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漫舒熊二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穿成极品老太,把歪掉的儿孙全掰正叶漫舒熊二》,由网络作家“迷糊的静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您可不能死啊!”“娘,您死了我怎么办?您死了我就要守孝三年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啊!”“娘,您醒醒,我让你卖二丫!”“奶~奶~您快告诉我,糖块在哪里,我要吃!”……叶漫舒感觉眼皮沉重,似梦似幻,睁不开眼。耳边吵吵嚷嚷的声音,比她曾经租住在大马路旁边的平房都吵闹。“嘶~”好疼!脑袋怎么这么疼?她不记得受过伤。“别吵!”叶漫舒烦躁中睁开眼睛。有人惊奇的喊:“娘,你没死啊,太好了!”她凭本事母胎solo将近三十年,被床前一个二十多岁的熊二叫娘,怀疑在做梦。没等她反应,另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冷着脸说:“娘,既然没死,那就快点把二丫卖了吧,我急需要十两银子。”还有一对二十多岁的夫妻,嘴上说着娘没死就好,但眼神中却是有点失望!特么的……她刚...
《结局+番外穿成极品老太,把歪掉的儿孙全掰正叶漫舒熊二》精彩片段
“娘,您可不能死啊!”
“娘,您死了我怎么办?您死了我就要守孝三年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啊!”
“娘,您醒醒,我让你卖二丫!”
“奶~奶~您快告诉我,糖块在哪里,我要吃!”
……
叶漫舒感觉眼皮沉重,似梦似幻,睁不开眼。
耳边吵吵嚷嚷的声音,比她曾经租住在大马路旁边的平房都吵闹。
“嘶~”好疼!
脑袋怎么这么疼?她不记得受过伤。
“别吵!”
叶漫舒烦躁中睁开眼睛。
有人惊奇的喊:“娘,你没死啊,太好了!”
她凭本事母胎solo将近三十年,被床前一个二十多岁的熊二叫娘,怀疑在做梦。
没等她反应,另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年冷着脸说:“娘,既然没死,那就快点把二丫卖了吧,我急需要十两银子。”
还有一对二十多岁的夫妻,嘴上说着娘没死就好,但眼神中却是有点失望!
特么的……
她刚想挥走这该死的梦境,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翻江倒海一般倒灌进入她的脑海中。
垂死病中惊坐起……
叶漫舒猛的睁大眼睛,她是一名医生,主修是中医,在医院中中西医都用,平时忙的要死,偶尔闲下来,兴趣爱好便是看看视频中八块腹肌男菩萨以及看网文小说,爽一爽自己。
怎么熬个夜,便将自己送到了古代三十八岁的极品老太太身上?
这是她直接跨过了交往男朋友、结婚、生娃等等过程,跳到了当奶奶的辈分?
玩游戏升级都不带这么快的。
三儿二女,还有一个孙子,两个孙女。
这产量,比她所在的二零二五年,可强悍的太多了。
可这质量,真是堪忧!
只会阿谀奉承原主,时刻想要偷奸耍滑、算计家产的好大儿和大儿媳妇。
只知道愚孝,不知道反抗,对妻子闺女的态度随着老娘的心态而变化的二儿子。
只会想着自己,不顾家人死活,卖侄女也要读书的小儿子。
仗着原主极度重男轻女、喜欢孙子的极品属性,作威作福,将家里两个姐姐使唤的和驴一般的小孙子。
两个孙女和二儿媳妇都和鹌鹑一样,家里任何人一点点动静,都能惊吓的缩起来。
这次,读书的小儿子程谦想要十两银子,可家里因为供着他读书,都要掏空了。
别说十两银子,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程谦便将心思动到了两个侄女身上。
大丫五岁,但之前被堂弟欺负,从台阶上推下来,腿瘸了,卖不出好价格。
二丫四岁,长的挺水灵,可以卖十两。
可谁知道,这次老二媳妇却如同疯了一般护着孩子,被原主打的遍体鳞伤也不答应卖孩子。
五岁的大丫瘸着腿阻拦,原主一个没注意,脚底下打滑,摔倒在地,头正好磕到了石头上,找阎王爷报道去了。
叶漫舒看了不少小说,知道穿越后很难回去。
“娘,您倒是说句话啊,可别吓我啊。您要是还生气,那……那就把大丫也一起卖了。”见她不说话,老二程康有些怕怕的。
叶漫舒看向这个愚孝的二儿子,心气不顺。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是新世纪的人,断然不可能有那种重男轻女的旧思想。
可听着程康这样说,程谦却笑了,“就是,娘,把她们都卖了,大丫便是瘸了,也能卖三四两吧,我读书可需要不少银子呢。”
老大程远和老大媳妇杨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不是他闺女。
还能得钱,卖了这两个丫头,总不能老三全得了去,他总能也抠出几十文来花花。
“卖什么卖?!”叶漫舒实在忍不住。
原主也是奇葩,重男轻女便罢了,怎么能够混蛋到卖孙女的地步?
她连自己的两个亲闺女,都是要了高彩礼嫁出去了。
说好听的是嫁出去的,不好听的就是卖出去。
程康以为是老娘咨询他呢,马上表态:“卖,一定卖!要是娘不解气,把我那不下蛋的婆娘也一起卖了。”
叶漫舒:“……”
他妈的……
她实在忍不住,跳起脚来,对着程康便是一爆栗,“卖你妈!”
程康一愣,随后便跪下来,“娘啊,您可别乱说,我便是卖我自己,也不敢卖您。”
程远看出问题来了,忙笑着说:“娘,您是不是不想卖二丫了?一切都是娘做主,娘不想卖便不卖,您可不能再气着。”
嘴里甜如蜜,心思却不正,叶漫舒同样给他个爆栗,“给我收起你的小心思,老娘知道你想的啥。你最巴不得我死了,你好继承遗产!”
程远吓一跳,这话他可以想,但不能真的让别人知道啊。
顿时也跪下了,“娘,冤枉啊,我可不敢想!”
杨氏也跟着跪下去,“娘,阿远不敢那样想。”
程谦觉得娘醒来,怎么有些奇怪,他仗着受宠,劝说:“娘,不卖二丫,就得卖地,我读书要钱啊!”
叶漫舒更气,老大心思不正,但却不敢真的狠毒。
但这老三,心思却是极为狠毒的。
原主看不透,她能看透,老三读书绝对花不了那么多钱。
曾经,程远可是告诉过原主几次,说程谦在县城读书,却经常去饭馆吃香的喝辣的。
原主没信。
但她信!
正常开销,读书也就一个月三百文日常开销便够了。
程谦每个月总以各种理由,比如说购置书本、添置新衣(说在学堂中,穿破旧衣服丢人,几个月要换一身新的)、人情往来等等。
总共加起来,一个月都要要上二三两银子。
贫寒之家的学子,哪里有这样开销的。
这次居然说考县试需要请名师指导,好让名师给押题,开销不小,需要十两银子。
当初,将两个姐姐高价彩礼嫁出去,便是程谦的主意。
大女儿程依如今十九岁,三年前嫁给了隔壁王家村的瘸子,大了程依十岁。要了八两彩礼,零嫁妆。
二女儿和程谦是双胞胎,今年十七岁,二年前嫁给了深山中的一户人家,穷困潦倒,借钱买媳妇,给了十两银子。
这两笔钱,大部分让程谦花了。
还有一小部分被程远给忽悠走了。
如今,程谦丧心病狂打上了两个小侄女的心思,真是该死!
叶漫舒更加忍不住,顺手拿过床上的硬木枕头,拍向了程谦,“老娘弄死你!”
“啊——”程谦惨叫,血水顺着额头流下来,他捂住头顶,只觉疼痛和头晕。
他跑的飞快,去找村里的郎中了。
一顿操作,叶漫舒总算舒了一口气。
但却吓傻了家里的人。
包括三岁的孙子程云帆惊的不敢动弹,仿佛吓傻了。
程远、程康和杨氏都跪在那里,哪里还敢说话。
叶漫舒也没看他们,而是站起来往外走。
若是记忆没错,那个被她打的浑身是伤的二儿媳妇孙氏,应该是跪在外面呢吧。
果然,她刚一出来,便看到跪着的孙氏和大丫、二丫。
孙氏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啥情况。
大丫、二丫抹着眼泪,瘦瘦小小的身体,颤抖个不停,她们可是看到了三叔满脸是血的跑出去了。
叶漫舒叹息一声,原主真下得去手。
“都起来吧!”
她说着,便往孙氏身边走。
大丫、二丫吓得跪爬到身边,“奶……奶,别打我娘!”
“我不打,你们起来!”
可她这样说,两个孩子一点没减轻害怕。
二丫还哆嗦着说:“奶,你卖了我吧,别打我娘了。”
叶漫舒喊了一声:“老大、老二,给我滚出来!”
