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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七零年代真千金,我大杀四方:赵红英许三牛番外笔趣阁

森大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凌晨三四点,太阳未出,天光未亮,只有一轮明月高挂在天上,周围有几颗星子点缀着。清冷的月辉从天上倾泻而下,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银霜。李蒜苗站在院子里两手拿着俩小镲子用力地击打着,尖锐嘈杂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她扯着大嗓门喉道:“这都几点了,还不知道起来,一个个跟懒猪似的,家里的活、地里的活都不用干了是吧?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娶你们到家是让你们享福的是吧?还不快给老娘起来!我们老许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们这几个懒货!”她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直冲云霄。许家大儿媳妇张春草、二儿媳妇王招娣嫁到许家多年了,对自家婆婆的德性十分了解,她们一听到自家婆婆的声音,麻溜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三儿媳赵红英才嫁到许家大半个月,在家又是受宠的小...

主角:赵红英许三牛   更新:2025-05-27 1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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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红英许三牛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七零年代真千金,我大杀四方:赵红英许三牛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森大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晨三四点,太阳未出,天光未亮,只有一轮明月高挂在天上,周围有几颗星子点缀着。清冷的月辉从天上倾泻而下,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银霜。李蒜苗站在院子里两手拿着俩小镲子用力地击打着,尖锐嘈杂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她扯着大嗓门喉道:“这都几点了,还不知道起来,一个个跟懒猪似的,家里的活、地里的活都不用干了是吧?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娶你们到家是让你们享福的是吧?还不快给老娘起来!我们老许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们这几个懒货!”她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直冲云霄。许家大儿媳妇张春草、二儿媳妇王招娣嫁到许家多年了,对自家婆婆的德性十分了解,她们一听到自家婆婆的声音,麻溜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三儿媳赵红英才嫁到许家大半个月,在家又是受宠的小...

《穿成七零年代真千金,我大杀四方:赵红英许三牛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凌晨三四点,太阳未出,天光未亮,只有一轮明月高挂在天上,周围有几颗星子点缀着。

清冷的月辉从天上倾泻而下,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银霜。

李蒜苗站在院子里两手拿着俩小镲子用力地击打着,尖锐嘈杂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她扯着大嗓门喉道:“这都几点了,还不知道起来,一个个跟懒猪似的,家里的活、地里的活都不用干了是吧?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娶你们到家是让你们享福的是吧?还不快给老娘起来!我们老许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们这几个懒货!”

她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直冲云霄。

许家大儿媳妇张春草、二儿媳妇王招娣嫁到许家多年了,对自家婆婆的德性十分了解,她们一听到自家婆婆的声音,麻溜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三儿媳赵红英才嫁到许家大半个月,在家又是受宠的小女儿,很是不习惯这么早就起来。

她皱着眉头,十分烦躁地翻了个身,面对着还在打呼的许家老三许三牛,忍不住往他腿上踹了两下:“许老三,你娘到底哪来的那镲子,天天一大早在那儿打镲,连个安稳觉都不让人睡!”

“那镲子是前几年县里一个戏班子被砸了,娘搁人后头抢来的,那玩意儿值不少钱呢!”许三牛被踹了两下,迷迷糊糊地嘟囔道,“娘都在外头叫了,赶紧起来去干活,要是晚起了娘非得骂死你!”

赵红英坐了起来,抓起一旁的衣服生气地往许三牛的身上甩了两下:“我这才嫁给你多久,就知道天天叫我干活了!我在家时我爹娘都不舍得让我干活呢!当初咱俩刚谈的时候,你怎么说的,说结婚后什么活都不让我干,都是屁话!”

许三牛睁开眼睨了一眼赵红英,心里寻思着他之前要是不哄着赵红英,赵红英能跟他?

他还困着呢,不想继续听他娘在外头嚷嚷,冲着赵红英催促道:“你这都结婚了,还能跟当姑娘时一样啊!哪个嫁了人的媳妇不干活啊!娶媳妇回家就是帮忙干活的,要不然花那么多钱娶一个媳妇是娶回家当祖宗供着的啊?赶紧的,别磨蹭了,小心娘发火了,没你好果子吃!”

赵红英听着可窝火着呢,气道:“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气恼着我爹娘要的那一百块彩礼?你心眼怎么就那么小,就一百块钱你就斤斤计较,你也不想想我爹娘从小把我养大容易吗?再说了,我肚子里还有你的种呢!”

许三牛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了一声:“我心眼小?斤斤计较?那可是一百块钱!就咱红旗大队的姑娘家,彩礼最多也就是二三十、三四十,就你们家狮子大开口!”

赵红英怒怼道:“那你当初怎么就不找那些便宜货呢!”

她正说着话呢,忽然听到身后的窗户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她的脸色骤然一变,转过头张嘴就要大声说些什么,下一刻,一根细长的竹竿就从窗户破了的口子里伸了进来。

“老三家的,你是懒猪投胎呀!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知道起来,你爹娘是怎么教的你,嫁到婆家后也不知道勤快点,一天天的就知道睡懒觉,你是不是要等着我这个当婆婆的来伺候你不成啊?你去外头看看,哪家的儿媳妇有像你这样的,我们老许家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了你这么个懒婆娘!”

李蒜苗站在窗户外,一手用力地拍着窗户,一手握着根细长的竹竿,将竹竿伸进窗户上的一个破洞里,不断地戳着。

许三牛和赵红英夫妻俩的床就靠在窗户边上,赵红英坐在床上,被竹竿戳了好几下,疼得她“哎呦”叫唤了好几声:“娘娘娘!我起来了!”

“真是贱皮子!非得老娘收拾你才起来!哼!”李蒜苗从窗户的小洞里抽出竹竿 将其扔到了地上,板着一张臭脸气呼呼地离开了。

赵红英憋着气,快速地将衣服穿好,下床之前忍不住又踹了一下许三牛。

“干嘛呢!我这困得很,你非得折腾我是吧!要不是看在你揣了娃,看我怎么收拾你!”许三牛两手撑着床板支起上身,怒视着赵红英。

他就是在跟赵红英谈对象期间太惯着她了,才把她惯得不知道以男人为天了,就知道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有本事你收拾啊!”赵红英压根儿没把许三牛的话放在心上,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了一声,就出了屋门。

赵红英来到厨房门口,往里张望了一下,见昏暗的厨房里只有张春草和王招娣两人在,一人正蹲在灶台旁对着木盆削冬瓜皮,一人正站在灶台前剁菜。

“大嫂,二嫂,你们起来了呀?”赵红英往厨房里走去,皱着鼻子,拔高声音喊道:“怎么就只有你们俩在干活?小姑子呢?她这是又没起来呀?我这嫁到咱家好些天了,就没一天看到她早起干活过。姑娘家的在家不干活,到了婆家可怎么整?人家还以为咱家的家教有什么问题呢!”

张春草原本看到赵红英过来,是要开口阴阳怪气她几句的,只不过她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赵红英就率先说嘴起了小姑子,她的脸色顿时大变,眼底闪过一抹惊恐。

“你这刚起来是睡糊涂了啊?一大早上胡咧咧什么!有那闲工夫在这儿胡说八道,还不如快点去烧火煮猪食,后院的猪要是饿瘦了,年底完成不了,咱一家子都得吃挂落!”张春草急切地打断了赵红英的话。

要说家里边最恐怖的人,不是她男人,也不是她公公婆婆,而是一个月前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子,那是一个狠人,动起手来打人,能把人打得哭爹喊娘,半条命都会没了!

早就领教过自家小姑子厉害的张春草是一句话也不敢附和赵红英的话。

王招娣同样不敢招惹自家小姑子,她也跟着喊道:“老三家的,猪菜我剁好了,你来烧火下锅煮,快点!”

“还有我这盆里的地瓜皮也放进去一起煮了喂猪吃!”张春草也削好了地瓜皮,把小半个木盆的地瓜皮往赵春草手里塞,“别站着不动啊!你赶紧去煮猪食,待会儿还得煮早饭呢,可别耽误时间了!”

赵红英见张春草和王招娣两人都紧盯着她,一副她不干活她们下一秒就要撸起袖子要骂她的样子,她气得不行。

但一人对上俩,她吃亏,只能先憋着,端着木盆去烧火煮猪食了。

几个当儿媳妇的,一早上忙得跟转陀螺似的,一直到早饭煮好了她们才停下来。

许家人口多,许家当家人许河水和李蒜苗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许大牛今年三十岁,娶了同岁的张春草,夫妻俩生了两儿三女,分别是许家长孙十二岁的许狗蛋、十一岁的许大妹、九岁的许二妹、六岁的许三妹和三岁的许猫蛋。

二儿子许二牛和王招娣也是同岁,两人都二十五岁了,生了两儿一女,分别是七岁的许驴蛋、五岁的许四妹和两岁的许羊蛋。

三儿子许三牛今年二十岁,前些天才结婚,娶了十九岁的赵红英。

小儿子许四牛十八岁,在县里中学念书,还有一个月前刚认回来的小女儿夏小满,也是十八岁。

许家人是在堂屋吃饭的,一大家子十几口人,人多吃饭分两桌吃,许河水带着许大牛、许二牛、许三牛和许狗蛋一桌。

李蒜苗则带着家里其他人一桌。

早饭很简单,稀薄得能照清人脸的地瓜粥、自家腌制的咸菜,这段时间李蒜苗还会往桌上添一道加了香油的蒸蛋。

饭菜刚一摆上,除了一直不见人影的夏小满,其他人纷纷打了一碗地瓜粥坐在椅子上。

赵红英看到桌子上的那碗令人垂涎欲滴的蒸蛋,下意识地伸出筷子,她筷子还没碰到鸡蛋,手背就被李蒜苗拿筷子连敲了好几下:“鸡蛋是你吃的吗?那是你们小妹的蛋!”

赵红英抿着嘴瞄了一眼李蒜苗,沉声道:“娘,我这肚子里可是怀了三牛的儿子……”

“呸!你还有脸提孩子!要不是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蹄子结婚前就勾搭上老三,踹上了崽,我们家能被你们赵家拿捏?拿了我们家一百块彩礼,家底都被掏空了!”李蒜苗又是鄙夷又是气愤,老三两口子结婚这些天来,她都咽不下这一口气。

她冷哼道:“鸡蛋没有,咸菜你爱吃不吃!还有今天老四要从学校回来,你待会儿趁着日头好,去把他屋里的被单枕套洗一洗晒干,枕头也拿去晒一晒。别一天到晚眼里没活,我们家可不养吃白饭的!也不知道你爹娘怎么养的你!”

