉黑我电话,还删我微信,谁给你的胆子?”

那语气,仿佛在质问一个犯下滔天罪行的人。

听到这番指责,温敬亭只是神色平静,表情淡淡的,眼神里透着几分疏离与决然,不紧不慢地回复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分得干净一些,对彼此都好。”

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鹿羡晚一听这话,心里的烦躁瞬间又添了几分,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提高音量反驳道:“谁说的?我可没同意!”

她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温敬亭被她这无理取闹的态度气得笑出了声,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反问:“我要分手,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鹿羡晚,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得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眼神坚定,直直地盯着鹿羡晚,没有丝毫退缩。

鹿羡晚却只当他还在闹别扭,心里满是不耐烦,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大声说道:“够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就因为之前那点芝麻大的小事,你至于跟我闹成这样吗?”

她微微仰起头,语气里满是不屑,似乎觉得温敬亭的行为不可理喻。

“不就是一个恋爱纪念日吗?”

“我以后再陪你过,不一样吗?”

“你非得揪着这件事一直闹下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点着空气,像是在数落温敬亭的不是。

温敬亭听到这话,心里彻底凉了半截。

他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盼着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此刻看来,她根本就没把自己的感受当回事。

他不禁觉得她实在是太过于自负和自我。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些距离,心中已然毫无波澜,语气也变得异常冰冷:“不用了,我消受不起。”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分手了,希望你能正视这个事实。”

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像是要让鹿羡晚彻底听清楚。

“而且你不是挺喜欢跟江叙言待在一起吗?”

“我也不想再碍你们的事,祝你们白头偕老。”

温敬亭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恢复成冷漠的模样。

鹿羡晚听到这话,眉头瞬间紧紧锁在一起,眼神变得不寒而栗,仿佛结了一层冰。

她向前逼近一步,大声辩解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都说了,他只是我的好朋友,你为什么总是要误会我们?”


提到江叙言,鹿羡晚总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他就是我特别好的朋友,你别多想。”

那语气随意又笃定,仿佛这是个无需多言、再明白不过的事实。

可温敬亭呢,身为她正牌男友,却时常觉得自己更像个局外人。

像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反观鹿羡晚和江叙言,他们相处的模式,倒更像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情侣。

江叙言过生日时,鹿羡晚早早便精心准备礼物,还特意挑选城中最有格调的餐厅,与他共度专属时光。

而到了鹿羡晚生日,同样也是江叙言陪伴在侧,两人欢声笑语,享受着只属于彼此的温馨时刻。

一年到头,从浪漫的情人节,到阖家团圆的中秋、春节,所有节假日,他俩都形影不离,一同出游、聚餐,留下许多旁人难以介入的回忆。

而温敬亭呢?

在这段感情里,他无数次独自度过那些本应与她相伴的日子,满心期待一次次落空,孤独感如影随形。

此刻,回想起这些,温敬亭只觉得满心疲惫与厌烦。

他拧紧眉头,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不耐,冲鹿羡晚说:“我真的不想再管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了,鹿羡晚,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们已经分手了。”

说着,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情绪,“我希望你能认清这个事实,别再拖泥带水,痛快点,行吗?”

鹿羡晚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僵住,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温敬亭居然还敢提分手。

自己都已经三番五次跟他解释,和江叙言仅仅是好朋友,他怎么就揪着不放,偏要闹这一出呢?

这么想着,鹿羡晚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阴森:“分手?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她再向前一步,“我们在一起整整三年了,你就因为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跟我提分手?”

“你能不能成熟点,别这么幼稚!”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也很累的。”

“我觉得我已经够包容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呢?”

体谅?

温敬亭听到这个词,嘴角泛起一丝讥讽的冷笑。

自己难道还不够体谅她吗?

换做别人,面对这种情况,恐怕早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可自己却还傻傻地陪着她,耗了整整三年。

“鹿羡晚,你太自负了。”

温敬亭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真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没问题?”

“我已经一忍再忍了。”

“恋爱纪念日,你说没意思不想过;你的生日,也不让我参与。”

“一年到头,所有节日,我们一次都没在一起过。”

“全是你和江叙言一起度过,那时我可还是你男朋友,可你什么时候替我考虑过?”

鹿羡晚最厌恶温敬亭现在这副翻旧账的模样。

在她看来,既然两人已经是情侣,这些所谓的节假日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江叙言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他说想让自己陪他过节,自己念着这份从小到大的情谊,才每次都答应。

为什么温敬亭就不能大度点,非得揪着这些事不放呢?