程远、程康立马麻溜的滚出来,“娘,您有啥事?”
叶漫舒知道,真要是好好说话,没准他们会认为她鬼上身了,就看两个孩子态度,便知道。
叶漫舒指着地上的孙氏,“老二,把你媳妇弄进屋子去,别死了,这可是花了一两银子娶来的,死了我可没钱再给你娶媳妇!”
陈康如蒙大赦,虽然他说可以卖他媳妇,但还是舍不得卖了,卖了就没人给他暖被窝,没人给他做衣服鞋袜了。
他跑过去,把孙氏拽起来,“快,回屋子去。”
叶漫舒这才发觉孙氏脸色苍白、已经晕过去了。
她忙走过去,给孙氏号了号脉,“居然怀孕了!”
“啥?怀孕了?”程康有些不信,他娘不会医术吧!
“嗯,是怀孕了,四个月了,别的不说,女人怀孕老娘还是知道的,我生了你们七个呢。”
对了,本来是七个,死了两个。
“是,是!”程康高兴,但看媳妇昏迷着,“娘,小娟怎么不醒?”
“别说废话,搀扶进去躺着吧,没准生个带把的。你也算有后了。”叶漫舒学着原主可能会说的话。
“诶诶!”程康立即将孙氏抱起来,走进了他所住的厢房。大丫、二丫爬起来跟着进去。
孙氏能昏迷,一方面是因为原主打的,另一方面是体弱,又怀孕了,应该是有低血糖、低血压。
“老大媳妇,你去弄一个鸡蛋红糖水,给老二媳妇喝了,她死不要紧,可不能让我孙子死了。”
杨氏忙痛快答应:“诶诶!”
她可是看到叶漫舒发疯了,居然连最喜欢的小叔打的头破血流,这还是头一次。
但并没有怀疑叶漫舒给儿媳妇鸡蛋红糖水,当初她怀孕时候,也有过两次这样待遇。
“老大,你去李郎中那里要点外伤药,记得孕妇可以用的那种。”
程远麻溜的出门。
要是以往,他可是要从他老娘那里要钱的。
程远回来时候,乖乖的告诉叶漫舒程谦正在李郎中那里治伤呢。
“把外伤药给老二去,让他给媳妇上了。”叶漫舒吩咐着,根本没有说程谦这档子事。
此时家里气压很低,谁都不敢吭声。
杨氏弄好了鸡蛋红糖水,端出来要给二房送去。
程谦回来了。
顺手去要,“娘还是心疼我的,看,虽然一气之下把我打伤了,还是给我补充营养了。”
杨氏看了看婆婆,叶漫舒拿起扫帚,对着程谦揍过去,“吃个屁,打死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程谦见她拿扫帚,已经有了提防,忙躲开,“娘,你干嘛又打我?”
“打你干嘛,你说我打你干嘛,老娘快死的时候,你是丝毫不关心我的身体,只念着自己科考,还守孝三年不可科考,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读个屁的圣贤书,孝都不知道怎么写,以后,不许你念书了。”
叶漫舒给自己打原主宝贝小儿子找了个理由。
一听说不让他念书了,程谦顿时急眼,“娘,夫子说我读书读的好,这次肯定可以考上童生。”
“好个屁!我让老大去马上去学堂,把你的东西拿回来,你给老娘乖乖下地!敢不下地,我打死你!”
程谦已经十七岁了,想要管教,有点难,三观都歪的差不多了。
但这样的人,真让他考上,他会更加算计家人,拆骨吃肉那种!
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不让他读书,当个农民,即便再混蛋,还有她压着,实在不行,到时候不让他娶媳妇,没有后代。
要不然,这样劣质的基因不适合传下去。
不知道这时候,还能不能掰过来,她可不想有一个自私自利、恶毒的儿子。
不过这些也和原主有直接关系。
程谦气呼呼的想要回学堂,一刻都不想在家里待着。
他手里还有几百文钱,都是之前他从原主那里弄来的。
不信他娘以后不会管他。
“老大,拦住!”
叶漫舒看程谦跃跃欲试要和程远动手,程远一个人还不一定能够拦住。
“老二,给老娘出来。”
程康跑出来,叶漫舒指挥他,“把老三给我捆起来。”
“好咧!”程康脑壳小,人生信条那便是娘让做的都是对的。
让他捆程谦,他是真的捆。犹豫一秒算他输。
加上身高马大,要抓住白斩鸡一样的程谦,容易的很。
程谦被捆上都没有敢相信这是他娘能做出来的事儿,脸都气的黑了,“娘,你放开我!”
叶漫舒让程谦在太阳底下晒着,“你什么时候懂得孝顺了,什么时候放开你!”
然后再次看向程远,“你知道老三的学堂吧!?”
“知道。”
“好,你去他学堂,给他办理退学手续,马上去,顺便把他所有的东西带回来。”叶漫舒可不想耽误时间。
“好。”程远虽然有点可惜,他还是对程谦有点期盼,若是能考上个秀才便能让家里人免税和免除徭役。
只可惜,娘吩咐了,他得照做。
“老大媳妇,你还干嘛呢,把鸡蛋红糖水喂给老二媳妇去,要是我孙子出个意外,我拿你是问!”
杨氏想看热闹,被叶漫舒一吼,马上进了孙氏屋子。
孙氏已经上了外伤药,两个闺女守着她,悠悠转醒。
“二弟妹,娘说你怀孕了,让我给你弄了碗鸡蛋红糖水喝。”杨氏一看孙氏醒了,将碗递给大丫,“你喂你娘喝。”
但她也没有出去,而是坐在了凳子上,“二弟妹,娘的意思是不卖二丫了,你又有了身孕,没准是个男娃嘞!真是好运。”
孙氏心情如同过山车,“我真的怀孕了?娘真的不卖二丫了?”
“可不,你快喝了吧,娘说你肚子的孩子要是出问题,拿我是问呢,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杨氏也是真心想要孙氏好了,孙氏能干活,那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之一。
平时不但要下地干活,当男人用,在家里也是一把抓,家里大人孩子的衣服鞋袜,大多数都是孙氏在做。
孙氏真没命了话,以后就该轮到她杨氏做了。
岂不是会累死啊!
孙氏没想那么多,想到自己肚子里又有了孩子,别管是男孩女孩,都是她的孩子。
只是若是男孩就更好了。
毕竟两个闺女还是有个亲兄弟才好,那样,亲兄弟能够给她们撑腰。
等他们百年以后,有兄弟的女人才会有娘家。
她乖乖的喝了鸡蛋红糖水,感觉浑身温暖了不少。
杨氏在这个过程中,讲述了叶漫舒打了老三,不让他读书了,那就不会再卖二丫了。
孙氏心情舒畅起来,身体好受了很多。
站了起来便往外走。
尽管上了外伤药,但身上依旧很痛。
“二弟妹,别动啊,娘让你歇着!”
杨氏忙过来扶住她,生怕她发生意外。
“我去谢谢娘!”
孙氏执拗的要去找叶漫舒。
谢谢?谢谢她不卖你孩子之恩?
真够蠢的。
杨氏心想,若事情发生在她身上,甭说谢了,她得拼命。
别的可以忍着,毕竟大多数家庭,婆媳关系和睦的很少,但若是要卖她的孩子,给老三读书,她便是冒着忤逆的名声,也得拼了。
只不过棍棒没有打她身上,不卖她的孩子,对她和程远还有好处的事儿,她不想拦着而已。
不过既然孙氏想要谢,那便谢吧。
杨氏搀扶着孙氏走出去。
孙氏看到院落正中央被捆着跪在地上的程谦,有些不忍。
“这太阳有点毒辣,别把小叔晒坏了。”
杨氏哼了一声,“晒不坏。咱们下地这样晒一天都没事,他是男人,更没事。”
程谦见到孙氏出来,求着说:“二嫂,你快去求求娘,放了我吧。”
孙氏嗫嚅:“娘不一定听我的。”
程谦表现出委屈巴巴的表情,“二嫂,求求你了,你现在肚子里有程家的孙子,娘肯定会看在孙子面子上同意的。”
“好吧!我去求求看。”
杨氏无语……
算了,孙氏这样性格也好。
至少,她若有啥事,孙氏也会帮。
孙氏到了东侧的正房门口,隔着门帘,轻轻问,“娘,是我,可以进去吗?”
叶漫舒躺在床上,恨不得伸舌头散热。
他娘的,好热。
没电扇、没空调。
秋老虎的天气,真的能热死个人。
她已经给自己号脉了,原主身体没问题,就是脑袋摔了,出了点血,有点头晕而已。
“进来吧!”