赵红英怀了孕没得到优待,还整天被自家婆婆骂,哪里能忍得住呢!

她梗着脖子不服气道:“要说家里有闲人,那也是家里的小姑子才是最大的闲人,一天到晚就没见到她干什么活,吃得倒是挺好的!”

她指着桌上的蒸蛋气恼道:“去外头打听打听,谁家里蒸了蛋不给孕的儿媳妇吃,给注定要嫁到别人家的女儿吃!你对小姑子再好有什么用,注定是个赔钱货!还不如趁早将她嫁了给家里还一笔彩礼!”

“呵!赔钱货?我听说你在家也是个受宠的小姑子,这才嫁了人了,成了嫂子了,就学会双标,看不惯能吃鸡蛋羹的小姑子了!女人啊,你可真善变!”

姗姗来迟的夏小满走进了堂屋,眼神冰冷地看着有些尖酸刻薄的赵红英。

许家众人看到夏小满到来,一个个忍不住瑟瑟发抖。

夭寿啊!怎么偏偏在赵红英编排夏小满的时候,她正巧来了呢!

可不关他们的事啊!他们压根儿就没说夏小满的坏话,夏小满要发飙揍人,也别找他们啊!

他们是无辜的啊!


夏小满的视线扫过堂屋的许家众人,见除了赵红英才嫁过来没几天的新媳妇,其余人皆跟鹌鹑一样,心里冷哼了一声。

她即使穿越到这个时空,实力大跌,也不是搁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没错,她是一个月多月前穿越过来的。

上辈子在十岁之前,夏小满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可在她十岁那一年,她的人生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她的父母出了车祸当场离世,她成了一名孤儿。

因为她未成年,她父母的赔偿金、父母留下的房子、她妈的首饰等值钱的东西都由她大伯夏明强保管,她的抚养权也落在了夏明强的手中。

可在利益钱财面前,是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

在她十二岁那一年,比她大三岁的堂姐夏梓萱在学校里霸凌同学,将人从楼梯上推下去造成被霸凌的同学抢救无效死亡。

已满十四周岁的未成年,犯罪是需要负刑事责任。

夏明强有关系又有钱,为了自个儿的女儿能免除刑事责任,暗地里花钱找人帮夏梓萱弄了个精神疾病证明,之后又将她以夏梓萱的身份关进精神病院里去。

在她被关进精神病院后,夏梓萱则被夏明强送出国留学了。

夏小满在精神病院里被关了四年,一直试图逃出去,可惜都没成功,直到夏梓萱在国外飙车撞死了人逃回国跑到精神病院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她才知道夏梓萱回国了。

夏小满被嚣张且毫无悔改之心的夏梓萱刺激到了,再次暗中谋划,这一次终于花了一个礼拜从精神病院里成功逃了出去,跑到夏明强家,把夏明强他们一家子都砍成重伤、终身残疾,抢回了她妈的首饰!

在她被警察抓起来调查案情时,末世忽然爆发了,而她则先后激发了力量异能、木系异能和雷系异能,又从她妈留下的一块双鲤戏莲的玉佩发现了种植空间。

他们国家的反应很迅速,在国外众多国家发生大混乱、被灭国之际,他们国家派出军队只短短几个月就解决了国内所有异变的丧尸,国人的生活也逐渐恢复,激发了异能的人则是被国家统一收编,进入国家特殊部门。

夏小满是在十七岁那一年进入国家特殊部门的,她的木系异能特殊,雷系异能强大,以强悍的实力很快就被委以重任,成为了一名国际维和战士,带队到国外救助、带回那些滞留海外的游子,帮助维持国外秩序。

要不是在二十岁那一年倒霉催地喝了一杯加了迷药和抑制异能特制药的水,她也不会被她救下的某N代抓进国外实验室里,没有被抓进国外实验室里,她也不会选择自爆拉实验室里的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在夏小满自爆后,就在一个多月前进入到了这具身体里。

当时她从这具身体里醒来时,发现她趴在一条溪流里,溪流边上是一处十几米高的山崖,手里还抓着一株采药岩白菜。

她醒来后没有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但她根据身上的伤势和山崖壁上生长的几簇岩白菜以及周边一些草木的嚷嚷声里,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是在爬山崖采岩白菜时从十几米高的位置掉落到溪里摔死的。

没错,夏小满木系异能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她能听到植物的声音并与它们沟通。

她刚醒来,发现她的力量异能、木系异能和雷系异能都跌落至一级,就连她的空间也不能用了!

那时候她这具身体伤势太重了,她也是吊着一口气,好在她是在深山里,周边都是树木,她操控着仅剩一级的木系异能汲取一些树木的能量一点点滋养着这具身体。

不过木系异能等级太低了,只能让这具身体稍好一点。

幸运的是在她醒来没几个小时,红旗大队的大队长带着几个青年人进山来找她了,将她抬到了几里之外、隐匿在山林中的破旧庵堂里,去见原身奶奶最后一面。

这一路上,她从大队长他们一行人的嘴里得知了一些事。

这会儿是1974年,前些日子原身奶奶病重,一直没有好转,家里穷没有钱能带奶奶去医院看病,原身就在五天前离开庵堂进入深山,希望能找到一些贵重的药材换钱给奶奶看病。

原身奶奶等了一天一夜没有等到原身回来,强撑着身子下了山,到山脚下的红旗大队去找大队长,希望大队长能帮忙带人去找原身。

原身奶奶本是红旗大队许家人,她小时候被卖给一户姓夏的人家当童养媳,后来丈夫去世她又不能生养还得了肺痨,就被夏家送了回来,她的亲侄子许河水和侄媳妇李蒜苗不愿意接收她,她又怕病会传给其他人,就跑到山上破旧的庵堂里剃了头发当这个庵堂里唯一的尼姑。

庵堂已经破旧了几十年了,还得爬两个多小时的山才能到庵堂,再加上原身奶奶是拖着肺痨的身子住了进去,这些年来红旗大队的人基本上不去庵堂了,都要忘记庵堂的存在了。

建国以后,政府要求各地寺庙、庵堂里的和尚、尼姑还俗,特别是在66年以后,国内的宗教活动基本上被禁止了,各地的寺庙、庵堂被毁被占用,大量的尼姑、和尚被迫还俗。

红旗大队后山的这座庵堂没人在意,也没人到庵堂里打砸,在队里人的潜意识里,这座庵堂早就破旧不堪了,原身奶奶也应该早死了。

这一次原身奶奶下山,大家伙儿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老太太活得可真长,几十年前得了肺痨还能活到现在。

在知道她肺痨建国初期就自愈了,大家伙儿都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被传染了。

又得知老太太十几年前在山林里捡到了一个小姑娘收养,小姑娘为了采药进了深山没回来,大家伙儿也不能见死不救。

大队长组织人带着人进入深山找小姑娘,原身奶奶则回到庵堂里等消息。

夏小满知道原身奶奶在等原身,她既然进了这具身体里,就必须承担原身的因果,原身的奶奶,就是她的奶奶!

遗憾的是,夏小满刚被抬到奶奶的房间里,奶奶流着泪看了她一眼,连话都没留下,就永远地闭上了眼。

大队长他们简单地处理了奶奶的后事,不能单独留下还不能下地走路的原身,就带着她下了山,回到了红旗大队。

到了红旗大队,大队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夏小满。

按理说夏小满应该算是他们红旗大队的人,但队里没有登记她这个人,而且她是一个姑娘家,又伤得重,连走都走不了,实在是不好办啊!

大队长想把她带回自己家,让自个儿的媳妇、儿媳照顾,估计家里会闹翻天,把她安排给队里其他人家照顾,不用说人家也不乐意。

就在他危难之际,李蒜苗跳了出来,说自家以前走丢了个女儿,看夏小满的模样,很像她早年丢的女儿,夏小满多半是她的女儿。

大队长仔细看了看夏小满的长相,发现夏小满眉宇间还真与李蒜苗小姑子有三四分相似之处,再加上夏小满本来就是许河水亲姑姑收养的孩子,就让李蒜苗带夏小满回去。

夏小满伤势重,异能又跌落到最低等级,只想着先养伤、提高异能等级,对于原身的身世,一时没那么好奇。

她心里寻思着暂且先住到李蒜苗家里,若李蒜苗一家在她养伤期间善待她,她不介意以后能帮扶他们家一把。

只不过呀,在她刚进李蒜苗家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这一家不值得她帮了!

夏小满想到一个月前她刚到许家发生的事,眉宇间便染上了一抹寒霜,看着堂屋里的众人,嗤笑一声。

她就是实力跌落谷底,也不是谁都能算计的!


李蒜苗在大队长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好好善待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闺女,等她把夏小满带回家后,立即就变了脸。

她根本就没有给夏小满准备住的屋子,而是指挥两个儿媳妇直接将人抬到后院的猪圈里,同猪圈里的两头猪住一块。

夏小满被扔进猪圈里,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啊!

这是没把她当人看,是把她当猪整啊!

她以前就是被关进精神病院里最苦的那四年,偶尔还能喜提单间呢,现在一朝穿越,连单间都没有,还得跟两只猪挤一间!

亏得她原本还打算着李蒜苗一家子要是在她养伤期间善待她的话,她以后会帮扶他们这一家子。

都辜负了她的善心,还帮扶个屁呀!

