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草南小说 > 其他类型 > 过期白月光结局+番外

过期白月光结局+番外

美丽大马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查出胃癌的那一天,我最爱的男人在陪他的秘书过生日。那个女人纠缠他七年,他也对她厌烦了七年。他曾经骂她不知廉耻,甚至想通过报警让她远离我们的生活。可现在,我亲眼看到宋明远吻着她的发丝,弯下腰为她拎高跟鞋。眉眼素来冷漠的他,柔声地唤那个人:“乖乖。”1我蜷缩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怔怔地看着沉寂的通话界面。半个小时前,我被查出胃癌晚期。医生严肃地拧眉:“你的病情非常严重,必须尽快确定治疗方案,我建议先和家人商量一下。”我点点头,斟酌了好几遍该怎么开口,才联系了宋明远。结婚以来,他一直是典型的模范老公,对我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我这个宋总夫人是他的心尖宠。平常我感冒发热这种小毛病都把他吓得不行,现在却突然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打击,比...

主角:方希雅宋明远   更新:2025-05-27 22:1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方希雅宋明远的其他类型小说《过期白月光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美丽大马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查出胃癌的那一天,我最爱的男人在陪他的秘书过生日。那个女人纠缠他七年,他也对她厌烦了七年。他曾经骂她不知廉耻,甚至想通过报警让她远离我们的生活。可现在,我亲眼看到宋明远吻着她的发丝,弯下腰为她拎高跟鞋。眉眼素来冷漠的他,柔声地唤那个人:“乖乖。”1我蜷缩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怔怔地看着沉寂的通话界面。半个小时前,我被查出胃癌晚期。医生严肃地拧眉:“你的病情非常严重,必须尽快确定治疗方案,我建议先和家人商量一下。”我点点头,斟酌了好几遍该怎么开口,才联系了宋明远。结婚以来,他一直是典型的模范老公,对我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我这个宋总夫人是他的心尖宠。平常我感冒发热这种小毛病都把他吓得不行,现在却突然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打击,比...

《过期白月光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查出胃癌的那一天,我最爱的男人在陪他的秘书过生日。

那个女人纠缠他七年,他也对她厌烦了七年。

他曾经骂她不知廉耻,甚至想通过报警让她远离我们的生活。

可现在,我亲眼看到宋明远吻着她的发丝,弯下腰为她拎高跟鞋。

眉眼素来冷漠的他,柔声地唤那个人:“乖乖。”

1

我蜷缩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怔怔地看着沉寂的通话界面。

半个小时前,我被查出胃癌晚期。

医生严肃地拧眉:“你的病情非常严重,必须尽快确定治疗方案,我建议先和家人商量一下。”

我点点头,斟酌了好几遍该怎么开口,才联系了宋明远。

结婚以来,他一直是典型的模范老公,对我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全公司上下都知道我这个宋总夫人是他的心尖宠。

平常我感冒发热这种小毛病都把他吓得不行,现在却突然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打击,比起我自己,我其实更担心他。

毕竟,我们熬了那么久,才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生活。

可没想到的是,不论我怎么打电话,他都没有接。

现在是晚上九点,按照往常他已经下班了,但刚刚他发来短信,说临时有个大客户要见。

以前创业最难熬的时候,为了能帮上宋明远的忙,我就算在酒局上喝到胃出血,也绝不让人打电话告诉在开会的他。

可现在穿刺检查的伤口隐隐作痛,痛到我的手也一起跟着抖。

我真的很想马上听到他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后,我再次拨通了他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您......”

回答我的,依然只有一片盲音。

我不死心,又赌气般拨了过去。

就在我以为要等到通话自动挂断时,那边终于接通了。

宋明远一向清润的嗓音透着股沙哑:

“怎么了老婆?”

我鼻头一酸,用力地攥紧了那份冰冷的检查报告:

“我今天去了一趟医院.......有件事想和你说——”

“宋哥......”

我还没说完,就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女人甜腻的轻笑,紧接着响起布料摩擦的声音。

我听见自己喉咙挤出的声音干涩又慌乱:“你那边......?”