看到孙氏白着脸和她道谢,叶漫舒都想掰开她的脑袋,这是什么脑回路?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老二媳妇,也是够愚孝,若不是母子情深,卖孩子戳痛了孙氏的心窝,孙氏还不知道拒绝呢。
看吧,现在一说不卖她孩子了,马上感恩戴德的。
“你好好养胎,老二能不能有后,就看你的了,别把我孙儿给我弄没了。”叶漫舒生怕说好话,将这个儿媳妇吓到,只能按照原主的习惯说话。
“是,娘。”孙氏答应着,她也要保住这个孩子。
“娘~”她斟酌着怎么开口给程谦求情。
“还有啥事?”叶漫舒想安静一会儿,刚穿越过来,她还没完全消化原主记忆和这个时代的特色呢。
见叶漫舒稍微有点不耐烦,孙氏又鹌鹑起来,“那个,那个,小叔,别热着……”
不等她说完,叶漫舒摆手,“这事你别管,管你肚子孩子的事儿就行。老大媳妇,你去做饭,光顾着处理事情了,都要晌午了呢。”
杨氏很听话的去做饭。
不敢不听话,今天婆婆火气大,三个儿子都挨揍了,小叔挨揍更大。
“你也走吧,回屋子安胎,什么时候我让你干活了再干活。”叶漫舒打发走孙氏,孙氏身体问题不大,胎相稳定,已经怀孕差不多有四个月了。
之前没掉,那就掉不了了。
就是营养缺乏点,以后补上就行。
孙氏也是心大,肚子没有明显凸起,以往月事很是不稳定,也就没注意到有孩子了。
屋内安静,屋外的人,也不敢弄出大声音。
程康下地去了,程远去了学堂。
还在学堂夫子和学子打听一番,气哼哼的带着程谦的东西回来了。
叶漫舒已经梳理完毕原主的记忆。
哎!穿越遇到极品,极品就是我!
好在,她穿越过来,便是家里的老封君,金字塔顶端。上无需要孝敬的公婆,下有可以掌控的子孙。
已经想好了以后怎么过了,那就是要将家里整顿了,她得生活的舒坦,谁让她不舒坦,她修理谁。
程远回来后,见程谦还在院子里跪着,哼了一声,“老三,你真可以啊,我要是不去学堂打听,我还不知道,你在同窗之间还有个散财童子的美名呢。”
程谦脸上一白。
“大哥,你别听他们乱说。”
“他们乱说?那一会儿你和娘解释吧。”
程远将程谦的东西放到他屋子,便去找叶漫舒了。
“娘,您可不知道,老三在学堂真不像话,花钱如流水,怨不得他一个月要花二两,还时常和您要整笔的银钱,说什么找名师指导,一次都会要三四两,结果有个屁的名师,都是和同窗喝酒吃肉了。”
叶漫舒想过程谦乱花钱,倒是没惊讶,只不过程远的消息实锤了而已。
原主记忆中,的确是有说要请名师指导,买历届科举试卷等等说辞。
“把老三拎进来吧!”
程远喊着刚回家的程康,一起将程谦拽进屋子。
“老三,你身上还有多少钱,交出来吧!”叶漫舒诈程谦。
见到程谦脸色一变,叶漫舒便知道他肯定还有钱呢。
但程谦却喊冤,“娘,我没有!”
叶漫舒努努嘴,“老大、老大,搜!”
无论程谦如何反抗,最后还是搜出来二百五十文钱。
“果然是二百五,上午让你跪着是对你仁慈,想着你总不会真的骗家里人,如今实锤了,你若不是我儿子,我早就赶出去你了,下午,跟着你两个哥哥下地,老二,给我看着他干活,胆敢偷懒,揍他。”
“是,娘!”程康是一口答应,不带磕巴的。
程远跟着同时答应,这老三彻底得罪了娘,失宠了,学都不让上了,以后也甭想着说考科举,算是沾不上光了。
既然沾不上光,老三就要把以前占的便宜还回来,可着劲儿的让他干活才行。
程谦脸色苍白,马上求饶,“娘,求放过!”
叶漫舒,“放过你?谁放过我啊!少逼逼,以后但凡不干活,就没饭吃!若敢忤逆我,我让族长将你除族!”
程谦,“娘,娘……”
望着求着她的程谦,叶漫舒哼了一声,“你若不忤逆我,好好干活,家里定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程谦只能退而求其次,哀求着将他放开。
他还真不敢太招惹叶漫舒,今天他感知到他娘对他充满了恶意,还是先老实点。
震慑住程谦,叶漫舒心情愉悦。
“婆婆,饭熟了。”
杨氏小心翼翼进来,轻轻的说着,生怕叶漫舒的火气发到她身上。
“我饿了,去吃饭。”
到了堂屋,叶漫舒看着饭桌上的饭菜,微微皱眉。
“就这?”
饭桌上,一盘野菜,一碗黑乎乎的,应该是酱,几颗葱,一盘黑棕色的馍馍,一小碗鸡蛋羹,一碗米饭,还有一大碗……
这是啥?
杨氏奇怪婆婆的反应,小声问:“婆婆,怎么了?”
每天不都是这样饭菜吗?
不对,也不是每天都有,至少这田鸡不是天天有的。
“无事!”叶漫舒坐下,仔细看了看那一大碗,在原主记忆中搜索出来,这是水煮田鸡。
是去了膛,剁成块,白水煮了吃。
程康拿手好活,便是下河捉鱼虾,上山逮野鸡兔子,田里抓田鸡蚂蚱……
反正能吃的都会吃,并且程康肠胃出奇的好,生熟吃了都没事。
怨不得长的和个熊二似的,家里别人身体都没有他壮实。
前世,叶漫舒吃过田鸡粥,对于田鸡倒是不拒绝。
杨氏习惯性的将那一小碗鸡蛋羹和米饭放在了程谦面前。
程谦嘴角微翘,他娘还是心疼他,看吧,唯一的鸡蛋羹、米饭还是给了他。
他一直吃不惯野菜、杂面馍馍这些东西,田鸡蚂蚱啥的更是不肯动嘴。
每次只要他回来,叶漫舒便单独给他弄鸡蛋羹和大米饭吃。
“慢着!”叶漫舒拦住杨氏的动作,“说给他吃了吗?放我这里。”
杨氏手一哆嗦,不敢违抗叶漫舒的话,但心里却有了底,这是小叔彻底得罪了婆婆,以后不需要顾忌了。
“娘!我都饿坏了!”程谦捂着脑袋,“何况,我受了这么重的伤!”
“老娘也受伤了,咋地,身为母亲我都没吃好的,你居然要吃,果真不孝。那这饭你也别吃了。老大、老二,把他叉出去。”
程远、程康行动力迅速,一起上来,一人一边,将哀嚎的程谦扔到院子里。还细心的捆上了,“不能让你跑了,要不娘又生气了。”
“你、你们……”程谦气的嘴唇哆嗦。
程康心情愉悦,那碗水煮田鸡,让他蘸着大酱,吃了多半碗。程远抢了一小半,分给杨氏几块,程云帆自己抢了两块。
大丫、二丫和孙氏都没敢动筷子。
叶漫舒只吃了一块,便吃不下了,完全和田鸡粥不是一个味道,腥膻的紧。
没有任何调料,味道实在是难闻啊。
后世不管是田鸡粥,还是水煮田鸡、炒田鸡,都要放不少的调料,才能去除腥膻之气。
程康还想夹田鸡,被叶漫舒用筷子打了手,“不许吃了。”
程康理解错了,笑着说:“好,我不吃了,娘,您吃!”
叶漫舒将田鸡推给孙氏,然后还将米饭和鸡蛋羹也给了孙氏。
“老二媳妇,米饭和鸡蛋羹,你吃了。”
孙氏一愣,“娘,您吃!”
叶漫舒瞪向她,“让你吃你就吃,把我孙子饿到,我打死你!”
“谢谢娘!”甭管娘是出于啥目的,孙氏都感激的很。
家里人没觉得很奇怪,家里女人怀孕,原主偶尔也会给她们吃点鸡蛋。说出来的话便是想要孙子健康。
叶漫舒没吭声,假装没看到孙氏将饭菜分给了两个女儿一些。
程云帆小眼睛瞧着,鼓足勇气,“奶,我要吃米饭和鸡蛋羹!”
之前,他被叶漫舒吓到,如今缓过来,想着奶奶之前一直喜欢他,小叔吃鸡蛋羹也会分给他一点,又有了一些勇气。
叶漫舒没给他好脸色,才三岁,便被原主娇惯的不像话,对两个姐姐呼来喝去,甚至会打两个姐姐。
“吃个屁,老娘都没舍得吃。老娘要死的时候,不见你孝顺,还哭着要糖吃,不孝的孙子!”