这点小事有什么好闹的?

真是看错他了,没想到他是这么个爱斤斤计较的人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和他在一起。

除了会气自己还能干什么。

正当鹿羡晚胸脯剧烈起伏,酝酿着下一轮的争吵,准备再次开口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晚晚,怎么啦?”

声音温润,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鹿羡晚回头,看见江叙言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来。

他身姿挺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在触及温敬亭的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不过很快,那抹情绪就被他巧妙地隐匿起来,仿佛从未出现过,像是他一早就看见了温敬亭,却故意选择了忽视。

鹿羡晚见到江叙言,原本因愤怒而紧绷的脸色瞬间柔和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的怒火也悄然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敬亭许久未曾见过的温柔与依赖。

“阿言,你怎么过来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却又满是亲昵,“不是让你在厢房里面等着吗?”

江叙言微微侧头,再次看了温敬亭一眼,那眼神轻飘飘的,却仿佛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似乎在向温敬亭宣告他在鹿羡晚心中的特殊地位。

“没什么,”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鹿羡晚,脸上恢复了那副无害的笑容,“就是看你那么久还不回来,我就出来找你一下。”

说着,他又装作刚发现温敬亭也在,脸上露出一副恰到好处的惊讶神情,“你也在啊?真是巧了。”

顿了顿,他又假惺惺地发出邀请,“我们今天包了厢房,一起看赛马,你要不要一起过去?”

温敬亭看着眼前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厌恶,他冷冷地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不用了。”

语气简短而决绝,就像他此刻想要斩断这段复杂又令人疲惫的关系的决心。

鹿羡晚显然还在为刚才温敬亭提分手的事生气,她狠狠地瞪了温敬亭一眼,没好气地说:“叫他干嘛,看着就来气。”

那眼神中的嫌恶,仿佛温敬亭是个令她无比厌烦的陌生人。

可明明在她心中两个人还是情侣关系。

这时,江叙言又开始扮演起他的 “好人” 角色,脸上满是关切与无辜,“啊?你们闹别扭了吗?”

那故作惊讶的语气,在温敬亭听来,更像是一种嘲讽。

鹿羡晚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拉了拉江叙言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别管他了,我们走吧。”

说完,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向温敬亭,眼神里带着命令与不容置疑,“今天晚上你必须给我搬回去,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那语气,仿佛他们之间什么矛盾都没发生过,仿佛她依旧是那个可以对温敬亭呼来喝去的女王。

说罢,她便拽着江叙言转身离开,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江叙言还不忘回头看了温敬亭一眼,那一眼里的得意之色再也不加掩饰。

温敬亭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无比可笑。

她凭什么还觉得自己会听她的话?


“呦呵,还挺准时的嘛。”温修玉那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温敬亭一迈进厢房的瞬间就传了过来。

只见温修玉斜靠在沙发上,手里摇晃着一杯色泽诱人的红酒。

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眼神里满是玩味,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走进来的温敬亭 。

温敬亭仿若未闻,神色平静,径直走向对面的沙发,身姿笔挺地坐下。

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稳与内敛的气场。

“说吧,你找我来到底要干嘛?”

单刀直入,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厢房内微妙的气氛。

话音刚落,一旁身着整齐制服的服务员,便脚步轻盈地走上前,双手恭敬地递上一杯红酒,递到温敬亭面前。

然而,温敬亭连看都没多看一眼,手臂轻轻一抬,便将那杯红酒推了回去,动作简洁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

温修玉见状,脸上的戏谑之色更浓了,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怎么不喝一点吗?这可是难得的佳酿。”

说话间,他还故意将手中的红酒杯举到眼前,对着灯光晃了晃,那殷红的液体在杯中轻轻荡漾,折射出迷人的光泽。

温敬亭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审视猎物一般盯着温修玉,心中暗自警惕。

回想起小时候,自己没少被温修玉算计。

那些加了奇怪东西的食物和饮料,他可没少被迫“享用”。

有一次,温修玉竟在他的食物里放了泻药,那次可把温敬亭折腾得够呛,差点拉到脱水虚脱,整个人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

从那以后,温敬亭就对温修玉留了个心眼,时刻保持着警惕,不敢再轻易相信他。

见温敬亭不为所动,温修玉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怎么了?警惕性这么高,是怕我害你吗?”