宋明远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僵硬,紧接着又恢复自如。

“我们在谈一个重要的项目,客户这边催得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你身体不好,别熬夜等我了,早点睡,乖啊。”

电话被他飞快地挂断了。

我张了张口,又沉默地抿了下唇,将准备说的话都吞回了嗓子里。

换作以前,我一定听他的话,只当这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应酬。

可如果刚才没听错的话,那个女人分明是三年前就被宋明远开除的秘书,方希雅。

2

方希雅曾经是宋明远最讨厌的人。

公司刚上市的那一年,她来应聘宋明远的助理。

这份文职工作只要专业过得去,并不会对能力有太大的要求,加上她性格安静,人看着也老实,就顺利被留了下来。

知道她对宋明远有好感时,我并没有感到很意外。

宋明远在大学时就是校草,追他的女生多得可以排成队,自从经历了一番打拼变为老板后,他本就线条分明的五官愈发硬朗,周身也散发出成熟男人的独特气质。

而我作为校模特队队长,是被宋明远一番苦追才答应和他在一起的,平日在公司也常常被投来羡艳的目光。


反观长相普通的方希雅,不仅身材瘦弱、肤色暗黄,讲话也有一股怯懦的感觉,实在令我没有多少危机感。

然而接下来,她的举动却和性格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她会在宋明远忙着审合同时拿出自己做的爱心午餐,即使收到他的冷眼也毫不在意。

见此招不奏效,她又改短了裙子,刻意地在公事中增加肢体接触的次数。

最过分的一次,她在两个人出差时,偷了他的房卡,借口醉酒摸进了他的房间。

她红着脸说:“你和婉瑜姐结婚这么久都没有孩子,她能做的,我也可以,你看看我好不好?”

宋明远被吓了一大跳。

他厉声呵斥她,“你要不要脸?再这样我直接把你解雇!”。

我身子在陪他创业那会熬垮了,很难再怀孕,这件事一直是我和他的痛处,连他的父母不敢轻易提及。

为了断了她的心思,出差回来后他还特意在办公桌上摆了我和他从大学时到结婚后的合照,引得公司上下都在感叹每次进屋汇报,都要被老板强行塞一嘴狗粮。

同事也笑方希雅心里没点数,一个麻雀整天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

也许是还存着一丝羞耻心,方希雅确实安分了一阵子。

在我以为她会有些自知之明,为了守住工作主动放弃的时候,却在一个暴雨夜再次发生了变故。

那个时候正逢业务拓展,我和他都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有了时间温存,却在关键时刻被一阵铃声打断。

刚接通,那头就传来方希雅断断续续的哭声:

“......宋哥,我...我现在在沿湾酒店,你能不能来接下我?”

“大半夜你有病吧,不打车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挂了。”

宋明远搂着我,眉间染上一丝烦躁,立刻就要掐断电话。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救救我......”

猛然传出的凄厉叫喊把我们都吓得一僵。

窗外雷雨交加,显得她的声音好不可怜。

他安抚地看了我一眼,揉了揉眉心:“你什么情况?”

方希雅呼吸急促:“我来给李总送文件,没想到他带人在楼下堵我,我现在躲在卫生间根本不敢出去......我求求你了宋哥,我真的好害怕......”

听到这个名字,我和他同时呼吸一滞。

她口中的李总是公司的重点合作对象,也是市里出了名的地头蛇,被他盯上,恐怕方希雅今天不会好过。

宋明远攥紧手机,猛地站起来开始穿衣服。

“她一个女生,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公司估计要背责任,我还是去看一趟。”

人命关天,要是我在这时候阻止,倒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天光大亮时宋明远才回来。

我望着他一脸的倦色,和嘴角的擦伤心疼不已。

他靠在沙发上向我抱怨:“老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难缠,哭得又吵人又丑,还非要让我把她送回家。”

“我的耐心都要被她磨没了,把她扔到小区门口就赶紧开车回来了,你也不心疼心疼我。”

......只是送到小区啊。

可我却分明看到,他被打湿的领口处印上了一个模糊又暧昧的唇印。

3

那枚唇印格外显眼,我真的很难忽视。

我失落的情绪很快被宋明远捕捉。

他轻啄着唇哄我:“老婆,我发誓昨晚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这辈子心里只有你一个,是她突然在车上靠过来的。”

我看着他在洗手间搓洗衣领骨节分明的手,心中的疑虑也随着泡沫一点点消失殆尽。


第二天,宋明远主动提出把方希雅辞退。

正逢公司业务拓展,我和他都忙得不可开交,这时如果再更换秘书,等于给他的工作增添了更多的负担。

我有些担忧,宋明远的态度却异常坚决。

他将她叫到办公室,当着全公司的面宣布了这个消息。

理由大家自然心知肚明,场面一下子多了很多窃窃私语。

方希雅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她猛地抬起煞白的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宋哥,你真的这么狠心吗?我是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全靠爱心资助才勉强读完了大学,现在你如果开除我,我只能流落街头了!”