“哇!”程云帆哭起来。
杨氏心疼,忙哄着,“帆哥,别哭,你二婶有了身孕,得补补。”
程云帆颇为委屈。
程远看出来了,娘这是心里窝着火,就是因为差点死了,程云帆一点不见伤心,嚷嚷着吃糖。
又看到叶漫舒因为程云帆哭闹,微微皱起的眉头,生怕她再发火,瞪了程云帆一眼,
“哭就滚出去哭。”
程云帆到底是怕程远,抽噎着不敢哭了。
“阿远,别吓到孩子。”杨氏给程云帆擦了眼泪,递给他一个馍馍和一根大葱,“帆哥乖,外面吃去。”
可别再让婆婆找到揍人的理由!
叶漫舒本来就想教训这小子,一看老大两口子挺识趣,便顺了气,拿过馍馍,吃了一口,诶,味道还不错,发面的。混合了白面、豆面的杂面馍馍,她倒是吃得下。
葱蘸大酱,也能对付,野菜稍微有点苦,胜在足够清爽,后世都要花大价钱买的野菜,在这个时代,却是饭桌常客。
正好,她有点火气,这骄阳似火的秋天,吃点野菜降降火。
叶漫舒吃饱喝足,想想家里还是穷。
哪里都找了,也只翻出来不足一两银子。
这点钱哪里能够足够享受啊!
偶尔吃点野菜馍馍,感觉还挺好,毕竟前世吃多了大鱼大肉,可若是天天吃,人都要绿了。
没看家里人除了程康外都挺瘦的啊。
程谦不算,在长个子时期,瘦是正常,他可不缺营养。
程康是天赋异禀,吃啥都长肌肉的人。
想要赚钱,她暂时没有别的本事,只会医术,西医那些用途在这里差一些,毕竟没有西药。
可中医却不少。
可女人当医生,在这个时代难度较大。
也有医女,但基本上是大家族会养着,给内宅女性看病。地位并不高。
除非是出身医学世家的还好一些。
何况,她骤然说自己会医术,也没人信啊。
想到李郎中,叶漫舒嘴角笑了笑,那就从这位村医入手吧。
叶漫舒拿出几个鸡蛋,直奔李郎中那里去,临走交代程远、程康,要带着程谦下地。
到了李郎中那里,李郎中的媳妇赵氏冷笑,“你来干什么?送医药费来了?”
叶漫舒,“表妗子,我找表舅有事。”
赵氏不想让她进去,“每次看病都不给钱,你把医药费补上再说。”
“没有吧,我记得我家老大给钱了啊。”原主记忆中,程远每次都和她要钱,还医药费。
原主只要有钱就给了。
“给个蛋,偶尔扔几个铜板,算啥啊,这么多年,至少欠了几百文。”
叶漫舒回忆,赵氏的确每次见到原主便要钱,原主咬死给了,说赵氏讹诈。
赵氏也是这样的话,原主却听不进去,总以为赵氏讹诈她的钱。
现在想想,会不会是程远真的从中弄了猫腻?
“表妗子,等我回去审问我家老大,要是真欠你家的,一定给。”
赵氏像看妖怪一样看向叶漫舒,随即大怒:“叶漫舒,我可告诉你,别给我整幺蛾子。你不会想讹诈我家钱吧!”
叶漫舒哭笑不得,原主给人的印象,便是只要好好说话就是要整事的地步,果然是极品奇葩。
“不会,真不会。”
赵氏更是警惕。
“是漫舒来了啊,怎么不让她进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出来。
“是啊,表舅。”叶漫舒在赵氏警惕的眼神中走进去。
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坐在里面,正在给一个人扎针。
叶漫舒走过去,笑着说:“表舅好。”
李郎中冷着脸看着她,“少给我来这一手,你说,你为啥把你家老三脑袋砸个窟窿?还将你二儿媳妇打的受了伤?”
叶漫舒:“……”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叶漫舒想想原主的语言习惯,做了一定改良,她得慢慢改,改到别人逐渐接受她。
她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做出委屈巴拉得表情,“表舅,呜呜呜,我……我,还不是我猪油蒙了心,以前太惯着老三了,也是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才在他的撺掇下,想要卖了二丫,给他凑读书的钱啊,结果老二媳妇拦着,这才被打了。”
叶漫舒一边说着,一边偷瞄李郎中的表情,看他更是严肃,故意吧嗒掉了几滴眼泪,“表舅,我也糟报应了,你看我脑袋,被磕了,差点死了,阎王殿转一圈,几个混蛋没人想到给我请您过去看看。差点死了一次,我是看清楚了,老三就是占便宜了乐皮燕子,占不到便宜就翻脸的货。”
李郎中吹胡子瞪眼,“给我好好说话,张嘴就没好话。”
“是。”叶漫舒见李郎中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她更是表现出问君能有几多愁的表情,“这不,我清醒了,老三还说卖孩子给他钱,要不就卖地,我这一气之下就打了他,为了他,家里的地以前有二十亩良田,现在只有十亩了,再卖可就没吃的了。您说该挨揍不该挨揍。”
李郎中这才缓和了语气,“你能想通了就好,没钱就别供着读书了,读了十几年,啥都没读出来。我看让他在村里当个启蒙夫子不错。”
叶漫舒连连点头,打蛇随棍上,“表舅,果然您和我娘是一个姥姥的,就是给力,我已经给老三退学了,您之前就说过,若老三愿意当启蒙夫子,就让他在您的老宅办个小学堂吗?说话算数不?”
“算数!明天我给你整理一下,就让他当夫子吧。”李郎中这才有了点笑意。
叶漫舒是他从小看到大,当亲闺女一样宠着的。
若不是她后来犯浑,也不至于多年来互相看不顺眼,以至于好几年都没好好说过话了。
叶漫舒心里想只要程谦在村里,他想要起妖风都不可能。
村长是她亲舅舅,族长是她亲叔叔。
当初她父母只生了她一个女娃,还是老来得女,宝贝的要命,就给她找了个老实巴交的外来户当丈夫。
她能够在村里横着走,也是因为她是最大关系户。
若不是原主奇葩刻断,作妖作孽,也不会没人愿意管她家里的事儿。
不行,她得把关系户维持好了。
这不,她的几滴眼泪,委屈几句,加上认错认的好,李郎中便心软了。
“表舅,这次来,我还有一事想要麻烦您呢。”
“说吧,只要你不是借钱,啥都好说。你借钱也借不到,家里都是你表妗子把着钱了。”
叶漫舒嘴角抽搐,想到原主以前借钱容易还钱难的刁蛮劲儿……
“不是借钱,而是想还您的诊金,但我得先赚钱,我是这样想的,您能不能教我认认草药,我打算采草药赚钱,若是能采到灵芝、人参啥的,一颗便能暴富……”
李郎中顿时拦住,“你少想那些,咱们这里没有灵芝、人参,有的话,我就采了。正好,我这里缺药材,你表兄在县里开的医馆也缺,你若是想采摘药材,我倒是可以教你。”
“太好了,表舅真好,木嘛!”叶漫舒开心的跳起来。
“稳重!都是当奶奶的人了。”李郎中虽然这样说,但嘴角还是含笑,“木嘛是啥意思?”
叶漫舒:“……”
坏了,一开心,脱离身份了。
“就是高兴了话,表舅,快点教我认草药。”
“嗯,等会儿我带你到山上去辨认。”李郎中说着,去外间把病人的针起了。
告诉家里的婆娘去山上采药,便带着叶漫舒去了村外的山中。
这里叫靠山村,意思不言而喻,就是靠着山的村庄。
村庄外有几座大山,大型野生动物比如老虎、豹子这些没有,最大的便是野猪、狼、羊、狍子这一类的。
只要不去二道山那边,大白天是遇不到狼和野猪的。
前山、后山地方都有人群居住,狼和野猪都怕人群。
叶漫舒跟着李郎中,认真辨认草药。
什么金银花、败酱草、地黄、商陆、益母草、龙葵、决明子、柴胡等等。
最后李郎中才发觉自己讲的好像有点多,问道:“能记住多少?”
叶漫舒笑嘻嘻说:“表舅,我记忆可好了,差不多都记住了。”
见李郎中不信,把背篓中弄的草药,一一指给他看。
“这是益母草,主要有活血调经的作用,还具有清热解毒、利尿消肿的效果;这是决明子,具有清热明目的效果;这是黄芪,具有补气固表、升阳止汗、排脓托毒、利尿的功效……”
叶漫舒一口气说了十几味中草药。
李郎中惊诧,“你居然都认识了?还能把我说的都记下了?”
简直是天才!
叶漫舒点头,“表舅,我可说错了吗?”