夏小满躺在猪圈里休息了会儿,选了两头猪中更为健壮的那一头,挣扎着起身爬上了猪背,骑上了猪。

她虽然还不能走,但她的手能动,加上她还有力量异能,巴掌扇起来还算响亮,她身下的那头猪挣扎了一番后,在她巴掌的爱抚下终于认清了事实,非常识时务地载着她冲出了猪圈,带着她到处溜达,正好溜达到了许河水和李蒜苗屋子的窗户外,听到了屋子里李蒜苗招呼着张春草和王招娣赶紧回娘家帮忙寻摸着有没有要高价娶媳妇的人家。

原来李蒜苗认下夏小满并把她带回家,是为了把她嫁出去,不,应该说是卖出去。

张春草可积极了,当即就给李蒜苗说了几个她知道的她娘家几个要娶媳妇的人家。

一个四十岁打死两个媳妇、带着五个娃的的老鳏夫,要再找一个媳妇,听说彩礼愿意出一百块。

一个三十岁智障,没结过婚,是个黄瓜大闺男,家里父母兄弟愿意给他出钱娶媳妇,还承诺以后回来帮扶侄子。

一个小儿麻痹症患者,也是没结过婚的黄花大闺男,虽然家里穷,但底下有六个妹妹,以后妹妹嫁出去拿到的彩礼,会给他老丈人家一部分。

……

张春草接连说了好几个人选,还不忘比较着把夏小满卖给哪一个最划算。

夏小满骑着猪绕到了前院,冲进了堂屋门又冲进了许河水和李蒜苗的屋门,逮着李蒜苗、张春草、王招娣狂揍,特别是李蒜苗和张春草是她的重点关照对象,她们俩的脸都要被她给抽烂了。

在她抽着这婆媳三人大嘴巴子正起劲儿时,许家的其他人纷纷回家了,听到了动静一窝蜂地冲进了屋。

许家人看到李蒜苗、张春草、王招娣婆媳三人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一面,个个睚眦欲裂,当即冲向了夏小满。

夏小满即使身受重伤,腿脚不便,但她毫不退缩,上前一个她扇一个,几个人齐齐上前对她出手,她就擒贼先擒王,一把抓紧了李蒜苗,谁要是伤了她一下,她扇李香草十下。

最终,许家所有人都被她扇了个遍,连最小的只有两岁的许羊蛋也因为哭嚎吵得她耳朵疼挨了她一巴掌。

别问她打小孩还有没有素质,还有没有道德,她只知道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之后她留下了许河水和李蒜苗的屋子里,并把老两口绑在了椅子上,把其他人轰到猪圈里住,谁不听她的,就揍许河水、李蒜苗。

还真别说,许河水、李蒜苗老两口的几个儿子可真够孝顺的,为了不让他们的老父亲、老母亲遭罪,可听话了,几个儿子一听话,他们的媳妇孩子也翻不起什么浪来,夏小满可算是能安心养两天伤。

在她能下地后,她又把许家众人揍了一顿,希望他们能将对她的恐惧刻在骨子里,别再招惹她,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只想尽快养这具身体,提升异能。

夏小满之后占据了许家去年给许四牛新盖的房间,并在接下来日子里,昼伏夜出,只为了提升自己的异能。

日子短暂,才几天的功夫,她力量异能、和雷系异能才提升到二级,好在木系异能已经提升到了四级,不过距离她巅峰时期的七级异能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但异能的提升,让夏小满的身体好转了不少,终于能蹦蹦跳了,也让她心生希望,她觉得自己只要再接再厉,她的异能等级终究是会重回巅峰。

就是有一点让夏小满很烦躁,那就是她的空间一直用不了,像是有什么屏障似的,她进不去,取不了东西,也收不进东西!

空间里可是有她收藏的众多物资及她种植的粮食!

用不了空间,她只能靠许家人吃饭!

当然对于靠许家人吃饭她是一点儿也不心虚,许家人认回了她本身就是带着算计的,算计她的人,她可是一点儿也不会客气的!

再者在她进了红旗大队的后山后,她就从后山的一些草木口中得知了十几年前原身奶奶捡回原身的真相。

在1959年刚出现饥荒之际,才三岁的原身就被李蒜苗给扔在后山了。

李蒜苗扔原身的时候,被原身奶奶给看到了,在李蒜苗离开后,原身奶奶就将原身给捡了回庵堂里,并给小姑娘冠上亡夫的姓,取了个小满的小名。

就这样祖孙两人在山上的庵堂里相依为命。

李蒜苗在灾荒年月将才三岁的小姑娘丢到山里,就没想要小姑娘活下来。

在夏小满的眼里,许河水与李蒜苗对于原身的生恩也早在原身被丢的那一刻断了,不应该说没有恩只有仇了!

要不是她还指望着这些天吃许家人的,她早就再狠狠收拾收拾许家人了。

夏小满原以为自己之前已经给许家人足够的震慑了,许家应该不会有人打着卖掉她换钱的主意了,没想到这个家里还有赵红英这个勇士的!

说来赵红英也是不知者无畏,她是在半个月前才嫁到许家来的,对于夏小满的凶残程度是压根儿就不知道。

许家人是根本就不敢跟其他人说起他们被夏小满打了的事,让人知道他们被一个小姑娘打了,队里的人非得笑死他们!

更何况夏小满可是威胁过他们了,不许他们在外头传她任何话,要是她听到点风声,把他们一家子的牙都打碎了!

他们倒霉催地遇上夏小满这么个凶残的人,不敢在外头有关夏小满的事。

至于已经嫁进许家的赵红英,许家人因为彩礼的事将她当成外人,就连许三牛这个作为赵红英的丈夫,也是因为彩礼跟赵红英闹矛盾,这些天来两人一言不合就吵架,谁都没在赵红英面前提起夏小满的凶残程度。

赵红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只把夏小满当成普通的小姑子——应该说她是把夏小满当成了极品小姑子,普通的小姑子那就是家里的老黄牛,吃不好干得多,哪像夏小满那样在许家吃香的喝辣的,一日三餐不是有蒸蛋吃,许家其他人只有流口水看她吃的份!

赵红英忍了这么多天了,终于忍不住了。

她娘在她结婚之前可是告诉过她了,嫁到婆家过日子是大有学问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她已经被压了大半个月了,再不压回去,她以后非得被欺负死!

故而在她伸出筷子想要夹蒸蛋被李蒜苗筷子敲打几下时,她话赶话之下拿夏小满开刀了!

一个刚被认回来的闺女仗着家里人的愧疚疼爱(大误),不仅一日三餐吃得比她这个孕妇好,还什么活也不用干,不把人早点嫁出去,难不成是继续留着在她跟前碍眼啊!

赵红英看到只到饭点才从屋里出来的夏小满来到了堂屋,当即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一下子站了起来,对她怒目而视:“什么双标不双标,善变不善变的,我现在是你嫂子了,我也是为了家里好、为了你好!你早点嫁出去也不用当老姑婆,咱家也能得一笔彩礼,你好咱家也好!”

她偏头看了一眼另一桌的许三牛:“是不是啊三牛?”

许三牛:是什么是啊!这个时候忽然点他名是要干什么!是要他死吗?


夏小满舌头舔了舔牙尖,冲着许三牛勾了勾嘴唇,轻笑一声:“许三牛,你是怎么想的呢?”

她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布满了寒霜。

许三牛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条阴冷的蛇缠上一般,后脊背生出丝丝寒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缩了缩脖子,头都要埋在胸口,颤着音小声道:“我……我没……没这个意思……你要不嫁……不嫁也……也也……”

“成”这个字都到他嘴边隆起,他就是说不出口。

他是真怕自己这个字说出口,夏小满以后会真不结婚,一直赖在他们家,那真是要了他们一家子的命啊!

夏小满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力气比男人还要大,打人那叫一个疼,她留在家里,他们只能把她当祖宗给供着!

供着也就算了,要是一不小心再惹到了她,他们一家子都得排队挨揍!

这一刻,许三牛心里不仅怪罪起了非得点他名的自家媳妇,还埋怨起了自己亲娘,既然当初把小满扔了,干嘛还要在十几年后再把她认回来!这是认回了一个活祖宗啊!

是的,其实许家的几头牛都是知道十几年前的饥荒年代夏小满不是走丢的,而是被李蒜苗扔掉的。

赵红英见许三牛在家里人面前不站住在这一头,反而站在小姑子那一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狗男人结婚后怎么就变了一个人,没结婚前,她说什么他都觉得对,他还承诺结了婚什么都听她的,他们这才结婚半个月,他就变了!

早知道这狗男人这么善变的话,她就不嫁给他了!

可不嫁给他也不行,听肚子里早就揣上他的崽了!

赵红英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许三牛,你在这儿说什么你没这个意思,你好意思吗你?少在我面前演了,人家连姓都没改回许姓,不见得把你当哥,你倒好,装得一副好哥哥样!我们睡一个被窝,我能不知道你心里什么想法呀!别装了!”

她“呸”了一声:“是谁晚上做梦说梦话,说的那些梦话都是骂你妹是赔钱货,早嫁出去早拿彩礼钱,我都不想说你!”

“你他娘的不会说话就当哑巴!一个早上了饭都没吃呢,就听你在这儿狗叫个不停!”许三牛一个没忍住,愤怒地对着自家媳妇开喷。

他骂完赵红英后,脸上又愤怒的神情被惊恐所取代,颤颤巍巍地看向了夏小满:“那个…老…老妹……我……我绝对绝对绝对没有说那些梦话,我没……骂你赔钱货,也没想着要把你嫁出去换钱……”

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打死都不能认下这个罪名啊!

要知道全家就属他娘和他大嫂被夏小满打得最多、最终,就是因为她们俩给夏小满挑选各种歪瓜裂枣当夫婿的备选人,要把她嫁出去换彩礼。

夏小满瞥了一眼赵红英,心里暗道了一句可惜这人怎么就是个孕妇呢!

她虽然自从被关进精神病院后,就没素质没道德,但起码不会对孕妇动手。

她只能先将这笔账记下,面无表情地一步步朝着许三牛走了过去。

许三牛见到夏小满朝他走了过来,大惊失色。

不是吧?明明刚刚是他媳妇先骂夏小满的,看这架势,夏小满是打算撇过他媳妇转而来收拾他?

他冤啊!

许三牛很想大喊一声“请苍天,辨忠奸”,但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是喊不出声来,他怕一出声就会遭雷劈。

眼见着夏小满越来越近,许三牛连滚带爬离开了座位,蹿到了堂屋角落里,抓起一旁的杂物挡在自己的身前,惊恐道:“你别过来呀——”

与许三牛同一桌的许河水等人在这个时候麻溜地跑了,离许三牛远远的,就是另一桌上李蒜苗等人也非常有眼色地跑到许河水等人身边,只留下赵红英一人傻愣愣地待在原地,一副完全不知接下来将会面临着什么悲惨画面的模样。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许三牛见夏小满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终于绷不住了,崩溃地大声道歉道。

他嚎叫了几句,夏小满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只能更加诚信地忏悔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就是做梦也不会再骂你……”

夏小满已经站在了许三牛面前,抽走他手中用来挡脸的一个破斗笠,将其扔在一旁。

许三牛下意识地拿手捂住了脑袋,动作熟悉得让人心疼。

当然夏小满是完全不心疼许三牛这人的,她抬起手就往许三牛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许三牛瞬间就被拍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上下两排牙撞在一处,一下子就撞出血来,疼得许三牛眼泪都飙了出来:“嘶——”

“三牛——”

赵红英懵了一瞬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她再气许三牛善变,不像婚前那样对她百依百顺,但他们俩毕竟结婚了,她对许三牛还是有很深的感情。

她睚眦欲裂地瞪着夏小满:“你怎么能打我们家三牛呢!他可是你哥!有你这样当妹的吗?”