那语气里带着几分挑衅,仿佛在故意试探温敬亭的底线。

温敬亭毫不畏惧地抬眸,目光直直地对上温修玉的眼睛,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不满,冷冷地说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心里面没数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重量,在厢房内回荡。

“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老爸究竟让你来找我干嘛?”

再次追问时,语气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丝不耐烦。

温修玉不紧不慢地侧过身,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动作优雅而闲适。

他的手腕轻轻转动,酒杯中的红酒随之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那旋涡仿佛也在温敬亭的心中搅起了一丝不安。

“你这么着急干嘛”

温修玉放下酒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靠在沙发背上,悠悠地说道,“我都说了你跟我赌一局,赌赢了我就告诉你。”

“今天的赛马场可是很热闹”

他微微坐直身体,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兴致勃勃地说,“而且参赛的马匹都是非常热门的,你想好买哪一匹赢了吗?”

说罢,他眼神紧紧盯着温敬亭,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感兴趣的迹象。

温敬亭听后,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你觉得这重要吗?”

嗤笑一声,冷冷地说,“我看说不定你早就已经花钱收买好了,我想买哪一匹赢,哪一匹就得输。”

声音里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在他看来,温修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温修玉听了温敬亭的话,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腹诽:自己这个傻弟弟还真是疑心重。

他摆了摆手,故作无奈地说道:“这次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赶紧下注吧。”

他向前倾了倾身子,脸上露出一丝急切的神情,接着说道,“如果你觉得有风险的话,那我就先说了,我买六号赢。”

盯着温敬亭,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和期待。

温敬亭毫不犹豫地回应道:“那我也买六号赢。”

他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也是在向温修玉宣告他不会轻易被牵着鼻子走。

温修玉听后,不禁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说道:“这么说那就是没得玩了。”

他歪着头,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神色,接着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选一次。”

“不然我肯定不会告诉你老爸叫我来找你是为什么。”

他靠回沙发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仿佛已经吃定了温敬亭。

温敬亭就知道他肯定会这么说,心中一阵无奈。

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们就赌这匹马能不能赢吧,你赌它赢,那我就赌它输。”

“你觉得怎么样?”

他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既然无法避免这场赌局,那就只能正面应对了。

温修玉听后,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拍着手,兴奋地说道:“这才乖嘛!”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得逞后的得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两人起身,踱步至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赛马场的跑道蜿蜒曲折,像一条沉睡的巨龙横卧在大地之上。

跑道两侧,观众们人头攒动,五颜六色的帽子和旗帜在微风中飘动,如同一片涌动的花海,他们的欢声笑语和嘈杂的交谈声隐隐约约传了进来。

温敬亭身姿笔挺,目光平静地扫视着下方的一切。

而温修玉则微微斜靠着窗框,脸上挂着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没过多久,清脆的发令枪响彻赛场,比赛正式开始。

刹那间,群马奔腾,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敲打着地面,也敲打着每一位观众的心。

解说员那激昂澎湃的声音通过广播,瞬间充斥着整个赛场:“各位观众朋友们,比赛开始啦!看,九号马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

“哦不”

“六号马发力了,它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超越了前面的马匹!”

那充满激情的话语,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一个又一个高潮。

温敬亭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一马当先的六号身上,看着它如离弦之箭般飞驰在跑道上,他的心中泛起一阵冷笑。

那笑容里,满是对这场比赛结果的了然和对温修玉的不屑。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温修玉的目光不禁冷了几分,仿佛结了一层寒霜:“这就是你所谓的赌一把?”

温修玉却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温敬亭的怒意,反而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肆意而张狂,回荡在整个厢房内:“我的傻弟弟呀”

“六号是我的马,我当然赌它赢。”

这场比赛毫无悬念,正如温修玉所料,六号马以绝对的优势率先冲过了终点线。

赛场瞬间沸腾,欢呼声、呐喊声、掌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胜利的交响曲。


输了,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场赌局自己毫无胜算。

温敬亭没说什么,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转身抬脚就要走。

“这么着急回去干嘛呀?”一道懒散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温修玉依靠在窗边,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中满是漫不经心的调侃 。

温敬亭脚步一顿,没好气地回道:“你找我来就是消遣我的吗?让我参与一个必输的赌局。”

说实在话,他实在搞不懂温修玉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温修玉叼着烟,慢悠悠地走到沙发旁坐下,端起茶几上的酒杯,轻轻晃了晃:“算了,我也不跟你磨叽了,本来就想逗一下你而已。”