“没有,可惜啊,是个女娃,若是男娃,没准是一代名医啊。”李郎中叹息。
“表舅,女娃怎么了?我也可以学啊,不说别的,学了药材,我就能采药生存了。”
“好,好,你想学,我教你也无妨,表舅那里有医书,你想看就看。”李郎中是真为叶漫舒好。
“谢谢表舅,以后我采了草药,按照您说的方法,我学着炮制,然后卖给您,也算是赚钱了。”
“嗯,能知道赚钱就好……你既然已经想开了,以后家里的孩子就好好教。别像以前了。”
李郎中唠唠叨叨,一直到傍晚,两人没人采了一筐草药,这才往回走。
“表舅,等我按照你说的方法炮制,到时候您看看成果啊。”
“去吧。”李郎中好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了,懂事了,颇感欣慰。
她刚回到家里,便听到吵嚷的声音,“大嫂,我就想吃鸡蛋羹,你给我做。”
杨氏的声音也不小,“小叔,你还想拿着读书人的派头指使我做事吗?门都没有,你在娘那里失宠了,谁还惯着你。”
“你……泼妇!娘只是暂时生我气了,过不了两天就会继续对我好。”
“我呸!阿远,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就看着我被你兄弟指着脑瓜门吗?”
程远有气无力,“消停点吧,老二那个憨货,娘让他看着老三干活,他看着老三就行了,结果把我一起盯着,都要累死我了。”
“好,你不给我做,我……,大丫、二丫,滚过来,给我做鸡蛋羹吃。”
大丫、二丫小声说:“奶奶不让随便动。”
得,两个孩子不敢动食物。
原主平时嚣张跋扈、极品刻薄,家里的食物,她根本不需要上锁,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敢动。
以前程谦是不屑于动,反正最好的肯定是给他吃的。
如今,中午便没有吃饭,又干了半天活,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我自己去做。”
程谦想要自己去厨房弄鸡蛋吃。
叶漫舒跨步进来,“谁让你动鸡蛋的!”
程谦被惊到,鸡蛋掉在地上,啪嗒!碎了。
杨氏心疼的跑过去,用手捧起来,放进了碗里面,里面有不少的柴禾叶子。
“还好,还好,没有多少土。”
“敢偷鸡蛋吃,老二呢?”
杨氏回答:“二叔去逮田鸡了。”
“老大,给老娘滚出来!”
程远诶了一声,从屋子里出来,“娘,我没偷鸡蛋。”
“我没瞎,给,揍老三二十下。”叶漫舒将手中的荆条扔给程远。
程谦脸都白了,此时他终于相信,自己的娘,这次是对他认真的。
“娘,别打,别打,这鸡蛋没糟蹋,啊~”
程远不给他机会,荆条揍在了后背上。
啊~
他心里也不由得叫喊,早就想狠狠揍老三了,只是娘惯着,他不敢而已。
终于得偿所愿!
此时,他头不晕了,脚不软了,感觉能干翻老三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家里也是如此,表现方式不一样而已。
程谦梦想亲娘心软的想法,被荆条甩的稀碎,脆弱的灵魂,终于受到强烈刺激,服软了。
“娘,我再也不敢偷吃了。饶过我吧!”
“饶过你也不是不可以~”叶漫舒故意缓慢的说,眼见要到二十下了,才说出来:“明天,村里弄个私塾,你当私塾的夫子,给孩子启蒙,你可愿意?”
程谦立即答应,“愿意,愿意!”
二十下到了,程远狗腿一般,跑到叶漫舒身边,“娘,还打吗?”
叶漫舒,“打!”
“好,打!”
程远刚要继续打程谦,叶漫舒手中又拿了一根荆条,啪的一声甩在程远身上。
“啊——”
叶漫舒是卯足力气打下去的,这一下,程远露着的胳膊上便是一条血淋子。
不等程远这句啊收回,第二下打到。
程远连着被打了十下,才想起来跑。
“敢跑打折腿!”
“阿远,啊啊,娘,别打了。”杨氏噗通跪下求情,“娘,阿远做错了什么?”
程远躲在墙根,“娘,我做错了什么啊。”
程谦虽然不知道为啥他娘打他大哥,但莫名其妙的觉得报仇了的快感。
“做错了什么?你说,这么多年,你给我表舅的医药费,藏在哪里了?”
“什么医药费?我没藏!”程远可不敢承认。
“还不承认,我打死你!”
叶漫舒可不想以后被几个儿子欺骗,窜过去,继续暴打程远。
“娘,娘,我说,都让我零零碎碎买了肉包子吃了。”
听到肉包子,刚才还吓的躲在角落的程云帆舔舔嘴唇,“爹,我还想吃肉包子。”
“好啊,你们都吃肉包子,让老娘我吃野菜,不孝儿孙啊!
都是养不熟的狗,一个个的就知道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儿子孙子吃肉包子,吃酒席,把我一个孤老婆子扔家里吃糠咽菜,呜呜呜!
我要找村长舅舅评评理,打死你们这些白眼狼!”叶漫舒仿佛原主上身,一顿输出。
程远、程谦害怕了,若真的找了李道顺村长,他们估计会被他扒了皮。
村里人都知道,谁若敢欺负叶漫舒,就等着被村长和叶家族长收拾。
哪怕是叶漫舒曾经的丈夫和子女都不行。
叶漫舒可以耍混蛋,和亲舅舅、亲叔叔闹腾的鸡犬不宁,但别人欺负她可不行。
“娘,我再也不做了,老实干活,给您把钱赚回来。”程远磕头。
程谦也忍着疼跪下,“娘,我老老实实当夫子,赚的钱都给您。”
“好!”
教训完两个混蛋儿子,叶漫舒心情愉悦。
程康拎着几只田鸡进来,叶漫舒想到爆炒田鸡,有点馋。
“老大,去钱屠夫那里买点二斤肥肉和一斤五花肉,老娘要补一补。”
“老三,去烧火。老二,把田鸡去皮,去内脏,切成块,老大媳妇,等一会儿你把肥肉炼油,然后爆炒田鸡。”
今天采药过程中,她采了点花椒,这是药食同源的调味品。以及白芷,但想要弄出十三香来,还缺不少。
她还采了野蒜,一把干木耳。
想到李郎中那里肯定有十三香的原材料,毕竟也都是药材。
“老大媳妇,你现在去李郎中那里,要点药材来。”叶漫舒去程谦屋子里,拿出笔墨,用不惯毛笔,写的歪歪扭扭的,李郎中应该认得出吧。
原主认字,写的也是七扭八歪的,倒是没人怀疑不是她写的。
“你去拿这些。拿着钱去。”
免得再让赵氏心里不舒服。
杨氏虽然不懂为啥,但还是去了。
李郎中以为是叶漫舒想要认识这些药材,倒是很痛快的给了,没收钱,还将他的一本本草图册让杨氏拿回去。
杨氏一脸懵逼的回来了。
叶漫舒收起本草图册,开始将这些调料先弄出一点来,研磨碎了,弄成十三香。
程远将肉买回来,程康也将田鸡弄好。
程谦点了半天火,没能点着,被叶漫舒踹了几脚,大丫最后接过任务,烧的很好。
“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叶漫舒讽刺程谦。
“娘,君子远庖厨……”
又被叶漫舒踹了一脚,“有本事连餐桌都远了。读书读的不求甚解,连君子远庖厨的真正含义都不知道,读书也是白读。连我一个读书不多的人都知道,君子远庖厨,是不让随意杀生,保持仁慈的。
其实这话也不对,主要做到不虐杀,不浪费即可。本来那些就是咱们的食物链之一,总不可能不吃吧。”
程谦都惊呆了。
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娘,您懂得真多。”杨氏真心夸赞,也是拍马屁。
叶漫舒嘴角微翘,老娘懂的东西更多。
她让杨氏在大锅闷上一锅米饭,杨氏吓一跳,“娘,日子不过了?”
“以后天天吃好的,你们放心,没有老三读书花钱,他还能赚钱,还怕没吃的?”
杨氏一听,对啊,以前都是老三读书太耗钱了。
“娘,要不,咱们熬稠粥吧,大米干饭实在是浪费。”杨氏还是觉得那样太费了。
叶漫舒,“我让你做啥就做啥,要不,做我一份,你别吃。”
“不,都做,都做!”
杨氏也馋啊。
另外一个小锅熬油。
将油熬好了,剩下一部分油在锅里,叶漫舒指导杨氏做菜。
爆炒田螺、豆角炒肉末、红烧茄子。
“娘诶,怎么这么香!”