她转过头看向了挤在角落里跟鹌鹑一样的许家其余人,气道:“爹娘,你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小姑子打三牛?天下哪有这样的理,一个吃白食的姑娘打养家的儿子,你们也不管!”

许河水、李蒜苗:晦气!这个时候叫他们做什么?是嫌他们老两口命长啊?他们老胳膊老腿的,可遭不了罪!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就当他们什么也没听到!他们只希望夏小满打了老三,就别再打他们了!

赵红英见许河水和李蒜苗老俩口默默地退到了许大牛、张香草身后,气得眼珠子都突了。

老两口这是明显站在自己闺女那一头,无视了被打的儿子?

赵红英一时有些心酸,既替许三牛,也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老俩口这么偏心,以后他们这一房可有糟心日子过了!

赵红英抿着嘴,又看向了夏小满:“小姑子不是我说你……”

夏小满不耐地掏了掏耳朵,回头瞪了一眼赵红英:“闭嘴!要不是我不打孕妇,我早抽你了!”

许三牛捂着流血的嘴巴偷偷瞄了一眼夏小满。

大半个月前,他远远地就看到夏小满在进山的半道上遇上了队里一个怀孕的嫂子在挑水,她帮着那嫂子把水挑回家,那时候他就察觉到夏小满这个魔鬼也有心软的时候,对孕妇是比较和善的。

而发现了这一点后,对于自家媳妇平时吐槽夏小满的话,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因为彩礼原因他不愿意提点自家媳妇,还因为自家媳妇是个孕妇,夏小满应该是会对她心软的,他便也没阻止自家媳妇的吐槽——他明面上不敢吐槽夏小满,只能听自家媳妇吐槽夏小满,暗搓搓地表示着自己对夏小满压迫的反抗。

这会儿听到夏小满亲口承认不打孕妇,许三牛的眼睛骤然一亮,他一脸期待地看着赵红英,眼底明晃晃地写着:“媳妇,既然夏小满不打孕妇,你赶紧过来挡我前头给我当护身的盾啊!”

赵红英被夏小满凶狠的眼神给吓了一大跳,心脏噗通噗通地剧烈跳动着,连个眼风也没给许三牛,压根儿就没发现许三牛眼底的求救。

妈呀!她这小姑子那眼神咋那么凶呢!

算了算了,许三牛皮糙肉厚,被抽一下问题应该也不大,再说了许三牛这段时间对她的态度,早就该挨抽了!

他们是亲兄妹,夏小满总不至于打死他吧!

赵红英沉默了一瞬,也默默地溜到了自家公婆那一堆人中,独留许三牛独自面对夏小满。

许三牛看着离他远远的许家众人,只觉得心都要碎成了八瓣。

这就是他的父母兄弟、他的媳妇!他们之间是妥妥的塑料情啊!

他忍不住抱紧了自己,可怜又无助!


夏小满暂且放过了赵红英,注意力落在了许三牛身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三牛,嘴角微勾,一副笑眯眯模样:“好了,现在开启我问你答环节,你可要好好回答啊!答错了、答慢了或者答不出来,都要接受惩罚哦!”

她说这些话时,在许三牛面前缓缓地握紧了拳头。

许三牛的眼睛立即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一脸恐惧地看着夏小满。

摆明了就是要打他,还非得冠冕堂皇地弄出一个什么“我问你答”环节,纯属是搞他心态的啊!

这一刻,许三牛确实是被搞紧张了,脑海中的那根弦紧绷着,支棱着耳朵紧盯着夏小满,就怕她提出来的问题他错了、答慢了或者答不出来,遭受她拳头的重击。

夏小满缓缓地张开了口:“请听题,第一道题,谁是赔钱货!”

大概是许三牛太过紧张了,脑子飞出去浪荡了,他竟脱口而出说出了心里话:“你是赔钱货……”

话音刚一落,他终于反应过来,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下一刻,夏小满一脚就踹飞他好几米的动作验证了他的想法——他宁愿自己猜得不准。

许三牛捂住被踹中的胸口,蜷缩着身子哀声痛嚎。

疼!太他娘的疼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动了!

夏小满走到许三牛身前,抬起脚在他脑袋上碾了碾,将他的脸都碾变形了。

其实她脚下是收了力的,真要用尽全力,许三牛的脑袋就只有一个结果——西瓜爆浆了!

夏小满冷哼了一声:“回答错误!正确答案是,赔钱货是你们这些生来就残缺、没有孕育生命能力的男人!

你们为了能够孕育下一代只有借助女性的生育能力,只能出彩礼将适合生育的女性娶回家给你们生下一代!

老许家就你是赔钱货中的赔钱货,花的彩礼是老许家前头两个赔钱货许大牛、许二牛的总和还要多!

你这样赔得连裤衩子都要赔掉的赔钱货,还好意思说我是赔钱货,你就是心虚,就是为了掩饰自己是老许家目前最大的赔钱货的事实,就能扭曲事实说我是赔钱货,还想把我卖了换钱填补你这个最大赔钱货造成的亏空!

哼!我今天就扒了你这个赔钱货的皮,把你的真面目暴露出来!”

夏小满一边说着,一边捡起一旁的破椅子,一下又一下地往砸着许三牛,砸得许三牛浑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他忍不住发出了极为凄厉的惨叫声。

挤在几米外的许家众人看到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许三牛,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就怕呼吸重了让夏小满听到了,她转头跟他们来一场“我问你答”的环节,并将他们给狠狠打一顿。

说实话,他们是第一次听到男人是残缺的、是赔钱货这样的言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已经结婚生子的几个大人思想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们很想反驳夏小满的歪理。

男人怎么可能会是赔钱货呢!

但看了看夏小满的拳头依旧被打得跟死狗似的许三牛,他们默默地将到嘴的话都咽了下去。

算了算了!跟挨打相比,还是沉默最适合此时此景。

为了将听进耳朵里的夏小满歪理甩出脑子,许家的几个大人只能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他事上。

许河水、许大牛、许二牛在心里偷偷地骂着夏小满,并不断地默念着他们男人是最完美的,能种地、能养家、能传宗接代,从古至今就是他们男人最厉害……

而张春草和王招娣这对妯娌,心思都在许三牛娶赵红英花的那一大笔彩礼上。

说真的,她们俩倒是认同夏小满所说的许三牛是赔钱货这件事的。

他们妯娌俩是早些年嫁进许家的,彩礼低得可怜。

特别是张春草,她压根儿就没有彩礼,是1960年时李蒜苗拿三十斤发芽、发霉的地瓜将她从娘家换来的。

要不是她肚子争气,第一胎就生了狗蛋这个许家长孙,她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磋磨呢!

她腰板能够挺起来,都是他们家狗蛋的功劳!

张春草转头看向了躲在她身后的许狗胆,眼底的温柔、慈爱都溢了出来。

她大儿哪哪都好,再过几年她大儿娶媳妇的钱,得让她公婆多出点,可不能比许三牛那个赔钱货少了。

她大儿可是许家的长孙啊,就得有许家长孙的排面!

而王招娣心里也是极为不舒坦的,她的彩礼钱才十块,赵红英又不是金子做的,许三牛花的彩礼钱都能娶十个她了。

可她心里再不平衡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呢,她公婆一向偏心,她男人排行老二,不上不下中不溜丢的位置。

俗话说得好啊,“靠老大,疼老幺,最不得宠,最不受待见是中间”,老二是显而易见地不受宠,她嫁给她男人,也只能跟着受委屈了。

不过赵红英他们家狮子大开口要了一百块那么大一笔巨额彩礼,想也知道赵红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也就赵红英还跟傻子似的,一天天的瞎咋呼。

……

众人心思各异,心情都很复杂。

许三牛很不经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跟一条死狗似的瘫倒在地上,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

夏小满拍了拍手,转身看向了许家众人,很快锁定了人群中的赵红英:“三赔他媳妇,你是孕妇,我暂时不会收拾你,你是要等你生完孩子后我再收拾你,还是让三赔替你挨收拾。”

赵红英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夏小满口中的“三赔媳妇”是在喊她:“三赔?”

夏小满点了点头:“嗯!许家的男人是赔钱货,许老头是老赔,许大牛是许家第二代的老大,是大赔,许二牛就是二赔,许三牛就是三赔了!”

众人听到夏小满当场给许家的几个老男人、大男人取外号,脸上的神情差点儿维持不住。

但他们敢怒不敢言,夏小满就是叫他们臭狗屎,他们也只能认了下来,谁叫他们早已见识过夏小满的凶残程度,早就学会了审时度势,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真谛!

赵红英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让三牛代替!”

刚刚见识过夏小满的残暴,她是傻了吧唧的才会想着挨夏小满的雷霆暴击。

古有栗姬这个大汉医圣一句“关我屁事,老狗”帮汉景帝延寿,今有赵红英一句话令许三牛当场表演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展现医学奇迹,白日晋升新任医圣。

许三牛忍着身体上的剧痛,对赵红英激情开麦。

赵红英一开始还解释着,让许三牛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牺牲一下自己,待听了许三牛含妈量极高的各种问候,也绷不住了,当即也出口成脏。

两人你来我往,越骂越精神,都恨不得掐死对方。

夏小满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果然是情感调节高手,才一句话就让新婚夫妻度过结婚初期的陌生,一下子就让他们的感情升华了,进入老夫老妻的状态。

而后她又看向了躲在许大牛身后的许河水:“许老赔,俗话说得好,子不教父之过,你三儿子许三赔思想不正确,已经接受过我的教育了,你身为他爹,就该正视自己的教育问题,你赶紧过来,我给你掰扯掰扯!

你不过来?这是没认识的自己的错误?我就说为什么许三赔长歪了,原来根子是在你这里啊!一看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上梁都歪了,下梁想那就是都长歪了,我还是把老许家从头到尾重新捋直一遍吧!”

夏小满说着就撸起了袖子。

“爹——”

许大牛等人纷纷看向了许河水,眼底的急切与惧意藏都藏不住。

“我爹一向正派,根子没歪!”张春草急吼吼地喊了一声。

真认定了她公爹这根许家的上梁歪了,他们当小辈的都得跟着一起遭罪。

许河水被儿子、儿媳和好几个孙子那么殷切地看着,气得差点儿吐血。

他绷着一张脸:”儿子又不是我一人的,当娘的也有责任教育儿子!”