“而且.....而且要不是因为送文件遇到那种事,昨晚我也根本不会给你打电话的,”她抽噎了一下,拉着他的袖子不放手。

“白天你不送,偏偏挑晚上?”,宋明远甩开她的手冷笑,“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已经严重打扰到我和小瑜的生活了!”

“可是......”,她撅起嘴,眼睛满是雾气,“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你了。”

“你他妈能不能有点羞耻心,我有老婆,结婚了,我根本不喜欢你,你到底要我说几遍?”

他扶着额头,脸色铁青,是发怒的征兆。

见她毫无反应,宋明远直接掏出手机,“和你讲不通的话,我现在就叫警察来。”

方希雅后退一步,楚楚可怜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

“好,那我走,你可别后悔!”

说完,她推开人群,捂着脸径直冲了出去。

“呼,总算让她滚蛋了,以后再没人敢打扰咱俩了。”

宋明远松了口气,正想过来拉我的手,然而他才刚向前一步,就看到有人慌张地冲进来。

“不好了,方希雅出事了!”

4

方希雅在公司楼下被车撞了。

她躺在地上,白色的衬裙被轮胎弄得一片泥泞,小腿的划痕鲜血直流。

几个同事拦下了肇事司机,又帮她喊了急救。

120赶来的时候,方希雅还在喊着宋明远的名字。

他的身体僵了僵,然后转身上了救护车。

护士不清楚我们的关系,柔声安抚她:“别怕,你男朋友就在你旁边呢。”

我正要开口,却看到她用满是血污的手紧紧地勾住了宋明远的小拇指。

我盯着她的手,艰涩地说:“宋明远——”

“抢救中禁止喧哗!”,护士打断我,又叮嘱他,“病人现在情况非常不稳定,你要做的就是尽力稳定她的情绪。

方希雅的手指划向他的掌心,整个人开始哆哆嗦嗦地发抖。

他沉着脸,极为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却没再挣开她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从他眼底看到一闪而过的......怜惜。

其实她的伤势并不严重,那天几近休克,只是因为惊恐之下导致的过度呼吸而已,不到一周就可以出院。

可宋明远却说想带点东西去看看她。

我不明白,她已经离职,从今天起不再是我们的员工了,又是个有手有脚有护工的成年人,还有什么可探望的呢。

对此,他解释说车祸毕竟是在公司楼下发生的,万一被路人揣测是我们苛待员工,影响到声誉就麻烦了。

他坦荡的眼神和为公司考虑的角度让我哑口无言,可我又确实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变化。

出乎意料的是这之后,方希雅没有再上门纠缠宋明远过,他也完全没有提起过她的名字。

在公司时,她的人缘并不算好,所以离开后的生活也没有多少同事关心。


我以为宋明远和我都默认像她这种人,只是一段不足挂齿的插曲。

如果不是今天从他的手机里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我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一个三年前就已经被辞退的人,又怎么会再和他产生交际?

我不愿往最坏的角度猜测。

然而理智却一次次地提醒我,以方希雅的工作能力,绝不可能因为公事再有接触到宋明远这种商界新贵的机会......

记不清在走廊坐了多久。

直到被主治医生催促回去休息,我才麻木地站起身,只觉得四肢早已失去知觉,唯有心尖传来细密的疼痛。

医院的白炽灯冷冷地从头顶投下,仿佛是浇了一盆无形的水。

到家后,宋明远果然还没有回来。

因为想和他商量一下治疗方案,我决定隔天再联系医生。

电话里的异常让我心神不宁。

在吃了安眠药准备睡下时,却看到微信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看清里面的内容后,我瞬间如坠冰窟。

5

方希雅刚刚发了一条朋友圈。

照片里,一套被撕开的黑色蕾丝睡裙和一条被揉皱的男士领带凌乱地交缠在一起。

虽然只有这一张图,却已足够让人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娇羞地配文:最好的生日礼物,和最猛的哥哥(爱心)。