十三香炒出来的饭菜,香味直透心尖,爆了心房。
“娘,可以吃了吗?”程康哈喇子流的比程云帆都长。
叶漫舒没说吃,谁都不敢动。
她将菜分出三份,“老大,把这份给李郎中你表舅姥爷送过去,老二,把这份给你村长舅姥爷送去,老三,这份送你族长姥爷。”
不交代清楚不行,好几个表舅姥爷、舅姥爷呢。
这三个人,可是最疼叶漫舒的。
和他们搞好关系,生活不要太舒爽。
村长李道顺想要说不要,但闻到霸道的香气,啥话都没说,想吃了再去找那个混蛋外甥女去。
族长叶伍也是这样想法。
李郎中想到叶漫舒拿走的那些药材,不会是用这些药材做出来的吧,好香,忍不住了,就着菜,连着干了两碗米饭,赵氏一直劝说,晚上不要吃那么多。
李郎中直接给自己塞了健胃消食的药物,“这就妥当了。”
气的赵氏没办法。
这头,叶漫舒干饭干的起劲儿。
这具身体有点馋,可能是身体还是缺少油水造成的。
显得叶漫舒也馋的要命。
为了防止程康又吃大部分,叶漫舒让老大媳妇给分了份儿,谁也不许多吃。
孙氏被叶漫舒压着休息了一整天,有点胆战心惊的。
但做饭时候,叶漫舒也没让她动手。
一直到吃饭才上桌。
看到叶漫舒也让杨氏分给她和两个闺女大米干饭和肉食时候,她忙谢了好几次。
叶漫舒懒得管别人如何,她自己吃的认真。
大丫、二丫小声问孙氏:“娘,我们也能吃吗?”
孙氏小心翼翼看了看叶漫舒,发现叶漫舒根本没看她们这边,小声回答:“吃吧,这是奶奶让你们吃的。”
两个小姑娘立即动起筷子来。欧耶,也太香了啪!
程云帆已经被食物完全吸引了所有注意力,此时,他再也没有抢别人食物的想法了,大家伙都是一样的,他的分量也不少。
完全沉浸在食物的香味中。
程康嘴巴张的老大,铲着吃饭,一边吃一边囫囵的说:“香,好吃。”
程远和杨氏被香迷糊了,全程干饭不说话。
程谦早就被香味吸引了,本来就饿的肚子,哪里还忍得住。
尝了一口,才感觉以前在外面吃的美食,和这个根本没办法比啊。
怎么会这么香呢。
一家人难得的一次和睦平和的吃了一顿饭。
叶漫舒虽然对儿孙都不满,但只要听话,好好干活,她倒不必苛刻他们饮食,何况这样更能普照到孙氏和两个孙女。
要不然单独给孙氏和两个孙女吃,又是一波失衡!
她发现了,孙氏的两个闺女,真的是很可爱。
模样都随了孙氏,大眼睛、双眼皮,小嘴巴,眼神明亮,若是好好养着,长开了,真的是美人呢。
并且两个小姑娘虽然怕她,但也同样对她有着孺慕之情。
不像程云帆,原主稀罕了那么久,还是有点小白眼狼的潜质,以后但凡有这样的苗头非要打掉。三岁的孩子还能矫正。
第二天上午,李道顺还没去找叶漫舒,她便找到了村长,“小舅,我找你有事啊。”
李道顺哼了一声,就知道吃人嘴短,铁定没好事。
“有事快说!可不许告状说谁家又欺负你了,村里还有哪家敢欺负你?”
“嘿嘿,不是,这不是老三不去县里读书了,打算在村里开个私塾嘛,还得小舅行个方便。”
开私塾,那一定要通知村长,然后宣布下去的。
“真的?有地方了没?是不是你郎中表舅那老宅?”
“就是那个地方。”
“好,我让你两个表兄给你整理去,桌椅板凳你不用管,我家里还有旧的,拿过去用就行了。”
李道顺见这次外甥女终于不是挑事端,而是终于不让程谦读书,教书赚钱了,那个高兴劲儿别提了。
叶伍一挑门帘进来,“听说小侄女在这里,有啥事吗?”
叶漫舒笑着让叶伍坐下,这可是叶家的大家长啊,也是一条粗腿。
“二叔,您老真是越来越年轻了,胡子白的少了!”
叶伍望着眼前的小侄女,怎么都感觉和几天前见到的不太一样。
人还是那个人,精气神都不太一样。
但却更像十几岁时候的样子,那样的鲜活跳脱,他兄弟五个,小子一堆,只有这么一个小侄女。
本来就是千娇百宠的。
可谁知道,这小侄女这些年行事越发不堪,借钱不给了,就偷着卖地,偷着卖女儿,可将他们这些长辈伤透了心。
还和他们叫嚣,说她家的事情不让他们管,谁管和谁打架。
但真有人欺负她了,他们这些老家伙还忍不住去管,然后又被她骂。
有时候,他都想扇自己嘴巴子,犯贱啊!
可昨天,送过去的食物真香,没忍住吃了,吃人嘴短啊,这不,打听到叶漫舒来了村长这里,也巴巴的来了。
听到小侄女的甜言蜜语,好像回到从前,叶伍顿时开怀起来。
“哪里年轻了,老喽。快说你突然给我送吃的,是不是有啥大事?”
叶漫舒又说了一遍,叶伍连连称赞,“这是好事,你呀,以前就是太宠着你家老三了,你放心,他若不听话,我们揍他。”
在地里干活的程谦阿嚏阿嚏打了好几个喷嚏,谁在念叨他?
他后背还疼呢,但娘是一点也不心疼他,不肯让他休息。
何况,程家私塾弄好了。
村民都不富裕,能上私塾的人不多。
只有零星的五个人来了。
收费已经按照最低标准来执行了。
一年束脩半两银子。
县城束脩是二两银子。
可即便是半两,也没有几个人能读得起。
笔墨纸砚可不便宜,书更是昂贵,针对村里人的条件,书不一定要买,可以跟着程谦学习,将字写在纸张上。
这五个人,都是稍微有点钱的家的孩子,想着家门口认识点字,不当睁眼瞎,或者有机会去县城找点活,认识字比不认识好找活干。
连店小二,一般也是愿意要认识字的。
真正想着走科举的,真是没有。
从程谦科考之路上,都看清楚了,科举之路,那就是吸金大法,可以抽干一家人的血。
曾经,程家生活也是数一数二的,叶漫舒的娘家将家当都给了她,小日子过的比一般村里的人过的都好。
可随着程谦读书开始,一年比一年差。
最后,混到比一般人家还不如,一年到头吃不到多少油水,只有农忙时候,才有馍馍吃,平日里吃粥多。
也就是程康能干,除了下地,便是打零工,还能抓野物吃,才将家里人填饱肚子,不至于饿死。
即便如此还是将两个姑娘卖了出去呢。
所以,来私塾念书的,都是图认字、会写点字而已。
便没有人买书,程谦教什么,他们学什么。
五个学生,一共收了二两半银子。
都让叶漫舒收了。
一天教学时间为三个时辰,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
剩余时间,叶漫舒让程谦去下地。
程谦抱怨,“娘,我教书已经很累了!”
叶漫舒瞪眼,“累?那就别教了,每天下地。”
程谦顿时老实,乖乖下地干活。
二两半就想休息,想得美!
“表舅,您说,我这十三香,能不能卖出去,做菜真的很好吃。”
李郎中笑呵呵说:“能!一定能。只不过在杂货店卖比较好。你村长家的二表兄在镇上有杂货店,你放他那里代卖。”
“好。”叶漫舒笑的如同小老鼠,这调料一经面世,肯定会赚大钱啊。她到时候可以躺平了,
哈哈哈!
村里也有个杂货店,叶漫舒早就放进去了,哪个不敢让她放啊,不想干了吗?
尤其是知道叶漫舒和村长修好关系了。
但村民能买的不多,毕竟药材的东西本来就贵,十三香造价不便宜呢。
镇上应该会有人用。
紧接着,叶漫舒又弄出五香粉,一起放去了杂货店。
只可惜没有辣椒啊!
他问遍了周围的人,没人见过辣椒。
看来这个时代是没有辣椒呢。从程谦嘴里了解到,现在是启国元昌三年,是个历史上不存在的王朝。
靠山村是冀州府下辖大安县萍乡镇,地理位置是偏于北方。冬天会下大雪。
人文类宋明之间,看来,辣椒应该没有传过来呢。
不但没有辣椒,也没有土豆、红薯、玉米这类的食物。
叶漫舒心情有点郁闷,他喜欢吃辣的,但现在只有麻辣,利用吴茱萸、花椒、麻椒来体现麻辣味道。
但总没有辣椒吃起来更爽。
她也喜欢吃土豆,还有想吃玉米粥,红薯或者土豆做出来的粉条,可这些都不存在呢。
“奶,这些草药,我们采的对吗?”