“死老头子你拖我下水,你是不是要我死啊!”李蒜苗尖叫一声,朝着许河水挠去。

许河水下意识推开了李蒜苗,对着李蒜苗大骂道:“我说错了吗?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要挨打也不能只我一人挨打!还有大牛你们这些个没良心的,就这么急着推你老爹去送死?”

老爷子气得破口大骂。

李蒜苗不甘示弱地回骂了过去。

眨眼间的功夫,老两口就打起来了,许家小辈裹挟其间,来回推搡着,很快就大混乱了起来。

夏小满看了会儿,就不管许家众人了,坐回到了座位上,一边欣赏着许家众人的混战,一边闲情逸致地吃起了早饭。

“嗯,蒸鸡蛋的技术提高了不少,就是有点凉了!”

“许大赔和许二赔这俩叉烧,就只会嘴上叫嚷着别打了了别打了,你们俩倒是去把许老赔和李蒜苗拉开呀,推着自个儿的媳妇去拉架,可真够男人的啊!”

“还得是许狗蛋这个许家长孙,自个儿的爷奶打架他第一时间就上去拉架……咦?长孙就是长孙,胆子就是大,这个时候偷拽下李蒜苗身上的钥匙!”

“还有许老赔,这老东西平常一副老实相,现在是终于不再装了,对李蒜苗下起死手来一点儿也不含糊啊!看看李蒜苗挨了多少拳头啊!”


夏小满吃早饭之余,不忘点评起了许家众人。

要她说许河水比李蒜苗更加阴险歹毒,李蒜苗的恶,是不藏着掖着,摆在明面上的,而许河水的阴狠却是藏在心里的。

年近三岁的原身在灾荒年月被扔一事,看似是李蒜苗一人所为,可农村基本上是男人当家,要是许河水不默认,李蒜苗能把原身扔了?他就是当时不知道原身被扔,事后不会去找?

还有李蒜苗认回夏小满后想要将她卖掉换彩礼,许河水也会不知道?

可别把所有的恶事都推到李蒜苗身上!没有许河水的默认,李蒜苗能执行?

只不过是许河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端得一副忠厚老实样,所有坏事的锅都是李蒜苗在背而已!

许河水这类人,最是令人所不耻的!

夏小满吃了蒸蛋,又连喝了好几碗稀薄得能照清人脸的地瓜粥,可算是把肚子填满了。

至于饱,那是不可能的,她身子轻轻一动,肚子里的水晃得咚当响。

主要是这个年代太穷了!

许家的条件在红旗大队还算是比较好的,许河水的妹妹嫁给了一个军官,早些年时每年都给许家寄了不少钱,许河水将钱拿来建了大房子,虽然是泥土房,但他们家的屋子好几间呢,而且他们家去年又建了一间青砖瓦房,这居住的条件在队里那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不过即使如此,许家的伙食也是不尽人意,归根到底七十年代还处于很是落后的时代,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

夏小满再一次想念起自己的空间,她的空间是种植空间,除了一座小山丘和一条小溪流外,差不多有十亩的黑土地。

自从她得了这个空间后,每次得了空就避着人偷溜进空间里,吭吭哧哧地种起了各种粮食和瓜果蔬菜,收获了几次之后,她的粮食和瓜果蔬菜多得一辈子都吃不完。

再者她带队出国执行任务后,每次休息时她都到外头逛逛来个零元购,收了国外商场里不少东西,都将她放在小山丘上的几十个集装箱都装满了。

可现在她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她的空间还在,里面的粮食物资也没丢,就是进不去空间里,里面的东西也取不出来。

哎!空间里的粮食物资,她吃不上也用不了,可谓是守着金山干瞪眼!

也不知道空间需要什么样的契机才能再次使用!

没有了空间,夏小满只能靠许家人吃饭。

“啪!”

“咔嚓——”

夏小满拍了一下桌子,桌面缓缓地裂开了一条缝,她直接无视了这条缝隙,抬眼看向了还在打打吵吵的许家众人,大喝一声:“这都几点了,你们还在闹个什么劲儿!还不快去地里干活挣工分!一个个就知道躲懒,非得我在这里嚷嚷!家里那么多孩子那么多张嘴,你们也好意思!”

他的话音刚一落,许家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夏小满。

他们一大家子之所以会闹起来,还不是她引起的?

但这些话,他们连一个字也不敢往外冒。

夏小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冰冰的视线从许家众人脸上扫过,冷哼了一声:“许大赔,许二赔,许三赔,你们三个要是今天没拿满分,仔细你们的皮!”

许大牛和许二牛瞬间夹紧了屁股,紧绷着一张脸。

许三牛的眼泪差点儿飙出来,他都被打得半死了,还要去上工挣工分也就算了,还得拿满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但他就是有意见也不敢提,被打怕了!

“还有,打了外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们该明白吧?”夏小满面无表情地开口。

除了赵红英以外,许家其他人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赵红英有点儿懵:“什么话?”

夏小满非常好心地替赵红英解惑:“就是你们身上的伤……要是让我知道了外面有关我的任何风言风语,我打断你们的腿,缝了你们的嘴!”

“知道知道!”许二牛头点的跟捣蒜似的,“我这身上的伤是被我媳妇打的!”

他为了自己的小命,都不介意让自己成为被媳妇打的窝囊废。

赵红英平白无故背了一个大黑锅,气恼不已,她刚想开口大骂,余光瞥到夏小满面色十分满意地点着头,顿时又紧闭上嘴巴。

夏小满扯了扯嘴角:“父母偏心,兄弟阋墙,夫妻对打,这都是家庭不和,亲人不睦,早晚会出事!你们可悠着点儿吧!”

她冠冕堂皇地总结了一番,便悠悠然离开回屋里休息了。

昨晚她在山上操练了一晚上,早就累了,这会儿只想躺床上好好睡一觉。

直到没看到夏小满的身影,赵红英才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声:“她说三牛身上的伤是我打的就是我打的!”

“闭嘴!老三家的!”许河水阴沉着一张脸大喝一声。

反正他们对外的说辞是绝对不会扯上夏小满的。

而队里的其他人也不会怀疑,毕竟他们家是住在远离大队的山脚下,周边五十米范围内就只有他们一家,他们家里闹出来的动静,就是离他们家最近的一户人家也不清楚。

李蒜苗扯了扯褶皱的衣服,没好气道:“都别站着了,赶紧吃了早饭去干活了!家里、地里还有那么多活,耽误得起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饭桌走去,待看到桌上那一搪瓷盆的地瓜粥只剩半盆,只觉得心疼得直抽抽!

她再一次后悔起了当初为了一大笔彩礼就将夏小满认回家。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回到认亲的那一天,她一定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一家子简单吃了顿早饭,就忙活了起来。

家里的大人都是要上工挣工分的,就是小孩子,除了三岁的许猫蛋和两岁的许羊蛋,其他孩子也是要干家务或去地里除野草、割猪草的。

一家子出门上工,许三牛受伤严重,一瘸一拐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赵红英放慢脚步,跟在了他身边。

她压低了声音,恼恨道:“许三牛,你结婚之前怎么就没有跟我提起过你们家刚认下的妹妹是这么凶残的?”

许三牛小心眼着,还记恨着赵红英刚刚让他替她挨夏小满揍的话,虽然夏小满最终没动手,但这事在他心里就是过不去了。

他瞪着赵红英:“你那时候的心思不是在我们家认回了妹妹,以后家里还能多一笔彩礼钱吗?”

赵红英顿时一噎,她抿了抿嘴:“这不是正常的事吗?谁不是这样想的?要不然谁家愿意把走丢十几年的女儿认回来!”

她推了一下许三牛:“结婚前的事咱就不提了,那婚后你怎么就没跟我说你妹子是那样一人呢?咱们可都是结了婚了,成一家子了啊!你要是早跟我说,我也不会没那么眼力见儿在她面前说些惹她生气的话!”

“你说话就说话,推我做什么!我身上还有伤呢!”许三牛气得捶了一下赵红英的手臂,“你自个儿眼瞎,我有什么办法!”

“我眼瞎什么!”赵红英不服气道。

许三牛冷哼了一声:“你嫁进来后,就没发现咱一家子,就只有她除了吃就是睡,连活也不干吗?你就没有发现家里其他人都没提过一句话吗?也就你一人傻不拉叽的,天天搁那儿瞎嚷嚷,你自己找死也就算了,还把我拖下水!今天要不是你嘴贱,老子也不会挨了一顿毒打!老子今天这一顿打,就是你害的!”

“我才嫁进你们家几天啊,你们什么也不跟我说,我能知道什么啊!你也别说我害的你,你要是早跟我说了,我能去惹你妹子!再说了,我刚刚是惹了你妹子了,但她也你打我,我看她打你,肯定是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刚好就把你给打了!”赵红英可不背锅。

许三牛对着赵红英怒目而视:“你惹了麻烦还不愿意承认了!要不是因为你肚子里有了孩子,她早打你了!我今天就是替你受罪的,你别想撇清事实!”

……

夫妻俩谁也不让谁,一路上吵得厉害,差点儿都起手来了。

要不是到了上工时间,大队长那双眼睛就跟鹰眼一般四处瞅,他们俩早就干起来了。

而到了地里,队里其他人也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许河水、李蒜苗、许三牛等人的伤,忍不住好奇询问,得到的回答当然是夫妻之间打架,谁也不敢提夏小满的事。

队里的人纷纷摇头,老许家这一个多月以来可真闹腾的,隔三差五身上就带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媳妇要彩礼多,引起了家庭大矛盾了?

赵红英无意之中又背了一个大黑锅,只觉得背上沉甸甸的,都直不起腰来了!

深藏功与名的夏小满则是十分惬意地入睡,梦里她正对着满汉全席流着口水。

她一手抓着卤猪蹄啃着,一手喝着佛跳墙的汤。

太香,实在是太香了!


夏小满睡得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了屋外传来了些许轻微的动静,她缓缓地睁开了眼,下了床去开了门。

她站在门口往外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许狗蛋这个许家的长孙背对着她,鬼鬼祟祟地从许河水和李蒜苗的人屋子里退出来,小心翼翼地关着门。

关好门后,他转过身抬脚就要离开,余光却瞥到了不远处的夏小满。

两人四目对视。

夏小满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许狗蛋几个鼓囊囊的口袋上和他右手拿着的那一串钥匙。

那串钥匙正是刚刚许狗蛋趁着李蒜苗和许河水打架时,从她身上偷偷解下来的。

夏小满冲着许狗蛋扯了扯嘴角:“这就是许家的长孙啊!”