说罢,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温敬亭,“坐下吧,有话跟你谈。”

温敬亭听他说话的语气不似作伪,像是认真的,这才歇了离开的心思。

犹豫片刻后,还是坐了下来,硬邦邦地吐出一句:“有话直说。”

这时,温修玉的助手快步上前,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到温敬亭面前。

温修玉看着温敬亭,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看看吧,老爸送给你的。”

温敬亭一脸疑惑,伸手拿起文件缓缓翻阅起来。

随着目光在文件上移动,他的眼睛逐渐瞪大,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欣赏完他的表情之后,温修玉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个废物也没什么用,当初离开家的时候还说什么饿不死你,现在还不是一份工都没有。”

温敬亭脸色一沉,冷声说道:“还不是你封杀我,不然会这样吗?”

他紧紧地盯着温修玉,眼中满是不甘。

温修玉轻蔑地笑了笑,仿佛对温敬亭的指责毫不在意。

“看看吧,老爸送给你的”

“这是集团下的一个子公司,老爸见你离开家之后,这么多年一事无成,就把这个子公司送给你磨砺一下”

温敬亭:“娱乐公司?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这句话是真的,确实没有从事过这方面的工作。

温修玉抿了一口红酒,惬意地靠在沙发上,手指随意地指了一下文件,助手心领神会,立刻上前想要拿回温敬亭手上的文件。

温敬亭迅速把文件挪到一旁,警惕道:“什么意思?”

温修玉戏谑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不是不要吗,那我肯定要拿回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了?”温敬亭立刻反驳道,双手将文件护在胸前,“这个是老爸送给我的,我凭什么不要?”

温修玉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一脸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不跟你说了。”

“你自己心里面有数就好。”

说完,便带着助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温敬亭坐在原地,对着那份文件若有所思。

……

温敬亭迈着沉稳的步伐下楼,心中还思索着手中的文件,冷不防抬眼,竟又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宋枝意身着一身服务员制服,衣服款式虽简单,穿在她身上却透着几分别样的温婉。

只是此刻,她的模样有些异样,温敬亭微微一怔,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仔细瞧去,宋枝意的眼角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像是夏夜将逝的流萤,那痕迹让人心生怜惜,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痛哭。

察觉到有人靠近,宋枝意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触及温敬亭的瞬间,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的动作慌乱而急促,双手迅速抬起,用那纤细的手指匆忙擦拭着眼角残留的泪珠,试图掩盖自己的脆弱。

“温先生?”

宋枝意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些许未散尽的哽咽,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她努力扯出一抹微笑,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可那泛红的眼眶却出卖了她。

温敬亭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开口问道:“你是这里的员工?”

声音很温和,清晰地传入宋枝意的耳中。

宋枝意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点头微笑,那笑容看似平静,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苦涩,仿佛刚才的悲伤从未发生过。

“对,不过现在又不是了。”

她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接着说道,“我把酒水不小心撒到客人的裙子上,被开除了。”

话语间,满是无奈与沮丧。

温敬亭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宋枝意的左脸,微微一皱眉,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专注。

只见她的左脸微微泛红,在那细腻的肌肤上,似乎还能隐隐约约看出一个淡淡的掌印。

他的眉目瞬间紧蹙:“你被打了?”声音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冷意。

见自己的伤痛被他敏锐地察觉,宋枝意微微一愣,随即轻轻点头,默认了这残酷的事实。

“嗯,客人脾气有点大,说她那条裙子是高定款的,沾了酒也洗不干净了。”

宋枝意的声音越发低落,带着一丝无助,“我又赔不起,然后她就打了我一耳光。”

说着,她下意识地别过头,像是不想让温敬亭看到自己的狼狈。

温敬亭一时语塞,心中满是对宋枝意的同情与怜惜,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沉默片刻后,他轻声说道:“那现在是要回去了吗?一起走吧。”

宋枝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轻轻点头:“你等我一下,我去换回衣服。”

说罢,转身快步走向员工更衣室,那背影在灯光下拉得长长的,带着几分孤寂与落寞 。

宋枝意熟稔地领着温敬亭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向他介绍着周边的建筑。

宋枝意对这一带极为熟悉,自告奋勇带温敬亭去坐公交,温敬亭想着反正时间充裕,坐公交与打车并无太大差别,便欣然应允。

只是公交站离他们所在之处有些距离,得走上好一段路。

宋枝意选了一条近道,这条路有些偏僻,周边鲜有人迹,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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