大丫、二丫拖着小背篓回来,叶漫舒教了她们一点好辨认的草药,两个孩子一听说能赚钱,马上行动,便将草药采了回来。
还别说,采的还真对。
叶漫舒将她和孩子弄的草药炮制了卖给李郎中,李郎中也不赚她的钱,卖价多少就给她多少。
只过去了十天,叶漫舒便收入了一百五十文钱。
十三香和五香粉的收入也回来了,一共赚到了一百文。
可就是这样,也让赵氏羡慕死了,“一个成年的壮汉,打零工,一天十文,你这不费力气,便能赚到这么多,可真不少啊。”
叶漫舒笑嘻嘻拿出五十文,“表妗子,这钱是还账的,其余的我慢慢还啊。”
她能赚一百文,是和杂货店对半分的,不能让人家白卖吧。
可也就是这些收入了,距离叶漫舒想要的生活水准还是差距不少呢。
可她尝试去了县城一趟,想要推销她的十三香和五香粉,一份都没卖出去。
最后还是李郎中儿子的医馆代卖了两包,赚了十文钱。
叶漫舒不信这些卖不出去,可没等她卖出去多少,县城中便有大杂货店卖了她这两个调料。
原来,有富户用着好,便找人研究了,这研究出来根本不难,一下子便将她的成果窃取了。
叶漫舒差点殴死,她根本注册不了商标,但对方却有能力注册了,她的销量不但没有增加,反而降落,最后一个月也只能赚一百文那样。对半分,她能获取五十文。
就这样,叶漫舒还得感激对方不杀之恩。
要不然,人家说她的是野路子的,分分钟可以让他表哥的杂货店中的十三香、五香粉无法售出。
毕竟,能够迅速将全县铺货,且大力宣传,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人家赚的盆满钵满,她赚的只是洒洒水辣!
小小调料还抢!
叶漫舒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只是一个平民,可以在靠山村凭借着村长和族长称霸王,但想走出靠山村,那是一点力量都没有。
李道顺、李郎中他们都劝说她,一个月能赚五十文,也不错了。
叶漫舒顿时萎靡了,本来还想着靠这个多赚点钱呢。
都怪她自己对世界了解的太少了,穿越前,她只是一名医生,没有做过生意。
一下子被人上了一课。看来,在没有绝对实力时候,你的创新,便是给别人做嫁衣。
甚至人家连一点汤都不给你剩,能给你剩点,就是开恩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还有那等心狠手辣的,若你创新的利益太大,人家研究不出来的话,买你的创新,都是给脸了,可能会使用各种手段,获取到成果,然后将你这个原创者抹脖子了。
叶漫舒再也不敢将自己会的创新拿出来了。
她到底天真了。
还是一步步来吧。
苟着发育才是最佳方式。
什么高级香水、香皂、先进的武器理念等等,她还是想想算了。
但小的方面还是可以的。
比如现在秋收过后,终于轻松下来,她开始指挥家里人全部采药。
如今,孙氏也稳定下来,负责家里打扫卫生,做饭和喂鸡鸭、猪。
剩下的人,每天到山上采药。
如今,家里的钱财都是叶漫舒掌控着,想要吃精米白面、肉,就要她说了才可以吃。
若是谁敢吊歪,那就别吃了。饿一顿是轻的,还会被揍一顿。
程远揉着发疼的大腿,和杨氏抱怨:“娘也太心狠了,一天到晚的让我们干活啊。”
杨氏捶着老腰,“你知足吧,现在天天有油水,顿顿能吃饱,还想咋滴!”
“你说娘,怎么好像变了呢,自从不喜欢老三了,对咱们也狠心了,对那两个小丫头倒是上心了不少。”
“这个我能猜出来点,就是那时候娘差点死了,估计被你们说的话伤了心。”
“嘶嘶,你轻点揉,娘说,以后谁有孝心,给谁肉吃,若是对她好,她才会给谁做新衣服新鞋子。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要不就看看明天,娘说两个小丫头对她好,说给她们一人做一身衣服呢。”
第二天,叶漫舒果然买了点花布,交给孙氏,“你给两个丫头做衣服,这些天,她们干活努力,孝顺我,这是奖励。”
“谢谢娘。”孙氏眉开眼笑。
“谢谢奶奶!”大丫、二丫一人拉着叶漫舒的一只手,一边撒娇。
叶漫舒拧了拧两人变得光滑的小脸蛋,掏出几根肉干,“去吃吧。”
大丫瘸着腿,跟着二丫一起往外走。
叶漫舒皱眉,大丫的腿,她早就看过了,没有及时治疗,已经长歪了,若想直过来就得手术。
可现在的医疗条件根本达不到无菌操作,做了手术感染机会太大。
什么时候有条件还说不好呢,若是能弄出来酒精、碘酒、抗生素这些,以及麻醉药,找个外科好的郎中,还是可以做手术的。
叶漫舒有些后悔,上一世没有外科手术的经验。
对于抗生素的制作,酒精、碘酒制作,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一点理论。
正在思考时候,便听到外面二丫的哭声,“弟弟,这是我的,你不能抢!”
程云帆的声音传进来,“以前都是我的,你们就是赔钱货,给我!”
孙氏忙跑出去,叶漫舒也跟着出去了。
程云帆已经将二丫推倒在地,抢了肉干塞进了嘴里。
大丫正在安抚二丫,“二丫,我的肉干给你吃,别哭了。”
程云帆跑过来,一把抢过大丫的,“你的也是我的。”
霸道的很。
叶漫舒这个气啊,大丫的腿便是这崽子给弄的,这些天她见他老实,觉得还是三岁的孩子,便没计较,
谁知道,根儿上都是坏的。
这要是不狠狠教训,恐怕就能长歪。
孙氏不敢去教训程云帆,因为以前叶漫舒可是很宠着的,谁也不能动她这个孙子。
她只能去安抚自家的两个女儿。
叶漫舒可不会惯着。
抽出荆条,对着程云帆后背抽过去,“小兔崽子,谁教你抢姐姐东西的?”
程云帆没想到奶奶会抽他。
他可是奶奶手心里的宝贝,虽然这些天奶奶对他淡淡的,但他还是很有优越感。
等到第三下打下来,他才反应过来。
呜哇!
惨烈的哭叫响彻院中。
程远、杨氏这才跑出来。
“娘,手下留情,别打了。”
杨氏跑过来护住程云帆。
叶漫舒一点没有停手,荆条抽在杨氏身上。
程远打了个寒颤,他可知道被抽的疼痛,不敢过来护着,只在一旁求情,“娘,别打了啊,他还小。”
“三岁看老,他三岁便如此恶毒,两岁时候便把姐姐推倒废了腿,如今还抢食物,简直是恶魔,没有废了他,便是我的仁慈。”
叶漫舒丝毫没有停止甩动荆条。
杨氏不是要护着吗?那就母子两人一起打。
程云帆能到这个地步,原主宠着是一方面,老大夫妻两人惯着也是主因。
程云帆嗓子都哭哑了,叶漫舒的荆条仿佛有眼睛,总能抽到他。
“程云帆,记住,明天,跟着大人一起去采药,学会养活自己,我不养白眼狼。若再犯一次,逐出家门!”
杨氏见叶漫舒揍够了,这才站起来,抱起程云帆,颤颤巍巍的替程云帆回答:“娘,我会带着他一起干活。绝不会让他犯错误。”
这若是让叶漫舒赶出家门,这个村子就别待了。
村长、族长多宠着叶漫舒啊,哪怕是叶漫舒的子孙,都越不过她去。
因为村长是叶漫舒母亲养大的,族长是叶漫舒父亲养大的。
长兄如父、长姐如母,充分体现在了叶漫舒父母身上。
对于叶漫舒父母唯一的老来女,他们都像对待自己孩子一般。
程云帆在杨氏上药时候,痛苦了好一阵,最后咬牙切齿,“娘,奶奶坏,杀死她!”
杨氏忙捂住他的嘴,“我的小祖宗诶,可别说这话,不想活了吗?还想被再打一顿?”
“呜呜……”程云帆说不出话来,但眼神中终于有了点害怕,毕竟身上还疼的要命呢。
“阿远,娘今天真给老二家的大丫、二丫布了,让老二家给孩子做衣服,咱们是不是只要听话,孝顺,便也能得到?”
程远沉思,“娘的心思现在不好猜,以前娘就一根筋,我很容易知道她想啥,现在娘好像好多想法,我根本不知道娘在想啥。”
“想啥也比向着三弟强,只是可怜了咱家的小帆了,娘好像也不喜欢小帆了。”
“我才不要她喜欢!”程云帆挣脱杨氏的手,“娘,奶奶好凶!咱们不和奶奶过好不好?”