许狗蛋的双腿当即一软,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面露惧意地看着夏小满:“老……老……老姑……我……我……我……”

他哆哆嗦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全。

夏小满微微眯着眼:“你什么你?”

许狗蛋都要哭出来了。

他急急慌慌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碎掉的核桃酥:“我……我错了!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舔了下嘴唇,哽咽道:“我太饿了,就只拿了这……这几个核桃酥,其余什么也没拿!我把核桃酥都给你,你别打我!”

他说话间有些心虚地动了动自己的脚,他的脚底板还藏着从他爷奶屋里偷出来的两块钱。

夏小满视力极佳,一眼就捕捉到了核桃酥上的霉斑,面露嫌弃。

她才不想吃这几个碎成好几块又长了霉斑的核桃酥呢!

她的目光紧盯着许狗蛋,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与荒凉,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许狗蛋大惊失色,惊恐地看着夏小满,下意识就要否认:“我不是……”

“闭嘴!你想成为什么人,是你自己的事,我懒得教你,也不想介入你的因果!”夏小满知道许狗蛋没有说实话,不过他也不想管。

一个人要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是由自己决定的,她没有这个义务去管教许狗蛋。

她没再继续看许狗蛋,转身回屋,顺手将屋门给关上,上床继续刚刚的美梦。

许狗胆见夏小满关上了门,脑中紧绷着的弦一下子就松了,他僵硬着的肩膀也塌了下来。

他缓了一会儿,身体可算是有力气了,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站直后,他立即将手中的核桃酥塞回到口袋里,至于那串从他奶那里偷来的钥匙,他顺手都在了门口。

反正他们家住得这么偏僻,一般人也不会过来。

至于被夏小满捡到了,那正好,等她奶发现屋里的东西被夏小满拿走了,也是不敢找夏小满去对质丢了什么东西的。

许狗蛋很快就离开了许家,找个无人的地方将核桃酥塞进嘴里。

十点左右,李蒜苗带着赵红英回了家。

许是赵红英怀孕的缘故,她上工好好的,突然干呕了起来。

李蒜苗是不敢让队里其他人家发现赵红英怀孕的事。

老三夫妻俩才结婚半个月,赵红英这就被发现怀孕了,别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两人结婚前就勾勾搭搭上了。

李蒜苗是不介意赵红英的名声坏掉的,但她就怕会影响到她小儿子。

她小儿子是在县里上高中,以后还要进工厂当工人,娶人家大领导的闺女,他们家可不能给她小儿子拖后腿。

回家的这一路,李蒜苗压低着声音把赵红英骂了个狗血淋头。

赵红英倒是想回怼几句,但她有些不舒服,恶心想吐,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吐起来。

她早上吃得上,这会儿饿得慌,走路都轻飘飘的,再一吐的话,肚子里就真是啥也没有了。

她就是再不满,也只能憋着气在心里默默咒骂着李蒜苗。

一进院子,李蒜苗就往自家小儿子的屋子走去:“我把把老四屋子的门打开,你去把老四的被单、枕头套都拿去洗了,洗好后赶紧拿回家晾晒了,今天日头好,晒一中午就能晒干了!”

赵红英一听李蒜苗还惦记着让她给许四牛洗被单、枕头套,脸更是黑了好几分。

她拉着一张比驴脸还长的脸,语气硬邦邦道:“娘,我人不舒服,我要去躺一会儿!”

“躺躺躺!你是懒猪投胎的呀!一天到晚就知道躲懒!”李蒜苗转过身瞪着赵红英,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货色,别想仗着肚子里有了娃就想拿捏老娘!没结婚之前就勾当上男人了,就你这样的,你肚子里的娃我是一点儿也不稀罕,谁知道生下来是不是跟你这个当娘的一样不要脸呢!”

赵红英闻言,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死老太婆骂她也就算了,居然还骂她未出生的儿子!

她伸出手,指着李蒜苗的鼻子:“你……”

李蒜苗一下子就将赵红英的手拍开:“你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敢指着老娘的鼻子!”

她上前一步,用力拧着赵红英腰间的软肉,狰狞着一张脸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可不是夏小满,当老娘还不能那你怎么样?你个当儿媳妇的,一辈子也别想从老娘手里翻出什么风浪来!”

赵红英疼得脸色都皱巴成一团,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李蒜苗终于松开了手:“搁以前,你早被浸猪笼了,也就是我们老许家好心才把你娶进门,要不然就你一个破鞋,能嫁给谁!”

“娘,我可是把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儿子……”赵红英气道。

“呸!我家老三老实不懂事,谁知道你是不是真清白!”李蒜苗翻了一个白眼,“都嫁过来了,你就是不清白,我们家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赵红英气得差点儿吐出血来。

李蒜苗瞪着赵红英:“你能嫁到我们家,是你八辈子的福气。既然嫁到我们家来了,就别想着跟在娘家一样懒得没边,你父母不会教育你,老娘来教你!你现在赶紧去给老四洗被子、洗被单!”

“我人不舒服!”赵红英梗着脖子,表明自己不想洗。

李蒜苗掐住了赵红英胳膊上的手,用力转了一圈:“就怀个孕还不舒服了!队里哪个女人怀了孕不是还要上工下地种田,那谁当初还在地里干活时直接生在地里呢!就你矫情,你当自己是以前地主家的大小姐啊!你就是想当大小姐跟我这个命!赶紧给我去洗!”

“凭什么!”赵红英高声尖叫道。

夏小满才刚睡着,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吵闹声,她拍了下床板,扬声喊道:“吵什么吵,都影响我睡觉了!”

院子里的李蒜苗和赵红英两人瞬间就跟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似的,一下子就消了音。

过了好一会儿,她们俩都没听到夏小满有什么动静,提到嗓子眼上的心又缓缓地落回到了远处。

李蒜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瞪了赵红英一眼,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自己想死,也别拉着我!”

她都不等赵红英说话,扯着赵红英的胳膊往许四牛的屋子走去。

赵红英挣扎着却没能挣脱开李蒜苗的拉扯,被动地来到了许四牛屋门前。

李蒜苗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想要解下钥匙,却摸了个空,大惊失色:“我的钥匙呢?”

她松开了赵红英,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摸着,却都没摸到,脸色异常难看。

她冲着赵红英吼道:“还不快去找!”

大热天的,赵红英才不想往外走,随口说道:“会不会落在你和爹的屋里,或是落在堂屋了?”

“不可能落在我们屋里的!我每次出门都会锁上我们的屋,我记得我早上出门前可是锁上铁锁的!”李蒜苗说是这样说,但她其实不确定自己早上到底有没有将他们的屋门锁上铁锁。

说不定她要是落在屋里,出门时也忘了锁上铁锁呢!

李蒜苗沉着脸急匆匆地朝着他们老两口的屋子跑去,在还没到门口时,她就发现了落在门口的钥匙。

“哎呦!我的钥匙还真落在这里了!”李蒜苗咧着嘴就上前将钥匙捡起来。

而在捡了钥匙后,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钥匙都离她身好几个小时了,中间会不会有人捡了她的钥匙进了他们老两口的屋子偷拿了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李蒜苗忍不住将怀疑的视线投向了夏小满住的屋子。

这几个小时,平时是不会有人来他们家的,也就是说在这几个小时里,只有夏小满一个人在家,也只有她能在此期间捡了她的钥匙……


夏小满可不知道李蒜苗怀疑她捡了她的钥匙,并且进了老两口的屋子翻找东西。

她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送给老太太一个大大的白眼。

虽然她之前出国执行任务时,有利用休息时间进行过零元购行为,但她又不是什么没品位的,什么东西都想扒拉进自己手中。

夏小满早就对许河水与李蒜苗屋里摸过底了,他们的屋子里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除了一些他们偷偷藏起来不给家里其他人吃留着给许四牛的、已经发了霉长了霉斑的核桃酥外,也就是一些破旧的桌椅、木床和他们穿的衣服,依旧全家的粮食。

至于钱票,只有不到十元和几张她用不上的肥皂票、豆腐票、盐票,就连肉票和布票都没有!

穷得夏小满都没有生过零元购的心思,连最值钱的粮食她都不想动。

一来,她空间暂时用不了,收不了东西,拿了也法收进空间里,只能放在现在住的屋子里,可放在屋子里,却招老鼠啊!

夏小满可不想隔三差五就抓老鼠。

二来现在有现成的人煮饭,她拿了粮食只能自己煮饭,还不如保持现状,粮食放在许河水和李蒜苗的屋里,她就等着吃现成的,反正饿了谁,也不会饿着她的!

李蒜苗哪里能清楚夏小满心中所想,不知道她嫌弃他们老两口屋里太过穷酸,压根儿就看看不上他们屋里的东西,还在怀疑着夏小满会趁着她不小心将钥匙落在家里时,悄悄溜进他们屋里偷拿了什么东西。

李蒜苗心里惊慌不已,连忙走到门前去开了铁锁,推开了屋门,抬脚就进了屋子里。

赵红英紧随其后。

李蒜苗刚想去找自己藏钱的老鼠洞,发现赵红英也进了屋,脸色更是黑了好几分。

虽然她手中没多少钱了,就只剩下几块钱和几张票了,但她是一点儿也不想让几个儿媳知道的,就怕她们惦记。

她当即打消了立即查看钱票的想法,拉着赵红英就出了屋子,顺手将他们的屋门关上了。

“走,我带你去老四屋里,你把他的被单、枕头套拿去洗了!”李蒜苗一边拉着赵红英,一边说道。

黑脸的人顿时变成了赵红英。

“你要是不洗,我就上你娘家问问,你爹娘是怎么教的你,把你教得这么懒,还好意思找我们家要一百块的彩礼钱,得叫他们退钱!”李蒜苗威胁道。

赵红英气道:“我都嫁给三牛了,哪还有再退彩礼的道理!”

她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真把老太太惹急了,她会干出跑到他们娘家退彩礼的事,到时候他爹娘可就是会在邻里间丢了脸了!

赵红英只能憋着气跟着李蒜苗进了许四牛的屋子,拿了被单、枕头套、蚊帐。

“怎么多了蚊帐要洗!”赵红英抱着装了被单、枕头套、蚊帐的木盆,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我和老三屋里都没蚊帐呢,老四还没结婚怎么就有蚊帐呢!”