那条领带,正是今天早晨宋明远出门时我亲手给他系上的,也是上个情人节我特意为他定制的礼物。

熟悉的花色和背面精致的smy刺绣清清楚楚地提醒着我,这绝会不是什么同款巧合。

我呼吸一滞,眼前无法控制地变得模糊。

那些刚刚努力说服自己对宋明远的信任,在这一瞬间变得苍白又可笑。

胃开始断断续续地抽痛。

我翻了个身捂着腹部,望着天花板出神。

宋明远在商场混迹这么多年,也不泛有存着隐秘心思的女人主动接近。

但无论她们如何挑逗,都无一例外遭到他冷淡的拒绝。

他总是亮出无名指的戒指,低头笑得虔诚又温柔:

“抱歉小姐,我不但已婚,还特别介意第三者插足。”

连闺蜜都说,如果丧尸来袭地球上只剩最后一个纯爱战神,那只可能是宋明远。

可现在,我只觉得这些话无比讽刺。

我抬起手背擦了擦脸,感受到眼泪仿佛失禁般一串串地往下掉。

宋明远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

为什么......偏偏是方希雅?

6

宋明远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回来的。

他提着精致的日料和一些烧烤,含着笑喊我起床。

“宝贝,又在睡懒觉吗?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那几家,还是排队很久才买到的。”

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他手里的袋子一眼。

他还不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我再吃这些东西了。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宋明远的双眸染上一丝愧疚。

“抱歉,昨天的客户有些难缠,我不是故意夜不归宿的。”

“对了,你昨天要和我说什么事?”

我缓慢地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将原本要说的话揭过,伸出手抚摸他的眉眼。

他的棱角依然俊美,这样注视着我时,仿佛再次回到了大学时光。

我在心底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个人和从前一样,却又完全不一样了。

良久,我看见他眼中的自己浅浅地笑了。

“没什么,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那就好,你突然打电话过来,真的吓死我了。”

他俯身过来咬我的唇,像是在寻找什么安慰。

衬衫逐渐解开后,我在他的脖颈处看到了一处淡淡的痕迹。

换作以前,我应该会推开他,将它刨根问底。

但我没有。

我怕如果追问下去,此刻的温情会变得残破不堪。

宋明远压上来的时候,我顺从地接受他的动作,余光却越过他宽厚的肩膀,落在角落那盒藏着药的箱子上。

医生说,如果不接受化疗的话,我最多还有三个月的生命。

可刚才现在看到他这幅样子,我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如果我死了,宋明远会不会后悔今天这样对我哄骗欺瞒?

7

接下来的一整周,宋明远都准点下班回家。

我大概能猜得出他这样做的原因。

再过两天,就是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

他心怀愧疚,自然想在这种重要的时间节点好好弥补我。

可宋明远不知道的是,他自以为这些事情能瞒过我的时候,我已经派人暗中把他和方希雅调查了一清二楚。

——就算黯然退场,我总要弄明白他们究竟是何时开始这样荒唐纠缠的。

合作的公司是闺蜜的亲戚,办事麻利,接受委托后很快将报告发给了我。

我看着那多达百页的文件,只觉得字字荒诞,句句诛心。

原来,方希雅出事后,她借口宋明远将手表遗落,让他去医院找自己拿。

那块手表是毕业时我送给他的礼物。

瑞士制造的表机械卡扣精密度一绝,若非人为摘下,又怎么可能会被放在她那。

我问闺蜜:“什么情况下会让一个男人在不过夜的情况摘下腕表?”