“小帆,别瞎说,不一起过,难不成你想要爹一直服徭役?话说,今年应该三弟服徭役了。”
这天,村长宣告,一年一次的徭役到了时间了,过两天便出发。
一家出一人。
“娘,这次该上三弟去了。以前都是我和二弟轮流去。”若是程谦还读书,今年便是要程远去。
程谦立即说:“我在教学啊,怎么去服徭役,难不成把孩子扔下一个月不读书吗?”
“那你就扔下一个月吧,反正都是启蒙儿童,我替你教。”
叶漫舒慢条斯理的说着。
“您替我教?不,不,您怎么能替我?”
程谦想想徭役,就觉得害怕。徭役累,还有点危险。
“我怎么不能?你那些书,我这些天都看了,我能教的。”叶漫舒有自己打算。
程谦死活不想去,叶漫舒烦了,“再瞎逼逼一个试试?”
叶漫舒对程谦一直没好感,程谦虽然看似服从了,但一个人的心思,可以从眼神中暴露出来。
程谦绝对没有真的改变。
只是被压制着而已。
想要改变一个人,也指望着一个多月便能改变。
需要让他真正的惧怕了,真正失去反抗心思了。
那就不能让程谦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叶漫舒拿着荆条压制住还要反抗的程谦,然后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老娘一个多月练习的字,你看看,比你的都不差了,你读了十年,我呸!”
然后她又拿出三字经,开始背诵,一字不差连着背诵下来。
“如何?你现在把三字经给我一字不差背下来?若是三字经没办法比较高下,咱们就背诵四书五经。”
叶漫舒打算打开《孟子》,程谦脸色已经变了。
“娘,您就这一个多月学的?”
他是看到了叶漫舒练习写字过,但一直没有在意。
谁知道,娘的字比他的不差,居然可以背诵《孟子》了吗?
叶漫舒根本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始背诵孟子,程谦汗都滴下来了。
“老三,‘以人性为仁义’,下一句是啥?”
程谦语塞,是啥来着?这句话是《孟子》中的一句吗?
叶漫舒随意翻开一页,“你自己看!”
程谦拿起《孟子》,果然是其中一句话,后一句是‘犹以杞柳为桮棬’,他怎么看后两个字怎么不熟悉,这两个字是什么读音?
“老三,你给我念下来。”
程谦硬着头皮念。
噗嗤!
叶漫舒充满嘲笑,“学了十年,居然还不如我学了一个多月,我以前是认一些字,但从来没有接触过四书五经。老三,你若还不服气,你随便挑出一句,我往下背诵。”
程谦:“……”
程谦简直不敢相信。
他娘能在一个多月将字体练成这样,还能将书本通读背诵,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程康眼冒小星星,“娘,您真是我的娘欸,太牛了!”
孙氏不认字,但不妨碍她能辨别,“娘,您写的比小叔写的还好。”
大丫、二丫跟着附和,“奶奶写得好。”
程远没想到娘能给他们露一手,他倒是没想他娘有多聪明,想到的是老三太他妈笨了。
“老三,你说你这么笨,怎么还要浪费家里银钱,非要读十年书?”
程谦差点呕血。
他所在学堂,也不是啥好的,好几年能有一个考上童生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成绩说不上多好,也不算很烂好不!
杨氏知道婆婆字以前难看,现在好看了许多啊,婆婆这是偷偷努力,惊艳所有人?
可为啥?
女子无才便是德!
婆婆学这个干嘛!
能当干饭吃吗?能当肉吃吗?
肯定浪费了不少笔墨纸砚吧!
叶漫舒用睥睨天下的眼神,瞟了一眼程谦,“你还觉得我没资格替代你?”
程谦顿时如同霜打的蔫茄子。
但还是争取,“娘,你一个女人,别人不会认同你吧!”
叶漫舒哼了一声,“这就不需要你管了,我有小舅、小叔,他们会让村民认同我的。”
程谦无言以对。
叶漫舒丝毫没顾忌程谦的意见,给他报名参加徭役了。
同时宣称,她要替代程谦教孩子读书。
顿时村里炸锅了。
这个作精,又要干嘛。
李道顺将全体村民聚集在一起,召开了一个大会,“各位村民,我家外甥女,那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博古通今,我和叶族长已经考察过了。”
的确,刚开始李道顺也不信,架不住叶漫舒真的给他表现出来学问。
李道顺读过书,他还是个童生呢,自然知道读书的门道。
本来就有滤镜,之前原主那么折腾他,都没把原主怨恨。
何况现在,眼见叶漫舒有往好生活的心思,滤镜加的更厚了。
村民甲:“村长,不是我们不信您的话,可女人教学,总是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我外甥女那是老女人了。奶奶辈分的人了,教几个小娃娃没事,她的学问,比她那个小白脸儿子强多了。你信我,她没准还能给咱们教出个秀才出来。”
“真的假的?”村民乙更是不信,“咱们村,几十年都没出一个秀才了,那个老秀才坟头草老高了,我都吃过他坟头的杏子二十年了,都没能再出一个秀才。”
村民丙嚷嚷:“除非她现场给咱演示一番,我才能信!”
李道顺满意,总算有人上钩,“好,你说的啊, 只要现场演示一番,她有真才实学,你们可不能再阻拦了。”
村民中男女大防本来就不重,只要不乱搞男女关系,没人真的忌讳男女正常接触。
毕竟,男女都要下田劳作。哪里能有碰不上时候。
何况,正如村长所说,叶漫舒是当奶奶的人了,教几个五六岁的顽童,的确没啥大不了的。
再说,也只是代理,等程谦徭役回来还是可以继续教的嘛。
叶漫舒让李道顺和村里的三位族长都可以随便询问她。
三位族长都认识点字,叶漫舒对他们提问对答如流,王姓家族族长还翻了一本黄历,让叶漫舒挨个给念,叶漫舒念的很是顺溜。
三位族长都同意了,他们代表了村里三大姓氏的家族,他们同意了,他们族内的便没人反对了。
李道顺还宣布一条消息,“本村没钱的孩子,漫舒教的这个月,也可以去旁听啊。不收钱的。想要学几个字的,可以去了。男娃女娃都可以去,只要愿意。”
一听这个消息,更是有人乐意了。
但交钱的五家有些不乐意,“那我们家里的孩子不就吃亏了,教五个和教一帮怎么能一样?”
叶漫舒马上说:“我会主要教你们的孩子,毕竟交钱了,别的孩子,我上课的三个时辰内,都只能旁听,我不会给任何关照。”
这下子,那五家也不吭声了。
这件事便这样定下了。
回到家里后,叶漫舒对程远说:“老大,给你大妹拿三十文钱去,上次我去看她,除了穷点,王林对她还不错,生的那个小娃娃也可爱。”
程远心里撇嘴,您要是真心疼姑娘,当初也不会被老三忽悠卖出去。
叶漫舒只能尽力补救,程依嫁的人,就是一条腿瘸了,家穷,没有父母,却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当年程依嫁过去时候,一个八岁,一个十岁。
王林相当于养着两个孩子,更是不好找媳妇,最后借钱,将程依娶过去了。
只是日子过的实在艰难。
原主时不时还要去打秋风,两人关系不是很融洽。叶漫舒之前看过她一次,塞给她五十文钱了。
可程依对她,却很是抗拒。
叶漫舒也不想找没趣,偶尔接济她一些便行了,但她没有再去。
程远觉得他娘现在是菩萨心爆发了,怎么连嫁出去的女儿也管起来了。
但被叶漫舒打的,不敢有别的意见。
“老大,我可是考验你呢,你若敢半路侵吞,不给你大妹,小心我知道了,把你腿打折了。”
“娘,您放心,我绝不会那样做。”
叶漫舒想到程雪,是深山里面,当初是对方给钱直接将人领走的,连个具体村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那里距此一二百里地,还没有平路,都要走山路。
家里都没人送嫁,给了钱就让人领走了。
中间介绍人,是一个牙婆,顺便也会当媒婆。
她也想去看看程雪如何了,但真的难啊。
原主够狠的。
她从那个牙婆那里打听,花了十文钱呢,对方才说了个村庄名字,大概位置。
牙婆说了,她也只去过一次,估计再去也会迷路,大山深处,进去了就难出来。
叶漫舒想想都头疼,连行商和信客听到那个位置,都连连摇头,他们也基本不去那里的。
想来便是十分偏僻。
最后一个信客说可以尝试给去一趟,但叶漫舒需要付出一百文钱。(信客类似于后世的快递员,会传递一些信件和物品,民间可用。至于驿站,那是官方用的。)
叶漫舒心疼啊,但最后咬咬牙,给了对方一百文钱,并且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对方回信。若是对方有回信,带给她,她会再给三十文。
可信件走了一段时日了,都没有回信。
叶漫舒都在想是不是信客迷失在了大山深处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