“谁规定没结婚不能有蚊帐蚊帐的,老娘就乐意给老四买蚊帐怎么了?你要蚊帐,我就去你娘家找你爹娘退彩礼,一百块能买好几套蚊帐呢!”李蒜苗张口闭口就是找赵红英爹娘退彩礼。

赵红英心口被堵得十分难受,不想再跟老太太多说一句话,气呼呼地抱着木盆往河边走去,心里默默地骂起了老太太。

李蒜苗看着赵红英越来越小的身影,连忙转身朝着他们老两口的屋子走去,在进屋之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夏小满现在住的那间砖瓦房,心里只期盼着千万别丢了什么东西。

就在李蒜苗进屋没一会儿,就传出了一道极为凄厉的惨叫声:“啊——我的钱啊——”

“娘——怎么了?”

许红兵刚进自家的院子,就听到了从他爹娘屋里传出来他娘的哭嚎声,他立即跑上前,拍了拍他爹娘的屋门,急切地喊道:“娘,钱怎么了?”

李蒜苗还在嚎着,忽然听到自家老四的声音,连忙收音,激动道:“牛牛,你回来了?”

她急急去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红兵,当即心疼道:“哎呦,牛牛,你这快两个月没回家了,咋就瘦了这么多!你这读书得苦成什么样啊!”

有一种瘦叫做你妈觉得你瘦!

李蒜苗的眼睛就跟屎糊了一般,完全无视了许红兵比许大牛、许二牛、许三牛胖乎的事实,他脸上还有婴儿肥呢!

许红兵听到自家亲娘的话,眉头微微一蹙,眼里闪过一抹不耐:“娘, 别再叫我牛牛了!”

李蒜苗连忙应道:“唉唉唉!娘忘了你长大了,娘不叫你牛牛,就叫你四牛!”

许红兵脸上显而易见地厌烦:“娘,你怎么就记不住呢,牛这名字多土啊,我都改名叫许红兵了!”

李蒜苗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娘这年纪大了,给忘了,你就别怪娘了,牛……不是,红兵!”

她说着抬脚就要往外走:“从县里到咱家,好长的一段路,你肯定又累又饿,娘这就给你煮碗鸡蛋红糖水。半个月前你三哥结婚你也没回来,咱家当时请了一些亲戚吃饭,你没回来真是亏嘴了……”

许红兵连忙拉住了李蒜苗,打断了她的话:“娘,鸡蛋红糖水待会儿再煮,你先跟我说一说钱的事,你刚刚在哭喊,是钱怎么了?”

李蒜苗再次看了一眼夏小满现在住的那间砖瓦房,拉着许红兵的手进了屋,顺手将门关上。

她擤了一把鼻涕,咬着牙愤恨道:“咱家的钱丢了……”

“什么?钱丢了!”许红兵忍不住高声喊道,声音都破了音了。

他抓着李蒜苗的肩膀晃了两下,急道:“钱怎么就丢了呢!你会不会藏钱啊!丢了多少钱?”

“两块钱!”李蒜苗脱口而出。

许红兵闻言,松了一口气。

才两块钱而已,也值得她娘哭天喊地的,她还以为丢了百八十的!

许红兵坐到了坐到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对着杯中的热水吹了两下,小心地喝了两口。

他从县里赶回家,是又累又渴。

他偏头看向了李蒜苗,不悦道:“娘,三哥当真跟那赵红英结婚了?”

李蒜苗坐到了许红兵身边,“嗐”了一声:“都结大半个月了,他们那情况哪能:不结婚呢!他们结婚前几天,大队长他儿子不是去了趟县里吗?我叫他给捎话,叫你回来呢?难不成他没跟你捎话?不行,我得去问问他,不想捎话再说啊!”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

许红兵按住了她:“娘,捎了话了,我那时候忙,没时间回家!”

其实他就是不想回家。

李蒜苗立即坐稳:“你读书最重要,没时间回来就不用回来,你三哥不会怪你的!”

许红兵沉着一张脸:“那赵家的彩礼钱最后怎么说?还是一百吗?”

一说起彩礼钱,李蒜苗就气不打一处来:“赵家狮子大开口,就是一百块,没得谈,没办法,只能给他们家一百!”

许红兵瞬间站了起来,激动道:“他们说一百你就给一百呀!你傻吗?”

“没有一百块的彩礼,他们就告你三哥耍流氓,赵红英肚子里都有你三哥的孩子了,一告一个准!你三哥耍不耍流氓,我也不是特别担心,我就是担心赵家真告了你三哥,会影响到你!你两个月前回来,不是说和县里那割尾会领导的女儿谈对象了吗?人家领导要是知道你三哥耍流氓,不乐意让自个儿的女儿嫁给你,岂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娘为了你,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赵家的彩礼钱给出了!”李蒜苗连忙解释道。

许红兵气道:“三哥就不会不承认吗?谁知道赵红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都怀了孕了是破鞋了,说的话谁信啊!也就是你们太老实了才让赵家人给拿捏了!”

他挥了挥手:“算了,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彩礼总不好要回来,这事是咱家吃了大亏了,以后再想办法找赵家要补偿!娘,你现在先去给我煮碗鸡蛋红糖水再下碗面,我饿了!我回屋去了,你待会儿给我端屋里!”

“唉唉唉!娘这就去给你煮吃的!”李蒜苗连忙去开了门往厨房跑。

许红兵也跟着出了门,朝他的屋子走了过去。


李蒜苗刚到厨房,忽然想到了什么,扬声询问道:“对了,牛牛,有带脏衣服回来吗?带了就让你赵红英给你拿去洗!”

许红兵眉头微微一蹙:“娘,都跟你说了叫我红兵!”

他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衣服我早在学校里洗了,没带什么脏衣服回来!好了,你别问了,赶紧给我煮点吃的吧,我都饿死了!”

他一个大男人洗什么脏衣服,都是花钱请人洗的。

不过这点小事,没必要跟家里人说。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去煮!”李蒜苗应了一声。

许红兵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屋门前,他注意到他的屋门上没有挂着铁锁,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毕竟每次他回家前,他娘总会进他的屋子帮他把屋里的被单洗一洗,被子拿去晒一晒的。

他下意识地推开屋门——

咦?推不开?

他再用力一推——

仍旧是推不开!

许红兵立马就意识到了一件事,他的屋子有人从里面锁上了。

他的脸色骤然一变,脸黑得跟十年锅底有得一比:“娘,你和爹是不是把我的新房子给三哥当新房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最被父母偏疼的人什么情况都还没了解清楚,就先怨恨起了父母偏心其他兄长。

他想都没想,就伸手用力地拍着眼前禁闭的门,满脸狰狞地怒吼道:“开门——许三牛,你给我开门——快开门——”

许三牛,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屋,你有本事抢新房,怎么没本事开门哪?开门啊许三牛——”

许红兵一下又一下地砸着屋门。

夏小满睡梦中听到外面一阵又一阵的吵闹,但梦中的她正敞开肚皮吃着各种油滋滋的烤串,有意识地不愿意醒来,怕醒来后梦里的给各种美食都小时不见了。

可她不醒,外面就不消停。

特别是这会儿,魔性的“雪姨之歌”在她耳畔不断地循环。

她又不是傅文佩那个软包子,怎么就这么折磨她呢!偏偏在她梦到自己大快朵颐的时候来找她不痛快!

夏小满猛地睁开了眼,眼底杀气腾腾。

她气势汹汹地冲到了门前,快速地打开了屋门。

许红兵正拍打着门,门突然被打开了,他手拍了一个空,身体不受控地前倾。

夏小满反应迅速地侧了个身,躲开了许红兵,眼睁睁地看着他重重地砸到了坚硬的地面上。

“砰——”

随着一声巨响,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震得人耳朵都疼了。

夏小满一脸嫌弃地看着地上捂着嘴巴哭嚎的许红兵。

她都还没动手呢,这人就嚎上了,是搁她眼前唱大戏呢!

李蒜苗正在厨房里煎鸡蛋,一批倒进锅里发出一阵“呲呲呲”的声响,掩盖住了许红兵的声音,等她往锅里倒了一葫芦瓢的水下去,她终于听清了许红兵的声音。

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糟了!她忘记跟他们家老四说了,他的屋子被夏小满那杀神给占了。

她来不及多想,立即从厨房里冲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朝着地面摔下去的许红兵。

“哎呦啊我的牛牛——”看着自己的心肝大宝贝摔倒在地,老太太那叫一个心疼啊,恨不得冲过去当垫背的。

她倒腾着两条小短腿朝着许红兵跑了过去,那速度快得一点儿也不像五十几岁这个年纪的老太太的速度。

“牛啊——你摔哪儿了?疼不疼啊?让娘来看看?”

李蒜苗扶起了许红兵,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手缝里渗出一缕缕的血水。

老太太的眼睛瞬间红了,慌慌张张地去掰开许红兵捂嘴的手,立即就看到了她的心肝肉嘴角涌出一大片血,她的心肝都颤了好几下,眼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我的牛牛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娘啊!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

夏小满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这人,都没死,你在这儿嚎,是哭丧呢!”

她嘴巴也是毒得很,一下子就戳中了李蒜苗的心窝子。

许红兵是她最疼爱的孩子,也是她后半辈子最大的指望。

夏小满说她哭丧,是在诅咒她家死牛死啊!

这一刻,李蒜苗心底对夏小满的怨恨压过了对她的惧意,双眼赤红,怒视着她,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的模样。

许红兵捂着嘴,大声嚷嚷:“狼——狼——她害瓦,里打屎她——”

他说得含糊不清,嘴里涌出来的血更多,但李蒜苗却是听明白了。

老太太立马化身为暴怒的母狮子,跳了起来,冲着夏小满扑了过去。

许红兵也从地上跳起来,张牙舞爪地向夏小满扑去。

夏小满抬起脚,在李蒜苗和许红兵还没触碰到她,就接连将他们母子俩踹飞好几米远,重重地砸到在地面上。

“哎呦——”

“啊——”

李蒜苗和许红兵两人忍不住发出一道惨叫声。

两人躺在地上捂着被踹的肚子哀嚎着。

剧烈的疼痛让李蒜苗的理智战胜愤恨,重新占据大脑,她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她瑟瑟发抖地看着夏小满,眼底的恐惧都溢了出来。

许红兵也是懵了,他竟然被一个女的给踹飞了!

踹飞了!