她的回答令我愈发沉默。

......难怪他一直不敢告诉我去看望她的真正目的。

如今想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我闷闷地想,或许连他大张旗鼓地辞退她,大概也是做给我看的表面功夫罢了。

毕竟他换了秘书,床上却没换。

从拉黑方希雅的次数看,宋明远不是没有后悔过。

至于为什么防线崩溃,可能是同情心作祟,可能是她太过难缠,也可能刚好他就是想了。

离职后的她因为功利心太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只能靠送外卖维持生计。

他成了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拍被外卖烫伤的手给他看,又把顾客骂他的截图发给他,说自己实在受不了这种生活,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他的态度从一开始不耐烦的拉黑删除,渐渐变成沉默的已读不回。

业绩低谷的那天,她发语音对他哭诉:“宋哥,我好想见你,你要是再不来,我就从天台上跳下去。”

他让她别惺惺作态,却又在看到她发的视频时慌了神,怒吼着让她在原地呆着别动。

页面停留在这里时,我倒吸了一口气。

想起那天宋明远下班回家,衬衫罕见地带了浓烈的女士香水味。

他对这种气味一向反感,不仅在应酬时会刻意和女宾保持距离,就算有味道也只会沾染到大衣上。

而向来精力旺盛的他在从浴室出来后,也罕见地直接换上睡衣选择休息。

我觉得奇怪,却在看到他眼下的淡淡的乌青时也没有多问,只当他工作太繁忙罢了。

消息记录显示,方希雅在次日发了消息给他:“你瞧,我还是赌赢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宋明远回了一个句号。

他的性格我最清楚不过,这是默许,也是纵容。

在我以为方希雅的存在无足轻重的时候,她却早就化身依附他存活的菟丝花,由四肢逐渐向心脏侵蚀。

到底是我高估了他。

我忍住胃里的翻腾,继续滑动着鼠标。

愈往下翻,他们的对话就愈发暧昧。

到最近,已经远远超过普通的调情。

我抬手摸了摸脸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片冰凉。

闺蜜发消息骂宋明远是渣男不得好死,又安慰我别为这种人伤心。

可我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他流泪。

我是在为我自己难过。

许婉瑜,下辈子可别再爱错人了。

8

纪念日那天清晨,宋明远醒的比我还早。

我在睡梦中被他牢牢抱紧,几乎就快喘不过气。

“老婆,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见你......”

他眼框通红,把头埋进我颈窝,不愿再说下去。

我伸手拍着他的肩,心里没有以前的半分感动,只觉得异常可笑。

宋明远啊宋明远,仅仅是一个梦,你都能害怕成这样。

如果真正的等到那一天,你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耳鬓厮磨半天后,他终于肯起身去洗漱。

床头的手机震了一下,我滑开屏幕,又不置可否地放了回去。

宋明远最近一直陪着我,我猜方希雅最近应该会有所行动。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她说:“只要我一个电话,今晚他就会赶来我身边,你信不信?”

我猜她就是想看到我歇斯底里地和宋明远争吵的样子。

可我偏偏不会遂了她的愿。

她以为只要不断地占有他,满足他,她就会笑到最后。

可是啊,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宋明远包下了一家法国餐厅,又特意点名最好的厨师上桌为我们摆盘。

钢琴声安静流淌,我听出那是我最爱的《致爱丽丝》。

公司做起来后,不论是情感生活还是物质方面,他待我一向无可挑剔。

若非亲眼看到那些事实,我也会心软得一塌糊涂,相信他是天底下最完美的伴侣。

头顶的光影显得宋明远眉眼更加清绝,他倒了杯威士忌给我,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

他不知道,最近我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这杯液体喝下去就像拿着刀片硬生生地剐五脏六腑。

我还是接过一饮而尽,并赶在他出声前开口:

“宋明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难言的酸涩在口腔蔓延,回应我的是短暂的沉默。

“怎么会,小瑜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喉头滚动,看向我的眼神依旧坦荡,只是拿着酒杯的手却微不可闻地颤了颤。

这一刻,我无比清醒地明白,哪怕我和他的距离近在迟尺,但他的心却早就变了。

突兀的来电声打破了我们的沉默。

仅仅只瞟了一眼,他的脸色却瞬间煞白。

尽管宋明远飞快地将手机扣了过去,我还是在那瞬间看到了他的备注——

他喊她:“缠人精乖乖。”

“大概又是哪个不识好歹的供应商。”

他取下手机扔进口袋里,镇定地笑了笑,想坐过来搂我。

震动声再次响起,仿佛某种无形的催促。

我平静地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和我相比,他显得焦虑万分。

宋明远看了眼屏幕,不自然地站起来,甚至掏出了车钥匙。

“似乎项目出了点什么问题,抱歉老婆,我去处理一下。”

临走前,他扔不忘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我:


“周年快乐,我爱你。”

