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彩霞把剩下的一半鸡蛋用手帕包好，藏在兜里，准备留给杜红梅。
伸手拿过周彩英手里的鸡蛋，“姐，我帮你剥鸡蛋，咱们听妈的话把鸡蛋吃了，妈的心情才会好。”
周彩英胆子小，害怕杜红梅骂人，听到妹妹的话，接过鸡蛋囫囵吞枣的往嘴里塞。
吃了一口偷偷抬头看了杜红梅一眼，看到她冲自己欣慰的点头。
再吃一口，杜红梅的眼神欣慰变成赞许。
家里的鸡蛋从来轮不到她吃，就连生日也只能吃半个。
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吃一个完整的鸡蛋，但是在母亲生气情况下。
她来不及细细品味，几口就吃完了一个鸡蛋。
周志远早就洗完了，在浴室听到杜红梅骂人躲在里面不敢出来，等动静没了才敢出来。
杜红梅看到他刚要消下去的怒火瞬间蹭蹭燃烧，转为想要杀人的怒火，把剩下的最后一块肉炫嘴里，桌上的菜都被吃光了，只剩几根发黄的水煮烂菜叶。
阴冷的眼神死死瞪着他，等他去拿碗准备盛饭。
骂完几个儿女，应该没力气骂他了吧？
杜红梅把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啪！”
周志远被打怕了，条件反射的站直身体，“哐当！”
手里的碗拿不稳掉到桌上，在桌上滚了几圈，滚到边缘，差点掉到地上。
他手忙脚乱接住。
刚拿稳，突然一脚踹过来把他手里的碗踢飞。
“哐当！”
“吃什么吃？你也配吃老娘做的饭？嫁给你二十多年，你没下过地，没给家里赚过一分钱，回来就要卖我闺女拿彩礼，那几个冷血薄情的东西都遗传了你坏种基因，自私得只想吸老娘的血，不给吸血就把老娘当仇人。”
骂完周志远又骂自己，“老娘当初眼瞎才看上你这个窝囊废，嫁给你倒了八辈子血霉，这辈子都被你毁了，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废物就不配生儿女，就应该断子绝孙。”
杜红梅想到自己替他和他情人养了十多年野种，为了那个野种逼得亲生女儿辍学，蹉跎一辈子，就气得想杀人。
拿起碗就扑过去砸他裹着纱布的脑袋。
“砰砰砰！！！”
周志远的脑袋渗出血迹，他好像得了脑震荡，脑袋无法思考，不会躲避，站在原地挨打，两眼一黑，站都站不稳。
杜红梅见状，抡圆手臂，手里的盆砸向他的脸，“啪！”
周志远被她打过来的力道转了半圈，差点栽倒在地，白皙清秀的俊脸红了一大片。
“清醒了吗？没清醒老娘打到你清醒为止，以为晕过去就不用干活了？没门！”
刚才被骂懵逼，低头装鹌鹑的子女们看到眼前这副情形，顿时觉得胆战心惊，觉得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虽然周志远对对这个家没什么贡献，死了和活着都没什么区别。
但杜红梅杀了人就要坐牢。
她的有工作有工资，还能下地干活，全家都指望她呢。
她可不能出事。
老大和老二扑过去拽住杜红梅的手臂。
“妈，别打了，爸的脑袋又出血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老三和老四拽着周志远往后拖，把两人隔开，“爸，爸，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
周志远被打傻了。
捂着渗血的额头，血迹从指缝中滑落，身子摇晃、双腿虚浮根本站不稳。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跑？
杜红梅推开两个儿子，作势就要上前继续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