这合理吗?

他的脑子有些宕机,看向夏小满的眼睛都不会转了,细看之下,他眼里充满了恐惧与震惊。

“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李蒜苗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立即道歉求饶,“你别再打我们了!我们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们吧!你四哥都被你打得都吐血了,可不能再继续打了,再打他就会死的!”

夏小满眯着眼一脸冷然地看着许红兵,见他嘴边都是血,轻嗤了一声。

许红兵吐血跟她有关系吗?

他不是自己摔倒的吗?

想把他吐血的锅甩到她身上,那她就成全他们!

夏小满走到许红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起手就往他脸上扇了过去。

许红兵脸一歪,一大口血混着两颗门牙喷了出来,他的脸也肉眼可见地红肿了起来。

“啊啊啊啊——”

许红兵脸上火辣辣地疼,眼里许满了泪水,说话漏着风:“瓦个牙——”

“啊——我的牛牛啊——”李蒜苗连滚带爬蹿到许红兵身边,抱着他的头看着他的嘴巴。

夭寿啊!她的宝贝疙瘩两颗门牙没了——

他都没结婚呢,缺了牙后可怎么办啊!

夏小满语气冰冷道:“滚!”

李蒜苗连忙扶起许红兵,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屋。

“狼,她她她……”

“牛啊,你先别说话,咱先离开这里!”

“气喇儿?瓦新屋都埋了,棱气喇儿?”

“去你以前住的屋,你的东西都搬到那屋子里去了,你以后在家注意点,别惹你妹,记住了吗?”

“森马妹?瓦喇有妹?”

“她就是你妹呀!一个多月前刚认回来的,你没回家不知道啊!都怪娘没跟你说清楚……”

……

夏小满将门锁上,继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哎呦!这一天天的闹腾个不停,她就是想要好好睡一觉,都被打断了好几下。

睡眠不足的人,脾气怎么可能好得了呢!

临近中午的时候,张春草急匆匆回家,准备煮午饭。

她去找李蒜苗,李蒜苗只是从柜子里拿了一小把的糙米和几个有些烂掉的地瓜。

她愣了下,今天不是许老四回来的日子吗?每次许老四回来,家里的午饭和晚饭都会比较丰盛,不仅会煮一小锅的米饭,老太太还会拿出几个鸡蛋和一小块腊肉。

今天老太太咋就这么抠门呢?

张春草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番,得到的是李蒜苗的一顿臭骂。

张春草委屈,愤恨,但得知许老四也被夏小满给打了,她心底又非常诡异地涌起一股快意。

她们家新认回来的小姑子,也不是那么讨厌啊!

中午许家人都回来时,都知道许老四被夏小满打了,除了许河水阴沉着一张脸,其他人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是都舒坦了。

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多好啊!

就连李蒜苗避开夏小满偷摸给许红兵开小灶,许家其他人也没向往常那样不平又不甘。

而开小灶的许红兵,却是一点儿也开心不出来。

他掉了两颗大门牙,不仅说话漏风,就是吃饭也漏饭,他是含着泪吃下的饭,心底的恨意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夏小满是知道李蒜苗偷摸给许红兵偷开小灶的,但她对于小灶却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也不知道许河水和李蒜苗是从哪里打听到的偏方,说什么生吞刚出生的小老鼠补身子,老两口折腾好几个小时抓到了一只大老鼠和一只刚出生的小老鼠。

大老鼠炖汤给许红兵吃了,小老鼠也让他生吞了!

就这样的小灶,夏小满既嫌弃,又恶心,幸好她只是从许家的一些草木中得知许红兵生吞小老鼠的事,要是她亲眼看到那一刺激的一幕,她估计得反胃得再给许红兵一个大耳刮子。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渐渐隐退,当最后一缕光辉消散,暮色如薄纱般笼罩了整个世界。

许家的晚饭依旧很简单,地瓜汤和咸菜,当然夏小满多了一碗蒸蛋。

许家是什么状况,夏小满早就摸清了底细,也不嫌弃吃得简单,反正她就是一个吃白食的,再说了她每天晚上都要去山上练习异能、提升异能,顺便抓些野物给自己补充油水。

就是许红兵吃得脸都绿了!

他在县里吃得好,时不时能吃上一顿红烧肉,今儿回到家后,除了吃了一只大老鼠和一只小老鼠外,连个蛋也没吃上——他刚回来时他娘下锅煮的蛋,可是都被夏小满给吃了。

要是其他人吃了他的蛋,都不用他动嘴,他娘一个大嘴巴子就甩过去了,但换成是夏小满,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能憋屈得在心里咒骂着夏小满。

夜渐渐地深了,整个红旗大队都安静了下来。

夏小满估算了下时间,这个点儿大家伙儿应该都入睡了,到了她进山的时候了。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开门要出门了。

“咯吱——”

夏小满还没开门,就听到了隔壁的屋子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隔壁的屋子,是许红兵之前住的泥土屋,今晚他就回到了这个屋子睡觉。

屋门也有十几年了,开关门的声音比较响。

夏小满能够感受到许红兵的动作很是小心,的但还是避免不了开关门的动静。

许红兵都这个点了还不睡觉,出去做什么?

夏小满开了门,往外扫了一眼,就看到许红兵站在许河水和李蒜苗他们老两口屋子的门,下一刻,他们屋的窗户缝隙里就透出了些许昏黄的烛光,不过片刻,屋门就被打开了,许红兵当即就进了屋,又顺手将门关上了。

夏小满看到这一幕,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许红兵又去找许家老两口开小灶了。

许家屋里能直接吃的,也就是几袋地瓜和几块长了毛、生了霉斑的核桃酥,她是一点儿也不稀罕。

夏小满也不管许红兵今晚能吃上地瓜还是核桃酥,出了屋子,顺手将门关上了。

她走到了院子中,运转着体内的木系异能,源源不断地木系异能从她体内涌出,没入周围五十米范围内的草木之中,与这些草木建立联系并与它们交流,让它们帮忙监控着许家众人的动静。

夏小满的木系异能虽然才提升到四级,不能和她上辈子临死之前的七级相比,但她木系异能所拥有的特殊性——能听到植物的声音并与它们沟通这一点没有消失。

她这段日子以来,敢那么肆无忌惮地收拾许家人,不怕他们在给她准备的事实上加些不该加的东西报复她或者偷偷进她屋偷翻她都东西,就是因为她木系异能的特殊性。

许家的草木,其实就是她监控许家众人的耳目。

不过她的异能目前只有四级,只能操控五十米范围内的草木并与它们交流。

如果她的木系异能达到上辈子的巅峰状态,那她能操控草木的范围就可达到五百米。

她今天刚收拾了许家人一顿,还是得留个心眼注意着许家人,省得一不小心着了道——别小瞧了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否则容易阴沟里翻船。

夏小满上辈子就是着了没有异能的普通人的道才吃了大亏。

那时候国内某个高官托人递话到她面前,说他儿子滞留在漂亮国的某个别墅区,请她帮忙去救他儿子。

这高官家里当了好几代官,家里底蕴深厚,而他又只有一个儿子,为了请夏小满救下他儿子,给的报酬很是丰厚,很令人心动。

夏小满刚好离那N代所在的别墅区近,为了那N代老爹给的丰厚报酬,她就过去了,正好把那个差点儿被丧尸咬了的N代给救下来。

那N代是个普通人,被夏小满救下后还要靠她保护,故而她没想过会在回到国内之前被他算计。

也是直到喝下了加了迷药和抑制异能特殊药的水,被送到一座安保等级十分高的大型实验室后,她才知道那N代出国几年后,早就被美丽国政府洗脑、策反了。

那N代抓她进实验室,为的就是将她的异能剥夺,移植到他的体内!

关押夏小满的实验室其实就是制造丧尸病毒的实验室,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故意向世界各地投放丧尸病毒,才会导致末世爆发。

而在末世爆发后,这个实验室又在研究人类异能,并做实验帮没有异能的权贵移植他人的异能。

那N代被夏小满救下后,就看中了她的异能,早有预谋地要算计她。

可惜夏小满压根儿不知道这个白眼狼卑鄙心思惨遭算计,被关在实验室里不能逃脱,在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将手术刀对准她脑袋准备给她做开颅手术挖走她脑海中的异能晶核之际,她选择自爆了,将实验室里的人都一起拉入了地狱。

夏小满上辈子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她重活一次,可不会再小看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就是离开许家,她也得让许家的草木给她充当耳目,监控着许家的一切。

夏小满与周边五十米范围内意识较强的几株草木沟通了一番后,便抬脚就往后山跑去。

只是她才跑出去不到二十米,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目光幽深地看着从窗口缝隙透出昏黄烛光的那间屋子——那屋里,许河水、李蒜苗和许红兵正谈着话呢!

屋子靠近后院的那扇窗户旁有一株生长了七八年的龙眼树,夏小满之前为了监控许河水和李蒜苗老两口夜间谈话,特意给这棵龙眼树注入了更多的木系异能。

得了木系异能滋养的龙眼树微弱的意识逐渐增强了,按照夏小满的吩咐尽职尽守。

它刚刚就将老两口屋里的谈话,传到夏小满的意识里。

夏小满原本以为今晚又是老两口的抱怨、哭诉、咒骂,或者是许红兵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生吃地瓜、长毛发霉的核桃酥。

哪里能知道今晚许红兵竟然爆了一个大瓜。

龙眼树给夏小满传了话,许红兵进了老俩口的屋子后,一边咒骂着一边生吞着老俩口又找到的一只刚出生的小老鼠,而后质问老两口——

“爹娘,你们怎么就认下了夏小满那个魔鬼呢!她根本就不是我妹,我亲妹不是在一出生时就换给老姑了吗?你们赶紧想办法把她赶走!”

夏小满听到龙眼树传来的这些话时,是非常震惊的。

她穿越过来之后,根本就没怀疑过原身不是许家老俩口的亲生女儿。

她虽然没有原身的记忆,但原身以前是跟奶奶住在山上的庵堂里,祖孙俩相依为命了十几年,附近的草木都见证了祖孙二人十几年的时光,自然也是清楚原身是被李蒜苗扔掉的,被原身奶奶给捡回去收养的。

可现在告诉她,原身不是李蒜苗亲生的,夏小满直觉原身的身世不简单。

她占据了原身的身体,就该了解原身真正的身世!

她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许河水和李蒜苗的屋子,下一刻她就朝着老俩口的屋子疾步而去……

也许今晚,就能揭开原身的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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