他走后,我打开包装盒,将那张项链的图片发送给了认识的sale。

这是专柜需要提前至少三个月才能预订的限量款,每座城市顾客会被严格限制购买数量。

sale很快回复,宋明远名下关于它一共有两条订购申请记录,还专门拜托她帮忙写了手卡。

我望着她提供的手卡内容,没有再回复一句话。

那是极为相似的两条留言:

“致,挚爱wy。”

“for:唯爱xy。”

这一刻,我眼睛酸得厉害。

原来,宋明远会在这般对我呵护备至的同时,也会对另一个人许下同样充满爱意的承诺。

我恨他。

9

那一晚离开后,宋明远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

大概是良心有愧,亦或者察觉了什么,他的手机接连半月都没有再响起“客户”和“供应商”的电话。

他在家待的时间越长,方希雅就越焦躁。

她胜券在握地威胁我:“我会让你在这个月离开宋哥。”

我动了动手指,将那条信息波澜不惊地划走。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复,她开始发疯一般给我发和他的视频,又将语音转成文字打印出来寄给我。

我丝毫不为所动。

发觉挑衅没办法引起我的任何情绪波动后,她竟然挑了一个宋明远外出的时间,假扮成外卖员找上门来。

打开门的瞬间,我便愣住了。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到这里来?”

她扔掉头盔,眯起眼打量着我,脸色带着奇怪的疯狂。

“许婉瑜,你还和以前一样漂亮,难怪宋哥不肯离婚,不过——”

她猛地掀开袋子,将整个盒中的汤水尽数倒在身上,又响亮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看着那迅速红肿的脸颊,我本能后退一步,却被她拉住衣领拖拽到楼梯口。

她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我隐隐预感这出戏不会只演我和她看。

“方希雅,你冷静点!”

她力气极大,我徒劳地拧着那只用力到泛白的手。

“你猜猜这次,他会选谁?”

她咧着嘴凑近我,双手借势一推,整个人向后朝楼梯狠狠地跌落下去。

下一秒,宋明远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

我刚想开口,却在对上他冰冷的眼神时再也说不出话。

他抬头飞快地看了倒在地上的我一眼,径直朝许婉瑜跑过去。

她表情痛苦,捂着小腹,嘴里不断发出呻吟:

“好痛,宋哥,我们的宝宝......宝宝他会不会有事?”

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只觉五雷轰顶。

方希雅竟然怀了他的孩子?

她双眼含泪,趴在他怀里啜泣颤抖:

“我只是来给婉瑜姐送东西,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东西泼在我身上,还打了我一巴掌,被推下去的那一刻我好害怕......我甚至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宋哥,你救救我,她一定是想害死宝宝!”

宋明远心疼地拥着她,望向我的眼神满是失望。

我捂着腿上的伤口,自嘲地笑了。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护着她、瞒着我的原因。

我没想到他这么在乎这个孩子。

可他也曾在我喝补药时,抱着我低声细语地表示,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到底会不会有孩子。

我怅然地注视他。

“宋明远,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他开口的声音冷极了。

我听他说:

“今天的事我之后再和你解释.......我知道你厌恶方希雅,今天她也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可她现在有了身孕!你做出这种事,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小瑜,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可这些年我自认对你没有亏欠,可你毕竟不能生育,我又事业有成,总不能膝下无子,你如果冷静下来,应该能明白我的心情。”

我没有反驳他的话。

既然他选择听信谗言,我又再何须再费口舌为自己辩解?

哀莫大于心死。

我踉跄地站起身,笑得释然。

“没什么可冷静的,我们离婚吧。”

10

宋明远急匆匆地抱着方希雅走了。

我沉默地关上门,正准备开始收拾行李,却被一阵钝痛钉在原地。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我冲进卫生间,趴在流理台本能咳了两下,却看到整个池子都是触目惊心的血。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后背冷汗几乎瞬间将衣服浸湿,我扶着墙壁大口地喘气,好半天才艰难地缓了过来。

再抬头时,镜中的人发丝凌乱,面色苍白如雪,憔悴得惊人。

我正准备打开水龙头冲洗,却在看到一旁缺了口的情侣马克杯时愣住了。

这对杯子曾经被摔坏过,还是宋明远特意找人修好的。

那个时候刚搬进新家,本来就对我们婚姻颇有微词的宋母得知我体质虚寒的事,更是不顾他的阻拦,上门吵着闹着要我们离婚。

她出身乡野,做了一辈子望子成龙的梦,固执地认为他应该给自己抱上孙子,这样才算令宋家光宗耀祖,未来晚年无忧。

那次她说尽的难听粗鄙的话,甚至将房间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向来冷静自持的宋明远,第一次红了眼。

他沉默地看了一眼残破的杯子,伸手将瑟瑟发抖的我护在身后。

我听见他一字一顿,声音缓慢又无比坚定地说:

“不管您认不认小瑜这个儿媳,她都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

“有没有孩子,对我而言根本就不重要,这辈子她一个我都宠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宋母走后,宋明远蹲在地上,颤抖着手拼好了杯子。

他将我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别怕,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

那一天,我真的信了。

可是现在,我却觉得那个破了口的杯子就像我和他的感情一样,裂痕一旦产生,无论再如何粉饰补救,都再也回不去了。

11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回到卧室。

虽然拼命抵抗着回忆,但这里每一个物品都沾染着宋明远的气息,无比强势地提醒着我曾经在这里和他发生的一切。

床头泛黄的双人合照,是毕业那天他在众人起哄下红着耳根轻轻吻我的脸。

他看向我的眼神太炙热,于是连一向古板的院主任都含着笑祝福我们白头到老。

抽屉里的第一枚戒指,是日子最难熬那会,他攒了好久的钱买的便宜素圈。

为了挑这枚戒指,他在商场一个人足足选了三小时,受了无数柜姐的冷眼和讽刺。

枕头下压着的护身符,是某次寒冬出差,他特意起了个大早独自坐车跑去山里寺庙求的。

向来不信神佛的他,却为了我磕遍了三千多石阶,膝盖青紫。

还有窗台的玫瑰、摆满柜子的高定礼服......

不知不觉间,我已满眼是泪。

可眼前的眩晕感和痛到痉挛的身体却不断地提醒着,我的时间不多了。

半小时后,行李收好。

和宋明远有关的东西,我一件都没有带走。


准备起身时,我收到他发来的消息,说想和我聊聊。

医生说晚期患者最重要的是保持好心情,可现在我觉得却觉得,我所有的绝望和委屈全部都来自于宋明远。

我扯了扯嘴角,摇晃不稳的身体顺着墙角慢慢滑下来。

我没有看他长篇大论的道歉和内心剖析,只是给他发了四个字:

“等你回来。”

然后干脆利落地拉黑删除。

按照宋明远的性格,他一定会以为只要我还愿意和他沟通,那一切就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可惜,那红色刺眼的感叹号会提示他自己的想法有多么荒谬。

五分钟后,手机意料之中地响起。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毫不犹豫地按了拒接。

然后给另一个号码拨去了求救电话。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滴地流逝,也许再过几天,也许再过几小时,也许再过几十秒。

可就算死,我也绝不想死在这里。

宋明远仍在不依不饶地给我打电话。

我想,他终于也要体会到那种绝望孤独的等待的心情了。

可惜,一切都还只是刚刚开始。

我清楚按照宋明远的性格,他绝不会在这时抛下方希雅回来找我。

他是个成功的创业者,可他忘了,在这条路上闯了这么久,我的谋算并不比他差。

宋明远深谙市场规律,总会在危机四伏时与别人反其道而行之,以此收获巨大的利益。

而我懂得厚积薄发,从蓄力到围捕,一击必中。

他趋利,逐利。

而我谋心,诛心。

我想,他会喜欢我留给他的礼物。

眼前的黑暗逐渐弥漫开来。

我听见楼下尖锐的救护车声,和周晴在门外带着哭腔的叫喊。

我动了动嘴,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意识恍惚间,我好像又看到了大学时期的宋明远。

他眉眼含笑,身形俊朗,整个人逆着光向我走来。

按照记忆,我会害羞地低头站在原地,紧张地等他告白。

可这一次,我选择转过身,飞快地朝另一处未知的光亮奔去。

天空下,一只不知名的白鸽叫声响彻。

听说,那是悼念故人离去的声响,也是象征重获新生的祝福。

番外

1

宋明远从来没想过许婉瑜真的会和他离婚。

他以为她只不过说了气话,却一语成谶。

抱着方希雅去医院的路上,许婉瑜给他发了消息:

“房子我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就搬走。”

他登时就后悔了,他想打电话过去解释,告诉她自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拜托她别怄气。

可副驾驶上不断呻吟的方希雅在提醒他,眼下不是最好的沟通时机。

等到从医院忙完回家,他才发现屋子里已经完全没有了许婉瑜的气息。

她搬的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连阳台那盆绿植都一并带走了。

不,也有被她留下的东西。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卧室,翻箱倒柜,最后徒劳地坐在地板上发呆。

——他送她的每一件首饰,她都连带包装盒安静地放在那里。

她是典型的江南美人,性格温婉,向来说不了什么狠话。

可见到那些东西,他却觉得这比拿刀子捅他的肺更令人难受。

在床头柜上,他找到一封许婉瑜留给他的信。

他满怀期望地打开,做足了只要她一句话,他就立刻点头让她搬回来的准备。

然而看清楚里面的文件后,宋明远的呼吸停滞了。


除了大段大段他出轨的证明,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

结婚七年,他们从来没吵架过,这一次唯一一次。

可唯独这一次,许婉瑜是铁了心做的决定。

这么多年的感情,她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了?

然而眼下证据确凿,这份协议存在的意义也仅仅是通知他而已。

宋明远揉了把脸,伸手将那张纸撕得粉碎。

他冷静地掏出手机,开始打许婉瑜的电话。

无论他重复多少次,那头只有冰冷的电子音地重复暂时无人接听。

没有尽头的等待令人疲惫。

他脱掉西装外套,颓然地在床沿坐下,不知不觉握着手机睡着了。

2

宋明远梦见了二十一岁的许婉瑜。

他是在校庆晚会见到她的。

她皮肤白皙,个高又出挑,尤其那双眸子,专注地看人时令他情不自禁地耳热。

上台前她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从拥挤的人群借过,翩然的长发擦着他的侧脸,就这么乱了心跳。

为了追到许婉瑜,饶是身为校草的宋明远也费了好一番功夫。

少年人的感情热烈又赤诚,于是刚毕业他就向她求婚了。

可脱离了校园里的光环,他和许婉瑜都出身普通家庭,是来大城市苦苦谋生的小镇做题家。

打了一年工后,他说想创业,她就辞了外企的工作给他的小工作室当文员、当会计、招待、做后勤,干一切能干的活。

两个人社会经验都不足,刚起步的那阵子没少吃亏。

最苦的时候被人骗,住的出租屋窗户合不严,冬天大风吹的最冷的时候,她却舍不得开电暖器,说要多攒点钱给他跑业务。

他心疼,又没办法,只能紧紧抱着她睡在一张单人床上取暖。

为了能在应酬上帮到他,酒精过敏的许婉瑜可以一杯接一杯地灌,直到胃出血才肯停。

他看着病床上的她直掉眼泪,暗暗发誓要更努力才对得起她对他的付出。

赚到第一桶金的时候,许婉瑜买了十块钱的糖炒栗子,要等他吃了才肯吃。

他搂着她,声音哽咽,许诺以后要给她买好多好多炒栗子。

后来机缘巧合,他谈了一个大单,第一件事就是跑回去告诉她。

许婉瑜比他还高兴,起身说:“宋总好!”。

两个人在只有两个人的公司里笑着笑着哭出来。

那一瞬间他觉得只要有她在身边,未来再多的困难也能扛过去。

公司上市的那天,他特意带她回了一趟老家。

两个人走在田埂上,她穿了裙子,被饱满低垂的麦恵刺得小腿难受。

他体贴地伸手帮她挡,引得她羞红了脸。

这场梦他做了很久,画面一直温暖清晰、感情真切。

可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个场景突然天空乌云密布,转瞬电闪雷鸣。

他看见刚才还眼角含笑的许婉瑜,突然冷冷地甩开他的手,飞快地向前跑。

她说:“阿远,我不要你了。”

他想去牵她的手,却怎么也追不上,他开始看不清她的背影,也根本分辨不出自己身处何地。

他在无边的黑暗中游走,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没有方向地狂奔。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他的喉咙,令他胸腔震颤,呼吸急促。

这种害怕又惊恐的感觉让他无能为力,脱水般满头大汗。

在他以为要死在这场梦魇中时,有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叫醒了他。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